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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汉-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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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翎道:“这不难,只是您得答应,到时候得把他放了!”

桂荣道:“把他放了?”

李玉翎道:“您想想,要不给他点好处,他肯攀宫天鹤,对他来说,最大的好处莫过于放了他……”

“那行。”桂荣一点头道:“只要他肯把宫天鹤攀上,我一准放他就是。”

李玉翎道:“我先谢谢您。”

桂荣道:“这叫什么话,上回万子仪的事不是您老弟帮忙,我就惨了,老弟这个恩我还没报答呢!”

果然是一拍即合,只是桂荣也是够狡猾的,他只说该报恩,却没有提他跟宫天鹤也有私怨。

从桂荣那儿出来,李玉翎就出了城,他直奔“八大胡同”,想办法找个“斧头会”的人去了。

一进“八大胡同”,他就觉气氛不对。

这种地方早上是冷清些,可是李玉翎觉得它太过于冷清,就像刚遭洗劫的城镇一样,还带点凄凉。

他心里嘀咕着到了老七夫妇门口,到了那小窗门儿前他便一怔,门开着,门断了,有半截掉在地上,里头静悄悄的,听不见一点动静。

他定了定神,闪身扑了进去,进院子,没听见一点动静,没看见一个人。

站在院子里就能看见堂屋,堂屋里桌倒椅歪,一片狼藉不堪,地上还有紫黑紫黑的一滩血。

他明白了,出事了,可是出了什么事,他还不知道,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只觉全身血脉奋张,人像要爆炸一样。

怔了半天才恢复了平静,他转身便走,打算到左邻右舍去问一问,老七这儿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他刚进门,迎面走来一个卖烧鸡的汉子,一顶草帽压得很低,近前便问道:“是李爷么?”

李玉翎心里一跳道:“不错,阁下是……”

那卖烧鸡汉子道:“铁大哥那儿来的,请跟我来。”

说完这话,他扭头便走。

李玉翎心头猛跳,迈一步跟了上去,他想问,可是他知道要能说这卖烧鸡的早告诉了,当即他又忍了下去。

那卖烧鸡的步履飞快,在胡同里东弯西拐,走了好一阵才停在两扇矮门前,扭转头来道:“铁大哥在这儿,您敲门进去吧!我不陪您了!”扭头又走了。

李玉翎想谢一声,转念一想,既是自己人就不必客气,他急不可待敲了门。

一阵砰砰响动之后,里头响起了步履声,紧接着有人喝问道:“谁呀?”

李玉翎忙应道:“李玉翎。”

两扇门豁然而开,开门的是老五,老五两眼布满了血丝,跟喝醉了酒一样,一见李玉翎便道:“二哥,您可来了,大哥正盼着您呢!快请进吧!”

李玉翎一脚跨进了门,道:“老五,出了什么事?”

老五道:“您见着大哥就知道,大哥在里头。”

李玉翎没再问,迈步往里走去。

也是个小院子,形式跟老七夫妇那儿一样,不过比老七夫妇那儿略大些,一进院子,老三跟老四就迎了出来。

“二哥,你可来了!”

李玉翎道:“铁大哥呢?”

“我在这儿,兄弟。”堂屋里大步走出铁奎,左胳臂吊着,脸色苍白,他笑着道:“兄弟,你可来了,差点把我盼死。”

李玉翎道:“铁大哥,出了什么事?”

铁奎道:“咱哥儿俩屋里坐去。”

拉着李玉翎进了堂屋。

落坐定,李玉翎急不可待地又要问。

铁奎笑着道:“兄弟,也不问问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玉翎勉强笑笑道:“我正要问。”

铁奎道:“昨儿晚上到家的,乖乖,这一趟真够险的,要不是咱们那位师兄帮忙,我就非留在‘承德’不可。”

李玉翎怔了一怔道:“咱们那位师兄?”

铁奎道:“忘了?‘神武营’西营那位大领班莫和呀!他就是当年‘金陵镖局’的总镖头师九洲,要不是他不但除不了该除的,连我这去帮忙的也要留在‘承德’。”

李玉翎忙道:“他会帮这个忙?”

铁奎道:“我还会骗你不成?事后他跟我说的很清楚,他跟兄弟你一样,是披上狼皮,待机而动,兄弟,咱们差点误会了他。”

李玉翎点点头道:“毕竟还没有忘师训,没负师恩的,老人家英灵有知,也该瞑目了,现在曲指算算,只剩下五个了。”

“可不么?”铁奎道:“宫天鹤远在热河,其余的慢慢找吧!”

李玉翎道:“查姑娘……”

铁奎道:“从热河转往‘长山岛’去了,她说在‘长山岛’等我,谁知道一回来,就碰见事儿,差点让她白等了。”

李玉翎道:“铁大哥,出了什么事?”

铁奎道:“我回来了,兄弟们要给我接风洗尘,一直热闹到半夜,刚静下,祸事来了,凭空掉下来一群煞星,不由分说,见人就砍,连我都挡不住,瞧,折了一条胳臂,挨了一掌,我一见情势不对,带着弟兄们就跑了,幸亏是我回来碰上了,要不然更惨!”

李玉翎道:“铁大哥,是谁?认识么?”

铁奎摇头道:“不知道是那个窝里出来的,一个也没见过。”

李玉翎道:“会不会是‘承德’跟下来的?”

铁奎摇头道:“不会,不会,就凭他们能缀上我,我不信。”

李玉翎皱眉道:“这会是谁?除了铁大哥这伤,别的……”

铁奎摇头笑道:“没了,伤我一人还不够惨的么?告诉你,兄弟,铁奎在这地面上多少年了,从没栽过跟头……”

李玉翎目光一扫道:“老七夫妇呢?”

铁奎忙道:“避到他岳家去了,是我让他去的,他不同,他有了家,他媳妇儿也已经有了喜……”

老三老四突然低下了头。

李玉翎看见了,道:“怎么了……”

铁奎道:“没什么,老七的岳家远,这一别不知道那年那月才能再见面,大伙儿都舍不得。”

只听老三低着头道:“二哥坐坐,后头还有事儿。”

说着,他跟老四转身要走。

李玉翎直觉地感到不对,站起来一拦道:“慢着。”

铁奎跟着站了起来道:“兄弟,他俩后头还有事儿呢!厨房没人这中饭就别吃了,你坐你的,咱们聊聊。”

李玉翎没听铁奎的,望着老三老四道:“你们俩抬起头让我看看。”

铁奎道:“兄弟你这是怎么了,相亲不成……”

李玉翎伸手抓住了老三,道:“什么事?说!”

老三猛抬头,泪水满脸,眼也红了,道:“二哥,你这是何苦……”

李玉翎血脉莫明其妙的一涨道:“说啊!”

老三张了张嘴,似要说话。

铁奎那里开了口:“兄弟,我说!”

李玉翎转脸望向铁奎。

铁奎道:“老七夫妇俩,两口子三条命,都没了。”

李玉翎机伶一颤,喝道:“人呢?”

老三悲声道:“东厢房……”

李玉翎叫了一声:“铁大哥,这你也瞒我?”一阵风扑了出去。

东厢房里,门板两块,一对白烛,还点着香,老七夫妇静静的躺在那儿,脸色焦黄身上都盖着东西。

老五守在那儿,李玉翎扑向东厢房带着一阵风,一对白烛晃动。

老五一惊而起,叫道:“二哥……”

李玉翎楞楞地道:“老七、红姑娘……”

铁奎进来了,伸手一拦道:“兄弟,咱们堂屋里坐去吧!”

李玉翎没动,道:“铁大哥,你没留下他们一个?”

铁奎面泛愧色,低下了头道:“惭愧,兄弟,我要不跑,只怕如今躺在这儿不只老七他夫妇俩。”

李玉翎道:“连话也没说一句么?”

铁奎道:“我不说了么,他们一落地见人就砍,那有工夫说话。”

李玉翎道:“人总该看清楚了吧?”

铁奎道:“跟我斗的那个,是个长眉细目清瘦老头儿;老兔崽子好高的身手,其余的全是壮汉子,都穿裤褂。”

李玉翎道:“长眉细目清瘦老头儿……”神色忽然一动,忙问道:“铁大哥,无双人呢?”

“不知道。”铁奎道:“刚才我没敢告诉你,现在我想起来了,无双似乎认识那老头儿,说了声是你,翻墙就跑了,那老头儿要追无双可是我没让他脱身……”

李玉翎神色剧变,从牙逢里迸出三个字:“宫天鹤……”

铁奎一怔道:“宫天鹤?”

李玉翎道:“就是这该死的老贼……”

铁奎讶然说道:“宫天鹤不是在热河么,什么时候到京里来?”

李玉翎道:“他昨晚刚到……”接着把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我正打算对付他,没想到竟让他抢先一步,老七夫妇死得好冤……”

铁奎道:“兄弟,老七夫妇不是伤在宫天鹤手下。”

李玉翎道:“人是他带来的,有什么两样,跟他过不去的是我,老七夫妇何辜,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铁奎两眼一睁道:“兄弟,你这叫什么话,吃这种江湖饭的刀口舐血,什么时候不能死……”

李玉翎摇摇头说道:“话不能这么说,要不是我,老七马上就有后了,一家三口过得好好的,如今……”

牙直咬,一缕鲜血从唇边流了下来。

铁奎急了,一把抓住他道:“兄弟,你这是……你冷静冷静好不好?”

李玉翎神色怕人,望着门板上的那一对道:“老七,红姑娘,你夫妻泉下有知,这笔债我一定要回来,会让那宫天鹤十倍偿还

铁奎道:“老三、老四,把你们二哥请到堂屋里去。”

老三、老四过来,双双架住了李玉翎,硬把他架出了厢房。

堂屋里坐定,李玉翎神色依然怕人。

铁奎不住的劝他。

老半天,李玉翎才开了口:“宫天鹤怎知道这儿?”

铁奎一怔道:“对啊!宫天鹤怎么知道这儿,兄弟你不会告诉,他连边儿都摸不着,当然也无法打听……”

李玉翎道:“事实上他找到了这儿,这表示他知道……”

铁奎道:“兄弟,有谁知道你这儿有朋友?”

李玉翎道:“雁霜,万子仪。”

铁奎道:“雁霜不可能,万子仪已死了。”

李五翎道:“那就没人知道了。”

“慢着,兄弟!”铁奎两眼微睁。一抬手道:“我想起来了,还有人知道。”

李玉翎道:“谁?”

铁奎道:“吴单瞪吴德明,跟那个叫柴荣的家伙。”

李玉翎微微一点头道:“对,经铁大哥这么一提,我也想起来了,除了雁霜跟万子仪之外,还有吴单瞪跟柴荣二人知道我在西城有朋友,而且他两个还见过铁大哥,只是他两个因案在押……”

铁奎道:“那只是因案在押,他两个并没有死,只要有人探监,吴德明头一个就会把你在西城有朋友这回事说出去。”

李玉翎道:“那探监的也只有七贝子府的人。”

铁奎道:“这就足够了,兄弟,这还不够么?那七贝子玉铎忘恩负义,巴不得赶快整死你。”

李玉翎道:“这么说宫天鹤是投玉铎去了!”

铁奎道:“他既然在武学上没把握胜过你,就只有在心志上跟你决一高下,既要斗智,他就必得找个靠山撑腰,玉铎就是最适当人选。”

李玉翎冷冷一笑道:“这么多日以来,我冷落了玉铎。”

铁奎摇头道:“这个人决不会就此算了的,他随时随地在等机会,他也决不会放过每一个机会,宫天鹤找上他,那还不是臭味相投,一拍即合。”

李玉翎道:“照这么看,我得赶快采取行动了,只是查姑娘已经回‘长山岛’了,我上那儿去找‘斧头会’的人?”

铁奎道:“容易,兄弟。”

李玉翎道:“容易?铁大哥有法子么?”

铁奎道:“当然有,‘斧头会’的人脸上没有写字,是不?”

李玉翎一怔道:“铁大哥是打算找个人冒充?”

铁奎一点头道:“你说对了,兄弟,我正是这意思,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交给我就是,只问兄弟你什么时候要人?”

李玉翎道:“铁大哥打算找谁冒充?”

铁奎道:“这你就不用管了,不管是谁,反正得宫天鹤没见过的人,是么?”

李玉翎道:“不错,只是……”

铁奎一摆手道:“别只是了,你只管什么时候要人就是。”

李玉翎道:“当然是越快越好。”

铁奎道:“那行,你先坐会儿,老三……”

老三应声进了堂屋。

铁奎道:“去把老九给我找来!”

老三还没答应,李玉翎忙道:“慢着,铁大哥,这怎么行……”

铁奎道:“还有什么不行,咱们是人,人家‘斧头会’的就不是人么,再说兄弟你跟桂荣事先也说好了,到时候一定放人,那还碍什么事,老三,你去你的,要快。”

老三答应一声走了。

李玉翎皱着眉,没说话。

铁奎道:“兄弟,别这样,只要能为老七报仇,只要能整倒宫天鹤,冒再大的险也是值得的。”

不到盏茶工夫,老三带着人到了,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那卖烧鸡的汉子,他进堂屋冲着铁奎跟李玉翎分别见了一礼。

铁奎道:“兄弟,这就是老九。”

李玉翎道:“以前没见过。”

铁奎道:“他老在外面跑,你来的时候他没有来,他来的时候你又没有来,所以你们一直没碰过面…”

转眼望向老九,把叫他来的用意说了一遍。

老九听完便道:“这还有什么说的,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跟二哥走走。”

李玉翎微一欠身道:“好兄弟,我这里先谢了!”

老九道:“二哥,您说这话就见外了,自己人的事,难道不该么?”

铁奎道:“说得是,老三,进屋把我那斧头拿来。”老三进屋去拿了一把‘斧头会’的钢斧。

铁奎接道:“这是韫玉临走时送给我的,我一直没敢带在身上,没想到这回派上了用场了……”

把钢斧顺手递给了老九,又道:“别在腰里。”

老九把钢斧往腰里一别,道:“二哥,现在就走么?”

李玉翎点头道:“是的,兄弟,现在就走!”

老九转望老三,道:“三哥,盒子里头还有两只烧鸡,待会儿你拿进来分吃了吧!坏了可惜。”

李玉翎站起来道:“铁大哥,我走了。”

铁奎也站了起来道:“兄弟,我等你的信儿,好走,我不送了,出胡同的时候瞧清楚,保不定外头有狗。”

李玉翎道:“我知道,我自会小心,谁要敢盯我,我就拿他当要劫犯人的贼办,一个也不让他跑了。”

铁奎拍拍他肩头,强笑道:“好办法。”

李玉翎道:“铁大哥,关于无双……”

铁奎道:“你放心办你的事就是,无双我会替你找,只她没落进宫天鹤手里,我就能把她找回来。”

李玉翎带着老九走了。

…………………………

第三十八章

李玉翎押着老九进了“九门提督”衙门,一路上没见一个可疑的人。

这时候晌午已过,桂荣刚吃过午饭,一听到李玉翎,马上就迎了出来。

一见面,李玉翎便道:“大人,我把这‘斧头会’的交给您了!”

桂荣一见老九腰里那把利斧,神情一紧,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李玉翎当即说道:“大人放心,我跟他一切都谈好了,他一定老实,我保证他不会跑,也不会伤人,大人派个人先把他带下去吧!”

桂荣立即叫来几名亲兵,把老九押走了。

桂荣陪着李玉翎进了书房,书房里坐定,李玉翎便道:“大人尽可以放心,那‘斧头会’的,我已制住了他的一处穴道,他只敢有一点异动,马上就会七窍流血而死,不过,大人得晓谕下人对他客气点儿,咱们得讲究两字‘信诺’,要不然他是不会照咱们的意思来说话的。”

桂荣忙道:“这个老弟你尽管放心,要是有人苛待他,我就把他交到营里去。”

李玉翎道:“早上拜别大人,我就出城去了,在外城转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着这么一个,听他说‘斧头会’的人都撤走了,只留他一个人在这儿看看动静,探听探听万子仪的消息。再找‘斧头会’的人可就难了,大人千万善待,这件案子要落不了,怡王爷那儿可就难以交待。”

桂荣急急答应道:“我明白,我明白,老弟尽管放心就是。”

李玉翎道:“大人,眼下有个突发的扎手事,我不得不先向大人禀报一声……”

桂荣道:“什么事?老弟。”

李玉翎道:“听说宫天鹤已投向七贝子。”

桂荣一怔道:“真的么?老弟。”

李玉翎道:“我只是这么听说。”

桂荣道:“老弟在那儿听说的?”

李玉翎道:“外城。”

桂荣道:“那……恐怕不可靠吧?”

李玉翎道:“但愿如此。”

桂荣眉锋微皱,拿起鼻烟闻了两下,道:“不过宫天鹤真要投向了七贝子,这件事办起来可就麻烦了,老弟请想,办宫天鹤不就是跟七贝子过不去吗?”

李玉翎点了点头道:“大人说的是,只是,恭王爷,怡王爷跟七贝子这两头儿,总会跟一头儿过不去的。”

桂荣脸色为之一变道:“对了,老弟,你说这又怎么办?”

李玉翎淡然说道:“事关重大,我不敢擅代大人拿主张,总要得罪一头儿,那还要大人明智抉择。”

桂荣没说话,半晌才苦笑说道:“老弟,这不是明摆着的么!我宁可能得罪七贝子,也不能得罪怡王爷跟恭王爷呀!”

李玉翎道:“大人明智。”

桂荣道:“老弟,还有麻烦事儿,宫天鹤既然投向了七贝子,他要是缩在七贝子府不出来。我总不能派人从七贝子府拿他呀!只有一个办法,会同宗人府,可是这一会同‘宗人府’,事情就闹大了。”

李玉翎道:“用不着大人去拿他,也用不着大人会同‘宗人府’,这件事我自有主意,只大人派个人持大人名帖把‘侍卫营’、‘亲军营’两位统带请来就行了。”

桂荣道:“把他两个请来,是……”

李玉翎道:“到时候大人就会明白了。”

桂荣一点头道:“好,我这就派人请他两个去,来人!”一名亲随低头走了进来,桂荣吩咐说道:“叫多明拿我名帖去请‘侍卫营’、‘亲军营’两位统带到这儿来一趟,就说我有急事,快!”

那名亲随应声而去。

不到半个时辰,亲随进来通报,高禄跟哈善到了,桂荣带着李玉翎迎了出去。

李玉翎是头一回见着这位“侍卫营”的统带,只见他身材瘦高,两眼炯炯有神,脸上微带冷意,很难见一点笑容,顶子、黄马褂,服饰齐全。

“侍卫营”的统带,派头就跟哈善不同,哈善没带人,高禄却带着四名护卫。

见礼中,高禄对李玉翎相当客气,或者他已经听哈善说过了,李玉翎是多伦格格的人,跟恭亲王、怡王都有关系。

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因为李玉翎要出面对付宫天鹤。

书房里落座,“九门提督”毕竟大些,桂荣他坐了个上位。

坐定,哈善先开了口:“卑职正在‘侍卫营’,听说大人见召,马上就偕同高禄兄赶来,不知大人有什么差遣?”

桂荣看了看李玉翎道:“老弟啊!我看还是你说吧!”

这没什么好客气的,李玉翎当即就把宫天鹤可能投向七贝子玉铎的事说了一遍。这话一说完,哈善跟高禄都皱了眉。

哈善道:“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攀上了七贝子。”

高禄道:“七贝子可是大内的红人啊!”

李玉翎道:“两位的意思是……”

哈善摇头说道:“玉翎,这件事现在难办了。”

李玉翎摇头说道:“我的看法跟两位统带不同。”

哈善道:“你有什么看法?”

李玉翎道:“事关多伦格格的失踪,一旦有人指认宫天鹤,我以为即便是大内,也不会对七贝子有所宽容,何况这件事针对的是宫天鹤,而不是七贝子,倘若有人指认宫天鹤,七贝子敢庇护宫天鹤么?即使七贝子敢,咱们有恭王爷跟怡王爷两位撑腰,七贝子又敢拿咱们怎么样?”

哈善嗯了一声道:“你这话也不无道理,咱们要是就此罢手,知难而退,大人办的这件案子便无法落案,要是这件案子无法落案,大人又怎么向恭王爷跟怡王爷交侍,一旦追究起来,恐怕咱们多少都得受点呵责。”

高禄突然一拍桌子道:“没想这混帐东西竟会这一手。”

李玉翎道:“宫天鹤这人极具心智,诚如你刚才所说,七贝子是大内红人,若此人不除,任他攀上七贝子,只怕今后他会更加骄狂,眼里一个人也放不下。”

高禄像被蛇咬了一下,刹时脸上变色。

的确,宫天鹤只跟他直接发生关系,李玉翎这一针扎得好,正中高禄的心病。

哈善那里频频点头:“有理,有理,这时候的宫天鹤已经是够瞧的了,要是他攀上七贝子,哼!那就没别人活的了,这是个心腹大患,就像长疮一样,若不及早拔脓去毒治好它,一旦蔓延,是能要命的。”

“除他。”高禄一拍桌子,冷然道:“我豁出去了,我这就派人拘他去。”

李玉翎忙道:“使不得,统带。”

高禄道:“怎么使不得?”

桂荣道:“别忘了,他是在七贝子府,不是在别处。”

高禄道:“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宫天鹤他总是我‘侍卫营’的人,他犯了法就是避到大内,我照样可以拿他。”

李玉翎道:“统带,宫天鹤是不是在七贝子府,现在还不敢断。”

高禄道:“你不是说他投了七贝子么?”

李玉翎道:“那只是道听途说,一旦碰到正事,是不足以采信的,你派的人闯进七贝子府要是拿着宫天鹤,七贝子不会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万一您派出的人到那儿扑个空,七贝子可就抓住这话柄说话了……”

高禄一皱眉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李玉翎道:“我认为头一步必须先确定宫天鹤是不是在七贝子府?”

高禄道:“怎么个确定法,谁能跑到七贝子府瞧瞧去。”

李玉翎道:“这个您只管交给我就是,我有办法。”

高禄道:“你有什么办法,你能进七贝子府?”

李玉翎道:“不必进去,我自有办法引出宫天鹤……”转向哈善道:“统带,吴德明还押在营里么?”

哈善道:“还在营里,怎么?”

李玉翎道:“待会儿,咱们回营之后再说……”回望高禄道:“请统带多派‘侍卫营’的好手,最好找几个火枪手,您自己率领着,从今天起埋伏在‘总筠庵’的四周,以便拿人。”

高禄道:“‘总筠庵’?那儿去拿人,怎么回事儿?”

李玉翎道:“我自有办法把宫天鹤诱到‘总筠庵’去。”

高禄道:“你能把宫天鹤诱到‘总筠庵’去?”

李玉翎道:“是的,统带。”

高禄道:“你知道他现在在那儿?”

李玉翎道:“不敢确定。”

高禄道:“这就是了,你怎么引他?”

李玉翎道:“这个统带就不要管了,统带只管多派高手,另派几个火枪手就是,最好由统带亲自率领,因为宫天鹤是个大领班,换个人恐怕镇不住他。”

高禄道:“为什么要带火枪?”

李玉翎道:“宫天鹤那一身所学,您是拿不住他,这一回要走了他的,再想拿他可就难了,这回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高禄点点头道:“好吧!我听你的,什么时候派人埋伏去?”

李玉翎道:“这件事待会儿您回营之后再办,请记住,连您在内都要穿便衣,尽量别惊动‘总筠庵’一带的百姓,宫天鹤工心智,极狡猾,有一点异状他都不会上钩。”

高禄点点头,望着桂荣道:“桂公还有什么事么?”

桂荣道:“我为的就是这件事。”

高禄道:“那好,我这就告辞回营去办事了!”施了一札,要走。

李玉翎站起来一拦道:“慢着,统带,还有一件事。”

高禄道:“什么事?”

李玉翎道:“‘侍卫营’里,谁是宫天鹤的人,谁是您的心腹,您应该分得清楚,还有最要紧的是宫天鹤进了‘总筠庵’再采取行动,别急燥,别轻举妄动,我刚才说过,这一回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高禄点头道:“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么?”

李玉翎道:“最后我要声明一点,这话我不得不说在前头,这法子必得他在七贝子府才能奏效,否则的话恐怕引他不来,您可别怪我劳神动众。”

高禄道:“这是大伙儿的事,谁会怪你,本来就不能确定宫天鹤是不是在七贝子府,要能确定,也就用不着这法子了。”转身行了出去。

高禄一走,李玉翎转向哈善道:“统带,咱们也该回营了,这件事必得几方面的配合,任何一方面不能有一步之迟,否则就拿不住宫天鹤。”

“行。”哈善一点头道:“咱们这就走。”冲着桂荣施礼告辞。

李玉翎偕同哈善回到了“亲军营”,日头已然偏了西。

在路上李玉翎就教好了他,该怎么做,哈善明白。

往办公房一坐,哈善当即就下令提吴德明。

没一会儿工夫,步履声由远而近,只听外头有人高声说道:“禀统带,吴德明带到。”

哈善道:“叫他进来。”

外头一声答应,吴德明低着头走了进来。

吴德明本来就够瘦的,如今只剩下皮包骨。

哈善没理他,望着李玉翎笑道:“玉翎,你也真是,那儿不好办事,为什么偏偏挑上‘总筠庵’,那儿能摆上几桌酒席,在营里热闹热闹不好么?”

李玉翎笑笑道:“谢谢统带的好意,我不打算多惊动人,除了几个朋友外,我没请什么人,再说我也不打算让她在京里住,成过亲,请过客后我就送她走。”

哈善点点头道:“说来也都是宫天鹤,多好的一门亲事,要不是他不是挺热闹的么!

好,好吧!就依你吧!我在这儿给你道个喜,到时候我就不去了,她一个人住在‘总筠庵’么?”

李玉翎道:“是的。”

哈善道:“那好,你忙你的去吧!没事的时候多去看看,让人家一个姑娘住在‘总筠庵’总不大好。”

李玉翎道:“谢谢统带,我告退了!”

哈善道:“你忙你的吧!我还有事儿,也没工夫跟你多聊了。”

李玉翎答应一声,欠个身出了办公房。

李玉翎一走,哈善转望吴德明,立即沉下脸:“吴德明。”

吴德明忙一哈腰道:“统带。”

哈善道:“这一阵子在‘亲军营’,好受么?”

吴德明没说话。

哈善道:“说话呀!是什么就说什么?”

吴德明忙道:“回统带,不好受。”

哈善道:“那以后就少出歪主意伤人,这是你一个教训,可要记住了。”

吴德明自然是连声应诺。

哈善一摆手说道:“你的日子满了,可以回去了,记住,下回再犯到我手里,可没这么便宜。”

吴德明不但连声应诺,而且千恩万谢,哈着腰,退出了哈善办公房。

天黑了,北京城处处都上了灯。

“总筠庵”的灯比较暗了些。

“总筠庵”座落在“达智桥”,“潮度庵”对面,不算小,土壁上写着“杨仲山先生故宅”。

杨先生是一代快男儿杨忠先生。

杨先生因为得罪了权好严嵩,被执下狱,严乃得手,欲置于死地而后己,并暗中令狱卒施酷刑,肉破骨碎,惨不忍睹。

杨先生的朋友暗中送以“冉蛇之胆”,吃了可以免除用刑时受苦,杨先生,拒之曰:

“撮山自有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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