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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汉-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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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你的意识随他升降,情感随他转移,能不令人五投地,唐宋以来词人成千累万,那一个能更于他……”

多伦格格一双美目睁得老大,道:“男中李后主,女中李易安,是当行本色。”

李玉翎不便多捧李后主,实际上以他如今的身份当着格格的面他也不能争辩,他道:

“李重光风流才几,误作人主,有人宗帝之恨,其所作之词,一字一珠,非他家所能及也。”

他到底还是辩了一辩。

多伦格格居然没在意,美目一眨不眨地凝望着他道:“真的,假如李后主只做一个纯粹文人,风流惆悦,高视阔步,简直就是李白第二,不过反过来说,易地而处,要是李白当了皇帝,其荒唐浪漫的程度较之后主有过之无不及,真是有幸有不幸了。”

李玉翎笑笑没说话,事实上这位美格格说的是理。

多伦格格似乎有意考人,眨动了一下美目道:“听说李后主的诗也颇有可谈,是么?”

李玉翎点头说道:“是的,格格,后主的诗颇徒情款全尘诗录十八首,‘渡中江望石城泣下’一律尤厉不可卒谈,‘江南江北旧家乡,叁十年来梦一场,吴苑宫闲今冷落,广陵台殿已荒凉,云笼远岫愁千斤,雨打归舟泪万行,兄弟四人叁百口,不堪闲坐细思量。……”’他吸了一口气,缓缓接道:“其实,后主不是诗可说,其书、画、文、乐、佛学、杂记无一不称名家。”

多伦格格出了神,半天才道:“我知道你的武学很好,可没想到你的胸蕴也这么好。”

李玉翎道:“那是格格夸奖,卑职浅薄得很。”

多伦格格美目一转道:“我不跟你客气,你也别跟我客气,明天还有一整天工夫,你是头一回进行宫,可是。”

“是的,格格,卑职是头一次获此殊荣。”

“那好。”多伦格格一点头道:“明儿个我陪你到‘珠元寺’,‘瀑泉’,‘月色江声’,‘如意洲’,‘金山’,‘天理阁’等几个地方走走,顺便咱们词材诗料……”

李玉翎道:“格格尊贵,卑职怎么敢……”

多伦格格眉锋一皱道:“你怎么这么俗,你不该是这么俗的人,是不?那一天那,万丈豪情那里去了。”

李玉翎道:“格格是指……”

多伦格格道:“山荫之上,你跟他们打架的时候。”

李玉翎“哦”地一声笑道:“那是对他们,格格当面,我怎么敢。”

多伦格格道:“别把自己看得那么低下,在我眼里你不是个低下的人,你看我有没有像对他们一样的对你?”

李玉翎道:“那是格格看重,也是您的思典。”

多伦格格道:“这样不好,就算我利用在‘承德’的最后一天到处逛逛,你充当我的贴身护卫,行不?”

李玉翎道:“格格这么说,卑职自当敬遵。”

多伦格格笑了,瞟了他一眼道:“你先随便坐坐,我这就叫他们来给你收拾去,今儿个早点儿歇息,明儿个一早我来找你。”

李玉翎忙道:“您别麻烦了,好在只有一天两夜,卑职随便打个地铺也就……”

“那怎么行。”多伦格格道:“我说怎么样就是怎么样,你别再多说了,你现在是我的贴身护卫,我的安全掌握在你手里,我怎么能不对你好一点儿,是不?”

展颜一笑,娇媚动人。

李玉翎刚自心中怦然,夜色中一阵辘辘车声跟得马蹄声传了过来,多伦格格讶然说道:

“这是谁的车……”

一阵急促步而近,随看小屋外有人恭声禀道:“禀格格,奴才有事求见。”

多伦格格道:“进来。”

外头一声答应,哈着腰进来了一名亲随,在门口打下干去,恭声说道:“禀格格,王爷命奴才送句话来,他先走了。”

多伦格格一怔,道:“他先走了?刚才那车……”

那名亲随道:“回格格,那正是王爷的车,刚出去。”

多伦格格道:“他怎么今儿就走了……”

那名亲随道:“这个奴才不清楚,王爷也没多交代。”

多伦格格目光一凝道:“他找谁护的车。”

那名亲随道:“这个王爷没交代,奴才也没问。”

多伦格格双眉一扬,冷然说道:“好吧!走得好,让他走吧!他想要我去追他回来呢,别想,他是看错人了,哼!”

一跺脚,转身走了出去。

那名亲随呆了一呆,看了李玉翎一眼忙跟了出去。

多伦格格走了,望着那渐去渐远的美好身影,一丝不安之感泛上李玉翎心头。

那倒不是怕得罪了那位七贝几,而是他觉得那位七贝几玉铎所以提前今夜动身,这位美多伦格格所以改后天走,都是因为他。

多伦格格走了没多久,小屋几里来了一名亲随,一名穿旗装的大姑娘,那名亲随对李玉翎很客气,一句一个李爷,他说是多伦格格派她两个来给收拾住处的!

他不知道李玉翎脸上有花还是怎么,那位穿旗装的大姑娘一对大眼睛直盯着李玉翎瞧,瞧得李玉翎好别扭。

床是行宫里的,一张软榻,睡着一定很舒服。

被褥全是新的,雪白的被里,大红缎几面儿,让人都舍不得盖!

或许是李玉翎睡不惯这软绵绵的床,躺在上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看。

叁更过了,好不容易刚合上眼,门上响起了几声轻微的剥落声,李玉翎马上惊醒了,翻身起来问道:“难呀?”

只听门外响起个小心翼翼的话声:“李爷,是我。”

李玉翎一听是跟那旗装大姑娘一块儿来的那名亲随,他连忙披衣下床,开了门,没错是那名亲随,那名亲随见面便冲他哈个腰陪上了一脸笑:“对不起,李爷,吵醒您了。”

李玉翎道:“好说,我刚躺下,有什么事儿么?”

那名亲随道:“格格要走了,让我来请您。”

李玉翎听得一怔,道:“怎么说,格格要走了,动身回京里去。”

那名亲随道:“是的,车都装好了,只等您了。”

李玉翎一听这话慌了,连忙穿衣裳,一边穿衣裳一边问道:“格格怎么突然这时候要走,不是说后儿个么”

那名亲随道:“谁知道,大半是格格临时改了主意。”

李玉翎道:“你先请一步,我随后就到。”

那名亲随陪笑说道:“您收拾好后只管请,我还得收拾东西。”

李玉翎听了这话也就没跟他客气,穿好衣裳后提起了他那简单的行囊,一声“麻烦你了。”它匆地出了门。

进了“万树园”,老远地便瞧见了灯光,灯光下,两辆高蓬马车停得妥当,当真是都收拾了,只等着他了。

多伦格格站在后头那辆马车边上,那名旗装大姑娘就站在多伦格格身后,李玉翎近前欠了欠身:“格格。”

多伦格格含笑说道:“吵了你的觉了吧?”

李玉翎道:“没有,卑职刚躺下,还没睡。”

多伦格格道:“我想过了,我到‘承德’来的时候是跟玉铎一块儿来的,回去的时候不好不跟他一块儿回去,听说他没找人护车,万一路上再出差错,那麻烦可就大了,所以我临时改了主意,今夜就走,路上赶一阵,希望能赶上他,你愿意坐车,还是愿意骑马?”

李玉翎道:“假如有马的话,卑职想骑马……”

多伦格格道:“那么你就骑我那匹枣惊好了……”

转过脸去对那位旗装大姑娘道:“去吩咐他们给李领班备马去。”

旗装大姑娘答应一声走了,李玉翎忙道:“不敢当,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多伦格格一摆手道:“别了,请他们去吧!再说你也不知道马厩在那儿,还是在这儿等吧!来,扶我上车。”

她把一只欺雪赛霜,晶莹如玉的皓腕递向了李玉翎,李玉翎迟疑了一下,放下手里的行囊扶住了那只皓腕,那一刹那,他像触了电,心里跟身上有一种好不样的感受,想必多伦格格也有这感受,她的脸红红的,映着灯光益显娇色动人,可是她看上去很镇定。

在李玉翎的掺扶下,她上了车,马车不过那么高,多伦格格她又不是个弱不禁风的姑娘家,连马都能骑,难道还上不了马车?

多伦格格上了车,车蓬放了下来,李玉翎站在车外心里的一阵几难平静,车蓬遮住了他的视线,他看不清多伦格格在车里两手捂住了脸,一颗臻首垂得老低,那两处耳根好红好红,如果李玉翎凝神听一听,他能听见两个人的心跳,多伦格格跟他。

没多大工夫,那位旗装大姑娘带着一名亲随,那名亲随手里拉着多伦格格那匹枣惊来到马车边。

那位旗装大姑娘望着李玉翎问道:“格格呢?”

李玉翎道:“格格已经上车了。”

那位旗装大姑娘道:“你都准备好了么?”

李玉翎道:“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动身。”

那位旗装大姑娘微一点头道:“那么你上马吧!”转过脸上向看那名亲随道:“把马交给李领班,咱们走了。”

那名亲随答应一声把组绳双手递向李玉翎,转过身去便招呼动身。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在夜色里出了“万树园”直向行宫外驰去,李玉翎高坐雕鞍紧傍着第二辆马车。

多伦格格的这匹枣骤的是匹驯良名驹,人骑在上头不颠不晃,看它四蹄翻飞,却走得常平稳。

“承德”行官所在宵禁早,但禁的只是百姓,多伦格格皇族亲贵当然是通行无阻,两辆马车,还有李玉翎跟几名亲随,浩浩荡荡在夜色里,从两扇大关的城门中驰出了“承德城”。

车马出“承德”顺宫道经每四十二里一个驿站驰向“泺平”,不用说车马是走“古北口”,“密云”,“怀宁”这条路回京!

一路无话,走了一大截路,多伦格格在车里连吭也没吭一声,李玉翎高坐雕鞍,眼望茫茫夜色也没发一言。

事实上也没人说话,几个亲随不是抢在头一辆马车前头就是跟在第二辆马车后头,只有他傍第二辆马车旁,跟谁说去。

车过“沂平”,天亮了,曙色里连带着一片薄雾,官道旁草地上露珠儿个带软,摸摸衣裳,微有湿意。

突然,车里传出了多伦格格的话声:“李领班,咱们到那儿了?”

李玉翎心里一跳,忙道:“回格格,刚过‘泺平’。”

多伦格格道:“天亮了么?”

李玉翎道:“是的,格格。”

车蓬掀起了一角,多伦格格紧挨车辕而坐,两眼红红的,似乎没睡好,她回头望了望,一皱眉道:“走得这么慢,你告诉前头一声去,让他们走快一点儿。”李玉翎答应一声,刚要策马前去,多伦格格又道:“再告诉他们一声,去一个到前头驿站问一问七贝几过去多久了,万一在那儿碰见七贝几,就说我说的,让他等一等,等我到了一块儿走。”

李玉翎应了一声催马往前而去。

等他从前头回来的时候,那位旗装大姑娘已坐在了多伦格格身后,多伦格格身上多了件外蓬,她望看李玉翎,香唇边泛起了一丝笑意:“累了吧!要不要到车里躺会儿。”

她没说明那辆车,李玉翎忙道:“谢谢格格,不累,等到了前头再歇不迟,倒是格格,旅途难免劳顿,早上也稍微凉一点,还请保重。”

多伦格格投过深深一瞥,含笑说道:“谢谢你,我自会小心的。”

李玉翎没再说话,随了半天多伦格格开了口:“这一趟到了京里,你有什么打算?”

李玉翎道:“卑职愚昧!不知道格格何指。”

多伦格格:“我是说你对‘亲军营’的差份差事,是不是中意。”

李玉翎道:“格格恩贾,统带提拔,卑职求之不得而且感激,那还有不中意的……”

多伦格格微微一笑,摇头说道:“我却觉得‘亲军营’还是委曲了你,你先在那儿待一个时期,有机会我再想法几把你往别处调,你知道,无论什么事都得按步就班来,太快了不好,那也会招人说话……”

李玉翎道:“谢谢格格,卑职明白,能在‘亲军营’当差,卑职已经很知足了。”

多伦格格没再多说,话锋一转道:“荣富怎么对你说的。”

李玉翎道:“统带命卑职抵京后马上到‘亲军营’报到……”

多伦格格道:“那是他说的,不必那么急,这一路够累人的,歇息两天之后再去报到不迟。”

李玉翎道:“谢谢格格……”

多伦格格忽然问道:“你还有什么亲人么?”

李玉翎微微一怔道:“格格问这……”

多伦格格道:“你恐怕要在京里待上一个时期,一是被调进京的人也很少再外调的,你要有什么亲人的话,不妨把他们接到京里去住……”

李玉翎道:“谢谢格格,卑职了然一身,没有亲人。”

多伦格格道:“连个亲戚都没有么?”

李玉翎道:“回格格,没有。”

多伦格格道:“这么说你现在也还没成家了!”

李玉翎强笑了笑道:“是的,格格。”

多伦格格道:“你是那儿的人,究竟是个怎么出身?”

李玉翎道:“回格格,卑职是‘松山’下‘藏龙沟’的人,卑职自幼便是个孤儿,后来才到江湖上……”

多伦格格“哦。”地一声道:“原来你是个孤儿,怪不得你没有亲人……”

话锋一转道:“你在没进‘大威牧场’以前是干什么的?”

李玉翎道:“回格格,卑职在没进‘天威牧场’之前是个江湖人……”

多伦格格道:“你今年多大了。”

李玉翎道:“回格格,卑职今年二十一了。”

多伦格格道:“那怎么没成家,我听说有的人在你这年岁都已经做了父亲,有好几个几女了。”

李玉翎道:“卑职一事无成,不敢妄言成家。”

多伦格格道:“现在你总不能说一事无成了吧?”

李玉翎正感难以作答,前面尘头大起,急促蹄声随风传了过来,他心里一松,抬眼往前望去道:“怕是那位回来了。”

来骑极快,一转眼工夫已驰近二十丈内,正是刚才赶往前去的那名亲随,他一直驰到第二辆马车边,鞍上躬身施礼,恭声说道:“禀格格,王爷昨晚经过前面驿站,停也没停就过去,算算时间恐怕已过去了几十里了。”

多伦格格眉锋一皱道:“知道了,你去吧!”

那名亲随应了一声策马前头去了。

多伦格格自听了回报后就没再说话,李玉翎也没打扰她,又走了一阵,看看前头驿站已到,多伦格格没吩咐停车休息,也没人敢过问一声,所以马车连停也没停地就过了驿站,驿站的官员站在驿站日恭迎变成了恭送,却连多伦格格的面都没见着。

…………………………………

万能胶兄 扫校

第二十二章

暮色初临的时候,雄伟长城在望,车马抵达了“古北口”,“古北口”是来往“河北”,“热河”之间必经的一处关口,因之在这一带客栈跟卖吃喝的小店不少,关口也是一块块的巨石砌成,雄伟坚固异常。

多伦格格似乎仍没停车歇息的意思,倒是她背后那位旗装大姑娘说了话:“格格,走了一天半夜了,人撑得住牲口可撑不住,以婢子看不如停下来让大伙儿歇息歇息……”

多伦格格没说话,那低旗装大姑娘也没敢再多说,过了一会儿,车马刚抵“古北口”,多伦格格突然开了口。

“李领班,告诉他们一声去,歇息歇息再走。”

李玉翎答应一声策马往前传话去了。

车马停在“古北口”一家酒肆之前,酒肆的伙计只当是来了平常客人,上前就要迎,却被一名亲随伸手挡了回去,那伙计也机灵,马上就明白了,一句话没敢多说,脑袋一缩却退了回去。

多伦格格在车里又说了话。

“李领班,告诉他们,人可以随便吃喝,可别忘记了牲口。”

李玉翎答完话后,酒肆里出来个健壮黑衣汉子,手里提了一具革囊,向车里望了一眼突然开口说道:“请问一声,那位是李玉翎李爷。”

李玉翎微微一怔道:“我就是李玉翎,尊驾有何见教?”

那黑衣汉子冲李玉翎一抱拳道:“兄弟是‘大刀会’的,奉我们总瓢把子之命在这儿等候李爷的大驾……”

李玉翎一听“大刀会”心头就是一震。

只听那黑衣汉子接着说道:“我们总瓢把子要兄弟传奉李爷,‘大刀会’今天早上在‘古北口’外做了一笔生意,这笔生意跟李爷您大有关连,李爷要是不急着赶路,最好到‘大刀会’去一趟。”

李玉翎道:“我想先听听那是笔什么生意。”

那黑衣汉子锐利目光扫了多伦格格一眼道:“我们总瓢把子知道李爷您要上‘北京’去,而且必走这条路,这李爷您还不明白么?”

李玉翎心头陡然一震,扬声说道:“我明白,贵会当家的现在何处。”

那黑衣汉子道:“我们总瓢把子现在‘大刀会’总舵等候李爷的大驾。”

李玉翎道:“我请教,那位爷安好。”

那黑衣汉子笑道:“好得很,我们总瓢把子待他如上宾,不是我们总瓢把子看李爷您的面上,要是李爷您不到‘大刀会’走一趟,等我们总瓢把子翻了脸,那就很难说了!”

李玉翎听得皱了眉,照这情形看来,“大刀会”的总舵他是非去一趟不可,而事实上他若就此往“大刀会”,势必要舍了这位多伦格格不可。

万一这是“大刀会”一着调虎离山之计,这头人还没要回来。那头多伦格格又让人掳了去,那就更麻烦,更辣手了。

他这里眉锋微皱,还没有说话,那里多伦格格已诧声问道:“怎么了?究竟怎么一回事儿。”

“格格。”李玉翎没隐瞒,收回目光望着多伦格格道:“七贝子的人车让人掳去了。”

多伦格格一怔,娇靥上马上变了色,急问道:“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李玉翎道:“今天一早,就在‘古北口’外。”

多伦格格望了那黑衣汉子一眼道:“他们是……”

黑衣汉子刚才说的话她像没听见。

李玉翎道:“‘大刀会’的人,一伙莠民,一个反叛组织。”

只听刚才那名亲随道:“这还得了,竟敢劫掳皇族亲贵。”

话落,他就要跨上前拿人。

李玉翎马鞭一抬拦住了那名亲随,望着那黑衣汉子道:“‘大刀会’总舵我一定会去,请归告贵会总瓢把子,候我十天……”

那黑衣汉子截口笑道:“李爷是道儿上的人,怎么说这外行话,我们总瓢把子急着要会李爷,总瓢把子他交待,最多三大。”

李玉翎道:“三天。”

那黑衣汉子道:“是的李爷,要是李爷嫌太急迫了些,多一天也不要紧,不过您千万别过了四天,我们总瓢把子只等四天,过时可就不候了。”

李玉翎皱了眉,旋即双眉一场道:“好吧!我四天之内赶到贵会总舵去就是,请告诉我贵会总舵怎么个走法?”

那黑衣汉子道:“这个不劳李爷您操心。”

抬手往身后一指,道:“你瞧见了么,那儿有家‘临关客栈’?我就住在那客栈里,李爷预备什么时候动身往‘大刀会’总舵去,请到那家客栈去招呼我一声,我自会为李爷安排带路。”

李玉翎道:“既然这样,那也好,尊驾请吧!”

那黑衣汉子二话不说,看了多伦格格一眼,冲着李玉翎一抱拳,转身往那家“临关”客栈行去。

多伦格格急道:“你怎么放他走了?”

李玉翎道:“格格,七贝子在他们手里,咱们不能动他,他们也就是看准了这一点,要不然他怎么敢派一个人留在这儿。”

多伦格格娇靥发白,急得都要掉泪了,道:“玉铎他怎么会……都是他不听话要一个人先走,连个护车的都没找,现在可好……这怎么办,他让这班莠民掳了去不就等于落进虎口里么,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

难免她急成这样,娇生惯养的娇贵格格,她那见过这个?

李玉翎一旁慰劝说道:“这个格格请放心,他们找的是卑职,这回把七贝子掳了去冲的也是卑职,只要卑职到他‘大刀会’走一趟,他们是不会伤七贝予的。”

多伦格格道:“他们怎么找的是你?”

李玉翎道:“卑职前不久曾经杀了一个叫秦天祥的人,他就是‘大刀会’的。”

多伦格格“哦”地一声道:“这件事我听荣富说过,只是,现在怎么办!你这就到‘大刀会’去了?”

李玉翎道:“格格刚才听见了,他们限期四天,目前卑职还不知道‘大刀会’总舵在何处,不知道要走几天,恐怕非早动身不可了。”

多伦格格道:“你不能送我抵京再去么,再说你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抵京之后可以挑几个人带去。”

李玉翎道:“格格听见了,卑职刚才要他们候卑职十天,卑职的打算也就是先送格格回京,然后再往‘大刀会’总舵去,可是他们不答应,不愿意等那么久。”

多伦格格道:“那你一个人也不行啊!怎么着也该挑几个人带去。”

李玉翎淡然一笑摇头道:“格格不知道,这种事不能多带人,卑职只有一个人到他‘大刀会’总舵去一趟。”

多伦格格道:“那怎么行,你一个人应付得了么?”

李玉翎道:“这个卑职不敢说,不过卑职担保护七贝子平安回来就是。”

多伦格格道:“话不是这么说,人命一条,谁的都是一样。”

李玉翎道:“多谢格格,他们既然找的是卑职,那么此行的危险就是必然的,无如这件事卑职势必一个人去不可,真要说起来也是卑职连累了七贝子,卑职该把七贝子从‘大刀会’总舵里救出来。”

多伦格格迟疑了一下,道:“那只有这样了,你去你的,我走我的。”

李玉翎摇头说道:“不行,格格,我怕这是他们一着调虎离山之计,万一卑职那边还没救出七贝子,格格这边又出了差错,卑职如何担起这个责任。”

多伦格格脸色白了一白道:“那……以你看该怎么办?”

李玉翎道:“格格可知道这儿离开前面一站还有多远?”

多伦格格眼望向那名亲随,那名亲随道:“前面一站离这儿近三十里路!”

李玉翎道:“那就这样吧!卑职送格格到前面一站,格格在那儿等卑职也可以,或是派人送个信到京里,让京里派些人来接格格也可以。”

多伦格格没等他说完话便道:“我等你,等你回来一块儿走,别人护车我不放心。”

李玉翎道:“多谢格格看重,卑职把格格送到前一站后再折回来,晌午过后卑职就能赶回‘古北口’了。”

“那好。”多伦格格微一点头道:“现在就走么?”

李玉翎道:“卑职认为事不宜迟,早一步总比迟一步好。”

多伦格格当即摆手说道:“那就快吩咐他们走吧!”

那名亲随答应一声往前去了。

车马驰动,又往前驰去,三十多里路不算远,一个多时辰之后已然驰进了驿站。

这一站近“密云”,也许由于更近京畿的关系,附近驻扎着两个旗营,一听说多伦格格车马到,大小官儿全到了,有文官,有武官,文官也好,武官也好,全都是一付卑职奴才像,腰没直,便连头也没抬过,这份恭敬劲儿,连那些亲随跟几匹牲口都沾了光。

安置好了多伦格格,李玉翎就要赶回“古北口”去,多伦格格忧形于色,关切之情溢于言表,那双眸子包含得更多。

“你还是要一个人去么?”

李玉翎道:“格格,这件事势必卑职一个人去不可,不能多带一个人”

多伦格格道:“附近有两个旗营,我让他们派些人。”

李玉翎道:“多谢格格的好意,格格不知道,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这种事多带一个人不但帮不了忙,反之还会倒忙坏事,再说‘大刀会’都是江湖上的好汉,个个窜高落低,身手矫健,旗营的这些人也帮不上忙。”

多伦格格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再多说了,你走吧!早点儿回来,别让我久等。”

李玉翎道:“只请格格候卑职十天,如果十天之后卑职还没有回来的话,就请格格派人往京送个信儿。”

多伦格格惊声嗔道:“这是什么话,你会回来的,我等你。”

李玉翎道:“以卑职看格格不如让京里派个人来先接格格回京。”

“不。”多伦格格一摇头道:“你别说了,我等你,只有你护车才能让我放心,时候不早了,你快去吧!”

李玉翎没再说话,施了一礼转身而去。

“回来。”多伦格格突然又唤往了他。

李玉翎回身问道:“格格还有什么吩咐。”

多伦格格道:“你可千万小心。”

李玉翎道:“多谢格格,卑职自会小心。”

多伦格格抬起手摆了摆,显得是那么无力:“那……你走吧!”

李玉翎答应一声,转身就走了。

多伦格格没再唤他,望着那颀长的背影,她那微憔悴的娇靥上,浮现起一片浓浓的阴霾……

李玉翎孤剑单骑又驰上了往“古北口”的回头路,他没骑多伦格格那匹枣骝,他换了一匹,那是因为他不愿意让多伦格格那匹心爱异种良驹也碰上了三长两短。

他没有算错,晌午刚过便抵了“古北口”,顶着日头赶了三十多里路,驰抵“古北口”

时,李玉翎已然是汗流湿背,上身都湿了,他连歇息一下,喘口气都没有便投马到了那家“临关”客栈门口。

在那家“临关”客栈的后院里,他很容易地找到了,那‘大刀会’的健壮黑衣汉子,那黑衣汉子一见他那付模样,劈头便笑道:“李爷可真赶啊!”

李玉翎淡然一笑道:“贵会总瓢把子的宣召,我怎敢稍迟,咱们现在可以走了。”

那黑衣汉子笑道:“当然可以,李爷既然这么急,我也不敢稍迟。”

李玉翎道:“那么尊驾收拾收拾吧!我外头等尊驾去。”

他转身就要到院子里。

那黑衣汉子笑道:“李爷可不是不知道,吃咱们这碗江湖饭的,长年在外头东飘西荡,那一个不是光溜溜的一个人!也就得这样,说走拉腿就能走。”

抓起炕上那具革囊,大步走了出去。

李玉翎扫了黑衣汉子手中那具革囊一眼道:“恐怕这就是贵会的标志,那柄大刀。”

黑衣汉子笑道:“李爷好眼力,凡是‘大刀会’的兄弟,这口刀是长年不离身的,李爷可知道这口刀是干什么用的么?”

李玉翎道:“当然是杀人的?”

黑衣汉干道:“那当然,总不会带着摆架式的,李爷可知道这口刀是用来杀什么样的人的么?”

李玉翎当然明白,也明白何以作此一词,当下笑了笑没说话,那黑衣汉子笑笑也没有再作声。

刚出“临关”客栈,迎面奔来一人直向黑衣汉子,迎头撞到,来人跑得奇快,那黑衣汉子当然没能躲闪开,砰然一声撞个正着,那黑衣汉子晃了一晃,皱了皱眉头,想必这一下撞得不轻。

那人更惨,一个四脚仰天直摔出好几步去,是个半大孩子,好德性,一身补钉衣裤,秃头,还拖着两条黄鼻涕,李玉翎看得一怔。

那黑衣汉子火儿了,一声:“妈格巴子,走路不长眼,奔丧呀!”

他打算抓,可是他还没跨步那半大孩子已从地上翻身跃了起来,脚下飞快,一溜烟没了影儿。

那黑衣汉子“呸”地一声道:“倒他娘的八辈子霉,不是小兔崽子他跑得快,今儿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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