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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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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过神来,李玉翎震惊地一把扯开了秦天祥身上的被子,被子掀处,一张白纸飞了起来。

李五翎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那张纸,打开来一看,他身形倏颤,哑声叫了一声。

“秦老……”

那自纸上,写着:杀身成仁,舍身取义,但有仁义,死何足惧。

敢情秦天祥是早知道……这,让李玉翎更难受,更悲伤,这难受,这悲伤,比他亲手杀了秦天祥尤甚。

秦天祥此举感动天地,惊鬼位神,是可媲美那位前辈古人樊于期。

李玉翎自纸上移下目光,他看见秦天祥一手指落在心坎上,他明白秦大祥是自点心脉而亡。

李玉翎双掌一分,把那白纸揉得粉碎,然后他又把被子拉上,望着秦天祥的尸身哑声说道:“秦老英灵不远,我当发重誓,李玉翎绝不会让你白白牺牲,假如我做不到,有如此灯。”

回身扬手,桌上孤灯倏然而熄,刹时,这北上房里漆黑一片。

转眼问,李玉翎从漆黑的北上房里走了出来,直向东面行走,他手里多样东西,那是个圆圆的小包袱。

李玉翎出了‘隆福客栈’特意地往那摆卦摊儿处看了看,那地方空空的,卦摊儿已然收了,那算卦的也早没了影儿。

李玉翎走了,对街一个小阁楼上有一对目光跟着他,李玉翎走的越远,这对目光跟的越远,忽听小阁楼上响起一个话声。

“行了,妹子,扭了眼珠。”

另一个话声随即而起,清脆动人,也带着笑:“大哥就是这么贫嘴讨厌人。”

那先前话声笑道:“妹子别嫌我这嘴贫,我这嘴可救过不少人。”

那清脆话声笑道:“可也杀过不少人。”

那先前话声窘笑道:“妹子这张嘴也够损的。”

没听见那清脆话声,却听见一阵低低的娇笑。

“不管怎么说……”那先前话声又道:“妹子总算瞧见了他,相思债也该了了,这相思病也该了了。”

那清脆话声“嘿。”地一声,嗅道:“大哥真是口没遮拦,当着小一辈的怎好……”

那先前话声道:“这小子懂什么,只知道吃足了睡,睡足了吃,有精神嘛就走进人堆里东摸一把,西伸一下去…只听另一话声道:“那可是您的主意,不是秃子先生的三只手。”

又是一阵娇笑。

那先前话声道:“好小子,你敢……”

只听那清脆话声低低说道:“大哥,别说了,那一个又来了。”

话声倏地止住,这时候,一个穿青衣的中年汉子步履匆匆进了“隆福客栈”,没看见他是从那个方向来的,只见他走得很快。

那先前话声低低喝说道:“小子,瞧瞧去。”

转眼问,那阁楼下一家店面似的两扇门讶然而开,从里头走出了个半大孩子,正是算卦的那个秃子徒弟。

他托着一双破袖子,一摇一晃地,可是脚下挺好,一阵风般迸“隆福客栈”。

他刚进去没多久,那穿青衣的中年汉子先走出来,脸上的神色很难看,转眼便出来十几丈,走的时候比来的时候还快。”

紧接着,“隆福客栈”里响起一声吆喝,随见小秃子踉踉跄跄地退了出来,一屁股坐在了大街上。

“隆福各栈”门口站着个胖子,指着小秃子骂道:“你再敢往里走,只叫我碰上,我打断你的狗腿。”

哼了一声,转身进去了。

小秃子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望望手里,手里有个小布包,再望着那胖汉于的背影一笑说道:“胖子,看咱们谁狠………只听那先前话声从阁楼上传了下来。

“小子,见者有份,还不快扔上来。”

小秃子没回头道:“您这是坐收其成,不劳而获。”

“小子。”那先前话声道:“你要是再不扔上来,我可要嚷嚷了。”

小秃子一抬头道:“算你厉害,谁叫您是我师父。”

手往后一扬,那拳头般大小布包直射阁楼,阁楼只伸出一只鬼爪也似的手,一把抓住那小布包又缩了进去,随听那先前话声道:“小子,给你师祖送个信儿去,回来有赏。”

小秃子一皱眉道:“拿我得来的赏,便宜全给你占了。”

话落,甩着一只破袖子往东行去,脚下好快。

小秃子走了,那清脆话声又笑了起来。

“你们这师徒俩真是少见。”

那先前话声道:“别忘了,他叫你一声姑姑,你也有一份。”

那清脆话声道:“沾上了这个边儿,算我倒楣。”

笑声响起,不只是那娇笑……李玉翎一路悲痛地回到了“承德武术馆”,鲁金还在门口,一见他回来,立即迎了过来,含笑说道:“老弟,回来了?”

李玉翎这时候脸上不能带出心里的感受,强笑点点头说道:“回来了,还没睡着?”

“睡着?”鲁金笑笑说道:“我要是睡着了,还能叫下人么,老弟,世界没这么好的事儿,尤其在咱们‘承德武术馆,里。”

李玉翎没说话,这句话他不便接。

鲁金问道:“怎么样,事儿办妥了么?”

李玉翎微一点头,道:“还算顺利。”

鲁金一眼扫上李玉翎手里那小包袱上,道:“老弟,这是什么?”

李玉翎一扬小包袱道:“人头。”

“人头。”鲁金一怔道:“谁的。”

李玉翎道:“秦天祥的。”

鲁金神情陡然一震,失声叫道:“秦……秦天祥的!”

李玉翎点了点头。

鲁金瞪大了眼道:“是馆主……”

李玉翎忍着悲痛点了点头。

鲁金眨动了一下眼,倏然笑道:“老弟,你可别骗我。”

显然他是不信,难怪他不信,李玉翎从热河来还是秦天祥送他来的。

李玉翎淡淡说道:“鲁兄可要拿去看看。”

提包袱的手往前一送,鲁金没接,又瞪大了眼,道:“老弟,这怎么说,真是……”

李玉翎道:“鲁兄,这是什么事。”

鲁金叫道:“老弟,这……这是怎么会……”

李玉翎微一抬头道:“我不知道,反正是馆主的手令。”

鲁金叫道:“怎么连自己的人也……老弟,你已得了手。”

李玉翎淡然一笑道:“毕竟他的人头提在我手里……”

鲁金脸色为之一变。

李玉翎淡淡然接着说道:“我刚出门的时候,乐逵对我说过一句话,既然进了这个门儿,又还想从这儿往别处去,以后就得狠一点。”

鲁金瞪大了眼,没说话。

李玉翎微微一笑,又道:“鲁兄,时候不早了,我得交差去了。”

话落,独自往里而去。

鲁金震然转望李玉翎的背影,两眼中闪射一种光亮的异采,这异采,令人难以言传,难以意会。

李玉翎提着那小包袱往里走,到自己住那间屋门口他便停了步,望着那两扇关着的房门淡然喝道:“谁在里头。”

只听乐逵的话声从里头传了出来。

“我,姓乐的。”

李玉翎没再多问,也没怎么在意,反正他的东西很简单,也没什么怕人看的,他推门进了屋。

迸屋眼前一亮,灯点着,乐逵正靠在桌边,淡淡地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目光却瞧在李玉翎手里那小包袱上。

李玉翎道:“回来早了么!”

乐逵道:“还不到五更。”

李玉翎道:“杀一个人那用得一夜工夫。”

乐逵扬了扬眉,问道:“事儿办妥了。”

李玉翎把包袱往桌上一放道:“人头在这儿,请验收……”

乐逵没动手,看了包袱一眼,然后移注李玉翎脸上,目光炯炯,道:“我忘了告诉你,人头要完好无损的。”

敢情他是怕李玉翎找个别人来,把别人的脑袋毁了掰来冒充秦天祥的。

李玉翎当然懂,淡然说道:“你请打开来看看。”

乐逵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解开包袱一挥,一颗人头滚滚在桌上,是秦天祥的,断口处还有血,李玉翎心里又一阵刺痛。

乐逵当然看得出真假,他一怔,猛地抬眼望向李玉翎,一对眼睛瞪得老大,脸上神色充满了惊讶。

李玉翎装作没看见,淡然问道:“可以交差么,这头一试算得通过么?”

刹时间乐逵神色转趋平静,冷冷说道:“人头我收下,这头一试能不能算得通过,那还得看馆主。”

话落,包起人头拾在手里就要走。

李玉翎伸手一拦道:“你请等等。”

乐逵翻眼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李玉翎道:“馆主现在在那儿?”

乐逵道:“你想见馆主。”

李玉翎道:“不该么,既然交了差,我总得听馆主一句话。”

乐逵道:“馆主在后院,你自己找他去。”

伸手拨开了李玉翎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李玉翎双眉一扬抬起了手,但是他又重放了手,他忍下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只有忍下了。

他转身坐在炕上,刚坐下,乐逵又进来了,手往李玉翎眼前一伸,没说话。

李玉翎道:“你还要什么!”

乐逵只得开了口,道:“那枝匕首,我得交还馆主。”

李玉翎从袖管里取出那把匕首递了过去。

乐逵接过匕首抽了出来,放在鼻于前闻了闻,翻眼望向李玉翎,道:“你没用它。”

李玉翎道:“当然,你不是说它省事么!”

乐逵嘴唇抖动了一下,算是笑,道:“好用么?”

李玉翎道:“奇快无比,一下子脖子断了。”

乐逵道:“怎么,你不是用它放倒他的。”

李玉翎道:“那还用不着,有我这一双肉掌就够了。”

乐逵深深看了他一眼,倏然一笑道:“你的身手可真不错。”

转身走了。

李玉翎连站都没往起站,抬手熄了桌上的灯,翻身和衣躺在了炕上。

往后的几天,李玉翎没再出去,他没见着井桧,也没见着乐逵,只有鲁金给他送茶端饭,可是鲁金也没说什么,他没再提秦天祥的事,只字没提。

第三天一早,李玉翎还在睡梦中,一阵敲门声把他吵醒了,他仰起身子问道:“谁呀”

只听有人在门外应道:“李老弟,是我。”

是馆主井桧。

李玉翎一怔,一声“请等等”披上衣服,翻身下炕走过去开了门,门开处,井桧一脸笑,他身后还跟着乐逵,乐逵的脸上也找不着那惯见的冰冷神色了。

井桧道:“对不起,李老弟,吵醒你了。”

李玉翎道:“馆主客气,我怎么敢当,请坐。”

顺手拿过那仅有的椅子。

井桧老实不客气地坐了下来,他含笑抬手,道:“李老弟也坐,李老弟也坐。”

李玉翎坐在了炕沿上,他连正眼也没看乐逵一眼,乐逵却找他说话。

“玉翎老弟,你这头一试已经通过了。”

李玉翎抬眼望向井桧,道:“真的么,馆主。”

“当然。”井桧捻着胡子笑道:“你老弟这是大功一件,这能通不过么,我今天来一为报功二为……”

李玉翎道:“有功我不敢当,我只是应试,也是遵馆主之命行事……”

井桧抬头说道:“你老弟可不知道,秦天祥这个人来路不简单,要不然多年的老朋友了说什么我也不会动他呀!”

李玉翎“嗯。”一声道:“他来路不简单,馆主是指……”

井桧狡猾地笑笑说道:“老弟一点儿也不知道么?”

李玉翎心里一跳,道:“我不知道馆主何指。”

井桧道:“我指的是他的来路。”

李玉翎道:“秦天祥出身黑道?”

“不,不,不。”井桧抬头道:“不是,不是,要是出身黑道那就简单多了,他的出身不但不是黑道的,而且还叫人挑拇指。”

李玉翎“噢”地一声道:“怎的还叫人挑拇指?那是……”

井桧一双阴沉目光凝望着他,含笑问道:“老弟当真不知道么?”

李玉翎心里一动,抬头说道:“我不知道还有那条路比白道还叫人挑拇指的。”

井桧道:“老弟可知道那两字叛逆。”

李玉翎“噢。”地一声,惊声说道:“怎么,馆主,秦天祥是叛逆井桧点头说道:“他是叛逆一伙。”

李玉翎道:“馆主,不会吧!宫场主视他为左右手,委以总管重职……”

井桧倏然一笑道:“老弟,不瞒你说,他早就在宫场主手掌心里了。”

李玉翎惊疑地道:“有这种事,这么说他到‘天威牧场’是井桧笑道:“自然不会是卖力卖命去的。”

李玉翎目光一凝,道:“馆主,这就不对了。”

井桧道:“怎么不对了。”

李玉翎道:“难道馆主认为这叛逆比白道人物还叫人挑拇指的。”

井桧道:“老弟厉害,这不是我认为,在我看来这叛逆比那下五门的毛贼还不如,而是百姓们都这么想。”

李玉翎“噢。”地一声,抬头说道:“我没想到叛逆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会这么高。”

井桧脸色微变,干笑说道:“其实那也没什么,他们都是一个鼻孔出气的一丘之貉,老弟,不谈这些了,我今儿个来是为了向老弟你道喜的。”

李玉翎道:“馆主,我何喜之有?”

井桧嘿嘿笑道:“有句俗话说逮耗子的猫不叫,你老弟就应了这句话,你老弟也就是那只会逮耗子而不叫的猫。”

李玉翎愕然说道:“馆主这话……”

井桧道:“老弟怎么还跟我装糊涂。”

李玉翎道:“我真不知道馆主何指。”

井桧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老弟在里头有人,怎么不早告诉我一声。”

李玉翎一怔,道:“馆主这话……我在那里头有人。”

井桧一掠胡子,敛去笑容道:“老弟可是真装糊涂了。”

李玉翎正色抬头,道:“馆主,我真不知道您何指。”

井桧脸上浮现着疑色,道:“老弟真不知道?”

李玉翎道:“我真不知道。”

并桧道:“宫里。”

李玉翎一怔道:“宫里?”

井桧微一点头道:“不错,宫里。”

李玉翎道:“馆主,到底是怎么回事?”

乐逵突然说道:“我来代馆主说吧!昨晚上宫里来了人,指着名儿要你老弟……”

李玉翎又复一怔,道:“真的,馆主。”

井桧点了点头。

乐逵则道:“这是什么事儿,还能骗你不成。”

李玉翎道:“没有错么?馆主!”

井桧道:“老弟是指……”

李玉翎道:“馆主会不会听错,来人会不会传错话,这儿会不会另有个李玉翎的人……”

井桧倏然一笑道:“老弟请看看这个,这是宫里下的条子。”

从袖管里取出一张便条宽大的信笺递了过去。

李玉翎忙伸手接了过来,一看之下,他呆了呆,旋即他皱了眉,那便条宽大信笺上是这么写的:“着即调李玉翎进宫听差,此令。”

下面即没加印也没有署名,只用笔画了个记号。

他纳闷了,凭良心说,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是谁?

谁知道他李玉翎,除了秦天祥该只有宫无双,秦天祥不会,也没那么大神通!

宫无双要能使他直接进人行宫,就不会叫乃父把他送到这人间地狱般“承德武术馆”来了。

这是谁,他心里暗暗连问。

…………………………………

万能胶兄 扫校

第十二章

只听井桧说道:“老弟,不假也不错吧!”

李玉翎定了定神道:“馆主这儿没有跟我同名同姓的人?”

井桧抬头说道:“这武术馆姓这个姓,叫这个名,只有老弟一个。”

李玉翎讶然说道:“这是谁……”

并桧道:“我正问老弟,你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李玉翎道:“馆主,我在宫里没有人,真要说起来,知道我李玉翎的人也没有几个。”

井桧道:“真的,老弟。”

李玉翎道:“馆主,要有,我该巴不得承认,再说要是我在宫里有人,我也不会到这‘承德武术馆,来了。”

井桧呆了呆,微一点头道:“老弟这话倒是不错,你老弟要是宫里有人,还进得什么‘承德武术馆’,那这是怎么回事儿。”

李玉翎苦笑抬头道:“馆主都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

井桧道:“那这事儿就怪了……”

李玉翎道:“馆主,宫里那来人还在馆里么?”

井桧抬头说道:“走了,早走了,条子送到就走了,小庙里容不下大神,宫里来人还会在我这武术馆里多呆。”

李玉翎道:“问问他也许知道这是谁下的条子。”

井桧道:“这条子我知道是谁下的,行宫‘神武营’的那位统带,这是他的表记,任何来往公文他都是写这么记号,咱们这统带叫荣富,出身正黄旗,老弟认识么?”

李玉翎抬头说道:“不认识,我那有这么大的造化认识‘神武营’的统带。”

井桧皱眉说道:“那这件事儿真怪了……”

乐逵在他身后说道:“不管怎么说,统带下条子要调咱们李玉翎老弟进宫听差去,是铁一般的事实。”

井桧点头道:“说的是,这既假不了,也错不了,这么办吧!老弟收拾,我叫乐逵送你去……”

李玉翎道:“怎么,这么急。”

并桧道:“统带亲笔下的条子那是开玩笑的,我有几个脑袋敢耽误,老弟不看那两字‘着即’么?按说一大早我该叫你老弟进宫去的。”

李玉翎还待再说。

井桧已然摆手又道:“别耽误了,老弟,再耽误是给你这老哥哥找麻烦,乐逵帮老弟收拾收拾去。”

倏然一变而为老哥哥,距离一下拉近了好多,还要乐逵帮李玉翎收拾,要在前一天乐逵那冰冷神色就够瞧的!

现在就不同了,乐逵愿意的很,答应一声走了过去。

李玉翎忙伸手一拦,道:“不敢劳驾,我自己来吧!好在只有几件换洗衣裳,其他的都是武术馆的。”

说完了话,他转过身去收拾衣裳,乐逵可没闲着,站在一边儿打下手,递这递那的,挺殷勤的。

井桧在一旁说道:“老弟,这一鱼跃龙门,可别忘了你待过的这‘承德武术馆’啊!有空常想着来坐坐。”

李玉翎道:“那是一定,馆主几位的这份情我也忘不了。”

井桧道:“你老弟是个有心的朋友,我在这武术馆主事也不是一天了,像你老弟这种人还是头一回遇上,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了,算我没看错人,没交错朋友,今后我几个都得仰赖你老弟。”

李玉翎道:“这是什么话,怎么说馆主总是我的上司,这是永远变不了的。”

井桧道:“我可只拿你老弟当朋友看待。”

李玉翎道:“这个我知道。”

乐逵很勤快,说话间他已为李玉翎打好了包袱,来的时候是这样,走的时候还是这么一个包袱。

井桧在一边说道:“您老弟是在武术馆待的天数最少的一个,要叫他们知道,怕不要羡慕死。”

步履响动,鲁金提着一只大茶壶走了进来,他进门一怔,道:“哟,怎么馆主也在这儿……”

他一眼瞥见床上的包袱“噢”地一声接问道:“老弟这是干什么?”

李玉翎还没答话,井桧已然说道:“你昏了头,谁是你的老弟,没规矩!”

乐逵也拍手说道:“这儿没你的事,也用不着提水倒茶了。”

鲁金有点尴尬,没作声。

李玉翎忙道:“馆主,我打进馆头一天起就跟鲁金称兄道弟,人家都是朋友,这样显得近一点。”

鲁金好不感激,向李玉翎投过一瞥。

李玉翎接着说道:“鲁兄,我要走了,刚预备跟你告辞去。”

“怎么?”鲁金一怔忙道:“老弟要走了,上哪儿去?”

井桧接了口,态度和气了不少,道:“李老弟要进宫听差去了,统带亲自下条子指名要李老弟……”

鲁金“啊呀”一声,瞪大了眼把大水壶往地上一放,跨前一步抓住了李玉翎的手,激动地道:“那真是太好了,那真是太好了,恭喜老弟,贺喜老弟,我早就说老弟有这么飞黄腾达的一天,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早……”

乐逵道:“这有什么稀奇,李老弟本来就是个能人,能人不会被冷落。”

井桧持着胡子点头说道:“说得是,说得是,我有同感,乐逵这话正说到我心里头去……”

鲁金有点窘,望了李玉翎一眼,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老弟,别在意,我这个人天生的笨嘴……”

“那里话。”李玉翎道:“这是实话,交朋友讲究的就是两字实在,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鲁金道:“这还能是怎么回事,准是老弟的才能让宫里知道了,再不就是馆主把老弟的能耐报了上去……”

井桧乐了道:“这我可不敢居功,常说几句好话倒是有的。”

李玉翎那有不明白的,嘴边儿上的话还不会说,趁势一句:“谢谢馆主,我不会忘的。”

井桧道:“老弟别这么说,往后常来坐坐,心里有老哥哥这个朋友就知足了。”

鲁金把话接了过去:“真的,往后老弟没事办的时候可常来坐坐。”

李玉翎道:“那是一定,一个人怎能忘本,饮水总要思源的。”

井桧点点头说道:“老弟真是个朋友,老弟真是个朋友。”

乐逵一旁说道:“馆主,时候不早了。”

鲁金伸手抓起床上的包袱,道:“走,老弟,我也送送你。”

李玉翎道:“这怎么敢当,我自己来。”伸手就要去捡包袱。

鲁金提包袱手往后一缩,道:“老弟还跟我客气,能给老弟提提包袱,这是我的造化,别人想提都提不到呢!我先出去了。”

话落,转身往外就走。

井桧向外一摆手道:“老弟,请吧,说真的,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呢!不过这是老弟往上爬的机运,也是没奈何的事。”

李玉翎道:“馆主爱护,我以后经常来看馆主的。”迈步走了出去。

出了屋,鲁金提着包袱在前,井桧跟李玉翎走个并肩,乐逵大踏步跟在后头,李玉翎看得清楚,那一间间的矮屋子里,老有一对目光透过门缝在看他。

井桧送李玉翎送到大门,乐逵向鲁金一把捡过包袱,道:“交给我吧!我送李老弟去。”

鲁金没管那么多,任乐逵抢去包袱,他却冲着李玉翎道:“现在都在一个城里,老弟千万常来坐。”

李玉翎满嘴的答应着道:“鲁兄放心,那是一定,那是一定。”

井桧一旁煞有其事地道:“临别我奉赠老弟两句话,这事儿不比别的事儿,为人处事要千万小心,老弟要好好的干,就凭老弟这身能耐,不会没有更上一层的一天,这一天也不会太远的。”

李玉翎道:“多谢馆主,金玉良言,我自然会长记心中,馆主,我走了。”

一抱拳,转身要走。

井桧突然叫住了他道:“老弟,请等等。”

李玉翎回过身来道:“馆主还有什么吩咐。”

井桧道::“这是什么话,我那里敢当呀!临别我没有别的奉赠,只有这个以壮老弟行色,将来老弟也定然用得着它。”

自袖管里拔出一枚带鞘的匕首递向了李玉翎。

李玉翎接过一看,他立即认出这一枚匕首就是乐逵日前交给他,用来刺杀秦天祥那枚匕首。

李玉翎睹物思人,心里又是一阵刺痛,他道:“谢谢馆主,馆主自己怎不留……”

井桧道:“我留也没用,老弟会用得着它,宝剑赠英雄,名马赠烈士,我没有剑,只有拿这枚匕首意思意思。”

李玉翎道:“无论怎么说,我都得谢谢馆主……”

乐逵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去晚了,到迟了,头一个倒楣的是我。”

井桧道:“第二个就会是我,老弟别耽搁了,走吧!”

“那么我就告辞了。”李玉翎向着井桧一抱拳,又向鲁金打了个招呼,偕同乐逵步下石阶而去。

井桧跟鲁金站在门口目送,井桧脸上没表情,鲁金唇边却含着一丝笑意。

行宫在“承德”城北,所以乐逵跟李玉翎一离开武术馆便折向了北,顺着大街往行宫方向行去。

刚走完一条街,离“武术馆”还没多远,突然从对街跑过来一个人,那是个穿凉褂的年轻人,长像挺英武,袖口卷起,很俐落,也透着一身劲儿,他来到跟前拦住了李玉翎,他脸上没有表情,话说得却是挺和气!

“请问一声,尊驾可是姓李。”

李玉翎一点头道:“不错,我是姓李。”

那年轻人紧跟着又是一句:“李玉翎李爷。”

李玉翎道:“不敢,我就是李玉翎,阁下认得我。”

那年轻人笑了,笑得有点勉强,道:“认得,在那儿我都认得,您有空不妨请借一步说话。”

李玉翎道:“阁下是……”

乐逵老实不客气地突然说道:“你是干什么的,李爷现在没空,改天再说吧!”

李玉翎跟着说道:“我有要事待办……”

年轻人忙道:“李爷不敢多耽搁您,只一下工夫,我知道您有要事待办,可是这件事也很要紧?”

李玉翎道:“什么事,能叫我知道一下么?”

那年轻人道:“您有两位朋友等着要见您。”

李玉翎讶然说道:“我有两个朋友,是……”

神色忽然一动,急道:“是不是父女两人。”

他以为是赖大爷跟芸姑。

那年轻人一点头道:“对了,正是父女两人,他两位说跟您是朋友。”

李玉翎心里一阵跳动,转过脸去望着乐逵道:“那父女两人确是我的友人,也可能是久寻未获的亲人,我想过去一下……”

乐逵眉锋一皱,道:“老弟,咱们不能再耽搁了……”

那年轻人道:“只一下子工夫,那两位说要跟李爷见一面,说几句就行了。”

乐逵还没说话,李玉翎己然问那年轻人道:“在那儿?”

那年轻人往对街一指道:“就在对面儿,你瞧见了么,对面儿有家茶馆儿……”

李玉翎抬眼一看,不错,对街是有家茶馆,挑的招牌是“玉壶香”。

茶馆儿里人不少,一时看不见赖大爷父女在那个座儿上,他当即点头说道:“呵,我跟你过去一下。”

那年轻人一喜,道:“我前头带路了。”

说完话,扭头就先走了。

李玉翎急不可待地迈步跟了上去。

乐逵紧跟一步道:“老弟,可别耽搁太久。”

李玉翎只望着对街,这是大白天里,要不然他能腾扑过去,他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不会耽搁太久的。”

其实李玉翎用不着急,这条街没多宽,就这两句说话工夫已然过了街来到“玉壶香”门前。

那年轻人先进了门,进门便高叫说道:“李爷来了,还不看座。”

这时候再看,这“玉壶香”茶馆儿没几个人,只坐着四个身穿黑色裤褂,打扮跟这年轻人一样的中年壮汉子。

这四个中年壮汉子个头儿壮壮的,眉字间都透着一股逼人的英武之气,还有一种江湖好汉那种豪迈劲儿,眼神都很足,一望可知是身手不弱的练家子。

年轻人这一喊,那四个壮汉子立即站了起来。

最后头那个浓眉大眼看上去年纪较为大一点的壮汉子,伸手向别座抬过一把椅子,望着李玉翎,目光炯炯,一转手,道:“李爷请坐。”

李玉翎道:“谢谢,我不坐了,我赖……”

那年轻人截口道:“李爷既然来了,坐坐有什么要紧,只不耽搁太久不就行了么。”

李玉翎一想,当即点了点头,又说了声“谢谢”,抬过椅子坐了下去。

那四个壮汉也落了座,那年轻人却站在李玉翎跟乐逵背后,紧挨着李玉翎,乐逵没坐,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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