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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师尊又要去作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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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尊既然问我,那就是不准备用这法子了。”
  洛飞鸟颔首:“嗯,我们没有能力召集这么多修士来使这方法,还有,这背后给人下绊子,太不道德。”
  “为何?是为何不能集修士一齐攻击魔王?这江湖偌大,那么多门派难道无人愿出手相助?”
  “非也。”洛飞鸟将自己的顾虑一讲,何药温还若有所思了一番。
  “此人也是心机,知晓自己做事若是太过张扬,就会招致其他门派的仇恨,日后若要发展下去,对于自己便不利。而今,若要指控此人,只得去收集此人所有的恶行记录,说不定还能使人动容。”何药温苦笑,这也不过是说笑罢了,哪有这么简单的。
  “那这魔王,能否使世人清醒呢?”他忽然又心生一计,想到了那魔王。如果能用,这既是他们的王牌,又是被人攻击的活靶子,毕竟是树大招风。
  “嗯。。。。。。”洛飞鸟倒是觉得不错,但又想起了沈先生的要求,不能伤他,若是这效果太好,超出了预定要求,保不齐这魔王就在万千修士的仇视当中就被撕碎了。
  可不得不说,这是个好法子。
  但从前的魔修与人界的羁绊,跟现在完全不同,若是把那沈先生惹恼了,就算他是人类,怕是也不会对人界手下留情。
  罢了罢了,这些都是后话,以后再说,现在先把修仙界,人界,这些琐碎事安定下来。大敌当前,未来的事就算再严谨,也比不过眼前。
  “那。。。。。。即日起,将魔王重生再世的消息放出去,曾竹溪他们。。。。。。就当附带的好了。”洛飞鸟想了一想,这么吩咐了下去。
  何药温应了一声要退下去照做,却被洛飞鸟唤了一声又回来了:“不行,还是要让他们来我们东芝派报告一番,说是要聚齐天下能人异士一起行动。好歹不会让他们失手伤了魔王。”
  这还真是辛苦,也不知这一条究竟有多少人能遵守了,让弟子们提防着点吧。至少在曾竹溪他们一行人行踪暴露之前,魔王还算得上是安全的。
  这第一个找到他们的必然不能是他人,除了自己,没有更好的选择。
  这消息放出去没几天,全江湖都知道魔王重生了,还是在一女子身上。
  洛飞鸟早就带着何药温出发了。他这次没去叫岑清酒那个靠不住的家伙。本来是要自己一人独行的,可何药温说是要试试自己的新武器,还非要在实战中测试,硬是要跟来,洛飞鸟也拦不住,索性不再阻拦了。便将宗内事宜在此全部扔给二弟子和三弟子画钰、毕岚,这俩也算靠得住的,所以洛飞鸟一直都不很担心。
  什么叫孽缘?洛飞鸟就觉得这俩人就跟在跟踪自己一样的!
  当洛飞鸟看到岑清酒和岑丹生的时候转身就要走了,打算各奔东西互不相扰,结果自己徒弟先冲着岑丹生去了。
  这俩人绝对是在跟踪自己!
  “没有啊,这次是我带着小叔随便走的。”
  洛飞鸟要吐血了。
  好巧不巧好死不死的为啥非要跟姓岑的这么有缘啊!
  夜幕已经落下,四人就在这竹林子里寻了一空处,以篝火堆为中心,搭了个临时的营地。岑丹生和何药温两个在那儿烤着捡柴火时候摘来的一大堆果子,聊得开心。整个场景一片祥和之气。
  才怪!
  依旧是他俩聊得开心,这边岑清酒和洛飞鸟二人相顾无言,尴尬得要死。这场景,仿佛还似曾相识。
  洛飞鸟看着那堆熊熊燃烧的火焰,犯了困。才刚日落西山之时,吃饱了干粮,又无事可做,便困了。他冲着众人挥了挥手,打了个哈欠起身朝着睡觉的地方而去。
  忽然听见什么动静,是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声音很轻,不像是风吹过一般的大动静,倒有点给人种刻意的感觉,这是他怀疑的一点。一想到会有什么人在此埋伏,他满脑子的困欲一下子全消散了。
  “什么人?!”他这么低声一唤,篝火边三人忙回头来看他一眼,显然是一个都没注意到这诡异的声音。
  良久,什么也没发生,何药温都快要问他是否是听错了,就见那方竹林深处,跑出来一个人。
  不对,后面还有!一个,两个。。。。。。一下子多到数不完。
  头顶!众人猛一抬头,上方有人顺着高高的竹滑下来,皆是一副穿着夜行衣的模样,单露了双眼睛,看不出本来面目。
  人数奇多,将四人团团围在中间。但洛飞鸟奇怪,若是要埋伏他们四人的话,这么多人未免有些太大张旗鼓。还有更奇怪的一点,他并未从这群人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杀气。习武多年的人,对于这简单的判断,绝对不会有错。
  黑夜中,唯有那堆篝火最是醒目,衬得周围的黑暗更是如墨色一般,这群黑衣人更是融入黑暗,数不清具体是有多少人。
  一个人从中走出,站在了火光所能企及只地,在四人面前站定。
  朝着一脸疑惑的岑清酒微微点头示意,然后对着洛飞鸟,一把拉下脸上的黑色布口罩。
  这下洛飞鸟认出来了,这,这是玄衣派!
  这人洛飞鸟见过,在仙盟举办的大会上,江湖上所有的门派——不管是仙修还是凡修,所有的宗主、掌门,都必须聚齐开的大会。所以洛飞鸟不可能没有见过。
  “陈宗主,你这是何意?”洛飞鸟声音冷冷,指着这一群人,相当不满这陈旌的行为。
  那陈旌倒是一笑,不以为然:“洛宗主,是你误会了。我们是听闻魔王一事,相应号召,前来投奔洛宗主的。”
  洛飞鸟一直觉得此人轻浮,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还是来帮自己的,又有什么理由赶人家走啊。
  洛飞鸟“哦”一声,算是知晓,指了指篝火边儿上一出空位,示意他请坐,然后顺势坐在岑清酒旁边最后一个空处。
  陈旌吹了声口哨,然后就听十分轻微的一阵动静,旁边的人已经退下了。他这么指示完,坐在了洛飞鸟所指之处。
  洛飞鸟微不可查地大量了一下,既然要吹哨子,看来来的还远远不止方才那几个人。
  待众人全数落座,洛飞鸟相当好奇地问了一句:“不知陈宗主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我们玄衣派最擅长跟踪调查,岂会不知洛宗主身在何处?”他说着还相当自豪地哈哈大笑两声,洛飞鸟只觉得若是跟这种人结了仇怨,那将会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对于魔王一事,洛宗主打算如何?”此人性子直爽,讲话亦是单刀直入毫不委婉。
  洛飞鸟一愣,对哦,这队伍召集完毕之前是要干嘛?
  “咳,现在才刚开始,要等待前来同我们汇合的门派、人手足够多,再前去讨伐。所以我们目前所要做的就只是寻出魔王的老巢,在这一路上,多广招些贤士,壮大我们的队伍。”洛飞鸟这一派看上去正儿八经的说辞纯属临时瞎编,此刻他觉得自己比岑清酒还要不靠谱。
  说实话,自己居然没有想到这一层,是自己行动得太莽撞了。如今倒是临时理了理思路,也明确了自己的目标,该如何对别人宣传此事。有了今天的玄衣派,明天就还会有其他门派。自己所要做的是灭了曾竹溪,保全魔王;而别人所想,是毁了这将要灭世的魔王。如何在这之间平衡,到时两军真的开始交战,却不知是该如何向众人解释。
  好在这番说辞在陈旌眼中也无甚纰漏,就这么算是圆过去了:“哦,那就是说,我们现在还是闲的,只需找到魔王所在之处对伐?”
  “嗯。”洛飞鸟想着自己的心事,随口这么应了一声。
  “哦对了。”何药温看师尊发呆,想得出他在思虑什么,接了话头:“这魔王现在是没有自主意识的,这一点我们在告示当中已经提到过,陈宗主可知?”
  陈旌点点头。
  “那好,现在魔王是附身在一个女子尸身之上,被两个魔修控制,且这两个魔修,他们要利用魔王的力量,一统修仙界。”
  何药温一本正经地给他讲了这情况。陈旌大惊:“竟有人有如此野心!必定要将这二人除之!”
  此言正中了何药温和洛飞鸟他们下怀,等的就是这一句,把对于魔王的指控顺利转到了曾竹溪头上。
  洛飞鸟非常赏识地看着何药温,自己果然没看错,这孩子,果然是一块待打磨,待雕琢的美玉。
  为了显得这曾竹溪二人更加可恨,旁边岑丹生还在那儿列举了相当多的恶行。一开始还正常的讲了阿温和芽儿姑娘的事,后面就是他们完全没有听说过的。
  洛飞鸟无语,但看上去效果还不错,陈旌气得发抖,便也就这么任由岑丹生编下去了。
  这是一套好说辞。之后又有许多人加入,他们同意是这样说的,倒是解决了洛飞鸟纠结的一大问题。
  这队伍如他们所愿,越来越壮大起来,从原本的东芝,南山,玄衣三派,到如今修仙界大大小小的门派都纷纷加入,还有了奇怪的各种口号。这些忽略不计,原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可洛飞鸟还是头疼的。不知是最近曾竹溪他们探到风声了,偷偷藏起来了。这么久过去,这么多人寻找,始终没有找到曾竹溪,罗尧遥还有魔王的下落。
  洛飞鸟很担心,再这样下去,会否众有人会觉得这是个骗局,从而产生异心。
  不行,必须要速战速决了。
  曾竹溪,等死吧。
  善恶终有报。当我们找到你们的时候,就是你们的死期!
  作者有话要说:
  等会儿再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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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改完了还没审核完【笑哭】【笑哭】
第34章 动作
  各大门派其实是不跟他们一起行动的,不过是响应了这么一个号召罢了,然后相互之间经常联系,互相通个风报个信。这大规模的搜查活动总算是震惊了仙盟,派了个人来东芝派确认此事。
  那仙盟使者去了落霞,人没找着,画钰给洛飞鸟传了音,说这使者在寻他。
  洛飞鸟现在在京城,路洪正备了一桌宴席招待四人,皆是喝了点小酒,微醺之中,脑海里忽得响起画钰的声音,反应迟钝了些,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啊?”
  那头的画钰倒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是最没规矩的,洛飞鸟倒是也习惯了:“师尊呐,仙盟派来使者说要找你,到了我们宗内没人,问你现在在哪里呢!”
  洛飞鸟没醉透,只是反应慢了半拍……不止,还是听得懂画钰在说什么的。
  “京城,北师路。”
  “了解!”那头画钰一副子解决了什么大麻烦一样的马上断了传音。
  洛飞鸟懒得去想这仙盟的找自己是所谓何事。最近两月脑子废的太多,那天还犯了头疼才到的北师路,正好也有事想问一些。
  旁边岑清酒看他一个人在这儿对着空气叨咕叨,转头问他是在做甚。说不爱喝酒的岑清酒也被硬逼着喝了两杯,再帮洛飞鸟抢了两杯,现在因为酒量不行正犯晕,却还是时时盯着洛飞鸟,省得他醉了发疯光讲些不该讲的坏名声。
  现在他看洛飞鸟在这儿嘀咕,不放心就这么问了一句。
  “是画钰,说仙盟的人在寻我。”洛飞鸟说话还清楚,看来没醉。拿起筷子还十分准确地夹起了他面前盘里那最后一颗花生米送进嘴里。
  “什么事?”
  “不知道。”
  “哦。”
  两个人就在这儿进行着迷一样的对话。
  这酒席不甚正规,反正都是一家人,就是个家宴,要走也是随意可以走的。两人就这么在面前的碗里挑挑拣拣,不时搭一会儿话,忽然又是死一样的沉寂。
  看看桌上,岑丹生和何药温这俩死小子早不知跑哪里去了,得了当外公的路老爷子的批准,岑丹生拉着何药温就跑了。两个孩子都是第一次来京城,况且上次还没来成,被压抑下去的期待此次大包打,这次可要好好逛逛。
  这快要中秋了,到处热闹,更是玩得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这两个当师父的也懒得管了,这段时间忙了这么久,谁都要好好放松一下了。
  洛飞鸟掩着嘴打了个哈欠,起身要回房休息了。就觉衣袖被人一扯,回头一看,岑清酒正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嗯……可能是自己看错了?
  “扶一下行不行?喝多了腿软走不动了……”
  声音软软绵绵的,听上去确实是像醉了。一边吐槽着这酒量还不及自己,一边附身将他左臂搭上了自己的肩,稍一使力就将他带了起来。
  洛飞鸟虽比岑清酒矮个那么一两寸,拖着他为一点不费劲。七拐八拐的路那么远,二人脚步微微虚浮着也回去了。
  既然拉着个醉的,自然先把他送回去。刚把岑清酒扔床上坐下,洛飞鸟起身要走,衣袖又被人拉住了,却比先前力气大得多,本就重心未稳,这么一拉更是身子一歪,跌入那人怀中,坐在岑清酒腿上。
  “你……你干嘛!”洛飞鸟酒都惊得醒了大半。
  方才进来时不过脚一勾带上了门,哪来的闲功夫去点灯,此刻房内一片漆黑,连窗都是关着的,一丝月光都透不进来,二人就这么在房里静默着,各怀心思。
  岑清酒的手不安分地环上了洛飞鸟的腰,紧紧地搂着,洛飞鸟居然挣不开。后背就这么贴着岑清酒的胸前,他的下巴就这么搭在自己左肩上,吐出的气息带着几分酒气轻轻喷洒在自己耳边。此刻二人姿势相当暧昧。
  “放开。”洛飞鸟尽量保持冷静地喊他放开,结果这话一出口,自己听着都带了几分娇嗔的意味,相当有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欲望。
  身后人有旋律地“嗯”了两声,手上的力道更紧了。
  这是……撒娇?!
  洛飞鸟要炸了,跟只受惊的鹿一样拼命想要逃。似是察觉到怀中人的不安分,岑清酒眉头一皱,哼了一声,手头松了些。正以为这是逃离的好机会之时,洛飞鸟猛得一怔,待回神,已经被人压在身下,两手已经被架在头顶,这是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了。
  明明力气这么大,方才说什么喝多了走不动,全是骗人的!洛飞鸟又羞又恼,已经适应了房内光线的眼睛就这么盯着面前人,似要将其千刀万剐。可岑清酒对此毫无动于衷,空下来的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的脸。
  洛飞鸟一脸马上要英勇就义的神情,一番自己今天的清白就要栽在这里了的模样,在迷离的岑清酒眼中竟还多了几分娇羞的神色。
  “妈的。”洛飞鸟是真火了,暗骂一声,“老子喊你滚开听不见啊!”
  然后岑清酒就真跟听不见一样,欺身上前,一条腿的膝盖放上了床沿,夹在洛飞鸟双腿之间。那只放在洛飞鸟脸上轻轻摩挲的手划过耳廓,顺着颈部的曲线抚上后脑勺。含情脉脉的眼就这么看了他半晌,头一低手一抬,两幅唇就这么紧贴在了一起。
  洛飞鸟已经预见到他要这么做了,可在吻上他之时还是吃惊了一下,眼睛大睁了一瞬,而后又眯起眼来,享受着这一绵长而又深情的吻。
  ?!
  享受?!!!
  洛飞鸟对于自己恐怖的想法给吓到了,开始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应该是要反抗的,而不是被他的吻技弄得神魂颠倒。他开始用力躲避岑清酒热烈的吻,却总是被后者追上来不放过,逼得洛飞鸟直接宣告放弃。
  两人姿势都很诡异,洛飞鸟有些难受,力气也用不上。这一吻持续得太久,再加上紧张,他有些缺氧头晕,面前那张凑得极近的脸都开始模糊了。
  他有意识无意识地躲避着对方探进来的灵活的舌头。这种东西也是他从那些收缴上来的话本上看来的,若是自己再同他有更多的互动的话,比较容易激起对方的情丨欲,万一自己就这么被对方吃干抹净了就不好了。
  洛飞鸟是真的怕了,这酒后乱性是真的吓人。他也不是没看过这种话本,尤其是年纪再轻时还特别喜欢看,每回看到男主要强丨上之时还在加油鼓劲儿,还在匪夷所思这女主每回不情不愿的行为。现在这场景发生在了自己身上,自己当然不情不愿啦!
  “……唔……”一丝完全不受他控制的呻丨吟从他唇齿之间飘逸而出,同时又完全不受控制地感觉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糟糕得不行,竟被这简单的一吻给撩得有了感觉,他简直快要羞耻死了。
  岑清酒按住洛飞鸟双手的那只手渐渐松开,可此刻处于迷离状态的洛飞鸟根本毫无察觉。那只手顺着他的手臂一点点往下摸,绕到了他背后,沿着背脊来回轻轻的抚摸。却好似完全不满足,探到身前来,开始解他的衣衫。
  完全无力阻止这一切的洛飞鸟此刻连“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的力气都没有,浑身酥软无力,任由腰带被人解开,一只手探进来,只隔了最后那一件亵衣。可此刻,这最后一层防卫形同虚设。岑清酒掌心的温度穿过薄薄的布料,刺激到了洛飞鸟的皮肤,被触碰过的每一寸地方都有些诡异的麻,还有些火辣辣的疼,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感觉,反正他神志已经不清醒了。
  洛飞鸟知道岑清酒喜欢自己,却不知这情谊究竟是有多少,竟能让他在醉后失了神志,对自己做出如此行径。洛飞鸟好不容易才强打精神,微眯着眼努力能够看清对方的脸局部。
  岑清酒是真醉了,一路的冷风都吹不醒了,正忘情地在几处对洛飞鸟下功夫。洛飞鸟要在他做出更加出格的事之前彻底阻止他。努力凝了股灵力,施了一法要将岑清酒弄晕。
  半晌没动静,洛飞鸟还以为失败了而叹息着,忽觉身上一重,吓了一跳。
  却是岑清酒晕了过去,压倒在他身上,倒是终于放过了洛飞鸟。他偏过头,大口喘着气,努力获取更多的新鲜空气。明显感觉嘴唇发麻发肿,这一吻太久,久得让他差点窒息而死。头都还是晕的,有酒精的作用,更多是缺氧,还有极度紧张放松下来后,那种劫后余生的欣喜。
  调整好后,他把岑清酒还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抽出来,将他推开,在床上整整齐齐放好还给盖了被子。他都不明白刚被人做了那种事,自己为什么还如此淡定,有条不紊的在这儿做这一切。
  岑清酒已经睡了,洛飞鸟也不去点灯了——他也不大敢点,毕竟还是有种莫名的羞耻感,负罪感,他都害怕看到岑清酒的脸,害怕从一旁梳妆台上的镜中看到自己兴奋后的脸。
  他理好被岑清酒弄得一团乱的衣服,俯身去捡滑落在地上的腰带,却听见了岑清酒的喃喃。
  仔细一听,是在说梦话。
  “阿芈,我喜欢你。”
  他声音很好听,低沉有磁性,却在讲梦话时多了几分气息的参杂,听上去让人有种异样的感觉,这讲的还是毫不华丽的表白。洛飞鸟听清了,心头一颤。
  “阿芈,我说了,用脏手揉眼睛的话会瞎的……罢了罢了,若是你瞎了,我养你一辈子好了。”
  “嘻嘻,咱家阿芈真好看。”
  “阿芈,你没有灵力,就换我来护你。”
  “阿芈,我躲着师父给你送吃的来啦,莫要被发现了!”
  “阿芈,我错了,我不该骗你,她……我错了,可我赔不起。”
  “阿芈,我把我给你,能不能让你原谅我。”
  “阿芈,你好好。”
  “阿芈,你能不能不跟我吵,看到你生气我心疼。”
  “阿芈,我喜欢你……”
  “阿芈……”
  他一口一个对洛飞鸟的旧称,一口一个“阿芈”念得洛飞鸟心头发颤。不知不觉之间,他就保持着弯腰拾起腰带的动作许久,一直在听他念自己的名字,讲的都是些琐碎的事,或是一些他想说却从未开口讲过的话。
  语气各有不同,童稚般的欣喜,深情,歉疚,俏皮……
  洛飞鸟从来不知道,岑清酒喜欢自己竟有这么久,从懵懂无知的少年时,到如今,此情不减。
  洛飞鸟不懂啊,他不懂一个男子为何会对另一个男子动情;他不懂自己有什么值得他喜欢这么多年的;他说自己好,他也从来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好,让他喜欢了。
  “为什么呢?”洛飞鸟凑到他耳边,这么落寞的,轻声的问他。
  本不指望他能回答,结果岑清酒却开口了:“不知道啊……你这么烦,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啊……”
  “不知道啊……”
  岑清酒的自问自答。
  洛飞鸟醒了酒,却仍是脚步虚浮地回了自己房间。
  今天晚上的事给他的冲击太大,他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一下。
  他进了屋,直接躺倒在床上。旁边空了近一人宽的位置,他似乎看到了那里躺着安睡着却在不停讲着梦话的岑清酒,似乎感觉到身上被他抚摸过的地方的温度,似乎感觉得到自己唇上的情热。这都是他所不懂的。
  多少年来,从未有过的心悸,就是在遇见月月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
  他不懂这是种什么奇妙的感觉,但是这带给自己的刺激很大。
  洛飞鸟是不愿承认自己有所动心的。明明自己同他,不过是一起长大,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一对欢喜冤家;现在怎的,是要打破这平衡,变成平常的男女,夫妻一般,恩爱,白头偕老,这样的存在么?
  洛飞鸟忽然想起了那位沈先生。在自己不能明白岑清酒的心意之时,他会否会像沈先生一样,焦虑,等待,思考,难过?
  他想,他需要知道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了写完了,外边天亮了。。。睡觉了睡觉了。。。早上起来肝游戏和存稿。。。
第35章 转接
  洛飞鸟纠结着一夜无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宛如话本中怀春的少女。他觉得自己变得相当奇怪,尤其是在关于岑清酒的一切事情上。好不容易熬到天明,随着院里那只恶趣味的公鸡开始打鸣,他起身洗漱更衣。
  从房内出来,是晴朗的一天。不过洛飞鸟的内心是相当的不平静,方才在镜中所见的自己,憔悴得不行,两大坨黑眼圈挂在脸上,甚是吓人。
  岑清酒宿醉后有些头疼,抚着头进了院里的膳厅,就见背对着大门坐在桌边的那人忽然回头,着实被吓了一跳。
  “洛。。。。。。洛飞鸟你。。。。。。撞鬼了?!”
  洛飞鸟看着他的眼神相当哀怨而不自觉。看着岑清酒这一副昨晚什么都没发生的表情,他想了一晚上要说出口的一大堆问题忽然就噎住了。
  “没。”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忽然又抬起头来相当嘲讽地看了岑清酒一眼:“对啊,撞鬼了,大半夜出去驱鬼去了。”
  说完,他把视线挪回了面前的粥里,相当有风度地一点一点给喝完了,期间一语未发。岑清酒觉这气氛忽然之间怪异了起来,想插句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洛飞鸟吃完了就走人,还没踏出房门,那边何药温已经来了:“师尊,仙盟的使者已经到了,说是有事要找师尊确认一下,先赶紧过去吧。”
  一直到洛飞鸟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岑清酒才反应过来感觉有什么怪怪的。
  这使者去了前厅,路洪正正和他相交甚欢。洛飞鸟到了,三人互相起身行礼,打个招呼,算是认识了。这人洛飞鸟有点印象,是东河派的门人弟子,不过了解也只有这些。除了在会议上见过一两面知道个姓名,便也没有交流了。此次,算是二人第一次正面交锋。
  “落霞东芝洛飞鸟,见过陆大人。”
  既然是仙盟的,不管之前在自己宗门那是什么身份,一律都这么喊的。此人名叫陆少坤,年岁没有洛飞鸟大,看着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看上去倒是相当的稳重严谨之人,一点不苟言笑。洛飞鸟最应付不来这种人,只求有什么事,能早点问完早点走。
  “洛宗主,此次仙盟派我前来确认一下,剿灭魔王一事。”他不知从那里掏出来的文房四宝,连墨都研好了,铺开的纸张准备记录下洛飞鸟的每一句话。
  路洪正因为不方便干涉他人的公事先行离开了,这偌大的前厅就这二人,隔了张纸,一人说,一人写。
  洛飞鸟隐约猜到可能是为此事而来,毕竟当时忙乱之中没有及时去仙盟报备,现在过了这么久了更是忘了,一说有仙盟的人来才想到这么一回事。
  有关讨伐魔王的事的他已经不知跟多少门派的人讲过多少遍了,现在讲起自然是信手拈来,毫不含糊,那陆使者听着也没觉有甚不对,一句一句记了满满一大张纸。
  最后,他落笔,让洛飞鸟确认后留了一签名和指纹印。洛飞鸟感觉自己就跟被审的犯人做呈堂证供一样,感觉怪怪的。
  那使者看着这供词,顺带提醒了洛飞鸟一句,日后若再有这种事,务必要在仙盟登记。洛飞鸟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知晓”,心里头盼着这人早些走,不耐烦得很。忽然就见那使者眉头一拧:“这名字……似乎在哪里见过。”
  洛飞鸟挑眉。什么名字?罗尧遥?
  “不是,是这个。”他把供词递给洛飞鸟看,另一手指着一个字迹娟秀的名字,曾竹溪。
  曾竹溪行为素来低调,何时竟还被仙盟的盯上了?
  他一脸疑惑地看着那个使者,装傻充愣,脸上写满了“什么意思”,脑子里快速地运转着,若是被仙盟的盯上了,这讨伐一事基本上就要由仙盟主导了。本来就悬的事情,若是再失了主动权,他怕是保不住魔王了。
  “我曾经在近两年仙盟的犯案名目里见过这个名字……”陆少坤说着说着,沉吟半晌,又道,“或许是我记错了,只觉这名字相当熟悉。”
  洛飞鸟微微松了口气,只有保佑此人不要回去查那些名目卷宗,就算查了也一眼瞟过看不见好了。
  “那好洛宗主,若是还有什么事的话我会再来找你询问调查的。”这么交代一句,这使者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洛飞鸟看着他的背影,只求别再有事儿了。他一点也不想再见到这个人了,从各种意义上来说。
  结果,洛飞鸟的担心果然成真了。几日后,江湖上又重新开始传播剿灭魔王一事,走街串巷,天上地下,四处飘扬着这告示。只不过,下面的署名,从“东芝派”,尽数变成了“仙盟”。
  洛飞鸟气得不行,却总不能公然反抗仙盟的命令。此时他们已经重又上路,路洪正也在开始焦心此事。既是仙盟命令,那便江湖所有门派都是要参加的。北师路一介药门,又不会这仙家法术,况且天天忧心宫中医馆事务已经够了,此刻还要忧虑着剿灭魔王一事,当真是遭透了心。
  整片大陆的东方、南方已经被各大门派地毯式搜索过了一遍,并未发现其中有曾竹溪等人的踪迹或是有可能是他驻地的地方。仙盟直属人界皇帝,他此时也知晓了此事,命令各地都严加防守,务必要找出这几人。
  莞昀山以北是魔界的领地,洛飞鸟先前已经同魔界通过气了,同样也是没发现曾竹溪的行踪。
  西边儿,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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