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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蚀_恺撒月-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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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伯顿王国位于荒沙之海深处的绿洲中,是由各种族人类聚居形成的国家。周围的沙漠中隐藏着许多危险的虫类,这让恩伯顿和其它国家的交流与通商变得十分艰难。
不过,好在恩伯顿有丰富的金属矿藏,而且前几任国王致力于发展绿洲的种植业和畜牧业,倒是满足了国民自给自足的要求,而且发展出了一支强大的军队,被称为“荒沙之海的十二支风暴”。
卡西姆在即位之前,就曾经担任其中一支风暴军的统帅。他骁勇善战,所向无敌,也曾受过几次重伤,至今脑中的淤血还在压迫神经,根据宫廷里的庸医所说,这就是他很多记忆变得模糊不清、以及产生幻觉的原因。
可是那条人鱼肯定不是幻觉,虽然别人似乎从来没看见过,但卡西姆记得很清楚,人鱼曾经救过他。
一次战斗中,他被一头潜沙虫咬住了右腿,是人鱼丢出了球形闪电重伤潜沙虫,他才没被拖到沙层下面变成虫子们的储藏粮。
恩伯顿的医师们治疗脑子是门外汉,治疗外伤却是专家中的专家,当初被咬得血肉模糊的右腿,如今也只剩几个颜色略浅的印子,估计再过上个把年就能消失得一干二净。
卡西姆虽然不介意留疤影响外表美观之类的,但他对身体掌控的能力则极其精妙,哪怕一个疤痕也能改变整体力度分布,因此最好是不要有这些多余的干扰。
这是恩伯顿王室遗传的天赋,卡西姆的父亲,祖父,曾祖父……每一代国王都是战场上的英雄、不败的军神、虫族的天敌。靠的就是这种与生俱来、又随着刻苦磨练而增长的战斗天赋。
这个沙漠王国远离现代文明,远离驻扎在极南方的兰斯帝国军事基地,遗世独立地延续着它古老而骁勇的血脉。
如果说到现任国王卡西姆有什么不尽如人意的地方,老臣们大概都要痛心疾首地叹息了。
王迟迟不肯纳妃,不曾诞下子嗣,王室优良血脉无法延续下去,对整个国家来说都是个危机。
然而王却像是对男欢女爱毫无兴趣似的,自成年之后,非但不近女色,男色也不近,搞不好至今还是处男。忧心忡忡的老臣们甚至私下里收罗各色美貌男女,借着各种名义送进无忧宫中:有直接进献的、有装作是侍从的、有才艺出色当舞娘歌姬的……美人类型更是五花八门,雍容的、艳丽的、清纯的、冷若冰霜的、热情似火的、欲拒还迎的……
一些大胆的臣下则考虑,女人不行,那换男人试试,只要打开突破口就成。
于是王的后宫中又增加了坚毅刚强的美青年、雌雄莫辩的美少年、甚至肌肉健美的大叔……
卡西姆那段时间正在被幻觉折腾,没心思管,于是任凭这些人折腾。直到有一次,一个胆子大的少年直接脱光了钻到他被窝里。卡西姆终于被激怒,一刀杀了少年,命人将血淋淋的无头尸身丢进了送少年进宫的大臣客厅里,并且将该名大臣重重申斥了一顿,说道:“若是朕想要的人,就算血洗罗克夏、将三十三层荒沙地狱、九十九层上天神国翻过来也要弄到手。朕若不想要,谁要是再硬塞,就连着脑袋一起送过来,朕一刀全剁了,丢到黑岩湖边喂虫子。”
卡西姆杀鸡儆猴了一番,又将热热闹闹的后宫众人全部解散,无忧宫的这场闹剧才算消停。
整日挂念着继承人的大臣们只好死心,接受了卡西姆的任性,实在不行……就去求助兰斯帝国,听说他们科技发达,可以搞人工授精什么的。
从此以后,卡西姆王清心寡欲的名声就传开了,虽然有恶毒的人猜测,搞不好王是因为哪次跟虫族战斗的时候伤到了根本,没法再雄起了……
不过这种话也只敢私下里偷偷想想而已,被人发现了必然安上谤王的罪名,丢去矿洞里做苦役。
然而好不容易才接受了王上清心寡欲对ooxx没兴趣设定的宫人们,如今看着王一副色魔附体的样子扛着俘虏进卧室,觉得自己三观再一次碎裂了。
到底是想怎样啊?王真是太任性了!
不管宫人们如何地慌乱震惊,卡西姆其实完全不在乎。
尤其当卡西姆自己也满脑子混乱的时候。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真的会有对谁勃起的一天。他的全部精力和热情都赋予了战斗与杀戮,他喜欢利剑落下,夺走生命的那一瞬,犹如掌控生死的神。唯有这种时候,他才能在迷乱的记忆中抓到一点熟悉而怀念的感觉,仿佛才能因此而定位,确认自己到底是谁。
那点感觉隐藏得很深、很遥远,如果说丢失的记忆是个宇宙深空,那点感觉就仿佛是百万光年外传来的微弱星光残痕,肉眼无法捕捉,甚至于需要动用他全部感官全部精力去寻找。
所以他为了追寻到答案,而一次次地杀戮。
人鱼以他的精神导师自居,却只是告诉他那不过是幻觉,或者说,类似于嗑药嗑高了产生的心理错觉而已,去追寻计较只会发疯。
为了心理健康,最重要的就是不要去管什么丢失的记忆,而是脚踏实地当个称职的王,保卫国土,清明政治,外加传宗接代才是。
卡西姆不愿苟同,他认为那是他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一定要找到才行。
他原本以为必须杀更多的虫族才能找到答案,然而在荒漠中捡到的人类却轻易激起那点难以捉摸的微弱幻觉。卡西姆直觉认为这个人类和他丢失的记忆有关,所以一反常态将这小子捡了回来。
当时还有一些白色的垃圾散布周围,像是坠毁的飞行器,卡西姆命令下属将那些残渣全烧了——捡到了就是他的,任何可能前来跟他争夺的因素必须全部抹杀。
但眼前却又是个失控的意外。
他以为这个人类只是会激起他丢失的记忆,没想到还会激起他从未有过的情欲。他见过足够多的美人,这个年青的人类单独看确实也算俊美,然而和他遣散前后宫里的绝色一比,就显得平凡起来。
然而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人类……偏偏只有这个人类,仿佛每个细胞都在呼唤他,渴求他,点燃他连自己都不曾见识过的熊熊火焰。
这让他直觉到危险,被他人左右的危险,按照他一贯的做法,应当将这种危险掐灭在萌芽状态才对。
不过,暂时还不急。卡西姆将鼻子埋到身下人颈侧,听见他惊慌而凌乱的喘息声,如同被猛兽叼住要害,发出悲鸣的小鹿。热气蒸腾出醉人的体香,刚成年的青涩身躯显然对于如何有效反抗毫无经验,徒劳地动来动去,说抗拒还不如说是挑逗。
然而这一切都让卡西姆热血沸腾,像是自成年礼后禁锢至今的欲望一口气全释放出来,顿时如火山喷发,某个部位前所未有的坚硬和滚烫,难耐的焦躁感在血管里燃烧,恨不得马上狠狠贯穿内部,磨砺到让怀里人受不了到哭出来。
简星寒被男人毫不掩饰的目光盯得肝都颤了,刚一抬手,就被扣住手腕。卡西姆力气大得像机械臂,直接扯了他的腰带,将他手腕连着前臂一起绑在床头柱子上。
这家伙绑人还很有技巧,腰带八字型缠绕在手臂跟柱子之间,连挣扎都挣扎不动,金线和珍珠硌得手臂刺痛难受。
才一抬腿,又被男人强有力的手指扣住脚踝,直接扯开,刺啦一声,将长裤也一起撕裂了。
赤裸的肌肤碰到空气,引得他一阵战栗,连嗓音也跟着一起发颤,“放、开……唔……”
火热的亲吻覆盖下来,手掌在游走全身,粗鲁的揉搓仿佛要剐下一层皮,简星寒痛得反咬他一口,嘶声喊出来:“你不是……奥斯卡……”
卡西姆舔了舔流血的嘴唇,刺痛微不足道,鲜血滋味反而像是情趣。
虽然对于遭遇了激烈反抗这件事稍稍有点意外,不过也只是短暂的一瞬,他双眼很快就变得阴郁和残虐,更加用力扯开少年双腿,嗓音暗哑如同无尽黑暗中的滚雷,“如果想留着舌头,就别再叫其他人的名字。”
简星寒终于感觉到了恐惧,不管这个男人是也好,不是也好,这一刻都不再重要。
他拼尽全身力气挣扎起来,心跳欲狂,每根肌肉纤维都恐惧得发抖,哆哆嗦嗦抬脚蹬到了卡西姆的胯骨。
男人已经脱了白袍,赤着上身压在他两腿间,浅褐色肌肉线条分明隆起,其下蕴含着惊人的力量,滚烫的皮肤彼此贴合,仿佛要融化对方,直到嵌入彼此。
简星寒心跳快得眼前发黑,快要看不清对方的相貌,他只是拼了命挣扎抗拒,用快要窒息的声音抗议:“放开……我杀了你……”
卡西姆充耳不闻,任简星寒徒劳地蹬踩胯骨,他仍然俯下身,轻而易举地入侵。
熔岩般炽热,厮杀般惨烈,粗暴如同一场冰雹袭击。就像是失控的虎豹在纵情发泄,血腥四溢,汗水交融,一味地撞击、撞击、撞击,磨砺、磨砺、磨砺。坚不可摧的火热以足以捣毁一切的力量肆意而狂暴地享受,施加给身下人的伤害远胜欢愉。渐渐的,连嘶哑濒死的喘息声也消失了,唯有粗喘和床铺被大力晃动的声音,隐约掺杂着粘稠液体被捣进深处的咕啾声。
等到卡西姆放开简星寒的时候,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昏死了过去,汗珠从惨无人色的面颊上缓缓滑落,手臂上密布着金丝划破的血痕。卡西姆松开金线编织的结实腰带,发现简星寒的左臂以不正常的角度弯曲,已经脱臼了。
卡西姆皱眉,那些空白记忆的位置再度涌起微弱涟漪,却一闪而逝,无法捕捉。
他熟练地托起少年手臂,喀嚓一声复原,少年大约是吃痛,深深皱起细长漆黑的眉毛,发出痛楚的喘息,却还是没有醒过来。
卡西姆初尝情欲滋味,正在兴头上,尽管意犹未尽,还是退了出去。
深色的床单吸饱了体液和鲜血,黏腻散发着情色而残虐的味道,虽然床单上看不出来,但简星寒肌肤上的斑驳密布的鲜血却触目惊心。出血量大得惊人,像是下一分钟就会死去一样。
空白的涟漪扩大了,尽管他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却被一股强烈的、深入骨髓的悲痛和世界末日般的绝望紧紧攥住心脏。原本想要将这个人类拆吃入腹的狂热变成了连触碰、不,连多看一眼都不敢的畏惧。
卡西姆觉得他犯了绝对无法饶恕的罪,他下意识后退,从床上摔了下去,又立刻爬起来,扯了件白袍披上身,冲到门外大吼:“叫医生!”
无忧宫里顿时一片兵荒马乱。
第七十二章 出击
简星寒靠在温室花园的躺椅上昏昏欲睡,一旁有侍从轻轻给他打扇。
扇子是用某种飞虫的透明膜翼做的,浅蓝色脉络之间有非常细微的空隙,脉络当中蓄满了冰冻液体,当空气自然穿过缝隙就会被冷却,所以扇过来的风凉丝丝的,十分舒适。
这让简星寒饱受折磨的身体轻松了些。
他已经快记不住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了,受伤——治疗——痊愈——再受伤——再治疗——再痊愈的过程一再循环,苦逼得不能再苦逼,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当然都是卡西姆。
那个男人刚刚开荤,在某方面极其不知餍足,一开始简星寒还会反抗,但卡西姆的力气惊人,两人级数差异巨大,他稍微用力过头就会将简星寒扭得关节脱臼、大腿抽筋甚至骨裂什么的,导致悲催的少年浑身带伤。
在简星寒受伤后,卡西姆总是会很后悔,很长时间都不会再触碰他,但等到他伤好之后,卡西姆又会像被蛊惑了似的逼着他求欢,假如他再反抗,又会悲剧重演。
经历了两三次后简星寒就学乖了,反正反抗也只是白白受苦。可是尽管如此,卡西姆也没放过他,反而变本加厉地索求、压榨,身体的负担半点没减轻。
远处传来安静而忙乱的脚步声,之后风停了。
简星寒不满地转头,见到了正在走近的男人,他刚刚结束一场战斗回来,魁梧身躯披着黑如夜色的长衫,还沾染着虫族的血液,杀戮留下的满身死气凛冽血腥,这让他犹如死神闯入温室,打破了满室祥和。
卡西姆俯身下来,撑着躺椅边吻上少年的眼睑,简星寒没动,顺便嫌弃地抬脚踢踢他:“去洗澡。”
卡西姆沉声拒绝:“先让我做。”他扣住踢过来的赤足,从优美弓起的足背开始落下亲吻,一路绵密吻到膝盖,满意地听见躺椅另一端传来的抽气声。随着两个人日益亲密,这少年的敏感度提高了许多,卡西姆也得以享受到更多的乐趣。
他持续向上吻,尽可能地做足前戏,他的尺寸远胜常人,因此希望准备充分,以便在进入的时候能够减少简星寒负担——尽管一旦开始后就会失控。
简星寒也发现了,这家伙很喜欢大战之后来一发,似乎是想要跟他分享某种情绪。
可惜他没有去追查蛛丝马迹的余裕,光是承受卡西姆非常人的索求就已经竭尽全力。
所以既然卡西姆不肯先去洗澡,他也只能任凭对方在温室里将他剥光衣服,用滚烫的凶器入侵和征伐。
在这里,时间的流逝失去意义,日出日落失去意义,疼痛和高潮占据了他大半的思维,精神几乎要就此崩坏,简星寒甚至快要忘记自己曾经拥有过传承者那样强大的力量。
就连卡西姆的身份也失去了辨别的必要。
他是,或者不是奥斯卡,对简星寒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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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星寒在睡梦中,听见一个浑厚男声在高声争执:“王!既然多个部落拒绝出兵,现在对虫族发起总攻击实在是为时过早,单凭恩伯顿的兵力出击,不过是自杀行为!王,请您慎重考虑!”
接着是一道阴阳怪气的老头声音响起来:“将军阁下实在是太谨小慎微了,新出现的虫族巢穴距离王国边境不足三十千米,就这么放任不管,难不成我们要看着它每天源源不绝孵化出虫族大军吗?”
被称为将军的声音再次说:“所以才需要一击必杀,要不然我们的人白白牺牲,都是给虫族送养料去了。”
老头声音又笑:“将军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难道你认为堂堂荒沙之海十二支暴风军,连个虫巢都对付不了?”
将军的声音大怒:“老狐狸!老子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想把恩伯顿最精锐的部队送给虫族吗?”
老头声音顿时惊慌起来:“马穆杜克!你——你居然敢当着王的面污蔑我?王,您千万不要相信他,我绝对没这个意思……”
卡西姆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争执:“行了,这事我心里有数,你们都退下。”
简星寒愣愣地睁开眼睛盯着头顶天花板,他在温室里被做到晕,本来以为这次又要被折腾得爬不起来,至少得跟上个月一样伤筋动骨躺几天,没想到醒过来除了某个地方有些不适、腰身有些酸疼外,并没有受到别的伤害。
卡西姆大约是被刚刚那两个声音给紧急叫出去,才放过了他吧?
简星寒慢慢坐起身,发现他躺在一个简单的房间里,这房间他也来过,卡西姆曾在这里抱过他,是办公室附带的休息间。虽然办公室距离寝殿不远,但卡西姆有时候通宵办公,嫌来回麻烦,也会直接在这里小憩。
因为是王专用的休息间,所以没有另外建隔音层,办公室里的争执清清楚楚传进来。
简星寒觉得有点微妙,他现在的身份大约算俘虏加男宠,照理说应该避嫌的,卡西姆不应该想不到这一点,但他还是满不在乎地将简星寒留在隔壁,旁听他的文臣武将吵得不亦乐乎。
……说信任也不至于,大概只是根本无所谓吧,因为简星寒也没地方泄密。
过了一会儿休息间门开了,卡西姆走进来,他换了衣服,浅蓝长袍衬托出健康的褐色肌肤,散发着洁净的清水气息,看来是好好洗过了澡。
他躺到床上,一言不发将简星寒搂进怀里。
简星寒深刻品尝过反抗卡西姆的苦果,于是只能任他搂着,全身肌肉紧绷,如临大敌。
卡西姆突然笑了,低头咬了咬少年的耳朵,热气混着近乎魅惑的低哑嗓音响起:“用不着这么紧张,别怕……乖乖躺着,我不弄你。”
他故意逗简星寒,动作好色而温馨,做足了一个风流霸道攻的样子。
这却像一把冰冷的刀子捅进简星寒的胸膛,仿佛要将他的心脏割成碎片。
因为这种行为不像奥斯卡。
奥斯卡是视情感为累赘的战争ai,总是在简星寒快要忘记这一点的时候以各种呆若木鸡的行为提醒他。奥斯卡会木木地说“我不会伤害你”,他会生硬地对外人解释“我没有那种功能”,他还会呆呆地问“你为什么会生气?”,反而气得简星寒七窍生烟。即使拥抱简星寒,也纯粹是出于保护、方便携带之类非常朴素务实的理由。
对奥斯卡来说,“被简星寒需要”比“被简星寒喜欢”容易理解得多、也重要得多。
简星寒就算不在意,但内心深处大概还隐约对这个人类抱着幻想,因为他后来想起来了,奥斯卡曾经问过,“如果我做个真正的人类怎么样?”证明那个机器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对“成为人类”有过兴趣。
但卡西姆现在这个太过人性化的举动,却突然让他心痛得脸色惨白,血液冰冷。
或许,可能,卡西姆跟奥斯卡,真的都有任何关联?
就算有关联,如果奥斯卡就是卡西姆,如今突然性情大变,连调情这么高难度人性化的技能都学会了,可这个过程,他却不在奥斯卡身边。
无论哪一个猜测都让简星寒无法接受。
卡西姆没察觉异样,还在抚摸着简星寒的腰身,“虫巢我会解决,你不用担心。”
简星寒冷着脸顶回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卡西姆大概今天心情好,低头亲了亲少年后脑蓬松柔软的头发丝,“刚捡到你的时候,似乎正在被虫族军队追杀,飞行器都爆炸了。我去为你报仇。”
卡西姆没有告诉他的一点是,虫巢一夜之间出现的地方,其实就是他当初发现简星寒的地方。
不过尽管不知道这一点,简星寒也多少能推断出一些事来。因为就算现在精神力消失了,他毕竟还是虫族帝国伟大的神之子,野生虫子不认识他就算了,虫族军队管理严密,且有一套机密的通讯方式彼此联系,怎么可能跑来追杀他?是保护他才对吧?结果被卡西姆打跑了……然后不死心的虫族军队如今在恩伯顿附近建立了基地,也就是人类口中的虫巢,十有八九应该是为了他。
简星寒默默掩面,感觉到一片混乱。他在卡西姆怀里翻个身,将脸埋进男人怀里,小声说:“我可以一起去吗?”
卡西姆眯眼瞅少年露在外头的后脑勺,感觉心脏位置有种痒痒的暖流扩散,他用手指缓缓梳理简星寒的头发,低声问:“又没什么好看的,去干什么?”
简星寒听出他言语之间的纵容意思,更是全身不对劲,不禁产生了一种“我家那口子不知道在哪儿受苦,我却在跟野男人纠缠不清”的愧疚感。
不过他还是乖得跟被驯服的小猫一样缩在卡西姆怀里,虽然想说点类似于“我想去膜拜你斩杀虫子的英姿”之类奉承话,到了嘴边却变成硬邦邦的一句:“我就是想去。”
跟赌气似的。
当个男宠都不会讨好人,简直差评。
简星寒默默在心里为自己点蜡,正在想怎么挽救一下,就感觉头顶再次落下轻柔的吻,卡西姆说:“行。”
简星寒眨巴眼睛,不会吧,这就成了?
卡西姆继续吻他,慢慢地从头顶下移到耳朵尖,手掌也顺着脊骨寸寸摩挲,手掌下的肌肤如预料般徐徐火热起来,“作为交换,你知道该怎么做。”
简星寒确实知道,毕竟有求于人,于是放松身体乖乖照做。
也许是因为经历了前段时间的放纵后终于有所餍足,也许是因为简星寒难得顺从甚至迎合,这一次卡西姆温柔无比,耐心十足,居然从头到尾都没让他流血。
简星寒觉得自己都快变成抖m了,仅仅是没见血就快要高兴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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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卡西姆执着的犯蠢行为嗤之以鼻的人鱼高高立在恩伯顿王宫顶上,手中握着个金色球体,正在仔细捕捉风里传来的信息。
恩伯顿王都名为沙罕,是个拥有两百万人口的城市。虽然这点人口在阿斯加德连个小区都比不上,但在罗克夏七号行星,却是除兰斯军基地之外最大的人类聚居城市。
繁荣昌盛的沙罕,跟新发现的虫巢直线距离不足五百千米,这让整个恩伯顿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不过对拉美西斯来说,更让他在意的并不是虫族和人类日益白热化的矛盾,而是隐藏在那个虫巢之中奇妙的熟悉感。
若有若无的一丝精神波消散在风中,拉美西斯突然睁眼,定定凝视着虫巢的方向,在他的视线里,清晰浮现出高达数十米的虫巢,呈纺锤形状扎根在砂岩地面,外壳如同石化的灰褐树皮,会呼吸一般有规律地收缩,外皮规律散布着十来个虫孔,其中至少一半正在朝外排出深绿色的甲虫。
不过是些炮灰级别的虫子,拉美西斯根本没放在心上,他在意的是藏在虫巢下方,深深的地面之下的什么东西。
拉美西斯飞快地沉入宫殿房顶:“卡西姆,你给我马上出兵……”
落入他眼中的是极其有伤风化的一幕,不过没等他看清楚就被卡西姆甩出了房间。
第七十三章 打不过
正午时分,荒沙之海的炽烈阳光将砂砾晒得滚烫,反光白晃晃的刺眼。动物和虫子们不见踪影,就连习惯了沙漠气候的蜥蜴都躲到了沙洞的阴影里。
一列骑兵如同黑色旋风卷过,在沙地上腾起呛人的黄沙,惊得附近的沙漠小生物们四散逃窜。
骑兵们身上跟马身上都披着黑色的披风,看起来很热,实际上那披风是用一种特殊的虫子吐的丝纺织而成的,具有相当强的散热功能,可以保证骑兵们在酷暑之下行动也不会因为体温过高而影响身体机能。虫子本身就很稀少,所以披风的造价非常昂贵。经过简星寒亲身试用,表示必须给五颗星。
简星寒学着卡西姆的样子俯身贴着马背,咬着牙忍受颠簸。他骑的这匹白马据说是卡西姆坐骑的亲弟弟,平时非常黏着哥哥,所以就算简星寒不去指挥,它也会紧紧追随在卡西姆身后寸步不离,不用担心走丢了。要不以简星寒的骑术,只怕早就被这列骑兵抛到了天涯海角。
这种时候他就深刻地怀念起未来科技的各种好处,尽管马鞍据说也安装了减震装置,但只在游乐园里骑过马的简星寒仍然被颠得五脏六腑都快要从嘴里喷出来。
等到中途经过一片小小的绿洲休息的时候,他直接从马背上滚下来,被卡西姆拖到一片阴影里躺着不动了。
然而拉美西斯还雪上加霜地在他耳边唠叨:“还行不行啊你?等会前后左右都是骑兵,掉下去保证被马蹄踩成肉泥。坚持住啊,你死了奥斯卡会哭的。”
简星寒咬着牙两眼一亮:“我就知道他是奥斯卡!”
拉美西斯悬浮在他脑袋旁边,鱼尾巴的银光都有些晦暗,他却仍然交叉双臂悠闲地笑:“我问你,你给自己电脑改名之后,前一个名字还留下了什么?”
简星寒一愣。
在管理员权限下给自己电脑改名,改过之后,所有相关文件都会自动更名,保存的文档也自动关联新名字,旧名字只在一个log里留下记录。
然后,如果将那个log也一起删除的话……就真的是不留半分痕迹。
简星寒冷笑,不答反问:“那我问你,看过莎士比亚吗?”
这问题太过天马行空,连拉美西斯也愣了一会儿,才在记忆深处找到了和莎士比亚有关的蛛丝马迹:“史前著名人类剧作家,留下了相当多数量的名言,然而大多都散佚在李……在第二次宇宙大爆炸中。很遗憾我没有看过。”
简星寒略觉惋惜地摇头,作为人类文学瑰宝的莎士比亚戏剧集居然没能保存下来,看来那场爆炸中人类真是损失惨重。他只好不掉书袋了,直接指指他之前骑的白马,“这匹马的名字叫白砂。”
白砂听见有人叫它的名字,扭头看了看发现是简星寒,转过身没理,继续低头啃青草。
说起来这匹马也傲得很,平常作为卡西姆的备用战马,只爱追着哥哥跑,从来不让任何人骑,偏偏简星寒就能骑上去。卡西姆说:“这是因为你身上全是我的味道。”
简星寒没被调戏到,只是干笑,同时在心里反驳了一句“明明全是治疗外伤的药草味道。”
见拉美西斯没理解,他又说:“假如白砂不叫白砂,而是叫白水,它现在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白砂又一次听见自己的名字,不耐烦地抖抖耳朵甩甩尾巴,直接拿屁股对着那个人。
拉美西斯大笑:“我懂了,我们叫做玫瑰的花朵若是换个名字,也无损于它的芬芳和美丽——原来这句话出自莎士比亚。”
不愧是人鱼,领悟力惊人,倒是省了简星寒解释的麻烦。
然而拉美西斯继续嘲笑说:“不,这不一样,实际上,这并不是给系统改个名而已。这明明是连系统都一起换了。简星寒,奥斯卡彻底不存在了,你要学会接受现实。”
简星寒半个字都不相信他,这话如果是别人说大概还有几分可信度,然而作为抢走奥斯卡的罪魁祸首,简星寒会信他才有鬼。
不过他也没那个心思跟拉美西斯拌嘴,而是换了话题问他:“你说过奥斯卡,好吧卡西姆是你最理想的守护者,难道就是现在这样吗?”
卡西姆的实力在人类中绝对算顶尖王者,但和当初能够合成旗舰级别聚合体的奥斯卡比起来却不过是个落伍的原始人,战斗力最多跟幼体期的微型直升机持平,怎么可能是拉美西斯看上的守护者?
他留意到人鱼眼中一闪而逝的愠色,而后拉美西斯只是笑笑,一言不发地游走了。
肯定有猫腻……
新的疑点虽然让事态更加扑朔迷离,但能够确认卡西姆就是奥斯卡,还是让简星寒松了口气。
他们休息了十多分钟后再次上路,在深夜时抵达了距离虫巢最近的边境哨站卡提拉。
卡提拉是个小镇,外墙就地取材,用黄沙混合一种虫子的粘液后浇筑而成,中间以另一种甲虫的硬质壳作为骨架,整体干燥以后比钢铁还坚硬。
虫子可以说浑身是宝:肉可以吃,外壳可以做盾牌、修房子、筑墙,虫膜可以作为特殊的皮革,防火防水隔热,虫液也有各式各样的用途。
所以恩伯顿人以战养战,卡提拉全体居民都在从事和虫子有关的工作与交易。
这种即彼此敌对又互相依存的奇妙关系,在虫巢出现后被打破了平衡。大量新式翡翠虫被虫巢孵化出来,它们大肆进攻,却一次次被挡在长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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