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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他是个发光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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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洛衣“唰”地一下抬起头,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订婚礼呀?”帝莲歪了歪脑袋,似乎很疑惑洛衣为何反应这么大。
  “不行!”
  “为什么?”帝莲茫然而不解地看着他。
  “……”洛衣憋红了脸不知该如何解释,对方把自己当未婚妻/夫看了十七年,认为成年就订婚是十分正常的,可在自己看来,这就是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未婚夫啊!当然不可能坦然地接受吧!也不知这人明明看起来一副很精明很厉害很上位者的样子,遇到婚约的事就这么执着!并且还总是一副蠢蠢的、无辜的样子!只要洛衣拒绝的话说出口,这人就做出一副失落、伤心欲绝的表情!
  “……”洛衣看着这人期盼的狗狗眼,不由在心中哀嚎一声又来了,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挫败地投降,“好吧随便你吧。”带他回家也好,订婚也好,总之,随便吧,反正最后的结果肯定是他妥协!
  于是帝莲高兴地凑过来抱了抱他,垂下的脸上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对了,我的镯子呢?”洛衣推了推压在身上的男人,忽然想起什么皱眉问道。
  帝莲一僵,过了一会儿才起身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说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夏夏。”
  洛衣楞了一下,帝莲在和他相处时,很少会露出这样复杂难辨的神情。
  “那是母亲留给我的……”洛衣咬了咬唇,轻声说道。
  “姐姐当时身上能做信物的,只剩下这个镯子了。”帝莲微微叹口气,随即脸色严肃地说道,“这个东西很烫手,你既然生作了男孩,也是命运让你从这个圈子里逃了出去,就别再去想这东西了。”
  “……”洛衣沉默了一下,道,“那你跟我说说这镯子吧。”
  “它名为天启,是黄昏公主世代守护的东西。在更早以前,是教廷的圣女守护的,但后来取消了圣女这一位置,便重新选拔了黄昏公主。”帝莲说道这里不由一顿,似是想起什么接着道,“你还不知道【黄昏】的意思吧,它的意义很不祥……是诸神黄昏的意思。”
  帝莲看了一眼惊讶的洛衣,继续说道,“很奇怪,明明黄昏公主的名号十分不祥,她们守护的东西却叫了一个带有救世意味的【天启】。但也不知是时候未到,还是缺乏契机,这么多年过来,天启从来只是作为一枚普通的镯子,不曾呈现出丝毫的异样。”
  “十七年前,你母亲把你随机传送走后,你也带走了这枚镯子,教廷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曾放弃寻找,可见,这枚镯子对教廷有多重要。”
  “所以,不要再想着它了,好吗?”帝莲说完,温柔地摸了摸洛衣的头。
  洛衣有些沉闷地想着,那毕竟是母亲留给自己的唯一遗物啊。
  “这个给你。”帝莲忽然取出一个小东西来,递给洛衣。
  洛衣疑惑地接过来,才惊讶地发现是个小小的铃铛项链。
  “铃铛是从你父亲的饰品上取下来的,姐姐本来想用深海冰丝把它串起来,给你挂着,这样无论你去了哪里,我们都能找到你,谁想到,那深海冰丝还没到,姐姐和你就……”帝莲慢慢地说着,眼中划过一抹淡淡的遗憾和怀念。
  洛衣这时只觉得这铃铛异常的沉重,他轻轻拨弄了一下,只听见清脆的“叮当”声响了起来,在寂静的夜里渐渐远去。
  洛衣仿佛透过那铃声看到一个女子温柔含泪的笑颜,自己还是小小的模样,被抱在怀里,咿咿呀呀地不知在说些什么,那女子便低下头来,在他唇角印上一个羽毛般轻柔的吻。
  直到一双温暖的手触碰到他脸上时,洛衣才惊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他胡乱地擦去脸上的泪,攥紧手中的铃铛,抬头正对上帝莲温柔的双眼时,不由怔住了。
  这人看着他的模样,竟让他觉得渐渐和那远去的笑颜重合在了一起。
  他不由自主地扑进了这人怀里,只觉得温暖而安全,竟让他一直漂泊不知在何处的灵魂,也仿佛找到了栖息的地方。
  洛衣一边在帝莲的衣服上蹭着没擦干净的眼泪,一边在心里绝望地想,完了,第二次在这个人面前哭了,这下自己的男子汉形象是真的没法抢救了!


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两人又在森林里呆了几日,遇到一队挖矿的矿队后才知道这里是靠近神女河中段的落火女王山脉尾端,因为矿脉到这里已经比较稀少,因此这里往往没有什么人来。好在遇到了一队矿工,那小队长一听他们是游玩的情侣,找不到出去的路时,便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于是便派了个工人,一直把他们送到了河边的渡口。
  帝莲给了那工人一个金币表示感谢,便在那工人愕然的表情中上了渡船,一路向着河对岸驶去。
  河对岸的港口,是个洛衣十分熟悉的地方。他曾在那里呆了十五年。但对这里的感观,却谈不上好或是不好,他不曾把这里当家,自然也没有多少期待。
  这里便是西兰公国,孟斐斯城。
  远远地便能看见港口繁华的模样,从四处而来的商船、货船都会在这里停留上一段日子。不管是为了这里的葡萄美酒还是玫瑰精油,又或是为了这城市里美丽的女子,商人们也愿意多在这呆上几日。
  渡船上只有他们两人,这渡船上刻了阵法师的法阵,嵌着一枚一阶晶珠,只要投一些银币进去,渡船便会自动向着对岸的港口驶去。
  帝莲看着站在甲板上眺望着远方港口的洛衣,河风扬起了少年半长的银发,露出一小截苍白的侧脸,似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少年疑惑地转过身来,那双血红的瞳仁在日光的照耀下,更像是一枚红宝石,耀眼夺目,熠熠生辉。
  只是……“你不怕阳光?”帝莲想起了什么,皱着眉问道。森林里多是遮天蔽日的树,有时他们走上一天,也只能见到些细碎的阳光,这倒让他忘记了血族,该是惧怕阳光的。
  “我父亲不是日行者么?”少年挑了挑眉,闭着眼靠在栏杆上仰起头让那灿烂而和煦的光直直地落在脸上。
  阳光让少年苍白的脸仿佛也染上了些许的血色,他像是跌进人间的天使,又或者是神明赐予凡人瞻仰的神子,美好地遥不可及。
  帝莲这样想着,眼中不由深邃了几分,他上前走了两步,将手撑在少年的两侧。
  “干什么?”洛衣低下头疑惑地看着他。
  不知是被光照久了所以看的不清楚,亦或者是别的什么错觉,他竟然在身前这男人的眼中看到一丝掠夺。待他缓过神来仔细看去,却见那被光照耀而显得愈发清浅的棕色双瞳中只有淡淡的温柔。
  “……”男人不发一言地看着他,忽然凑近了身。
  “干、干什么?”洛衣有些紧张地看着离自己不过一公分的男人,近的甚至能看到这人长长的睫毛和浅棕色瞳仁中游移的细碎光点。他的脸颊上不由染上一层粉色,却还故作淡定地问道。
  帝莲仍旧不发一言地凝视着他,直到被圈在怀里的少年紧张地“咕嘟”一声咽了口口水,才轻笑一声,似要直起身来。
  洛衣看着这人准备直起身来的动作,不禁在心里松了口气。然而他这口气还没完全吐出来,却见这人一下子俯下身来,吻上了他的唇。
  ???
  !!!
  洛衣一下子瞪大了眼。
  干什么?这是干什么?
  帝莲吻住少年柔软的唇上,却见少年像是被惊呆了似得,只会瞪大了眼,傻傻地望着他,却不见丝毫的抗拒与挣扎。
  他不由在心里轻笑一声,暗道这孩子明明是个内心柔软的小猫咪,却常常喜欢将自己伪装成威武淡定的大老虎。
  他将少年按在怀里,却只是含着那柔软的唇瓣碾磨了一会儿,便在少年反应过来前,将人松了开来。然后若无其事地取出一条纯白的斗篷,一边给少年系上,一边说道,“风太大了,别站在这儿。”
  “……”
  “别转移话题!”少年恼羞成怒地瞪着他,那一双血红的瞳非但没有为他的眼神添上一丁半点的威慑力,反倒让帝莲想到了炸毛的兔子。
  别说,披着白斗篷,红眼睛的少年,还真和兔子十分相似。
  帝莲的眼里划过一道笑意,随即无辜地说道:“怎么了?”
  “你还问我?”洛衣简直不敢相信这人的厚脸皮。
  “怎么了嘛?”帝莲一边圈着少年,一边继续茫然而无辜地问道。
  “你、你、你……”洛衣憋红了脸连着抖了好几个你出来,才深吸一口气恶狠狠地说道,“你干嘛亲我?!”
  “啊!那个啊……夏夏你小时候我也经常亲你啊!”帝莲一边在心里大笑,一边面上继续无辜状,“我不仅亲过你的脸和嘴,我还亲过你白嫩嫩的小屁屁呢。”
  “……”什、什么?!
  洛衣简直目瞪口呆,双颊爆红,随即羞怒地一把推开这人,跑进了船舱,只留下一句愤怒的大喊:“你变态啊!离我远点!!!”
  帝莲看着那紧闭的舱门,不由无声地笑了起来。只是笑着笑着,不由神色柔和地叹了口气。
  他还记得在孟斐斯城救下洛衣时,少年即便是沉睡时也皱着眉头,后来他没办法及时将少年接回家,使得少年又落到他那个变态哥哥安迪洛塔手上,一直呆在夕照宫不曾出来过,直到半年后,他才在灰域中又一次遇见他,那时的少年,神情冷漠,仿佛对谁都抱有十分的戒备。此后一别,又是一年多,总算,他最终还是找到了进出深渊的方法,哪怕代价不菲。而现在,他的珍宝,终于又回到他的身边了。他不后悔用婚约、父母这些事来敲开少年紧闭的心扉,让少年逐渐露出柔软的内里,他只恨自己为何不能早一些,再早一些找到他。
  跑进船舱的洛衣,一边努力地冷静下来,一边在心里疯狂地呐喊:怂什么!不要怂啊!大家都是男人,凭什么我就得落荒而逃!洛衣!上啊!就是干!
  然而在心里呐喊并没有什么卵用,洛衣依旧只能坐在船舱里非常努力地给自己的脸降温。
  而这时的洛衣,丝毫没有想起自己当初信誓旦旦的“不能接受男人”……
  降温无果,依旧觉得自己脸上烧的慌的洛衣,“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他气势凛然地把斗篷的大帽子往脸上一罩,便冲过去打开门,准备上甲板继续吹风。
  只是一打开门,就见到背靠着甲板的帝莲朝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咳”洛衣的气势瞬间就蔫了下去,他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随后意识到自己这个样子十分怂!于是又镇定地往前走了一步,淡定地咳了一声,一边扯了扯遮着脸的帽子,朝着侧面的栏杆走去,一边欲盖弥彰地解释道,“里面有点闷,我、我出来吹吹风。”
  等了许久,都不见男人有什么回应,洛衣不由悄悄从帽子里探出个小脑袋望过去,正对上男人温柔含笑的眼。
  “……”洛衣默默地又将脑袋缩了回去,沉痛地想着自己刚刚究竟是受了什么蛊惑才想着要看看这人有没有事。
  “那个斗篷,下了船你就得一直系着了。在森林里只有你我,那些矿工也都是普通人,所以你这一身的黑暗元素气息没有什么大碍。但下了船,到了城镇里,可就必须要遮掩住了。这个斗篷能够隐没人的气息,将人伪装成普通人,所以你得一直系着,千万不要取下来。”帝莲也不靠过来,只靠着那栏杆细细地叮嘱到。
  “哦。”
  帝莲只看到那大兜帽微微晃了晃,猜到少年可能是在应声的同时还点了点头。不由觉得这样的少年当真是又乖又软,让人忍不住就想抱在怀里。
  “那在你的感应中,我也是个普通人?”洛衣忽然又问道。
  “只要不是圣阶的战士,或者八阶以上的灵魂术师,都不会识破。”
  “哦。”洛衣一边淡定地表示知道了,一边悄悄地将身体里的黑暗元素转化成了光芒元素。
  当最后一颗黑暗元素也顺从地转化成了光元素时,洛衣不由试探地问了句:“你真的感受不到我身上任何的元素气息了吗?”
  “……怎么了?”
  洛衣等了许久,等的心中甚至都开始不安起来,才等到一句疑惑的反问。他不由轻轻松了口气,看来这人真的没办法察觉到自己的气息变化。
  然而被大帽子遮着视野的洛衣,自然也没看到他在光暗转化完成后,帝莲眼中那瞬间的震惊。


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傍晚的孟斐斯城丝毫不因天色向晚而减去半分的繁华,港口处往来的商人熙熙攘攘,各种吆喝声混在货物落地时沉闷的撞击声中,非但不显嘈杂,反倒有种奇妙的乐律感。夕阳暖黄色的余晖悄悄落在船的白帆上,碧色的河水上还有人们挂着笑意的脸上,有风从远方而来,经过城镇时,便裹挟了足够的玫瑰甜香,一一在每个人的面前拂过,而后飞去更远的地方。
  帝莲从渡船上一跃而下,转身便见披着纯色斗篷的少年也学着他的模样,一跃而起。那白色宽大的帽子随着少年的跃起,被风吹得鼓荡起来,露出少年白皙的半张侧脸,还有那一闪而逝的蓝色眼眸。而当少年稳稳地落在地上时,那兜帽便也柔软了下去,轻轻盖在了少年的头上,遮去了那张精致的脸。
  帝莲有一瞬被这样的少年惊艳住了。这是兼具了力量与美好的完美体现,少年柔韧而不脆弱,他有着一张无论在哪里都能被赞一声风华绝代的脸,却又有着无论在哪里都会被恭敬对待的实力。这份实力与美丽相当的惊艳,不知日后会引来多少人觊觎。
  帝莲的眼中不由深邃起来。
  “怎么了?”洛衣往前走,却见帝莲没跟上来,不由疑惑地转头问道。
  “没事。”宽大的帽子让少年转头的动作都显得几不可见,帝莲心中一笑,便走了过去。
  不管谁觊觎,这个少年,都必将是自己的。
  帝莲走到洛衣身边,理了理那兜帽,将少年不小心露出来的一缕黑发撩至而后,然后便轻轻握住了少年藏在斗篷中的手。
  洛衣一惊,下意识地挣脱,“哎,干、干什么?手,手放开!”
  “帽子太大了,你这样不好看路,我牵着你走。”帝莲面不改色地牢牢握住少年的手说道。
  “……我可是四阶的灵魂术师,能有……哎!”洛衣不满地反驳他,并拿出了自己是四阶灵魂术师的事实来证明,然而,大约是话不能说太满,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就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脚,不由趔趄了一下。
  “小心。”帝莲一把拉住少年前倾的身体,重新握住少年柔软的小手,温柔地说道,“乖,夏夏。别让我担心。”
  “……”洛衣简直被这突如其来的自打脸囧地无地自容,只能尴尬地解释道,“刚刚那只是意外……”手却老老实实地放在帝莲的手心里不敢再乱动。
  “嗯。我知道。我们夏夏可是四阶的灵魂术师。”帝莲笑着说道。
  “……”洛衣觉得自己还是闭嘴好了。
  “我记得第一次找到你就是在这座城市。”帝莲忽然说道。
  “……我在这里呆了十五年。”洛衣轻声说道,他的声音不知是从帽子下传来的原因,或是别的什么,有些闷闷的。
  “对不起,夏夏。那时我被教廷的人缠住,没有办法带你走。”帝莲有些歉疚地侧头望着身边的少年。
  却见那大帽子微微动了动,便知少年是在沉默地摇头。他见不得情绪低落的少年,便伸出另一只手来,隔着那帽子轻轻揉了揉少年的脑袋,于是得到少年抬起头来的一个瞪视。
  帝莲朝着他一笑。
  便见少年原本瞪圆了的眼,渐渐又柔和了下来,洛衣认真地看了他一会儿,便抿着唇也回给了他一个小小的笑容,复又重新低下头去。
  帝莲只觉得心脏好像被那些大天使的箭“咻”地一下射中了。酥酥麻麻的直教人不知所措。好在他向来擅长管理自己的表情,才能假装淡定地牵着少年继续往前走。
  从和洛衣重逢时起,他见过少年愤怒的、羞恼的、尴尬的、窘迫的、悲伤的表情,却从未见过少年的笑容。
  如今这个笑容,竟让他像是冬日里在暴风雪里行走了三日三夜的旅人,终于坐在了避风而温暖的屋子里——那是一种终于得救了的安心。
  这是不是代表了,夏夏终于开始要接受我了呢。
  表面依旧淡定而高冷的帝莲,不由在心里美滋滋地想着。
  两人又行了一会儿,一路穿过喧闹的市集,便擦着天黑进了一家酒馆——正是洛衣当初呆了八年的那家。
  两年多过去了,酒馆的生意依旧十分热闹。或许还因为孟斐斯城当初的神降引来不少信徒游客而更加热闹上几分。
  洛衣和帝莲一进酒馆,便听到厅内嘈杂的喧闹声,陆陆续续地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慢慢重新响起。
  不怪众人都转头去打量这两人,造成了片刻的安静。
  实在是,先进来的男人一脸冷峻,身上的衣服却一看就是好货。而他牵着的不知是男是女的人,披着一身纯白的斗篷,那斗篷柔软而垂顺,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子。两个看上去就毫无实力且非富即贵的富家子弟,不带任何的保镖就闯进酒馆,简直是抱着宝藏的肥羊,四周的人皆交头接耳地传达着“人傻钱多速来”的讯息,不怀好意地打量着这二人,琢磨着能从这两只肥羊身上刮下些什么来。
  “一定要选这家?”帝莲皱着眉看着酒馆脏乱的环境,还有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嗯。”洛衣扫了一眼酒馆里的人,在经过某个角落时目光不由轻轻顿了一下,随即平淡地收回视线,应了一声。
  帝莲发觉自从接近了这家酒馆开始,洛衣的情绪便越发低落下来。
  “好吧。”帝莲正准备散发出气势震慑一下四周的目光,好让他们别打不该打的主意,却觉得握着的手忽然紧了一下,他有些担忧地看着少年,问道,“怎么了,夏夏?”
  “装普通人。”洛衣轻声说道,随即松开手,径直向着吧台走去。
  帝莲看着向前走的少年,什么也没说,便大步跟了上去。
  “两杯星空。”帝莲在洛衣身边坐下,扫了一眼柜台上的酒说道。
  吧台里坐着个女孩子,大约是自洛衣走后接替他的酒女,她听见帝莲的声音,便怯怯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取了两杯星空小心翼翼地推到他面前。
  “我听说,自从两年前的神降后,教廷便派了大量的人手来这里,是这样吗?”洛衣轻轻尝了一口星空,便将它放了下来。
  “对……对的,客人。”少女大约不是第一次被这样搭话,虽然胆怯,却还是努力地回答他。
  “你可知都是教廷哪些组织的人呢?”洛衣又随口问了一句,他的目的不在这个少女,坐在这里搭话的目的,也只是给那些想打他们主意的人一个机会。
  也许有很多人问过这个问题,又或许是少女觉得这两个看起来就很贵气的客人没有那么可怕,这次的回答倒是十分顺畅,“主要是圣方济各会的人来这里,准备在这里建一座神圣教堂。哦昨天的时候,有异端裁判所的骑士到了我们孟斐斯城,听说是要北上伐狼,准备在这里呆上两三天补给一次便走。”
  洛衣点点头,想着再找些什么话题来搭话,可惜在酒馆里的八年一直装哑巴,不需要交流,后面那两年不提也罢,所以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出什么能和小姑娘谈论的话题。
  就在洛衣想来想去,忍不住要向帝莲求救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哟,沙里塔妹妹,怎么今天一个人坐在这儿呢?你那病秧子哥哥呢?”红胡子的武士带着几个人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他们一接近,那冲天的酒气便也随之蔓延了过来,洛衣不由自主地屏气了一瞬,随即避之不及地往帝莲那儿靠了靠。
  红胡子的武士似是毫不在意又似是不怀好意地瞥了一眼洛衣的动作,一屁股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我、我哥哥……”那少女不知是气愤还是紧张,说出口的话也结结巴巴不成句。
  “我说,沙里塔,你不如跟了哥哥我,哥哥我可是中阶战士,每个月跟团出一次任务,就够你哥一个月的药了。”红胡子的武士凑近了那少女,邪笑着说道。
  那名叫沙里塔的少女惊慌地后退一步,险些撞到那酒柜。
  “哈哈就是啊跟了我们老大,还在这酒馆里做什么酒女?”
  “我们老大可是中阶战士,要什么没有?”
  那红胡子武士的跟班在身后大声地起哄着。
  “不……不……”少女面对着这帮人的调戏,一边慌乱地小声拒绝,一边不由自主地哀求地看着帝莲。
  她知道这两个人不是贵族就是富商,无论是哪种可能,都有能力救她。
  “啧,小丫头,你看哪呢?”红胡子武士一边饶有兴趣不慌不忙地看着少女惊慌的表情,一边又邪笑着瞥了眼洛衣与帝莲二人,“你面前的这两位,可就是个普通人,救不了你的。我今天就向老麦斯要了你去,给哥哥我暖床!哈哈哈哈!”
  “够了。”洛衣转过头看着那红胡子武士,轻声说道。
  被兜帽遮着的脸也终于在微微抬头的时候露了出来。那是一张精致而美丽的脸,如同神亲自酿出的美酒,让人禁不住就要沉醉在其中,然而他的神色却复杂难辨,分辨不出究竟是悲伤、嘲讽,又或是怜悯,唯一能清楚地分辨出的,便是眉眼间鼓荡着的凛冽杀意。
  “……”沉醉在那美丽中的红胡子武士被那毫不掩饰的杀意惊醒了过来,竟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呵,看来今晚哥哥我有福了。”缓过神来的红胡子武士眯眼邪笑着,眼神不断地在那少年的脸上来回游移。
  “……”听到这句话的帝莲简直要炸了,他身形一动就想起身给这红发武士来个生命的教训,却被洛衣轻轻拉住手,他一僵,握住了洛衣的手,才拼命压住心中汹涌的杀意,安静地坐在洛衣的身后。
  既然少年准备自己处理,那他就不能插手。
  帝莲敛下神色,专注地看着半靠在怀里的少年。
  “有福?”洛衣看着那红胡子武士,缓缓露出一个微笑,“也得有命才能享啊。”
  “你说是不是,迈克?”


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你、你是谁?”红胡子武士迈克惊愕地瞪着洛衣。
  “我是谁……?”洛衣依旧看着他微笑着反问了一句,他的笑容冰冷而机械,看不到丝毫别的情绪,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匕首,属于大战士的滔天气势在斗篷下汹涌澎湃,连那一直柔软的衣角都仿佛被这气势所震慑,片片翻飞起来。
  他毫不犹豫地将匕首捅进红胡子武士迈克的心脏,脸上已是惯常的面无表情。他的动作太快,快到身为中阶武士的迈克丝毫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少年将那匕首□□,鲜红的血液喷溅而出时,迈克才感受到心脏传来的锐痛。
  “我是谁?地狱里自然会有人告诉你。”少年躲开那四溅的血,握着滴滴答答还滴着血的匕首,漠然地看着慢慢软倒的红胡子武士。
  大约是濒临死亡,往事在眼前一幕幕闪过,迈克也终于将面前这少年冷漠的表情和两年前那个少女重合在了一起。
  “……洛、洛衣……”他难以置信地喃喃出声,随即轰然倒地,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中。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一时之间,酒馆里寂静无声。
  直到匕首落地的清脆“叮当”声,才仿佛让停滞的时间重新开始流动起来。酒馆里到处都是交头接耳,有怕事的急忙逃了出去,也有不怕事地留下来看热闹。
  “你、你、这里是教廷治下,你这样随意杀、杀人,不怕教廷判你的罪吗?!”迈克的一个跟班抖抖索索地指着洛衣说道。
  “……”洛衣冷冷地看着他。
  “哎哟我的神呐,这、这是什么情况?”老板麦斯急急忙忙赶过来,一见这鲜血满地的场景,便倒抽一口冷气,颤巍巍地问道,“两位大人,这、这是发生了什么?小店小本买卖,您二位和那武士有何冲突,都可以去城外解决嘛,在、在小人的酒馆里杀人,这叫什么事呀?”
  洛衣依旧不发一言,却将脸掩进了帽子里。
  “麦、麦斯爷爷……”吧台里惊慌的少女看着不说话的洛衣和帝莲,不由鼓起勇气喊了一声,见老麦斯转过来看她,才咬咬唇,怯怯地说道,“对不起……都怪我,两位大人是因为我的求救才……”
  “……”听到少女这么说,麦斯也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迈克仗着自己的实力,在这附近的酒馆里作威作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大约是又看上了自家酒馆里的小丫头,出言调戏,惹得两位大人不快,直接丢了性命。而这两位大人既然愿意出手救那小丫头,没准是看上她了也不一定,只要自己忽悠这小丫头几句,把控着她哥哥,那钱财还不是手到擒来。麦斯这么想着,抹了抹额头的汗,挤出一个笑容,道,“哪儿的话,肯定是、肯定是那迈克的错,这么多年,那武士也不知祸害了多少姑娘,两位大人肯出手相助,既是你的好运,也是为我们除去一大害。”
  麦斯朝着洛衣和帝莲谄媚一笑,又转过头对着沙里塔说道:“你哥哥的药,我已经差人送过去了,你别担心。好好招待客人。”他说着,又对那红胡子武士的几个跟班怒道,“你们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里收拾收拾了,再傻站着,我就让你们挨个赔我这酒馆的清洁费!”
  那几个跟班就是低阶战士的水平,跟着迈克作威作福久了,一听那老麦斯毫不客气的话就想怒,却又看到坐在一边的洛衣二人,只能不情不愿地扯着迈克的尸体往外走。
  洛衣冷眼看着那几个跟班嫌弃的动作,听着那几人商量着扔去乱葬岗了事,不由垂下眼。
  他说不清心中是何滋味。
  当初他看到吟游诗人的尸体时不曾感到伤心,如今为他手刃红胡子武士时便不曾感到报仇的喜悦。
  他只是一次又一次地认识到这个世界有多残酷。
  忽然,有人从身后抱住了他。
  “夏夏……”
  洛衣听着身后传来的担忧地声音,竟觉得翻滚的情绪慢慢安定下来。
  这很奇怪,他仅仅听着这人的呼唤就仿佛获得了无数的力量,这力量能让他直面这世界所有黑暗的地方,他好像忽然裹上了一层盔甲,又好像是被赐予了无尽的勇气,哪怕前方荆棘遍地,风霜不歇,他也能毫不退缩地向前走。
  “我没事。”洛衣转过身抬头对帝莲笑了一下。那笑容小小的,却柔软而坚韧,一如少年的内心。
  “两位大人,这么晚了不妨上楼去歇息吧,楼上有好房间,我再让沙里塔打点热水,您看行吗?”麦斯在一边谄媚地出声。
  帝莲淡淡地点点头,放了一个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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