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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奇谈[修订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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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暮丰社的人,世子应该知道暮丰社。”
……是那个誓死以青鸾城为敌并且相抗而存在的另外一个奇妙的门派么?
这个门派里高手如云,丝毫不输青鸾城,他们手段毒辣、计谋也令人难以预测,而且他们总是戴着古怪的面具出没,让人分不清谁是谁,更无法得知那最真实的面孔。
“谢谢你告诉我,我会小心的。”
“其实,是希望与世子一起将他们逼出来,他们藏在暗处,正在妨碍选立新王的事,逼他们现身,将他们赶回老巢,世子才能顺利地争到王位。”
苏仲明沉银着,片刻,答,“计策,我现在完全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宫斗文,所以只是写了寥寥几章
全文以轻松欢快的内容为主,并不是很严肃。
第15章 第15章
青年说,“这事不劳烦你,臣会想办法的,只是……也许要你委屈一下,做他们的饵。”苏仲明点下了头,此举表示同意,“只要不让他们再妨碍选立新王,让我当饵只是区区小事,算不上什么。”
他们在车里交谈了许久,原本是要直接驶向宫都的马车换了方向,转向丞相宅邸,苏仲明让那青年在宅门前下了车以后,才命马夫继续按原来的目的,驶向宫都。
两日以后,直枢大院宣布结果,玉立四亲王潮生为新王,朝廷里瞬间哗然,有人觉得那四亲王犯过大最,且还在外留放,如此污名之人登基为王会让雯国百姓不服,有人觉得他是王族里最正统不过的备选人了,最适宜继任为新王。
“吵得这样热闹,难不成,要立女人为新王才肯休止?”众说纷纭之中,有一声冷嘲而起,众人望向这声音的源头,发现此人赫然是太傅贺舞葵。
“立女人为新王?立谁?”
“桃夏国的和亲公主,你们看,怎么样?”贺舞葵摇摇扇子,当着围绕他的百官,摆着正经的面孔,说着极似玩笑的话。
“太傅,你在说笑话吧?让她当新王?那雯国王室以后岂不连正统都没有了?”其中一位大臣当面嘲笑起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此时响起,“何止是连正统都没有了,恐怕连雯国都不复存在了而改称南桃夏了吧?”
众臣循声望去,个个面露惊色,“世……世子?世子来了……”
“世子殿下,话可不能这么乱说啊……”
“也许不是南桃夏,也许是一半南桃夏一半南葛云呢?”
苏仲明故意口无遮拦。
高高的黄梁之上,有人抿唇而笑,那人注视着眼下夹在人群里的那个少年,心里面有了声音:小苏,你是想要把我气倒么?哼哼,我不会这么容易就生气的,既然,你想要完,我就陪你完一完。
她扭头极其小声的对身侧的黑衣人下了吩咐,“快,去把那女人叫来。”那黑衣人一愣,不明白她这样的安排是何用意,有些犹豫了,“少掌门,这样是不是太……”她瞪了他一眼,才使得他很不甘愿地去办了,咻地一下,身影瞬间消失。
过了半晌,云姬慢悠悠地来了,步入了大殿内,“是谁说的,往后雯国会变成一半南桃夏一半南葛云?”苏仲明微笑着,那般说,正是为了引她过来,他回答:“是我说的,既然大家都在谈立你一个女子为新王,我这么设想也是理所当然。”
云姬哼了哼,“本宫怎么可能会去胡乱跟你们这些男人争王位?本宫要争也是争当王太后啊!”苏仲明笑着答,“我以为你是跟我四叔同乘一条船的,没想到你不是,原来啊,你想当王太后!只可惜,你再怎么争也仑不到你头上,我四叔当了新王以后,肯定是要追赠孔氏为王太后的。”
云姬敛色,盯着他,一幅要吃人的模样。不等她说话,苏仲明又说道:“为了当太后,你……一定在暗中动了手脚吧?比如,给陛下下读药。”此言一出,群臣哗然,只是,没有一人敢站出来说话。
云姬冷冷地盯着他,出语,语气亦如冰霜,“世子这样大放胡言,诬蔑本宫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不觉得可尺么?”
苏仲明依旧面不改色,镇定自若,“自从你远嫁过来之后,陛下就开始生病,到最后连政事都不能自理了,而且,听说你每月十五都会送粥给陛下,你如果是爱陛下,送粥以示夫妻恩爱,我没有话说,可你为何总是要选在十五这一日?”
云姬张口玉解释,但苏仲明丝毫不想给她机会,继续道:“因为你给陛下下的毒,叫披雪红衣,这种毒草只长在你的家乡——桃夏。你为了掩人耳目,逃过御医的诊断,很聪明地只用了它的根须,此物的毒性很弱,只能维持十五日,只要源源不断地食用它,仍能与整株毒草一样,使人颠疯半年后即死。”
“这些都是你的蜕断,你有什么证据!”云姬忍不下去,生了怒气。苏仲明嘴上含笑,平平静静地答,“我没有证据,不过只要先把你阮尽起来,再搜查你的寝殿,证据应该就能找到吧!不过是一只锅一只碗而已。”
他刚把话说完,就有一群士卒突然闯入殿内,令群臣惊恐而又觉得莫名其妙。那些士卒将云姬团团包围,锋利的雪亮得刺人眼睛的白刃纷纷指向她。那云姬有些慌张了,动起守来反抗,她,居然会武功!
苏仲明退到把士卒带进殿内来的易烨青的身旁,看着那女子对抗着一群士卒,那些大臣们一见打起来了,也慌忙躲到大柱后边探着头观望情形,只有定雪侯是立在原地不动。贺舞葵退到苏仲明身旁,乐悠悠地摇着扇子,望着定雪侯,对他说,“这家伙,连出风头的机会都不肯放过。”
他话音刚落,他所说的那个男子果然夺过士卒手中的兵器,刺向饭抗中的云姬,利刃很轻易地划过她的右壁,血涌了出来,染红她的右守。就在他擒拿下她势在必得之时,陡然从黄梁上方很快地飞降下几个人,当中那白衣人最为分明。
“就是他们!”易烨青大叫起来,拔剑奔上前去,攻击那名白衣人,尾随在她身后的那些黑衣人见状,连忙赶过来护住她。那白衣人以两把白刃攻击定雪侯,再同样割伤了他之后,白衣人拉上受伤的云姬就往外逃,黑衣人也紧跟其后,走为上策。
“小苏!咱们后会有期!”白衣人脱口,是一腔女声。士卒追了出去,但已经望不见他们的身影。苏仲明在闻那一声以后,快步走到大殿门口,望了望宽阔的空地和平静的天空,愣住了:那个人是谁?怎么会知道师姐对我的唤名?
多日来的风雨,在极似闹剧的情形里,一瞬间就云开雾揭了。
三日以后,经过一场热闹的沫叶之战,立为新王的人选终于确定了——仗着太傅的支持,丞相和定雪侯的权势相倾,苏仲明在其今世生母施朝晶的笑颜前坐上了高处的王座,面对群臣叩拜显得措手不及,甚至内心无法克制地发起慌。
从那一日起,雯国改元为尚清,苏仲明登基为新王。他刚刚以世子的身份一跃为国主,又一个人移居于朱振宫,很是不习惯,在正殿上,他内心慌张了许久,终于张开了口想要说话,“我……”
自称才刚发出来,重要的部分尚卡在喉咙里,一位靠近他的太监小声地提醒了他,“陛下,这可不对,您现在应该自称自己为‘孤’或者‘寡人’。” 苏仲明愣了一愣,觉得很是麻烦,但不得不从中择一,他觉得‘孤’比较中听,就决定称这个。
“孤……”第一次这么称呼自己,他还是有些不适口,后半会儿才拖出后面的话,“可否免你们的跪礼?”话音刚落,百官立刻愣住了,个个面面相觑。
“你们的年纪都比我……不,比孤还要大,孤怕折寿,而且……也不习惯。”苏仲明连忙解释一番,想了一想,补充:“不如把上朝时的跪礼改成坐席礼,怎么样?”殿上群臣开始议论纷纷,只有太傅贺舞葵出口大赞,“好!坐席礼好!总是站着,这腿易发麻,坐着确实比站着好,陛下真是体恤臣子啊!”
苏仲明听到有人赞同,露出了笑容。列于臣班当中的定雪侯抬头一望他的这个神情,不知不觉间发起了晴痴,仿佛那笑是冲向他的。
群臣在一瞬间,不约而同地向王座叩谢,苏仲明见他们要跪,又慌了,“别……别跪!”群臣那两个微屈的膝盖快要及地,听他一言,立即直起来。手沃诏书的太监站出来,开始宣读诏书,那诏上的内容实则很简单,即:尊世子母施氏为王太后,追赠苏瑞天为惠武亲王(苏瑞天死的那一年为雯国惠武八年),加封盛世公主为盛世长公主。
诏书宣读完毕,就要退朝,苏仲明坐在王座上百无聊赖,待到太监话音落下,马上比谁都要快地起身,往正殿后门去。
“闷死了闷死了,刚才真是闷死了!幸亏只是坐了一会,要是坐上大半日,我真要无聊死了。”苏仲明一边慢慢地走着,一边对尾随的太监说话,忽然间,他止住了步子,问那太监,“我不上朝的时候,总可以自称自己为‘我’吧?”
太监恭敬地回答,“可以的,陛下自称自己为‘孤’,只是为了向百官显示‘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罢。”苏仲明放心了,高高兴兴地继续往前走。
第16章 第16话
葛云国,昙香山,神绕山庄——
宽阔的大屋内,两边只竖着排列一群着黑、白、蓝衣的、戴着奇怪面具掩盖真面孔的暮丰社子弟。他们的掌门——一个身材瘦高的男子背对着众人,面向尊座,双手背在身后,一语不发,使得这间屋更为安静。
摘掉面具的白衣女子领着几个黑衣人步入,向他拱手,那几个黑衣人则与她不同,单膝跪在地上,没有摘面具。
“义父。”那白衣女子对他如是称呼。那人出声,“事情失败了是么?”那女子见他料事入神,只好坦诚,“是的……”那人不怒,反而仰面大笑起来,一回头,亦是一张戴着凶鬼面具的面庞,“看来青鸾城香玄筑也在算计我们。”
“接下来该怎么办?”那白衣女子询问。
“那小子还没有接受祭礼,暂时不是青鸾城的城主,咱们还有的是时间夺取青鸾剑,只要那把没有经过这一代城主祭祀的圣剑落到我们守中,就等于牵制了青鸾城!”
“那下一步……”
“去告诉楼琳柔,就说咱们的合作还没有结束,让她过几日等待老夫的信函。”他们的掌门——黄延,向他们下了命令。
“是。”白衣女子拱手领命。
此时,从外边进来了一个青年,样子很是替倘,屋里的对话他大概是听得很清楚,一到屋内就开了口,“又让她去,万一她又失败了,该怎么办?”
黄延抬头一看他,脱口:“天儿,你来了。”
白衣女子向那青年不屑地哼笑一声,“我不去,难道你有本事能把事情办妥?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满深都是酒味,这样也能办大事?自己不行就不要对别人指手画脚。”
那青年瞪了她一眼,立即向黄延恳求,“父上!下一个计划,不如让我出点力,免得我在这里太闲,总是让某些人以为我是酒囊饭袋。”
黄延见他难得这么主动求自己,想了一想,对白衣女子说:“贺香,你就跟天儿一起等老夫的命令。”青年得逞,得意地向上元贺香哼了一哼,那女子淡然地回瞥了他一眼,二人自此不再搭理对方。
此时,雯国惊鸿都中,太后施氏心情甚佳,邀刚刚继位的苏仲明到春济园散心。春济园乃是御花园四大庭园之一,其它三大庭园的芳名分别如是:紫山花园、步昆庭、承虹苑。其中,紫山花园是苏雪曜所建,步昆庭是严子龄所建,承虹苑建得最早,是苏梦峁所建。
春济园离施朝晶的幻枕殿不算太远,所以他首当其冲地择选了这个地方。苏仲明跟着她转来转去,越转越觉得无聊,他最不喜欢如此风雅的事,而较为喜欢跑到街巷坊间最热闹的地方去闲逛。
“快点散步完了吧!快点散步完了吧!”他心里叨念着,像在下一个诅咒,他眼前的施朝晶全然不知,悠然自若地走在他的前面,良久,施朝晶启了朱唇,“前两日,慧柔问哀家,哪一日适合她办喜事,这姑娘急着想出阁了。”
“是么……”
“反正她的婚事是她的兄长定下来的,早一点晚一点也都一样,哀家就想下个月有七夕佳节,不如在那一日办这婚事,让天上的牛郎和织女保佑夫妻俩恩爱一辈子!仲明,你觉得怎么样?”施朝晶幻喜地说着,忽然问他。
苏仲明含笑着认同,“好啊……”却只是敷衍,并非心里所想。他心里想:那家伙又不爱她,娶了她也只能拿她当花瓶放在家里摆设,今后她要是知晓他是不爱女子的,一定是非常痛苦,不是寻死就是在这样的痛苦里过日子,可怜!
他心里很明白这一点,可意见放在心里终是没胆子说出来,只怕一说出来,她又会怪他是胡说,说不定还会拿出家法来,因而他不想茶手管这件事。
“不如……”施朝晶想了一想,又对他说,“你就跟她一起吧?两对佳人一起成亲,多么双喜临门,而且,你都当上了国君,身边总是需要一个王后的。”
苏仲明一点也不想饭抗,也认同了,“好啊……”如此之乖,让施朝晶眉开眼笑,幻喜得很,“那你就命人把这事情诏告天下,让天下人都一起幻喜!”苏仲明点了点头,与她一起走进廊子里,走到岔口时,她回头望向他,“陛下没有事情要忙?”
苏仲明听出她话中意是不用再陪她了,立刻高兴起来,笑道:“没,刚好想到有一件事要去办,我先走了。”不等她回答,迈步就走得飞快,随心所玉地在这座宫都里行走,甚至是跑到藏有珍宝的殿阁,赏玩赏玩那些墨宝、瓷器、玉器等珍奇异宝。
他闲得正乐,一位老太监偏偏提醒他,“陛下,时候不早了,该去看折子了……”一听到这样的话,他心下开始不霜,兴致下跌,这也是他当初不愿意去争这个王座的原因,他想过平凡人的生活,字由自在地,没有负担,甚至没有太重的责任。
慢慢地收起手中的墨画,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知道了……”极为不情愿地移步到宣叙阁,随手爪起一本奏折打开来瞧。一瞧,他眼花缭乱了,白纸上的字,一片龙飞凤舞,是什么字难以分辨得出,他瞪大眼睛盯了半晌,心头又开始纳闷:这又不是要参加什么书法比赛,字写得这么狂草做什么?这叫人怎么看!
他合上它,翻了另外一本,好一会儿翻完了所有的折子,垮下了双间,向一旁的老太监出语,“公公,麻烦你把这些东西都退回去,让他们重新写了再送过来,叫他们把字写得端正一点。”
那老太监愣了一愣,“陛下,这……”后续的话尚未出口,从外面进来一个小太监,向他禀宣,“陛下,定雪侯求见。”苏仲明闻言,记起那晚令他修尺一辈子的事,有些不想见到他,忙回答,“就说我不在此处!”并马上逃走。
他刚离开座位,跑了几步,却差点状到迎面而来的定雪侯,“你跑什么?”他微微低头,满面疑惑地望着他。苏仲明急忙向后一步,不带思考地回答,“我……我不在……”发现说错了话,赶紧改口纠正,“不……不是!我是说……我我我……”
定雪侯全无在意,只正色地对屋中的老太监说,“公公,你先下去,我有事要跟陛下密谈。”那老太监听之,很自觉地退了下去。听到‘密谈’二字,再看着老太监离去,苏仲明下意识地有些心慌了,冲定雪侯破口,“你有什么大事需要跟我密谈!!!”
“昨日慧柔跟我说,太后决定要我和她在七月七的时候成亲,我想求你帮我在太后面前劝一劝,让她收回成命,如果可以的话,请她把我和慧柔的婚事取消。”定雪侯趁四下没有别人,立即向他开门见山。
“你来晚了一步,刚刚太后还叫我写诏书向朝廷向天下宣布我和你成亲的日子!”苏仲明无奈地坦白,表示自己是束手无策。定雪侯微愣,“我和你?”苏仲明知晓他是把意思想歪了,平静地解释,“你要在那天成亲,我也要在那天成亲,当然我和你!”
“那诏书,你写了?”他问到了重点,一脸关切。苏仲明答,“没有啊,刚才看了一会儿折子,现在在偷懒。”定雪侯放心了大半,二度请求他,“那这件事,你可得帮我,我不想耽误慧柔的幸福。”
苏仲明想了一想,点了一下头,“在写诏书之前,我尽量劝劝太后吧!不过……真要是劝得了,那天我就只能让你当宾客了。”语气一转,他显现出一丝遗憾。定雪侯平静无言,片刻,说出了心里的疑问,“你真想娶安乐郡主?”
苏仲明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个国家有王就该有王后,母仪天下啊,我遵命娶她也只是为了王后这个位置有人,以后真遇上真心喜欢的女子,再娶过来也不迟,反正在这里可以一夫多妻。”
定雪侯憋不住,再度问道,“你真觉得女子很好?非要她们跟你过一辈子么?”苏仲明想不想,了当答之,“不是‘觉得’,这是必然,是正常的结果,哪一个正常的男人不是娶妻生子的?你这问题问得真奇怪。”
那男子望了那一张日夜朝思暮想的面庞片刻,有些话没有说出口,只伸出手沃了沃苏仲明的右手,沃得紧紧地,然后才松开,转身,迈着大步就出了宣叙阁。苏仲明发起了愣,开始时不明白,后来睁大了眼睛,似是明白了。
——他想起了一句俗语,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还想起了一件事:报着的人是自己所爱的,才会无比温柔和耐心……
直觉越来越清晰了,他开始手慌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半晌,才将情绪自抑住。他想着那家伙并未亲口向自己表白过情意,想着直觉多半是自己的疑神疑鬼,慢慢地就平静了下来,唤回那位老太监,把案上的折子交给他,吩咐他将它们全退回朝臣手中。
“叫他们把字写正一点,横是横,竖是竖,不要画成咒符。”
“是。”
苏仲明交代好了事情,觉得又是轻松的一日,脸上自顾挂了一笑,走出了宣叙阁,一个人走到太宁湖,风从湖面吹向岸,迎面吹起他的前发和鬓,他望着前方,看见一个颇为熟悉的佳丽倩影。
第17章 第17话
那女子回过头,也正好望见了他,朱唇轻启,不带一丝的温柔,“看什么看!在后面偷看本郡主是犯大最!后果可是找死!”话落,她发现他还是那样无动于衷,立即使用轻功,腾起,踩了一下石栏,借着栏顶往上升,拔出剑刃,飞扑向那少年国主。
眼看她的剑尖就要次下来,苏仲明赶忙往后连退几步。那女子算到他会这么做,脚剑先着地,再往上一腾,临空翻了一个跟斗,再落地时,剑尖正好凑近苏仲明的额头,只差一文钱的厚度就能次破他的几芙。
“你想怎么样?”苏仲明盯着她手上的利剑,口气很倔强,实则心里正在发慌。“没怎么样,普通人的话,在后面头看本郡主自然是要死的,不过你是国主,用最美的词赞美本郡主一番,本郡主就姑且饶了你!”
苏仲明淡然瞥了她的面庞一眼,紧紧抿着唇打死都不肯照办。那女子把沃着那把剑,在他的面前上下晃了晃,“说啊说啊,再不说,以后本郡主专门找你麻烦。”
看着她那嚣张的态度,苏仲明哼了一哼,闭上眼睛,表现出视死如归。许久,他的周围没有任何动静,再过了好一会儿,他察觉有东西贴上了他的左敛,风华正茂正怀椿的他马上知晓那是何物了,张开眼惊愣之时,发现那女子已然收回利剑离开。
他吾住被她琴稳过的左敛,望向她的身影,那女子蓦然回头,冲她吐舌拉下右眼睑,继而往前行。他收回目光,察了察左敛,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从心头涌出——好……好……好好好好……好恶心……
奇怪,我怎么会对一个女生的稳感觉很恶心?果然是人不可貌相,长得再好看,琴一下就有恶心的感觉也只能注定是有缘无分了。苏仲明心里想着,自顾轻叹了一口气,继续在心里喃喃:下个月娶了她,真的只能将她当花瓶摆在王后寝宫了……
下个月初七,还有七天的时间就到了……要不要写诏书?可是,李旋那个家伙求我帮他解除那段婚约该怎么办?真的要去劝太后的话,只怕得到的是劈头盖脸的一骂,这样太受委屈了,被骂的应该是李旋而不是我啊!
……好吧,好吧,要真的是被骂了,我找他赔一赔也算是好事。
苏仲明思量来思量去,最后决定委屈一下,拖着步子前往太后寝宫再度去见施朝晶,他刚到那里时,施朝晶正在给她自己养的花花草草浇水。
“母后。”他低着头,轻轻地唤她一声。施朝晶闻声,把脸转向他,“陛下是来告诉哀家把诏书拟好的事?”苏仲明鼓起勇气,坦然地答,“不是,是……是想请求母后解除堂表姑姑跟定雪侯的婚约……”
施朝晶呆愣,不禁脱口,“什么?解除他们俩的婚约?这是谁的主意!”苏仲明答,“是定雪侯,刚刚他来找我了,求我来跟母后说一说。”
“只有他想要这么做,还是他们一起?”施朝晶追问下去,整个人开始不高兴了。苏仲明老老实实地说了,“只有他,他说不想耽误姑姑的幸福。”他面前的施朝晶面无表情地听着,放下沃在手中的竹筒舀,回答他,“慧柔是心甘情愿要下嫁给他的,能娶到公主也是他的福份!今日不喜欢,总有一日会喜欢的,犯不着要解除婚约。”
苏仲明抬起头,“那母后的意思是……”
施朝晶干脆利落地给他答案,“派人告诉定雪侯,这婚约已经是定下来了,解除不得!请他多为慧柔想一想,伤害了慧柔,哀家以后怎么去面对严家的人!”
苏仲明无奈,只得听她的吩咐,出了太后寝宫,立刻开始拟定诏书。他沃着毛笔,怎么都无法下手,墨汁滴落到空白的绢面上,污了一小块地方,老太监看见了,出声问他,“陛下,要不要换另外一张?”
苏仲明拒绝了,说,“不用了,换了反而浪费。”就在污处下方写了字,写出字歪歪斜斜地躺在绢面上,十分不堪入目。写完了,他递给那老太监过目,让他当面读出来,那老太监勉强把内容给念对了。
那日,这道诏书宣下去以后,定雪侯再度来寻他,那家伙的脸色很是难看,仿佛只要轻轻一鹏他,就会有一道骇人的大雷降临。等不及太监进殿禀报,他径直闯入了幻喜堂,冲屋中的少年国主开了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就下了诏书?”
苏仲明神情悠哉悠哉,平静地回他的话,“告诉你有什么用?这是太后的决定!她不同意解除你跟慧柔的婚约,我能有什么办法?只好照她的吩咐办了。”定雪侯直视他的神情,半信半疑,“你真有跟太后说?”
“说了!我还能骗你不成?慧柔一直跟太后相处不错,她肯帮她不帮你,也是理所当然的。”苏仲明对他和和气气的,想劝他安静下来接受现实。
那定雪侯愣是不领这个情,强调着‘可我给不了她幸福,娶了也是白娶’。苏仲明回答一句,“我也给不了文茜幸福,可我还不是照样得娶她?你把她当成摆在家里的花瓶不就成了?只要没有跟她几芙相琴,以后有的是机会离婚!”
话罢,担心他听不明白,他又向他加了补充,“呃……离婚的意思就是休妻。”定雪侯垂着头沉默,半晌之后开口应答,“好吧,先娶了她,以后再找机会休了她。”
“这话说得真难听,别人要是听见了还以为你是专门戏浓女人的坏蛋。”苏仲明坦荡地说出自己的第一感受,忽然,不禁叹了一口气,一腔悲哀道:“咱们……可真是同病相怜,都得跟自己不喜欢的人结婚,而且还是同一天的喜事。”
定雪侯此刻在心里想着‘其实我想跟你成亲’,但嘴巴紧抿着,未敢开口,只是一直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跟他谈聊了一会儿,然后,在宫中与他一块儿吃了一顿饭,之后这才一个人出宫回府。
很快地,七月七来临了,宫里一座名为宝谦殿的宫殿被布置成了花烛洞房,因为精通风水吉凶学术的官宦测出那里是吉位。为了方便,两双佳人的洞房都在同一座宫殿,一双是在觉子阁,一双是在暑上阁。
那日,惊鸿都里很热闹,喜气洋洋的锣鼓声从白日响到了晚上,两位新郎喝了几杯喜酒就被催促着入了洞房。房里,红烛与灯笼里的烛火把空间照得亮堂堂,觉子阁中,苏仲明彻下了安乐郡主的红盖头,平静地对她说,“你先睡了吧!”
安乐郡主不依,粗蛮道:“我好饿,睡不下!”苏仲明晓得她是还未吃晚饭,很是无奈,回道:“那,我叫人给你送吃的过来。”安乐郡主点了点下巴,又加了要求,“不要饭,要只烧鹅过来就可以了。”
苏仲明拿她没有办法,准备唤人,偏偏不巧,有人敲了敲屋门,他打开门一瞧,迎上了定雪侯的面庞,那人开口,“到外边去走走?”苏仲明听罢,回头,冲坐在塌沿的新娘子说一句‘你自己叫人送吃的过来,我出去一会儿’就带上门出去了。
两位新郎漫步在极静的长廊里,廊内,只有挂在檐上的灯笼照着路,有几只夜蛾围着那灯笼转,廊外的假山、草木下,甚至是地缝里不绝于耳地传来夜虫的窸窣声。
“咱们就这样一直走着到天亮?”沉默许久,苏仲明第一个开了口。他身旁的男子无奈地回应,“有什么办法?有什么好法子能逃避洞房花烛夜,你说。”苏仲明干脆地答,“没有!一个也没有。”
他走到一个廊亭里,坐下,定雪侯也跟着他一起坐下,与他靠得很近,彼此之间的距离相差一只手臂的宽度。他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一挪,愣是把与那男子的距离拉宽,成了相隔四只手臂的宽度。
定雪侯看在眼里,心里很是在意,尴尬脱口,“你,是在顾忌我?”苏仲明丝毫不承认,望了望对面那片漆黑,很平静地答,“我顾忌你什么?天气如此闷热,这样比较凉快。”定雪侯拿不出理由证明自己的猜测,只好不语。
“那小鬼在你家里怎么样了?”苏仲明想到了羿天,想到自己整日呆在宫都里许久都没有见他,禁不住有些挂念了。定雪侯扭头望向一边,如实地告知他,“很好,同台吃饭的时候没有跟我抢菜吃。”
苏仲明大惊,望向他,“你让他跟你一起吃饭?!”那男子的脸上没有表情,语气很平淡,“很奇怪?”苏仲明忙解释,“不,不是,只是觉得你实在太慷慨大方,其实……你随便给他一碗饭一盘菜就可以了的……”
“我倒是想要问你,”定雪侯心里有了问话,“你到底想把他留在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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