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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狐狸有点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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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唯心中一颤。
  “何为鬼仙?”
  九千岁坐正解释:“鬼仙在鬼物中是最为特殊的,因为他们虽然是鬼,却只剩一道天劫便要飞升成仙了。而只要度过这一劫,他们便会洗去做鬼时的所有怨气罪恶,飞升仙界位列仙班。”
  郁唯对此不是很明白:“做鬼和做仙有何区别?”想起将卿就是仙,他怕将卿误解,连忙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不明白一只鬼修成鬼王应该会容易些的,修成仙听着也许比成鬼王更难。可鬼王和仙有何区别,难道是仙更厉害些?”
  答话的是将卿:“不,很多仙人对上鬼王都不一定是鬼王的对手。但鬼王和仙相比,前者是万劫不复罪恶滔天,后者是功德无量众生崇敬。一只鬼想要修成鬼王是万里无一,难比凡人登天,可想成仙,却是比成鬼王更加遥不可及,因此才说她很特殊。”
  郁唯突然很怜惜那位女子:“你们说她是鬼仙,又说鬼想成仙比成鬼王还要不切实际,那我相信她一定吃了很多苦才走到如今这一步。”
  他这样说,九千岁忍不住提醒他:“鬼成仙虽然不易,可你不要忘了,她现在可是缠上你了。她离成仙只有一步之遥,可就是这么一步还是划分出了鬼与仙的不同,难说她突然一时间想不通废了百年修为,再次堕落为鬼,类似的案列虽然不多,可也还是有的,所以你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郁唯深深吐了一口气:“多谢千岁提醒,我清楚了。不过我还是恳请你们,假若她真的做了什么坏事,不到万不得已,望二位还是高抬贵手度化了她,毕竟她这一路走来,也实属不易。”
  将卿颔首:“我明白。”
  剩下的就是谈今后的对策,九千岁道:“既然她现在很可能已经认出了你,那后面她一定会找机会和你独处,你也不用慌,就这样继续装下去。有我们护着你,倒是要好好看看她为何离成仙仅有一步之遥,还不找个地方闭关做最后的冲刺,反而还要锲而不舍地缠着一个凡人!”
  

  ☆、零箬山(一)

  郁唯走后,屋外便立即下起大雪。
  将卿掀开木窗眺望着外面的冰雪,似在深思着什么。
  九千岁盘腿坐在床上半笼着袖子歪头看他,他看将卿眉宇有些凝重,又见他轻轻抿着唇不由道:“你在想什么?”
  将卿微微偏头,似是在犹豫该不该和他说。他这幅样子,九千岁更加好奇,将尾巴盘到脚边尖部一起一落,心中暗想:将卿这个人一向冷静得可怕,仿佛什么事也不会让他惊讶,可现在他却这幅样子,总不可能开个窗看个雪就能露出这样的表情。除非……是郁唯的那桩事,他有什么别的看法,亦或是知道点什么……
  如此想一想,再看一看他的神情,九千岁愈发觉得自己猜对了。
  当下一拍脑袋,立起双耳:“郁唯的事你知道点什么对不对!”
  这语气别提有多激动,几乎已经算不上疑问而是肯定了。
  将卿看他一眼,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
  九千岁几乎快要急死了,一下跳到地上追问道:“到底是知道呢?还是不知道?”
  将卿道:“我曾经知道一件事,现在郁唯不论是性格还是遇到那位鬼仙都和那件事吻合了大半。但因为我并不是当事人,对这桩事也并不是很清楚,所以不敢轻易下结论。”
  九千岁光着脚奔过去:“什么样的事?可否与仙界有牵连,你方便说吗?”
  将卿所属仙界,九千岁就是再不懂事也在仙界呆了那么久,知道仙界有些事所属公务,别人是不能轻易知道的,故而有此一问。
  只是话虽如此问,他倒是希望将卿能说与仙界没有牵连,这样就能如实相告,好让他不继续好奇下去。
  哪知,很不如他的意。将卿道:“不巧,此事确实与仙界有牵连。”
  话已至此,九千岁不好继续问下去,将卿不会说谎,此事既与仙界有牵连,那无论如何也不好再告诉别人。
  失望地微微垂了耳朵,九千岁道:“那好吧,上有仙帝你确实不好告诉我。”
  将卿张张嘴,刚到嘴边的话想一想还是改了口:“千岁觉得这位菱娘是好是坏。”
  九千岁又竖起了耳朵:“是好是坏不清楚,只是我想她既已走到这一步,应该不会做傻事。”
  对一步成仙,错一步为鬼,这确实是个该好好斟酌的问题。
  将卿似是很赞成,九千岁又道:“我猜,她明天一定会再来的。”
  将卿道:“你怎么知道?”
  九千岁道:“凭感觉,反正我觉得她一定会来就是了!”
  一语末了,九千岁望向将卿:“夜深了,要不要今夜就在我这边睡了?”将卿不语,他接着道:“你上次给我讲的那个狐狸和道士的故事还没说完。”
  果然,这只狐狸是抱有目的的。
  将卿斜看他一眼,算是屈服了:“好吧,坐回床上去。我熄了灯就继续讲。”
  九千岁连忙钻进被窝中躺好。半晌,他身旁一重,将卿熄了灯合衣躺过来:“把尾巴缩进被子中,手脚不要露出来。”
  九千岁乖乖照办,将卿沉稳清洌的声音在黑暗中不紧不慢地响起:“那只小狐狸是修炼了千年的九尾狐,如今被人暗算露出真身,因而遇上这位道长他原以为自己必然死定了,哪知道长心善不仅不曾杀他,反而留他在自己身边为他疗伤……”
  …………
  次日清晨,天气难得的好。
  将卿和九千岁并肩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大家都是赫然一跳:“邑天兄!你昨晚干嘛去了?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将卿眼下一片乌青,声音沙哑:“无事。”
  大家都是抱以怀疑的神色,钱子书最为热心,将卿充耳不闻一样不说,他便机灵地转向带着小帽的九千岁,并热情地拉着他的双手:“岁岁!你说,你哥昨晚干嘛去了?”
  九千岁藏在小帽中的耳朵一立,有些飘飘然:岁岁???我有小名了!
  飘飘然一阵,他也反手握住钱子书的手:“我哥昨晚没干嘛,就是给我讲了一晚上的故事。”
  众人默。
  沉默了好半晌,钱子书干咳一声:“邑天兄,真是看不出来。”
  将卿:“……”
  钱子书道:“不过——”在座齐刷刷冲冲将卿伸出大拇指,个个神色严谨斩钉截铁:“可以的,继续保持。”
  将卿:“……”
  天知道,这只狐狸居然会那么磨人。听完狐狸和道士的故事,半吵半拼地还要叫将卿再说一个,不仅要说,还要求绘声绘色,带有感情地把人物说话时的情绪也一并表达出来。为了早点哄他睡着,将卿不仅妥协,还倾尽全力地各种努力,结果每当他看着这只狐狸闭上眼睛进入梦乡一闭嘴,这只狐狸就很神奇地睁开眼,迷迷糊糊地问他:“为什么不继续说了?”
  如此往返,将卿这一夜可谓是成仙以后最糟糕的一夜。
  偏偏这样的话,还不能对人抱怨。
  不过经过这一次,他也算学到了:睡前故事一定要短,且说完一个不管九千岁再怎么吵也绝对不能说第二个。
  最正确的方式是,说完一个小故事,立马蒙头睡!
  人都齐了,大伙打算出门吃早饭,九千岁今日心情无比好,冲在最前欢快地道:“小狐狸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窜到东来窜到西,调皮捣蛋真可爱。”
  众人:“……”
  将卿:“……”
  郁唯:“……”
  发现大家都默默看着自己,将卿噎了一下,漠然道:“……不关我的事,故事开头就是这样说的。”
  郁唯放低声音,很小心很小心地问他:“将卿大人,您到底给千岁讲了什么故事?”
  将卿一本正经:“当下人界比较流行的故事,狐狸和道士。”
  郁唯面色有些复杂,声量压得更小:“您没有将这个故事看完?”
  将卿道:“不曾,只看了开头。昨夜和他讲的,大多都是我自己编的。”末了,面色一变:“怎么,这个故事有问题?”
  郁唯双颊有些红,似是很难以切齿:“当初不慎误去茶楼听了这个故事……总之,总之后面有些……您懂的。”
  将卿:“…………”
  郁唯很腼腆地建议:“您今后给千岁讲故事,还是先看一下比较好。”
  将卿:“这是自然。”
  再说,九千岁首先来到客栈外,举头一看便看到一位红衣裳的美艳女子。
  她默默站在皑皑冰雪中,无视四周所有的目光直到郁唯出来的那一刻,她才骤然一笑。
  菱娘很美,既妖艳又有女子少有的绝烈和英武。
  她很适合绯艳惊人的红色,恰如一朵盛放地狱的彼岸花,诱人且危险。
  看见她九千岁立即收起方才的愉悦,变得警惕万分。至于他身后的众人,则都是心头一颤,仿佛有一块沉重的巨石狠狠压下。
  首先走来的还是菱娘,她似昨日初见一般毫无异常,亲昵地邀约众人道:“昨日我们虽去了寄阳城的很多地方,但此处风景最好的零箬山我们还没去过呢。此时正是冬季,零箬山上白雪皑皑梅花簇簇,各位公子可愿陪我一同前去?”
  钱子书等人都不说话,零箬山上顾然美,可如今大雪降临那处地方早已是寸步难行,菱娘此时却建议说要去那处,有何居心也算是完全显露了。
  菱娘不知是没发现众人都不愿说话,还是即便发现了也丝毫不在意:“莫非诸位以为我要加害你们不成?我只是一介小小女子,诸位皆是男子难道还怕了我?”
  这句话实属让在场之人无话可说。
  憋了半响,钱子书道:“那你又是为何要去零箬山?”
  菱娘嫣然一笑:“不为什么,只是因为那里的山景真的很美罢了。我想,让大家都去亲眼看一看如画风景。”
  钱子书道:“果真如此?”
  菱娘道:“不然如何?”
  因为她骗了他们,也因为她很可能要对郁唯不利,哪怕她再如何漂亮钱子书也只觉她一言一行都带有别样的意思,总是下意识地想防备她:“你……”
  话未说完,将卿抬手打断:“姑娘哪里人。”
  菱娘道:“忆城人士。”
  将卿道:“忆城离此处相距千里。”
  菱娘道:“公子难道不知,一个人若真想办成一件事,不要说仅仅千里的路,哪怕是吃遍世间所有的苦也不值得一提吗。”
  将卿沉吟片刻:“如此,那我们便愿意与姑娘一同见识一下零箬山的如画风景。”
  

  ☆、零箬山(二)

  钱子书还要再说话,九千岁连忙拉住他的衣裳,示意他不用怕。许是想起将卿的身手,钱子书紧皱的眉缓缓松开。
  那边菱娘对着将卿盈盈欠身,似作感谢:“多谢公子愿意相信我。”
  将卿一字不发,别人不知道他这是为何,九千岁却清楚事实上将卿并不相信她,之所以答应也仅仅是想知道她究竟有何目的。
  零箬山景,天下闻名。
  春时处处生机勃勃万花迷人眼,夏时山花烂漫蜻蜓点水,秋时绯红十里气势磅礴,而冬时,千里冰封处处白雪,漫山之间唯有红如鲜血的梅花恍如吸尽无数繁华刺目惹眼。
  九千岁一行人随菱娘到零箬山,站在零箬山高处往下眺望,只见满世银白,颇为壮阔。而群山之间一汪清澈见底的巨湖静静卧在其中,清湖宽大蜿蜒,恍若一头白色的龙。
  九千岁广袖被风吹起,他怕帽子被风带走,一手压着头上的小帽,一手指着那处清湖道:“快看!好漂亮!”
  众人一同看向他手指的地方,都是如痴如醉,菱娘轻笑:“怎样,我不曾骗你们吧。”
  钱子书勉强应了一声,九千岁拉着将卿道:“来都来了,要不然我们去湖边看看?”
  将卿颔首。
  “欸!咱们一起来的,你们俩怎好独自去找乐子?不行,我们也要去。”他们要去湖边,众人都挽挽袖子,示意要一起。
  九千岁第一个跃下石梯:“来啊!不然要是慢了,当心今夜就要在山里过了!”
  他说的不夸张。零箬山虽美,可惜雪天路滑,现在已近中午而他们看到的那处湖泊却还相隔甚远,若真是不快些那今夜只能露宿山林。
  未时,日头稍稍偏了些。众人碰到了一个大麻烦。
  不知是不是零箬山前几日发生过小型雪崩,原本通向湖泊的开阔通道被雪埋得只能一次通过两人,且那两人还得相互扶持才能安全通过。这原本是没什么,但偏偏在选择谁和谁一起过时,菱娘提议说来个新鲜的按照抽签决定,结果按照她说的来却出了大事。
  郁唯和她一组。
  抽签前大家没有多想,可抽签后一看结果,大家都明白这都是计谋啊。
  让郁唯和她一起,没人愿意。反悔重来在场的都是男子,谁也拉不下这个脸,于是便出现了众人都僵在原地无话可说的场面。
  沉默许久,还是钱子书厚着脸瞎掰道:“这组有个女子,山路太难走,依我看保险起见,还是再抽一个人一同去,要不然发生危险那可就惨了。”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纷纷附和:“正好!我们多了一个人,凑不成两人一组的,这组加一个勉强跟着凑一下,还是不成问题的。”
  “对对对,虽然只能通过两个人,但挤一挤还是可以的。毕竟总比留下那一个自己走的好啊。”
  郁唯发现自己和菱娘一组有些紧张,现在大家都帮自己说话,他怕这种针对太明显,还是打算顾及一下菱娘的感受:“姑娘觉得呢?”
  菱娘没有别的表示,只是淡淡一笑,走到一边:“那你们再抽签吧,我倒是无所谓。”
  她一放话,众人都围在一起抱着临时做的签子一阵狂摇,并边摇边暗暗祈祷:“抽到邑天兄!抽到邑天兄!千万千万做了标记的签子被他抽到了!”
  很简单,将卿现在是他们中最厉害的,若真要派一个人去保护郁唯,那他自然是不二的人选。
  九千岁对此不以为然,往摇签人的那边看一眼,低低对身旁的将卿道:“哼,抽得到你才是怪事了。”
  将卿视线落下来,九千岁藏在小帽中的耳朵一动一动:“我敢说,她一定会选一个咱们中最弱的。”
  将卿难得跟他咬耳朵:“千岁觉得,谁是我们中最弱的?”
  九千岁道:“我哪知道她眼中谁才是最弱的?”想了想,突然不知哪来的自信,挺起胸膛道:“反正不会是我!”几句话的功夫,那边围着的众人都抽了签,想必是他们都没抽到做了标记的签,一个个都很亢奋的样子,将卿凝视他们一眼,默默伸出手。
  他一伸手钱子书等人都伸长脖子去看,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将卿随意拿了一根,放在眼前一看,众人都道:“怎样?邑天兄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将卿摇摇头:“不是。”
  话毕,众人都仿佛受了惊吓般凝固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九千岁很轻松地抽走一根签。
  九千岁早知道是这种结果,扬了扬袍子里的尾巴尖,一面想我就知道,一面在钱子书手里拿过一根签,一面象征性地看了眼手里的签。
  ……
  嗯,做了标记的。
  ……
  嗯,不是……嗯???等等,做了标记的?!
  九千岁的笑瞬间凝聚在脸上,握着那根签惊呆了。
  他真是没想到这根签,会到自己手上。既然如此,也就是说在菱娘心里,他才是最弱的。
  再观钱子书几人,先是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签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最后面如死灰地抓着那根签悔不当初,非常后悔没让他第一个抽。
  九千岁不同于他们,现在他感觉肩负重担,倍感荣幸啊!
  将卿不愧是将卿,只一眼就对他的想法了如指掌,这不,很快就走过来用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这感觉,就仿佛委托重任!
  刚要反拍回去,告诉他自己懂。
  将卿就淡淡道:“第一,不许欺负人。”
  九千岁:“?”
  将卿:“第二,不许乱来。”
  九千岁:“??”
  将卿:“第三,不许顽皮。”
  九千岁:“???”
  将卿面色严谨:“第四,安全第一。”
  九千岁惊呆了。
  他难道不是说,你要以神的身份保护好郁唯,你要在我不在的时候死死的盯着菱娘防止她做坏事,你要代表我们所有给郁唯最大的安全感,你还要代表仙界全体为维护人界和平做出巨大贡献吗?嗯?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难道……他这是以隐晦的语言在透露巨大的期望——将卿一手放在他的肩上,两眼平淡如水,薄唇微微开启:“不要多想,字面意思。”
  九千岁觉得自己还是要挣扎一下:“你的意思难道不是……”
  将卿搭在他肩上的手隐隐施力:“第五。”
  九千岁喃喃:“还有第五?”
  

  ☆、零箬山(三)

  将卿点头,道:“第五,记住以上四点。”
  九千岁:“……”
  与菱娘同路后,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地,九千岁总觉得哪里不对。
  在他第十八次往回看时,菱娘轻飘飘地道:“小公子你在看什么?”
  九千岁道:“我们走的也不算快,为何他们还没跟上来?”
  菱娘唇角翘起:“谁知道呢。”
  她这么一说,九千岁再迟钝也明白了,哦,她搞的鬼。真是惭愧,鬼最擅长使的花招是什么?自然是鬼打墙了。
  将卿跟着钱子书几人不能暴露身份,只怕现在还在后面瞎转悠。要说破除以他的身份必定不难,可是现在嘛,一没符纸,二没朱砂,三还不能暴露身份,加之郁唯只说他们是江湖人士,可没说是江湖神棍。想要不动声色的出来,恐怕也只能用普通人的土办法了。
  还在仙界时,九千岁曾听一些仙人谈天,他们说假如遇上鬼打墙,要么强行破除,要么就是用最简单的方式——童子尿。
  一想这三个字,九千岁的唇角就忍不住往上翘,将卿活了那么久,真是不知他这条蛇还是不是条“童蛇”。
  只是……童子尿有用,但“童蛇尿”……
  不行!一把蒙住自己的脸,他心道:我要正经!虽说狐族本性就很顽皮,但不管怎么说,我一定要正经!
  默默强调了几遍要正经,九千岁继续板着小脸想:将卿他们算是指望不了了,果然到了关键时候还是得看本千岁的……又是一把捂住脸,他强迫自己道:好了好了!现在是很要紧的时候,一定不能思想开小车想那些有的没的!现在最该想的是菱娘设计困住了将卿,将卿是绝对赶不过来,那么现在能够妨碍到她的——也就是我了……
  猛然明白这个道理,他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万分危险啊。
  似是为了证明他想的方向是对的,走在他身边的菱娘突然“哎呀”一声摔倒!郁唯本拿着一根木棍在开路,闻言立即回头:“姑娘如何了?”
  菱娘颦着眉,斜着双腿跌坐在白雪中一手捂着自己的脚踝:“我的脚好像扭伤了。”
  郁唯从高处退下来,蹲在她的身边道:“冒犯了,姑娘可否让我看看你的脚踝伤的严重否?”
  菱娘痛极了:“有劳了,只是还请公子轻点。”
  九千岁在旁看得仔仔细细,她方才是如何摔倒的他倒是没怎么注意,只是现在菱娘一言一行都是痛极了的模样,不由让他猜疑道:难道鬼也是会扭伤脚的?
  这边郁唯小心翼翼地检查,待检查好连忙起身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姑娘的脚伤得不轻,此处离湖泊还有一段路,要不然今日就到此为止,我先背你回去找大夫,等你恢复了我们再一同来。”
  菱娘很无奈地揉着自己的腿,望着高处的雪很失望:“也只有如此了,只是可惜都走到这里,再爬过这一段路本也该到了,却不想居然发生这种事。”
  菱娘生的很美,平日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想她偶尔失落的模样更是绝美,叫身为狐族的九千岁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郁唯心一向很软,不要说是如此姑娘,就是高大壮的汉子露出失望的神情他也会心软妥协。
  这不,即便菱娘是非人,即便她对他可能不怀好意,他还是心一横道:“既然姑娘如此想看一看那个湖泊,那我就背着你去。”
  郁唯颔首菱娘喜出望外:“当真?”
  郁唯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此言刚出,他便忽然想起九千岁。
  九千岁心也软,郁唯是个没脾气的大好人,他是只有点小脾气的烂好狐狸。两个心软不知拒绝的家伙凑在一起,结果自然是继续走了。
  但软归软,九千岁还是不忘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我来背你。”
  郁唯知道他的身份,有些惶恐:“还是我来……”
  九千岁道:“我来,你去开路就好。”
  话说到如此份上,郁唯不再争辩,向他点点头拿上刚才的木棍继续往前走。
  九千岁小心背起菱娘,菱娘双手搭在他的背上难得稍稍放低了姿态:“谢谢小公子。”
  九千岁心底还是有些防备她:“谢谢自然是好,只是姑娘千万不要乱来,我重心不稳的,你要是随便乱动我们都要摔倒。摔倒也还是小,你看这下面可高得很,要是运气差滚下去那可就要糟了。”
  菱娘笑笑:“小公子哪里话,我在你背上,另一位公子在我们前面,我要是乱动害你跌下去,那我可不是也要完?这点轻重我还是清楚的。”
  九千岁很满意:“那就好,咱们出发吧。”
  小半会后,他累得大汗淋漓。
  刚将菱娘背起时他不觉得有多沉,可如今走了一段距离,他忽然觉得背上的女子说是重达千斤也毫不为过。
  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歇一阵,他居然大冷天的出了一身热汗。
  重重喘了几下,九千岁往后一看,见菱娘带着笑看着远方十分轻松,不由暗自嘀咕道:“奇怪了,她明明也没什么变化,更没使什么奸计,怎么会越来越重?这也没走多少路,没道理我背不动啊。”
  九千岁在仙界时曾直言不讳地说一位爱美的仙子有些微胖,没自己身材匀称,结果那仙子突然间泪眼婆娑地用香帕擦着眼角的泪哭着跑了。九千岁当时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懵懂了好一阵子,还是仙帝看不过去告诉他,面对姑娘时千万不能说她胖或是丑,甚至有必要时还得好意地夸她一番。
  当时他不明白这是为何,还问仙帝要是胖的说不胖,丑的说不丑那不是骗人么?
  仙帝很有耐心地对他道:“要是你想讨一个人的欢心,偶尔说些善意的谎言也不为过分,但若永远是实话实说,对男子也就罢了,但若是女子就没人会亲近你。”
  因为曾经的这一桩事,以及仙帝的这句话,九千岁再不会直言哪个女子的缺点。
  前面郁唯拿着木棍开路,许是他只有一个人的原因,不知不觉中九千岁已离他有些距离。
  “小公子。”菱娘突然出声:“你看我们离他离得远了,要不要叫他停下来我们休息一下?”
  九千岁抬眼看了看天色,将背上的人背得再稳些,喘着粗气道:“你看这天色,哪还容我们休息?还是快点去快点回吧。”
  菱娘道:“有道理。”
  隔了一会,她又道:“要不然你还是把我放下来吧。我看你体力快消耗完了,你瞧前面那里难走得很,要是稍有闪失你我都会掉下去。”
  九千岁此时腰酸背痛,很艰难地看了眼她手指的地方:“姑娘多虑了,那个地方虽陡,但我还不至于过不去。”
  菱娘道:“好吧。既然你不放,那就请小心点,多注意脚下。”
  此语末了,两人都不说话,耳边没了说话的声音,一下子寂静一片,只有呜呜的风声显得有些可怕。
  前面郁唯走得很快,九千岁本想让他慢点,可见他在走菱娘说的陡峭地方,担心忽然说话吓到他,便决定暂时不喊,等过了这个地方再说不迟。
  哪知等九千岁软着腿背菱娘走到那个地方,不经意地一抬头时当即惊出一身冷汗!
  就在方才,九千岁还看见郁唯杵着一根木棍在开路,可现在才就是转了个弯,郁唯就不在了!
  望着眼前空荡荡的雪景,九千岁大声道:“郁……前面的!你跑到哪里去了?喂!在不在?在的话应一声啊!”
  ……
  无人回答!
  刹那间顾不得脚下有多危险,他背着菱娘慌张地准备跑,就听背上响起一声轻笑。
  一语惊醒梦中人!九千岁刹住步伐,不善地对背上的人道:“又是你在搞鬼对不对?!”
  菱娘呵呵笑起,声音清脆悦耳:“我说小公子啊,你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九千岁双眼骤睁,不可思议道:“什么?”
  菱娘道:“抽签时你翘了尾巴,被我看到了。”
  九千岁顿感背上又是一重,整个身子差点被压倒,便顾不得仙帝说的那番话:“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越来越重?”
  菱娘居然一呆,呆过后笑声更大:“小狐狸你不会是刚化成人形的吧?,怎地连鬼压床都不晓得?”
  九千岁虽身为狐神,却因常年呆在仙界对下界的事知之甚少,听她一言有些面红:“关你何事!”
  菱娘颇有些语重心长:“果然是刚成形的,那么容易露出情绪。”末了又喃喃道:“就算不是刚化形,也一定是被保护的太好……”
  听前一句,九千岁颇为气结。听后一句,九千岁心中一动。
  菱娘却没把话说完:“小狐狸你这样不知世事,我劝你最好还是回你的长辈身边,不过你既然出来了……那我就给你上一课!”
  话音未落,一阵铺天盖地的沉重感猛然将九千岁压得双膝跪地,看着身前不足一掌的巨大斜坡,他下意识地想将收敛的神力释放,却在千钧一发之际想起将卿说的——第二,不许乱来。
  也就是他愣住的这一瞬,菱娘顷刻腾空而起,一脚揣在他的背上把他踢下斜坡厉声叱道“记住了!无论做人还是做狐狸切莫太心善!”
作者有话要说:  九千岁:【咕噜咕噜滚下山】
将卿:……
将卿: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钱子书:什么预感?
将卿:我想,我大概要通宵讲十天的故事。

  ☆、零箬山(四)

  被一脚踹下斜坡,九千岁顺着大坡的幅度一路滚下去直到狠狠撞到一棵树才停下来。
  可惜……停是停下来了,人是一撞撞得晕了过去。不仅如此,还被树上的积雪给活埋了。
  等他悠悠转醒冻得瞬间化成一只小狐狸,瑟瑟发抖地颤着两只小爪从雪堆中爬出去。大概晕了有一阵,外面太阳都落了一半,空中也开始飘起雪花。
  抖掉身上的积雪,他对着小爪哈了几口热气,往周身使劲搓了搓又用尾巴将自己裹好,待身子能活动开才气势汹汹地一甩白尾,大声道:“山中狐狸速来见我!”
  话音刚出不久,远处袭来一团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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