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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官贪官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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贷。下令飚发凌厉,所司惴惴奉行,豪有力者至窜他郡以避。而奸民多乘机告讦,故家大姓时有被诬负屈者。又裁节邮传冗费。士大夫出其境率不得供顿,由是怨颇兴。都给事中舒化论瑞,滞不达政体,宜以南京清秩处之,帝犹优诏奖瑞。已而给事中戴凤翔劾瑞庇奸民,鱼肉摚穑撩艺旄亩侥暇┝复ⅰH鸶飧Π胨辍P∶裎诺比ィ牌氐溃一嫦耢胫=男氯危岣吖罢评舨浚叵稳穑⑵渲坝谀暇┗Р浚鹚煨徊」椤M蚶酰啪诱惫嗖焕秩穑钛舶从妨熘S分辽街惺樱鹕杓κ蛳喽允常由嵯羧唬诽鞠⑷ァ>诱鹎椭保型饨患觯洳徽佟J甓诱炎洌舨磕庥米笸ㄕ5垩胖厝鹈郧爸啊C髂暾拢傥暇┯屹荻加罚栏哪暇├舨坑沂汤桑鹉暌哑呤印J柩运ダ洗顾溃副裙湃耸芍澹舐晕剑骸氨菹吕贾危位徽檎撸袄糁糖嵋病V畛寄苎云涔剩唇璐坑欣裰担豢诙钠浞恰7虼坑欣瘢裨蚝喂荚眨俊币蚓偬娣òつ也菁昂槲淙甓赏鞣ò耸崧劢剩浇竦庇么顺吞啊F渌媲惺闭锛芮小6廊暗叟靶蹋币橐晕恰S访符d祚劾之。帝虽以瑞言为过,然察其忠诚,为夺鹍祚俸。帝屡欲召用瑞,执政阴沮之,乃以为南京右都御史。诸司素偷惰,瑞以身矫之。有御史偶陈戏乐,欲遵太祖法予之杖。百司惴恐,多患苦之。提学御史房寰恐见纠敗确ⅲ轮兄佑畲靖此擞粒驹偕鲜璩筅H鹨嗦攀杵蛐荩苛舨辉省J迥辏涔佟H鹞拮印W涫保荻加吠跤眉橙胧樱疣只Y,有寒士所不堪者。因泣下,醵金为敛。小民罢市。丧出江上,白衣冠送者夹岸,酹而哭者百里不绝。赠太子太保,谥忠介。瑞生平为学,以刚为主,因自号刚峰,天下称刚峰先生。尝言:“欲天下治安,必行井田。不得已而限田,又不得已而均税,尚可存古人遗意。”故自为县以至巡抚,所至力行清丈,颁一条鞭法。意主于利民,而行事不能无偏云。

李广传

——《明史》卷三○四

'说明'

明孝宗在位时是明中叶政治较为清明的时代,旧史称为“弘治中兴”。但是即使如此,仍不免有奸臣当道之事,李广专权便是其中突出一例。史书中说他“以符箓祷祀蛊帝,因为奸弊”,被授以传奉官。授传奉官是明宪宗时的弊政,孝宗即位后予以废罢,而李广却又因究得授。所幸李广只是倚仗权势一味食敛,于朝政并无大的影响。孝宗对他始终深信不疑,直到他畏罪自杀后,还认为他有符篆异书,但找到的却是官员行贿的簿子,这无疑是“弘治中兴”的一个污点。

李广是明孝宗时的太监。他因为能作符录法术和祈祷祭祀蛊惑孝宗,于是得以行其奸弊,按照成化年间的旧例,假借诏旨授予自已传奉官。各地争着向他交送贿赂。李广又擅自夺占京畿以内的民田,垄断贩盐之利以万万计、他建造巨大的府弟,引玉泉山水,围绕于府弟前后。给事中叶绅、御史张缙等人先后上奏章弹劾,孝宗却置之不问。弘治十一年,李广劝孝宗在万岁山上修建毓秀亭。亭子建成后,小公主夭折。不久,清宁宫发生火灾。占卜的人说李广建毓秀事犯了岁忌,太皇太后恼怒地说道:“今天是李广如何如何,明天也是李广如何如何,果然招来祸事了。”李广因此惧罪自杀。孝宗怀疑李广藏有异书,派使臣到他家中去找,得到了一本登记官员行贿的簿子献上。上面多有文武大臣的名字,写着馈送黄白米各有千百石的数字。孝宗惊异说道:“李广能吃多少东西?就接受这么多米。”左右侍从说:“这不过是隐语罢了。黄米指的是黄金,白米指的是白银。”孝宗发怒,命令司法部门追究治罪。那些交结李广的官员,前去寿宁侯张鹤龄处请求帮忙解脱,事情才被压住。李广刚死时,司设监太监替李广请赐祠堂额扁和送葬祭奠的用品,到这时,大学士刘健等人上言,不再赐给祠额,仍然赐给祭品。(石旭红 译)

'原文'

李广,孝宗时太监也。以符箓祷祀蛊帝,因为奸弊,矫旨授传奉官,如成化间故事,四方争纳贿赂。又擅夺畿内民田,专盐利巨万。起大第,引玉泉山水,前后绕之。给事叶绅、御史张缙等交章论劾,帝不问。十一年,广劝帝建毓秀亭于万岁山。亭成,幼公主殇,未几,清宁宫灾。日者言广建亭犯岁忌,太皇太后恚曰:“今日李广,明日李广,果然祸及矣。”广惧自杀。帝疑广有异书,使使即其家索之,得赂籍以进,多文武大臣名,馈黄白米各千百石。帝惊曰:“广食几何,乃受米如许。”左右曰:“隐语耳,黄者金,白者银也。”帝怒,下法司究治。诸交结广者,走寿宁侯张鹤龄求解,乃寝勿治。广初死时,司设监太监为请祠额葬祭,及是以大学士刘健等言,罢给祠额,犹赐祭。

陈奉传

——《明史》卷三○五

'说明'

明神宗派遣矿监税使四出搜刮民财,成为万历年间一大弊政。明神宗的所为只是为满足他的私欲,派出去的矿监税使都是身边亲信太监。这些矿监税使倚仗权势,肥饱私囊,无恶不作,陈泰便是其中突出的一个。他在湖广(今湖南、湖北)充矿税监二年,先后引起武昌、汉口、黄州、襄阳、宝庆、德安、湘潭各处民变十余起。朝廷内外官吏屡次上疏,请求将陈奉撤回,神宗却任其所为,置之不理。陈奉作为神宗的爪牙,既能为主子搜刮民财,自己从中渔利自有神宗默许,百姓的反抗,官吏的上言自然也就无济于事了。这篇传文叙事详明,是了解万历时贪黩腐败政治的重要史料。

陈奉是御马监的奉御。万历二十七年二月,神宗命他征收荆州店铺之税,兼采办兴国州矿洞的丹砂以及钱厂铸钱之事。陈奉兼领几种使命,胡作非为,仗势虐害百姓。往往借口巡历,鞭答官吏,抢劫行旅。商民对他恨之入骨,等到陈奉从武昌抵达荆州,聚众数千人在途中鼓噪,争着抛掷瓦石击打陈奉等人。陈奉逃跑才得免祸,他于是诬告襄阳知府李商耕、黄州知府赵文伟、荆州推官华钰、荆门知州高则异。黄州经历车任重等煽动动乱。神宗为此命令逮捕华钰、车任重入狱,并且将李商耕等滴贬。兴国州奸邪之人漆有光,告发居民徐鼎等人发掘唐朝宰相李林甫之妻杨氏的坟墓,从墓中得到黄金以巨万计。腾骧卫百户仇世亨上奏了此事,神宗命令陈奉将这些黄金收入内府。陈奉因此毒刑撬打责令居民补偿黄金,并且将州境内的坟墓全都挖掘。巡按御史玉立贤上言说所挖掘的坟墓乃是元朝人吕文德之妻坟墓,并非李林甫之妻的坟墓,奸邪之人告发的奏言,所说大都不能应验,请求停罢不再追治,并且停止在各处的挖掘。奏疏送上,神宗不予理睬。万历二十八年十二月,武昌发生民变。南京吏部主事吴中明奏道:“陈奉威吓诈骗官民,犯上违制自称千岁。他的党羽甚至直接闯进百姓家中,奸淫妇女,或者将妇女抢掠到税监署之中。王生的女儿,沈生的妻子,都被他们逼辱。因而召致土民公愤,有万余人甘愿与陈奉同归于尽,巡抚、巡按和地方三司(布政使司、按察使司、都指挥使司)掩护了他好几天,才仅仅使他得以保全。但是巡抚支可大却歪曲事实为之蒙蔽朝廷。这样天下的祸乱,什么时候才将是个头!”大学士沈一贯也上言:“陈泰入楚,开始便有武昌一次民变,随后汉口、黄州、襄阳、武昌、宝庆、德安、湘潭等处,民变发生十起,几乎酿成大乱。请立即将陈奉撤回,以此收拢湖广百姓之心。”神宗对此全都置之不理。陈奉又派人开掘谷城的矿山,未有所获,勒索官府库金,被县内百姓所驱逐。武昌兵备佥事冯应京劾奏陈奉,列举十大罪状,陈奉随后诬陷上奏,结果将冯应京降为杂职。陈奉又开掘枣阳矿山,知县王之翰因其地靠近显陵,坚持不同意开矿。陈奉劾奏王之翰和襄阳通判邸宅、推官何栋如,派绢骑将他们逮捕审讯,并且追纠前事逮捕了冯应京。冯应京一向于民有惠政,百姓号哭着相送。陈奉又张榜开列冯应京的罪状张贴于街上。百姓对此切齿痛恨,又相聚包围了陈奉的官署,发誓一定要杀死陈奉。陈奉逃避躲藏到楚王府,众人于是将陈奉的党羽耿文登等十六人投入江中。因为巡抚支可大维护陈奉,百姓们焚烧了巡抚的辕门。“事情报知朝廷后,神宗不予回答。当时御马监监丞李道方督办湖口的船税,也上奏主陈奉在水路上拦阻商舟船,在陆路上拦截商贩,征收三成只有一成解送上缴,祸国殃民。明神宗这时才开始召回陈奉回京,又听沈一贯的奏请,革去支可大的职务。陈奉在湖广两年,残害毒祸商民无所不至其极。等到他离去时,搜刮的金银财宝货物数以钜万计。支可大伯被百姓截走,增派了护卫,带着陈奉等离开湖广,湖广百姓无不恨之入骨。陈奉到达京师,给事中陈维春、郭如星再次竭力上言他的罪行。神宗很不高兴,将二人降为杂职。万历三十二年才释放了冯应京,王之翰则最终庾死狱中。(曹道衡 译)

'原文'

陈奉,御马监奉御也。万历二十七年二月命徵荆州店税,兼采兴国州矿洞丹砂及钱厂鼓铸事。奉兼领数使,恣行威虐。每托巡历,鞭笞官吏,剽劫行旅。商民恨刺骨,伺奉自武昌抵荆州,聚数千人噪于涂,竞掷瓦石击之。奉走免,遂诬襄阳知府李商畊黄州知府赵文炜、荆州推官华钰、荆门知州高则巽、黄州经历车任重等煽乱。帝为逮钰、任重,而谪商畊等官。兴国州奸人漆有光,讦居民徐鼎等掘唐相李林甫妻杨氏墓,得黄金巨万。腾骧卫百户仇世亨奏之,帝命奉括进内库。奉因毒拷责偿,且悉发境内诸墓。巡按御史王立贤言所掘墓乃元吕文德妻,非林甫妻。奸人讦奏,语多不仇,请罢不治,而停他处开掘,不报。二十八年十二月,武昌民变。南京吏部主事吴中明奏言:“奉吓诈官民,僭称千岁。其党至直入民家,奸淫妇女,或掠入税监署中。王生之女、沈生之妻,皆被逼辱。以致士民公愤,万余人甘与奉同死,抚按三司护之数日,仅而得全。而巡抚支可大,曲为蒙蔽。天下祸乱,将何所底!”大学士沈一贯亦言:“陈奉入楚,始而武昌一变,继之汉口、黄州、襄阳、武昌、宝庆、德安、湘潭等处,变经十起,几成大乱。立乞撤回,以收楚民之心。”帝皆置不问。奉复使人开谷城矿,不获,胁其库金,为县所逐。武昌兵备佥事冯应京劾奉十大罪,奉随诬奏,降应京杂职。奉又开枣阳矿,知县王之翰以显陵近,执不可。奉劾之翰及襄阳通判邸宅、推官何栋如,缇骑逮讯,并追逮应京。应素有惠政,民号哭送之。奉又榜列应京罪状于衢。民切齿恨,复相聚围奉署,誓必杀奉。奉逃匿楚王府,众乃投奉党耿文登等十六人于江,以巡抚可大护奉,焚其辕门。事闻,一贯及给事中姚文蔚等请撤奉,不报。而御马监监丞李道方督理湖口船税,亦奏奉水沮商舟,陆截贩贾,徵三解一,病国剥民。帝始召奉归,而用一贯请,革可大职。奉在湖广二年,惨毒备至。及去,金宝财物巨万计,可大惧为民所掠,多与徒卫,导之出疆,楚民无不毒恨者。奉至京师,给事中陈维春、郭如星复极言其罪。帝不怿,降二人杂职。三十二年始释应京归,之翰卒瘐死。

陆炳传

——《明史》卷三○七

'说明'

陆炳是明朝嘉靖(1522—1566)年间的权臣,掌锦衣卫事,实际上就是人人惮畏的特务头子。锦衣卫是明朝的一个特殊军卫,它的北镇抚司掌管缉捕诏狱。按照制度,锦衣卫的长官不过是指挥使,但是历来有权臣位至都指挥使上,却仍不放手锦衣卫事之例。不过,象陆炳这样,位至左都督,又加太保兼少傅者,则为有明一代所仅见,这也足以见其权势之盛。和明代有权势的武臣们一样,陆炳也以贪闻名,史书中说他“积赀数百万,营别宅十余所,庄园遍四方”。然而除去贪之外,陆炳居官并无过甚之恶迹,并且对士大夫折节有礼,不曾陷害一人,为朝士所称。《明史》将他列入《佞幸传》似有欠妥。

陆炳的祖辈以前是平湖人,到他祖父陆墀,因属军籍隶于锦衣卫任总镇。父亲陆松袭替总旗之职,跟随兴献王前往封藩之地安陆,被选为王府仪卫司的典仗。明世宗入即皇位,陆松因随从龙兴得到皇思,升为锦衣卫副千户,又逐渐升迁官至后军都督府都督企事,协理锦衣卫事。明世宗出生后,陆松之妻当了他的奶母,陆炳自幼便随母亲出入王宫中。年龄稍长后,便终日侍从于世宗左右。陆炳能武,健壮沉稳凶猛,身高面红,走路如同鹤步。嘉靖八年,他参加武会试中选,授官锦衣卫副千户。陆松死后,他又袭职为指挥企事,不久进职署指挥使,掌管南镇抚司之事。嘉靖十八年,陆炳随从世宗南行,到达卫辉,当天,夜间四更时,行宫起火。随从官员仓猝之中不知道世宗在哪里。陆炳推倒门屏背着世宗而出。世宗从此对陆炳更加爱幸,不断升其官职至都指挥同知,仍然掌管锦衣卫之事。世宗刚刚即位时,掌管锦衣卫的是朱宸,不久被罢免。代替朱宸的是骆安,接着是王佐、陈寅,都因为是兴王府中的旧人而掌锦衣卫。王佐曾经维护过张鹤龄兄弟之狱,有贤德的名声。陈寅也为人谨慎忠厚不做恶事。待到陆炳代替陈寅后,权势远远超出诸人之上,不久,又升署都督企事,后又因缉捕有功,升任都督同知。陆炳骤然显贵,与他同级的官员多属父辈,陆炳表面上尊敬对待他们,慢慢用计策除掉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他又能够讨得内阁大臣夏言、严嵩的欢心,因此权势一天比一天重。陆炳曾经捶杀兵马指挥,被御史纠劾,世宗下诏不让追问。夏言以往与陆炳颇亲密,有一天,御史弹劾陆炳诸项不法之事,夏言立即拟写了诏旨准备将陆炳逮捕治罪。陆炳窘迫之中,想用三千金求得解脱而未成,在夏言面前长跪哭泣谢罪,事情才得以了结。陆炳从此对夏言恨之入骨。等到严嵩与夏言互相倾陷时,陆炳帮助严嵩,揭发出夏言与边将互通关节的书信,夏言被处死罪。严嵩感激陆炳,任他为所欲为,拉拢他一同筹画,私通贿赂。后来仇鸾得到世宗宠信,压制严嵩位出于其上。却单单忌惮陆炳。陆炳假意奉承他,不敢与他分庭抗礼,却暗中私启用金钱交仇鸾的亲信友好,得以掌握仇鸾的隐私之事。等到仇鸾病危时,陆炳将他图谋不轨的情况全部揭发出来,世宗大惊,立即收回给仇鸾的敕书印符,仇鸾忧惧而死。最终被剖棺戮尸。陆炳先是被进官左都督,论奖擒获哈舟儿的功劳,加太子太保,因揭发仇鸾的密谋,又加少保兼太子太傅,按年给伯爵俸禄。嘉靖三十三年,世宗命他到皇宫西苑值班,与严嵩、朱希忠等人随从侍于世宗修道教的玄坛。嘉靖三十五年三月,宫中举行赐进士的思荣宴,按照惯例,锦衣卫官应排列于西侧,世宗因陆炳的缘故,特地命他到上坐,班位列于二品后面。第二年,陆炳上疏弹劾司礼监宦官李彬侵占盗走工所的物料,营建坟墓,超越规制犯上准备建成皇帝山陵之制,结果与他同党杜泰三人都被处斩,抄没家产,有白银四十余万两,金珠珍宝不计其数。不久加陆炳太保兼少傅,依旧掌锦衣卫事。明代没有以三公兼三孤的情况,仅仅见于陆炳一人。陆炳任用豪强恶吏作为爪牙,将民间家财细事了解清楚,富有人家有小的过失便予收捕,抄没家产,陆炳因此积货财数百万,营造外宅十余所,庄园遍布四方,权势倾于天下。当时严嵩父子独揽政事,陆炳事事都去通人情托门路。文武大臣们都争着到他家中讨好,他家中每岁所得不计其数,而他结交权要,照顾良善之人,也毫不吝惜。世宗多次制造大案,陆炳对案中牵连的人多方给以保全,对士大夫折节有礼,不曾陷害过一人,因此朝中士大夫有很多称赞他的人。嘉靖三十九年陆炳死于任上,被赠予忠诚伯,谥武惠,祭奠之礼也超过常制,授其子陆绎为本卫的指挥金事。隆庆初年,采纳御史上言,追治陆炳的罪,削去他的爵秩,籍没他的家产,免去陆绎及他弟弟大常寺少卿陆炜的官职,处以赃物数十万之罚,将陆绎等系击狱追索补偿,慢慢家财一光。万民三年,陆绎上奏章请求免予追赃。张居正等说,陆炳救驾有功,况且法律规定若非谋反叛逆的奸党,没有予以籍没的,何况籍没、追赃,两罪同时处罚,不合法律本意。神宗也对陆绎感到同情,陆氏于是被免去追赃。(曹道衡 译)

'原文'

陆炳,其先平湖人。祖墀,以军籍隶锦衣卫为总旗。父松,袭职,从兴献王之国安陆,选为仪卫司典仗。世宗入承大统,松以从龙恩,迁锦衣副千户。累官后府都督佥事,协理锦衣事。世宗始生,松妻为乳媪,炳幼从母入宫中。稍长,日侍左右。炳武健沉鸷,长身火色,行步类鹤。举嘉靖八年武会试,授锦衣副千户。松卒,袭指挥佥事。寻进署指挥使,掌南镇抚事。十八年从帝南幸,次卫辉。夜四更,行宫火,从官仓猝不知帝所在。炳排闼负帝出,帝自是爱幸炳。屡擢都指挥同知,掌锦衣事。帝初嗣位,掌锦衣者硃宸,未久罢。代者骆安,继而王佐、陈寅,皆以兴邸旧人掌锦衣卫。佐尝保持张鹤龄兄弟狱,有贤声。寅亦谨厚不为恶。及炳代寅,权势远出诸人上。未几,擢署都督佥事。又以缉捕功,擢都督同知。炳骤贵,同列多父行,炳阳敬事之,徐以计去其易己者。又能得阁臣夏言、严嵩欢,以故日益重。尝捶杀兵马指挥,为御史所纠,诏不问。言故暱炳,一日,御史劾炳诸不法事,言即拟旨逮治。炳窘,行三千金求解不得,长跪泣谢罪,乃已。炳自是嫉言次骨。及嵩与言构,炳助嵩,发言与边将关节书,言罪死。嵩德炳,恣其所为,引与筹画,通赇赂。后仇鸾得宠,陵嵩出其上,独惮炳。炳曲奉之,不敢与钧礼,而私出金钱结其所亲爱,得鸾阴私。及鸾病亟,炳尽发其不轨状。帝大惊,立收鸾敕印,鸾忧惧死,至剖棺戮尸。炳先进左都督,录擒哈舟儿功,加太子太保。以发鸾密谋,加少保兼太子太傅,岁给伯禄。三十三年命入直西苑,与严嵩、硃希忠等侍修玄。三十五年三月赐进士恩荣宴。故事,锦衣列于西。帝以炳故,特命上坐,班二品之末。明年疏劾司礼中官李彬侵盗工所物料,营坟墓,僭拟山陵,与其党杜泰三人论斩,籍其赀,银四十余万,金珠珍宝无算。寻加炳太保兼少傅,掌锦衣如故。三公无兼三孤者,仅于炳见之。炳任豪恶吏为爪牙,悉知民间铢两奸。富人有小过辄收捕,没其家。积赀数百万,营别宅十余所,庄园遍四方,势倾天下。时严嵩父子尽揽六曹事,炳无所不关说。文武大吏争走其门,岁入不赀,结权要,周旋善类,亦无所吝。帝数起大狱,炳多所保全,折节士大夫,未尝构陷一人,以故朝士多称之者。二十九年卒官。赠忠诚伯,谥武惠,祭葬有加,官其子绎为本卫指挥佥事。隆庆初,用御史言,追论炳罪,削秩,籍其产,夺绎及弟太常少卿炜官,坐赃数十万,系绎等追偿,久之赀尽。万历三年,绎上章乞免。张居正等言,炳救驾有功,且律非谋反叛逆奸党,无籍没者;况籍没、追赃,二罪并坐,非律意。帝悯之,遂获免。

鄢懋卿传

——《明史》卷三○八

'说明'

嘉靖(1522—1566)末年,作为严嵩之党遭到弹劾谪戍的官吏中,鄢懋卿是著名的一个,他的出名,还不仅在他阿附严氏父子,而更在于他的市权纳贿,奢糜无度。史书中记述说他“至文锦被厕装,白金饰溺器”,“制五彩舆,令十二女子舁之”,为时人所侧目。著名清官海瑞便曾与之抗争,并因之罢官,鄢懋卿的贪婪成性也实在是惊人的。严嵩败后,他被御史弹劾落职,见同党有人匿藏严氏银八万两,还想方设法从中骗来两万,结果事情败露,被发戍边卫。这实在是罪有应得的下场。

邵懋卿是丰城人,原任官行人,后升为御史,逐渐升为大理寺少卿。嘉靖三十五年,改任左佥都御史,不久升任左副都御史。鄢懋卿以有才能自负,看到严嵩当权,便全心依附他,得到严嵩父子的亲近。当时正值户部因两浙、两淮、长芦、河东的盐政发生困难,请求派遣一名大臣前往总理盐政,严嵩于是任用了鄢懋卿。明朝旧制规定,大臣办理盐政,没有总理四盐运司的安排,这样一来鄢懋卿便全部掌握了全国财入货利的大权,倚仗严氏父子,所到之处鬻权纳贿,监司郡邑的官吏见他时都跪行蒲伏于地。鄢懋卿生性奢移,甚至用彩锦装饰厕所,用白银装饰便溺器皿。每年按时节送给严氏和诸位权贵的财物,不可胜计。他外出视察时,经常与妻子同行,专制成五彩舆,让十二个女子抬着,道路上人们看到无不惊骇。淳安知县海瑞,慈溪知县霍与瑕,都因对抗他被罢官而去。御史林润曾经弹劾鄢懋卿索要属吏,行贿送礼以钜万计,滥受民间诉讼,勒索富人贿赂,设置酒宴聚会,每年花费达千金,虐待杀戮无辜之人,怨声载道,苛敛淮南财物,几乎导至激变,共五大罪状。世宗置之不问。嘉靖四十年召授他为刑部右侍郎。两淮的余盐,每年征收白银六十万两,到鄢懋卿掌盐政时增加到一百万两。鄢懋卿离任后,巡盐御史徐旷竭力上言其害处,于是又恢复征收六十万两的旧制。严嵩倒台后,御史郑洛弹劾鄢懋卿和大理寺卿万采朋党为奸,贪财黩货,两人被免去职务。既而万采私藏严氏银八万两,鄢懋卿骗来其中二万两,事情都败露,两人被先后戍边。(江丽 译)

'原文'

鄢懋卿,丰城人。由行人擢御史,屡迁大理少卿。三十五年,转左佥都御史。寻进左副都御史。懋卿以才自负,见严嵩柄政,深附之,为嵩父子所暱。会户部以两浙、两淮、长芦、河东盐政不举,请遣大臣一人总理,嵩遂用懋卿。旧制,大臣理盐政,无总四运司者。至是懋卿尽握天下利柄,倚严氏父子,所至市权纳贿,监司郡邑吏膝行蒲伏。懋卿性奢侈,至以文锦被厕床,白金饰溺器。嵊时遗严氏及诸权贵,不可胜纪。其按部,常与妻偕行,制五彩舆,令十二女子舁之,道路倾骇。淳安知县海瑞、慈谿知县霍与瑕,以抗忤罢去。御史林润尝劾懋卿要索属吏,馈遗巨万,滥受民讼,勒富人贿,置酒高会,日费千金,虐杀不辜,怨咨载路,苛敛淮商,几至激变,五大罪。帝置不问。四十年召为刑部右侍郎。两淮余盐,岁征银六十万两,及懋卿增至一百万。懋卿去,巡盐御史徐爌极言其害,乃复六十万之旧。嵩败,御史郑洛劾懋卿及大理卿万寀朋奸黩货,两人皆落职。既而寀匿严氏银八万两,懋卿绐得其二万,事皆露,两人先后戍边。

汤斌传

——《清史稿》卷二六五

'说明'

汤斌(1607—1687),字孔伯,别号荆岘,晚年又号游庵,河南睢阳人,以清廉刚正、敢言直谏闻名于顺、康两朝。汤斌的青年时代,正值易朝之战乱,他饱受颠沛流离的痛苦,阅尽民间疾苦和贪官污吏的暴戾,因而铸就了他嫉恶如仇、刚直不阿的性格和体恤民情、主持正义的思想。考取进士后,他并不汲汲于名利,而是自甘清苦,在京时,所住邱舍不避风雨,然而他却潜心时政,留意古今治道。他不论在何处任职,都是恪尽职守,洁己爱民。康熙皇帝称赞他“实心任事”,百姓们爱戴他,送他外号“豆腐汤”,以颂扬他为官清廉。他离任时,百姓与他挥泪而别,他蒙冤时,百姓为他不平,甚至要击鼓鸣冤。作为清官,汤斌一向与结党乱政、朋比为奸之徒势不两立,并与之进行斗争,因而屡遭排挤、陷害,然而他却全然不顾,他曾自题一联:“君恩高似天,臣心直如矢,”表达了做一名清官的决心。

汤斌,字孔伯,河南睢州人。明朝末年,农民军攻陷睢州,其母赵氏为保全志节而死,事情记载于《明史·列女传》。父亲汤契祖为避战乱,带着汤斌到了浙江衢州。顺治二年,汤斌事奉父亲回到家乡。九年,中进士,选作庶吉士,又授为国史院检讨。当时正讨论修《明史》,汤斌根据皇上的诏书进言说:“《宋史》在元朝至正年间修撰,然而不避讳文天祥、谢枋得的忠诚;《元史》在明朝洪武年间修撰,而同样记载了好礼、巴颜布哈的建议。顺治元年、二年间,以前明朝的臣子中有为保全志节而宁死不屈、临危献身的人,不能一概以反叛来记载,应该命令纂修各大臣不要瞻前顾后,顾虑太多。”皇上将此议下到明史馆,大学士冯铨、金之俊认为汤斌奖励叛逆,代皇上起草圣旨严厉训斥,世祖却特意召汤斌到南苑安慰他。当时,很多府道缺少官员,皇上认为正值用人之际,应当选拔学问、品行兼优的人,并以学问作为经世济民的标准,选择翰林院的官员。后选到陈(火广)、黄志遴、王无咎、杨思圣、蓝润、王舜年、范周、马烨曾、沈荃及汤斌共十人。汤斌被派出做潼关道副使,当时正在关中用兵,到处征发。总兵陈德调往湖南,率领两万人马到潼关后想暂驻,汤斌用计策将他送走,结果队伍到洛阳后哗变溃散。十六年,汤斌调任江西岭北道。南明将领李玉廷率领部下万人占据零都山寨,向汤斌表示归降,还没到归降期,而郑成功进攻江宁。汤斌估计李玉廷一定要改变计划,连夜奔往南安设防。李玉廷因为大兵来到,见有防备,连忙撤退。汤斌派将追击,捕获李玉廷。汤斌考虑父亲年老,以有病为由请求辞官休假,后父死,为父守丧。守丧期满,听说容城人孙奇逢在夏峰讲学,便背着书箱前往跟随他学习。康熙十七年,皇帝下诏开博学鸿儒科取士,尚书魏象枢、副都御史金钅宏推荐汤斌,考试得一等,授翰林院侍讲,参与修《明史》。二十年,充当日讲起居注官、浙江乡试正考官,后升为翰林院侍读。二十一年,任命为《明史》总裁官,升为唐事府左庶子。二十三年,提升为内阁学士。江宁巡抚缺员,朝廷大臣已推举了候选人,皇上说:“现在称为道学者,有的言行不一。我听说汤斌跟随孙奇逢学习,操行很好,可以补江宁巡抚。”汤斌临行时,皇上对他说:“做官应以正风俗为先。江苏习俗崇尚奢侈,应该努力教化引导,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成的事,一定要慢慢地进行,使他们改变原来的观念。”并赐鞍马一匹、衣料十块、银五百两,又赐亲笔字三幅,说:“现在该远离京城了,打开它,便如同见我的面一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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