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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失落神座-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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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血沸腾这个词,多数时间离他很远,在他的概念之中,对这个词的印象应该这样的:血管的环境相对封闭,会保持较高的压力,使血液的沸点维持在体温之上,至少在心脏停止跳动之前都是如此。所以这个词只是形容词,并不科学。
  看,理科生的脑子里多数的词汇都会被各种分析然后打上对或者错的标志。
  得不到回答的西泽尔显然对光屏之中的狩猎兴致缺缺,又盯着盛予梵看了许久,他忽然起身过来拉盛予梵的手。
  “你做什么!?”被他拉着朝外面走,盛予梵使劲挣了挣,发现挣不开那只宽大的手掌。
  西泽尔装神秘道:“你听说过十王座吗?”
  盛予梵:“……”?那是……什么?
  *
  所谓十王座,其实只是人们为他们起的名字。是他们的出现将人类带入了机甲时代,他们也是人类现仅有的十台生物拟人机甲。王座拥有自己独立的智能系统,它们能自己挑选主人,若是没有人符合他们条件,他们会直接消失,等待下一次的出现。
  他们出现似乎有着自己的规律,但是到目前为止人类还是没能研究透这神秘的存在。
  “这是风之王座。”看着盛予梵亮得惊人的双眼,西泽尔为他做介绍。“他的驾驶者是海茵。”
  盛予梵垂眸,扭头看跟在他们身后来到这里的海茵。“海茵是……机甲大神?”
  虽然对十王座的了解不深,但是盛予梵知道驾驶他们需要达到的条件。何况眼前伫立着的高大机甲,正对他表达着善意,那种异于人类的的波频,但却意外的熟悉。
  正是这份熟悉,让他对面前的机甲有了几分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之意。
  “机甲大神不过是对达到10级以上的机甲驾驶者的总称罢了。”海茵走进了风之王座,抬手触摸机甲,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柔和。“我是13级的机甲师。”
  盛予梵由衷的钦佩道:“最高是15级,13级已经很了不起了。”
  西泽尔听到这话神色一僵,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在得意什么,但却有些反常的没有开口。
  “学校的机甲课似乎没有介绍道十王座?”盛予梵也凑近了些抬手触碰风之王座,那种欢呼雀跃与巨大的善意通过他的手指传递到内心,恍惚间耳边似乎又响起了梦中的歌声,只是被呼呼的风声掩盖了下去。
  盛予梵勾起嘴角,那眼角眉梢的冷冽皆因这小小的改变而柔和了下来,本就不凡的容颜此刻更是熠熠生辉。
  西泽尔心头一跳,忙撇过头去,解释道:“十王座对驾驶者的要求很高,只有达到10级以上才有资格知道关于他们的资料。虽然十王座都已经现世过,但是成为他们驾驶者的机甲师却屈指可数。”
  “我可以知道吗?”盛予梵侧头看西泽尔,虽然笑容已经淡了下去但是神色却还是偏于柔和。
  海茵看着西泽尔有些迟钝的动作忍不住想笑,身为下属非常尽职地开始回答盛予梵的问题。
  “十王座划分为五组机甲。分别是青铜王座与火之王座;大地王座与山之王座;天空王座与风之王座;海洋王座与水之王座;光明王座与暗之王座。”
  虽然只是简单的听到名字,但是心中却涌起了一种莫名的名为怀念的情绪。盛予梵虚合起手掌,有些出神地喃喃:“水之王座……”
  “你对水之王座很感兴趣吗?”海茵拍拍盛予梵的肩:“那边好好加油吧,它还没有主人哦~”
  “更准确的说,从它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至今,都没有人符合他的要求得到它的认可。”西泽尔道。
  盛予梵垂眸不语。
  西泽尔又一次搂住了盛予梵的脖子嘻笑道:“小梵梵想要水之王座?”
  盛予梵没有推开他,只是冷冷道:“我想踏上母星。”
  西泽尔一愣。
  盛予梵侧头看他,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所以我必须成为机甲系的前百。”
  西泽尔忽然明白了盛予梵在同他说什么,这是他选择机甲系的原因,的确与热血沸腾想要参军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为了踏上母星么?
  看着那双满是执着的海蓝色眸子,西泽尔忽然笑了。笑意漫上眼眸,似乎连那一头金色的头发也灿烂了不少。他快速凑上前去,亲了亲盛予梵的侧脸,笑嘻嘻道:“真是可惜呢,虽然我有带人上母星的权限,但是那个人只能是我的王妃呀。”
  盛予梵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刚刚被人亲了,然后就听到了西泽尔在他耳边吹着气诱惑道:“不如小梵梵做我的王妃如何?”
  手肘朝后用力同时抬脚踩,盛予梵挣开了西泽尔的怀抱,并抬手狠狠擦过侧脸,眸光冰冷。
  西泽尔在他动手之前就已经有准备了,轻松躲过攻击之后他依旧是满脸笑容。
  盛予梵冷冷地看他,他就笑嘻嘻地回望,一直看到盛予梵扭头走开,才朝着一旁僵住了的海茵笑道:“我突然觉得这是让小梵梵做王妃是一个很好的主意,你说呢小海茵?”
  海茵抽了抽嘴角,道:“长老院不会放过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可以看到元帅未来的悲惨生活了_(:з」∠)_
  NO ZUO NO DIE元帅你怎么就不懂呢?
  【十王座的设定是从《龙族》里六大龙王那里来的,说明一下_(:з」∠)_】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烦躁,一点都不想码字,到现在下星期的存稿都没敲完(〒_〒)】

  ☆、王座(五)

  西泽尔为人素来不正经,即使他说的是真话身旁的人也多数会当戏言来听。海茵没有去深究西泽尔话中的深意,究竟是真是假,有情还是无意,其实都不重要。他同西泽尔从小一起长大,对于这个人的脾性不管说全部掌控但是也七七八八了。
  他说与不说,西泽尔都是这般我行我素,开口劝导只会给自己徒增烦恼。
  虽然西泽尔的所作所为有时候真的会让负责收拾尾巴的他想要杀人。
  就不能让人省点心么元帅大人!
  西泽尔追着神情冰冷的盛予梵走,笑脸嘻嘻地调笑道:“小梵梵别这个样子嘛,连玩笑都开不起最伤人心了。”
  盛予梵直直往前走没有理会他。
  西泽尔状似委屈的瘪嘴:“别这样嘛小梵梵,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这种话到盛予梵的耳中那些委屈就全转变成了得意洋洋,他甚至可以脑补得到西泽尔内心的小人在叉腰大笑。动手打不过,还不能把他冰死或者冻上几个小时,盛予梵非常的不爽。
  西泽尔看着前方那个越走越快的身影,嘴角微翘,语带笑意与蛊惑道:“你想不想驾驶水之王座?”
  盛予梵停下脚步。
  西泽尔心知自己抓住了盛予梵的软肋,笑得更加没心没肺起来:“或者说,我能让你在这个学期末就成为机甲系前百。”
  盛予梵回头看他,神色虽看不出改变但眸色却深沉。“我现在还只是旁听生。”
  西泽尔虽没有仔细调查过盛予梵此人,但是基本的资料还是看过的,对于他是旁听生的身份自然也是了解的,闻言只是点了点头道:“我能让你回去就变成正式生。”
  盛予梵抿唇看他,似乎在衡量他的承诺是否真的有保障。
  “就算没有你,我也可以成为机甲系前百。”他的话略显狂妄,却让西泽尔的笑意更深。
  他走上前来勾上盛予梵的肩乐道:“小梵梵你想要成为前百,就要了解前百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帝国学院学生的质量一直都是很高的,且因为他们日后都是要上战场的,尤其注重实际战斗。他们之中的佼佼者,在毕业之前甚至可以达到10级。而学院的科系排位战,是不分年级的。不管你是新入学的新生还是将要毕业的老生,你都可以来争夺这前一百的位置,因为它意味着太多的东西,多到让任何人都不得不心动。”
  盛予梵垂眸,对于这件事情他其实略有耳闻。
  “按照小梵梵的资质,在排位战之前达到高级机甲师难度不高,但是只有等级上去了是代表不了什么的。”
  盛予梵扭头看他,那双湛蓝色的眸中清可见底,其中的认真不似作假。“你帮我的目的?”
  西泽尔一喜,明白盛予梵这是相信了他的话了,为此他乐不可支,却还是强忍住笑意严肃正经道:“你就当我在投资吧,一个体质A级,精神力和潜力值都是3S的机甲师,值得我投资不是么?”
  盛予梵一直凝视着他的眼睛,自然没错过那眸中闪烁的,毫不掩饰的戏谑与笑意。眸子微眯,他道:“我当你是心甘情愿。”言下之意是是你自愿帮我,我并不欠你人情。
  西泽尔修改了他的用词:“是甘之若饴。”
  盛予梵:“……”印象之中再加一条油嘴滑舌,好感度继续再降。
  “说起来小梵梵真的不考虑做我的王妃吗?只要你答应我,我们就可以到母星哦~”
  盛予梵没有理他,将他架在自己肩上的手移开,他转身往回走。
  希望还能遇上海茵,他还需要海茵给他安排个房间。
  从走道的另一侧有人走了出来,西泽尔歪头看一脸严肃的亚兰:“小兰兰偷听我们讲话有什么感想吗?”
  亚兰推了推眼镜,不温不火道:“元帅你这么任性未来的王妃知道吗?”
  西泽尔:“……”
  走远了的盛予梵的脚步顿了顿,嘴角微微勾起。
  在确定盛予梵就是梵语之后,亚兰似乎已经把自己划归为某种范围之内,常常帮着自己对付某些不要脸皮的人。
  不过,既然日后要长期相处,他还是该好好想想和那个人的相处方式才好,不然按照这两天的相处模式,他要忍住不把人冻死,真的有些困难。
  *
  狩猎在二十分钟内结束了,一百台机甲永远地留在了这篇小行星带之中,只有一个人逃脱了,那便是被这一百台机甲所守护着的联盟的曼托斯上尉。
  盛予梵有些好奇西泽尔为什么要放虎归山,在询问之后得到的答案却是西泽尔略显嘲讽的笑容。
  “与其说是老虎,倒不如说是一只小猫,还是一只被剪了指甲的小猫。”
  见盛予梵还是不解,亚兰换了种说法告诉他。“放他回去只是为了给联盟一个警告。他们退兵之后再派机甲过来本来是他们的过失,若是我们让他们全栽在这里,不管出于何种目的,联盟都会借这个机会大闹一场,毕竟损失的不止高级机甲师还有一位上尉。但是只是牺牲了一百位高级机甲师则不同,到会被派出来执行这种任务,说明他们背后没有错综复杂的政治关系,不会导致联盟内部出现问题。”
  “要知道按照联盟目前的政体,政客们之间各有一张剪不断理还乱的大网,缠的他们自己都无暇他顾。”
  盛予梵点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
  联盟与帝国素来有怨,一方面是因为双方接壤各种矛盾不断,另一方面则是政体问题。
  帝国人嘲讽联盟打着自由民…主的旗号,实际上政治如同一盘散沙。军权与政权,军人与政治家们一直都在进行权力中心的抢夺,以决定这个国家到底听说的。政客说军人们粗鲁蛮干,军人们说政客纸上谈兵,两边谁也不让谁,这也是为何联盟人口比帝国要多上一半却总是占不了好处的原因。
  相对的,联盟对帝国也没什么好话。他们称帝国的人民都是活在君主压迫之下的满是奴性的人民,在联盟内部从小对公民灌输的也是这样的知识。帝国对他们的行为不屑一顾,不管嘴上说的多好听,动手的时候占不到上风那也是白费。
  帝国是君主制国家,这是不是由皇室说了算的。帝国是人类与外族之间的一条边境线,他们需要的是凝聚的人心,是面对外族时整齐划一的战斗步伐,换成联盟身处这样的环境,他们早会因内部不和而被外族人钻了空子。可是帝国不行,他们必须是铁板一片,才能守护好家园。这个每个帝国人都清楚知道的。
  君王不止是他们统帅,更是他们最大的依靠。
  君王所愿,既是他们长枪所指方向!
  盛予梵出神凝望着上方的一片空白,脑海之中难得的放空。
  从他早上在飞舰之中醒来到现在,这一天他经历太多,多到他现在想好好整理一下思路,都有些顺不过来。
  在宇宙之中是无法按照天色的明亮程度推算时间的,等到盛予梵回到房间梳洗完毕,才发现现在已经快到第二天的凌晨了,他整整一夜未眠。可他竟然毫无所察。
  微翘起的卷发似乎动了动,接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伸长,一头冰蓝色的长发铺散在床铺之上,像是有着淡淡的寒意。同样是冰蓝色的的鱼尾摆了摆,轻松地甩开了床上的被子,盛予梵撑着手臂从床上坐了起来。
  恬妄已经屏蔽了外界对于这个房间的所有趋势,盛予梵凝神,沉下心神去凝听那奇怪的,从并不遥远的地方传来的波频。
  很是熟悉的感觉,与白天他见到风之王座的时候很相似。
  就如春风拂面,那波频随着他慢慢沉静下来的心,转化为了青年特有的嗓音。
  【许久不见,大人。】
  【大人?】盛予梵心中疑惑,却发现自己居然自然而然地将心中所想转化为那种奇怪的波频。
  【或许该说是初次见面,我还是自我介绍吧,我就是您今日见到的风之王座。】
  【风之王座……】盛予梵垂眸,果然今天的那种感觉没错,十大王座这件事情,绝对不似西泽尔所说的那般简单。
  【大人对我的印象应该不深,不过我也不是当初的我了。】
  【怎么说?】
  【王座之后,便是……神座……】
  【神座……】盛予梵猛地抬头,却发现自己再也进入不了那种奇怪的状态了,似乎是被人刻意打断,又或者是风之王座单方面的切断……
  是不是只有在人鱼的状态之下,他才能将这些波频转化为语言……
  盛予梵眉头微蹙,他的感觉很不好,不管是那种奇怪的熟悉感还是风之王座今天同他所说的话,似乎都已经跳脱出了他自己划定的一个范围,似乎事情正在朝着一个既定的方向走去,只是他仍然毫无所觉,更确切地说,只是有了莫名的预感。
  而另一边,站在窗口凝望宇宙的西泽尔似乎在瞬间被什么触动到了神经,扭头看向某个房间,眉头紧皱。
  这是第二次,他又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心悸,似乎在召唤血脉之中潜伏的什么。
  不似上次只是一闪而过,这一次他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有什么在血液之中挣扎。
  他想,也许回去之后有必要好好和那个人谈谈了。
  就算他一直宣称自己不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但是迦尔达家族这么多年传承而下的东西,应该多少是有些依据的……                    
作者有话要说:  

  ☆、训练(一)

  三天之后,帝国第一军团正式“班师回朝”,元帅的回归更是得到了首度星民众的夹道欢迎。
  盛予梵没有感受到那些人民的热情,因为早在到达首都星之时,他就被守在星际港的渃染给提了回去。
  本来就是自己的过错,盛予梵也不好再气渃染,只能是乖乖跟着他回去。
  送他出来的亚兰对于他面对渃染时一副都是我的错的态度颇有些诧异,于是对渃染多看了两眼,然后就被渃染明里暗里贬了两句。他大概可以听得出这金尾人鱼话里的意思,无非是别人不知道第一军团是什么样子的军队他可清楚,这次他可以不计较他们将盛予梵拐上战场,却绝对不会再给他们机会接近盛予梵。
  他们军队里的确是没几个好东西,自家元帅也的确打着不可告人的主意,亚兰难得在工作状态没有给一张冷脸,反而是笑脸眯眯的听渃染训话。
  盛予梵知道渃染需要出气,现在不训亚兰那待会倒霉的就是他,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他倒是在一旁看戏看的热闹。
  然后被脸色发红,明显还在气头上的金色人鱼给提了回去。
  他和西泽尔已经做下了约定,虽然具体内容还未商定好,但是这也不是他需要劳神的事情。西泽尔想要好好训练他,那他要等的就是被训练,其他的事情他一概不管,反正有些人目的不纯。
  在盛予梵回到学校上学的第四天,通过讪笑着讨好渃染并对盛予梵充满歉意的院长,他参加了为他一个人开启的入学考试。虽然有开后门的因素在其中,但是盛予梵怎么说都拿到了十位导师的推荐信,他这么做倒是没惹来多少非议。
  在进入帝国学院机甲系旁听的这三个月里,谁都知道今年机甲系差点错过了一位“天才”,他的基础知识看似薄弱,但是阅读量却十分的大,且有着过目不忘的能力,进入学院以来狂扫了学校的图书馆,积累的知识有些导师也自叹不如。
  只是这样只依靠书本之上的理论知识,终究成不了一个好的机甲战士。学院的导师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虽然佩服盛予梵的记忆能力,却也对他这样的行为颇有些不认同。可是这位同学接下来有带给了他们惊喜。
  且不说打听之后知道了这位同学天赋惊人,单是他们在每节课上都能见到这位同学的身影,就让他们对盛予梵的印象分高了不少。
  学校从不缺少天才,但是有时候总有些人依仗着天赋高强自高自傲,而忘记了不学习终究会“泯然众人矣”的古训。
  盛予梵就像是一块海绵,对于知识他来者不拒,疯狂的吸纳着,他看似有条不紊,但是若真有人仔细观察他,就会发现他似乎在为什么着着急一般,一天是的时间恨不能掰成两天来用。
  直到他这次消失了数天,回来之后通过考试成为了学院的正式学生,似乎才将脚步变缓了下来。
  盛予梵知道自己之前的行为其实已经犯了操之过急的大忌,但是每每梦中的歌声响起,总是让他产生一种心焦的感觉,像是有谁在催促着“快一点快一点”让他停不下脚步,只能是迎头而上。
  虽然西泽尔这次的“绑架”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好事情,但是盛予梵却还有些感谢他,至少让他停下脚步,真真正正思考了接下来的路到底该怎么走,也找到了他要走的那条路。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是需要和渃染好好谈谈。
  回来之后渃染就一直冷着一张脸对他,虽然日常生活相处之间的变化不大,但是骤然间那点唠叨全不见了,还是让盛予梵不适应。
  他为考试忙了几天,总算有机会在搬出渃染的宿舍之前好好同他谈一次。
  学生是要住在学生宿舍的,他成为帝国学院的学生之后,自然也不会是特例。本来一个繁衍者住在人鱼的屋子中就让人非议了,即使他名义之上是渃染的“弟弟”。这个弟弟到底是真是假周围的人也都心知肚明,毕竟这两人摆在一起就没有那一处是相同的,不管是容貌还是性格,差异都很明显。
  特意买了人鱼喜欢的蛋糕,盛予梵回到了宿舍。不意外又见到了渃染面无表情的脸。
  其实他并不适合这种这表情,只是一直同盛予梵置气,脸部都快要僵化了。这种时候他才深刻体会到盛予梵每天保持同一个表情的困难与不易。
  “我明天就要搬出去了。”将蛋糕放下,盛予梵心平气和。
  渃染却猛的站了起来。这几天的坚持因为一句话完全瓦解,渃染根本来不及想自己还在同盛予梵置气,话便脱口而出。
  “怎么可以!”
  盛予梵倚着椅子看他“为什么不行?学生就应该住到学生宿舍。”
  渃染觉得自己要狂躁了。
  “不行啊!每天都去吃学生食堂那些繁衍者们吃得奇怪的食物;和那些满脑子都是打架的繁衍者住到一起;晚上不能睡在水池之中只有一间小小的浴室可以泡泡水还随时有暴露的危险;而且那些繁衍者一言不合就打架!”渃染开始团团转。“这些事情怎么可以在殿下的身上发生!”
  盛予梵:“……”这是对繁衍者有多大的偏见啊……
  渃染猛得拍桌,不满道:“我去和那个老头子说!绝对不能让你去住学生宿舍!”
  盛予梵凝神望他。
  渃染脸色发红,根本站不住脚,只能不停绕圈圈。
  只是随着时间流逝,他的动作慢了下来,有些无措地看向了盛予梵:“殿下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我只是很感兴趣,你对繁衍者偏见这么多,将来还嫁不嫁人了?”这个话题一直都是盛予梵的痛脚,现在却被他拿出来堵渃染。
  渃染楞了一下,随即脸色爆红:“殿下你!”
  盛予梵眼角微弯:“之前每天都在我面前科普‘嫁人’常识的小渃染,原来不打算以身作则啊~”
  渃染:“……”殿下似乎哪里不对的样子……
  盛予梵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神色虽不是如对待外人一般冰冷,却也并无柔和多少。“渃染你去同院长说不给我安排宿舍,要用什么理由呢?”
  渃染:“……”殿下果然哪里不对,这神情,这语气,他怎么有种要被忽悠了感觉……
  “我现在是繁衍者。”单手托腮,盛予梵状似不在意般冷冷开口。“一个繁衍者一直住在人鱼的宿舍,这又算是什么事呢?”
  渃染沉默了一会,镇定道:“你是我的弟弟,自然是与我住在一起,可以省一个宿舍,不是很好吗?”
  “哦?”盛予梵低声道:“你我是不是兄弟,院长他会看不出?有时候撒一个谎,就要用更多的谎言圆,渃染,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总是会让人怀疑我们的身份……帝国可不是联盟那种松散的地方。”
  渃染抿紧了唇。“……”的确,他留在帝国的目的本来就不纯,帝国方面对他一直都没放心,就算他是自然人鱼,胡闹也是有限度的。
  盛予梵没有再说话,只是定定看着他,看得人发慌。
  渃染撇过头去,不满道:“就算这样,让殿下去住学生宿舍,我也不放心。”他同盛予梵对视:“现在已经过去大半个学期了,宿舍之中的人一定也彼此都熟悉了解了,这种时候□□去,对殿下没有好处。”
  “若是殿下被排挤欺负了怎么办?若是身份暴露了……”渃染皱起眉头,觉得这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了。
  不说人鱼联盟的利益,单是站在盛予梵的角度为他考虑,到时那排一长排的追求者,想想都让人不爽。
  他的殿下才醒过来多久,他都没能好好照顾他,要是真的被那个繁衍者抢去了,他一定要会诅咒那个人全家的!【西泽尔:为什么忽然背后一冷?】
  “唉……”对于渃染的脑回路,盛予梵一向是不知道那他怎么办的。说狠了渃染又是为他考虑,若是不说吧,他总想的东西又让人哭笑不得。
  “渃染,我希望你明白。”盛予梵叹气,又一起提起了老话题。“我真的不是那些弱小的人鱼,我不会惧怕那些繁衍者,更不会输给他们。他们可以做的我也可以,他们可以拿到机甲系的前一百,我也可以。”
  渃染:“……”殿下总是两句三句不离前一百……到底是有多执着……
  “好吧……”最终这场谈话,还是以盛予梵的圆满胜利画下句号。不出意料,渃染又一次输给了他的殿下,非常彻底,半点条件都没能开出来。
  与此同时,等待了四天的西泽尔,终于等到了古殿大门的打开。
  全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进气息,身着银白色亮甲的男子双脚一并,向他敬了一个军礼,随后不带一丝感情的开口:“元帅,请随我来。”
  此刻的西泽尔脸上全无面对盛予梵的嬉皮笑脸,剑眉英挺,周身的寒气并不比那像天然冰块的男子少。
  站在他身后的安泽冉无奈的抽了抽嘴角,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哥会和这个人八字不合,从小一块长大按理来说他哥不该是这种态度,可偏偏不见他对着这人耍流氓,每次见面都是对方欠了他多少信用点的样子,让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他也曾问过他哥这是为什么,在被坑了好几次之后才从他心情有点不错的大哥口中得到了答案。
  “没有为什么啊,就是觉得他非常,非常,非常的,不、顺、眼!”那话说得咬牙切齿的,好像真的有什么大仇。                    
作者有话要说:  

  ☆、训练(二)

  安泽冉一直觉得世界上不存在有让他哥吃瘪的人,但是眼前的人就是一个,直直摆在那里,像是根柱子一样。
  “那位吩咐过了,只见元帅一人。”连出口的话,都带着寒气。
  安泽冉耸耸肩,没有再试图踏入古殿。
  这里本来就是禁地,再说了,他也不喜欢那种冷冰冰的毫无生气的感觉,若非西泽尔一回来就非常严肃的要求见那个人,他也不会好奇心起想起到这里看看。
  也不知道那位要死了没。
  嘀嘀咕咕的,伟大的加尔帝国高贵的君王转身离开。
  身着银白铠甲的男子眸光微动,转身走回古殿。厚重的门缓缓地关上了,声音不大,却在一片寂静中格外的显眼。
  西泽尔踏上那洁白得能看见倒影的地板,抬眸就见到了站在巨大落地窗前的古稀老人,他白须及地,被编织成了几条漂亮的辫子,下垂的眼皮快要盖住那双眸子,却挡不住眸中闪烁着的睿智的光芒。
  “先生。”西泽尔躬身行礼。这是自古流传而下的礼节,即便是这个国家的帝王,见到这个人的时候还是要躬身行下一礼。
  老人家没有回应,只是定定望着他。
  西泽尔和他相处的久,知道他的意思,上前几步,扶住老人将他带到了一般的椅子之上,无奈道:“年纪都这么大了,就别逞强了啊,没力气站起来就该好好坐着。”
  “哼,有些人一出去了就不知道回来,老头子我没几分架势,你进来就要爬到我头上去。”一开口老人家的架势就全盘崩溃了。
  西泽尔握拳咳了咳,绝不承认他就是这样的人。
  老人瞪了他一眼,才缓缓道:“你又遇到什么事了,说来听听。”
  西泽尔恢复了常态,笑脸嘻嘻道:“怎么说的我无事不登三宝殿一般。”
  老头又是一声冷哼:“没事你个混崽子才不会记起我这么个总赖着不死的老东西呢。”
  西泽尔自知无理,很快就转移了话题。“我这次来倒是真的有事找你。”
  居然没有损他几句?老头有些诧异地看西泽尔,不过能不被损自然是好的,他倒是真想知道这小子又想从他这里探听什么消息。
  “老头,你之前同我说过的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西泽尔肃容道。
  老人一愣,等了一会才想起西泽尔问的是什么事情,一时间情绪不稳,枯老的手掌紧紧攥住了椅子:“你感知到了?!”
  西泽尔眯了眯眼回忆道:“不知道是不是感知,只是忽然间心中悸动……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什么在牵引着血脉……”
  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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