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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夜雨十年灯-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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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五冷笑道:“他又不是死人,真要来了,也不会出场来故意露出形迹,我敢打赌只要他们二位中有一人出场,韦明远立刻出现,若是不应我的话,我胡某愿意输掉项上的人头,问题是他苦来了,谁出头去收拾他?”

在共弃傲然道:“当然是我了,这次梵净山的人不会再来救他了!”

胡子玉笑道:“上次他是不知道,才着了你的暗算,若是他一出手就是‘拈花玉手’,或是“太阳神抓’,阁下何以挡之?”

任共弃不禁默然,这两项的苦头他都尝过。

萧湄却烦恼地道:“不用你们多吵了!韦明远若来了,我亲自收抬他!”

胡子玉一耸肩道:“韦明远还好,他一定会正大光明地出面,最难防的是自冲天,鬼鬼祟祟,不知何时给你一下暗的……”

话语刚落,船身轻轻地一动,绝不是波掀船摆之状,萧湄动最快,微一侧身,已夺门而出。

桅上一条黑影,抢在萧湄之前,闪入暗中不见。

原先挂的金边黑龙旗,已被换成一盏红灯。

灯上写着:“仇我者死!”四个大字。

胡子玉一看字迹,大叫道:“是白冲天!”

萧湄闻声急忙尾随而追,胡子玉却机灵地朝任共弃一打眼色任共弃会意,朝另一方向而去。

这动作只有他们二人自己明白,胡子玉再度回到舱里,果然发现长马脸的白冲天,鬼魂也似的端坐在椅子上。

一见胡子王进来,他阴侧测地笑道:“胡老四,一向得意,怎么替一个晚辈当起大总管来了!”

胡子玉不动声色地道:“白冲天!瞧你一付马脸,真像白无常似的,勾魂索命,你来得太迟了,我胡老四已经不想死了!”

白冲天冷冰冰地道:“你不想死还不行,世间哪儿有见了无常面,不作阴司鬼的道理,我虽来迟了,却还来得及要你的命!”

胡子王哈哈狂笑道:“你即使有‘拈花玉手’也不行,何况赤手空拳呢,你且睁开眼睛瞧一瞧,我手中所持何物!”

白冲天果然抬头一看,微带惊慌地道:“是‘夺命黄蜂’!”

胡子玉得意地道:“你还算有见识!‘夺命黄烽’,脱手便可夺命!”

白冲天受过杜素琼一次欺骗,半信半疑地道:“我怎知它是真是假!”

胡子玉阴险地笑道:“真假试过便知,我说也无益!”

等了片刻,白冲天见他磨着不动,不禁催促道:“你为什么还不脱手?”

胡子玉冷冷地道:“我想多看一看你临死前是什么表情!”

白冲天突然领悟到他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怒吼一声,身子忽地凌空飞起,伸开五指向他抓来!

胡子玉认识这一招,正是在“中秋丹桂飘香赏月大会”上所使的“鹰搏九野”,厉害非凡,忙把手中的黄铜套掷出去!

白冲天不敢硬撞,空中一转折,原式又飞了回去。

那黄铜套却起了阵轻爆,闪出一蓬黄色烟雾,顷刻弥漫舱内,胡子玉藉烟雾的掩蔽,迅速退到舱外!

谁知白冲天如影随形,竟跟在他脚后出来,身形之快,的确匪夷所思,胡子玉却不慌不忙地又掏出一枚黄铜套。

白冲天嘿嘿一笑道:“障眼法失灵,你等的援兵又不到,老狐狸,这下子可是计穷智绝,你安心地等死吧!”

胡子玉笑嘻嘻地道:“第一枚试试你的胆量,再尝尝这真家伙看看!”

白冲天再无顾忌,纵身仍是原招飞扑面来!

胡子玉无可奈何,只好再将黄铜套脱手。

这次白冲天不躲了,右手不变攻势,左手却朝黄铜套抓去,果然胡子玉又弄虚招,那黄铜套一无变化。

白冲天的手指已将抓到胡子玉的顶端,突然斜刺飞出一股劲力,将他的抓势硬顶了回去。

胡子玉这才滑步退开,如释重负,大叫道:“老弟!你真沉得住气,到这个节骨眼儿才出来,你要是赶晚一步,我岂非做了掌底游魂!”

斜刺突出抢救的人,定下身来,正是任共弃。

胡子玉算无遗策,早就跟他约定好了这么一个诱敌之计,谁知道任共弃故意开玩笑吓出他一身冷汗!

白冲天被来人一招封退,心中微惊道:“朋友好深的功力,大概就是最近才崛起江湖的任大侠,果然年青有为,不愧名家之后!”

任共弃淡淡一笑道:“你说得太客气,我与师门关系已断,就算是与阁下一样,艺由自出,技经偶学。阁下今日之来意在何为?”

白冲天用手指胡子玉道:“杀此匹夫,以雪我失宝之恨!”

任共弃晒然道:“此人杀不得,目前敝盟主正有用他之处,而且阁下与敝盟主尚有一段过节,也亟待清偿!”

白冲天不齿地道:“我看兄台年纪轻轻,也算一表人材,怎地甘心屈膝事一妇人,为裙下不贰之臣,此事令人煞是费解!”

任共弃面上有怒意道:“住口,井底之蛙,你有多大见识,盟主此刻之艺业,岂是你能望其项背,还敢信口胡说!”

白冲天怀疑地道:“我就不信始信峰头那一摔,竟摔出她的绝世技艺来,早知道有这便宜,我该自己跳下去了!”

任共弃夷然地道:“这就叫各有因缘莫羡人,阁下若不是侥幸得看了那本‘日月宝录’,今天还不是一个三流小角色!”

白冲天怒道:“今天你是跟我作对定了?”

任共弃道:“正是,我自加盟以来,未有寸功之进,傀列高位,今天正好拿你来作为第一次效力之献!”

白冲天大喝一声:“好小子!”

展开“日月宝录”上的精奇之学,与他打成一堆!

任共弃使的仍是梵净山的功夫,巧妙中藏毒辣,与白冲天稀奇古怪的功夫,正好不分轩轻!

二人战至三十回合,犹自难定胜负。

胡子玉在一旁看,发现在内力上,任共奔还是要吃一点亏,短时内或可无妨,长拚下去则凶多吉少。

又交手了二十多合,胡子玉突然大叫道:“老弟!再撑一会儿,我那第二枚黄铜套上含有剧毒,再过盏茶时分,他就会毒发不支而死!”

白冲天在雁荡山中,吃过胡子玉一次苦头,闻言心中大是着忙,而左手也仿佛隐隐作痒起来。

当下尽力劈出一掌,对胡子玉厉声道:“老贼,今后你将寝食难安!”

说完趁任共弃后退之际,突然拔起身形,一头栽人湖中,几个水泡一冒,瞬息踪迹全无。

任共弃望着湖水发了一会怔,才道:“老胡,你说他中了毒,是真的还是假的?”

胡子玉笑着道:“当然是真的,不过我对用毒这一门,研究不精,这毒药不算冷门,一定毒不死他的广

任共弃想了一下,才摇头道:“便宜他了,我祖父医毒俱精,梵净山也是个盛产毒物的地方,你若早跟着学一点,今天绝不叫他逃出手去!”

胡子玉却兴奋地道:“老弟,原来你也是行家,怎么不早说呢?好在日子还长得很,咱们慢慢再研究不迟!”

正说之间,萧湄已从外面回来了。

胡子玉迎上去道:“盟主,您上哪儿去了,方才白冲天出现,可借您不在,否则两个心腹之患,就可以去掉一个了!”

萧湄面色庄重地道:“你们跟我进舱来,有要事商量。白冲天不足畏,他就是那么大的能耐,迟早能捉到他的!”

二人不知她在外面遇到了什么,满怀狐疑地跟她上了船,经过那些佩刀守卫的壮勇,却发现他们都被人点了穴道!

胡子玉拍开了两个人,吩咐他们去解救其他受制者,一面叹息着,向萧湄献策建议道:“这班家伙真差劲,看来以后该好好再训练一批人!”

萧湄皱眉道:“别理这些小事了。我们有重大的问题待决呢!”

说着进了舱。“雪海双凶”亦从别处一无所获地回来,大家一起进入能门,里面的烟雾已经散清了。

萧湄待大家坐定后,才开口道:“有谁知道西域的‘白驼派’?”

众人愕然相视,膛目不知所答。

胡子玉轻咳一声道:“老夫早岁亦曾行脚西域,却未闻‘白驼’这一帮派,盟主何以突然提这个问题?莫非是有所见闻?”

萧湄道:“岂仅是有所见闻,而且还照了面,虽然今天不分胜负,但我确信他们明日必会出场,我倒并不是害怕,而是……”

她支吾了半天,最后不得不说道:“而是他们的武功路子,竟与我十分相似!”

众人都吁了一口气,直到现在,才算略为得知一些她神秘武功的来龙去脉,不过不得要领。

胡子玉再度轻轻地咳了一声道:“盟主是否能将今晚之情形说得详细一点,老朽量情度势,好预作准备,以免明日措手不及!”

萧湄仿佛极是不愿,可又无可奈何,只得将方才追敌之情形,很不耐烦地对他们再叙述一遍。

原来她蹑在白冲天之后,进入黑暗之中,本来以为白冲天能为再高,也绝躲不过自己疾苦狐鼠的身法。

可是当她追下一阵之后,竟失去白冲天的踪迹,心中大是怀疑,难道那白冲天真是高得如此离奇。

就在她心中悬疑之际,蓦听得不远处有人冷嗤了一声,接着一条影子,直朝西方逸去!

萧湄怒喝一声:“鼠辈!看你朝哪里逃!”

展开脚程,并力向前追去,她心中把他认定为白冲天,兄仇切齿,恨不得立刻赶上,一掌将对方击毙……

果然在她努力追赶之下,双方距离越拉越近!

将要追及之际,前面突然出现一片树林。

萧湄怕他逸入树林,找寻极是不易,不由奋起余劲,向前猛扑,拦背就是一记门掌打去!

这一掌用的是阴劲,发时无声,蓄劲特强,就在掌力将要接触之际,那人突一扭身,不进反退,居然躲了过去,反冲到她的面前,回过身来。

萧湄这才看清楚,这人年约五十上下,长相怪异,隆鼻巨口,秃顶黄须,但绝不是白冲天!

这一发现,倒不禁使她呆了。

那人怒道:“你我无冤无仇,你不问青红皂白,盯在我后面苦追。而且还不声不响地发掌偷袭,算是哪门道理?”

萧湄见他逗了自己半天,反还倒打一耙,心中亦是有气,不过这些日子养成她深沉的城府,轻哼着道:“我正在追一极敌,你发声将我引来,难道还是我错了不成?现在死敌已失,阁下就顶帐吧!”

那人哇哇怒叫道:“自己追错了人,还要乱发威,堂堂中原,怎么会有这等不讲理之人,你这女娃儿是哪一派门下的?”

萧湄冷笑道:“凭你还不够资格问!”

那人道:“若不问清楚,我将你教训过后,向谁交帐去?”

萧湄气极道:“若将我收拾下来,这中原道上,就数你第一,不必再费事劳神,去参加什么英雄大会了!”

那人大笑道:“女娃儿好大的口气!”

萧湄怒道:“老匹夫你要死了,你不打听一下,方今中原武林道上。年纪比你高的人多的是,谁敢对我说一句无礼的话!”

那人听了此话,呆了一呆,藉光看出黑龙标志,失声惊道:“原来你就是盛传的水道盟主?”

萧湄沉声道“老匹夫!你临死前,总算弄明白了,这样上鬼门关报到时,不至于糊里糊涂地连个告冤的对象都没有。”

那人立改庄容拱手道:“萧盟主,方才老夫不知,多有得罪,敝派此次前来,确有意思与中原英豪一较短长,不过那必须在众目睽睽之下举行,像今夜这样的私斗,请恕老夫不能奉陪!”

萧湄道:“你是哪一派的?”

那人道:“敝派僻处西域,潜号‘白驼’,盟主可能还没有听过!”

萧湄接着道:“你叫什么,在派中算什么地位?”

那人微一躬身道:“老夫名叫巴鲁卡,掌门人是我师兄。”

萧湄怒道:“你不过是一个长老身分,怎敢对我如此无礼?”

巴鲁卡致礼道:“那是老夫鲁莽,请盟主恕罪。”

萧湄道:“若不施薄惩,本盟主以后何以对人。”

巴鲁卡道:“盟主欲如何相惩?”

萧湄想了一下道:“念你是西来远客,就接我三招罢!三招后,若你还能保全性命,今晚之事就算从此揭过!”

巴鲁卡想了一下道:“老夫别无抉择,但请盟主手下留情!”

萧湄不答话,电光火石般地攻出三招,不但身法诡异,而且招术奇特,玄妙无比,甚难化解。

巴鲁卡却神情略异,拳封掌拦,堪堪将此三招绝学挡住,只是在内力方面略逊,被逼退后数步!

萧湄见了他用的招式,脸上微动一动,冷冷道:“三招已过,今晚之事便算罢手,阁下若有兴趣,明日大会上,自然人有会接待你的!”

巴鲁卡却神情大异地道:“盟主,请等一下!”

萧湄道:“你还有什么事?”

巴鲁卡道:“方才盟主攻老夫之手法,不知是属于哪一派招式?”

萧湄冷冷道:“此点无可奉告,少陪了!”

说完回头就走,将神情愕然的巴鲁卡呆呆地留在那里。

第十六章 不堪回首忆当年

萧湄的叙述完了之后,各人俱都沉思不语。

胡子玉独眼闭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这‘白驼帮’虽僻处西域,不甚出名,然放眼今日,碌碌诸帮派中,恐无出其右者,明日之会,颇费周折……

任共弃不服地道:“我倒不甚相信,明天非会会他不可!”

萧湄斜瞥了他一眼道:“你若不使笛招,恐难支持四十招!”

任共弃接着道:“我若使用笛招呢?”

萧湄沉思了一下道:“白驼帮’的‘隔音闭窍’功夫,你是知道的,不过巴鲁卡可能还到不了那种境界,因此胜负尚在不可知之数!”

萧湄语毕,任共弃垂头不语。

其他人讶然大悟,难怪一向倔傲无比的任共弃,何以独对萧湄俯首听命,敢情他们已较量过了!

胡子玉拾眼一望萧湄,发现那张皖好的脸上始终笼罩着一层寒霜,毫无一丝人情味,心头不由一栗。

司徒永乐赔笑道:“盟主之意除了您本身之外,我们之中,再也无人可抵挡那巴鲁卡了,然而他只是六十几人中之一而已

胡子玉点头道:“是的!世界很大,世事亦不可预测,我不敢……”

讲明天不会有更高强之人出现,但是我敢确信一件事!”

大家都诧异地问道:“什么事?”

胡子玉一笑道:“任他高手如云,奇人辈出,明日开始的英雄较技大会上,天下第一‘高人之誉’,仍将非盟主莫属!”

萧湄神色不动,亦不作任何表示。

司徒永乐与谢青琼愕然不知所云。

汪共弃怀疑地问道:“老胡,莫非你又做了什么手脚?要知以狡。谋弄人,虽可镇压得一时,却不是长久之计。何况……”

胡子玉哈哈大笑地接口道:“何况狡谋还不一定成功是不是?我‘铁扇赛诸葛’岂能做那种‘弄巧反拙’之事,我是指凭真正的功夫而言!”’

萧湄冷冷地道:“那你太看得起我了!”

其他人虽不便出言反对,都流露出不以为然之色。

胡子玉瞧在眼中,不动声色地道:“胡某绝不作毫无根据之揣测!”

任共弃急问道:“你凭何根据?”

胡子玉得意地道:“因为盟主之师尊,乃是今世第一奇人!”

萧湄的脸色亦自动了一下问道:“你知道他是谁了?”

胡子玉望了她一眼道:“我虽是猜测,却有十分把握!”

其他的人都大感兴趣,纷纷催促他快讲。

胡子玉乃接着道:“我虽知其人,不晓得这位前辈奇人的姓名,不过这并不足为怪,连盟主本人,恐怕亦不知其姓甚名阿?”

众人仍是莫名其妙,萧湄已脸色大变。

任共弃怀疑地插口道:“那位奇人成也神通广大,居然能在短短一两个月中,造就盟主不世奇技,盖世武艺,超人功力……”

胡子玉眨着独眼道:“世传有种玉大法,盟主不但得到那位奇人的全部真传,可能也得到他的毕生功力移注,只可借白……”

萧湄突然大喝道:“住口!”

胡子玉凛然煞佳话头,呆望位萧循。

“五湖龙女”缓缓地搐起眼睛望着胡子玉道:“我有问题要请教你一下!”

胡子玉望着她木然无表情的脸,恭声地道:“老朽敬候示下!”

萧湄突地一笑道:“现在虽是深秋,倒仍可听见一两声蝉鸣

众人不知她何以扯到这上头,大惑不解地望着她。

萧调停了一下,接着道:“那蝉儿栖息树梢,餐风饮露,遣遥自在,与人类并无一丝妨碍,有许多顽童要去捉它,你知道为什么?”

胡子玉望着她微带笑容的娇颜,上面并无一丝凶意,然而稍一捉摸她的语意,不禁冷汗直淋,呐呐地道:“今后老朽当噤若寒蝉……”

萧湄又嫣然一笑,望着大家道:“铁扇赛诸葛’不失为知机之士,各位著是对我的事很感兴趣,不妨背地问问他去,我相信他是会说!”

胡子玉连忙道:“哪里,盟主弄错了,老朽自负聪明,其实却愚笨得紧,盟主之事,任他谁来问,老朽一概不知!”

萧湄沉声道:“那算你明白!”

说完两眼望着烛火,脸上现出一种少妇特有的沉思、迷悯、羞愧、交织成一种异样复杂的情绪。

由于她的神态,胡子玉才留心到她近二年来的变化,从她丰满的胴体上,胡子玉发现她已成熟了。

她一定又有过一个男人,这男人必不是韦明远。

她未曾忘情韦明远,证明她并不爱那个男人!

这又是杜素琼事件的重演,可是那个男人是谁呢?

那个男人到哪儿去了呢?

二年多以前,她究竟遭遇到什么事?……

“铁扇赛诸葛”也不禁感到计细了,这一个谜竟是那样地难解,除了她自己,谁也不知道它的答案!

萧湄突然两手一拍,神情烦躁地道:“算了!今晚别高谈了,明天看情形再决定吧!”

众人默然地退出,萧循大模大样地坐着,连一些虚伪的客套都忘了,大家慑于她的武功,倒并末在意。

等大家都走了半天,萧湄才从沉思中惊醒,感到脸上异样地供热,举手一摸,竟有点灼手。

胡子玉的一番揣测,勾起了她的回忆.

胡子玉并没有猜错,只是那“种玉大法”四个宇,令她感到特别难堪,所以才出声禁止,因为那是她的恨事。

懒懒地回到舱房,她挥手将侍婶都赶了出去。

放下罗帐,她干脆将全身的衣服都脱掉了,窗门是开着的,从窗中透进来的秋风,使她略感凉爽。

藉着乳白色的月光,她望着自己玉样的胴体,一幕幕的往事,又从她的脑中幻起,历历如在目前……

白冲天将她自始信峰顶掷下之际,她自揣必无幸理,所以就势踢了他一脚,虽不能将他致死,至少心中好过一点,多少年来,在哥哥“五湖龙王”萧之羽宠爱之下,一向就养成了她这种宁折不弯的脾气。

急速地向下飞坠,她已全无生意,哥哥死了,韦明远也不会回头了,活着也没有多大意思。

可是地面越接越近的时候,她也不禁踌躇了!

一下子摔个粉身碎骨,这滋味到底不好受。

然而,身不由己,又有什么办法呢!

突然,她感到眼下一亮。

一汪清池,大概只有文许方圆,呈现在她脚下。

脑中不假思索,几乎是一种本能的动作,空中一个转折,使去势略斜,笔直地朝池中落下去。

自幼生在水畔,她水中的功夫当然极佳,入水之后,虽受到一次猛烈的振动,她仍努力想使自己浮起来!

立刻她又失望了。

那水面虽是平静,内中却有着一股极强大的暗游,向底下直旋,而力还大得出奇!

她是懂得水性的,所以干脆不再挣扎,顺势让它带下去,只是紧紧地闭住呼吸,以各少时作全力一拼。

这小池居然不见底,也不知旋了多久,仍无到底之意,而四周压力越来越大,压得她的耳鼓疼痛欲裂。

就在快要支持不了之际,忽然她的脚似乎触到一点实地,良机难再,她立刻就势一蹬脱出水力之外。

外力一失,立即又向上浮起,等到眼见天光,爬到岸上,已是筋疲力尽,口鼻被迫出涔涔鲜血。

坐息半天她才朝四周一望,这已不是她坠落时的小池,而是另一个巨洞之底,想来是个泉眼相通,所以才飘流到这地方。

她再次朝上走去,发现这巨洞竟曾经人工的修凿,有一道石级,通往另一个小南道内。

然而一件颇为令人骇异之事出现在眼前,这石级之上,每一阶都留着两个极大极深的脚印,每一脚印的深度相等……

显见这印上脚迹之人,不但功力深厚,甚至已臻出神入化之境,否则定然无法将力量用得如此均衡。

好在她对生死已不再太关心,是以毫无顾忌地朝石级上走去,心中在猜测着这洞中是怎样的一个人。

石级蔓延极广,约摸走了有五六百阶,才到了一所石洞门口,由于洞中横着一方石屏,她望不见内中情形。“进去呢?还是不进去!”

她正犹疑之际,洞中已轰雷似地喝道:“进来!”

声可裂石,令人心悸,萧湄一向蛮惯了,几时能受人家这等吆喝,尤其是此刻身上又湿又冷。遂也大声地回道:“进来就进来。你叫些什么?”

说完“蹬”地一脚,将石屏踢翻在地,“呼呼”地跑了进去。

迎面石上盘坐着一个老人,相貌威严,碧眼鹰鼻,身材高大,不类中原人氏。

萧湄看了他的样子,心中倒微感骤然。

那老人似乎设想到原来是一个小姑娘,略觉意外,碧眼在她身上看了一阵,才阿呵地笑道:“小姑娘,你的脾气真大,这是我的住所,你一点客气都不讲,借用你们中原一句成语,真是‘喧宾夺主’了!”

萧湄的盛气稍馁,怀疑地问道:“你不是中原人?”

老人笑着道:“当然不是,你看我的长相就知道了!”

萧湄此刻已稍息了怒意,打量四周道:“这是什么地方?”。

老人笑着道:“当然是在黄山中,不过我替它取一厂个名字,这洞入口虽小,但里面却广大无比,颇合佛家所谓‘纳须弥于芥子’之意.因此我叫它‘须弥境’!”

萧湄抢着道:“你住的洞叫琅所洞,你是‘无名老人’!”

老人奇道“对呀,你怎么知道的?这地方知者甚少,仅只有……”

萧湄道:“仅只有‘长白剑派’的白冲天一人知道!”

老人更奇道:“正是!莫非是白冲天叫你来的?”

萧湄提起白冲天.心中就恨将起来,大声道:“是的,而且还是白冲天送我来的!”

老人道:“这就不对了,白冲天明知道还有安全的路走,干吗要叫你打断魂潭走,那地方若是水性不佳……”

萧湄见他越猜越错,干脆也使促狭道:“白冲天站在始信峰顶,抓住我的腿,向下一扔,我就跌进潭中顺着水漩,到这儿来!”

老人摇头道:“危险!危险,那潭广大不过文许,他若摔偏了一点,你就没命了,‘拈花玉手’带来了没有?”

萧湄已从胡子玉口中,得知白冲天欲藉“拈花玉手”换取续筋膏之事,彼时虽不知白冲天即假“幽灵”化身,但此刻却已全盘了然,乃笑着道:“没有!他现在已砍断双腿,装上两只铁脚,根本就用不到什么续筋膏了,只是你要‘拈花玉手’做什么?”

老人道:“在断魂潭游涡之底,有一块‘水精壁’,佩之对我大有益处,只是那漩涡再下去力强无比,非藉‘拈花玉手’,分水之功不可,白冲天必是无法取得‘拈花五手’,才叫你来通知我的是不是?”

萧湄噗哧一笑道:“你这人真傻,白冲天将我从上面扔下来,原是想致我于死命,哪里会有那么好心!”

老人这才恍然大悟道:“我说呢!白冲天若是命你前来,断不会叫你走那等危险之路,不过你能从漩涡之中脱身,足见你的水中功夫很不错!”

萧湄受了夸奖,很是得意地道:“那点水算得什么!我三岁开始,就在洞庭湖中练水性,别说那个小潭,就是把我扔下大海,我也死不了!”

老人默然不语,萧湄面色一动地问道:“那石级上的脚迹都是你印的?”

老人道:“是的!我练功已八十余载,深知举世已无人能及,只是得不到‘水精壁’仍是功亏一篑!”

萧循不解地道:“什么道理呢?”

老人叹息着道:“我所习虽近佛门,然因不是排门正宗,仍无法怯除心魔扰乱,若得‘水精壁’之助,可成‘金刚不坏之身’”

萧湄想了一想:“你的功夫真像你所说的那么高吗?”

老人动容道:“当然,试问举世之人,石上印痕,有谁能到达我那种程度,然而我无法抗受那漩涡之力,天地间惟自然之力,大干一切,人定固然可以胜天,真要做到能抗天而行,还是一件不容易之事!”

萧湄道:“白冲天的功夫又进步了,你还能胜他吗?”

老人笑道:“他不过得了‘日月宝录’,与我相较仍是要差一筹,因为他漏习了几项重要的功夫,不过他不知道罢了!”

萧湄急问道:“漏了哪几项,是不是‘太阳神抓!”

老人异道:“看不出你年纪轻,知道的还不少!”

萧湄道:“他若再习得‘太阳神抓’,比你又如何?”

老人想了一下道:“可能差不多,不过我若得了‘水精壁’,练成‘金刚不坏身法’,则又超过他很多了,唉!‘拈花五手’不得,恐怕……”

萧湄道:“‘拈花玉手’现在落在白冲天之手,你既是本事大,为什么不去将他杀死,把‘拈花玉手’夺过来!”

老人正色道:“我虽不是中原人氏,却最恨那种巧取豪夺之事!”。

萧湄见这老人太以憨直,知道无法说动他去替自己报仇,脑中思索了一下,选又开口道:“那‘水精壁’对你很重要吧?”

老人道:“是的!我的神功成与否,全仗此一物!”

萧湄接着又道:“你也不愿意无端受惠于人,是吗?”

老人庄容道:“当然,我不轻易施惠于人,可是也不轻易受惠于人。滴水必报。这才是大丈夫之所为!”

萧湄道:“我有个交换条件,不知你可愿接受?”

老人道:“什么条件?”

萧湄道:“我自信水性颇佳,我愿意替你到泉眼中去将水精壁’取出,不过你也必须将武功传给我,以为交换……”

老人急道:“那怎么成,我的功夫倒不足借,只是那漩涡之力,何等强大,你只试过一半,下一半厉害多了……”

萧湄道:“那你不用管,我既然提出来,当然有把握,而且万一我死了。又不要你偿命,问题是你答不答应!”

老人考虑了一下道:“不行!你功力太浅。抗受不了的!”

萧湄决然道:“既然你不答应,那就算了,请你告诉我出洞之路,我要走了,不过我告诉你,白冲天是不会再来了,‘拈花玉手’你不肯强取,也绝得不到,你整天对着‘水精壁’,去做你的成道大梦吧!”

说完回头就作势欲走。

老人却又急着道:“慢着,你回来,你们再商量商量!”

萧湄冷冷地回头道:“还有什么可商量的!”

老人想了一下,似乎抵抗不了那种诱惑道:“我想我这儿有一两种增长功力的灵药,再教你一些基本心法,凭你的水性,或许有成功之望!”

萧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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