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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夜雨十年灯-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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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素琼夷然道:“掌门人不在,莫不是你们中的长辈死光了,要不然堂堂‘点苍’正派,怎会尽容你一个无知后辈在此狂吠!”

吴云龙被骂得脸上一红,此时由人群中走出一个老者,步履从容,先向吴云龙沉声喝道:“云龙,你退下去!”

吴云龙应声退下,老者才朝杜素琼微一额首道:“舍师任心切兄仇。是以出盲无状,望杜姑娘海涵!”

杜素琼回他一福道:“不敢!请示前辈高名!”

老者微一拂髯道:“老朽公孙楚,职掌‘点苍’刑堂,掌门人孙无害乃老朽大师兄,家师与‘天香娘子’曾有一面之交,因此请社姑娘不必以前辈相称,老朽实在不敢当!”

杜素琼见公孙楚态度很是和易,途也客气地道:“家师与贵派素无渊源,江湖行走,以齿序尊,杜素琼何敢僭越!但不知老前辈聚集多人,意欲何为?”

四周之人,闻言后略有一丝骚动,公孙楚连忙加以解释道:“今日‘点苍’门中,仅有老朽及云龙、云风兄妹二人,其余均为各大门派的朋友,乃为吾等作见证而来!”

这时韦明远忍不住上前插嘴道:“但不知敝师兄妹犯了何罪,值得贵派公开邀约,更惊动了许多朋友,韦某实在迷惑得紧!”

他因见四周各人,虽为前来见证,却都是敌意颇深,是以才有此问,同时也有用话将他们扣住之意。

公孙楚见问,哈哈一笑道:“韦壮士是明知故问了,敝派门中弟子吴云林之事,壮士所知,应该比老朽更为详尽!”

韦明远平静地道:“在下确然不明!”

给孙楚冷笑道:“台端好利的嘴,难道那血帛不是阁下写的!”

韦明远正色道:“笔迹虽然相像,但我从未曾写过!”

公孙楚长笑道:“台端此言,不但不像‘幽灵’弟子,更不豫‘飞环铁剑’后人,大丈夫作事,敢作敢当……”

韦明远拦住他道:“我确实没有做!从何承认起!”

公孙楚亦道:“台端又非书法名家,难道还有人假冒笔迹不成?”

韦明远认真地道:“正是!”

公孙楚狂笑道:“台端把我们当小孩子了,此事诉之天下,恐亦无人能信,今日你著不交代个明白,休想全身而退!”

韦明远略为作色道:“依前辈之意,我要如何才能交代明白?”

公孙楚道:“你二人自残四肢,日后若查明你是冤枉的,‘点苍’门必倾全力缉获正凶,以代你等昭雪……”

韦明远怒道:“前辈此举岂非强人所难!”

公孙楚亦不放松地道:“你们若问心无愧,便该接受这个条件,因为那血帛上有你们的名字,而且笔迹相符,不过我看此事决不会另有他人,你还是早些承认算了,何必多费口舌!”

韦明远怒道:“若是我不接受呢?”

公孙楚大声道:“我们自有办法叫你们接受!”

此时四围的人亦向前进逼一步,韦明远怒声道:“诸位见证人莫非有意插一手!”

众人中越出一条中年汉子道:“此事证据宛然,阁下纵有苏秦张仪之舌,也无法自辩,对江湖凶残之徒,我等本除恶务尽之策!”

韦明远眺目几裂,厉声道:“阁下何人?”

“‘终南’古白水!”

另一道人跨出道:“‘峻峭’知机子!”

只有几个僧人,似是“少林”门下,仍维持不闻不问。

韦明远仰天长笑道:“我只道正派中人,应该是光明磊落,见解非常的侠义辈,谁知你们比邪魔外道更不如!琼妹!看来今日我们惟有出手一搏了!”

杜素琼默然无言,芳心中悲愤异常!

忽地浮云掩至,星月无光,大地悲鸣!疾风劲吹!

韦明远撤下背上铁剑,蓄势以待。

尚未发言的吴云风突然挺剑上前道:“师叔,我先替大哥报仇!”

说完一剑刺来,诡异之至,剑尖直奔韦明远胸口,离身尚有半尺,已觉剑气贬人,“点苍三灵”倒非浪得虚名!

韦明远抽身避开正锋,然后掠剑磕开,身子亦借此跨出一步,横剑当胸,凛然道:“你走开,我韦明远堂堂男子,岂屑与妇人争斗!”

吴云风却毫不放松,舞剑追上来道:“姓韦的,你少假仁假义!今日我非要你在妇人手下,饮剑而亡,是英雄的,你接我几招试试看!”

一剑接一剑,招招不离要害,辛辣已极!

韦明远却实在不愿与她争斗,一面躲,一面挡,却始终未曾还出一招,弄得狼狈异常。

杜素琼看不过意了,硷然抽出剑来,挡在他身前道:“师兄,这一场交给我吧!”

韦明远刚空出身来,背后金刃劈风已至,连忙滑步让开,吴云龙收势不住,欺身而进,长剑又已砍到,喝道:“狗贼,留下命来为我哥哥泄愤……”

韦明远一再受逼,火从心起,一抖铁剑,舞成一片寒光,封注他的剑势,接上手厮杀开来!

“点苍派”本以剑术著称,“三灵”更为其中之秀,是以吴云龙的一柄剑,直如万点银花,罩向他身上的每一处大穴!

然而韦明远一柄铁剑先得乃父韦丹亲传,又得“天龙”姬子洛的指点,巴臻神化之境,出招浑奇博厚,更占以至大至刚之内力,从容挥舞迎敌,竟似十分轻松。

另一边的社素琼与云风则又不同了,“天香娘子”为女子,她的剑法走的是刁钻险奇的路数,“天香甘四式”,尤为其中之最。杜素琼虽依遗签练习,但他天资聪颖,已能发挥十之八九。二人酣战至二十回合,社索琼纤手一变。一招“天雨续纷”剑尖化为干百点锋芒,竟不知哪点是虚,哪一点是实。

吴云风但觉一阵眼花潦乱,撤剑回保不及,身上四处大穴,均为剑芒所触,手中剑再也握不佳,呛哪一声,落在地上。然而杜素琼用力却是恰到好处,剑尖只点住她的穴道,却丝毫不伤及她的皮肉。

杜素琼一笑收剑,正容道:“天香门下,究竟是否好勇退杀之徒……令兄的事,希望你能好好地想清楚再说。”

吴云风被点得站在那儿满脸羞愧,做声不得。公孙楚上来拍开她的穴道,沉着脸道:“退下来,你可真替师门争睑。”

吴云风飞红着脸,在地上拾起剑来退至一旁。

公孙楚却向杜素琼道:“社姑娘好剑术,老朽想领教几招!”

杜素琼躬身优剑道:“老前辈何必客气,请拔剑赐教吧!”

公孙楚不再作客套,拔下肩头长剑,信手一抡,他深沉的内力将剑身震得汪汪不绝!

杜素琼瞧在眼里,立增成意,出手就是“天香剑式”中的精招“沉香缥渺”,剑芒划成一道波浪形的弧线,缓缓地向他的胸前退去,而且有一阵淡淡的香味随剑而散。

公孙楚浸淫剑道数十载,如何不识得其中的厉害,退后数步,等剑势走尽,才喝出一声“好剑法!”

然后手捏剑决,使出“点苍”镇派剑法,“摩云三十六番”。原来点苍山上多鹰,这“摩云三十六番”,全是由苍鹰搏击的姿势衍化出来的。但见一条灰色人影,翔舞半空,或拧或刺,皆是诡异之至!

杜素琼却仍是沉着应战,“宝鼎烟浓”、“香雾氤氲”,使的尽是“天香剑”中之守招,剑光布成一道紧密的光幕。“天香娘子”绝代容华,她创的剑法适用于女子,发时皆能散出一阵淡蕴的香味,非兰非麝,高洁脱俗,惟“天香”二宇始足以名其品而传其神!

公孙楚,望似略占上风,攻招特多,然而他的脸色却愈见凝重。因为他发现自己使尽了‘摩云十八番’冲的杀着,仍是无法突破杜素琼之剑幕,且两剑相交融之际,每被那种淡香引得心神杜素琼亦收剑浅笑道:“哪里!前辈松风水月胸襟,晚辈幸仗成全而已!”

吴云风却满睑愤急地扑过来道:“师叔,我哥哥的仇,难道就此罢手不成?”

公孙楚黯然道:“技不如人,夫复何言,只有以后遇上再说了……”

说完回眼去看场中的吴云龙与韦明远一眼,眉头皱得更深了,沉着声音怒喝道:“云龙!下来吧!你的脸丢得还不够!”

原来吴云龙心切兄仇,恨不能一剑将韦明远刺个对穿,所以招招狠毒,处处拼命。韦明远却无伤他之意,出剑但求自保,当初游刃有余,如此则一边形同疯虎,一边峙如泰岳,胜负早分,只是吴云龙不知进退而已!

公孙楚一声断喝,吴云龙才心怀不甘地悻悻而退!

公孙楚却满脸秋霜地对韦明远道:“韦朋友真好威风,舍师侄技不如你,你杀他不为过,如此一味戏弄,置我‘点苍’门于何地!”

韦明远为了不想出手伤人,已是处处容忍,满腔气怒,再一听公孙楚的话,更是火上加油,大声道:“我没有伤你们中人,你们却一口咬定我,必欲报仇,我现在不伤你们门中人,却又放错了,难道你们自以为名门正派,就处处站得住理宇,韦某就一无是处了!”

公孙楚被他一阵抢白,驳得张口结舌,半晌才道:“有不可杀……”

韦明远气得大声向四周道:“你们说,今天是否我错了?”

四周传来一片嗤嗤冷笑声,都没有人答话,似是对韦明远根本不屑一顾似的。

韦明远处身一片冷笑中,觉得极为难堪窘迫,腹中满腔怨气,地外可泄,忍不住向四周大喝道:“你们都是混蛋!”

一声骂毕,四同冷笑声骤歇,每个人的脸上都泛起怒色,连几个始终不言不笑的“少林”僧人也都朝前移了一步。

一老僧授眉如霜,朗声道:“阿弥陀佛!韦施主此言不嫌有报名家风度么?”

韦明远怨气仍未消尽,依然大声道:“谁是名家?你们才是名家!然而你们空负名门侠誉,也不过是一群是非不明,有目无珠的混蛋而已!”

他连骂两声“混蛋”,群情更是鼓噪,有几人已是举手欲击,韦明远晒然一笑,毫不在意。

那老僧用手势阻止了那些人,缓声道:“善哉!善哉!老油‘少林’涤尘,本来颇敬施主,现在却不得不为施主惋借,天龙高弟。韦大侠后人,竟是如此一个轻狂浮躁之辈!”

韦明远屡受冤屈,气怒攻心,不由将他的谨厚之性尽泯,语调也一变为尖酸刻薄,鄙夷道:“你们既然以名门自许,我父亲‘飞环铁剑震中州’,受‘一怪’‘双凶’围攻而身故,你们为侠义辈主持公道没有?”

涤尘合掌道:“‘少林’一向不介入武林是非恩怨!”

韦明远尖刻地道:“那么大师今夜为‘点苍门’出头作证,却是为何?”

涤尘一时为之语结,无盲可答。

一旁的“崆峒”知机子却道:“你父亲的仇,自有你做儿子的出头,我们却未便多事,只是对于手段残狠之徒,却是不容多留!”

韦明远回身朝指着他道:“你最混帐!你们派中金振宇,金振南双双死于白冲天之手,你不敢去找他报复,却尽拣软的欺负!”

'奇'知机子被他说得恼羞成怒,劈手一掌击来骂道:“小辈,你欺人太甚!”

'书'韦明远手腕一翻,挥掌迎上,反而把知机子击退一步。

其余各人见知机子出手不利,纷纷便待围攻,韦明远却激愤已极,手提处,掌心一片血红,大叫道:“上啊!你们名门大家,就会倚多为胜,来啊!我这‘太阳神抓’,就为的是杀尽你们这些假冒伪善之徒!”

众人见他的掌心,在夜色中仍是冒着红光,灼灼耀目,想起“太阳神抓”之威,不由得不一个个心存快意却步不前,然而仍是虎视耽耽地围在四周,不肯放松!

杜素琼却急忙奔至他身边,摇着他的膀子道:“师兄,不可以,姬老前辈传你‘太阳神抓’,是为了叫你报父仇及行侠仗义用的,这些人虽然对不起你,然而他们尚负侠誉,如何可以对他们使用!”

韦明远废然一叹,将掌力对准身后丈许的一株大树击去。他虽然只剩下七成功力,“太阳神抓”仍是威力无涛,轰然一晌,那株直径尺许的枣树,齐腰而折,断处犹冒出袅袅清烟!看得周围诸人,一齐大惊失色!

韦明远一挽杜素琼的胳臂,漠然道:“琼妹,我们走吧!”

杜素琼无言地随着他去,四周的人屏息闪开,居然没有一个人敢出手拦截的!

走了十几步,背后传来涤尘的声音!“韦施主请留步!”

韦明远冷然回身道:“大师还有什么见教?”

涤尘合计道:“施主‘太阳神抓’威力无双,但望少造杀孽,如前次对‘点苍’门人之事,切不可再为!”

韦明远一听气又上来了,大声叫道:“我已经说过我没做,你为什么一定套在我身上!”

涤尘脸色一转为鄙夷道:“施主神功在身,何必不敢承认!”

韦明远怒声道:“你比他们都混帐!”

他实在是被冤苦了,否则对这样一位高僧,他是不会如此出言无状的,果然涤尘的脸上现出了怒色道:“阿弥陀佛!老袖自问无能接‘太阳神抓’一击,今日除甘心受辱外,别无良策。然则普天之下,总尚有能接‘太阳神抓’之人,三日之后,黄鹤搂头‘少林’谨邀施主一会!”

后面有人紧接着道:“点苍’义不容辞!”讲话的是公孙楚;

“终南”算一份!”古自水出头了。

“知机子誓报——掌之仇!”“崆峒”也参加了!

“峨媚’为雪清心师祖之仇!”讲话的是一俗家弟子。

“‘昆仑’有幸附骥一会!”

韦明远仰天长笑,内心悲愤已极:“哈哈……韦某人何幸,能同时得武林六大宗派宠邀,三日后韦明远即使溅血楼头。亦当不借一一赴!”

说完拉着杜素琼,冲开夜色走了!

涤尘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些调帐,低唱;直:“也许我们错了,今天是把他逼急了一点……”

知机子不以为然地道:“笔迹无差,他自己都承认了。哪里还有出错!老师父就是多虑了,而且‘天龙’姬子洛行事历来正邪不分,晚年尤甚,韦丹虽属侠义道,刚惧自用,行事不留余地,在他们二人之影响下,他还能好得了哪里去!”

涤尘低叹一声道:“逝者已矣!不去谈他们吧!我希望我们今面人,身形劲捷,走到被韦明远击断的大树旁,察看了一番,然后在黑面罩内,流出一声阴险的冷笑!假若有人能掀开他的面罩来看的话,就会发现那面罩下是一脸狞厉无比的笑容。

客店中,韦明远与杜素琼相对愁坐。良久,韦明远长叹了一声,抑郁地说道:“我越来越不明白,这些自命为侠义的人,究竟是何居心,吴云麟的事,还可以原谅,因为笔迹与我相同,百口莫辩,我不杀吴云龙,难道又错了不成!”

第十一章 恩难酬白骨泪可到黄泉

黄鹤楼在武昌汉阳门外,蛇山之上,面对着滚滚东流的长江,揽楼远眺,别是一番胜景。

相传仙人吕纯阳,曾在楼头壁间,画一黄鹤,以为乞酒之酬,嗣后此鹤每逢客至,造飞下衔壶送脑,一时酒楼名声大噪,宾客云集,数载后,吕纯阳仙驾再临,举手一招,跨鹤登天而逝。“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搂。”之句,流诵千古,而此搂亦得不朽矣!

这一日为“武当”掌门松月道长,假黄鹤楼广邀各大宗派好手,共商要务,是以一太早,江畔即为玄门习士所布满,武当弟子,无论俗道,均有职司,忙忙碌碌地来往迎宾。直到近午,楼头座位已无虚席,客人也到得差不多了!可是这些江湖豪客,不但没有谈笑风生,反之一个个脸色庄重,偶尔窃窃私语,也都声音绝小,而且脸上都流出一种企盼的神情,好似在等什么重要的人物似的!

主座上除了“武当”掌门松月外,另有他的师叔无为道长。“昆仑”名宿钟二先生,“少林”涤坐大师,“峨媚金顶”侠尼天心,“峻峭”知非子,“点苍”掌门孙无害,“终南”柳长青等。

其他尚有数人,虽在上次与韦明远出头邀约,却因为辈份所关,委屈在边座上去了!

知机子与古白水不见踪迹涸为他们在前夜受人暗算身死,陈尸荒野,死法很是奇特,胸前若受重击,衣衫尽焦如火烁,身旁以血书大宇:“犯我者死”字迹,分明又是“天龙”传人韦明远!

所以当一个武当弟子上楼来,在松月道长的耳畔轻轻说了一阵话后,松月脸色微微一动,站起宣布道:“来了!”

楼下已有人唱名道:“‘太阳神’韦明远!‘天香玉女’杜素琼。”

韦明远与杜素琼刚走到门口,听见他们的唱名,不由大吃一惊,这本是二人开玩笑时互取的名号,不知“武当派”的人何以知晓!当下韦明远立刻对那唱名的弟子问道:“方才兄台所报在下与杜姑娘的名号,系从何根据?”

那人诧道:“二位远在数十文外不是先命尊价投帖,在下按帖唱名,未知有何不妥之处?”

韦明远与杜素琼面面相舰,啼笑皆非。

那弟子将名帖朝二人面前一递道:“名帖尚在,难道是我杜撰不成!”

韦明远瞧那帖上并排两行字,与所唱报的丝毫不差,而且赫然又是自己笔迹,不由大吃一惊,忙问道:“那投帖的人呢?”

“尊价投完帖后,即行离去,我们接待的是韦大侠与杜女侠,难道对尊价尚需接待……”

韦明远不理他话中的莫落,依然急问道:“那投帖的人是什么样子?”

“韦大使连尊价的样子都不清楚,我怎么会记得……”

韦明远顿足道:“我子然一身哪有什么仆从!这人关系极大,怎么让他溜了,他往哪去的?”

这时松月道长已在楼头现身,冷然道:“韦大侠杜女侠确是信人,既来赴会,不上楼一叙,却与门下弟子一味罗索则甚?”

杜素琼一扯韦明远的衣襟道:“这人一直跟在我们身后,居然不露痕迹,可见心机武武功俱在我们之上,此刻要找也找不到了,还是先应付日前的处境为要!”

韦明远无可奈何,只有朝松月一拱手道:“江湖小卒,辱承六大门派相邀,敬来践约。”

松月道长也回了一稽首,漠然道:“二位请上楼。”

韦明远也不在乎他的冷漠,与杜素琼二人并肩上了黄鹤楼,四座群豪并无一人起立相迎,而且投过来的,俱是恶毒的眼光。“千夫所指,不疾而死!”那滋味是不好受的!

松月道长身为主人,仍是耐着性子,将他们迎到主座的空位上坐下,然后向四周朗声道:“本来贫道柬邀诸位,乃是为共商对付‘长白派’新任帮主白冲天之策,然而事起仓促,近日武林中又有一件重要的事,巫须解决的,现在人已到齐,就请各位提出一谈!”

韦明远立刻站起来道:“各位所说的事,必是关于在下伤害‘点苍’吴云磷,韦明远敢对天盟誓,那事绝非我所为!”

“歧烟”长老知非子站起来,愤然作色道:“那事绝非阁下所为,则敝师弟知机子与‘终南’古白水大侠之事又系何人所为?明人不做暗事……”

韦明远听得莫名其妙,惊问道:“他二人怎么了?”

知非子冷哼一声道:“怎么了!陈尸荒郊,而且又欣见阁下豪书再现!”

韦明远一听,知道又让人栽了赃,不由得急道:“在下这三天来,未离黄赃旅睬一步,那店中伙计俱可为证,这事怎么又牵扯上我?”

知子冷笑道:“阁下好利的嘴,那些俗人能看得让你韦大侠?再说,普天之下,还有第二人会‘太阳神抓’?我很奇怪,阁下敢在尸旁留名,却没有胆子在天下英豪面前承认!”

韦明远更惊奇道:“他们伤在‘太阳神抓’下?”

“胸前一击!衫上焦痕,除你韦大侠‘太阳神抓”之外,难道尚有第二人擅此等工夫?!”

韦明远大声地道:“此人绝不是我.但我已有线索!”当下把有人代为投帖之事说了一遍。

松月道长目注名帖,半晌道:“黄道绝不偏袒任何一方,韦大使何妨将此名帖当众再画一遍,他人学步,东施效绍,总有一点蛛丝马迹可寻!”

韦明远把名帖再看了一遍,觉得这暗中陷害之人,心思之狠,方法之密,简直无懈可击,不由得长叹道:“不必再多此一举了,即使我自己写,也不会比它更像了,唯一的办法,请道长问令弟子,或许稍有端倪!”

松月尚未开口,“终南”掌门柳长青已接口道:“阁下何必再弄玄虚,这种肤浅的障眼法,连三岁孩童都瞒不过,韦明远,你还是趁早认罪吧!”

韦明远愤怒填鹰道:“你们认定是我所为的了!韦明远若非父仇未报,我就立即自绝于此,也好让你们负疚一生!”

知非子却冷笑道:“你若不死我们才不得安宁,‘太阳神’‘天香玉女’好响亮的名头啊,扬名之道甚多,我就不明白你们何以要出此下策,引得人神所共愤!”

韦明远知道再无可辩,索性将心一横道:“就算是我所为!血债血还,台端自己应该知道怎么办,问必还要旁人多作饶舌!

杜素琼也是满睑悲愤地站起来道:“希望各位慎重行事,切莫轻举妄动,以使亲者痛,仇者快,我担保韦师哥绝未做那些事!”

柳长青哈哈长笑道:“杜女侠,你的名字也在内,自顾尚且不暇,别再费心替令师兄洗刷了!我最难相信的是,韦明远并非当今绝世高手,人家问必要冒他的名字,学他的字迹呢?”

韦明远气怒之极,厉声道:“琼妹,别再说了!这些人自命为侠义道,其实比猪狗还不如!今日若是不死,我发誓要真正做几件事情给他们看看,也让他们知道逼人上绝路该得何种后果!”

大家见他出声谩骂,俱都愤怒得站起来,韦明远却视若无睹,朝四周退然一顾,惨笑道:“黄鹤楼千古胜景,韦明远虽死,却不愿做破坏名胜的罪人,江畔辽阔,正可一搏,走吧!”

说完领先下楼,杜素琼默然相随,群豪一哄跟上。

“少林”长老涤尘走在后面,合掌道:“阿弥陀佛!但愿我能相信他是无辜的!”

“峨媚”侠尼天心在他身旁亦低声道:“我倒真相信他是无辜的,群情激愤,奈何!”

两位高人,惟有相视一作苦笑!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昼夜呜咽的江水,翻着泥黄的浊浪,流去无数英雄豪杰的足迹,只留许多可歌可泣的故事,作为后人们凭吊浩叹的资料。为酒余茶闲,平添无限感慨!

今日,长江中黄色浊浪特别汹涌,拍击在岸边上,激起白色的泡沫,象征着又有一个年青的英雄要陨落了。韦明远被一大群人围在中间,显得异常的落寞,然而他毫无一丝怯懦,夷然地问道:“已经到地头了,各位是准备单打呢,还是群殴?”

以他的年纪,说这种话似是狂妄一点,然而“天龙”姬子洛英名盖宇内,“飞环铁剑震中州”韦丹当世豪侠!他学兼两家之长,以身份而论,他够资格说这种话的!

群雄互相对望了一眼,“太阳神抓”之威众所周知,谁也没有把握敢说单独接得下。

“峻峭”知非子心针最工,略一沉吟道:“三日前六大门派均有人向阁下邀约,因此今日每派至少都会有一人接待你的,我看对手干脆由你自己挑选,这样算看得起你韦大侠了!

四周人群闻言后,略微起了阵骚动,佩服知非子的心思,也有人摇头不以为然!

韦明远功力再强,到底年纪太轻,若是由各派自行派人出战,颜面侦关,他们绝不好意思叫老一辈的人下场,令韦明远自抉对手,凭年轻气做,他倒是一定会选最强的!

韦明远眼睛紧盯住他看了一眼,这年青人智慧超人,已把他的心思洞悉无遗,沉声道:“你是所有人中最坏的一个,韦明远不才,愿意先挑你独斗一场,设若侥幸得保不死,再一起领教其余五派高手!方法是你想出来的,阁下大概不至于说了不算吧!”

知非子没想到韦明远第一个就找上了他,心中虽不免略存怯意,众目睽睽之下,怎么也丢不起这个人,所以只好装作爽朗地大笑道:“好!好!老夫有幸,先领教‘飞环铁剑’家传绝学!”

他实在是怕“太阳神抓”,是以在对手之前,想先拿话将韦明远扣死,心计之深,实罕有其匹!

韦明远却神光湛然地长笑道:“老贼!我还不屑用‘太阳神抓’对付你呢!上吧!”

知非子被他说得满脸飞红,狂喝道:“无知小辈,你太目中无人了!”

说完一抖手中钢拐,盖天扑地而至。

知非子的铁拐在兵器中称李公拐,纯钢制就,沉重无比,他本人身列“崆峒”高手,功力自是深厚,拐影如山,隐含风雷之声,呼呼霍霍,形势确是惊人之至!

然而韦明远仅仗手中铁剑,居然敢与他的拐杖硬接硬架,而且不露败象,尤足令人惊异!

酣斗至五十合,韦明远由于功力减退三成,渐有手酸之感,而知非子仍是后劲无穷。

突然韦明远想起了等一下尚有五大门派要斗,想起了师门与父亲当年院风云的英雄岁月,不由激起万丈豪情。奋力一剑击退了知非子的钢拐,喝道:“你注意,韦某的第二样家传武学要出手了!”

语毕,在指上纳下“二相钢环”,比在手中!

“飞环铣剑”!在江湖上盛传其剑,罕闻其环,知非子在心中严密戒备,口仍轻松地道:“铁剑平平,环也不见得高明到哪,韦丹当年浪得虚名,轮到他的后人,却更不济了!”

韦明远阴沉地道:“你且慢得意,等下就可分晓到底是谁浪得虚名!”

真力提足,那一枚铁黑色的指环缓缓升起,仿佛有人托着似地,直向知非子的面前飞去!

知非子见那钢环来势虽缓,暗劲却强劲异常,不敢怠慢,忙举铁拐,蓄势以备一击!

韦明远却日含厉笑,从容而立。

铁环飞至知非子半丈远近,势于突然加速,挟着尖锐的破空之亩,电射而至,知非子大喝一声举拐击去!每一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这一拐击得其准无比,可是他们意料中的叮然一声却未曾出现!

最吃惊的是知非子本人,他以为赌准的一拐击出,那校指环竟是一个幻影,应拐化为乌有,抗力全无,念头尚未转过来,胸前骤感巨痛,苦练二十年的玄门气功,居然完全无效,那校飞环端正地嵌在上面,狂吼一声,李公拐呛哪脱手,人也随着塔然倒下

韦明远冷然地上前在他胸前拔出指环道:“要是被你躲开,这‘二相钢环’还够资格与铁剑同震中州?我击你前胸,为的是惩你心计太工!”

知非子满眼狠毒地望他,很想起来给他一掌,可是全身疲软,全无一丝力气,他知道这一身功力全废了!

“少林”涤尘大师合掌道:“善哉!善哉!韦施主手法之妙,堪称空前,寓幻于实,化实为无,深得二相之诗,只是手段大狠一占?”

韦明远凛然道:“我只取他功力,若是他李公拐胜了,韦明远所失岂仅性命,恐全尸亦为难保,大师何独怪我!”

他说的是事实,涤尘闭口无言。

有“武当’门下将知非子抬开将息,韦明远镇定道:“在下敬请五大派高手下场一博!”

他说得豪气干云,四下无不动容。

“当年我见过他的父亲,好像还没有他这份豪情!”这是一个武林前辈出自真心的低赞。

“过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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