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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色_墨黑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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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不是这么丧心病狂的理由！内心里的恶魔龟双眼喷火地爬出来，BOSS买好多肉汉堡，是为恶魔龟的肚子，才不是那条呆狗。好像有点道理，方立辉莫名的被说服了，耳边突然传来盛言默的声音，“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方立辉心里一跳，发现自己在他面前似乎容易沉浸在内心世界中，这在别人面前是多么不礼貌的事，他试图跟盛言默解释，“我这人有点傻，有时会发呆……”竟然说自己傻，你能聪明才怪！内心里的恶魔龟嫌弃地摆摆爪子，他不由地咽回要说的。
盛言默静静地盯着他，看得他脸颊开始发热，须臾，嘴角缓缓勾起，低沉的嗓音里多了一丝笑意，“有时，我觉得你像某种小动物。”
动物！方立辉心里一凉，好像发烧一般头晕目眩，接着脊背冒起一层冷汗，盛言默不会看穿他是动物吧？要是小乌龟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内心里的恶魔龟猛地一巴掌甩他脑门上，那股恨铁不成钢的架势好似要将他的天灵盖拍碎：傻！你不说谁知道。
有道理，他现在是人，不能因为盛言默看过自己的蠢态就在他的试探里慌了，以为被他看穿真实的样子，其实不可能，好比那些长得漂亮、穿得光鲜亮丽、又开着豪车的美女不说自己是外围女，谁知道她干哪行，现实里的人都带着伪装好的面具，他也要带好自己的不被发现。
方立辉稳住情绪，笑着跟盛言默说，“初次有人这么说。”
盛言默沉默了一会，面带思索地问，“我是第一个发现的？”
方立辉腼腆地说，“是的，没有人这么说。”这么说他就没办法继续这个问题，说他像某种小动物就被他这么四两拨千斤的拂开。
又是一阵沉默，方立辉以为自己说错话，好在盛言默尽管沉默，但没有露出不悦，而电影已经开始，方立辉就将注意力放电影上。
第28章 28
电影十分精彩，特效一流，技术场面无可挑剔，男主角被外星人俘虏到工厂逃跑的情节精彩绝伦，美中不足的是好人总是刀枪不入难以服众。
方立辉看得专注，小狗在旁边的座椅上睡得深沉，哪怕电影里出现轰隆隆的爆炸声都没吵醒它，方立辉小声问，“好看吗？”
盛言默点头，喝了一口果汁，此时，大屏幕上的主人公欣喜若狂的往回家的路上跑，一路都在欢呼，好像所有的害怕、恐惧、绝望在这一刻得到全部释放，哪怕他在逃跑中摔得头破血流，爬起来仍像没感受到疼痛的跑，历尽磨难终于得到自由的主人公让观众都热血沸腾。
他的喜悦传达给投入的方立辉，急于想跟人分享自己的心情，而现在身边只有盛言默，他在暖暖的光线里蹭蹭地靠过去，跟盛言默说，“这部电影是好莱坞明星亚尔维斯的儿子主演，为了支持他拍电影，他有参与投资跟演出，我以为他的戏份会多，没想到是给儿子当绿叶。”
盛言默一语道破，“他想给儿子机会。”
“应该很多演员羡慕他。”他将前不久面试遇到中介找托的事告诉他，那时他以为自己被看中能成为歌手，实则是给过气歌手撑场。
盛言默挑起眉，“你有去？”
“如果找不到工作得去。”不一定给歌手当托，但说不定会去超市做促销工作。
盛言默轻叹了一声，“现在就业压力不小。”
方立辉小市民心态地问，“国外的工作是否好找一些？据说洗碗工的工资都很高。”
盛言默说，“如果正巧是某公司需要的职员，生活会容易一些，不需要技术含量的工作多，但在国外没身份，住宿不便宜。”
“也是，国内都混不好，在国外不是更难生存。”
盛言默递给他一个汉堡，“你想过出国吗？”
方立辉眼睛一亮，内心里的恶魔龟馋嘴地舔了一下嘴，肉汉堡……他客气地接过来跟盛言默说，“念书时想过出国，现在觉得遥远。”
盛言默看着他，“只要有念头，总有实现的机会。”
“嗯。”方立辉同意他的观点，但没有失去理性的异想天开，“但先做好目前的工作比较重要。”说着撕开包装，咬了一大口汉堡，一股辛辣的味道就充斥着整个口腔，火辣辣的气味还直攻鼻腔，以为这样就结束，那股辛辣的气味还钻进喉咙，烧得他说不出话，内心里的恶魔龟飙着两条宽面条泪：可恶的芥末！好辣……他连忙找自己的可乐，并不忘跟盛言默说，“这个汉堡有芥末，你别吃。”
“芥末？”盛言默意外，见他额头上都浮起一层细汗，下意识递了一杯水给他，“先喝点水。”
“谢谢。”方立辉视野模糊地吸了一大口，终于缓解了呛人的气味，结果发现喝的不是可乐，而是盛言默喝的果汁，他的整张脸登时比误吃了芥末还要红，再想到喝了盛言默喝过的果汁不是……还没深入想所有血液就直往脸上冲，不但脸颊火辣辣的，连耳朵都是那股滚烫的热度，过于明显的反应引来盛言默的注意，像是好奇他的反应似的，手指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脸，“很烫，你没事吧？”
“……”他冰冷的手指越发让方立辉感到脸上的滚烫，近距离还闻到盛言默身上那股清薄的男士香水味，想到自己呼吸里都是芥末味，就憋得脸上的热度都要爆了，硬是没敢在这样的距离里呼一口气，BOSS！恶魔龟快要无法呼吸了，内心里的恶魔龟眼冒金星地躺在地上……
注意到他手里的果汁，盛言默的神色有了微妙变化，回过神后靠回座椅，没再给他增加压力，方立辉才转过头，避免污染到他的呼了一口气，后面盛言默都没说话，方立辉就为之前的蠢态啪啪啪地甩自己耳光，亦没有开口说话。
两人并肩坐在影院，一起看电影。一个面红耳赤、内心澎湃，一个面沉如水、目光深沉，配合电影后半段的轻松节奏显得沉闷，但谁都没有主动打破这样的氛围。
这天之后，方立辉开始觉得自己有问题，为什么面对盛言默总是容易紧张，被他碰到还有脸红心跳的感觉，要更深入他会骚动不安加心脏衰竭的晕过去吧，一想到深入……不知想到什么的方立辉，坐在家里的床上都脸红，他连忙拿起一本书，朝脸扇啊扇，企图挥去热气。
没用！什么都没干，你脸红什么劲！内心里的恶魔龟看不下去地泼他一盆冷水。方立辉立马停下动作，有道理，他们什么都没做，不过看看电影，一起吃饭，普通的来往，他没事紧张什么，可哪怕交际盛言默也不该将自己的果汁给他喝吧。他那么有洁癖的人，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而喝了盛言默果汁的自己，完全就跟吃了一桶辣椒般脸红得要爆炸。他这样的反应不正常，难怪会引来盛言默的注意，假如是其他男人，会有这样的反应吗？
第29章 29
周三的晚上，魏翔休息约他出来见面，他便将小狗带去还给他，大概是上完夜班睡的足，魏翔精神奕奕，脸色不像上次那么苍白，恢复了二十来岁男人拥有的活力，魏翔请他到餐馆里点菜吃饭，聊了一会，饭菜还没上桌，方立辉便跟魏翔说，“你能把手搭我肩上吗？”
魏翔一惊，“干嘛要这样？”见他神色认真，便伸手勾住他的肩，还加了一段不让举止显得怪异的戏，“小辉，今晚想去哪玩？”
“没感觉啊……”方立辉不为所动，默默地咕哝了一句，转到另一个目标上，“我能喝你的果汁吗？”
魏翔登时像看怪物一般，“你恶心不恶心，要喝我去买。”要不是他们是朋友，他肯定要起身走人，觉得他的要求过于奇怪。
没想到连好朋友都觉得自己奇怪，方立辉有些低落地说，“我只是想……”
“好啦，我的给你喝。”不等他解释完，魏翔就拧开瓶盖，脖子一扬，咕噜噜地喝了大半，豪迈的一放，“喝完瓶子丢了。”
方立辉的目光落在瓶盖上的湿润痕迹，胃里不禁翻江倒海的，明白过来自己不是能接受男人的，他瞅了一眼魏翔说，“我不想喝了。”
“你耍我吗！”魏翔玩笑般地吼了一声，但过大的分贝让安静中的小狗以为他在欺负方立辉，凶恶的冲着魏翔汪汪直叫，“汪汪汪！汪汪汪！”不许欺负小乌龟！这次魏翔就气得跳脚，“小冬，你这个叛徒！我才是你的主人。”又转过头说，“你怎么养的小狗，它那么向着你。”
方立辉惊诧于小狗的反应，没想到它会为自己出头，内心里的恶魔龟啪一声打开扇子遮住邪笑：一只狗要保护小乌龟，它认为你是弱者。
魏翔抱起小狗，不顾它的抵抗揉着它的头，一边又跟方立辉说，“以前小动物都不喜欢你，怎么现在跟你待几天就将你当主人。”
“我对它好，每顿都给它吃肉。”方立辉笑咪咪地看着小狗，伸手戳了一下它胖起来的身子，魏翔看到他的动作就一惊，“小心它咬你。”
结果小狗呆萌呆萌地看着方立辉，冲着他摇尾巴，方立辉又摸了摸它带着蹼的肉爪子，魏翔深觉不可思议，要知道他跟方立辉同窗四年，又做了四年室友，他养的宠物在他靠近时就凶恶地吼叫，吓得方立辉每次见到它们都二话不说地夹着尾巴逃跑，那速度比校园运动会的五十米短跑都快，现在养的小冬乖巧，但不喜欢别人戳它的身体，为此抬起头跟方立辉说，“真离谱，它好像觉得你是同类，不怎么抵触你的接近。”
闻言，方立辉就像被针扎到一般，用力推了他一把。“胡说什么！”
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大，魏翔连忙给他赔罪，“我开玩笑。”这时服务生走过来上菜，都是他们两人爱吃的菜肴，糖醋排骨、鱼香肉条、宫保鸡丁、扁豆炒腊肠、一份三鲜汤，魏翔跟服务生要了两碗米饭，给方立辉递了一双筷子，方立辉接过之后问，“你要将小冬带去给父母吗？”
魏翔点头说，“是啊，我前两天加班，主管放我三天假，明天就带它回去。”
方立辉挑了两块排骨，丢给小狗，“你舍得吗？”
“舍不得也没办法，我工作忙，没时间照顾它，给父母作伴也不错。”魏翔吃着菜，又凑过去跟他说，“何况，我还有一个麻烦要处理。”
闻言，方立辉挑起眉，“怎么了？”
魏翔的脸上浮起一抹尴尬，“我之前借了一笔钱给前女友，现在分手我想要回来，联系她之后，她说过几天寄两箱衣服给我。”
方立辉看了她一眼，“什么意思？”
魏翔皱着眉头说，“她之前在网上卖衣服，生意不好，但进的货又不能退，她想寄给我抵债。”
方立辉错愕地抬起头，“还能这样？”
魏翔反而清楚前女友的脾性，一脸庆幸地说，“还好她不是充几千块手机话费给我，还有点良心，知道用实物来抵债。”
方立辉下意识问，“你准备怎么办？”
魏翔直勾勾地望着他，“我有一个想法。”
方立辉眼皮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你看着我干什么？”内心里的恶魔龟尾巴一竖，架势一摆，威武不能屈地瞪魏翔：少打我的注意！
魏翔抬着小板凳挪了一下位置，凑近他，“你住的附近不是有夜市。”
“是啊……”方立辉也抬起板凳挪了一下位置，跟他保持一段安全距离，“你有什么打算？”
魏翔笑咪咪地捻了一块腊肠给他，“我想请你帮忙。”
“……”方立辉的心哐当一下跌入谷底，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肉。
见他沉默不语，魏翔又坦白的跟他说，“我前女友现在外地工作，等她将衣服寄给我，我们一起在夜市摆摊，随便卖出去有钱赚就行。”
有钱？！恶魔龟立即扬起头蹭蹭蹭地爬过去，方立辉近来想换一个手机，但手头紧，听他说摆摊做生意就有了兴趣，“你确定要卖吗？”
“当然，我放家里一分钱都没有。”魏翔显然想过如何做，直接了当地说，“你家离夜市不远，货放你家，到了晚上我们一起摆摊，但你知道我有时要上夜班，可能没办法跟你一起卖，你付出的多一些，只要卖出去就五五分账，价格等衣服来了，我们看一下质量定。”
五五分账？恶魔龟戴上眼镜，装作很有学问的样子，一下子翻出一个迷你算盘给他算账，一起合作相当于他出货，你提供不廉价的劳动力，卖出去的分不吃亏，只是扯到金钱容易有矛盾，你确定他值得合作吗？方立辉抬起头看着魏翔，“听起来不错，你怎么想到找我？”
“我们是朋友，同窗四年我知道你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你也清楚我不是会算计的那种，我卖那些衣服不过是想捞回一点本，但一个人做，那是不现实的，所以，我想到你，你住在附近，我们出来摆摊不用提着大堆东西挤公车，交通费省了，只是要占用一下你家里的空间。”
闻言，方立辉不好再拒绝他，他看着魏翔说，“我一个人住，只要你放心，货在我那没问题。”又说，“等你货到了，再告诉我情况。”
魏翔原本心里没底，听他这么说就欣喜地看着他，“这么说你答应了。”见他点了一下头，登时高兴地拍了一下他的肩，“你真够意思。”
方立辉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别这么说……”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好像回到大学时的惬意日子，等吃完饭魏翔带着小狗离开，方立辉回到家，坐在电脑前整理着明天要交的工作报告，待弄完之后才躺在床上休息。
第30章 30
清早，方立辉从睡梦中醒来，洗漱、穿戴、等车、坐车、公车扭着破旧的车屁股晃晃悠悠，遇到堵车时方立辉就恨不得它能飞起来，好不容易下车，方立辉就心急火燎的往恒天的办公楼冲，还有十分钟打卡，冲冲冲！内心里的恶魔龟用力敲着鼓为他打气：你就要胜利了，再跑快点！
现实里的方立辉跑得脸色发白、大汗淋漓、心里知道要跑快点，可是身体不配合，他觉得双腿跟意识都分开了，好不容易跑到公司大楼，他就气喘如牛得活像参加了一场城市马拉松，但好歹到了公司，打了卡，他登时松了一口气，一边扯着衬衣透气，一边走向电梯。
没想到刚到拐角处就看到盛言默，他心里一跳，做贼心虚地一缩，躲到墙角，反应过来就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他没事藏起来做什么，内心里的恶魔龟扭过头，对他的行为表示没有男子气概，可是，他发现见到盛言默，自己的肾上腺素就不受控制的飙高，甚至还蠢得见到他就躲！
或许有这样的想法，前两天上班都没见到盛言默，更何况盛言默的办公楼跟他不是一个方向，只是，他这么突然躲避，会不会被发现，要被发现觉得他这人好作怎么办，他探出头望去，发现盛言默走进电梯，他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走过去，结果，刚到电梯门口就看到盛言默。
盛言默正要按下电梯，看到他就停下，四目相接，方立辉登时紧张起来，跟魏翔在一起时的爽朗瞬间消失殆尽，内心里的恶魔龟都紧张地吐了吐舌头，盛言默望着他，神色波澜不惊的，却跟他沉默的对视，他的眼睛平静、深邃、像是一片风平浪静的壮阔海面，又像吞噬了洒满繁星的夜空，美得惊人，跟他对视好像掉进了深深的湖水，不能自拔，方立辉的心乱成一片，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跟盛言默说，“早。”
“早。”盛言默敛起目光，让出旁边的位置。
方立辉硬着头皮走进去，看着盛言默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按下电梯，电梯开始上升，狭窄的空间里几乎能闻到盛言默身上的气息，熟悉而又陌生，不同于往见到他时会跟他聊两句，这次他们互相道了早就沉默不语，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墙将他们隔开，哪怕待在一起也没办法交流。
是那天的事让盛言默也在思考吗？毕竟他的反应不对劲，再想到跟魏翔在一起的试探行为，魏翔都觉得他的要求怪，更别提还见识过他那么一番窘态的盛言默，而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盛言默这两天都没有找他，现在见到他还是一如往常的冷淡，甚至还多了一丝说不清的距离。
方立辉登时一怔，他一直考虑自己的心情，却忘了盛言默看到他那天的异样是否会跟他保持距离，其实不用他做什么，盛言默就会不理他，像他这种生活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对待感情就更加挑剔，跟他不在一个频道的自己怎么可能引起他的注意，要发现他们之间的感情越界会避开。
这样一来，他们就能平常的来往，可，平常的来往就不能像之前那般谈话，方立辉的心里有些失落，悄悄地望向盛言默，发现盛言默正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索，方立辉一惊，脸红心跳的避开视线，这时盛言默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掏出手机接起，“喂，我是盛言默。”
方立辉的目光又悄悄地转到他身上，内心里的恶魔龟也竖起耳朵听盛言默讲电话，盛言默发现了他的小动作，犀利的眼神慢慢又变得松软，他拿着手机，安静地听了一会，一如淡漠的性格，只抓住重点跟话筒那端的人说：“Mario，你过来看一下为好，目前已经营业了。”
Mario？设计师？设计服装的那个？方立辉的脸上浮起一堆问号，又用眼角余光看向盛言默，结果又撞到盛言默望过来的目光，方立辉的心猛地怦怦直跳，就像考试作弊刚拿出小抄要犯罪就被老师逮个现成一般，脸都红成一个大番茄，等电梯门一开，他就夹着做贼心虚的尾巴跑了。
独留在电梯里的盛言默听着电话，再次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直至电梯门要合起，他才按下开门，走出电梯，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回到办公室的方立辉脸似火烧云，他在自己的格子间里低着头反省之前的行为，他不仅偷看盛言默，还偷听他讲电话，内心里的恶魔龟登时丢出一个电脑键盘让他跪，经过这么一番接触，盛言默肯定觉得他有问题，想跟他保持距离，毕竟他的举止会让对方困扰……
不行不行！他不能给对方造成困扰，既然见到对方他就变得那么奇怪，他就要尽量避开他，让时间来淡化尴尬，方立辉默默思索着，拿起昨晚做的报告给主管Clare，是关于购物中心周末活动的企划案，Clare看过之后，丢到他面前说不好，他只得垂头丧气地回座位上再整理。
这天下午，方立辉忐忑地拿着重做的企划案给Clare，Clare看过之后没说好，也没说糟，方立辉就当没问题，要知道这是第八份报告了，之前被Clare用各种理由让他重做，类似于观点不对、没有创新、这是复制的、全部重做……这次他终于没有对他做的企划案有意见。
Clare抬起头看着他，“今天中心有一个活动需要人手，你过去帮市场部。”又将文件交给他，“你先看一遍，十点跟他们汇合。”
方立辉压不住心里的惊喜，又跟Clare确定一遍，“我能出去做事？”他经常见到部门里的职员出去搞活动、弄企划、只有他在办公室养草。
“嗯，你去。”Clare显然对他养草的状态感到浪费地盘，便让他出去实践一下。
可以离开办公室了！内心里的恶魔龟乐得在那爬来爬去，但立即就被Clare泼来的一大盆冰冻在原地，“有问题别找我，自己想办法解决。”
要不要这么冷血！方立辉没想到主管那张如花似玉的面容下，有那么大一颗金钢钻，难怪初次在公司遇到他问路，他会不耐烦的指一个方向。
九点半，方立辉离开办公室去市场部，按照文件里的工作内容要跟市场部合作，来到市场部门口就遇到跟他汇合的人，是跟他同期来的陈源。
陈源看到他，有些惊讶，很快又露出一抹笑容，主动走过来跟他打招呼，“你好，今天要跟我们一起做活动吗？”
“是的。”方立辉对他的印象不好，面试的时候他用自己的方式赶走不少人，进了公司没跟他在一个部门，就觉得以后见面的次数不多，但他忘了只要同在一个公司，总会为了一个目标相遇，内心里的恶魔龟一边剥去身上的冰，一边跟他说：跟他保持距离，不要亲近。
方立辉默默地认可，抬起头跟陈源打招呼，问：“今天只有我们两个人负责吗？”
陈源一听就笑了，“你没有出过活动吧。”这句话问得不轻不重，却让人觉得带着一丝嘲讽，但当你感到不舒服时陈源又热情地说，“这次活动是为商家的促销而做，他们消费到某个金额就能来领取奖品，本来这些是客服处理，但没想到市场推广的好，来购物的顾客多，客服都忙不过来了，我们就帮她们分一些业务，当然，有那么多奖品能送出是好事，这说明我们购物中心营业没多久，就有那么多人光顾……”
市场推广是陈源的部门做，企划部也有参与，但方立辉没有接触过这块业务，听着觉得好复杂，比如今天A座五楼小家电促销，消费满五百就送蒸蛋器，蒸蛋器会来他们的服务处领购；四楼的羊毛皮草同样有活动，消费满八千可兑换积分领购一个挂烫机，要是顾客不熟悉这些产品的操作，他们需要做一定的解释；还有在购物中心消费不管A座、B座、只要满八百就能抽奖，奖品是一些品牌折扣券或者现金……
但等到了现场他才发现没有那么复杂，根本不像陈源说的会忙得毫无分身乏术，他们去的时候服务处已经布置好了，坐落在A座的门口，临时搭建的白色服务台干净清爽，旁边是Hermès的旗舰店，对面是Mario的旗舰店，两家店是对立的，黑色边框的玻璃橱窗上刊登着冷峻模特的硬照。
时尚、高端、奢华、又带给人不凡的沉稳感，没有踏进店里就会觉得跟普通店面不同，据说市区只有金源购物中心有他们的旗舰店，两家店的空间都相当大，布局十分考究，但透过玻璃窗望去，发现里面的服装配饰不多，有几个顾客在里面逛，陈源说他们两家店不参与中心活动。
方立辉瞄了一眼店面，看到那奢侈的装潢就进去的欲望都没有，他换好服装，带上工号牌，别说看起来挺像购物中心里的保安人员（……）他帮服务台的工作人员摆好奖品，拉好电源线，这次的活动分成二组，每组两人，和他搭档的是一个女生，工作过几年，为人处世成熟很多。
他们两个主要负责抽奖活动，只要顾客消费满八百就抽奖，奖品是品牌折扣券或现金。方立辉负责登记发出的折扣券编号，跟他搭档的女人负责核对顾客的购物小票及抽奖次数，工作不复杂，相比陈源那边又要下库存，又要发赠品，赠品还依照不同类别跟价格变动来换取，方立辉这边就闲得能在户外养草，他多少能理解主管Clare为何说有问题自己解决了。
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午饭时他们轮流吃饭，互相照看彼此的服务台，然后等方立辉回来时就顶替陈源的工作，一个人看两个服务台。本来中午没什么人，但不知为何，他站那就来了一位顾客兑换赠品，这种时候顾客就是上帝，方立辉就试着处理，“你好，请把购物小票给我。”
“小票？”衣着光鲜的中年女人瞟他一眼，给人的感觉就像慈禧太后看待太监一样，随手将小票丢给他，“是这个吧？”
第31章 31
没礼貌！内心里的恶魔龟嗖一下窜出迷你版的恶魔角，现实里的方立辉却像好捏的包子般拿起小票，看到上面的金额有些乍舌，一个钱夹而已，就够他半年的工资，但看到下方显示的品牌部，方立辉又跟她说，“抱歉，Mario的旗舰店不参加活动，无法领购赠品。”
中年女人不悦，一下子掏出多张小票丢给他，“这些呢？”
有钱就拽吗！内心里的恶魔龟一爪子拍地上，飞起的小票就糊它脸上，方立辉拿起小票核对，之后礼貌的跟中年女人说，“稍等。”然后站在白色的服务台后，开始在电脑里操作，电脑里装了仓库系统，他输入流水号，又再另一个界面输购物单号，按他之前看到的就会跳出领购赠品的下单提示，可现在跳出的却是操作不对的提示，是哪里出问题吗？他又重新输入一次，依然不对，他有些心急，又重新输入单号。
这时，看他操作不流利的中年女人不耐烦了，说：“我消费到金额了，品牌部让我来这边领赠品，你直接给我就行。”
方立辉好言声色地说，“不好意思，赠品需要下单才能领。”可以的话，他也不想这么麻烦，但购物中心有自己的操作模式，他不能随便来。
中年妇女本来就不耐烦等，听他这么一说，火气蹭蹭蹭的就往上窜，“为什么非要下单，这不是你们内部的操作，你给我赠品就行！”
方立辉忍不住解释，“可是……”
中年女人越发不耐烦的打断他，“我赶时间呢，你别再弄了。”
方立辉依然好脾气的跟她说，“我是新手，这块业务刚接触，请给我一点时间，我马上弄好。”
中年女人毫不领情，一双瞪着他的眼睛像要喷出火，“既然要做，怎么不找个熟练的人，笨手笨脚的，你快弄好，不然我投诉你。”
凶什么凶！内心里的恶魔龟贱兮兮的拆了她的手机电池，方立辉又耐着性子跟她说，“你稍等，我让同事过来处理。”跟着打电话给陈源，没想到陈源的手机无法接听，不知是在吃饭还是忙别的，而跟他身边的女人对业务不熟，联系对方也帮不上忙，这种时候中年女人更暴躁了。
“你们怎么回事！我领一个赠品，至于弄这么麻烦吗？”
她嚷嚷的声音弄得方立辉手忙脚乱，没见过这样的阵势，闻声的路人也往服务台看，方立辉稳住情绪让女人冷静，并希望她不要对自己人身攻击，女人却像积压的怒火找到宣泄口一般，继续骂，“你到底会不会做，不会赶快走人。”方立辉脾气好，但也是有底线的，明知道是工作，可还是忍不住了，一下子扳起脸说，“你这么有钱，还在乎赠品吗？”又说，“我没有说不处理，只是请你给我点时间，确定好了就给你。”
毕竟他扳起脸、加上又是一米八的小伙子，女人看到他的阵势就吓一跳，往后退了一步，“你有本事就处理好，不然我投诉你。”
方立辉脸色一缓，看起来特别的无害，又微笑着说：“好的，稍等。”他重新整理，看了一遍小票，发现单号旁有VIP，便问她是否用了购物中心的白金卡积分，中年女人点了点头。方立辉弯身看着电脑，打开另一个界面，重新输入单号，这一次系统提示兑换成功，方立辉拿出挂烫机给她，“久等了，你的礼品。”
中年女人鼻孔里哼了一声，拎着挂烫机就走。
好脸色没有受用方立辉多少会不舒服，但同时也体会到服务行业的不容易，他将购物小票放到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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