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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国师一撩就弯啊-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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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藏点点头,道:“小心点。”
寒九也知道这位海姑娘怕是出了什么事了,当下也不再说什么,和云藏一起按照阵法走势依次进入。寒九于阵法上的造诣算不得极好,但有云藏带路,破阵的时间大大缩短,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两人就站到了一个农家小院之前。
两人对视一眼,他们发现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人。
寒九缓步上前,伸手推开院门,门闩上面已经落了一层层的飞灰,推开的一瞬间上面的门栏上也落下了不少灰。云藏上前伸手帮他遮挡了一部分灰尘,淡声道:“进去吧。”
两人进去之后,见院中种的花草蔬菜什么的大多数都枯死了。只有齐腿深的枯草坚韧的生长在院中,连中间的小路都被掩盖了大半。到了房屋门前的时候,更是有一只半大的黄鼠狼仓皇逃走,看得寒九是咂舌不已。
“这位海姑娘……你多久没见过了?”寒九一边推开门,一边偏头问云藏。
云藏沉默了一下,道:“十三年。”
寒九跨进屋中的脚步顿了一下,勉强笑了一下道:“呵呵,才十三年啊。”
云藏道:“她虽不是修行之人,但她身怀异术,只要不是遇到像我师傅那样的高手,应该不会出事。”
寒九耸耸肩:“我觉得,她可能是搬家了。”
云藏没有接话,他走到堂屋右面的墙壁前看了一会儿道:“不是搬家,是出事了。”他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一幅画,“这幅画是她丈夫留给她的,对她来说很重要。”
寒九凑过去看了看,那是一幅海景图。画中的海水波澜壮阔,海的深处有一个若隐若现的海岛,在海水氤氲的水雾间宛若仙境。
云藏又道:“这里的东西摆放整理,没有缺失和破损,说明她是像平常一样出门,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寒九道:“确实如此。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办?找不到海姑娘,我们就去不了东海。”
云藏道:“先回去再说。”
两人在屋里转了一圈,寒九把那幅图收了起来别在腰间,云藏则什么都没动。两人往林外走去,刚走了一半,就听到外面传来“嘭嘭嘭”的巨响。随后又有人的呼救声和哀嚎声传来,寒九仔细一听,正是阿陆和车夫的声音!
☆、非命四
寒九第一时间冲出去,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全身白毛的高大生物正一手拎着车夫,一手拽着阿陆,一副要摔死两人的模样。寒九提剑而上,凌厉的剑风扫过那怪物的双臂,对方被迫放开车夫,空出手来阻挡寒九的攻势。
剑光在其掌心划出一道伤痕,对方惊痛,立刻将阿陆甩过来阻挡寒九的下一波攻势,寒九急忙收剑,拦手抱住阿陆,将他拨到身后。正要趁势重伤白毛怪物,手腕一沉,竟然是被云藏拦住了。
云藏道:“这是海姑娘的灵猴。”
云藏虽然这么说,但那怎么看都不像猴子的怪物却是又扑了上来,眼见就要一个拳头砸在云藏身上,云藏伸手轻飘飘的拦下,道:“木犀,不认得我了?”
此时寒九看到了这怪物的正面,对方确实是一只猴面猿身、雪牙金爪、双目紧闭的大猴子。只是它的身材较普通的猿猴实在大太多了,看起来足有一辆马车那么高,真难为刚才云藏轻飘飘的一伸手就将对方拦下。
白猴对着云藏歪了歪头,鼻翼耸动,闻了半晌之后,忽然兴奋的手舞足蹈、抓耳挠腮,嘴里唧唧的叫着,似乎是在和云藏说话。
寒九见它不再攻击人,立刻回身查看阿陆和车夫的伤势。车夫因为被猿猴拍了一掌,受了震伤,寒九给他吃了一粒专治内伤的药丸。至于身体上的摔伤和擦伤,只能等回到城里再行处理了。
阿陆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有胳膊上和脖子上被猿猴掐出了大片的青紫。
寒九将两人扶到马车上,回来对云藏道:“怎么样?问出什么了吗?”
云藏看了寒九一眼:“……我不会猴语。”
“……”那您老站在这里和猴子手拉着手的半天是干啥呢?寒九不忍直视的抽了抽眼角,“那你打算在这里站到什么时候?”
云藏略微皱了下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木犀不会无缘无故攻击人。”
寒九撇了下嘴,指了指白猴的眼睛道:“它这眼睛?”
云藏道:“木犀是赤尻马猴的变种,双目能视阴阳,避死延生。”
“所以平常就把眼睛闭上?”寒九饶有兴趣的围着木犀转了两圈,“看起来很威风的样子,不如我们收了它一起上路吧,说不定有了它更容易找到海姑娘的踪迹。”
云藏摇头,抽出被木犀攥着的手道:“你且回去吧,若我找到海姑娘,必定回来通知于你。”
云藏虽然听不懂木犀的猴语,但木犀却能听懂人言。它不依不饶的再次抓住云藏的衣袖,毛绒绒的脸上一片悲戚,甚至于眼角也流出了眼泪。寒九和云藏看的一阵心惊。
“是不是……海姑娘已经遭遇不测了?”寒九斟酌着问木犀。
木犀果然点了点头,并且异常愤怒的对着马车的方向怒吼了一声,作势要拉云藏过去。
云藏道:“和马车中的人有关系?”
木犀点头,松开云藏的衣袖双手抱头,在原地蹦了两圈。峄山与东海离得不远,一向多雨少阳,此时地上算不上湿润,但也不是很干燥。木犀体格高大,它在地上蹦了两圈之后,地上就变得坑坑洼洼一片,有高有低,乍一看很是奇怪。
寒九一手抱胸,一手摸着下巴,看了之后忽然道:“这不会是峄山和桑海城的地形图吧?”这一路走来他也大致的看过附近的地形,木犀蹦出来的这一片区域,怎么看都像一幅地形图。
寒九没想到木犀会重重的点了点头,高壮的身子蹲了下来,蒲扇大的手掌在地上摸索了一下,随后伸出手指点了一个地方,用指尖慢慢的画了一条线路出来。
寒九发现他画的是从峄山到桑海城的路线,并且还一直往前延伸,而延伸的位置,是海域。
“你知道去东海岛的路线?”寒九这下是真的惊讶了。
云藏道:“不是。”看着半蹲在地上的大猴子,云藏缓了一会儿才道,“它的意思是,海姑娘去了东海岛,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木犀一下子跳了起来,抓着云藏的肩膀使劲点头。
寒九将木犀透露的线索联系出来,眸色渐冷:“阿陆和海姑娘的失踪有关系,而海姑娘是下海之后失踪的。”他想起昨晚刚见到阿陆时的情形,他身下除了一层砂砾之外什么都没有,但是陆地上哪来的砂砾?那是海边才有的东西。
寒九想去马车上问个清楚,但转念一想,阿陆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海姑娘的失踪与他有关,但也绝不可能是他一手促成的。现在贸然去问,说不定会让阿陆因为害怕而不敢说出实话,倒不如回去之后再慢慢长谈。于是寒九按捺住自己,看向木犀道:“海姑娘失踪多久了?”
木犀竖起一根手指,寒九立刻会意:“一年?”木犀点点头,随后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指云藏和寒九。寒九道:“你的意思你想跟着我们?”木犀还是点头。
云藏道:“太过引人注目。”
寒九知道云藏是指木犀体格高大难以隐藏,想了想道:“可以让它先在城外的树林藏着,等我们下海的时候,再把它叫来。”最好是趁着夜色下海,这样便没有什么问题了。
云藏“嗯”了一声道:“车夫打点好。”
寒九拍拍胸口:“包在小爷身上。”木犀听到云藏同意带着自己,也是颇为高兴,对着寒九的方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看得寒九双眼直放光,对着木犀一番夸赞。
寒九和云藏让木犀跟在马车后面,遇到人的时候就躲避一下。之后两人回到马车。因为车夫和阿陆都受了伤,寒九便和云藏坐在马车前面赶车,寒九在云藏之前抢过鞭子,坐稳之后扬手就是一鞭,边赶马车边侧头对云藏道:“没想到这位海姑娘这么厉害,连灵猴都能收服。果然是了不起。”
云藏没抢到马鞭,又见寒九赶马车的技术不错,便放心的开始闭目冥想。
因为一天的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寒九一路上也没再让人下去休息。饿了直接吃干粮,渴了就喝水,总算是在天黑前赶到了桑海城。
桑海城城门酉时关闭,此时已经差不多过了时辰。寒九和云藏将木犀送到城外林子,又对车夫叮嘱一番多给了一两银子,这才赶着马车往城门而去。
城门确实已经关了,寒九掏了银子,又让车夫和阿陆下车,让守城的官兵里里外外的搜查了一遍这才得以进城。
奔波了一天,就算是寒九也微有些疲惫,不过他年纪小,精力比较旺盛,只是两盏茶的功夫就歇了过来。将车和马夫送回去之后,寒九带着云藏和阿陆一起吃了一顿大餐,之后寒九召来小二询问一番,便打算趁还没完全入夜去拜访之前看到浮尸的那个渔夫。阿陆本想一起跟去,寒九顾念他奔波了一天,又受了皮外伤,就让他在客栈休息了。
那个渔夫人称张大个儿,住在码头旁的四合院里。院子中一共住了三户人家,张大个儿是唯一一个单身汉。他的脸上有道疤,听说是年轻时候和人打架留下的,在一众老实巴交的渔夫中挺惹人眼。
寒九和云藏赶到的时候,张大个儿正在帮人收拾鱼摊,大盆大盆的活鱼被抬上木板车,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齐上阵,收船的、收网的、收鱼的,看起来还挺热闹。
寒九拦住张大个儿,直接问道:“有时间聊聊吗?”
张大个儿停下搬鱼盆的动作,站起身看向两人:“什么事?”
寒九道:“关于吃人海的事儿……”
张大个儿脸色一冷:“去去去!到别处问去!看不到我在忙着吗!”说着便端起一大盆鱼故意挤开寒九撂到车上,随后脚步在地上踩得极重,有不少的污水被他一踩,都往寒九衣摆上溅去。
云藏倏然伸手将寒九拉到身后,污水顺势便溅了他一身。寒九也是愣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云藏的衣摆上已经沾上了点点滴滴的污水,在白色面料的衬托下极为显眼。
寒九略有些无语,但他还不至于为了这一点小事儿发脾气,遂咳了一声,拉着云藏站得稍远一些,道:“那群人穿着白面蓝边的衣服,每人手上一串五彩手链儿,不论男女,个个身材纤长,肤白貌美。”
张大个儿倏然停下动作,好半晌之后才转身看向寒九。他的目光森寒,略微紧绷的动作带有几分攻击性的意味儿。
寒九忽然露出一丝笑容,道:“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毕竟怨气聚得多了,就算是偌大的桑海城,恐怕也有出事的一天。”
张大个儿不再说什么,只是指了指不远处矗立的一排排院落,当先朝那边走去。
进了院子之后,寒九和云藏跟着对方朝左手边的房屋走去。还没到房门前,云藏就停下脚步,指了指旁边墙根上的几株植物道:“这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
张大个儿停下脚步,看了云藏两眼道:“你认识?”
云藏没有接话,倒是寒九看了一眼那植物,略微惊讶道:“这是鬼棚竹,此物只有深海里面才有,是治疗中风症的上好药材。”想了想,寒九又补充道,“这个药材,一般人不知道。因为当年尝百草的药圣还没有来得及公布此药,他就已经身亡了。知道这味药的,好像只有他的亲传弟子一脉。”
寒九看看云藏,再看看张大个儿:“到底海姑娘是药圣的亲传弟子一脉,还是你是……?”
张大个儿道:“不是我。这味药是我从海姑娘那里拿到的。”他重新打量一番寒九两人道,“你们是海姑娘什么人?”
寒九被他这问题逗笑了:“你看我们像坏人吗?好吧,就算我身旁的这位比较不像好人,但我这么英俊潇洒帅气逼人的翩翩美少年,怎么可能是坏人?”寒九正说得高兴,见云藏不咸不淡的朝他看了一眼,胸口一噎,立刻吞下了剩下的几句废话,开口解释道,“我们是海姑娘的朋友。我旁边这位和海姑娘是……莫逆之交,有十几年的交情呢。不信你问他几个关于海姑娘的问题,他肯定都能答的出来。”
张大个儿果然问了云藏几个问题,比如海姑娘喜欢吃什么,最喜欢什么颜色,最喜欢去哪座山采药,云藏竟然真的一个不差的答了出来,让寒九好一阵的目瞪口呆。
就在寒九沉浸在云藏给他的莫大震惊之中的时候,张大个儿已经确认了两人的身份,推开门将两人让进了屋中。随后又重新关紧了房门。
寒九还在恍恍惚惚的想着晚上回到客栈要怎么逼问云藏和海姑娘的关系,下一秒,张大个儿就扑通一声对着寒九二人跪拜了下来。
“张芑跪拜两位公子,请两位公子为海姑娘报仇!”
☆、非命五
寒九一愣,没想到张大个儿会忽然跪下,立刻开口问他什么意思。
张大个儿起来回话道:“海姑娘是被人害死的!我人微力薄,无法查出凶手为海姑娘报仇,如果两位公子能够帮海姑娘报仇的话,张芑愿做牛做马报答二位公子!”
寒九撇嘴:“做牛做马就不用了,我们不缺手下。”他和云藏本来是为了吃人海的浮尸而来,没想到竟然无意间再次听到海姑娘的消息,眼前这人又似乎知道很多内幕,寒九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于是立刻问道,“你说海姑娘是被人害死的,为什么?海姑娘身怀异术,医术又好,怎么会被别人轻易害死?”
张芑道:“自我九年前认识海姑娘以来,她每年开年都会向我借船出一趟海,一般都是一个月左右回来。九年来年年如此,从来没有变过。直到一年前,她再一次向我借船,过了两个月都没有回来。我那时候天天在码头等她的船,但一直没有等到,最后实在耐不住就下海去找她了。”张芑说到这儿闭了闭眼,脸上表情极为痛苦,“我没找到海姑娘,却看到了很多浮尸。那些尸体身上的衣服和海姑娘平常穿的衣服很像。我吓坏了,以为海姑娘也在那些浮尸之中,所以我到处翻找,可尸首太多了,我找了很久,但怎么都找不到海姑娘。没办法,我只能回城找人帮忙,但等我找到人再次回去的时候,那些尸体已经不见了。”
云藏一直默不作声的听着,此时忽然抬头看了看张芑,目光微动。寒九知道云藏这是有话要说的表现,但他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代他问道:“你对海姑娘的身世有了解吗?”其实寒九只是下意识的帮云藏问出他想问的问题,没有考虑别的。但就在问题出口的那一瞬间,他蓦然发觉了不妥——云藏并没有用通心术和自己讲话,自己是怎么知晓云藏想法的?
还没等他想明白,张芑就说出了一个震撼人的消息。
“海姑娘是鲛人。”张芑目光微闪,缓缓垂下头,道,“我见到她尸首的时候才知道。”
寒九默默望天,心中无声呐喊:所以……这世上是真的有鲛人?鲛皇珠真的是鲛皇的珠子?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拥有比较霸气名字的奇怪珠子啊摔!
张芑没有注意寒九的异样,只是继续道:“浮尸的事儿过去之后,我没法相信那么多尸体会一下子消失不见,所以那几天我一直在那片海域徘徊。直到第四天的时候,我忽然看见海面上漂了一样东西,那东西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泛着蓝光,看起来就像是鱼身上的鳞片。我急忙把船划过去,结果发现那竟然是海姑娘!她……她当时已经奄奄一息,双腿化成了蓝色的鱼尾,身上到处是蓝色的血和溃烂的大大小小伤口,腹部的血洞尤为严重。”张芑有些说不下去,七尺高的男儿竟然哽咽了起来,“……都怪我,要不是我暴露了她族人尸体的位置,她也不会因为要掩藏尸体力尽被抓。我把她捞上船的时候,她甚至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去了。”
听到这里,寒九和云藏一时间都沉默下来,没有人再出口问张芑问题。不算大的房间里,只有张芑压抑的呜咽声。
时间悄悄溜走,外面的小院有人声传来。看样子是另外两户人家回来了。
张芑深吸一口气,压抑住悲伤道:“海姑娘临死的时候手里抓着一块玉佩,我一拿到那个玉佩,就脑子一痛,看到了海姑娘死前经历的事情。她没有看到对方的脸,她是在处理族人尸体力尽之后,被人从后面偷袭,直接掏穿腹部挖走了鲛人珠。”
云藏叹息一声,轻轻吐出几个字:“鲛人族的弥留幻术。”
寒九第一次听到云藏用这么复杂的语气说话,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但转念一想,他知道海姑娘那么多的喜好,又知道海姑娘的鲛人身份,可见他们两人关系非比一般,说不定是什么蓝颜红颜的关系也不一定,现在对方莫名身死,云藏难过也在情理之中。
寒九虽然不认识海姑娘,但看云藏态度和张芑对海姑娘的感情,想着这姑娘必定是个受人景仰的好姑娘,一时间心中也颇为可惜和遗憾,遂开口劝慰两人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再怎么追悔也没有用,倒不如好好查探一番,看看到底是谁害了海姑娘,好为她报仇雪恨。”见云藏抬眸向他看来,他踮起脚拍了拍对方肩膀道,“按照刚才张芑所说的情景,对方摆明了就是冲着海姑娘的鲛人珠去的。那玉佩应该是一个线索,我们不如就先从玉佩查起。”
云藏点头:“不错。”
张芑立刻从怀中取出玉佩递给寒九,寒九拿到手里,见这玉玉质温润,触手温凉滑腻,上面雕了一只栩栩如生的蹁跹蝴蝶,不由开口道:“这玉倒是不错,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
张芑接道:“我这一年来到处打听城里有什么人特别喜欢蝴蝶,之后发现,喜欢这种玉佩的大多都是闺房女子。就算偶尔有男子找人打造这种玉佩,那也是为了讨好自己的妻子或者情人。而能够用这种玉质打造玉佩又特别喜欢蝴蝶的人,几乎没有。而我确定,杀害海姑娘的那人是个男子,并且是个魁梧有力的男子。如果我能够再见到那双手的话,我一定可以第一时间认出他来!”
寒九道:“就算认出他来你也奈何不了他。”一个能在海底杀人,并且夺取鲛人珠子的人,不可能是普通人。
寒九和云藏又在张芑这里多待了一会儿,问清一些细节之后,两人就告辞回客栈,并且答应张芑如果有什么线索,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他。
回去的路上,寒九百思不得其解:“我听说鲛人离不了水啊,海姑娘是怎么在陆地上生活那么久的?”
云藏缓缓解释道:“东海鲛人生来不分性别,及至长大遇到心仪之人,才会自由转成雌性或者雄性。所以鲛人一族向来痴情不悔,这也导致很多鲛人因为爱上不该爱的人,一生孤独终老。后来又有很多爱上人类的鲛人,他们活得比人类久,感情也比人类坚贞,这让很多鲛人族长辈发愁。直到有一天,他们的鲛皇也爱上了一个人类……鲛人族不愿意放弃自己的王,他们的王也不愿意放弃自己的爱人。最后鲛人长老们就想出了一个办法。他们把那些已经亡故的鲛人留下的鲛人珠炼化,给那些爱上鲛人的人类服用,这样人类就有了穿梭海底、自由出入海族的能力。人类和鲛人也没有地域的限制。”
寒九听得入迷,不由自主感叹道:“这不挺好的吗?自由恋爱,不限种族,鲛人族的长老们真是大大的好人!”
云藏看了寒九一眼,眼神幽深:“可是人类不珍惜这得来不易的爱情。他们在发现鲛人珠不但可以让他们穿梭海底、起死回生,还可以无限延长他们的寿命之时,贪婪心起,竟然联手杀戮鲛人抢夺鲛人珠,那时候的鲛人一族差点被人类全数剿灭,只有少部分逃脱围捕,躲到了大海深处。”
寒九背上一阵发毛,想起那些被爱人背叛的鲛人,一时间怒从心起,骂道:“恶心!”随后又问道,“后来呢?”
云藏道:“后来鲛人不愿再和人类有瓜葛,便定下族规,若再有爱上人类者,便废去鲛人鱼尾,逐出鲛人一族,永世不得返回海底。”
寒九想起海姑娘每年都要回一趟东海岛,忍不住问道:“这并不是绝对的吧?”
云藏点头:“鲛人和人类的战争已经过去了几千年,老一辈的鲛人已经不在,年轻的鲛人们便渐渐忘记了那一场灾难。他们在海上发现了一个小岛。那座小岛上的人很好,热情善良,对他们极为喜爱和包容。他们爱上了那个小岛上的人,于是在那里定居了下来。纯粹的鲛人依然生活在海底,只不过他们的家搬到了小岛的下面。爱上人类的鲛人则鱼尾化去,变成人类和小岛上的爱人相依相守。”
寒九明白过来:“海姑娘的丈夫,是大陆人吧。”
云藏道:“海姑娘的丈夫是西蜀的重臣,那时候西蜀皇帝得了恶疾需要一种海草治疗,他就自荐到东海取药。之后在暴风雨中船毁人亡,只有他一人被海姑娘救回了小岛。”
路上灯笼逐个亮起,人声渐渐不如白日里那般鼎沸。寒九看着街角的一对年轻夫妻相互帮衬着搬东西哄孩子,默默叹气道:“若生在寻常百姓家,或许也不失为一桩幸事。”即便日子艰辛,至少还能平平安安相守到老。
云藏顺着寒九的目光看去,眸色微动道:“幸或不幸,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无论平凡抑或不平凡,都有幸福的和不幸福的,旁人永远无法去评断,“海姑娘和我说过,鲛人化腿之后就不再是纯粹的鲛人了。他们的寿命会缩短,身体会受到无法修复的永久伤害。但她甘之如饴。”
“她一定很爱她的丈夫。”寒九道,“你见过她丈夫吗?”
云藏微微摇头:“没有。我认识她的时候,她丈夫已经去世了。”
“……怎么死的?”
“老死的。”
“……”寒九忍了又忍,终于咬着牙道,“你不是说变成人类鲛人寿命会缩短吗!”
“从三千岁缩短到三百岁。”
“……”寒九缓缓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云藏,终于忍不住拂袖而去。
云藏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上,一向冷然的脸上带了一丝暖意。
寒九的脾气一向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一会儿就消了气,停下脚步,侧着身子回头看去,朝着后面的云藏露出一抹灿烂的笑颜。
幽幽夜色之中,三三两两的灯笼挂起,寥寥行人都成了那个红衣少年的层层陪衬。眉眼带笑,笑中带俏。云藏渐渐慢下了脚步,眼中只剩下了那个粲然一笑的少年。这一刻,云藏终于明白,他这十年的等待和坚持,是多么的值得。
寒九见云藏停在原地不动,只好抬手挥了挥道:“过来呀!”
云藏回过神来,深深地看了寒九一眼,走上前和他并排而行。
寒九笑嘻嘻道:“云师叔啊,你刚才看我的那一眼,把我鸡皮疙瘩都吓出来了。”寒九以手攀上云藏的肩头,开玩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暗恋我呢!”
云藏眸光一闪,不置可否的道:“你有时候挺聪明。”
寒九哈哈一笑,正待说什么,那边街上忽然跑来一个略微眼熟的人影。果然,那人影还没到跟前就开始叫嚷:“哎哟,两位爷!两位爷!”
寒九定睛一看,这不是客栈的店小二吗?于是他伸手扶了一把差点刹不住脚的店小二,道:“你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跑成这样?客栈着火了?”
店小二瞪了瞪眼:“呸呸呸!客栈怎么会着火!”
寒九笑道:“那你急什么?”
店小二一拍大腿,道:“哎哟,我的爷哎!您可别打岔了!您家的小少爷被人抓走啦!我这不是急着给您报信儿的吗?”
☆、非命六
寒九一惊:“谁抓的?”
小二急道:“哎哟,就是城主府的侍卫呀!凶神恶煞的,也不知道那小少爷怎么得罪了他们!上来什么都不说,直接打晕了带走!小的这也不敢拦,又怕两位爷回来怪罪,只能偷偷跑过来找你们了。”
寒九不等他继续说下去,拉着云藏就往城主府的方向赶。
事情不知好坏,但既然是直接动手抓人了,恐怕是来者不善。寒九也不打算登门拜贴好好交谈,直接和云藏在城主府外翻墙进去,暗中搜索阿陆被抓到了何处。
躲开四五处巡逻队之后,寒九和云藏躲在一处假山后面道:“这城主府守卫这么森严,里面还有这么多巡逻的,看起来比咱们南泽皇宫只严不松,难道这个城主有什么秘密?”
云藏道:“那倒也不一定。”
两人不再交流,寒九和云藏打了一个手势,两人往最深处一处灯火通明的院落潜去。这一处院落占地不小,外面两侧种了不少的柳树,这在桑海城并不多见。寒九提起内力,一跃跳上墙头。院子里面虽然灯火通明,但实际上里面只有两个人影。其中一个高大魁梧,寒九不认识。另外一个就是阿陆了。
这两人正在院子西边的凉亭里争论什么,阿陆似乎很抵触的样子,直接甩袖出了亭子。寒九见他们往院子中间的位置走来,立刻和云藏趴在墙头藏好。院中两人的对话也渐渐能够听到一两分了。
“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你杀我一次还不够吗?难道还想再杀一次?”阿陆的脸色看起来很愤怒,但除了愤怒又有一种无奈的悲伤,看得寒九很是皱眉。
“阿陆!”那个男子似乎颇为恼怒,声音带着恼恨。
寒九听到这儿,忍不住看了看旁边的云藏,压低声音道:“怎么回事?他们好像认识?”刚问完,寒九就想起阿陆说过,他在城主府伺候过桑海城的现任城主。
但他也说了,他因为得罪管家被赶出了城主府。那么现在和他争执的……会是城主府的管家吗?想一想,寒九觉得不太可能。单不说城主府阶级森严,管家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在城中随意抓人,单就现在两人所处的院子,也绝不可能是一个管家可以住的。更何况城主府的管家应该没有这么年轻。
云藏摇摇头,没有回话。他此时正认真的盯着那个高大的青年,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寒九见他这样也不好再打扰他,只是暗自思索该怎么下手救人,才能不误伤阿陆。万一对方到时候拿阿陆威胁他的话,那就是打草惊蛇、得不偿失了。
两人又在墙头上趴了半晌,寒九看到那个高壮青年忽然抱住了阿陆,低头亲上了……阿陆的嘴唇。
寒九二人所处的位置和他们所站的位置离的不远,在那么多灯笼烛火的映照下,寒九甚至能看到阿陆脸上惊愕的神色,还有他口中发出的“唔唔”的叫声。
寒九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人,最后咽了一口唾沫道:“我是不是眼花了啊……”
云藏侧头看了寒九一眼,缓声道:“没有,你视力没问题。”
就在两人对话的时候,那边高壮青年已经把阿陆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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