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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墨上卿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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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辰殿,仙家自个儿出来了,我只能放着药出来找他。”
“带他回去喝药。”说完,连眉梢也不留,转身朝着颜渊步去。
墨辰看了一眼浅草,既然小姑娘如今无事,况且又是方玖卿所救,应当不会白费气力先救后杀才是。故而抬头,看着渐行渐远的方玖卿,坚决道:“天一魔君,多谢收留,小仙恐不便多打扰,先告辞了。”
说完,不等反应,转身便走。
“你若是认为凭你如今的法力可以出得了紫微宫,便是我看错你了。”方玖卿转过身来,浅浅嘲笑。
墨辰身形一顿,背对着他如山般静立不动,声音若从幽谷中来:“小仙本就是愚笨之人,天一魔君是要囚住小仙?”
“囚?”方玖卿微微抬了抬头,看了一眼蓝空,轻笑了一声,随即收起笑容,“你当得起?”
墨辰倏地睁大了双眼,眸中风雪无痕,心却忽而似从崖顶坠下。
看他不动,方玖卿觉得无趣,蹲下身轻抚着幕澜的耳朵:“你是北渺所救,自然需北渺放。”
“敢问魔君,北渺在何处?”墨辰闭了闭眼,重新睁开便是一片云淡风轻。冰雪,寒冷,阳光却依旧无孔不入。一片光芒与阴影的交叠,令他释然。
“外出。”
两人不再说话,阳光将时间缓缓拉长。
幕澜跳上了他的怀抱,又跳了下来,跑到墨辰身旁,化了人形,爽朗地笑着道:“仙家,幕澜陪你们回去吧。”
墨辰只当是为了监视他,不置可否,由浅草拉着走了,却一步沉似一步。
无处可去,无人可识,无景可赏,无心可寄。
他轻叹了一声。
幕澜转头看向他,不知他为何叹气。脑中想起扬州一事,问道:“仙家今年春可是曾在扬州琉涟湖吹过笛子?”
墨辰微讶,又瞬间明了,淡淡一笑:“你可是那只被抱着的红狐?”
幕澜点点头,赞叹起了他的笛声来。如是,两人便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却都是无关痛痒的人间小事。
瞧着墨辰离去,颜渊笑道:“这神仙倒是悲悯,不然好好的为何在冥界指引?现下状况不清便一心护着一个凡人。”
“仙人不外如此。”方玖卿淡淡说了一句,转头看了一眼洛辰殿的方向,对着颜渊道:“你何时离去?”
“这么急着赶我走?”
“难道不走?”
“也是,你这里漫天冰寒清冷,也只有你能呆得下去。不过,这一方景致你可别撤了,不然改日我来又要重新布上。”
“随便。”
颜渊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问:“为何要救那仙?”
方玖卿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问:“岂是我救的?”
颜渊不说话,默默敛了笑,道:“可你那是默许的态度。”
“我方玖卿何时在乎过此等小事?”
颜渊笑了笑,几许担忧,几许清明,朝他摆了摆手,眨眼间便不见了。
方玖卿静静站着。
两只白狐在草地上相互追着尾巴,一圈一圈地转……
即使咬住了对方的尾巴,那些旋转流失的时光,亦如东逝水,无法追回。若要追,便是连自身亦毁。
第9章 映生步心
初冬江南,绿叶与枯枝相伴,暖阳与北风相拥。玉茗还春,吐艳枝头。山涧溪跃,樵人不息。
“樵者,请问山上是否长有一株老玉茗?”
“玉茗?哦,山茶,有呢,在山顶一块巨石旁。”樵者负薪,小心踏在搭石上,注意着脚下,随意回答道。
“多谢。”
映生领着几人,锐利的鹰眼看了一眼山顶。山上高松耸立,待得樵者远行了几步,便身形一闪,消失不见,同从未曾出现的虚空般,连感情气息亦不留一缕。
艳红引目,如血。风中招摇,却是那翩翩衣袂。
他朝映生笑得灿烂,两人相互若有所思地凝望了许久,气氛宁静温和又怪异谨慎,令人心生不安。这难熬的气氛终于被他右袖一转朝旁转落了枝头原本闹着的红玉茗,只剩阑珊几朵堪堪挂于枝头。
他笑得越发灿烂了,一头红发在风里舞动着它的热度,似乎亦要把这冬阳融化。
“不知是何路神仙?”映生板着脸,不气不恼。
“阁下抬举,不过是山野间的妖人,步心。”步心垂手而立,依旧笑着。
“是要拦路?”
“此处并无路,何路可拦?”
映生忽而眼中狠戾起来,硬生生地道:“那么,是要拦我?”
步心伸开两手,动了动眉头,不置可否,忽而跃到巨石上,敛了笑,冷冷地道:“这棵玉茗可价值连城啊。”但他更喜欢那株不复存在的桃树。
映生闻言,不发一语便现了手中长剑,直刺而去。
步心点脚一跃,两人便在空中斗了起来,泛着银光和红光的两把剑锋相互撕咬,难舍难分。
步心越斗越快意,脸上那抹意兴又阴狠的笑容越来越明显,只看得映生眼中狠戾亦随着涨起来。
其余魔亦蠢蠢欲动起来,却遭到映生眼中的阻止,生生没了手中物件。
“不知阁下为何要与我争此树?”
“好东西,总免不了吸引他人争抢,这道理岂不明显简单?”
“金银珠宝,功名利禄,天下争之。而此物,要争之人寥寥,何况本非宝物,阁下意欲何为?”
“哈哈哈哈,你意欲为何,我便要你做不到。”步心语气一狠,躲开映生几步远,手中长剑画着阵形。映生眯了眼盯着他,口中却对着手下下令:“保护莲引。”
魔们刷地便化为团团黑雾,弥散在玉茗树枝间叶上。催动了法术,亮出了各自的兵器,雾中便有五彩光华闪耀。
剑阵画好,如雨丝般细密的锐利带着令人胆寒的冷光往玉茗而去。围绕玉茗的黑雾渐渐少了,却也挡下了诸多寒针。步心却笑了,身形一隐,消失于眼前。
映生闭眼,冷峻的面庞覆上了一层薄霜,更添冷寂。垂剑而立,发丝衣袂被风轻撩而不知。
寒针围绕着玉茗从四面八方射来,只要一根,仅仅一根,便可毁了这莲引。
身形不知飘何处的步心,冷冷看着这一切志得意满地暗笑。他抬抬头,看了一眼东方的天空,透过亮白的云层,他似乎看见了自己的光华。
一只冰冷的触手凌空而来,仔细听,似乎还能听到它快速划破空气的刺啦声,胆颤而心惊。步心险险躲过,随即现了身形,眸底尽是寒光,投在映生身上,仿佛要用力将其刺破。
“你到底是谁?”
“是谁重要吗?只要知道我是来阻挡你的山野妖人便足矣。”
“正如剑上的其他亡魂,知道你是谁,便可记住你。”
步心怔了一怔,嘲笑般看了他一眼,忽而一笑:“原来如此,还真是不懂谦虚。不过,你是否有必要知道现下还未定,是么,映生?况且,日后我们还会再见的。”
映生看了他一眼,却在他眼角余光中看到那株玉茗处已无一粒尘埃,黑雾尽除,而一根顶着尖头的寒针正直直朝玉茗歪歪扭扭的树干而去。映生来不及多想,便抽身而往。眼看着就要来不及,映生把剑一掌推了出去,却没料到剑锋擦过针尾,钉入树后那巨石中。映生咬了咬牙,一掌拍过身旁的一棵绿松,借此加快自身速度。“呲”,寒针没入胸膛,那冷冷地割开血肉的声音,清晰万般,听得映生心头皱眉,却又在眨眼间庆幸起来。嘴角流出一丝血痕,他运气将寒针逼了出来。寒针落地化无,似乎进入他体内的寒针只是他的幻觉。然而,胸膛的疼痛以及嘴角滴落的一滴殷红却清楚提醒他此是事实。
映生一抹嘴角,侧身拔了稳稳嵌入石中的长剑,面无表情地看着步心。
步心眼眸微眯,随即嘴角抽起了笑,似是终于找到有趣之事,脸上的神情竟如孩子遇着心喜的玩具般惊喜满足不已。
映生呆呆地看着他。却在顷刻之后,眼眸微微露出不易察觉的冰冷笑意。
步心霎时感到一股寒冷的杀意,谨慎了脸色,抬剑挡了挡身后,却终究没有挡住。一只黑得发怵的箭身悬着,箭头带着手指长的箭身没入了肋骨之间。步心伸手过去想要拔掉箭,却在手刚碰触时感觉体内似有千万蚂蚁在撕咬,隐隐的疼,却是锥心的疼。黑箭在体内转了转,搅得他肌骨似要尽碎。他眉间峰峦更甚,眼底却有一丝笑意。
映生冷冷地看着他,右手张着五指在缓缓旋转。他终于不支而双膝跪地,抬眼看着映生,眼中却毫无退色,反而冷漠坚韧了几分。
映生手一合,步心忽而大喊了一声,然而却未能减轻那内脏似被紧紧牢扣的痛楚。
但他依旧冷漠地跪着看着他。
映生眼底竟划过一丝亮光,右手在旋转与张合之间交替。终于等到步心似乎连红发都苍白了,才心满意足地看向玉茗。阴魂使,岂是白叫的?
而那支黑箭,依旧在肋骨间逗留。步心明白这箭的厉害,便不敢动它一分。颤颤巍巍地拾了地上一根稍显粗壮的树枝,咬着牙支起了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步拖拉着行走在连绵山坡上。
萧条与茂盛交替,夕阳下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却从未回头,从未哀求,从未留一眼。
一路坚韧,是缘何,是为何?
北风萧索,却不足内心荒凉。
映生打开持灵袋,只见一团白雾袅袅于掌心。左手一抹,白雾便逐渐成形。玲珑玉骨扇,玲珑剔透如玉,坚韧如骨,却是漆黑如夜。昏暗的晶莹,缓缓打开,扇面无一物,却在震颤了几下之后由扇面中心开始如被夕阳焚烧般破开一个边界犹带火色的小洞。一点一点温柔地烧开来,直到扇骨亦成灰消散。
玉茗仅剩的几朵殷红无声飘落,树身却开始隐隐约约。映生把持灵袋一把抛了过去,持灵袋浮在玉茗上方,袋口向下,似是受到什么招引,硬是不掉落不离去。
恍惚间,玉茗整棵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朵洒了金光的莲蓬。莲蓬缓缓升起,却突地炸裂,吐出了一颗乳白色的莲子。莲子一降生便识得路般,往持灵袋兴奋地冲去。
收了持灵袋,看了一眼连绵中的身影,挥了一挥衣袖后,转身离去。
黯然身影中的黑箭,碎了一地星沙。
他们眼中,却无悲无喜。
三千年前,蜀山道人灵力未弱,有一道人廉婴,法术通天,却不知为何愈渐狠辣,故而因滥杀妖魔而不得升仙,堕入轮回。廉婴嫉妖魔如仇,却独独疼爱上代妖王之次子步心。
步心少年模样,童心未泯,未懂天下险恶,其妖母便撒手妖族。步心伤心不已,甚至直捣冥界,却在入口处被妖王擒回。步心日夜不思饮食,独自逗留山涧荒野,只为悼念其母。适时,一少年与其父母进入未名山隐居不久,生活安乐无扰。
斜风细雨,春阳迤逦。桃花树下,步心独坐,怀抱着双腿,眼帘垂垂。
鎏潋的桃红,将步心的孤独哀伤全盘托出。
少年悄悄走近,望了他一会儿,缓缓蹲下身来,轻声道:“你为何一人在此?”
步心一惊,抬眼惊惶却掩不住眉间哀伤,摇了摇头,继续将脑袋埋入双膝。
少年笑着,在他对面坐下,拉了拉他的手。步心却猛地将手缩了回去 。如此一拉一缩间,少年硬是用了几分力气,将他的手拉过握在手里,道:“我叫映生,以后我们一起玩吧。”
步心抬起头,疑惑地看了他一会儿。那抹天真善良的笑容,点亮了他阴暗的世界,这令他欣喜不已。他眨了眨眼,却又在须臾之间落寞,继而倔强地一偏头,道:“谁要与你一起玩,你这魔。”
映生顿了顿,握着他的手的手指僵了一僵,冷落了笑。片刻之后,松了手,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转身离去。
身后的桃花纷飞里,一双眼眸沉没。
夜里,下起了一场连绵春雨,滴答滴答到天明,不知摧残了多少落花,亦不知璀璨了多少梦回。
一地残红,步心却似是未觉,依旧躲在自己的世界里。
映生手里捧着衣物,静静站在他面前,不发一言。
时光静待,也许会寥落,也许会美好,谁亦不知结局。
“我说了,不会与你玩,你回去吧。”步心仍旧埋着头,冷然。
“你与不与我玩是你之事,我与不与你玩是我之事,为何任由你帮我做决定?”
步心微微抬眼,似是惊讶,似是嘲笑:“果然是魔。”
映生一笑,“那你愿意与我这魔一起玩吗?”
步心不禁莞尔,却只是看着他。映生一只手拍了拍手上的衣物,递给他。他犹豫着接过,却踌躇着是否要替换。
映生看他久久不动,疑惑道:“怎么不换?春寒水冷,会生病的。”
步心呼地哈哈大笑,直笑得手捧着衣物压向肚子。映生看着他无故大笑起来,虽然不明所以,但脸上不自觉地跟着绽开了烂漫。
笑声终于停歇,步心弯着眼眸道:“我是妖,一点法力就可以让衣服干透。难道你们魔族需要换衣服?”
映生脸上一热,呐呐道:“我们也不用,不知道为何,我就拿来了。”随即一撇嘴,“你嫌弃就算了,还给我吧。”说着就要伸手去夺。
步心赶紧拥紧了衣物,皱了皱眉头,道:“那不行,你已经给我了,就是我的。”
他哑言失笑:“我只是借给你,哪有说给你了?”
“你也没说是借给我。在我手里,是借还是给,我说了算,哪里轮到你替我做决定。”
映生无语,缓缓在他身旁坐下。
十里山桃,春雨后的温柔明丽,迤逦缱绻。
一日,步心在房中看书看累了,便到外面乱走。一路春风,是生命的激荡。
不远处,亭台流水,草长莺飞,花肥雾瘦。妖王、妖后与他围桌而坐,三人笑语,传来影影。
步心低头,心下失落不已。自从妖母去后,妖王甚少来看顾他,而所有,都给了那个紫色的身影。小小的心里,不知何为权位,却已知,何为凉薄。
他转身拔腿往山上跑去,不停地跑,不停地跑,直到看到那十里桃红中的那株,停下,转身,蹲下,抱紧。
过于熟练,便是悲凉。
春天的风雨,原来也可这般凄苦。
直到,那抹不知出现了多少次的身影再一次关怀地笼罩住他的孤独,风才又活了过来,再次吹开了艳红。
“步心。”蜀山道人廉婴远远看着在花园亭台里发呆的步心,笑着喊道。
“廉叔。”步心一把冲过去,抱住他腰间,抬起头问道:“廉叔你好久都没来看我了。”
“廉叔时下有些忙,这不就来看你了吗?”廉婴宠溺地摸摸他的头。
“廉叔······”你可以带我走吗?话未出口,却猛地闭了嘴。若是走了,那映生呢?
“怎么?”
好一会儿,步心忙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有点想你了。”
廉婴抚了抚他的背,微微笑着:“廉叔也想······”却突地停住了,眉间疑惑忧愁,更有浓重的恨意,低头看着步心的头顶一会儿,笑问:“步心这阵子去哪玩了?”
“未名山,我交到了一个好朋友。他与我玩,给我衣服,最重要的是,我孤单的时候都是他陪着我。”嘴角边不自觉上翘,满足而自豪。
“什么时候可以也让廉叔认识一下你的新朋友?”
“那现在去可好?”
“再过点时日吧,但你必须保密,这才可以给他一个惊喜。”说到“惊”字时,廉婴的语气微微咬牙加重了些。
“好。”
初夏,滂沱。
“映生。”步心小心翼翼地轻唤了他一声。
映生手心里躺着一块小碎石,递在身前,盯着他看。这块碎石明显是在一块较大的石上生生破落下来的,棱角分明,雨下滴着摄人的戾气。
“说,你怎么还。”映生轻声问着,脸上的表情却狰狞。
“映生,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我也不知道。”步心慌乱地摇着头,似乎这能够将那一切悲伤的往事都摇落在时间长河里。
只要忘了,只要没有发生,一切,便都不会变,他的映生,还是映生;而他,亦仍旧是他的步心。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呢?孤单的你?凄凉的你?天真的你?”他忽而一笑,“还是,一个善于伪装的阴谋家?”
步心定定看着他,不发一语,只是脸上冰凉一片,那只是因为夏雨滴在脸上吧。却忘了,夏雨也可以储存在心里,等到奔溃的那一日,倾盆而出。
映生看着他父母的连心石碎块,似乎看到那廉婴的狠戾,似乎看到父母的慈爱,似乎看到那个落寞少年的心狠手辣。
他本该伤心,本该泪流,可上天让一些人注定泪流,也让一些人生来注定无泪可流。夏雨,滴在脸上,不过是为了清亮一双从此淡漠的眼。
映生转身,消失在雨帘中,头也不回,眼角也不留。他看了眼远方,翠山明水之后的冰寒高离,是他的归宿。
步心站在雨中,久久的,静静的,仿佛就这么站了天荒地老。
日月更换了几日,他终于喃喃出口:“答案你也不要了吗?连恨也不能给我吗?”
他一扫袖,未名山上从此无桃林。
作者有话要说:
点击量确实已经不能低得再低了》。《
一开始瞧见那零落苍白的点击量,小小玻璃心碎了一地。但想着,先写着,过几日看看情况再说,于是就继续写下去了。
虽然不知道那一份持续点击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读者,但是当我发现每天都有一份点击时(目前好像有两份持续点击了),还是挺开心的。于是,本着自己爱写、为读者哪怕是一个都负责到底的原则,又继续存稿了,哈哈。况且,真心不忍丢弃小说中的人物,此点,我绝对是亲娘。关于小虐(我觉得是有点虐的,可能是我自己知道他们前世经历了什么,嘻嘻),除了人物展现需要外,我本人也比较喜欢看小虐文。
我的文笔的确不太好,小说情节也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但还是希望看文的伙伴喜欢。当然,由于是新手,希望各位赐教。哈哈哈······
第10章 寒枝暂栖
“太白金星,以你为首,率名册上仙家名单,找寻东方苍龙血脉。”天帝高坐,手指微弹,太白金星手中便多了一份耀着金光的册子。
太白金星将册子隐去,跪下:“老仙遵旨。”
天帝微微叹了一口气,抬眼看着云霄殿殿外的苍茫云海,只见当众露出些光芒来。五万年前一举,究竟是对是错?如今紫宸殿与文晨殿殿宇依旧,迷津渡却不再有那两个身影。本来以为分开便可,不曾想如今看来定数却以其它形式实现。天道有常,却也无常,身为天帝,想要攫取那无常换有常,想来终究亦是不能的。然,天道定数究竟如何,尚且不知,况若是眼睁睁看着苍生被吞没,身为仙人,岂能做到?太上老君的态度亦着实令他不解。如今绝魂卵与莲引都已被方玖卿得到,天方必须抢先一步,若是终究不能阻止,便只能靠苍龙血脉赌上一赌。
天帝不觉好笑,被乾坤人界视为无所不能、济世渡生的天方神界,竟也需要与魔界赌上一把。
方玖卿,是五界的噩梦。然而,终是他欠了他的。五千年前,那个凡人,若不是一时心善,或许,如今不至于如此地步。如太上老君此般道者追求天道,既然天道许了这无常,便也成了有常了。可谁又能说,竭力维持当下不是天道所应呢?
居高位者,定有居高位者所应有的想法与手段。
依旧是千万年不变的冰天雪地,此日有些柳絮飞雪飘飘,天空无日,却也不至于阴暗,倒是因着雪的反射显得温润清亮了些许。
白泽顶着两只长角,拂着长尾,在方玖卿书房前久站不言。
“白泽,有何事?”门扉内,一声了无情绪的声音幽幽传出。
白泽闻言一喜,竟用两角撞开房门,三步并两步跑到他面前,看了他一会儿,收了两角,用嘴咬住了他腰间暗红玉佩。
方玖卿不明所以,缓缓站了起来,伸手除了玉佩,放在桌上,眼光一瞬不瞬地看着白泽。
白泽在玉佩与方玖卿之间来回看了几次,忽地白光一阵绽放,继而渐渐变细变小成一束,眨眼间此束光芒便悉数没入玉佩之中。
方玖卿不发一言,伸手拿起玉佩重新挂于腰间。坐下,书卷再次被指尖抚过。身后的窗子飘入几许迷途雪花,落在泛紫的发间,一派柔和的安谧宁静。
“君上。”浅草裹了裹衣裳,敲了几下门,轻轻出声,语气中似乎带有一丝无可奈何又不知所措。
“进来。”
浅草推开门,低着头走了进去,绞着衣角道:“君上,墨辰哥哥仍旧不愿吃药,给他端去的饭食也不吃。”
“哥哥?”方玖卿眉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盯着浅草,冷冷问道。
“我们聊天时他答应我可以这么唤他。”
“既然可以这般唤他,为何他不愿吃你送去的饭食?”
“浅草不知。”浅草摇了摇头,眉间蹙得紧紧的,她不去想方玖卿给她的问题,只是担心若是不喝药亦不吃饭食墨辰会如何。
方玖卿微微转头淡淡看了一眼窗外,道:“无事,不过是好得慢点罢了。”既然不愿接受魔族善意,那便由着吧,究竟能撑多久呢?思及此,方玖卿一脸冷峻,眸底却难得的染上了一滴笑意。
“可都好几日了,况且前几日墨辰哥哥还因闯结界又被重创了一番,不吃饭真的可以吗?”浅草抬头,急着眼问道。忆起那日中午紫微宫东方天空闪起的一圈圈紫红,不久已然昏却的墨辰便被魔兵抬了回来,她的心中开始哀然。
“十来日不饮食,无大碍。”方玖卿头也不抬,继续浏览着书卷。
“原来这样,可浅草就不行了,浅草······”
“浅草。”他低头打断。
浅草连忙闭嘴,施了一礼,退出门去。
方玖卿起身,负手而立,看着窗外。窗外的冰梧桐银光闪烁,红梅妖娆,白梅傲然,虚浮的雪花正簌簌而下,冷极,亦美极。而他,太熟悉这样的景致,以至于,总是忽略不见。毫无变化的景致,正如波澜不兴的情致。
洛辰殿,殿门大开,一路畅通,到得墨辰居室,只见书架上多了几卷书册,桌面一白玉瓶上斜插几支红梅,一碗药液置于瓶梅旁。卧榻上,云纹锦被被整齐折叠,一支白玉笛横卧,淡青的流苏蜿蜒柔软。
打量完房间,方玖卿走到窗边,窗外一片红梅林,梅枝清瘦,殷红在苍茫中点缀浓烈,却又无言苍白。
梅树间,淡青身影静静伫立,凝望着梢头妖娆,落雪从身后划过视线,与银白的发融为一体。北风中,那些淡青,那些血红,那些银白,将人间多情轻拂拭,仅剩无垠大地中的不已孤单。
“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墨辰凝视着那朵朔风中独秀风华的血红,心思飘远,幽幽开口。
他的脸庞多了几许苍白,嘴唇却异常艳红。十多日了,药食不进,固然为仙,却也不能如此任由伤重的灵丹自行复愈,更何况饥腹无以维持身体消耗。
人间芳菲已尽,奈何心气比天高。寻不到,便不栖。也正因如此,这位淡青谪仙才不愿接受伸过来的一切枝条。好气性。
方玖卿闻言,淡淡开口:“既累,何不先栖?”
墨辰微微惊讶,惊讶中还有一丝浅浅的害怕。害怕?墨辰心下怔愣,为何会害怕?他缓缓转身,故作镇定地看着方玖卿,嫣红的嘴唇微微启合,却一语不漏。
方玖卿淡淡看进他眼眸,想要攫取他内心的想法,除却一丝吃惊之外,其余皆无。眨眼间目光又被他嫣红的嘴唇吸引,扫了几眼后静静移开,看向他身旁的一株红梅。
窗台微冷,隔开了两方世界。
墨辰被此时的情景乱得浑身不自在,心中疑惑他为何会来,他在他心中,应如这一片白茫中的一片小雪花,渺小如从不存在。“敢问魔君,北渺何时回来?”
方玖卿冷淡的眸子里愈渐冰冷,侧身坐靠在窗框上,伸手接了一朵雪花,看着它在手里躺着,许是眷恋他微低的体温,躺了很久依旧未融。
墨辰看着他这一番所为,心中若有所动,却并不真切,更不知缘由为何,便只好敛下情绪静待回答。
“他么,还得些日子。”转眼看他,嘴角迎上淡淡邪笑,“怎么,嫌弃寒山?”
“小仙岂敢嫌弃,不过是小仙觉得自身当不起这招待,想着早日归去罢了。”墨辰亦还他一个笑容,很浅很浅,温和有礼。
方玖卿不知为何在他的笑容中看到一丝忧伤,很浅淡,却根深。他转开头,不知是不愿再受他笑容的影响,亦或是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默默地看着那飘雪不语。
当日,是他问他是否当得起,没料想如今却因他这般回答而语塞。
墨辰瞧见他此模样,突然计从心来。若是能够令方玖卿恼怒,应当会将他赶出寒山,最不济便是杀了他。与其如此这般不得自由寄人篱下,不如一死了之。赌,尚且还有一丝可以走着出去的希望,那为何不赌?正打定主意,却闻得方玖卿一句“为何不喝药”惊得这念头差点缩回去。
墨辰微微睁大了眼,眸中惊诧显露不遗。他为何会关心他喝不喝药?想来不过也是调侃他的手段吧。转过念来,忽而笑得灿烂:“仙魔殊途。”所以,不愿喝魔的药,不愿吃魔的食,不愿受魔的恩。
如此该气恼了?
方玖卿默然,好半晌之后,手中出现一碗药液,左手从药碗上方扫过,药液便微微泛起气来。淡漠地看向他,道:“暖的,喝吧。”
墨辰再次受惊,笑容顿时消失,嘴唇微张,实在想不明白这魔君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何药,怔愣了好一会儿也回不了神。
“那么,是要喂你?”方玖卿眸中依旧淡漠一片,嘴角却轻轻露出了一丝笑容,似是遇到了有趣之事时的会心笑容。
墨辰被这抹笑容震起了涟漪,却在还没荡漾开来之时看到他眼底的淡漠依旧,便抑制不住地气不打一处来。既然不是真心关心他,为何要假装,还要露出那样的笑容。他墨辰,可以被人厌恶,但并不需要假惺惺。抑或是,这不过又是不知何时想来的恶作剧想看他笑话?实在恶劣至极。
多日来的孤寂冰寒,如今更是被他人把玩,他受够了这寒山。
他朝前走了两步,一脸带着微愠的严肃,右手一抬,将那药丸刮翻在地。淡绿衣袖划过眼前,方玖卿手上先是传来一阵墨辰手背带来的轻微撞击之感,随即手上一轻,眼眸也随之翻上雾气,一瞬不瞬地盯着墨辰,身形却未动一分。
他怎敢?
乌黑的药液溅污了窗下寸许之地,展开的形状如纸上的墨荷,氤氲间似有香气散发。墨辰看了一眼那墨荷,急促地喘息着,抬头看着方玖卿,脸上的怒意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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