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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逼婚-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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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不用费那么多事儿,只要让世人知道顾白棠是魔王之种的宿主,别说西城七十二长老,整个修真界都会派出大量正道修士组成联盟来将其斩杀。这是无疑的。
  甚至不用姜太平刻意去放消息,既然那些魔修已经笃定了顾白棠的身份,今后顾白棠就再也没有藏身之地。姜太平让姜夙兴写信回西城,意思是想让姜夙兴来主持这一场诛杀。毕竟,斩杀魔王之种,是大功德一件。如果姜夙兴能够领头,他将更会扬名诸界。
  “不瞒老祖宗,顾白棠已经是我伴侣,从今以后,我和他的命运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他若被人诛杀,我必用性命去护他……”
  “混账!”
  姜夙兴话还没说完,姜太平就气的发抖。抓起书桌上的砚台就砸过去,姜夙兴躲也没躲,额头顿时破了血流如注。
  “你这孽障不知羞耻!这种事也敢做!这种话也敢说!”姜太平简直怒不可遏,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听惒是天君,是神界的统治者。作为听惒魂的承载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就是听惒本人。姜太平一直都以听惒天君自居,力保听惒魂的干净与名誉是他最看中的事情。
  姜夙兴是目前最大的听惒魂转世者,他若与人行了双修之事,就等同于听惒与人行了双修之事。男子与男子双修不必其他,是要将精魂完全融合在一起,水乳交融,灵魂共生。听惒作为天界君主 ,将来还会是复建神界之后的主人。未来是要封神,要受大典的,要承九天雷劫的,如何敢让其他人的精魂掺杂其中?届时神魂不纯,如何渡劫?如何封神?
  这个双修的对象若只是个普通人也还罢了,听惒毕竟是神君,吞噬一点普通人的精魂,最多只是名誉上不好听,但渡劫封神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现在,这个双修对象竟然是魔王之种的宿主!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即便是将来找到了神之力,重建神界又如何?神界的君主,和魔王之种结了双修之好,这岂非要天下大乱、诸界大乱的节奏!
  如果真是这样,只有一个下场:听惒非但不能登神位,还会被与魔王之种一同诛杀。
  这是天道必然。
  “孽障!孽障!我姜氏千年的心血 、听惒天君的神位,都被你给毁了!……”
  姜太平简直如五雷轰顶。他一生心血,不就是为了将来有朝一日,能让听惒重归神位、让姜氏成为修真界的巅峰吗?
  他终其一生留在玉屏,任别人说什么仙门望族,什么云洲楚家,中原颜氏,蓬莱秋氏,他从不放在眼里。因为他一直笃定,将来有朝一日,玉屏姜氏,会凌驾与众大族望门之上,成为这诸界的统治君主!……
  然而现在,一切都成为了梦幻泡影。
  姜太平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虽然他之前失去了修为,但至少看起来还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不说朝气蓬勃,至少有活力有精神。
  然而此刻的姜太平,失去了信念与追求的姜太平,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垂死之人。
  书房的动静太大,那姜氏的各个房檐屋角下,早已立满了人。
  姜氏的弟子,家仆;雪垢,珊瑚;顾家二老,顾白棠……此刻所有人都安静地立在暗处,静静地看着那敞亮的书房。
  姜夙兴原先也没料到姜太平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以为姜太平至多会因为魔王之种的事情像他施压,却没想到姜太平会对他与顾白棠双修这件事这么大的反应。
  “老祖宗。”姜夙兴擦了擦额头上的血,露出眼睛,然后他又跪了下去。
  “您别生气,当心身子……”
  姜太平癫笑了一下,“别,你别再说了。”
  姜夙兴不语,惊讶地望着他。老祖宗这个样子,看起来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姜太平双手撑在椅子上,微微发抖,他坐在位置上,仿佛是站不稳。
  “左右你现在才是姜家的家主,是西城的掌教,是……”
  是听惒的转世者。
  姜太平看着跪在门口的姜夙兴,最后无力地挥了挥手:“你去吧。今后所有的事情,都别再来问我了。你要怎么造化,随你自己去吧。”
  事到如今,纵然他姜太平再有通天的本事,也扭转不了一切。他也看出来了,姜夙兴这小子的确有王者之气,他一旦下定了决心要与顾白棠共进退,旁人是再也不可能撼动他决心分毫的。
  想来也真是可笑,当年听惒为了替父顶罪,甘愿被囚禁于伏羲阵中永生永世;今日的听惒,却为了一个普通的男子,又要放弃神位,甚至,还会受起所累,再次陷入无边的黑暗……
  姜太平太过失常,倒让姜夙兴无法应对。他跪在地上不起来,也不敢起来。他再细细的思考,接下来该怎么走。
  这时,一直站在房檐下的顾白棠不顾旁人的阻拦,大步走了过来。
  他走到书房里,二话不说,直直的跪了下去。
  “请老祖宗明鉴。夙兴他是为我所累,我不会让他为难,也不会让您为难。明天我就自己出去,他们要杀要剐,都只管冲我一个人来。我绝不会连累你们分毫……”
  其实顾白棠怎么可能那么老实地自己跑出去正面迎战魔修,他的打算是趁天黑就跑了。也不告诉任何人,从今以后,他就自己一个人躲到一个地方去,自己去跟魔王之种,跟周辉斗法。
  雪栾山洞是个好地方,顾白棠准备去那里。
  他说这一番话,一来是为了帮姜夙兴说话,不想让姜太平和姜夙兴祖孙生嫌隙;二来,他是想正式一点跟姜夙兴告别。
  这事他也是要跟姜夙兴商量的,他已经想好了。既然这个魔王之种这么邪性,躲是躲不掉,藏也肯定是藏不起来的。那么就只能找个安全的地方,让顾白棠自己来修炼化解。那《大道心法》他已倒背如流,其中有许多天机,可窥见解救之法。
  但再怎么说,这事太危险,说不好就是与整个修真界为敌的状态。他不想连累姜夙兴。姜夙兴是姜氏家主,是西城的小掌教,他有着大好前程。他舍不得与姜夙兴彻底划分开来,只能明面上分隔两地,他顾白棠永远消失在人前,而暗中,两人则可继续往来。
  顾白棠这心思,自然旁人不知道。
  姜夙兴转过头来看他,热泪盈眶,“白棠,我不会把你交出去的,你也不准走。我会想办法解决,你要相信我。”
  若说姜太平刚刚才被姜夙兴气的失魂落魄,哀莫大于心死,那么这会儿就是又被顾白棠的话气的诈尸还魂。老人家想去拿笔筒砸过来,却是没有力气,手指颤抖地指着顾白棠,骂道:“你、你个祸害精,你以为事到如今,还能由着你独来独往?且不说你没那么容易死了,你若是走出这个大门,落在那些魔修手上,那姜家就是犯了大罪!满门抄斩都不够偿还!”
  听他说的这么严重,顾白棠也不闹了,老实地跪在地上,沉着眉闭着嘴,半个字也不敢说。
  姜夙兴道:“事到如今,魔王之种的消息已经泄露,不仅西城回不去了,白棠哥也是不能露面了的。依我看,为今之计,咱们只能……”
  金蝉脱壳,偷梁换柱,瞒天过海,这是顾白棠的师父邬丛莲最擅长用的伎俩。
  姜夙兴紧紧抓着顾白棠的手,眼睛微微眯起来。
  “你自己处理吧。”姜太平挥了挥手。事到如今,他也不想管这事儿了。如果没有双修这事儿,那他再怎么样也要把顾白棠除去。魔王之种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不能让他污染听惒之身。可是现在生米已煮成熟饭,瞧着姜夙兴金丹已结,那里面恐怕有顾白棠的一分力。两人的气血精魂已经缠做一处,听惒被污已成定局,未来这两人的命运,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事到如今,已没有任何退路,除非待姜夙兴魂归正位,以听惒的天神之力净化魔王之种。
  可是,上古诸神都将魔王之种无可奈何,凭听惒一人之力如何得成?
  罢了罢了,姜太平乏力得很。他将那两个小崽子赶出书房,自个儿坐在那儿兀自伤神。
  千年的信念和追求,眼看着就要达成心愿,不想就这样毁于一旦。他有一种看破红尘的感觉,只觉得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汪唔。”
  开着的窗户传来一声响动,这动静着实骇人,姜太平掀起眼皮看过去,就看到一头雪白的大狗从窗户外跳进来,喜滋滋地奔进他怀里。
  姜太平揉了一把狗头,叹气:“你说你,好好的人不做,怎么就喜欢当个畜生?”
  他这话听起来像是在骂人,大狗歪了歪头,张嘴咬住他的手。一双火蓝眼睛瞪着他,像是在与他置气。
  “哟,说你两句还不行了。得,你就是一只狗,我也得喊你一声师兄。狗师兄。”
  姜太平靠在椅子上,一脸生无可恋,半死不活的样子。
  

第130章 顾氏之死(修)
  这夜子时,魔修大军围堵姜宅。
  凌晨卯时,云洲楚氏携修真界正义之士前来支援,两军对垒,并未发生冲突。又说,那魔修军团并非全是魔修,里面夹杂了许多的闻风而来的所谓正道修士。这场架自然是不能打起来的。那龙徐子自然是将顾白棠是魔王之种的这个消息一放出去,嘴上说的十分好听,那是我家尊主,我等是前来迎接尊主的。楚氏家主正是楚纨,听闻魔王之种一事后,派身边一灵修前往姜宅打探清楚。
  此时已是辰时,天灰蒙蒙的,天色将亮未亮,姜宅里十分安静。
  小雅前去叩门,只三下,便又姜氏的家仆来开门了。
  “我是楚家的,我家主人听闻府上有难,特来相助。”小雅已在人间两年,多少知了礼节,懂了分寸,言行举止,落落大方不少。
  那开门的正是小吴,他道:“府上正在筹备着准备办丧事,现在都忙着呢。我家主人说了,多谢各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若是诸位不着急,可以等一两天,等我们准备好了,自会请诸位进来见礼。”
  “办丧事?给谁办?”
  “昨日夜里,顾家二公子暴毙而亡了。”
  魔王之种的消息早就放出去,不到天亮,就有各方人士闻讯赶来。那些魔修倒是渐渐地退了,姜宅和顾宅门前围堵着的,取而代之的是正道修士,不乏名门望族大家,仙门真人。
  人们大老远的跑来,剿灭魔王之种也好,看稀奇也罢,总之就是一个目的:决不能让顾白棠跑了。
  结果人一波一波的跑来,却见顾家门楣上挂着白灯笼,府上尽是白绫白纸,正是办丧事的节奏。连灵堂都设好了,顾家人披麻戴孝,哭哭啼啼,两个姐儿跪在地上,那灵堂中央正摆了一副棺材。
  姜夙兴也穿了一身素衣,招呼着门口的仙人们往里走。
  “诸位有心了。白棠哥他能得这么多仙长的惦记,也不枉此生了。”说着姜夙兴还叹息了一下,他眼角红红的,看样子刚哭过。
  “到底怎么回事?”楚纨先问道。
  “哎,说来也是孽障。昨夜里魔修来人,非说白棠哥是他们尊主。白棠哥是如何冰清玉洁的人?他遭人诬陷,一怒之下,火急攻心,竟然暴毙死了……”
  “这么容易就死了?怕是假的吧。”立刻就有人反驳道,帮腔的不在少数,气势汹汹,“刚传出魔王之种的消息,顾白棠就死了,谁信啊!姜家主,别是你们来了个金蝉脱壳,有心藏人吧!”
  “姜家主,你年纪轻,不知道那魔王之种是个什么东西。老夫不跟你这个小孩子说话,你去把你们老祖宗叫出来,我们要找他说话!”
  “对!玉屏出了魔王之种,姜太平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昨晚上也是姜家收留的顾白棠,把姜太平叫出来!”
  人声鼎沸,都要找姜家要个说法。姜氏虽然没落,但是在玉屏,也仍然是第一仙门。姜太平是姜氏的祖宗,他有这保一方水土的责任。但凡是外地的仙长来玉屏,都要拜访一下姜太平。现在玉屏出了魔王之种,自然姜太平也要担责任。他要是主动把顾白棠交出来还好,现在人竟然稀里糊涂的死了,修士们便要找姜家要说法。
  姜夙兴也不慌,那姜家大宅的大门也是打开的,只不过里面除了家仆和几个分家弟子以外,没有别的任何人。早有修士冲进姜宅,将里面上上下下搜了个干净,却没发现一个能做主的人。
  除了眼前这个姜夙兴。
  姜夙兴道:“不瞒诸位,我家老祖宗前些日子就因渡劫失败去了。你们要找他,却是找不见了的。现在姜家当家做主的是我,我人就在这里,我也不跑。至于什么魔王之种,我却是不知道的。白棠哥的尸首就在那里,诸位仙长尽可自己查验。”
  那顾白棠的尸首可不是好端端地躺在那里么,仙长们自然不能放过,纷纷上前查看,以防他作假。
  只见那棺材内,一个青年和衣而卧,双目紧闭,脸色青白,眼角卧蚕处青黑交加,正是疲累过度、业火攻心的模样。
  此人正是顾白棠无疑。人是在这里,但是死了也是事实。这东西做不得假,观这情形,死了至少有两个时辰。
  众人大惊,“真的死了?这样就死了?”
  “这刚说顾白棠是魔王之种,转眼他就死了,未免太蹊跷!我看啊,这其中有诈!”
  “人的尸首都摆在这里了,还能有什么诈?分明就是死的透透的了嘛。”
  好多人特别不甘心,跑了大老远的路来,结果顾白棠死了,总有一种好事落空的感觉。人们纷纷表示不信任,可是顾白棠的尸首的确就摆在那里,任由众仙长检查查验,不做任何阻拦。
  人们不得不接受顾白棠已死的事实,可是好些人还是在喧哗鼓噪,说这其中一定有诈。肯定是姜夙兴做了手脚,但是至于是什么手脚,却是一个也说不出来。资格老的都围着姜夙兴,死活要让他给个说法。姜夙兴被围在人中间,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旁人问他什么也是问不出,被扰烦了,干脆摆出伏羲琴,超度亡魂。
  纵然这些人资格再老,身份再尊贵,也是从姜夙兴这里问不出半个字来。他不惧对方权威,不惧资格,你道为何?姜夙兴虽然年轻,但他身为姜氏家主,又是西城掌教。来的宾客再厉害,也总不能对他这个修真界仙首掌教施以淫威。
  伏羲琴的气场一出来,隐隐就有一股威压笼罩在顾宅上空。这威压不比寻常修士,那不是此世常见,而是来自早已消失的神族。因着伏羲琴和伏羲天龙这两样,姜氏是听惒转世的消息早就有传说,现场人们再感受到这种高强度的威压时,不少人心中已有了数,任凭谁也不敢在这种威压之下轻举妄动。即便是有不长眼睛的要擅闯灵堂,不用姜夙兴动手,直接就有楚家的武者将其赶出去。
  楚纨倒是从没有问过姜夙兴什么,姜夙兴说人死了,要摆灵堂,招待各方修士。楚纨二话不说,从云洲楚家招来二百来个先天武者,在顾府周围戒严守护。又拨了一百个家仆,前来帮助料理各种繁杂之事。既然要招待各方修士,摆宴设席是少不了的。
  至于那些德高望重的仙长,姜夙兴也应对的游刃有余。任凭众人如何对他威逼利诱,姜夙兴只管静坐灵堂左侧,抚琴静心。他临危不惧,顾家人便也有了底气,不会乱了阵脚。哭丧的哭丧,行礼的行礼,倒也不见任何混乱。
  “虽然顾兄是我的最崇敬的人,我也不得不说:死的好!”说话的是年轻一些的修士,看起来是顾白棠的追随者。他一出声,人们就纷纷侧目。只见这人怒发冲冠,朗然道:“顾兄若是活着,免不了被你们这些人剥皮削骨,逼迫威胁,最后也难逃一死。还不如现在,死了干干净净。被迫成为魔王之种的宿主,不是他的本意,他本就是无辜受累。如今得了魔王之种的消息,让你们各界名人趋之若鹜,闻讯而来,不就是想要他死无葬身之地吗?现在倒好,免得旁人动手。诸位不甘心,无非就是想着没有看到好戏,没有让顾兄受到屈辱,你们因此不甘心罢了!”
  就在魔修把魔王之种的消息遍布天下的之后,姜夙兴也暗中派人,将顾白棠是如何成为魔王之种的过程绘声绘色的写作一篇文章,在顾白棠的后援团中广为传阅。
  在各路修士赶来的同时,顾白棠的后援团也纷纷到场助阵,为顾白棠呐喊助威,以免在他死后,还被人欺负。
  “正是如此。顾白棠活着时是西城执法宫大弟子,又是御宿长老的爱徒、小掌教的青梅竹马。他身居高位,万千荣宠,自然就树大招风,容易引人嫉恨。现在得知他竟然是魔王之种的宿主,被人抓到把柄,就马不停蹄地赶到玉屏来,打着匡扶天下的旗号,实际上还不是想要来踩一脚。”
  “在此还要奉劝诸位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顾兄的尸首就摆在那里,任由你们通天法眼,尽管检查便是。要是想做什么下作之事,却是不容得你们。魔王之种是邬丛莲一人作孽,顾兄本就无辜,他现在又以死偿还宿命,那些想要诋毁他的人,趁早打消了这心思!”
  顾白棠的后援团也不是吃素的,其中还大多都是世家大族的年轻子弟,个个气质不俗。年轻人朝气蓬勃,又嫉恶如仇,现在都来为顾白棠鸣不平。倒是把现场的气氛扭转过来,原先本来是兴师问罪声讨正义的大批人马,如此一来,倒是被压下了气焰,现场变成了后背追随者们对顾白棠的哀悼痛惜场所。
  姜夙兴乐见其成,面上自巍然不动。任他现场人山人海,他独坐高台,琴音古朴飘渺,素衣翻飞,颇有上古遗仙的气质。
  他这般仙风道骨的模样,倒让那些有着看热闹心思的人惭愧不已。本来是来看顾家和姜家的笑话,现在自己倒成了笑话一般,也忒难看了。
  有人就道:“嗨,要我是顾白棠,也得气死。一个有着大好前途的西城大弟子,转眼间变成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这让人如何受得了?与其日后为祸天下,不如现在就死了,一了百了,还能保一个清白正义的好名声!”
  “谁说不是呢。说起来顾白棠的身世也是令人唏嘘,他原本的师父是邬丛莲,从小就把他做成了炉鼎。即便顾白棠养大了,待他过了元婴期,就会被魔王之种吞噬元神,夺舍而生。别的不说,就顾白棠本人而言,实在是太可怜了。”
  ……
  吊唁的人马络绎不绝,但风向已经在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一切都是井井有条。这场丧事预备了要办七日,七日后顾白棠要准时下葬。加上后期超度的慰问的,还要做法事,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现在只是个开始。
  第二日的时候顾家的各个亲戚也都陆续赶来了。顾白棠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都来了。
  首先到的是顾白棠的二姐,她人在云洲,当天下午就来了,哭的个半死不活。
  其次便是顾岚悠。他这几年经历了几场痛不欲生的儿女情,前些日子遇上一个佛门弟子,一瞬间看透了红尘,出家当当和尚去了。刚入了山门,就听到小沙弥说,那个谁谁谁死了,好多人去看热闹,智涨大师也要去,正选跟班儿呢。顾岚悠本不欲凑热闹,一听那死的人叫顾白棠,他无论如何也就求着那位智涨大师带着他来了。到了之后顾岚悠先是哭了一场,跟家里人相认,再哭一场,然后便坐到一旁,敲钟念经,给他二哥超度亡魂。
  第二日到的是顾家的大哥顾文宗。顾文宗如今已经是当朝兵部尚书,且地位声势如日中天,还有进一步封侯拜相的趋势。得知二弟死讯,顾文宗向皇帝请旨,请往回家吊唁。皇帝自然应允,准了他一个月的假期,还特意派了七皇子随同前往。这七皇子是谁?正是前一段时间从西城脱籍的李名扬。李名扬既是皇族子弟,又有仙门关系,当即租了仙船,也就半日,便从中原京都感到云洲,再坐小船来到玉屏。
  西城也来人了,是秋逝水,和执法宫的左长老,还带了稽查处的章化庸。秋逝水约莫还有几分真心是来吊唁,那左长老带着章化庸过来,怀的什么心却是一目了然。谁都晓得,章化庸与顾白棠有诸多嫌隙,章化庸是巴不得顾白棠死的,如何会真心来吊唁呢?只怕吊唁是假,一探虚实,看看顾白棠到底死没死才是真。
  果然,章化庸一来到玉屏,先是把顾家姜家,上上下下查了个遍。他查的仔细,连房梁都不放过。最后他查到姜家后山,瞧着那一面崖壁地势奇特。章化庸自洞奇门遁甲,瞧着那崖壁更像是一面石门。便问身后的姜家人,“这是什么地方?”
  跟着的是姜算,早在章化庸查到后山这里时,他便让家仆偷偷去给顾府的姜夙兴报了信。此刻章化庸既然问了,姜算便也老实地回答:“这是我们姜家的老石窟,是姜家的老祖宗开山立派的时候修建的,如今也已有上前的年岁了。”
  “打开我看看。”章化庸口气不小,派头十足,直接命令道。
  姜算一笑,道:“仙长的这个要求,我却是办不到。这石窟是老祖宗修建的,本来也是当做他老人家的陵墓。前些日子老祖宗渡劫失败亡故后,这石窟便自动封闭了。一旦老祖宗咽了气,任凭旁人是如何也打不开的。”
  章化庸冷眉一笑,“还有这种说法?打不开?怕是你们在里面藏了什么人,不敢打开吧?”
  从昨夜到现在,姜宅外面一直围着魔修,姜氏是不可能把人往外面送的。若说真是藏了人,定然还在姜氏府上。章化庸便是打的这个主意,所以才来搜府。
  姜算着实看不惯这人的嚣张气焰,即便是前院里那些各个仙门望族的当家家主,也没一个敢在姜宅里这般放肆的。他正要开口讽刺这人几句,就听空中传来一道清润的声音。
  “章处长若是怀疑姜氏藏了什么人,那真是白费功夫了。你要找的人无非就是顾白棠,顾白棠的尸首就在灵堂这里,你不来灵堂找人,反倒去我那祖宗陵墓作甚?罢了罢了,你若是不相信,只管用火炮炸了那陵墓便罢,且看看里面除了白骨森森,还有什么别的。”
  说话的正是姜夙兴。
  姜夙兴此言一出,没等章化庸反应过来,那前院里的仙门大族就已经怒了。
  “主人家的陵墓也敢炸?这成何体统!”
  “西城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怎么一个小小的处长,还敢跑到掌教的老家来要炸人家祖宗坟墓呢?这也太荒唐了罢!”
  “听说西城内部乱的很,什么南城修士都搞出来了。现在一个小小的弟子也敢公然诋毁掌教 ,什么礼义廉耻都没了,我看西城也担不起这修真界仙首的名号,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仙首就要换人了。”
  “风水轮流转啊!西城当仙首也当了上万年,凭什么就他们一家独大,早该轮到下家了!”
  ……
  这可真是始料未及。章化庸又想起上次在云鼎宗门也是这般,本来是自己占理的事情,一碰上姜夙兴,三言两语便能转了风向。可这一次不比当初大闹封神台,这一次是要查处魔王之种,是民心所向,大势所趋。没想到姜夙兴又要护着顾白棠,还这般怡然自得,自然坦荡。
  姜夙兴越是坦荡,章化庸就越觉得此事不简单。他想那姜夙兴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就让顾白棠这样不清不楚的死了?顾白棠肯定没死,这是章化庸唯一断定的事情,可是他却找不出任何证据!
  无奈之下,章化庸又想铤而走险,姜夙兴既然说了要炸石窟,那他就真的想要炸石窟。命了人去抬火药来,也不管旁人如何口诛笔伐。
  楚纨想要派人去阻止,却被姜夙兴拦下。
  “与其让人说我藏人,平白诬陷白棠,也罢,今日本座就让尔等查去。只不过再怎么闹,也就在今日。过了今日,再有人来闹,本座一律按照滋事处理,定不饶恕。所以你们要查的,都去查,过时不候。”
  既然姜夙兴这么说了,那些想看热闹嫌命大的,都一窝蜂的跑去姜家后山的石窟去。姜夙兴答应的这么痛快,章化庸心里就又不安定。他想起上一次在云鼎宗门,姜夙兴也是答应他让他进去检查,结果就一记伏羲天龙下来,却是想要他的命!
  这一回姜夙兴会不会又玩同样的把戏呢?章化庸心里打鼓,却想这里有这么多人给自己助威,姜夙兴要撇清嫌疑,就定然不敢乱来。
  其实对于章化庸如此大胆的行径,支持他的人很少。虽然都在怀疑姜夙兴在做文章,可是人家是西城小掌教,即便是做了什么文章,旁人若是没有铁定的证据,也不能说什么。姜夙兴既然做了,就铁定不会让人抓住把柄。章化庸是狗急跳墙,什么事都敢做,连炸人祖宗坟墓这种事都敢。这样的疯狗,姜夙兴会放过他才怪。
  所以当章化庸的人从镇子上买了火药堆到姜家石窟的门口时,大部分人都自动站到后面去。只有小部分的没眼力见儿的又不怕死的,这个时候才站在前面。
  “处长,真炸啊?”有小弟子问道。他们原本是想着用这个法子逼迫姜夙兴自乱阵脚,却不想姜夙兴任由他们乱来。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想反悔吧,这么多人看着,骑虎难下啊。
  “炸。”章化庸豁出去了,左右横竖他已经得罪了姜夙兴,今后再无翻身之地,成败在此一举。
  章化庸一声令下,炸了姜家石窟的大门。
  一阵山摇地动之后,石窟大门是炸开了,然而山也开始踏了……
  山崩地裂,悬崖落石,几块巨石从崖壁上落下,当场砸死了章化庸。连带着几个看热闹不要命的……
  那些站的远的,此刻早已是目瞪口呆,魂飞魄散。只见那姜家石窟前一堆怪石嶙峋,不仅把章化庸一干人等砸死在当场,把大门封住了,只留下一个狭窄的通道,倒是可以过人,也可窥见内部。有人低头探查,只见内里空空如也,什么也瞧不见。
  立刻就有人把消息传回了前院与顾宅,闹的众人皆知。人们纷纷大骇,果然这种炸人祖坟损阴德的事是做不得的,看吧,现世报立马就来了。
  姜算立刻去顾宅去把事情报与姜夙兴听,姜夙兴听了,也依旧神色平静,对着方寸大乱的宾客道:
  “诸位莫要惊慌,现在石窟大门已开,诸位想要进去查验的,尽管去便是。”
  他说的十分淡然,好似方才砸死的那几条人命全然不放在眼里。
  有人就低声道:“这姜家主怕是发火了,瞧他这样子,今日是要大开杀戒的。那姜氏的石窟,只怕是有命进没命出吧!”
  “这也怪不得人家。顾白棠的尸体明明摆在这里,还找什么找?还跑去炸人家祖坟,这事儿落谁身上都不能咽下这口气的。章化庸活该,自己跑去炸人祖坟,现在被砸死了,怪得了谁?”
  “我看这姜夙兴一点都不畏惧,即便是这里面真有什么文章,一时半会儿恐怕也查不出什么来。那姜氏石窟摆明就是一个陷阱,现在已经死了章化庸一干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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