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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逼婚-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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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玥忽然冷淡道:“尚可。”
  她说尚可,便是不可了。毕竟是刚见第一面,即使印象再好,楚玥也不可能对姜夙兴没有丝毫防备。姜夙兴心中明白这一点,也不再问。
  他本想看望一眼楚朔的。毕竟上一世楚朔最后惨死,虽然罪魁祸首是他三弟楚纨,但姜夙兴也难逃罪责。哎,想到楚家以后的那一堆麻烦事,姜夙兴真恨不得离他们远远的。
  旁边姜昼眠咋咋嘴,抹了抹脸上的油,嘟囔一声:“还没吃饱。”
  姜夙兴横眼飞一记眼刀,吓得他哥缩回舌头。


第6章 西城,西城
  三月十五,各大仙山在云洲的招生工作基本结束。这一天风和日丽,云洲码头上,一艘艘巨大的仙船满载着求仙者陆续扬帆起航,那场面颇为巍峨壮观。
  楚二姑娘亲自到码头送行,目送着西城的仙船气势恢宏地驶出云洲海湾。海棠依依不舍,眼睛望着西城的仙船,小声问道,“二姑娘,我们什么时候也去西城,去看看三少爷?”
  楚玥未发一言,只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海棠连忙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二姑娘那眼神分明再说:你想看的只怕不是三少爷。
  西城的仙船内部设置相当豪华,每四个弟子一个独立包间,内里茶水瓜果棋盘檀香,应有尽有。姜夙兴此刻脸色很不好,他在自己的位置上晕晕乎乎地坐着,一边要防着姜昼眠惹事,一边要看着对面的楚纨防止他逃跑。
  似是看出了他的窘迫,楚纨笑了一声,抬起了下巴,“诶,你晕船吧。”
  姜夙兴眼神不善地看了他一眼,也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他上辈子诸多冤孽,说开了,都跟这楚纨脱不开干系。许多人都跟他说过,楚纨醉心权谋,心术不正。那时的姜夙兴并不在乎,可是现在他在乎了。在他眼里了,楚纨这人虽然算不上穷凶极恶,但也的确诡计多端,未免多生事端,今后还是少与他接触。记得他死的时候,楚纨应该已经接管楚家,并且在修真界身居要职。所以,活的应该是比他要风光的。
  楚纨却被他这一眼给看乐了,翘着二郎腿,一手支着下巴,一手嗑瓜子,一双桃花眼开始对着姜夙兴上下打量。
  “我说你这人怪怪的。在我姐面前殷勤的不得了,人模狗样的,怎么这会儿对我这般冷淡?你若是对她有想法,我是她弟弟,你也应该讨好我才是啊。”
  姜夙兴不欲与他争论,靠着座椅闭目养神。
  楚纨嗑着瓜子,盯着姜夙兴假寐的面庞片刻,忽然说了句:“原来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哼。”姜夙兴笑了一声,仍旧未理会他。
  这一路算不得清静,楚纨嘴贱,总要逮着姜氏兄弟说两句。姜夙兴不与他计较,姜昼眠就计较的不得了。楚纨说他一句傻,他就要逮着楚纨揍一顿。楚纨虽然常年在西城修行,但竟也不是姜昼眠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揍趴下。
  “他竟然敢打我??”楚纨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姜夙兴,那意思是你还管不管了。
  姜夙兴却一笑,乐呵呵地来到过道,还将包间的门给关上。半个时辰后他进去,楚纨一个人缩在座椅上,脸上手上都是伤,头发乱糟糟的,狼狈的很。姜昼眠倒在地上,手腕上绑着红丝锁,眼睛瞪的像牛一样大,吭哧吭哧直喘气。
  姜夙兴对上楚纨挑衅的眼神,一挑眉,坐在位置上泡茶下棋,笑容邪肆。果然熊孩子还得熊孩子来治,姜老太爷和楚二姑娘都想让他当保姆,想得美。
  接下来一直到西城,包间里都安静多了。姜昼眠和楚纨两人各坐一方,安分守己。姜夙兴轻松了不少,直接睡了一觉。
  西城仙境,周回三千里,前界号曰太玄总真之天。周边环水,碧山丹青。姜夙兴还是被人给姜昼眠给推醒的,他迷迷糊糊对上他大哥一双格外有神的黑眼珠子,还吓了一跳。
  “怎么了?”姜夙兴拧着眉,舒缓被惊吓的心口,又打了个哈欠。
  “到了。”姜昼眠急着往外钻,无奈姜夙兴坐在他外面,把出路都给拦住了。
  “急什么,安分些。”姜夙兴按着姜昼眠的脑门儿给他按回去。没想到现在技术这么发达,以前二十多个时辰的路程,现在新仙船竟然半天就到了。又看到对面位置空空如也,指着问:“人呢?”
  “都下去了,咱们也快下去吧,我要尿裤子里了。”船上有专门如厕的地方,等姜家大哥解决完内急,姜氏兄弟这才下了船。
  正是半下午的时候,太阳很大。一走出船舱,海岸线上站满了身穿白衣的西城弟子,在阳光的照射下,一片白晃晃地,差点晃瞎人的眼睛。姜昼眠用一块黑布罩在头上,拉着姜夙兴的手臂。姜夙兴则将一把棕色的扇子打开搭在额前,遮挡刺眼的阳光。兄弟两人优哉游哉,跟随在人流后面,涌向北门。
  西城有东南西北四个正门,北门临海,建设港湾,专供来往船只。此刻北门前立着许多西城弟子,皆是一身白衣,青色抹额和护腕腰带,远远看去,场面十分气魄。
  姜夙兴由远及近地走进,目光从那些人中一一扫过,心中不免一动:不知顾白棠是否也会来接新生?
  作为修真界首府的西城,其下有六个大部门:玉鼎宫、执法宫、伏魔堂、达摩堂、司仪院、司务院。玉鼎宫为西城掌教直属部门,宫中弟子多为世家子弟掌门继承人,比如姜夙兴和楚纨,都是隶属于玉鼎宫;
  执法宫主管西城大小刑法的制定与执行,以及平日里城中弟子的体术训练,权利管辖范围最大,上至每位长老掌教,下达城中每一位弟子。其门中弟子选拔也是最为严格,高体能高法术高智力高忍耐力高颜值,简直是德智体美劳样样都要超能发展。正如外界所知,大家氏族甚至可以运用其各自的势力和关系将子女送入玉鼎宫,但是在执法宫,这条路是永远走不通的。所以即使执法宫的要求最为变态,西城的弟子们最惧怕最畏惧的也是执法宫的师兄弟们,但是无疑,执法宫也是名声最好,最令人神往的一个部门。
  姜夙兴对此早有体验。以前他最害怕的就是和顾白棠一同外出执行任务,因为往往他磨破了嘴皮也解决不了的事,顾白棠往那儿一站就解决了。是的,顾白棠他隶属于执法宫,而且还是令人闻之色变的首席执法大弟子。
  “诶,你快看,有飞鸡!”大傻子姜昼眠扯着弟弟的手肘,非让他看空中的那一群白天鹅。
  姜夙兴无力地翻了个白眼,他自己这辈子自然还是要入玉鼎宫的,可是这个傻子大哥,好歹是天纵奇才,修真的绝佳人才,他倒想让他入执法宫,可是人家能要吗?不能。
  司务院主要掌管西城内部大小事物,包括这次的新生入籍与分配,也是西城最忙的一个部门。跟着其他人一起,姜夙兴到司务院准备入籍。
  然而现场十分拥挤,他还要随时看着姜昼眠,简直一个头两个大。现在的西城跟以前完全不一样,新生入籍程序特别多,不仅要递交户籍灵根测试介绍信等必备资料,还要填写一大堆表格。而且想要报名玉鼎宫的还有额外的考试,天文地理古今中外,还有修真的各种基本常识。当然这些都难不住姜夙兴,就是这七八张的试卷,从来没见过的题目,花样百变,还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做完,还是有些困难的。
  随着‘叮咚’一声轻响,姜夙兴跟随着其他的考生一起放下笔,立刻有监考师兄上前来收他们的卷子。
  姜夙兴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心里担忧姜昼眠有没有在外面惹事。这时一个人走入了考场,刚因考完试而暂时松懈的考场内又一瞬间鸦雀无声。
  西城的所有弟子皆指定着统一的简洁白衫,抹额、腰带、护腕皆为纯青色;所有弟子的发饰都必须是修士发髻,除此之外,但凡着装有异的,皆为长老。
  这人穿着浅黄色宽敞长袍,内里雪白色的中衣衣襟十分亮眼,乌黑的头发松散地垂在脑后,一双眼睛就像是没睡醒一样睁不开。他站到台上,声音也没什么威严,如闲话家常。
  “玉鼎宫的考生们,考卷上交后,有序离开考场,有师兄师姐带你们前去膳房跟其他新生一同用餐。大家不用拘谨,有什么不懂的,尽管请教师兄师姐,也可以到处逛逛。亥时请到祭坛广场集合,以便司务院这边分配寝室。明日无事,诸位可自行安排。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让师兄师姐们带你们逛逛西城。后天考试筛选结果会下来,届时诸位能否进入玉鼎宫,或是能否进入西城,自有分晓。”
  说完后这人就走了出去,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随着椅凳的挪动声,姜夙兴听到有人小声问:“这人谁啊?”
  “不清楚。不过听他方才说话,像是司务院。只不过司务院的长老我事先全部打探过,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位的。”
  不仅他们不知道,姜夙兴也对这个人没有印象。他跟随其他考生一同离开考场,见一位带青色抹额的西城弟子笑着跟新师妹解答道:“那是我们司务院的御宿师叔,管厨房的。”
  管厨房的?姜夙兴眉头一挑,心念刚起,眼睛就看到人群中一个怒气冲冲的少年押着一个同样脸红脖子粗眼大如牛的青年朝他走来。
  “我姐让你帮忙照顾我,我看明明是我照顾你们俩!”楚纨说道,把姜昼眠往姜夙兴身前一推,“你这哥哥是个饕餮变的,吃了三桶木鱼还不够,还要吃第四桶!我真后悔带他去用膳,所有人都像看珍稀一样看着他,还以为我跟他有什么亲戚关系呢,丢人。”
  “你再说一遍。”姜昼眠眼睛一瞪,嘴上油滋滋的,几乎要溅出一滴来。
  姜夙兴从袖中取出手帕来皱着眉给他擦了两下,然后放在他手上让他自己擦。
  “绳子。”姜昼眠说道,他手上被楚纨绑了红丝锁。楚纨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解了暗术。姜昼眠捏着自己的手腕,挨着弟弟,委屈地嘟囔:“好疼。”
  姜夙兴瞟了一眼,那手腕上的确是被勒出血痕了,但也不好说什么。挤出笑容,恭敬地对楚纨行了一个大礼:“有劳楚师兄了。”
  “呵,可别叫的那么亲热,你能不能进玉鼎宫还不一定呢。”楚纨说道,这时候有其他弟子在喊他,他回头看了一眼姜夙兴,留下一句:“我最近都在天柱峰守剑阁,要是有什么事,可到那里寻我。”
  姜夙兴一愣,抬头时楚纨已经走远了。
  “诶,你什么时候去吃饭啊?他们都往饭堂走了。”姜昼眠推了推望着远处发神的弟弟,催促道。
  姜夙兴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还没吃饱?”
  姜昼眠摸摸肚皮,“饱了一点,主要是他们这儿的木桶鱼太好吃了,我以前从来没吃过。”
  说着他就拉着弟弟亲亲热热地往饭堂走,姜夙兴气的不得了,他这儿还为这大傻子的去处烦心呢,这人一天就惦记着吃。
  他生气道,“吃吃吃,干脆送你去厨房算了。”
  姜昼眠一听厨房,简直欢天喜地:“真的啊?那我就去厨房,我要去厨房!”
  “你去厨房干什么?烧火?人家愿意要你吗?”姜夙兴白他哥哥一眼。厨房当然是个好去处,可是他瞧方才那位管厨房的御宿师叔,心里有点打鼓。
  这个御宿师叔,他怎么就没一点印象呢。这个新世界,凡是以前没有的,现在又出现的,绝对都不是什么路人甲乙丙丁。
  姜夙兴这边发愁的功夫,忽然被周围乍然而起的惊叫声给吓住了。
  一阵白光穿过人群迎面窜来,迅疾如闪电。姜夙兴只觉眼角一痛,就赶紧闭上眼睛,下意识地缩起脖子。姜昼眠在这种时候倒是意外的可靠,那一瞬间拽着弟弟两人倒向一边,撞倒了其他好些人,但好歹是没有多余的伤痕。
  四周围十分混乱,尖叫声不断响起。怕姜昼眠惹事,姜夙兴一直紧紧抓着他的手腕。
  “你眼睛流血了。”姜昼眠大声喊道,倒是没乱跑,只是拉着弟弟躲到了旁边的花坛后面。现场尖叫声不断,有几个受伤的,最主要的是拥挤发生的踩踏事故。
  姜夙兴本想睁开眼睛看看发生了何事,但是眼皮一动就跟要裂开一样。他只能紧紧地抓着姜昼眠,问,“发生了什么事?”
  “好像是一只飞鸡,在到处啄人呢。”姜昼眠看了看混乱的人群说道,有几个西城的弟子已经出现在现场,“不过已经被人制止住了。”
  罪魁祸首是一只大白鹅,不知因何故发了疯,袭击了这一批新生。
  现场的慌乱尚未褪去,这时一个冷冽的声音朗然响起:“有没有伤患,赶紧送过来,这鹅有毒。”
  闻言姜夙兴心中一抖,倒不是别的,只因这个声音的主人——
  “啥?这飞鸡有毒?我的天呐,快快快,我弟弟受伤了!”


第7章 故地,故人
  「顾白棠!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追回来!」
  那一刻,顾白棠的眼皮陡然突跳,他没有想到,姜夙兴居然真的追到西城来了。但是仿佛又是意料之中,毕竟姜家兄弟似乎脑子都有病。
  于是顾白棠将所有的惊诧和不爽隐忍于眉眼之中,素白的面容继续保持着严肃和冷凝。在旁边的师兄弟看来,顾师兄只是在为这次大白鹅事件的不满严重表态。
  “顾师兄,这次真是个意外,这孽畜今天中午吞了一头手臂那般粗的蜈蚣,晚上就发起狂来了。刚巧驯兽场今日出了点差错,被它跑出来……”今日在驯兽场当差的弟子唯唯诺诺的解释,很明显底气不足,也不知是不是太过惧怕执法宫的缘故。
  顾白棠并未看他,只沉声道:“所有今日驯兽场当差的弟子,亥时后自去执法宫严明堂报道。”
  那弟子大气不敢出,看这许多受伤的新生,也知此次事态严重,再不敢多说一句。
  又说这方伤员群里的姜氏兄弟,姜昼眠一直蹦蹦跳跳跑来跑去,只因伤员过多,他弟弟还未被照料到。姜夙兴闭着眼睛坐在地上,半边脸都是血,倒是十分坦然。他拉过大喊大叫的姜昼眠,道:“行了,你好好坐下。”
  “可是你脸上都是血,诶?”姜昼眠忽然看见了正在指挥现场的顾白棠,眼前一亮,大声喊道:“诶!那不是、那不是——”他挠了挠后脑勺,福至心灵,“诶我那弟媳妇儿!”
  姜夙兴立刻一把将他拽到地上,半是愠怒地低声道:“瞎喊什么,安静点儿。”
  眼下这情况,他可不想顾白棠再对他心生反感。好在此处人多混乱,姜昼眠那一声乱喊,也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时候有医疗处的弟子赶过来了,“来了来了,伤着哪儿了?哟,这是眼睛受伤了?”
  费了些功夫,姜夙兴的眼睛被包扎好了,现场也差不多被处理好了。伤患统一被送到司务院属下的医疗处,接受进一步的检查。
  姜夙兴坐在角落里,眼睛仍旧不敢睁开。等四周围都安静了,仔细听了一会儿,屋子里似乎只有姜昼眠一个人的脚步声。于是他小声喊他过来,问:“就咱俩?”
  “嗯,他们都伤的不重,都回新生宿舍去了。”姜昼眠爬到铺上在弟弟旁边躺下,“说一会儿有什么师叔要过来看你眼睛。”
  姜夙兴这才放松下来,靠在背后垫的软软的被褥上,忽然想起来什么,手一伸直接在他大哥身上掐了一把:“以后不准在人跟前乱喊顾白棠,听到没有。”
  他闭着眼睛这一掐可掐的准,刚好掐在他大哥胸前的咪咪上,疼的姜昼眠嗷的一声在床上翻滚。
  “别以为你是我弟我就不敢揍你啊!”姜昼眠眼泪婆娑地威胁道。
  面对大哥的威胁,姜夙兴本能地要挑眉还嘴,却牵扯到受了伤的眼睛,顿时痛的他眼泪都出来了。
  这时有人从外面进来了,一进来就看见铺上两人一个弓着背捂着身前,一个弯着腰抱着头,都是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兄弟俩这么大了还打架呢。”来人这么说了一句,一阵风吹进来,夜风中有隐隐的冷香。
  姜夙兴听着有些熟悉,想了想,想起来了。是今天晚上那个御宿师叔,管厨房的。他怎么过来了?心里这般疑惑,姜夙兴人已经从铺上下来,恭恭敬敬地立在地上。
  “谁跟他打架,明明是他打我。”姜昼眠是个傻子,没大没小,也不知道行礼,还开始抱怨。
  姜夙兴刚想拉着他下来,就听御宿说:“你是哥哥,怎么这般小气。”
  “我怎么小气了,他打我我可从来没还手,不信你问他!”姜昼眠这个大傻个孩子气般的举动,让屋子里的其他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姜夙兴也腼腆地笑,“对不住,让诸位师叔师兄们见笑了。”
  “坐下吧。”御宿在他旁边说道,姜夙兴一坐下,就感到一根冰凉的手指抚上他的眼角,他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
  “没什么大碍。”御宿说道,“后面几天眼睛可能会有些肿,回头给你配些消肿的药,过一阵子也就好了。”
  “多谢御宿师叔。”姜夙兴站起来行礼。
  御宿问:“你们住在哪儿?回头我去送药。”
  有一个弟子犹豫着出声道:“师叔,这两位还未去司务院报道,新生住处已经分派完了。”
  御宿说:“那你们先暂时在这儿歇着吧,等过两日入了籍,考试结果下来,到时候各宫各院的弟子都有专门的宿舍。”
  “多谢御宿师叔。”姜夙兴觉得这个御宿师叔人还挺不错的,亲和,没架子,就像一个慈爱的长辈一般。不愧是管厨房的,果然心地宽厚。说不定日后,真能让大哥到厨房里去做事。
  如果他此刻能睁开眼睛,他就绝对不会这般妄下结论。那御宿身后的几个弟子,个个面色震惊诧异,即便是百般藏住了,神情也是微妙至极。
  第二日等稍微眼睛好些了,别的新生都忙着去逛西城,姜夙兴却一大早就带着姜昼眠跑到司务院。
  “请问,司务院的御宿长老门下,今年可还接受弟子?”
  这两日正是报名的时候,错过了,等过几日城禁日到了,姜昼眠没有部门可去,是不能留在西城的。
  没想到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御宿长老?他可从来不收弟子。”
  “从来不收?这是为何?”
  “你问我,我问谁去。”
  工作人员不阴不阳地回了他一句,这有公差的,都是这个脾气。姜夙兴立在原地,心愁这下该把姜昼眠往哪儿送呢?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西城这地方,也是讲求关系的。说道关系,姜夙兴想到两个人:一个顾白棠,另一个是楚纨。楚纨他是不想主动去跟他扯上关系的,可是顾白棠……
  正在犯难的时候,忽然见一个弟子疾步进入了办事处,呈上一封鎏金帖子,道:“这是御宿师叔今年的招生贴。”
  办事弟子也是明显惊讶地瓜子都掉了,“御宿师叔今年终于收弟子了?这可是西城头一桩怪事。”
  翻开帖子一看,只有一个名额。
  姜夙兴纵然眼睛肿了,这时候眼神儿可好,赶紧把大哥往窗口一推,“玉屏姜昼眠!”
  报完名后,姜夙兴这才放心地带着哥哥去逛西城。他没听到,等他兄弟二人离去后,那办事处的火热八卦。
  “御宿怎么会突然收徒弟?他不是从来不收吗?”
  “这姜家兄弟刚到这儿问御宿收不收徒,帖子马上就送来了,说没鬼我都不信!”
  “这也说不过去啊。上一回崆峒掌门亲自送来的一个女娃,非要认御宿做师父,那事儿闹的多大啊,御宿愣是不收。玉屏姜氏算是哪个犄角旮旯的小门小派,总不会比崆峒掌门的面子还大吧!”
  “这可说不定。昨天晚上御宿亲自去给姜氏兄弟看病,还给安排了住处。我听昨晚上一同去的那几个师兄说,御宿对待姜氏兄弟十分亲切,简直跟平日里的那个黑脸妖怪判若两人!”
  “难道这姜氏兄弟真是什么大人物?不至于啊,玉屏地处偏远,平时都没听说过,姜氏的影响力再大,总不至于能跟其他的修真界名门并驾齐驱。”
  “我看这资料上填写的,这位姜家大哥,可的确也是修真奇才。人虽然傻了些,灵根却是极佳,是最难得的天灵根。且现年二十二岁,修为已至金丹后期。”
  “金丹后期?!西城在籍弟子中修为最深的就是达摩堂秦尊,现年三十六岁,修为也不过金丹中期。这姜氏兄弟莫不是作假吧?!”
  “这是云洲官方招生办的数据,如何做的假?这两天还要入门测试呢,那时倒要看看,这姜家大哥到底是何人物。”
  “我看十之八九是真的。御宿这么积极抢生源,定是他一眼看出这姜昼眠不是一般人了。他来西城快三十年了,从不收一个弟子,不就一直在等一个天纵奇才?”
  “那以后可有的瞧了。近三十年来整个修真界的修士质量都不高,即便是西城,能稍微在修真界里有些名号的,我一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伏魔堂秦尊算一个,执法宫顾白棠算一个,其他的,哪个能真正拿得出手?现如今优质生源竞争激烈,各大仙山都在扩大招生。西城各宫长老也是卯足了劲儿明争暗斗,这回千年隐修御宿出山,只怕其他长老们要坐不住了。看吧,不出一日,姜氏兄弟绝对闻名西城……”
  哪里用的了一日,半日都用不到。
  这方姜夙兴重归西城,内心的激动自然是难以抑制。重活一世,故地重游,这心境也是常人难以体会。
  西城有一处美景,便是那英帝宫外的梨花。英帝宫是西城的客居,但凡来往的尊贵客人,皆在英帝宫下榻。新生弟子的客居,也被安排在英帝宫。
  英帝宫外有一条五百米路途的迎宾过道,两侧种着梨花,常年盛开。行人走在其中,雪白一片,漫天飞舞,别有一番美景。
  姜夙兴前世在西城二三十年,却不曾多看一眼这漫天梨花,是他死时的一大憾事。如今重生,落脚都格外小心翼翼,仿佛怕踩伤了那一地雪白。
  他总记得一个画面。
  那一年,顾白棠脱籍离开西城,前去雪栾闭关,走的时候,西城的很多师兄弟还给他举行了欢送会。那场面,也算的是有始有终,好聚好散。当时姜夙兴也没有太多的感觉,只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终有一日曲终人散。他老早就明白,他与顾白棠,一个志在修仙,一个志在人间天下,权利至尊,道不同不相为谋。他甚至做好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心理准备。
  他们不是一路人,姜夙兴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由始至终都没有挑破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即便他早就知道,顾白棠对他颇有情愫。
  可是有一日,大概是顾白棠离开西城后的第六个年头。有一日,姜夙兴忽然听人说,顾白棠回来了。
  「听说了吗?顾师兄回来了。」
  「哪个顾师兄?」
  「还能是哪个顾师兄,六年前的执法宫首席大弟子,顾白棠啊。」
  「顾白棠?他不是去雪栾闭关准备破元婴了么?回来做什么?」
  「听说是出关了,回来看望一下长老们吧,昨晚上就住在英帝宫,还是我去安排的呢……」
  姜夙兴当时突然魔怔了,拔足狂奔冲向英帝宫。玉鼎宫去英帝宫有一条捷径小道,他赶过去的时候,别人说顾白棠已经走了。
  「走了?朝哪个方向走了?」
  「正门,现在应该还在迎宾道上吧。」
  姜夙兴就冲出去,他冲到英帝宫的正门口,立在百层台阶上,一眼就望到那漫天白色。
  顾白棠一身雪白长袍,几乎就要与那漫天梨花融为一体。若不是那一头齐腰的乌黑长发——
  「顾白棠!!」姜夙兴这么大声喊了一声,眼眶居然就湿了。
  可是顾白棠并没有回过头来,他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就越走越远了。
  那是他们上一世的最后一面,顾白棠却始终没有回过头来看他一眼,大概这是姜夙兴最不能释怀的一点。
  此刻旧地重游,姜夙兴忍不住,眼睛又红了。他正沉浸在伤悲里,忽然就看到前方迎宾道上一个熟悉的面孔迎面走来。
  一下就愣住了,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只能眼睛睁地大大的,紧紧盯着眼前的这张脸,生怕梦醒了。
  顾白棠走到姜夙兴面前,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对身后的执法宫弟子使了个眼色。
  “诶?诶诶诶诶?”直到姜昼眠的鬼哭狼嚎传到耳朵里,姜夙兴才如梦初醒。
  两个执法宫弟子立在姜昼眠两侧一人挽着一条手臂,就像押解犯人一样。姜昼眠因为眼前这是弟媳妇,又惧怕弟弟的掐肉术,所以没有一人一个大耳瓜子扇过去,老老实实地被人挽着。
  “这、这是作甚?”姜夙兴眼泪都没来得及抹,被这突然的情况吓住了。
  顾白棠微微皱了眉。就是因为他不想开口主动讨好姜夙兴,才让那两个人去请人,谁知这两人平时执法惯了,上去直接就一副要把姜家大哥给制住的模样。
  一看师兄脸色不对,执法宫这两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说道:“姜家主,请你们执法宫走一趟。”
  仍旧是架着姜家大哥,还一副请你们配合的表情。
  姜夙兴一脸被吓懵逼了的表情,泪眼婆娑,哭唧唧问:“白糖哥,我们犯什么事儿了吗?”


第8章 执法宫,三长老
  顾白棠有一种想撞死在旁边的梨树上的冲动。
  从不收徒的御宿长老突然收了一个叫姜昼眠的弟子,这事自然瞒不住人。不到半天工夫,西城的所有长老都听闻了这个消息。虽然还没有正式收,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是怎么回事。
  姜昼眠何许人也?一打听:
  玉屏姜氏长子,十岁破筑基期,十五岁结丹,二十岁金丹后期。
  了不得,了不得。百年难遇,天纵奇才。
  但这事儿好歹还没定下来,就还有回转的余地,其他宫院也就还有机会。在如今这样一个普遍把修真当养生益寿延年的时代,修士并不如以前那般值钱,因为众多修士,一辈子筑基期也就到了头。这时候出现一个姜昼眠,说西城的长老们不想抢,那是骗人的。
  一听说姜昼眠是玉屏人,执法宫的长老们就闻风而动,把正在养兽山执行任务的顾白棠喊回来打听情况。顾白棠那时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只照实说跟姜氏兄弟是住在一条街上的邻居,两家关系还不错。长老们一听顿时乐了,立刻让顾白棠把姜氏兄弟带去执法宫。
  师父说:「白棠啊,记得请人的方法。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别硬来,明白了吗?」
  霍师伯说:「千万别被其他宫的人抢到前面去。」
  眼下,顾白棠的脸,很是好看。白里透着红,正经中透着别扭,眉头微微拢着,黑沉沉的眼眸里,冷漠下又似乎有一丝嗔怒。
  姜夙兴爱看的不得了,就仔仔细细地瞅着顾白棠的脸,肆无忌惮地瞧个够,心情舒畅无比,一扫先前的哀伤。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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