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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之长天-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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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这意思林陶还真是对这个轶泽青上心了,梵殷瞬间心念急转,知道今日之事能不能成可能就要看这小子了,立马笑起来,刚要说话,就见刚才还飞扬跋扈的那少年亲切地蹲了下来,保持着和轶尧平视,说道:“薄年。”
  眼见刚才还形容轶尧“毛都没长开”的少年见自己的命运全都系在轶尧身上后瞬间改变态度,林陶的表情变得玩味起来,轶尧得到了名字后非常满足,扭过身看着林陶:“我能要他吗?”
  林陶一挑眉:“可以。”
  轶尧顿时高兴起来,梵薄年好像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进行得这么顺利,惊讶地看着轶尧,心里却是露出了一丝冷笑,反观梵殷,虽然成功把人留在了魔君殿里,并且这个人还是他儿子,这也就意味着以后他会比其余魔族统领们更快地得到关于魔君殿的消息,可心里却不怎么高兴得起来。
  为魔君大人精心挑选出来的魔族少年少女们,在林陶和轶尧一唱一和之间到好像变成了给轶尧找仆从,这个认知实在是不怎么令人愉快。
  但林陶能如此轻易地留下一个,这本就是意外之喜了,梵殷见好就收,又问了几句林陶有没有看上其他人,轶尧却率先不耐烦了,指着梵殷说:“烦死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走啊?”
  梵殷脸都黑了,以他在魔族的地位,什么时候时被人指着鼻子说过这种话,当时脸就黑了,刚要说话,就见轶尧可怜兮兮地扒拉着林陶的袖子,声音委屈无比:“好烦哦(;′д`)ゞ。”
  梵殷:“……”
  轶尧怎么生了这么个臭不要脸的儿子?!
  可魔君大人对轶尧的态度诡异的好,闻言打了个哈欠,一伸懒腰站了起来:“本君困了,把你的人带走,滚吧。”
  说着林陶便往里走去,轶尧迈着小短腿跟了上去,梵殷带笑的脸这才沉下来,对梵薄年说:“你给我好好待在这里,有什么消息立即给我传信,听见了吗?”
  梵薄年冷笑着不置可否,梵殷脸色更冷了些,威胁道:“想让你那贱胚子娘活着,你就得乖乖听话,办得好了……”说着梵殷伸出手去抚上梵薄年的脸,粗糙的指腹摩挲在少年人光洁的皮肤上,让人瞬间窜起一声的鸡皮疙瘩,梵薄年浑身的肌肉顿时僵硬起来,梵殷的表情则是更得意了些,他凑近梵薄年的耳边,带着点诱惑和威胁道:“好好办事,我会赏你的。”


第5章 
  梵薄年脸上的血色完全褪去,梵殷的心情大好,带着其余百十来个魔族离开了,等到梵殷的身影消失在魔君殿外,梵薄年才如梦初醒似的惊出一身冷汗,脚下一软险些跪下去,捂着胸口干呕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才颤抖着手强撑着自己站起来,眼里布满了血丝。
  等他闭上眼睛试图强行平定自己的情绪时,一抬头却发现本该和魔君一起离开的轶尧却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刚才自己的狼狈模样也不知被看去了多少。
  梵薄年自小生长在最龌龊的环境里,见过的恶鬼都是会吃人喝血的,他知道自己被送来魔君殿是为了服侍魔君大人,但他却并不在意,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故作嚣张地强出头,最后会是因为一个小崽子的一句话而留下来,还就是这小崽子,把他最丢人的样子都给看了去,登时怒从心头起,凶狠道:“看什么看!”
  轶尧倒是没因为他的恶劣态度而有什么表现,依旧是懵懵懂懂的,他歪了一下脑袋,问:“你会做饭吗?”
  ……
  时间回到一炷香之前,轶尧好不容易跟上了林陶的步伐,毫不客气地拉住了他的袖子,却没想到被林陶一挥手给挡开了,轶尧完全林陶究竟为什么生气,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师兄,你……你怎么了?”
  林陶没理他,只顾着自己走,轶尧毫不气馁:“是不是他们惹你生气了?是谁?刚……刚才……”
  他话没没说完,就一头撞在了突然停下来的林陶身上,由于小短腿实在是站不稳,踉踉跄跄地倒退了几步,捂着脑袋不知所措,便听见林陶的冷笑声:“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你刚刚才招了个小跟班,让他带你回去,跟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小少爷的小厮,不过你眼光差了点,那小子也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怕是不能带你御剑回天水醉星阁。”
  他一大串话,轶尧也不敢想歪,却还是有些喜滋滋的,又不敢在林陶面前暴露,只好转移话题装傻:“刚才……在屋子里的时候,你怎么了?”
  林陶莫名其妙就往自己身边招了个眼线,心里正气不顺呢,结果轶尧和他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还在纠结于心魔爆发的事,林陶更加不耐烦,敷衍地一挥袖子,说 :“关你屁事,你怎么回事?能不能搞明白你现在的处境?一天天的给我惹麻烦,是不是找死?”
  说着林陶大概是想起来轶尧刚才险些散魂的事,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发现他的魂魄依旧有些不稳的现象,不由得皱起眉,问:“你身上这是怎么回事?”
  看林陶的意思,他似乎没看出梵薄年的身份?
  轶尧生出一股疑惑,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能追问,随便找了个理由解释,捂着肚子可怜巴巴地说:“我饿了……”
  林陶:“……”
  凡人□□凡胎,一生靠着五谷杂粮得以过活,于口腹之欲一道上发挥出了极强的天分,千奇百怪五花八门,林陶少年时出门游历,每到一处地方必会先尝遍当地美食,即便是在青冥宗后山修行,也必定要先架一口大锅,打来最美味的珍兽尝上一尝。为此他那不知道排行老几的师弟——青冥宗的弟子一双手数的过来,排名却乱成一团,实在不能怪林陶没记住——那不知道排名老几的师弟司方,专程研究出了一本《青冥珍兽图录》,听起来是个挺不错的基础书籍,翻开其实就是青冥宗诸多飞禽走兽的一百八十种做法,描写十分详细还配有插图,绝对能看得人食欲大开。
  就为了这个,林陶甚至愿意每次做任务时在轶尧之外再带上司方这个小废物。
  虽然后来青冥宗破,师兄弟们该死的死该伤的伤,活下来的都涨了修为辟了谷,可林陶还是愿意尝试各种各样的新鲜吃食。
  如今在这魔域的穷山僻壤里,魔族天生不需要食物这种东西,他也嫌麻烦从未弄过,没想到竟完全忘记了这茬——轶尧如今是凡人之躯,从进来到现在都没吃过一口东西,竟连带着受损的魂魄都不稳起来,真是麻烦!
  林陶烦躁地一皱眉,这魔域里既没有吃的,也没有人会做吃的,轶尧这小崽子怎么就那么多事儿!
  就在林陶烦躁的时候,轶尧拉住了他的手,小声说:“刚才那个人……他会做饭。”
  林陶这才意识到,梵薄年也有着一半人族血脉,以人族在这个地方的地位来看,他在梵殷那里是绝不会有“少爷”待遇的,他能活到现在,除了运气好可能还稍微有点能力之外,还必须掌握“做饭”技能。
  想到这里林陶看向轶尧的眼神便有些奇怪,他问:“这就是你选他的原因?”
  轶尧无辜地看着林陶,在魔君大人逐渐严厉起来的眼神下露出一个羞愧的表情,挠着头说:“不、不能选吗?”
  林陶:“……选的不错。”
  ……
  魔域之中赤地千里,干裂的红土尽头连接着深紫色的天空,就连建筑都毫无色彩,一片阴沉的黑色,这地方不见天光且寸草不生,梵薄年生于这一片混沌之中,根本想象不到他母亲口中的“蓝天白云,红花绿树”是什么样子——直到今日被带到魔君大人的天水醉星阁。
  据说魔君大人是为了让自己铭记人族带给他的背叛和耻辱,将当年他在青冥宗的住所重建在了这里,哪怕梵薄年已经尽力维持自己“张扬高傲”的形象,却仍旧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天水醉星阁地如其名,天幕是一片如水的冰蓝,晃动间甚至会带出阵阵涟漪,明亮的光透过冰蓝的水色照下来,映出大片的水波,像是置身水底世界,斑驳的光影晃动间,如同洒落的星光……
  不过这都是人界的描述,对于梵薄年来说,他不知道清澈的水是什么样的、也没见过什么叫星辰,他像是一个突然恢复了光明的先天盲童,对于突然闯进视野的绚丽色彩下意识地感到了茫然和不安,直到引路的梦生喊了他一声才回过神来。
  “什么?”梵薄年试图维持自己的形象,梦生抿着嘴笑了一下,装作没看出梵薄年的逞强,任何一个魔族在看见天水醉星阁的时候都会惊叹于魔君大人的移山填海之能,更不要说着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半魔了。
  梦生抿着嘴笑了一下,说道:“梵公子,这里便是你以后的住处了,天水醉星阁里没有什么规矩,只要不去魔君的住处扰了大人清净,你做什么都行,若是有什么需要,你可以随时找我。”
  梵薄年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他原本被送到这里来是为了“服侍魔君大人”的,可转眼之间似乎已经沦为了一个小鬼的“厨子”,但那是那小鬼自己说的,他也没打算听,只是看魔君似乎对那小子还挺在意的样子,抿了抿嘴,问道:“厨房在哪里?”
  ……
  回到天水醉星阁后,轶尧便回了自己的屋子,梵薄年的到来让人有些在意,那小子额头上的东西看着有些眼熟,只是不记得在哪里见过,那应该是在他未入魔之时的事情,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了。梵殷送来的人那么多,为什么轶尧偏偏选择了一个可能和他们有什么关系的人?
  林陶会把这个状态的轶尧捡回来并不是意外,魔域的封印对于他来说并不难突破,那一日他感受到了魂魄中有什么东西突然就破了,然后才想起来当初他把寒霜降留给轶尧的时候似乎还在他身上留了一道傀儡符,可以替他挡下一次致命攻击。
  毕竟是和自己魂魄相连的东西,傀儡符一破对他来说也是个麻烦,便顺着寒霜降的牵引在天裂之下找到了变小的轶尧,鬼使神差地就把人带了回来。
  那傀儡符是轶尧亲手制作,能够承受自己的最大攻击,傀儡符破,林陶很确定轶尧当时的确是九死一生,可他现在却准确地挑出了梵薄年,这总不可能是巧合……
  带回来一个轶尧本就够麻烦了,更不要说这个麻烦似乎还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在林陶烦躁的时候,他的房门突然被推开了——天水醉星阁从不缺人服侍,魔君的寝宫却无人看守,没人敢在魔君的眼皮子底下作妖,所以现在闯进来的这个人,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谁。
  林陶感受到那一缕摇摇欲坠的残魂,心里又叹了一口气——更何况这个麻烦还马上就要死了……
  进来的小崽子鬼鬼祟祟地踮着脚尖弓着腰,轻手轻脚地把房门给带上了,奈何天水醉星阁里除了那一方被开辟出来的结界,里面的东西都是凡物,大门发出“吱呀”一声惨叫,轶尧顿时一脸懊恼,小心翼翼地去看里面,发现林陶似乎没有动静,这才放下心来,猫儿一样地往里走。
  林陶被轶尧一连串的动作逗笑了,在心里骂了一声“蠢货”,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闭着眼睛装睡,很快轶尧就到了床边,小家伙进来了也没有别的动静,就趴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林陶能感觉到床边的一团热源,绵长的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他忽然有些失笑,睁眼一看,发现轶尧竟然睡着了,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
  刚刚睡着的小家伙被林陶的魔爪闹醒了,迷迷糊糊地换了个方向继续睡,一边脸上已经被压出了一道红痕,看起来有点蠢。
  “滚去你自己房间睡。”
  林陶在轶尧额头上弹了一下,小家伙白皙的额头上顿时红了,他惨叫了一声终于彻底醒过神来,惊慌失措地按住脑袋往后一退,奈何动作不太熟练,咚地一声坐在了地上,轶尧的眼睛顿时就红了,委屈巴巴地看着林陶。
  “哈哈哈……”林陶很高兴看见轶尧吃瘪,又威胁道:“不准哭!”
  轶尧:“你跑我这儿来干什么?”
  林陶半撑起身子,漆黑的长发便从肩膀上滑下来,轶尧盯着那一缕黑发,表情呆呆的,像是睡蒙了还没反应过来似的。
  “醒醒,怎么能蠢成这样?”林陶在床沿上敲了两下,表情有些不耐烦,轶尧这才回过神来,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向他,委屈地说:“外面好臭。”
  轶尧□□凡胎,在这魔域之中本就活不下去,更不要说他那破布似的魂魄了,唯有自己身边能庇佑他不受魔气影响,得以残喘片刻。
  林陶对轶尧十分了解,自然明白他无法忍受魔气,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第6章 
  他沉默了一下,问:“那找回来那人给你做饭了没?”
  这么一说轶尧就更委屈了,他忍不住抓住了林陶的手,委屈巴巴地摇头:“他……他不理我……”
  林陶叹了一口气,破天荒地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也没收回来,说道:“轶尧,你马上就要死了。”
  轶尧大概是还不怎么明白“死”的意思,满脸茫然地看着林陶。
  这样的表情让林陶忽然想起他少年游历时和轶尧初次见面的时候,那么小的孩子坐在冰冷的石棺里,被骤然洒入的光刺了眼睛,茫然无措地看着他,小脸上全是泪痕,对外来的一切都反应不过来,林陶喊了许久才让他有了点反应,像是突然被按下了开关似的爆发出一阵哭声,伸着残破的十指撞进林陶怀里……
  这段往事没来由地冒出来,林陶鬼使神差地把他抱起来,轻声说:“魔域里的东西你吃不了,这里的魔气你也无法承受,我把你送回青冥宗,陆景宗会救你的。”
  “不要!”轶尧刚出口就后悔了,他为什么不走?!
  这是离开魔域的最好时机!
  这破地方他不但不能修炼养伤,还要被人算计,还要担心林陶突然发难,还要忍受恶心的魔气,他为什么不走?!
  轶尧只觉得自己怕是脑子有问题,可既然话已经说出口,再改就不行了,他只好死死地抱住林陶的腰,把自己的脑袋拼命地往林陶怀里钻,一边蛮不讲理地撒泼:“我不要走,我不走……呜呜师兄你不要我了吗?我听话……不哭你不要丢下我呜呜……”
  这个人一边说着自己不哭,一边拼了命的掉眼泪,林陶嗤笑了一声,刚才短暂的温情瞬间就被丢到了九霄云外,他强硬地把轶尧从自己身上扯开,让他坐在床上和自己面对面,说道:“咱们两个,应该是有仇的,即便是没有,我这儿也不养烦人精,没什么用不说,万一你以后恢复了,真想杀我了怎么办?嗯?”
  “我……我不会的。”轶尧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一边努力地擦眼泪,瞪着眼睛不让泪水流出来,一边保证:“师兄……我不会害师兄的,他们……他们都是骗子!不要赶我走好不好呜……我有用的,你上次说,你要……洛、洛……剑,我帮你拿,我不要走,师兄……”
  他怎么可能杀林陶啊?
  即便是现在,他们已经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正邪不两立,他也永远不可能对林陶拔剑,所以他永远都赢不了。
  离尘剑尊能成为人族第一强者,当真会是胆小怕事之徒么?
  他最怕的不过是面对林陶的剑罢了……
  林陶一挑眉:“洛神剑?那玩意儿我不需要。”
  这魔域的封印对于魔族而言是不可越雷池一步,他却能视若无物,什么带领魔族反攻人族的,太麻烦了,还不如没有这个念想,他还能轻松点,反正这封印影响不到他就足够了。
  眼看自己唯一的价值被否定了,轶尧先是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既然林陶不需要洛神剑,那他为什么还要留着自己的命?
  轶尧想不通,但是他明白,一旦他不是记忆受损的“轶泽青”了,林陶不会容忍他在身边呆一秒钟!
  因此轶尧“哇呜”一声险些又哭出来,慌乱地抓住了林陶的袖子:“不要赶我走呜……”
  这小鬼缠起人来的时候实在是磨人,林陶想了想,还是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轶尧只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林陶叹了一口气,把他放到床上,叹道:“我真是欠你的。”
  话虽如此及,林陶却也没有把他扔出去,一大一小两个人就这么躺在床上,小的那个还死死地抓着一块碎布——那本是林陶的袖子,因为轶尧睡着了都不肯放手,于是变成了现在这样——总之这两个人都不说话的时候,场面还算是和谐。
  林陶坐在床上看着缩成一团可怜巴巴的小崽子,想着人界应该有修补魂魄的灵草,可惜他从小痴迷剑道,这些东西倒是不记得,只是那种天材地宝,怎么看都不应该是很好找的才对。
  啧……要不还是随着小子去死吧!
  正烦躁着,他忽然察觉到天水醉星阁的结界有一丝波动,有人闯进来了!
  林陶倏地眯起眼睛,整个人化成一团黑雾消失在房间之内,只剩下一个人的屋子里,轶尧同样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冷意,他温柔地看了一眼手里攥着的布料,珍而重之地把东西收进怀里,这才将视线放在大门口。
  ……
  正道第一人的离尘剑尊死了。
  在魔族的封印濒临破碎前夕……
  青冥宗不知是怕动摇军心还是怕本就摇摇欲坠的上三宗地位不保,妄图以剑尊正在闭关的借口糊弄过去秘不发丧。
  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离尘剑尊轶尧乃是整个修仙界的共同财富,他死了,他的遗产该如划分却不是由青冥宗说了算的,毕竟还有一个濒临破碎的魔族封印威胁着修真界的安宁,总要有人接替这正道第一人的位置,以及……洛神剑!
  青冥宗大门紧闭,连个看门的小弟子都没有,巨大的锁山大阵严丝合缝地将整个青冥宗包裹在其中,除了弥芥海,十宗之人已经到齐了,在座诸位无不是一方大鳄,如今却被死死拦在青冥宗山门外,不得寸进。
  “长老,不行我们还是强攻吧?”
  一个年纪稍小的人被青冥宗的态度激起了火气,如是说道。很快就遭到了斥责:“住嘴,青冥宗乃是我们的盟友,我们此来只是为了拿回自己的东西,不是来生事的。”
  又有人对着山门喊:“陆掌门,离尘剑尊守护天下百年,如今我们不过是想来上一炷香,还望掌门打开山门吧。”
  “和他废话这么多做什么?陆景宗,你一个病秧子要洛神剑做什么?不如交出来,看在离尘剑尊的份上还能让青冥宗在上三宗的位子上多待几年。”
  青冥宗人丁凋零,和轶尧同一代的弟子死的死、走的走、入魔的入魔、废物的废物……满打满算竟只有轶尧一个能打的,而即便是这样,他们也不趁着青冥宗尚有余烬时广收弟子,以至于青冥宗到现在也就百十来个人,修为如何暂且不提,就这个弟子规模,比民间香火稍旺的道观寺庙人都少,能在上三宗的位子上坐这么多年,那单纯是看在离尘剑尊镇守魔族封印的份上,否则就这么一个小门小户,整个修真界恐怕都不会知道它的名字。
  然而此时这一群人守在青冥宗的锁山大阵前,凭空开嘴炮,虚张声势的威逼利诱,却并不是他们想“谦谦君子”,实在是拿着锁山大阵没有办法。
  青冥宗的锁山大阵和魔族的封印同宗同源,号称是魔君轶尧来了一时半刻也攻不进来,十宗今日来此,觊觎的是轶尧的遗产,若是为此折损了自家利益,那岂不就是便宜了对家?因此是谁也不愿意先出手,打着正义的幌子谁也不愿意做那个“贪得无厌忘恩负义”的小人。
  然而此时的青冥宗里面,却是一片悠然自得,弟子们在小师叔的带领下该上早课的上早课、该练剑的修行的翻阅道藏的各自都有各自的事,锁山大阵之中自成一片空间,完全不受外界干扰,好像就连轶长老的死都不放在心上。
  青冥宗主峰是宗主陆景宗的住处,他盘膝坐在一块两三米大的玉石台上,浩瀚复杂的纹路以他的中心缓缓转动,淡蓝的光芒悠悠闪烁,陆景宗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
  “掌门师兄!”
  院门被石乐乐猛地推开,院子里的灵力受到干扰瞬间涌动起来,陆景宗身下的阵法回光返照似的一亮,随着陆景宗一口血喷出瞬间熄了下来。
  石乐乐大惊失色,“啊”了一声没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情况,陆景宗脚下的玉石便顷刻之间土崩瓦解化作了一潭碧水,陆景宗从刚刚“融化”的池塘中走出来,捂着嘴巴闷声咳嗽了几声,看都没看石乐乐,问:“干什么?奔丧吗?”
  “啊?没有啊。”石乐乐第一反应是解释,随后明白过来自己犯了错,赶紧奔上前去扶陆景宗:“师兄,你没事吧?对、对不起师兄,我不是故意的嘤嘤嘤……”
  “我还没死呢!说!到底怎么了?”
  石乐乐终于想起了正事,一拍脑袋说:“刚刚后山的封印松动了,那个……那个是不是魔域的封印啊?轶师兄他……”
  魔域的封印只有一个,在天镜天和洛神剑一起被封锁着,至于青冥宗后山的这个……是轶尧那败家玩意儿开着方便自己串门儿用的,现在轶尧一撂挑子不干了,魔族封印松动,青冥宗就是头一个遭殃的,说不定还得被扣上一个勾结魔族的罪名——毕竟魔君都已经出了一个,谁知道离尘剑尊干不干净?
  轶尧没死的时候再怎么和林陶势不两立,那是“除魔卫道情理之中”,可他死了,这大千世界里无数张嘴,谁还能管得了谁说什么?但凡和魔族沾上一点关系,那他生前所做的一切就都是“蛊惑人心暗通款曲”。
  小王八蛋死了也不让人得清净!
  陆景宗擦掉嘴角的血迹,说道:“封印暂时不用管,你一会儿去一趟魔域。”
  “魔魔魔……魔域?!!”石乐乐吓得都快破音了,当即退开几步远,捂着胸口哀嚎:“我不去!魔族都会吃人的,我不去!死也不去!”
  “去找你轶师兄。”
  “我不……”石乐乐下意识地拒绝,随后顿住了,瞪大了眼睛:“轶师兄?!他没死?那他怎么会在魔域?去找大师兄的么?”
  一听见“大师兄”三个字陆景宗脸都黑了:“让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嘤嘤嘤,师兄……我不敢去……”石乐乐还想最后挣扎一下,轶尧入魔之时,石乐乐也才丁点儿大,那些都已经模糊得看不清晰的回忆远远敌不过她对魔族的恐惧:“大……大师兄他……”
  “行,你不用去了。”陆景宗一见她这怂包样就来气,又闷声咳嗽了几声。
  石乐乐才不管陆景宗怎么看她,能不去魔域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幸运了,结果下一秒就听见陆景宗说:“我自己去。”
  “不行!”
  石乐乐都快哭出来了,别说陆景宗这个身体,在魔域里能不能呆上一炷香,即便是他能坚持到魔君殿,下一秒恐怕也会被林陶给干掉,石乐乐怎么敢让他去魔域?!
  于是陆景宗就无不讽刺地看着她:“我去魔域把轶祖宗抢回来,你留在青冥宗应付那些掌门宗主,这样好不好?”
  “不、不好,”石乐乐快哭出来了:“反、反正你不能去魔域,那……轶师兄你怎么确定轶师兄一定在那里呢,说不定……”
  “你就蠢死算了!”陆景宗恨铁不成钢地抬手要打她,却被嗓子里突然涌上来的血腥味打断了,他咽下一口血,低声咳嗽了几句,嘲讽道:“咳咳……你厉害,那你来算?下次你再来早一点,你就连你轶师兄现在是胖了是瘦了都能一清二楚了。咳咳……”
  石乐乐最怕陆景宗这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再加上刚才的确是她打断了陆景宗导致他受了伤,所以连挣扎都挣扎得很没有底气:“……我、我去还不行吗?”
  “还不快去!”
  陆景宗被气得咳嗽个不停,捂着胸口眼看着就要断气似的,石乐乐缩着脑袋飞速往外跑,心里委屈得不行,一双火红的翅膀都伸展得委委屈屈的,又听见陆景宗喊道:“那小混蛋要是回不来,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一般情况下,陆景宗应该威胁的应该是石乐乐,这“诅咒”轶尧去死的情况实在是诡异,石乐乐的心眼儿缺得突破天际,并没有听出陆景宗的言外之意,只觉得自己脖子一凉,为自己的未来战战兢兢。
  青冥宗的后山绵延百里,大多是供门内弟子历练用的区域,有着大大小小的结界,唯有和大师兄的天水醉星阁相邻的一点山脉山清水秀,属于“旅游观光”级别,而魔域的另一个入口也就在这里。
  ……
  天水醉星阁是魔域之中的一片独立空间,没有林陶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可能闯进来,只有两种情况除外——来者的修为远高于林陶,或者来的人和林陶同根同源……
  因此当林陶看见张着翅膀一脸茫然地立在空中的石乐乐时并不惊讶,反倒是石乐乐原本很是茫然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惊喜。
  “大师兄!”


第7章 
  石乐乐撒欢似的冲到林陶面前,而后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停住,怂怂地一缩脖子站在了林陶前面,她脸上红扑扑的,显然是十分激动,但面对林陶又十分害怕,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大大大大师兄,我……我是乐乐,你……您还记得我吗?我小时候……”
  “嗯。”林陶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打断了石乐乐的自我介绍,态度敷衍得不能再敷衍,可石乐乐还是连个屁都不敢放,被打断之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嗯嗯啊啊”了半天也没个具体内容。
  反倒是林陶打量了她一眼,眼中的危险神色不减,问道:“你来干什么?”
  “我来找……”石乐乐险些脱口而出就把陆景宗的交代全给秃噜了出来,转念一想又觉得如果被林陶知道轶尧在魔域的话还不得把他的皮给剥了,于是生硬地转了个弯,说:“我来找你。”
  林陶一挑眉:“找我?陆景宗死了?”
  因为出了一位魔君的缘故,林陶就是整个青冥山的禁忌,陆景宗死都不可能让青冥宗的人和他扯上半点联系,因此石乐乐这个谎说的实在是蹩脚。
  虽然当年石乐乐还小,但对于大师兄和宗门之间的事情却还是记得一二的,因此很准确地读出了林陶脸上那“你以为我脑子被门夹了”的表情,不由得缩了一下脖子,又找补了一句:“我是背着陆师兄出来的,十宗的人现在在青冥宗逼宫呢。”
  “所以你来这里,总不会是来找我给青冥宗救场的吧?”林陶嗤笑了一声:“石乐乐,你小时候是不是被我打傻了?”
  魔君大人的语气实在是不怎么好,石乐乐却一下子找到了“大师兄”的感觉,紧张感顿时减轻不少,“嘿嘿”地笑着说:“大师兄,你知不知道人界发生的事啊?”
  林陶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已经长得如花似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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