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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罗兰和荆棘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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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这样。”被夹着的加尔在风里喊,“我也可以夹着你!”
“谢谢。”博格说,“看你的了。”
“什么?什么……”加尔一脸懵懂。
接着他就被博格像丢球似的抛起来,在空中划出弧度,拉出一条细长的飞涕兽通道。
“博格!”加尔抱着幼崽在半空拉长尖叫,“你这混蛋!”
紧跟着飞涕兽扑了他一脸。
加尔在半空抱紧开始兴奋的幼崽,猛地舒展身体,一手扒住树枝,一个翻身蹲上树。底下的马蹄声配合紧密,博格已经上了马,马急追在这短暂的通道中,要经过树下时朝加尔吹了声口哨。
“尖叫宝贝儿。”博格说,“到我怀里来。”
“你这混球。”加尔蹲在树上,对着博格狠狠比出小拇指,“我们结束了混蛋!”
“嗯哼。”博格笑了声,在马飞奔中陡然撑鞍,蹲在马背上。
“求我也没有用。”加尔抱紧幼崽,“该死的!”
马急蹄经过树下时,博格突然稳着身形半起身,一把拽住加尔腰间捆袍子的绳子,将人直接拖拽下来。加尔猝不及防,被腰间的拽力扯得直直栽下去,博格张臂要接他,谁知加尔显示出惊人的柔韧性。他一手抄着幼崽,一手下按在博格单肩,在极速中借力倏地翻蹲到博格身后。
“驾。”加尔在后边轻佻地拍了把博格的后腰,在他耳边命令道,“跑起来!蛮不讲理的宝贝儿。”
“我竟然觉得这小鬼有点酷。”格雷颠簸在马背,“他对博格说什么,驾?”
“是的驾。”梵妮还捏着鼻子,“他还夹过博格的脖子!”
“但是他还没死。”格雷说,“我就觉得博格对他有点意思。”
“博格对谁都有点意思。”梵妮在突出飞涕兽重围时松开鼻子,大吸一口气——差点被大蒜味熏翻,“我是说他要弄死人的时候!他从来不会重复手段,他就是这么冷酷!我也觉得这小鬼很酷,如果他还能活到明天的话。”
“管他呢。”格雷摊开手臂,“我们出来了!博格!我们要回哪儿?回家吗!”
博格没回话,他已经勒停马。
原本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阻拦着马匹,圣骑士的铠甲肩臂上纹着金色的雄狮,为首的伦道夫面容冷峻。
“光屁股的伦道夫。”加尔从博格肩头望过去,“你穿上衣服我都不认识你了!兄弟,见到你还活着真好。”
伦道夫盯着他们,仇恨几乎要弥漫出来。他的佩剑早已出鞘,显然是早就等待在此。他一拍马,对面的骑士团就向两匹马四个人冲过来。
“他是来找你的。”加尔把幼崽装前兜,“好了博格,我们可以说再见了。很遗憾不能加入你们,我已经改变主意了,亲爱的你真的是个混蛋。祝你好运,再见。”
“别这样。”博格没回头,却准确地握紧加尔的手腕,“我不是你的宝贝儿吗?轮到你保护宝贝儿的时候了,我亲爱的猎手。”
“嘿,我们不是!”加尔看着对面气势汹汹,“我他妈打不过他们!”
“那就抱紧我,否则我就割断你的腰绳,让你光屁股夜奔。”博格右手翻握住没有剑的剑鞘,“你负责尖叫就行。”
“我不想抱紧你,我讨厌接触!”加尔愤愤地抱紧他,调整一下幼崽的位置,咳了一声,“好了我准备好了,你上吧。”
骑士团紧跟着汹涌撞上来,博格的剑鞘像一把真正的剑,毫无畏惧地就迎上去。
“伦道夫!”博格一鞘砸翻骑士,夹着夜风劲力十足与伦道夫的剑相撞,露出令人颤栗的笑,“你的屁股还好吗,陛下的爱犬?”
剑锋与剑鞘顿时撞响!
第7章 远离冰湖
马蹄声凌乱,两匹马在混乱中擦过,隔着空隙,伦道夫与博格相撞。剑锋后的黑眼青年绝非上一次的毫无招架之力,他甚至能压住博格的剑鞘,占据细微的上风。
急促的碰撞声不绝于耳,夜风撩蹿过人裸露的后颈,激起一阵颤栗。
“博格!”伦道夫猛地扫过博格颈部,“今夜以陛下的名义逮捕你,通缉犯!”
博格轻松躲过,剑鞘翻转格挡住伦道夫的剑锋,甚至恶劣地戳中伦道夫的胸口,倾身将他牢牢顶在鞘端,“陛下爱犬,我的头就在这里,尽管拿去。但相比我的脑袋,我相信陛下更喜欢你——你抱过他吗伦道夫,我是说在梦里,懦夫?”
“你这肮脏的杂种!”伦道夫咬牙切齿,“我绝不准许你非议陛下!可怜的私生子,耻辱的半精灵!”
“然而,”博格加重这个开头,他剑鞘翻砸在伦道夫左肩,猛地下压,只听对方铠甲被重压得偏斜,他戏谑道,“陛下似乎更喜欢半精灵的脸,他爱蓝眼睛,这金发令他着迷。他就像他父亲一样,对精灵如此痴迷到癫狂。你该看看他痴迷时的目光。” 他轻声嗤笑,“太难看了。”
伦道夫像是被陡然点燃了怒火,他的滔天战意都加持在不断相撞的剑中,他对博格的恨意惊人。
“闭上你的嘴!”伦道夫嘶声,“我要杀了你,博格!”
“专心点好吗?”加尔突然插话,他挡着前兜的幼崽,责怪道,“你们总是挥到我这儿来,幼崽会害怕的。我说男人对决不该牵连幼崽,拜托你们专心点,别再说话了,这又不是对骂比赛。博格,你打架的模样比你说话的模样帅多了,请你专心在打架上,顺便回头看看你的矮人和女人,他们已经被纠缠住了。”
“注意言辞小鬼!”梵妮尖叫,“我不是他的女人!谁会想当博格的女人,那一定是疯了!”她说完顺手把手里的大蒜塞进骑士打开的头盔里,礼貌道,“请离淑女远一点,我讨厌吃大蒜的男人。”
“你得这样!”格雷一头撞对方胸口,将对方撞下马,“这样他们才会走开,我们矮人的淑女都会这招。”
“那有点粗暴。”加尔回头评价道,“你可以建议淑女们用更优雅的方式,像我这样。”他对准马后的骑士喊了声“哈尼”,然后一拳正正砸在对方脸上,但是这一拳没撂倒,于是加尔糟糕的“噢哦”一声,又来一拳,“这样,多么具有暴力美。”
博格的剑鞘不知是什么质地,竟然在这剧烈碰撞中没有丝毫伤痕。伦道夫的铠甲肩臂被他砸得凹陷,两个人撞得座下马匹都踏蹄后退。
伦道夫突然长剑劈砍,博格偏头,露出后边的加尔。加尔立刻向后挪了几下屁股,那剑尖直扫过他鼻尖,“说好的亲爱的!宝贝儿你竟然不为我挡剑!”
“抱歉。”博格毫无歉意道,“我忘了。”
音罢他陡然转翻剑鞘,在伦道夫来不及收剑的瞬间用鞘狠撞在伦道夫胸口。伦道夫被撞得闷声后退,博格已经摸到了加尔的大腿。
“你干什么?乱战中来一发?”加尔说,“混蛋他又来了!”
“借你大腿,”博格抽出加尔大腿外侧的匕首,右手收鞘,左手外翻倒握匕首,悍然扫划出去。
匕首擦在精钢锻造的护颈上,发出刺耳的拉声。伦道夫原本没有预料,但谁也没想到,这把匕首竟然轻易地就划开了钢锻护颈,皮肉在锋利中倏地冒出血线,伦道夫当机立断,滚翻下马。
差点丧命!
博格轻轻打了个赞叹的口哨,“匕首不错。”
“请说‘很好’,它划精钢就像划奶油。”加尔夺回匕首,在袍子上擦干净血迹,插回大腿外侧,对博格威胁道,“割掉你的脖子只需要一个眨眼!”
博格回头,对着加尔眨了下蓝眼睛。那璀璨的蔚蓝色如同天空剪影,这一下眨得加尔蠢蠢欲动。
“一个眨眼。”博格说,“说大话也是猎手爱好?”
“那是我仁慈的宽容。”加尔说,“你的眼睛真漂亮……我保证,夏戈的紫罗兰绝没有你的好看。噢,我感觉我可能有点喜欢雄性,我刚才心跳了你明白吗?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再眨一下吗?”
“当然可以。”博格的马已经离开包围,“如果你愿意付出对等的代价。”
他的金发在夜空下的风中后撩在加尔颊边,只有几丝,加尔小心又谨慎地嗅了嗅,并没有特别的味道。
这是个迷人又危险的雄性。
“什么代价?”加尔说,“我没有钱。”
“用金钱来衡量未免太庸俗了。”博格说,“想想艺术点,比如脱光了在荒野遛鸟,这比给钱更让我有兴趣。”
“我发现了。”加尔把探出头的幼崽又塞回去,他在马上靠近博格的耳朵,“你这个无耻混蛋,你不爱扒光别人的衣服,但你喜欢看别人自尊被碾在脚底,心甘情愿脱了衣服由你羞辱。恶趣味,我讨厌这样,讨厌这样的男性。如果你能保持不开口的样子,我也许还会继续心动,毕竟你的外貌实在迷惑性十足。”
马匹忽然颠步,猛地前仰惊蹄。加尔毫无防备,差点后滚下去。博格反手摸到他的腰,将他死死按贴在自己背上。
“小心点亲爱的。”博格温柔道,“马会踏碎你可爱的脑袋,让脑汁溅满我的靴子。我讨厌这样,你明白吗?”
这家伙是故意的!
“我会紧紧抱着你。”加尔环紧他,“感受到了吗?这浓郁的大蒜味,我喜欢这样,好味道大家要一起分享,朋友就是要这样。走吧朋友,别担心,我会一直,一直这么紧紧抱着你,直到大蒜消失干净也不能使我们分开。这友情都要把我感动哭了。”
博格被大蒜味冲得偏头,幼崽挤在两个人中间,探头哀声“咕噜”,显然也受不了这大蒜味。
“雷克军队还没有来!”滚下马的伦道夫推开人,“海洛伊丝在干什么!她的纵容放走了王国的通缉犯!只差一点我就能抓住他!”
“是的只差一点。”老管家绅士地说,“我很遗憾大人,但意料之外,神殿来人赐福小姐。我相信您一定明白,这种仪式无法打断,女武神也需要赐福。”
伦道夫胸口起伏剧烈,他在原地像困兽一般来回走动,终于一脚踹在街沿。
“我怀疑你们与游离佣兵团有非法交易。”他指着城门的方向,“海洛伊丝甚至纵容博格随意进出冰湖城!”
“这可是惊人的误会。”老管家彼得淡定道,“请您务必打消如此念头,雷克家族镇守划境巨墙已经数百年,我们世代拱卫圣弗斯,为此甚至牺牲过八位杰出的武神,包括公爵大人。您的祖先曾经与我们共同作战,家族情义高于一切,当年讨伐深渊魔王,我们也曾并肩。而如今,您是站在陛下圣骑士团的名义上,还是站在东区格林家族的名义上指责、污蔑雷克长枪?水仙花为证,雷克长枪永远守卫人类。”
气氛萧肃,在这里,高扬的永远只有雷克水仙花旗,皇室雄狮甚至无法攀上划境巨墙的顶峰。冰湖城在雷克家族的管理下早已如同钢板,无数牺牲造就雷克威名,这里绝非圣骑士团能够染指的地方。
“请您务必打消如此念头。”彼得手中的拐杖重重砸在地面,身后的军队整齐划一地倾出长枪。
寂静的几秒钟,伦道夫神色依然恼火。但是他不是毫无眼色的男人,他向来在紧张关头相当识趣,不肯正面对上太过强势的对手。
于是他稍稍退后,颔首正色,“向水仙花献上真挚歉意。但我需要海洛伊丝的解释,她亲自的解释。”
“雷克庄园恭候您多时。”彼得微松拐杖,得体地弯腰,“大人,请。”
“向女武神送上赞歌!”格雷在荒野上喊着,“感谢她为我们大开城门,如果这辈子我一定要找个女人结婚,我会选择海洛伊丝大人!她那么美丽,又那么强大。”
“女武神手握长枪那天起就立誓要忠贞于全人类,她不会嫁给一个矮人的。”梵妮终于在策马中吹掉了大蒜味,她鼻翼微动,“她耳边的水仙花是人类最美的景致之一。”
“我知道她。”加尔终于听见耳熟的名字,他有点激动,“我兄弟喜欢她!女武神雷克·海洛伊丝,我兄弟非常迷恋她!”
“迷恋她的男人数不胜数。”梵妮皱眉,“这个王国里恐怕只有两个女人能够盖过女武神的风头。”
一位是东区的草原玫瑰,格林家族的罗珊娜,伦道夫的亲姐姐,一个风韵丰满的美人。一位是西区阔别河畔的精灵黛薇,博格的母亲,一个据说能迷倒安克烈神的精灵。
显然这不是个好话题,博格从不会主动提起他的父母,哪怕他们都是王国瞩目的人物。他从来只会专注在自己的恶趣味上,比起讨论他妈妈美不美,他更喜欢让提出这个话题的人在他鞋底痛哭流涕。
加尔还没来得及继续,就觉得胸口忽然一痛,他垂头一看,顿时忘记了别人,“我不是雌兽!”他推着胸口的幼崽,“找你博格妈妈去要奶喝!小朋友!我可要生气了!”
“看来它很喜欢你。”博格策马中途回头看了眼加尔的胸口,目光微妙,“和你的……汁液。”
“我没有!”加尔挡着胸口,“我没有!我不会分泌乳汁!你该给它找个妈妈!”
“有道理。”博格安心驾马,“在到家之前,就请你好好喂饱它。我会支付哺乳费。”
“听着小朋友。”加尔嘶声,把“咕噜”声不断还在吐泡泡的幼崽拎起来,“我给你一颗宝石,你去找博格要奶喝。别客气博格,我也会支付哺乳费,并且我承诺,我要出你的三倍!来吧朋友,大胆地露出你的胸膛,幼崽现在要喝奶!”
“他们这是直接进入家庭环节了吗?”格雷抖着胡子,感慨万千,“突飞猛进的关系,也许我也该牵只幼崽去找老婆。”
“我有点分不清。”梵妮说,“他们到底谁是妈妈?博格?喔……戳瞎我的眼吧,我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两匹马踏溅着荒野的泥巴,绕离冰湖,直驱游离佣兵团的巢穴去。
加尔还在戳幼崽的泡泡,他对黑暗并不敏感,也许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离“自己的东西”越来越远。
第8章 左眼燃烧
游离佣兵团不属于王国,它在划境巨墙之外,是唯一一个将巢穴建立在荒野的佣兵团。博格选择了冰湖以西,那里有起伏不定的山脉,烈焰游离盘踞这里大片的土地,因为有朗曼矮人的存在,他们将此处筑建成了坚硬的军事堡垒。
当晨曦破除天际,横铺在辽阔的荒野。马蹄踏进紧贴地面的晨光,进入放下的吊桥。第一声哨响嘹亮,等博格的马匹进入封闭的巨大堡垒,加尔忍不住发出赞叹。
赞美朗曼矮人,他们别出心裁,将整个巢穴凿进了山体中。四周山璧上环绕着排列讨巧,个性感极强的屋舍,盘旋在山璧的墙阶四通八达。矮人、人类,甚至还有精灵,各色人穿梭在这里,每一个屋舍都显示着独特的风采。通顶贯穿,阳光从上直打下来,在最中心的位置,种着一棵沐浴日光的古老花树。
“你从哪儿挖的?”加尔望着那棵花树,“智树跟随树人一并消失,万智森林里的那一棵也早已枯萎,你竟然养了一棵。”
“它一直生长在这里。”博格下马,抬手轻轻抚摸过智树苍翠的叶子,“孤独地生长在这里。”
“听说呼唤它,它就会叫醒消失的树人。”加尔仰头看着已经打出花苞的智树,“冬季就要到来,它没办法开花了。”
“我会让它尽情地开。”博格看加尔一眼,“无需担心。”
幼崽拱在加尔胸口,加尔用手挡住了胸口,对博格说,“到家了先生,请把你的小宝贝儿拿走,马上就拿,我已经受够它了。你平时都怎么喂它的?我以为它已经断奶了。”
“它确实已经断奶。”博格将缰绳扔给来拉马的人,转身顺着木藤阶往上走,“但显然你让它记起了妈妈。”
“别开玩笑了。”加尔跟上他,“我是雄性。”
“嗯哼。”博格漫不经心,他松了一路风尘的斗篷,随手扔在木藤阶的把手。
“你这习惯简直像个坏脾气小孩。”加尔无法忍受地抱过他的斗篷,放在臂弯里拍着灰,“你该把它带回屋子自己洗干净,它还没有破损,洗干净简直像新的一样。嘿,你的剑鞘,也需要我拿着吗?我又不是你的仆人!该死的,博格!我为什么非得跟在你屁股后边收拾,简直糟糕透了,我像你妈妈!”
“我妈妈话很少。”博格一直跨上最偏僻的台阶,停在一座藤屋前,打开了房门,然后他转身靠在门边,“并且从不抱怨。好了亲爱的,今晚我什么也不想做,你可以……嗯?”
加尔站在门口,皱着眉,“你住在这里?老天,你……简直像个垃圾场。做个交易吧朋友,看起来你也一点也没打算给我找住处。我替你打扫屋子,你把床让给我怎么样?我可以带着幼崽。”
“我没有和人同居的习惯。”博格目光懒散,“尤其是陌生人。”
“陌生人?”加尔说,“我们不是陌生人,你摸过我的大腿,别想撇干净亲爱的,就在几个小时前,你非常热情地抚摸了我的大腿。虽然我坚决地拒绝了你的奉献,但我们起码不是陌生人。我也不想收拾垃圾场,但我需要一个住处。说实话你非得把我带回来干什么?让我给你扫楼梯吗?我对这事一点也不拿手,但显然你也没打算让我走。”
“你说得对。”博格手指摩挲在自己唇角,“你是个意外。不过你如此热切地靠近我的目的令人好奇,你见到斯托克·博格一点也不吃惊。你之前见过我,然而我竟然没有映象。”
“算了吧博格。”加尔把幼崽扔他怀里,“你能记着多少人呢?你看着就不像会礼貌记住别人的样子。我靠近你的目的只是为了金币,我需要金币,这样我才能注册冒险者证明。冒险者世界需要我,总有蠢货需要我拯救,这就是唯一的原因,明白了吗?”
博格盯着他,目光中没有审视,只有平静到冷漠的观察。加尔神色如常,甚至非常有骨气地抱起了肩,和博格冷冷对峙,简直像来讨伐负心人的老情人。
“进来吧。”博格转身进屋。
然而很快博格就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加尔的手显然不如他的舌头,他根本不会收拾屋子,甚至对许多日常物品大惊小怪。
“这是什么?”加尔拎着奶瓶,“它看起来……嗯……你还保留着幼崽的习惯?真令人意外博格。”
“那是幼崽的。”博格躺床上翻了个身,“喂给它,不要说话!”
幼崽吮吸着,耳朵欢快地晃动。加尔顿时心软得冒泡,他抱着幼崽,在毛毯上打滚。
“不要发出声音。”博格狠狠皱起眉,“一点也不要。”
“我没有。”加尔无辜地说,“也许你有点幻听,你看过医生吗?当然我觉得没有,你会掐死医生。”他躺在毛毯上,舒服的划动着手臂,“这是什么!毛皮吗?”
“朗曼毛毯。”博格用枕头盖住头。
这会儿山顶的日光正充足,这套屋子的采光非常好,阳光充沛在藤窗,散落在毛毯和木板上。加尔胸口枕着幼崽,他眼皮沉重。
这感觉挺奇妙。
人类的困感……他从未这般清晰地感受过,乏困倦怠的感觉侵袭在浑身。加尔笼在阳光里,逐渐睡过去。
漫长的黑暗。
他被囚禁在孤独之中,反复观看着别人的东西。他不能发出声音,他没有手脚,他甚至没有心脏,他只能像是一抹意识,飘浮在无止境的黑暗中。
左眼不知为何开始发热,逐渐变得滚烫,炽热的疼痛贯穿浑身。上一秒还在梦中黑暗里徒步的加尔下一秒就翻坐起来,他一只手用力按在左眼。
左眼仿佛在燃烧。
不,它就是在燃烧!
幼崽翻滚在毛毯上,发出叫声。加尔半弯起腰,左眼灼痛得无法睁开。他轻轻嘶声抽气,抬身用后背撞着床沿。
这该死的灼痛!简直像是要烧掉他来之不易的灵魂!
后边俯身探来的博格盯着他,阳光已经消失,这里早已陷入昏暗。加尔被烫得肩头发抖,他一拳砸在床沿,痛苦得喘息。
“眼睛里放着诅咒。”博格饶有兴趣,“你得罪了大人物。”
加尔右眼澄澈的绿色波动,一手撑在毛毯上,黑发被汗打湿,颤抖着,简直毫无防备。
“灼烫。”博格轻轻道,“是神殿的手法,传承于火神安克烈。有人将诅咒锁在你的左眼里,你梦到了越界的东西,它在警告你。”
“我梦见了我的东西。”加尔喘息,右眼盯着博格,坚决道,“那是我的!”
“也许吧。”博格撑着膝头,“但它不这么认为。”
左眼的燃烧变得狂躁,几乎是噩梦重现,被烈焰焚烧的痛感刺激着浑身,让加尔不住的颤抖。
没人告诉他,这是活过来的代价,没人!
“小可怜。”博格欣赏着他的痛苦,手指轻拨开他的黑发,“你这样比平时更加可口。”
加尔忽然拉住他的手,按在左眼。冰凉感一瞬间浇下来,加尔发出贪婪的哼声。他向博格靠近,按着博格的手,左眼的睫毛搔动在博格的掌心。
“意外的作用。”博格掌心贴着他的左眼,俯首问,“舒服吗?”
加尔轻轻喘息,闭上了右眼。他看起来非常乖顺,外形的稚嫩更是显得异常乖巧,简直像是在打开全部,任由博格掠夺。博格没客气,他另一只手抬起了加尔的脸,尽情打量他白皙的皮肤和微红如同憨醉的贪婪神色。这张嘴半开,鲜嫩的舌头随着喘息轻轻隐现。博格只是看着,如同看自己的物品。
“与舒服对等的报酬。”博格捏紧他的下巴,“你该给我点什么。”
“发发你的仁慈心。”加尔呼吸不定。
“不存在的东西无需讨论。”博格冷酷地抽回了手,“不愿意付出代价就不能够享受,这是生存法则,我单纯的小蠢货。”
加尔痛苦地低吟一声,灼痛更加汹涌地袭击着他。他忽然睁开眼睛,猛地按住博格的肩膀,力道巨大的将博格直接按到在床,床甚至被这一下震得抖动。
“这不是交易。”加尔在昏暗中的左眼仿佛是红色的,他恶狠狠地说,“也不是商量。”
他与众不同的强大的力气终于再次显露,他骑在博格身上,压着博格的肩膀,仿佛一只接近疯狂的野兽,让博格竟然无法抵挡。
纵然无法抵挡这恐怖的力气,博格也依然有办法让加尔滚下去。可是他什么也没做,因为这只野兽俯下身,像只幼崽一般依恋在他的掌心,将左眼轻轻贴靠。
隔着眼皮的滚烫几乎要烫伤博格,可是他在这不太令人愉快的气氛里,竟然腾升出一点奇异的快感。
看看这只小野兽,他的獠牙非常凶悍,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露出来。他又如此脆弱,脆弱到只能由自己掌控。
这感觉就好像完整、毫无保留地占据了一个“人”。
博格在肩膀酸疼中无声地拧起眉。
第9章 讨伐魔王
“他们昨晚睡在了一起。”格雷休息了一天一夜,这会儿显得精神很好,胡子都妥帖地绑成了漂亮的辫子。他往面包上抹果酱,“动静很大,我觉得我们可能需要从新的角度仰视博格,我发誓,博格是被按在下面的那一个。”
“这可真是令人震惊。”梵妮给自己倒了牛奶,一边嫌弃奶味一边喝了几口,“你怎么知道博格在底下?我实在难以想象他会老实地躺下。”
“身不由己。”格雷很懂地说,“那小鬼的力气非常大,你看到过,他能掰开博格的手指。”
“不,不我还是不能相信。”梵妮说,“虽然他们睡了,这点也让我难以置信。我还以为博格会打一辈子光棍,毕竟他对男人女人都没有兴趣。”
“生命中的缪斯总是会晚点出现。”格雷把一沓厚实的面包一口吃掉,“像我,至今还在寻找。”
他们闲聊时,博格的门开了。加尔换了新衣服,确切的说换了博格的新衣服,袍子都拖地上了。他在前胸缠了个兜,里边放着幼崽,一边提着长袍,一边卷着长袖拖拖拉拉地往下走。
“就没有我能穿的吗!他的衣服实在太大了!好吧,毕竟他比我高那么多。嘿,早上好,矮人和女人。”加尔从腰上拽下奶瓶,对木藤后边的人类厨师说,“先来点奶,羊奶最好。不要太烫,博格说它喝不了太烫的奶。再来点……噢,矮人吃的面包,它看起来很不错。”
“我不叫女人。”梵妮翘着小指把空了的杯子推远,用叉子拌着一盘绿色,“梵妮,叫我梵妮,谢谢。”
“我也不叫矮人。”格雷往边上挤了挤,让加尔坐下来。他腿晃在半空,吹了吹胡子,“虽然我确实是矮人,但我叫格雷,朗曼·格雷。”
“朗曼矮人。”加尔抱着幼崽,“我知道,我很了解朗曼矮人……你的叔叔还是舅舅曾经手持巨灵之斧砍掉了魔王的双翼,我很清楚。”
“那是我爸爸。”格雷继续给一沓面包涂果酱,“没错,是的,他砍掉了魔王的双翼,并且把它带回了深兵森林,我们一直把它当作遮雨布,还挺好用的。”
“遮雨布!”加尔提高声音,“你们太浪费了,这对双翼很酷,它们甚至无惧雷电和火焰,而你们仅仅把它当作遮雨布?好吧,反正跟我也没关系……就是让人不爽!听着矮人,回去告诉你爸爸,让他不会用就把它们还给魔王!”
“还给谁,魔王?”格雷几口吃掉面包,鼓着腮帮说,“开什么玩笑,魔王早就死了。是博格他老爸干的,连心脏都被拿去了圣弗斯,魔王早死了。”
“我不喜欢这个话题。”加尔接了热羊奶,喂给幼崽,“我总是会在这个话题上激动,我该聊点别的。你们一直住在这里?这儿挺酷的,矮人再次缔造了奇迹。”
“我们当然住在这里,这里是家。”格雷喝着果汁压下嗝,“矮人是万神的双手,这句话没错的。不过这座巢穴并非矮人单独的功劳,它的初衷源自于博格。”
“我建议你们聊点其他的。”梵妮插嘴,“拜托你警惕一点,他在打探消息。”
“你在打探消息?”格雷无所谓地看向加尔,“你都跟博格睡过了,你现在是我们的人。”
“我们是睡过了,”加尔说,“可那仅仅是睡在一张床上。他昨晚帮了我很大的忙,虽然他不太情愿,但没关系,我按住他了。”
格雷觉得自己不该听下去,因为博格会杀人灭口。但他瞪大了眼,无法克制自己问,“你按住了他?”
“按住了他的肩膀,骑在他的身上。”加尔学着格雷,给面包涂酱,“他身材挺好的,腰上非常有手感。当然我不是故意摸的,但那种情况下你明白,我是个男人,我还蛮意外……他很结实。就是他不太愿意,今天早上也不太高兴,可这没关系,我会包容他的。”
“安克烈神在上。”格雷神游一般地说,“梵妮,临死前听到这个消息,也足够我去地狱笑到世界末日。你听见了吗?他骑住了博格,还摸了博格!”
“我觉得我们该离开这里。”梵妮说,“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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