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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罗兰和荆棘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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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等候凯旋。”阿瑟说,“愿安克烈神保佑格林人的军队。”
“火神与幸运之神同在我们身边。”罗珊娜说,“天平已经倒向了我们。”
罗珊娜离开时伦道夫送她上马车。
“你今天的语气很过分。”伦道夫撑着车门,“你怎么能够那样对待他?他已经在发抖了!”
“不开心吗?”罗珊娜淡定地说,“狮子在你臂弯里瑟瑟发抖,像绵羊一样顺从,男人都该期待这个场景。”
“冬天让他无法分神于其他事情,他已经很疲惫了。”伦道夫说,“你却还在拿见鬼的矮人喝问他?老伯朗受了伤,博格正与格雷待在一起,让他们一起死在那儿吧!他早该死了,这事就这么简单。”
“简单?”罗珊娜冷笑,“有什么能简单过你的大脑。你已经彻底被阿瑟迷惑,毫无理智可言。如果杀掉博格如此轻易,那么谁也不会让他活到现在。我虽然让你不要懦弱,却也希望你能学会谦虚!理查德早已经回到圣弗斯,你去他那里待过多久?你认为自己的剑术已经不需要剑神的指导了吗?你只会守在阿瑟身边!离开他半步他并不会死,他已经度过了很多个寒冬,死亡虽然随时威胁着他却没有成功,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比你更明白自己应该干什么!”
“你总是这么强硬!”伦道夫退后,“我讨厌你的强硬。”
“正是你讨厌的强硬让我们存活至今。”罗珊娜忽然抬高声音,她端坐在车内,看着伦道夫,“也正是你讨厌的强硬让格林家起死回生。如果丧失了这份强硬,意味着我们失去一切筹码不再拥有任何底气,也意味着任何人都有可能取代你今天的位置成为阿瑟的骑士!看看佐顿特!退让只会陨落,失去光辉你我将什么都不是!伦道夫!”她恨声道,“愚蠢的弟弟!”
“强硬使得你刚愎自负。”伦道夫说,“你已经听不进任何人的劝告,你的野心早已超越家族辉煌!我们占据了金钱,我们已经可以……”
巴掌猛然甩在侧脸,伦道夫停下了声音。
“你刚愎自负的姐姐。”罗珊娜在车厢内半俯着身,“正在承载一个家族前所未有的重量。我们没有退路伦道夫,野心推动所有人撕咬在一片土地,停下意味着灭亡。我停不下来,我必须继续前行,不论是我在推动野心还是野心推动着我,我们已经跨上了台阶,谁都没有其他选择。”她坐回身,孤傲的肩线成为车内阴影内的黯淡的轮廓,她说,“去守着你的阿瑟,他比你姐姐更加值钱。冬天过去之前,我不想再看见你。”
马车离开,伦道夫站在原地。
他沮丧地被雪覆盖,握紧了腰侧的佩剑。
“大人。”一直沉默在后边的侍女轻喊伦道夫,呈递给了他一只长匣,“小姐给您的新年礼物。军队前往深兵森林,直到凯旋之前小姐都需要坐镇在草地的家中指挥军需供应。跨年之夜无法团聚,只有将礼物提前交给您。”
她递出礼物,不再多言,转身上了另一辆等待的马车。
伦道夫沉默片刻,打开了匣子。
两支长箭陈列其中,箭身是人类仅存的智树残木,教皇的附加咒印列在上面,仿佛覆了一层薄薄的金色。箭头打磨细致,深色的材质显得平平无奇,可是伦道夫非常熟悉。
那是魔王的犄角。
第55章 备战前夕
“往左边一点博格; 嗯; 就这里。加重点力道亲爱的,现在这样我想睡觉。”
加尔躺在椅子上; 博格正在给他洗头。矮人的水温铜球不好控制; 博格调整了很久; 让冲头发的水温恰到好处。
“闭上眼睛。”博格敲了加尔眉心,“魔王的双眼也不会过滤泡沫。”
“这东西真棒。”加尔闭上眼; 额头都袒露出来。他说; “深渊洗澡就很麻烦,每一次给伊诺清理是我们最头疼的事情。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肖恩让伊诺在遗别悬崖下滚出了一个湖泊; 我们就那儿洗澡。可是围观的家伙太多了; 尤其是女妖,他们总趴在悬崖上偷看。”
“你和肖恩总是一起吗?”博格不动声色地俯下身,手指挤过细密的泡沫,贴着加尔的头皮力道适当的摩挲; 像是诱骗一般的称赞道; “模范兄弟。”
“当然不是; 比如他去偷看海洛伊丝的时候我们就不会一起,因为他需要提防别人也迷恋上女武神,就连伊诺也不能和他一起去看。他是个偏执狂,整个遗别悬崖的女妖都爱他,他却只爱荒野另一头的女武神。”加尔逐渐低下声音,在热水和博格手指的双重把控下舒服地拉长声音; “超级……舒服,洗头真棒,向发明这些的矮人送上赞美,我真的超喜欢你……的力道。”
“只是力道吗?”博格拇指顺着加尔的耳后划动,他对加尔的敏感处了如指掌。温热的水流冲在发间,头皮变得异常知趣,将手指摩擦出的舒适毫无保留地传递给加尔。博格说,“你的赞美中可以加点别的词。”
加尔呼出气,“赞美博格,你真是……棒极了。”
“肖恩也这么给你这么洗过头吗,”博格手指顺着湿发揉捏在加尔后颈,“嗯?”
“不……没有……”加尔后脑贴在博格掌心蹭了蹭。
“所以你们是怎么一起洗澡的。”博格的手指滑过加尔的脖颈,抬高他的下巴,“我对省略的这里非常好奇。”
加尔半睁开眼,发觉自己已经呈现在博格的目光下。他领口的锁骨因为这个视野而更加清晰,正在随着呼吸细微起伏,还可以看到上面残留的一点齿痕。
“像我们一样洗……”加尔抬手捧住博格的脸,“你是在嫉妒吗博格,你介意我看到他光屁股的样子?”
“我不介意他是否光屁股。”博格垂着眸,“他可以裸奔,那跟我没关系。”
“我也是光着屁股,我们一起洗澡,还有伊诺。”加尔说道。
“愉快的在职生活。”博格说道。
“我和肖恩……”加尔的脖颈突然完全显露出来,他被博格的手指抵住了下巴。铜球发出“叮”的碰撞声,水温随即上升,喷冲在头发间的温水仿佛是另一只手的按摸。博格的手指跟温水配合默契,插入加尔的发间,摩挲的力道令加尔想要喊出来,可惜博格没有给他机会。
博格吻住了加尔,将水流加大,逐渐形成了奇妙的快感,加尔的哼声被舌头吞吮掉了。热水溅湿了博格的衣服,加尔的呼吸开始凌乱,手掌已经滑到了博格的手臂。发间的力道摩挲得令人难以忍受,水溅到加尔脖颈,淌湿了后垫的毛巾。
啊。
快要窒息了。
加尔在腾升的温度里控制不住心跳,他拽紧博格的湿衣袖。
“假……唔……假的!”加尔舌尖发麻,“我……博……骗……骗你……嗯……”
水倏地停止。
博格的拇指擦掉加尔颊面被溅到的水珠,“我们的魔王总是偏爱一点惩罚。”他站起身,再次敲了加尔的眉心,“偶尔也需要一点奖励来诱惑实话,我期待你的下一次。”
加尔撑起身,上衣湿了一半。他扯住了博格要收走的毛巾,黑发垂落在额间,“到底谁是坏孩子?要饲养我的主人真是太小气了,只给这一点甜头就想要得到更多的真话?”
“贪心的家伙。”博格看着他。
“是谁让我变得如此贪婪。”加尔撑着身凑近,双颊微鼓,“是谁啊。”
博格低笑一声,他靠过来,却只吻了加尔的额头。
“什么事?”博格转向房门,“梵妮。”
“你听力真好!我才准备敲门!”梵妮气喘吁吁,她撑在门上,“出来看看吧老大,事情变得非常糟糕了!圣弗斯今早出动了军队,他们的装备精良,都是罗珊娜的玫瑰守卫军!关健是他们还有马匹,行动非常快速,半个月的路程只需要十天左右!他们正在向这里靠近。格林人要和矮人开战了!”
加尔开的门,“格雷怎么说?”
“他别无选择,我们只能应……你应该换件衣服。”梵妮遮住了幼崽不明所以的眼睛。加尔湿衣领露出了他被咬过的锁骨,虽然只剩一点痕迹,也足以令人浮想联翩。
“淑女不要往奇怪的地方想。”加尔让开位置,“老伯朗正在养伤,现在只有格雷能够调动大地印记,防御必须由他完成,最好让他做好准备。”
博格站到了加尔刚才的位置,他已经换好了衣服,从门口看向外边。雪还在下,矮人们已经行动起来,他们身穿皮革拖动着兵器和防御围栏,气氛已经凝重起来。
“玫瑰守卫军从草地出发,期间没有一点消息。”博格说,“矮人该考虑先换掉他们在圣弗斯的眼睛。”
“也许是从地下走的。”加尔在床边套着干净的衣服,“地下亲爱的。这么大的地下城市,或许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通道。唔呼,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格林人掌握了腹地的命脉,这很酷。”
博格接过加尔扔来的斗篷,“去找格雷。”
梵妮带着路,“格雷在地下,他刚才下去!我们要跟进去吗?”
“不,”加尔停下脚步,看向东面,“东西都有危险。地下连通西边,那我们得去东边看一看。”
“塔伯说他不会出兵。”梵妮呼出热气,她撩开头发,“你觉得他会反悔?”
“我不知道塔伯会不会出兵。”加尔说,“但我知道一定有人会从东边行动。别不以为然朋友,你觉得那个镰刀人是格林人的风格吗?腐蚀粉末绝不是罗珊娜能够弄到的东西,那是和术士相同的气味。况且面对着这样脆弱的口头协议,是什么让你对塔伯坚定不移,人格魅力吗?”
“和他的脸蛋二八分吧。”梵妮耸肩,“身材也占五分。”
“我想他会高兴淑女记着他的脸蛋。”博格对不远处的黑斗篷说,“叫格雷上来。我们必须在这里分好角色,这一次是腹背受敌。”
“格林人真的这么做了!”格雷从地下钻出来时遥遥大喊道,“他们别再想从矮人这里得到一块金子!我们绝不原谅他们!”
“显然她也不在乎你们的原谅。”梵妮在细雪中抖开地图,“来吧兄弟,我们得好好看一看地图。这次不是进攻,而是我们极少面对的防御战。”
“从这里开始。”博格的手指从草地一路划到深兵森林,“经过圣弗斯,这是格林人的第一条兵线,然而他们还可能拥有另一条直达这里的地下兵线,未知的兵线。”
“移动一下目光,各位。”加尔的手指从紫罗兰之城横推向深兵森林,“这里还有我们交过手的老朋友,术士不会只有一个。还记得那个小鬼怎么说的吗?他说‘有人’要他处理博格,那个人也许不是塔伯,但一定还隐藏在紫罗兰。这是个刺杀的好机会,我认为他们会趁虚而入。”
“然后。”梵妮接着指向东边,“如果我们加固了西边的防御,让玫瑰守卫军没法成功攻入,那么他们还有可能绕去紫罗兰,从那里借道包抄。现在真感谢你老爸!他创造的巨力之盾为我们挡住了正前方,让我们不至于和圣弗斯正面开打。”
“喔,我老爸会很高兴。”格雷搓着手,“但我他妈一点也没轻松起来!”
“你认为它能抵御多久?”加尔看向森林的正南方,那里屹立着一座堪称北方划境巨墙缩小版的“巨力之盾”,这是老伯朗为圣弗斯防御北方筑建的最强防御工事。
“什么意思?”梵妮惊悚地看向加尔。
“我觉得罗珊娜不会让一堵墙挡住她的大军。”加尔指尖轻快地敲打,“这面墙已经很老了,他也该随着主人换代。你能做到吗格雷,给它加固,让它更高更厚更坚硬?”
“我不行。”格雷仰头看那面墙,它宽阔地像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老伯朗,他摇摇头,喃喃自语,“不,我不行!我仅仅能让泥土翻小花,我没办法做到像我老爸一样的强大!罗珊娜也推不掉它,她不可能推掉它,那是我老爸的心血。”
“当你说出‘不可能’的时候就已经很危险。”加尔目测着那面墙,“它有什么弱点吗?”
“只有矮人知道的弱点。”格雷说,“因为它是完全由矮人建造的,推倒它必须由矮人才能做到,可我们自己又不会推!”
可是它看起来并非传闻中的坚固,加尔觉得自己就能够弄倒它。
“别太过紧张加尔。”梵妮说,“我们将面对的主力仍然是人类的军队,而非实力骇人的巅峰强者。来谈谈东西兵线的问题吧,我们要分头行动,精灵也可以助矮人一臂之力。”
“精灵只能待在后方。”博格扫开地图上落下的雪,“他们失去溪流印记之后就不再具备攻击能力,治愈能力不能用在交锋处。”
“这和我听到的不一样。”加尔说,“射箭,他们还会射箭,不是吗?森林的好射手,故事里总是说他们一箭能射中魔王的眼睛!我看完之后做了很多天的噩梦。”
“……”梵妮说,“你看得是哪本?带图画的那本吗?加尔,那是给幼崽准备的童话故事。”
“你该建议那些学者严谨一点。”加尔生气地说,“欺骗幼崽也很无耻!”
“我要去西边。”格雷看着他们,捶了下胸口,“我必须去西边,我得带着矮人站在最前方抵御入侵。”
“那么我去地下。”梵妮抱胸,“我的小宝贝儿们喜欢湿润的泥土,地面上太冷了,它们没办法很好的完成任务。但在地下就不一定,我可以追踪到更多的‘密道’,搞清楚格林人到底把地下挖成了什么。”
剩下的加尔和博格正好可以往东去,但是加尔犹豫了一瞬间,他的目光在正前方停留了几秒,“请鼠人在巨力之盾的后面帮建防御墙,我和博格去东边。”
“你对我老爸的力量一无所知。”格雷有点糟心道,“它不会塌的加尔,把人手分到那里是在浪费我们仅有的防御能力。”
“嗯哼。”加尔笑了笑,他随意道,“也许吧。但我就想这么干,你要对我说‘不’吗,遗憾的是那没用。”
“你在害怕吗?担心它抵御不了军队,让你陷入包围之中?”格雷看向加尔,“我们是朋友,但朋友也不能质疑我老爸的工程。”
“把你的骄傲收起来吧朋友。”加尔没抬头,“没谁在质疑老伯朗,他的功绩彰显在屋顶,魔王都不在话下。”
“你的话听起来并不像夸奖。”格雷开始转向加尔。
“几句话就能刺痛到你骄傲的心,”加尔抬眸,“巨灵之王?”
“嘿,嘿。”梵妮说,“在这个关头不要干架,兄弟们!”
“在开战之前。”博格挡在两个人的中间,“你们要热身吗。”
“鼠人不能上战场。”加尔说道。
“为什么不能?他们有爪牙!”格雷声音微高。
“是啊,他们有爪牙。”加尔目光微冷,“但是他们为什么要为矮人而战?因为你给他们提供了房屋和吃食,所以现在必须让他们拖着弯曲的腿,为你在前方撕咬?”
“我以为。”格雷盯着加尔,胸口起伏,“我们是朋友。”
“我们确实是朋友。”加尔说,“但矮人和鼠人不是。想要从微薄的善意中得到超出的回报,那也是种贪婪,格雷。”
格雷盯着他后退,拽起了巨灵之斧,点着头,呼吸急促,转身离开了。
加尔指了指正前方,对梵妮说,“请帮我告诉鼠人,墙后需要他们的帮忙。”
梵妮看了眼博格,点了点头。
雪开始下大。
加尔呼着气,被博格蒙住了眼睛。天已经黑了,他们已经出了中心地带,在向东的道路上中途休息。
“矮人的帮助让鼠人感动。”加尔撕着牛肉,喂给贝儿,“但这与仇恨而言无法相比,现在正面格林人会让他们失去理智。在开端就浪费掉这仅有的善意,会让矮人在更大的风暴中丧失盟友。没有漫长的时间做友谊的土壤,恩情就只是对等的交换。”
“你在生气。”博格塞了牛肉给加尔,“你让我嗅到了一点暴雨的味道,关于圣弗斯,你用了两次‘更大的风暴’来形容。看来你们在那里做了充分的准备。”
“被动的反击而已。”加尔咬着牛肉,“是的没错,我确实有点生气。格雷太依赖他老爸的传说,这让他不仅放低了自己,更让他失去了眼睛。那面墙屹立多久了?推倒它军队就不再需要绕远路,罗珊娜可以直接从圣弗斯跑出来踢矮人的屁股。”
博格再次喂给他牛肉,加尔咬得用力,这让他微妙的发泄了。
“格雷五岁的时候失去了母亲。”博格说,“老伯朗很爱他的妻子,他们父子俩为此难过了很多年,相依为命让格雷只能看着老伯朗的后背。老伯朗是格雷的自信基石,如今要他独当一面,他只会下意识地回答‘不行’、‘不可能’。你说得没错,格雷确实太依赖老伯朗的传说,他想要成为老伯朗,却又觉得自己无法超越老伯朗,他从未真正看过自己。”
“所以要‘给他一点时间’。可世界已经不同了,没人能再给他时间让他习惯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他是幼崽吗?他是个男人。”加尔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尖,“他接过了大地印记,他也不再是‘我’,而是‘我们’,他象征着一个种族。”加尔就这样拢着鼻尖,神色严肃,“仇恨不是简单的拼写,它凭靠鲜血染色,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平复的伤痛。格雷能够轻易把对方当作朋友,可是却从未考虑朋友的内心是否正在饱受痛苦的折磨。”
随着加尔的说话声,贝儿在雪地上翻跟头。它被裹上了一条绒毛围巾,翻跟头的时候能够把自己裹成雪球。
博格余光注意到了幼崽的路线,他伸出手臂将它拎了回来,让它和自己一起乖乖听它加尔爸爸说话。但是贝儿抬起一只耳朵,吐着鼻涕泡泡,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你想挨揍吗宝贝儿,我在严肃讲话!你的表情让我好受伤。”加尔睁开魔王双眼,“我……”
他突然顿住了声音。
贝儿摇晃着一只耳朵,在魔王双眼的视野里,幼崽背后正睁着一只巨大的眼睛,像窥世之眼的火焰之瞳。
“博格……”加尔拽紧博格,寒毛都要立起来了,“你的幼崽长出新的眼睛了……妈的……它在和我对视……超……超级可怕啊!”
加尔的尾巴都吓到立起来了!
第56章 第三只眼
贝儿围巾上的毛绒球晃动; 幼崽并不知道自己背后出现了什么; 它被博格拎在手中,短腿使劲够着地面。
加尔的双翼展开; 将自己和博格全部包裹起来。可这没用; 尽管他用双翼挡住了这只眼睛; 它的眼珠依然随着他们的方向而转动。它紧贴在贝儿身后,好奇地观察着加尔。
“眼睛?”博格回头; 身后只有寂静的树木。
“巨大的眼睛。”加尔的尾巴没出息地钻进博格的臂弯; “我想起来了……它长得像安克烈的火种,是因为贝儿吃了太多的窥世之眼的缘故吗?我从未见过这么大的眼睛!比伊诺的还要大。”
博格借用了加尔的魔王双眼; 他打量着这只眼睛; 它能够感受到目光; 燃烧的瞳孔跟着博格的目光而移动,它也在打量博格,眼神中流露出它不太明白加尔的眼睛怎么出现到了博格身上。
“贝儿。”博格念着幼崽的名字。
幼崽拱在他的手掌下,眼睛随之变得愉悦。它的情绪与贝儿是共同的; 换而言之; 它确实是贝儿的“第三只眼睛”。
“妈妈应该放轻松。”博格说; “你的紧绷吓到了幼崽,把双翼收起来,这气息让它有些害怕。”
“爸爸,我是老爸。”加尔捏住了贝儿的两只耳朵,颠在指尖,“好孩子不能偷看老爸们的夜生活; 你还是个幼崽,那些事情对你来说太早了小姑娘!”
贝儿嘀咕着,表示自己并没有偷看过老爸们的夜生活。它爬上加尔的大腿,又顺着加尔的腿滑进雪里,这游戏让它乐此不疲,那只眼睛逐渐闭上,消失于黑暗。
“它消失了,什么意思?”加尔尾巴戳在半空,没碰到任何东西,“仅仅是个虚影,用来吓唬敌人的?可是普通眼睛又无法捕捉到它。”
“不知道。”博格说,“窥世之眼相互连通,也许斐吉刚才正在偷窥你我。”
“我的尾巴。”加尔捏住它,“刚才露出来了,它绷得像只箭!如果教皇正在偷窥,那么他一定知道这条尾巴属于谁。我完了,我暴露了!亲爱的我是不是应该转移地点,也许我可以暂时藏起来?我目前打不过教皇,我还没做好去抢夺心脏的准备就暴露了,老天,这有点糟糕。博格,我们要在这儿告别吗?不,我不想,我得跟你在一起。可他如果真的已经看见了我,那我……”
加尔陷入滔滔不绝地紧张分析中,刚才的端肃烟消云散。他认真地皱着鼻尖,在博格的手掌下思考着对策。尾巴挣扎在他指尖,已经受够了他的多话。贝儿刨开雪,把脑袋埋了进去。
“吃完它我们就睡觉。”博格用牛肉堵住了加尔的嘴,“把斐吉先丢到一边,我们有时间应对。”
加尔舔掉了他指尖的酱汁,“好吧……好吧,让我睡一觉。”
冬天在外夜宿并没有想象中的艰难,因为精灵提供了夜宿专用的溪流水帐和温暖水球。博格的斗篷厚实暖和,他抱着加尔,加尔抱着贝儿,贝儿抱着水球。又因为有博格的温度加持,加尔半夜甚至出了汗,他被蒙着眼睛,因此能够在黑暗中沉眠,尾巴无意识地缠上了博格的腰。幼崽睡得嘴巴微张,耳朵和四肢一起抱紧温暖水球。
博格醒来时天已经快亮了,下了一夜的细雪在枝头堆砌蓬松,加尔的尾巴尖正在他腰间一下下的轻拍。
早晨的空气寒冷却清爽,博格移开蒙住加尔眼睛的手掌,用双臂抱紧加尔。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印记总是在躁动,灼痛感在背上反复,可是对着镜子又什么也看不到。博格猜测教皇也许正在做着什么,导致他这一头没有办法平复。
印记有问题。
却没人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除了夏戈和斐吉,这个世界再没有人能清楚真正完整的火神印记是怎样的,博格也不行。
这种隐约的烦躁会时不时冒出来,它正在消耗博格的耐心。
加尔忽然长吐一口气,他后仰头轻撞在博格的下巴,“你要勒断我脆弱的腰了,啊……宝贝儿!这只是个人类的腰,它还没有我的尾巴有韧性。所以放开它一些,我感觉有点痛。这是新的叫我起床的方式吗?那我还是更喜欢之前的。”
“这样让你醒得更快。”博格松开手臂,“吃点东西,我们得继续往东。”
“你没有问题吗?”加尔抬手贴在博格颊边,“又是这个温度,简直像是正在发烧。”
“没有问题。”博格捏住加尔的下巴,转向幼崽,“你的表情更像是在索吻,但遗憾的是幼崽正在观看。”
“我可是正经的表情。”加尔抱起贝儿,钻出溪流水帐,他手臂颠了颠贝儿,“小朋友,你昨晚吃了什么?我记得是一点牛肉而已,怎么变得这么重了。女孩儿,老爸都快要抱不动你了,你已经快有一条猎狗那么长了,但是重量在翻倍。”
贝儿被颠破了鼻涕泡。
“别吹鼻涕。”加尔一脸嫌弃,用手帕给幼崽擦干净,“留着它们,到了地方我们可以吐个痛快,但是现在清理很麻烦。你不想博格把你丢进雪里去搓洗对不对?不相信?我认真地告诉你,如果我对着他这么吹鼻涕泡,他也会把我丢进雪里,他就这么冷酷。害怕了吗?很好,来,擦干净,保持住,我给你找牛肉。博格,我们带的吃的不多,也许我们可以在经过阔别河畔的时候补充一点。”
博格将变成一颗球的水帐收起来,“你想见精灵。”
这是陈述句。
“我们总要经过那里。”加尔回头。
他想要去阔别河畔问一问黛薇,博格的印记到底怎么回事,它最近非常不对劲。
“驳回。”博格言简意赅,“我们的时间不够。”
他们要赶到东边,几天后玫瑰守卫军就会到达,如果格雷那头吃紧,他们必须尽快解决掉东边未知的事情赶回去。关键是,博格并不想跨入精灵的领地,也不想见到黛薇。
“听听你老爸说了什么。”加尔往嘴里丢了一颗糖,拍了幼崽的脑袋,“他对我说‘驳回’,冷酷无情的家伙。我们来得及,靠着双翼只需要一个眨眼就能赶回去。”
“是的。”博格说,“但我说驳回。”
两个人间静了几秒,各不相让。
路上的气氛并不太好,黛薇似乎是博格最不想提起的话题,他甚至可以提起夏戈,但黛薇几乎没有过。再往东必定会经过阔别河畔,争执似乎变得近在咫尺,再棒的伴侣也会有不愉快。
阔别河经过森林,透过枯色的枝杆已经能够看到碧色的流动。贝儿先从高地上滚了下去,幼崽喜欢雪地,它跑在底下撒欢。
加尔对博格吹了声口哨。
博格侧头,加尔陡然出手。但是博格早有预料,他反推回加尔的手,指尖贴着加尔的手臂握紧了加尔,拽向自己。加尔顺势就是一个大拥抱,猛地抱紧博格。
“抓住了!”加尔的双翼立刻虚影展开,枝丫上的积雪被强风刮翻,脚跟已经离开了地面。
火焰翻滚而出,绕着双翼压下来。博格抱紧加尔,退后两步,将人直接压向雪地。加尔擒住博格的手腕,将他先撂进雪里,然后扑进去。
“你在逃避!”加尔话还没完,就被翻压进雪里,他双翼扑打,面颊擦在雪地,挣扎道,“该死的!”
博格被他拍打的双翼干扰了视线,反扣着加尔的手,用力压住他的背部。
“啊,”博格冷声,“没错,就是逃避。我的魔王想做什么,强行带走我吗?”
“必要时刻必要手段!”加尔不可能真的振开双翼,所以他的尾巴顺着博格的斗篷挤进博格的腰侧,戳着博格的痒痒肉,“松手!博格!”
博格猛地按住尾巴捣乱的地方。他脸色低沉,松开擒住加尔的手,直接捏住了加尔的下巴,扳向侧面,俯身将加尔就这样压在雪中,“你完蛋了!”
“啊我好害怕。”加尔被捏住下巴,呼吸凌乱着挑衅道,“我真的超害怕!博格,主人?要我这么叫吗,哈?”博格冷漠的脸就在咫尺,加尔露出了小尖牙,“我真是怕死了……”
博格却俯首狠狠地亲在了他的额头。
“……嗯?”加尔喘着息,眨了眨眼,“我知道你又要诱惑我!可恶的美色!我不会低头的!”
“挑衅真棒,再来一次?嗯,来啊。雪地让你的理智都冻没了吗?靠双翼飞越战场,军队中不缺巫师,他们不是傻子,罗珊娜会钟意这送上门的礼物,她会想俘虏魔王,就像她俘虏蛇人一样!你想现在被他们盯上吗?他们会让你叫他们主人,用锁链拴住你的脖子,随意处置。”博格捏住加尔的脸颊,“但你属于我,只属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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