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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小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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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的翻转后接着约42米的大俯冲,随后蹿进地下隧道,再以高速冲过贴近地面的水道,爬升至约61米的起始高度。再以112千米的速度挣脱地心吸引力,让人整整三分钟都处于一种失重状态。
  布希公园新推出的SheiKra,摘下了世界最高跳水过山车的桂冠。
  拽着男人的手就往排队的人群冲,小狐狸淡紫色的眸子绽着绚丽的光芒,全然没注意到一旁霍禹泽瞬间苍白了的脸。
  “这个不行。”不等孩子排进队伍里,男人便拽住了孩子的手,“除了这个,别的随便。”
  “诶?为什么?”小狐狸很是不解的望向男人,“明明你说什么都可以的啊!”
  “……过山车不行。”男人坚定的摇了摇头,“别的,都可以。”
  “主人……”小狐狸歪了歪脑袋,有些挪揄的笑了笑,“您怕过山车?”
  “我……”男人意外的有了些口吃,撇了头避开了小狐狸探究的视线,“总之。就这个不行。”
  见男人冷了脸色,小狐狸没再多说什么,乖乖的点了点头,不再吵闹着要玩过山车。脑袋左右转了一圈,盯紧了高大的摩天轮。
  “想坐摩天轮?”
  “诶?嗯。”
  随着男人钻进摩天轮里,缓缓地升到高空,小狐狸的心里,突然的就涌出一股浓浓的暖意来。
  极为狭小的空间,仅仅就只容得下他们两个人。仿佛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他和霍禹泽两个人。小狐狸双手撑着玻璃,睁大了眼睛看着窗外那伴随着摩天轮的逐渐升高而逐渐变得渺小的人影,一时间,觉得所有难过的事情,都烟消云散了。
  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偷偷瞄了瞄对面托着下巴看窗外的男人,小狐狸抿抿唇,想着。
  “怎么了?”男人回过头来。
  “没。”摇摇头,末璇轻轻笑了笑,“只是觉得,很喜欢。”
  “那就下次再来。”男人伸手,揉了揉小狐狸的脑袋。
  “真的?”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嗯。”小狐狸一阵猛点头,伸手一只小手指来,“拉钩!”
  男人嘴角有点儿抽搐,“傻不傻?”
  “拉钩嘛!不然主人你以后赖账怎么办?”小狐狸问得一本正经。
  “……”我拉钩了我也能赖账。
  男人腹诽着,还是伸出手勾了勾小狐狸的手指头。
  真好。
  看着俩人勾在一起的手指,末璇开心的笑了。
  只想要这样平平淡淡的,留在这个男人身边,就好了。
  

  ☆、Chapter 17

  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总是在日积月累中慢慢地变得浓厚,或是变得淡薄。而霍禹泽和末璇,显然是属于前者。
  起床时带着璀璨笑容的早安,入睡前带着点点眷恋的晚安,出门时站在门关挥着手说的“路上小心”,回来时接过衣服递上温水的白皙小手。都来自家里那甩着九条尾巴的小狐狸。
  男人愈发觉得自己并不是养着宠物,而是养着爱人。乖巧而体贴,还生的十分得好看。
  这一趟出国,收获的,远远不止白纸黑字,却都代表着大钞的合同。
  靠在沙发上看着在厨房忙里忙外的小狐狸,男人不禁想起了另一个人。他伸手抚摸着脖子上那串着戒指的项链,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来。
  “主人。你怎么啦?”
  忽然放大的脑袋着实是惊了男人一跳,皱了皱眉,霍禹泽轻轻拍了拍小狐狸的脑袋,摇头摇头。
  眨巴眨巴眼睛,小狐狸嘴角一翘,递上咖啡,“主人,试试看。”
  “什么?”
  “我刚学的摩卡。试试吧?”
  “嗯。不用了。”男人微微一愣,随即笑着摆了摆手,“我喝原来的口味就好。”
  “我……”
  “乖。我现在不想喝的。”揉了揉孩子的头发,男人不自觉的抚了抚胸口的项链,“而且,我不喜欢换口味的。不管是什么。”
  “好吧。”看得出霍禹泽那淡然的表情下坚定的拒绝,末璇略微有些失落的把咖啡放到桌上,坐到男人的身旁。
  无言的沉默。
  小狐狸觉得有些不舒服,极是不安分的乱动了一阵,视线落在了男人挂在脖子上的那枚戒指上,“这项链,是主人很重要的人送的么?”
  “啊?”男人有些诧异的抬了头,眯起了眼睛。
  末璇一瞬间就慌了:“呃。我就是随便问问。我……不想说也没事的。嗯……”
  “嗯。”霍禹泽仰起头来,盯着天花板,摇了摇头,“我在国外出生。十四岁的时候,才回了中国。也是那年,认识的她。”
  “主人小时候,在国外长大的啊?”小狐狸曾到霍禹泽的怀里,对于男人愿意开口的举动,莫名的就觉得心安和喜悦。
  “我母亲,在生我的时候,只有二十岁。年轻时候的冲动,于是,就有了我。”
  “那会儿,她应该是很爱我父亲的。不顾一切的要和他在一起,觉得什么困难都是可以克服的。和家里决裂,跟着父亲去了国外。然而父亲是做生意的人,家境优渥。而母亲,只是普通薪资阶层的一名小员工。”男人苦涩的笑了,觉得自己大概还是有些无法好好的面对过去。
  这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男人一直都在对自己这么说,但是……人总是有过往。不堪回首的过往。
  或许是爱情,或许是亲情,或许是友情。
  当提起那段事情的时候,胸口那种憋闷的感觉,真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霍禹泽闭了闭眼,觉得还是有点儿难以启齿的。
  虽然,父母是谁,父母如何制造了他,父母如何遗弃了他,都不是他能决定的。
  “大概在我三岁的时候吧。”男人沉默了片刻继续道,“父亲有了新欢。于是满心还期待着能够嫁入豪门,但是完全不能接受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男人的母亲,连带着累赘的我,一起都被抛弃了。”
  “主人才不是累赘!”小狐狸皱了皱眉头,很是不满,“是他们不负责任!”
  “别胡说。”男人威胁性的在小狐狸的臀上拍了拍,低低叱道,“要是没有我母亲,现在世上也没有我这个人了。”
  “她从我爸那儿离开的时候,得到了很大一笔钱。她带着我去了澳洲,开了公司。一直,养到七岁。然后,她找到了她所谓的真爱。于是,我就二次,被抛弃了。”
  “……”小狐狸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也没说。他伸出手来,将男人的一只手包在自己的双手间,用指腹缓缓的摩挲。
  男人笑了笑,轻轻揉了揉孩子的脑袋,却也没有抽回那只被紧握着的手。
  “她说她很爱那个男人。对方也很爱她。她说她爱我。但是她不能不离开我,因为她不能带着个包袱去和那个男人结婚。她说那个男人,嗯,不能忍受他爱的女人带着个拖油瓶和他过未来的生活。”
  “主人!“小狐狸猛的坐直了身子,“那女人……不。您……您妈妈,她就……她就这么直接对你说……说……”
  “嗯。“男人笑了笑,回抱住倾身拥抱自己的小狐狸,闭了闭眼睛。不知道这算是安抚孩子,还是安抚自己。
  疼痛?难过?悲伤?
  霍禹泽已经分辨不清这伤疤下血淋淋的伤口带来的是怎样的感触。只是怀中小小的身子源源不断传来的温暖,让他清晰的明白,至少如今,他不是独自一人去面对这些。
  小狐狸乖乖的靠在男人的怀里不再乱动,享受着这即使不带半分爱情,却让他感到无比珍贵的温馨和亲密。
  “母亲留下一张银行卡,联络了父亲。从此便再无联系。父亲把我接到纽约,找了个全职的保姆和保镖带着张每月都存了大把金钱的卡来迎接我,到我离开都不曾见过一面。”
  “这样的日子过到我十四岁。我再也忍受不下去。离开纽约,回了中国。”
  “很快,父亲的电话就紧跟而来,骂我和母亲一样不识抬举,说要和我断绝一切关系。于是,又一次的,我得到大笔的财产,丢了亲人。这间房子,我们在国内的那间房子,都是当时转到我名下的。可笑我年仅十四岁,家产就有上千万。”
  像是要把自己完全融进霍禹泽的体内,小狐狸紧紧抱住霍禹泽的腰,一语不发。
  安抚似地拍着小家伙的背,霍禹泽微微笑着,良久才低低地说:“也就是那年,我认识了苏媛。也就送我这项链的,那个女孩子。”
  每每闭上眼睛,那些曾经的画面,就会在脑海里一次又一次的浮现。男人自己都已数不清,有多少次从这样的噩梦中惊醒。
  那样,戏剧性的悲剧。
  三十六条的生命,消逝不过是在转瞬之间。
  而在茫茫众人的眼里,那不过是报纸上的一篇报导,电视里的一条新闻,茶余饭后的一段闲话。像划过天际的一颗流星,像绚烂一时的烟火,像绽后即凋的昙花。过了,也就忘了。
  可是对于霍禹泽而言,对于这些生命的亲人而言,这流星、烟火、昙花,却都是一辈子也摆脱不去的噩梦。
  苏媛……苏媛。苏媛!
  那个普通而平凡的女孩子,给他常年阴暗的角落送来光明的女孩子,总是为着别人着想的女孩子。就那样,被自己害死了……
  从小都活在国外,过着独自一人的生活。当十四岁的他再也耐不住寂寞和孤独的折磨回到国内以后,才发现现实和想象的差距,完全不是势单力薄的他,所能抗衡的。
  长时间独立的生活,在带给他过度的成熟的同时,还带来了严重的自闭。
  彼时这个世界于他而言,就只存在着三种人:敌人,伙伴,或者佣人。可是他无法主动和人沟通,更不会,也不可能,向人寻求帮助。
  所以即便是在这四处都是处于最活力四射的年纪的孩子群中,听着这又熟悉又陌生的语言,他也依旧,是一个人。
  一如在国外的日子。
  绝望像无边的大网开始一点一点将他包围,可霍禹泽却已经被折腾的筋疲力尽,连挣扎的力气都不愿再提出分毫。
  苏媛,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了。
  这个新转来的孩子,有着和他相似的经历。父母离异,独自成长,但是却坚韧而阳光。
  那是他所不能理解的,却一直期盼着的。
  究竟,是怎样的人?能每日都对着冰山一样的他微笑,即使是得不到任何的回应,也从来都没有放弃过。
  那一声早晨见面时的“早安”,那一句离别时的“再见”,体育课后摆在桌上的水,柜子里不时出现的可口点心,还有那总是得不到回应,藏在眼底的沮丧和失意。
  霍禹泽面无表情,却是全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于是后来,便开始有了交谈。再后来,就开始也想让她开心。再再后来,就成了情侣。
  开心的时候,她陪着你欢笑。难过的时候,她陪着你哭泣。忧虑的时候,她陪着你焦急。像是温暖的阳光,缓缓地,就融化了霍禹泽心底里,阻挡了一切的坚冰。
  忆起那些过往的曾经,就发现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了他需要,身边,从来都不会少了苏媛的身影。
  可是,上天那样的捉弄人。不愿给他一点点的幸福。
  那一年,两人一同去了美国的游乐园,惊险而刺激的过山车,苏媛是说什么也不愿上去的。但是总是喜欢刺激的霍禹泽却始终都坚持着,软磨硬泡,苏媛终于耐不过他,苍白了脸颊答应了。
  哪曾想过,这过山车的终点,是地狱……
  连续的三百六十度旋转后,车子在空中渐行渐高,然而在顶端的时候却忽然有了瞬间的卡壳,紧接着,竟直接从高空,沿着直线,迅速的坠落。
  安全带将四十条生命禁锢在过山车的座椅上,男人始终记得当时眼前那天旋地转的世界,和耳边响彻了游乐园的惨叫。
  三十四人当场死亡,六人重伤。
  他无法相信,更无法接受,自己一时的任性,会换来这样的结局。
  小狐狸始终一言不发,安安静静的靠在男人的怀里,听男人回忆这样一个故事。末了,他咬了咬嘴唇,认真的盯着男人的眼睛,一本正经道:“主人。那不是您的错。”
  他没有说,他其实挺不高兴。
  他心疼眼前的这个人,这个天天都面瘫一般的死鱼样,心里却藏着这样的故事的男人。他忽然可以明白为什么霍禹泽总是那样的冷漠,不爱言语。可是他也发现,他真的,嫉妒苏媛。
  不仅仅是因为她在霍禹泽的心里,有着这样不可磨灭的地位。更是因为,霍禹泽,喜欢那个女孩子。从前,现在,大约,还有将来。
  “主人……苏姐姐,是您心里,最重要的人吧。”低下头自嘲的笑了笑,末璇知道自己栽了。栽在了这个男人的手上,“那么我呢?我对您来说,重要吗?”
  他的心,被霍禹泽,偷走了。他嫉妒,他羡慕,他也想,在这个男人的心里,有着别人所不能替代的位置。被关心着,被照顾着,被惦记着。
  男人沉默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良久,小狐狸抬起头来,迎上霍禹泽带着呆滞和略显惊讶的目光,“主人。从今往后,末璇,会一直陪着你。你再不是一个人了。”
  

  ☆、Chapter 18

  “所以,这就是你和我做交易的原因么?”坐在厨房边的吧台,小狐狸盯着杯中的橙汁,小口小口的吮吸着,问身旁的陆炀,“之所以说要帮我,只是为了让他,忘记苏媛……姐姐么?”
  “……是。”陆炀手中的小勺不停地搅动着杯中的咖啡,有些苦涩的笑了笑,“苏媛已经不能陪在他身边了,可是却总还是停留在他心里。我希望……嗯。我想……我想你能够在小泽的心里开辟出一块属于你的地方,让他能从心里,真的开心起来。”
  “……”
  “不愿意么?还是在想我怎么这么阴险?”陆炀笑了笑,“不愿意就算了。我知道。我知道其实你只是想依赖他更多一些。”
  “那……那你觉得我现在呢?”抿了抿唇,末璇低低问道。
  “不知道。”
  “她……我……我是说……嗯,苏媛姐姐她……她真的,有那么好么?”
  “这个……”陆炀愣了愣,伸手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不同的人眼里,看到的人都是不同的。我说她好,兴许别人觉得她差呢。”
  然而小狐狸并不放弃,“那陆炀哥哥眼里呢?觉得她好还是不好?”
  “我么?”陆炀干笑两声,随手点起一支烟,沉默了好一阵子,才低低应了一句,“自然是觉得她很好的啊!”
  一刹那间,陆炀仿佛看到小狐狸那波光流转的眸子里滑过一丝失望和难过。但再定睛看去,却又平静如常。
  陆炀骤然的就觉得有些莫名的心慌,他加大了力度揉乱孩子的一头棕毛,笑得苦涩而勉强,“傻小子,你是真喜欢上小泽了么?”
  小狐狸低着脑袋,不吱声。
  “别胡思乱想的啊。”陆炀觉得有些手足无措,支支吾吾的竟红了脸,“我……我……唉。罢了。我喜欢苏媛的啊!怎么可能不觉得她好呢?”
  “诶?”成功的,吸引得小家伙抬起了头。
  “你可得帮我保密的。”陆炀摇了摇头,“这件事情,小泽也不知道的。”
  “主人也不知道?”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小狐狸急急问道,“那苏姐姐呢?”
  “呃……”陆炀再度摇了摇头,“就你,和我。就我们俩知道。”
  “为什么……”
  “以前,他们两个在一起。而且,小泽比我更需要有人陪着,不是么?我是他兄弟啊。当然不能说。”陆炀又点起一支烟,没抽,就是静静地盯着那香烟燃烧着,“后来,那件事情之后。苏媛走了,小泽天天都消沉着。这些事情,就更不用拿出来说了呀。”
  小狐狸没再搭腔,静静的坐着,片刻低低地说了一句:“哥哥,你真伟大。”
  “别。”陆炀急忙挥了挥手,“我可担不起这词。”熄灭手中的烟,他轻轻的捏了捏小狐狸的脸,对着小家伙悄悄的朝着刚从浴室里走出的霍禹泽努了努嘴,“呐。他下个月25号生日的。好好努力吧。我会帮你的。”
  淡紫色的眸子闪出欣喜的光芒,小家伙丢下一句轻声的“我会替你保密的”,冲着男人奔了过去。
  “他又跟你胡说什么我的坏话了?”男人一手抓着毛巾揉弄自己湿漉漉的脑袋,一手揉乱了小狐狸的头发。
  “没有胡说。”小狐狸摇摇头,“主人,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男人极度不相信的瞟了陆炀一眼,把浴巾丢在了椅子上,”下午没事情,要不要出去玩?“
  “诶?“诧异的抬起头,小家伙迎上了男人略带了宠溺的视线,“带我?“
  “不然我要带这王八蛋么?“
  “诶诶!我怎么就是王八蛋了啊?!“陆炀很是不满的抗议道。
  男人径自忽略明显处于抽风状态的陆炀,“去不去?“
  哪里会说不去呢?这可是来自于霍禹泽的邀请啊——小狐狸拼了命的点头,淡紫色的眸子闪闪发亮,满满的都是期望和喜悦。
  很好的天气,大大的太阳,温度却不那么扎人,晒在身上暖暖的。把陆炀丢在家里,将小家伙安置在自己身旁的位子上,霍禹泽看着小狐狸满脸紧张地四处张望,直觉得好笑。
  这是做什么?怕自己驾车技术不好么?
  揉揉小狐狸的脑袋,男人笑眯眯的恐吓,“安全带系好,要撞伤了,我就收拾你。”
  车子一路开出去,渐行渐远。小狐狸的爪子扒紧了窗户,目不转睛的盯着外面,像是生怕遗漏了什么景色。
  男人的房子本就在城郊,景致甚好。然而行的越远,景色反倒是单调起来,放眼望去,满满的尽是树木和草坪。小狐狸初期还煞有介事的看着窗外,没出六公里的路,就憋不住了。
  “主人,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有些无聊的收回视线,末璇不解的问男人。
  “你坐着就是了,我会带你去。”
  “可是……”
  “问题那么多我就调头送你回去咯。”
  “诶?不行不行。”小家伙急忙摆手,知道从男人那儿套不出什么情报来,无可奈何的转过头去继续看风景。
  真是无聊。
  小狐狸撅着小嘴,很是不满。满眼都是各种乱七八糟的绿,开到哪里都是乱七八糟的绿。该不会就叫他看着破风景吧?那还不如再去趟游乐场呢!哼!
  胡思乱想着,小狐狸就这么倚着窗户睡着了。再醒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下了。而驾驶座上的霍禹泽,不见了踪影。
  末璇顿时就慌了,也忘了自己还坐在车里,“蹭”的一下就跳了起来。安全带不知何时被解开了,毛绒绒的脑袋猛的撞在车顶上,成功的引发小家伙一声凄厉的哀叫。
  “怎么了?”提着大包的男人忽然出现在车窗的外面,有些慌张的拉开车门。
  “唔……好痛。”小狐狸捂着脑袋,看着“失而复得”的男人,龇牙咧嘴的笑得比哭还难看。
  霍禹泽的脸上写满了无语和无奈,将手里的大包丢在地上,把小狐狸抱出来,轻轻的揉那脑袋上长出来的“团子”,“真是够笨的,在车里都能撞到头。”
  “这不是我的错。我找不到……啊!好漂亮!”捂着脑袋还没“伸冤”完,小狐狸就在男的肩膀上大叫起来,“主人。海!是海诶!大海诶!”
  洁白的沙滩,连着蔚蓝的海,在地平线上衔接着天空,看不到边际。小狐狸像是瞬时就忘了脑袋的疼,从男人身上一跃而下,就冲着海滩飞奔而去。
  男人愣了愣,“该死的!你给我站住!我还没锁车呢!”
  在屁股上多了数个红艳艳的掌印后,小狐狸终于如愿下了海。完全忽略了男人的存在,自顾自的扑腾起来。
  霍禹泽颇是无奈,却是从未见过孩子有这样的兴奋劲儿,也不忍去打压他。在海里转了几圈,便上了岸。
  “主人,你不游了啊?”在水里灵活的像条鱼儿似地小家伙飞快的蹿出来,睁着漂亮的眸子盯着男人看。
  “嗯。你玩吧。我去休息会儿。”抓过小家伙拉紧了泳帽,男人毫无自觉的开始像个保姆似的絮絮叨叨。
  “不许游太远了。距离岸边不能超过五十米。帽子要戴好,别把耳朵露出来。还有……”
  “还有不能游的太久了。要注意退潮的时间。要早点回来。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但是有危险一定要求助。主人我知道我知道。您说了好几遍了都。您好唠叨呀!”抢先打断男人的话,小狐狸摇头晃脑的把男人要交待的东西说了一遍,睁着那满是期待的淡紫色眸子盯着男人,“我记得我记得的。我现在能下海了不?”
  “……”
  有点儿黑化的迹象啊。
  末璇眨巴眨巴眼睛,只差没把尾巴变出来摇几下,抓着男人的手腕轻轻的晃动,“主人我会记得的。一定遵守的。要不,您和我一起游呗?”
  霍禹泽的脸色缓了缓,摇了摇头,“不了。我就在岸边晒晒太阳。”
  很是镇定的点点头,小狐狸的心里却在狂喜——五十米?就五十米能游什么吖。有霍禹泽陪在身边游泳实在是不爽,在这样水才刚过头顶的地方,能有什么好玩的?!既然是下水,那当然是要去深水区才有的玩儿吖!
  目送着男人走到沙滩椅边躺倒,小狐狸嘿嘿一笑,一脑袋栽进水下,就向着深水区游去。
  待霍禹泽晒够了太阳,向着海面望去的时候,早已不见了小狐狸的踪影。
  莫名的就是一股心慌,男人低低咒骂一句,几个快步便到了海边。但别说是五十米内,这一百多米出去,都没有小家伙的身影。
  天边渐渐聚拢起了厚厚的云层,救生员的喇叭在空中吱吱呜呜的响起来,似是有暴雨就要来袭。海水开始翻腾起来,愈发的显得狰狞。浪花一浪强过一浪,凶猛的拍击在海滩上。游泳的人陆陆续续的都上了岸,可是却没有一个是他家的小狐狸。
  喉咙有种窒息的感觉。霍禹泽咬牙切齿的看着游人一个接着一个的从他的身边走过,正要下海,就看见远处近一米高的海浪下,闪过了一抹棕色的长发。
  男人瞪大了眼睛,直觉的自己认错了人。浪花重重的扑打而下,海水瞬时就淹没了那抹一闪而逝的棕黄。却在下一秒,浮出了他无比熟悉的身影。
  他的小狐狸,竟游到了那样远的地方。
  小小的身影在海中扑腾着,很努力的要向着岸边游来,但似是力不从心,几乎都在原地打转。发束和帽子早已不见,棕色的长发在水上飘着,显得格外的无助。
  男人的手上的青筋暴得根根分明,胸口绷紧得似是虽是都要炸开。推开一旁极力劝阻的救生人员,一头就栽进了水里。
  什么浪大危险,什么涨潮退潮,什么狂风暴雨,什么性命堪忧。他这一刻都不想考虑,他只知道,他一定要把末璇,他的小狐狸,完好无损的救上来。
  

  ☆、Chapter 19

  裹着浴巾坐在救生站的角落里,小狐狸看着男人安安静静的站着听着救生员哇啦哇啦的数落着“你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吗?”“你知道你自己差点把命也赔进去吗?”“这么小的孩子游泳怎么能不多看着点!”云云,咬着嘴唇,直觉得眼眶发酸。
  霍禹泽把他推到岸边的时候,几乎已是没了体力。若不是救生员,怕是要永远留在海里。
  救生员说的退潮是什么意思,末璇始终是不明白的。他只知道,那玩意儿吸走了男人的力气,让霍禹泽差点把命留在了海里。
  人界真不是个安全的地方。
  小狐狸坐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想。
  有那么多的坏人,看到我的耳朵就想把我带走。出来游个泳,还有退潮这样的东西要把霍禹泽带走。
  但是……但是……
  男人救他时候的,真的好帅。不顾一切向他游来的模样,紧紧抓住他的手掌,还有那温和的“不怕,跟着我游。”……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第一次有人这样关心过他的死活。这样温柔的,冒着危险,却还是要救他。
  谈话似乎是结束了。男人拎了包,抓着小狐狸出了救生站。将小家伙和东西,一股脑的都扔进了车里。
  “把衣服套上。”宽大的衣裳打在小狐狸的脑袋上,男人冰冷冷的声音里透着浓重的寒气。
  手忙脚乱的把衣服套好,小狐狸垂着头,透过刘海偷偷的瞄男人的脸……
  乌黑的,发青的……
  完蛋了……
  帽子被一把掀开,男人拽过浴巾扔到车的后座,抓起干毛巾,很是粗鲁的擦着小狐狸一头湿漉漉的长发。
  “主人……”小狐狸的小爪子,轻轻的扯动着霍禹泽的衣角。
  “闭嘴。”男人的手顿了顿,微微重了力道。
  “主……”继续轻扯。
  “闭嘴!”啊……头发都要给扯下来了。
  “对不起……”要扯下来了要扯下来了……呃。扯下来,也要道歉……
  男人的手停下了,可顿了片刻,又继续揉了起来,对着小狐狸恶狠狠地一字一顿道:“我、不、接、受!”
  “……”小狐狸着实是愣了。尽管男人紧蹙着眉毛,盯着他的眼睛露着寒光,手上的力道更是重的让他觉得头皮都要跟着头发被扯下来,他还是被男人声音里隐约的那一丝带着赌气味道的不满乐到,垂下脑袋,抿着嘴巴偷笑起来。
  霍禹泽显然是意识到自己这有些异样的情绪,有些尴尬的瞥了头。他是绝对的凭着感觉走的生物。没人比他更清楚,在看见海浪吞没了小家伙的脑袋的那一刹,他有多么的紧张。
  他害怕失去末璇。
  那种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恐惧,凝固在胸口,堵塞在喉间,就想当年失去苏媛时的那样,窒息得令他喘不过气。
  将毛巾甩在孩子的身上,男人颇为忿恨的发动了车子,“到家在收拾你!”
  男人素来是说到做到的主儿。这点儿小狐狸早已是深有体会。宽敞的道路上,霍禹泽的车子飞快得像是在发泄他那隐忍不发的怒气,“呼呼呼”的一路猛冲。
  末璇看着驾驶座上霍禹泽那始终面色阴沉的脸,觉得不仅屁股疼,全身上下都疼了。
  果不其然,在小狐狸裹了浴巾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卧房的桌面上,已经摆上了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藤拍。
  男人坐在桌边,嘴里叼着烟,正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抬头见到白得几乎脸上都没了血色的小狐狸,男人掐了烟,冲着小家伙招了招手。
  迟疑了片刻,末璇终归还是不敢违抗霍禹泽,乖乖的站到了男人的身边。可还是憋不住,抢在男人开口前张了嘴:“主人……”
  然而他的主人,并不搭理他的充满了哀求的叫唤。伸手将小狐狸捞到怀里,放在腿上,霍禹泽取了吹风机给孩子吹那一头湿漉漉的头发。
  小家伙愣了愣,坐在男人的腿上直觉的手足无措。
  霍禹泽轻轻拨弄着小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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