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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再宽限我两天-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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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沉撇了撇嘴,不耐烦了:“怎么这么麻烦啊,该死的,那个玄羽,我早晚找他麻烦去。”
  司诺溪皱眉,玄羽?好像有点耳熟?想了会儿没想起这么个人来,便也懒得再去想,抛诸脑后了。
  没做什么反应,他平淡道:“伤口的事我只是多管闲事随口一说,要不要听随你。”
  慕沉微微偏头,看向前倾着身体,手上按着帕子的司诺溪,眯了眯眼似笑非笑道:“你这个人,真奇怪。”
  司诺溪回视,面色平稳沉静,没说话。
  他知道自己奇怪,和这个所谓的仙界格格不入。
  慕沉不得回应,自顾自勾起唇角笑了笑,伸手按在帕子上,当然无可避免的按住了司诺溪的手,笑嘻嘻道:“我自己按着吧,你把手抽出去然后跟我找找看,兴许有床。”
  司诺溪微怔,抽回手。慕沉腰侧的体温很凉,手的温度更低,有些冰。
  他直起腰来,看向已经站起来的慕沉。
  慕沉环视着看了一圈,指着几个房间道:“有些我之前进去过,并没有,去那几个房间看看。”
  司诺溪跟上,落他半步在后面打量他。
  慕沉一手按着腰,血色隐隐透过帕子渗出来,衣衫不整偏偏走的大刀阔斧,丝毫不像之前喊疼的样子,迈开大步子走过去。
  慕沉利索的推开房门探头去看,一连几个房间后,终于在一个房门前面露喜色,回头对司诺溪道:“这里有!”
  司诺溪跟着进去,房间还算大,摆了床桌后还有大片的空余,窗前摆着一个空空的琴案,角落里还放了一尊小巧的三足香炉。
  房间延续了这整个屋子一贯的风格,全木质的。
  看样子是个男修在这里住。
  看的出来,这个叫玄羽的屋主人应当是个温和的性子。至少,司诺溪从未见过重霄仙界有男修如此修身养性,又是弹琴又是熏香的,准确来说,他听都没听过。
  这在仙界,应当算是……胸无大志吧。
  司诺溪扯着唇角,自嘲笑笑。
  他有什么资格说别人,至少玄羽打伤慕沉实力不俗,而自己……和慕沉几次接触下来他早已发现,自己怕是连慕沉全盛时期的衣角都摸不到。
  慕沉利索的躺上去,面朝里,伤口向上,回头看向乔云溪,唤道:“司诺溪,我好了,你赶紧过来。”
  司诺溪三两步走到跟前,将一并带过来的纱布放到一旁,手按上慕沉腰际的帕子,小心翼翼的一点点掀了起来。
  死魂花还没开始起作用,血一直在流浸湿了帕子,掀起的时候能感觉到湿湿的鲜血对那一片伤口的吸附力。
  司诺溪对此早已司空见惯,稳稳的将帕子取下来,丝毫没影响到零碎的死魂花。
  毫不意外的,慕沉又是鬼叫一番,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他:“司仙师,五公子啊,你真不是故意的?”
  司诺溪扯扯嘴角:“不是。”
  随后伸手在他伤口附近轻轻用力戳了一下。
  “啊疼啊!”
  司诺溪无视慕沉恶狠狠的目光,面无表情道:“这才是故意的。”
  按了按慕沉的头,让他老实躺好,司诺溪弯腰拿起纱布,对着他的腰轻轻缠了上去。到下面的时候被慕沉的腰挡住,绕不过去,司诺溪轻轻碰了他一下,示意道:“抬一下。”
  慕沉面色微白,一直侧头看着他,听见话语,勾起唇角非常配合的抬了一下腰。
  司诺溪神情淡淡显不出什么波动来,两手一前一后交接,将纱布卷缠绕着递过去。
  半披着的长发散了一缕下来,顺着司诺溪俯身的姿势,滑落下肩背,垂在慕沉腰际伤口附近。
  慕沉挑眉,伸手勾住那一缕弄得他发痒的飘荡发丝,免得碍事。
  司诺溪侧眸看他一眼,又瞧瞧自己被他抓住缠在指上把玩的墨发,没说什么,只是动作加快,将纱布一圈圈绕好。
  处理好后,他伸手捏住自己的头发抽了回来,直起腰道:“好了。”
  慕沉看看自己被包的平整的伤口,勾起唇角,扬起一抹笑来:“多谢五公子了。”
  “不用。”司诺溪顿了顿,接着道:“既然没事了,我的话也已经带到,你小心司绝涵就是,我走了。”
  慕沉一怔:“这么快就走?”
  司诺溪点头,皱了皱眉头:“父亲有意不让我插手……抓你一事,来之前还派了人暗地里看着我。我能做的事有限,你自己小心吧。”
  慕沉挑眉笑笑,毫不在意道:“那些软脚虾,我才不放在眼里呢。”
  司诺溪不置一词,告辞后转身离去,身后突然传来慕沉上挑着的戏谑声音:“要是司家让你来抓我呢?你会怎么做?”
  司诺溪微微侧头看他一眼,背过身去,目光深邃了几分,淡淡道:“我会动手。”
  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作者有话要说:  ╮(‵▽′)╭诺溪上线啦

  ☆、雪,血

  暮色将至,天边泛起一道道昏黄的光,映着云层红霞,映着流水长河,却不足以映亮人间。
  雪崖剑在躁动,自红枫谷司诺溪便一直压着,极力不让慕沉看出端倪。
  算算时间,确实差不多了。
  司诺溪悄无声息的回了司家,进了院落后设下重重禁制,将衣袖染血,已经干涸发黑的白衣换下来。
  坐在桌边将撩起衣袍卷起右边裤腿,看向自己小腿处,腿肚包裹着一圈圈纱布,一丝丝的血迹溢出,并不严重。
  大部分的血气已经被雪崖剑吸走了,但伤口并不会因此而好转,反而极难恢复。
  雪崖剑需要血,像个贪婪的恶鬼,抓住一丝血气便紧紧的咬住,不论如何也不愿意放开。
  但是同样得益于此,雪崖剑实力不俗,他的实力也越发强横,可他深知,这绝不是什么好事情。
  司诺溪将纱布拆开看了看,没有血色遮掩的伤口深可见骨,伤口几乎泛白,腿肚像是被什么细细的东西给捅了进去,险些连骨头一起洞穿了。
  面不改色的将伤口处理好,司诺溪的脸上不见半分痛楚,好似那条腿不是自己的。
  将雪崖剑放在桌边,手上一动,微微出鞘几寸,雪白的剑鞘包裹下是炫目的剑身,锋利冷冽,没有丝毫温度。
  司诺溪面无表情,掀起左边衣袖,将小臂处的纱布扯去,下面是亦是一道浅淡苍白的伤口。
  他往旁边移了一下避开伤口,剑刃就在桌面边缘,将小臂里侧从桌边覆了上去,遮住刺目的白光,用力划了一下,任由锋利的剑刃割破皮肤,冰凉刺骨的寒意一瞬间直抵内心深处。
  没有一滴血低落。
  抬眼向窗外望去,天边一片朦胧,夕阳余晖无力的洒在天边,远远的天际像是被泼洒了深红的颜料,司诺溪恍惚了一瞬,那是……血的颜色。
  雪崖剑是司家一代代传下来的,血印最开始被种下的时候并没有现在这么强,彼时只要定期给雪崖剑喂些血就足够了,但是时至今日,血印已经和雪崖剑完全融为一体,实力愈发强横,对持剑人的鲜血也愈发渴求。
  司绝涵一直以为是父亲将雪崖剑给了他,殊不知是雪崖剑自己择主。
  十岁那年父亲领着他到祠堂与雪崖剑订下生死契。他不懂,问父亲:“什么生死契,我死剑折,剑损我伤的意思吗?”
  祠堂门紧闭,父亲的身影背窗户外照进来的光,脸上一片昏暗,拍了拍他的头。小小的司诺溪仰着头,看不清父亲脸上神色。
  父亲道:“不是,是你死后雪崖剑另行择主的意思。”
  司诺溪皱眉,不解道:“那我为什么要订生死契?父亲不是说,有利可图的事才做吗?”
  父亲低了低头,总算露出点神情来,冲他笑了笑:“你总算记住为父的话了,不错。”
  司诺溪眉眼舒展开,仰着头笑了笑。
  父亲居然夸他了呢。
  父亲又接着道:“生死契只是让你和雪崖剑之间有更深的联系,雪崖剑威力无比,通过生死契你才能完全的掌控它,就此实力大增,离那缥缈的仙道也就更近了一步,这便是你要图的利。”
  司诺溪似懂非懂点点头,又问:“那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父亲的头又抬起来了,背着光线,阳光细密的铺洒在他身上,在司诺溪看来他的身影却是一片朦胧的黑,他道:“只是一点鲜血。”
  父亲带着司诺溪走到祠堂排位前让他跪下,手握一把长剑,猛的拔剑出鞘,炫白的光顿时晃了他的眼,父亲道:“诺溪,伸手。”
  司诺溪依言照做,摊开一掌。
  父亲握着剑,对准他的手掌狠狠划了一道,伤可见骨,鲜血迅速涌出。
  很痛,司诺溪整个人颤抖了一下,额头一瞬间溢出冷汗,仰头,低声唤道:“父亲。”
  剑刃依旧停留在他手上,父亲笑了笑道:“诺溪果然是被选中的那个,雪崖剑不轻易择主,择主则一定是将来的司家族长。你看,你的血已经被雪崖剑吸收了。”
  族长?
  司诺溪只觉得血流汹涌,不像是自己流出来的,倒像是被什么力量大力吸走的。低头看去,果然,一滴血也没有落下来。
  他的掌心和剑紧紧挨着,剑身依旧炫白,他的手也青白起来,于是在二者之间清晰的看到一条两指宽的红带,很短,连接着自己和剑。
  那是他的血。
  父亲一点点松了手,同他道:“用力握着剑,不准松手。别怕,很快就好了。”
  剑的重量慢慢全落于伤口之上,碾压着的痛,司诺溪手掌慢慢弯起,最后四指覆盖在上边剑刃上,父亲笑道:“没错,握紧它,它将是你以后驰骋仙界的象征。”
  收紧手掌,利刃毫无例外的划破四指,冰冷的硬物横亘在掌心,像是能碾碎骨头那般沉重,寒意顺着伤口蔓延,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冻住了。
  司诺溪打了个哆嗦。
  好冷的剑啊。
  掌中的剑突然爆发出一股刺目的白光来,司诺溪闭了闭眼,却觉得手上鲜血涌流的更加迅猛。
  一阵晕眩传来,他再睁眼时眼前便有些发黑。
  看向父亲,却发现父亲退后了几步,又一次站进了逆光位置。
  司诺溪虚弱了几分,无力问道:“父亲,要握多久。”
  他的头好晕,也好重。
  父亲笑了笑,应该是笑了吧,司诺溪不确定,声音听起来还是很高兴的,父亲道:“等血不再涌到剑里而是流出来的时候就可以了。”
  “可是,父亲,诺溪头很晕。”司诺溪小声道。
  父亲解释了一下:“没事的,只是失血而已。”
  司诺溪抿了抿唇,手上依旧横握着那把古朴长剑,晃了晃身子咬牙想站起来。
  父亲没动,只是站着原地看着他。
  司诺溪摇摇晃晃站直,转过身来,许是转到太快,本就晕眩无比的脑海顿时失了平衡,眼前一片昏黑,摔倒在地。
  雪崖剑被他不自觉的甩出去,划破衣袖后又在他手臂上歪歪斜斜的划了长长一道,剑就落在他身侧。
  司诺溪费力想站起来,却没有一丝力气,转了个身仰躺在地上,几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又短又浅的喘着。
  忽然发觉手里一片空荡,而血依然在流,司诺溪扭头,看向身侧的剑。
  剑身上蔓延出三条血色的带子,两条宽,一条窄,另一端都在自己身上。掌心,手臂还有四指,伤口的血止不住,被剑的力量包裹着送到剑中。
  他会死吗?
  用尽最后的力气看向父亲,他从背光处走近了一步。
  这次,司诺溪清晰的看到,他笑了。
  “父亲。”低声喃喃,司诺溪想伸出手去,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混混沌沌的闭上眼,意识逐渐涣散,却又始终留有一线。
  好冷啊。
  头好重,晕的他想吐。
  好冷,真的好冷。
  他为什么还没昏过去呢,是不是睡着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父亲,诺溪好冷。
  恍惚中,他好像真的听见父亲的声音了。
  “为什么会这样?”是父亲啊。
  “昏过去了?以前也有人在孩童时期被选中,并不会流这么血。”
  这个声音……是大长老。
  父亲道:“我就是知道,所以才让你来看看为何会如此。”
  父亲关心他吗?
  大长老道:“这些年来,很明显血印的力量愈发增强,对血的渴求也更大,族长且宽心,雪崖剑历来护主,不会让五公子死的。”
  死不了吗?
  父亲喃喃:“死不了就好。”
  父亲,你在担心什么?我吗?
  父亲道:“既然无事,走吧,祠堂肃穆不可逗留。”
  父亲……
  大长老道:“可是,就将五公子一个人留在这里吗?”
  父亲,父亲……
  父亲道:“他即是要做族长的人,自然要早早成长起来,失点血而已,他必须尽快适应,适应了以后才会习惯。”
  父亲……诺溪不想做族长……
  父亲……
  门被关上的声音,司诺溪的世界,一片朦胧。
  父亲!
  他极力睁开眼,窗户离得好远,但是有光,有云,有晚霞。
  是红色的……
  像血一样的……
  晚霞。
  *
  温热的东西顺着手臂滑落,司诺溪回神,收回视线看向不再躁动的雪崖剑和已经被猩红色张牙舞爪盖住的白皙手臂。
  合剑归鞘,手臂上的血顺着手臂滑下,滴滴答答流落在地上。
  司诺溪面不改色的吞了一颗丹药,他只有在此时吃丹药才有几分用处。
  清理一番,缠上纱布,看向紧挨着的先前的那道伤口。原本一片惨白没有丝毫血色,此刻倒又泛了红,溢出几缕鲜血来。
  司诺溪顿了顿,干脆一条纱布将两道临近的伤口一并缠住,绷紧了。
  如果不是他的唇苍白无比,想来没有人会发现他的虚弱。
  他该习惯的。
  不,他已经习惯了。
  走到床边盘膝坐下,闭上双眼迅速开始修炼起来。
  修士沉浸在修行中时很难察觉时间的流逝,一晃眼,一月时间匆匆而过。
  司诺溪睁开眼,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走到窗前看看外面漆黑的夜色。
  也不知道慕沉公子怎么样了。
  算了,司诺溪摇摇头自嘲笑笑。
  何必多做牵扯,萍水相逢而已。要不是因为自己,他也不会被司绝涵盯上,还是避开的好。
  从小到大,这一百多年来,但凡和自己扯上关系的无辜人……
  都没有好下场。
  司诺溪出门,唤了一个下人来,同他道:“你去和父亲说,我突破了,出去练练剑。”
  下人低垂着眉眼,低声道:“是,五公子。”
  司诺溪这次没避开人,堂而皇之的从正门踏了出去,四处看了看,最后朝着和红枫谷相反的方向御剑而去。

  ☆、玄羽

  司诺溪在一处人迹罕至的荒僻处停下,漆黑的夜色中,眼前是一处陡立的石壁,身后是一片零落的低矮树木。
  雪崖剑出鞘,司诺溪运转灵力,剑身上一瞬间白光闪过,对着树木远远凌空一劈。
  “轰!”
  “轰轰!”
  一道明显的光芒骤然划破宁静,前面大片的树木被拦腰劈断,截面平整,歪倒的上半截树木彼此压着挡着,齐齐往后倒去,带起大片的烟土和轰隆声。
  眼前几乎再没了什么遮挡视线的东西,司诺溪面上没什么反应,内心确实颇感惊讶,突破后的力量果然不同,远比之前强劲多了。
  “噔。”
  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司诺溪一惊,本能的握紧剑猛的转身看去。一块小小的石头在地上弹了几下,又发出几声响来,随后彻底掉在地上不动了。
  石头?上面掉下来的?
  司诺溪抬眼顺着石壁向上看去,石壁极高,他所在的位置说是悬崖底部也不为过,上面朦胧一片,根本见不到顶。
  正打算少管闲事转身离开,上方忽然传来一声大喝:“莹青丹是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你们!”
  司诺溪:“……”
  他蓦地顿住,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从这么高的地方穿下声音来,上面这人是气到不行用上灵力喊的吧?
  抢东西?莹青丹好像还是个不错的丹药来着,治伤用的。
  司诺溪抿唇,这明显不关他事,还是少插手。
  远离石壁走了几步,突然敏锐的听到上方有破空声传来,什么东西极快的砸了下来。
  司诺溪抬眼,一个青色的影子在夜幕中朦胧出现,迅速靠近且越来越大。
  他刚打算走,这人居然就掉下来了……
  司诺溪抿唇,脚下一点飞掠上半空,手上运起灵力顶住巨大的冲击,稳稳接住那个青衣人,轻飘飘往下方落去。
  落地后立即将人放开,青衣人没站稳一下子摔倒在地,惊呼一声。
  司诺溪看他两眼,见他没事人一样自顾自站起来拍拍身上尘土,当即直接转身就走。
  “司公子等一下!”青衣人迅速喊道。
  司诺溪停住,转回身来看向他。
  这人,认得他?
  也对,认识他倒也正常,毕竟他……名声远扬。
  青衣人露出抹笑,走上前来惊喜道:“真的是司公子!刚才没看清,还以为眼花了呢。”
  司诺溪皱皱眉头,仔细瞧了瞧青衣人,上下端详,发现实在是没什么印象,问道:“你是何人?”
  青衣人笑笑,模样年轻很是儒雅俊秀,两鬓头发各束起一缕,披散了大半的乌发,他道:“司公子忘了我吗?二十年前平陨山上,司公子救我一命,还助我逃离家族魔爪,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司诺溪抿唇,平陨山他确实去过,救人倒是没什么印象,不过好像是有个人曾请他帮忙躲过族中追杀来着。
  又多瞧了他几眼,司诺溪道:“司家好几个公子,你确定是我?”
  青衣人满脸温和,笑道:“不过二十年而已,五公子风华之姿至今停留在脑海,丝毫不曾忘却,怎会认错。”
  司诺溪总算是隐隐觉得这雅致的人有几分熟悉,疑惑问道:“你叫什么?”
  青衣人作揖一礼,眉眼带笑:“在下玄羽。”
  “玄羽!”
  司诺溪陡然一惊,玄羽?打伤慕沉的那个玄羽!
  先前慕沉说到这个名字他便觉得熟悉,原来是这个玄羽。
  玄羽温和道:“看来五公子还对我稍有印象,多谢五公子又救我一命,玄羽感激不尽,此恩情,玄羽必还!”
  司诺溪摇摇头,奇怪的看他一眼:“不用,这石壁虽高,但修士跳下来也不会有大碍。”
  玄羽始终是浅笑着的,道:“五公子有所不知,我先前和旁人大战一场,伤势严重灵脉有损,几乎没什么力量,本想用莹青丹缓解,结果被些贼人盯上想趁机抢夺,我便跳下来了。”
  司诺溪皱眉,上下打量着他:“运不得灵力还往下跳,存心求死?”
  “这个……”玄羽顿住,他总不能说自己算到跳下来会有人救,所以才放心大胆的跳了。
  司诺溪自身看出其为难,微扭过头去,随意道:“罢了,与我无关,你无需告诉我。”
  玄羽又是一笑,温和有礼道:“多谢五公子体恤。”
  司诺溪看他一眼,如玄羽自己多言,他才和旁人打了一场,毫无疑问这个旁人就是慕沉。
  这玄羽倒是温和知礼,先前在木屋他便有所猜测,只是居然就被慕沉盯上抢了住处。
  司诺溪抿了抿唇,玄羽打伤慕沉,其实力绝对不低。
  “二十年未见,五公子近来可好?”玄羽关切问道。
  说实话,这个五公子……他隐隐约约算到些什么。
  司诺溪神情平淡:“我既还活着,便是没什么大碍。”他不欲多做来往,直接道:“告辞。”
  玄羽一急,忙道:“五公子回司家吗?恕我直言,公子还是少与司家接触的好。”
  司诺溪一顿,蓦然回首:“此话何意?”
  玄机子一滞,呐呐道:“就是说……那个,司家近年来行事多猖狂无道,背离仙道法则,并不是什么好去处,所以……是玄羽冒昧多言了。”
  他算到司家不善,一时冲动竟就脱口而出了。
  司诺溪皱眉半晌不语,忽是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玄羽又笑了笑,面色不改:“怎会,只是玄羽行事和重霄仙界并不相合,此间种种,心中自有计较。”
  司诺溪将这个雅致的俊秀青年细细瞧了瞧,心下微沉。
  刚才他一瞬间以为这个玄羽知道一些司家内里的事,也知道自己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例如……血印。
  思量片刻,终归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血印知道的人本就不多,就算知道一些也难能晓得其真正作用,何况雪崖剑血印由司家子弟一代代以血相承,早已妖异化。
  但此事除了他无人知晓,就连父亲也并不知详情。
  可是玄羽,他的眼睛仿佛看穿一切般,明锐而透彻。
  司诺溪收敛了视线,“我姓司,避不开的,不管你是不是知道些隐秘,好意我心领了。”
  玄羽松口气,走上前来问道:“五公子这是打算去哪?要是闲来无事不知去处,玄羽倒是有个好去处。”
  司诺溪又是沉默,看向玄羽的眼眸愈发深沉。
  他确实没想好去哪,走到哪里算哪里。
  片刻后,司诺溪道:“说来听听。”
  玄羽一喜,四处转着看了看方向,手指一边,道:“五公子这边请走,并不远,我路上同你说。”
  司诺溪淡淡走去,总归闲来无事,也难得没有家族任务,不妨随他去。
  *
  明明天已经大亮,司诺溪却清晰看见眼前大片的漆黑颜色,不远处一个极其规整圆滑的洞穴,边缘处氤氲染着深沉的墨色。
  皱皱眉,他道:“这幽瞳轮回蟒的洞穴竟如此古怪。”
  玄羽点头:“它和轮回扯上关系,难免会有所不同。轮回嘛,一向如此神秘。”
  司诺溪抿唇,他突然想到玄羽才和慕沉打过一架,慕沉还抢了他的住处,而与轮回有着明显关系也是慕沉。
  如此,玄羽带他来看幽瞳轮回蟒可是有什么深意?
  他本来是对轮回之力感到好奇,虽然知道幽瞳轮回蟒,但他从未遇见过这种对人毫无攻击力的奇特妖兽,所以才想来看看。
  但若扯上慕沉……
  司诺溪扯扯嘴角,父亲还有司绝涵为了抓他弄了不少大动作,势要将他活捉回司家。他既被父亲直言不能插手此事,但其实仔细想来也算是好事。
  他专门背离红枫谷有意避开,不会在这里遇上吧。
  “噗通。”
  周围高大的草丛中忽然传出一声响,晃动了两下。
  司诺溪皱眉,玄羽倒是谨慎起来,小心翼翼的看向那明显躲着人的高大草丛。
  “什么人?”司诺溪平淡道。
  许是他的声音太过沉稳,几乎没有一丝起伏,冰冷的好似乱葬岗刮过得微风,细小但引人恐惧。
  草丛后的人竟是被吓着了,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司诺溪皱眉,小孩子?
  玄羽松了口气,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三个小孩子,别躲了,出来吧。”
  司诺溪稍稍侧眸——三个?
  草丛又是一阵晃动,果然从里面一连串钻出来三个小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粗布麻衣,周身没有灵气萦绕,具是凡人,七八岁的样子。
  最后一个小男孩站不稳一样的摔倒在地上,一直在小声压抑但又控制不住的哭着。
  小女孩一袭陈旧的短衣衫看向司诺溪,又转过眼瞪了小男孩一眼,气愤道:“哭什么哭!真没用。”
  另一个高大些的男孩拉了拉女孩,自己往她身前挡了挡。
  司诺溪皱了皱眉,哪里来的小孩子,在这荒郊野地到处乱跑?
  然而,谁成想,他这一个皱眉的动作可吓坏了地上一直哆哆嗦嗦看着他的小男孩,顿时哭的更厉害了。
  司诺溪往前迈了一步,可未等后脚迈出,小男孩陡然一声尖叫:“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我听话我一定都听话,你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爹娘啊!”
  玄羽一惊,看向司诺溪。
  司诺溪蓦地顿住,脸上依旧没什么神色,只是将迈出去的脚一点点收了回来,整个人有些僵硬。                        
作者有话要说:  ╰(*?︶‘*)╯诺溪挥舞着纱布卷来求评论啦~
宝贝儿们快来啊~
(?ε`*)

  ☆、司五公子

  小女孩怒骂因为恐惧嚎哭不止的小男孩:“你怎么这么没用!哭什么哭!死的是我爹娘又不是你爹娘!滚开!”
  一把拉开挡在他身前,同样有些发抖的高大男孩,小女孩几步飞奔,向着司诺溪冲过来:“我杀了你报仇!”
  司诺溪一步未动,玄羽眼尖的看见女孩袖中明晃晃的光一闪而过,瞪大双眼:“小心。”
  他去拉司诺溪,可司诺溪稳立不动,像是等那女孩刺过来似的。
  玄羽皱了皱眉,转而制住了女孩,一手捏住她的手腕扭到其身后。
  “放开我!司诺溪我杀了你!”女孩被捏住两只手腕动弹不得,背对着玄羽手上不顾痛楚牢牢握着一把不过手掌长的短小匕首,泛着幽幽的光——
  有毒。
  玄羽拧眉,问她:“小姑娘可是弄错什么了,五公子不是恶人。”
  “我呸!”女孩恶狠狠啐了一口:“司诺溪杀我全家,我死都不会放过他!”
  “阿然阿然,你放开阿然啊,不要杀她。”地上的小男孩依旧腿软,生怕自己像爹娘口中说的那样被司诺溪一剑切了,又担心被抓着的女孩,极力哭喊着。
  玄羽顿了顿,温声道:“司家不少公子,你们是不是弄错人了。”
  “不可能!”阿然奋力挣扎,手腕都泛了红,眼眶也红了:“他杀了我全家人,他杀了我爹娘我姐姐我弟弟!要不是姐姐将我藏起来我也就死了!我亲眼看见的!你个杀人犯!没长心的恶鬼!我要报仇!报仇!”
  “小姑娘。”玄羽试图安抚她。
  司诺溪垂在衣袖下的手颤了颤,面色平淡道:“她没弄错,玄羽你放开她吧。”
  玄羽迟疑:“可是……”
  想了片刻,拿过她手中带毒的匕首,松开了她。
  阿然不顾一切的就要往司诺溪眼前冲,眼中的滔天的仇恨和哀痛,声嘶力竭的喊着,眼中却控制不住的落下泪来:“你还我爹娘!还我姐弟!”
  司诺溪一动不动,任由阿然对他拳打脚踢,低垂下目光看着稍有熟悉的眉眼,沉默无言。
  “阿然!”高大些的小男孩慌乱了一下,迅速扑上前来拉住阿然两臂,急忙将她拽开,又慌又惧道:“司五公子,阿然阿然她……她不是有意的,你你,你,放过她吧。”
  声音到了最后已然开始颤抖:“求求你了,别杀……我们。”
  “你闭嘴!谁让你求他!他就是个杀人犯!杀人犯!我就是有意的,我一直带着匕首就为了杀了你!杀了你!”阿然不断踢着腿,哭吼着挣扎。
  地上的小男孩也放声大哭起来,模糊不清的说着什么死不死的。
  周遭就此彻底吵闹起来,哭喊声怒骂声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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