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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魔志-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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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脸,喝杯茶,吃些点心了………”钱富忙笑道:“不用客气啦,师爷,朋大哥还交待小的们守护在尊府四周呢,师爷就先与龙人哥谈正事吧。”
又推让了一会,钱富们就是不肯进门,尚师爷只好交待他的儿子去张罗茶水点心出来招待樊家帮的各人,他自已挽着龙尊吾行向里面,二人进入前厅之后,尚师爷却并不停下,竟穿过前厅侧门,沿着一道小巧的迥廊直朝后面行去,走到回廊尽头的一个月洞门前,尚师爷慢下了却步,他指指月洞门里面的一片庭园,庭园中,在几株老松的枝影掩映下,正有一角屋舍现出,嗯,却是好安静的一处所在。
笑吟吟的看着龙尊吾,尚师爷低声道:“唐姑娘便独居该处,那里本是老夫的书屋,临时腾相来让给唐姑娘栖身的,地方僻静了些,却也不会有闻人干扰………”向尚师爷抱拳致谢,龙尊吾恳切的道:“说不出多感激师爷,担着风险和危困收藏龙某的故人,师爷,累你负赘了………”尚师爷开朗的大笑道:“那里话,那里话………少兄,你先去,与令友唐姑娘多谈谈,呵呵,老夫看得出你一定心急了,唐姑娘口中虽然不说,但老夫明白她确然也与少兄你一般,这用不着害羞,年青人谁都一样,过一阵,老夫再来请二位共进朝食,不要急,慢慢聊,少兄,请。”
龙尊吾面庞微赧的再次抱拳,然后,转过身来,大步往庭围中那栋隐在松树枝影里的精舍行去。
这时,他心头有一种奇异的,微妙的感觉,这种感觉包含了一些儿迷惶,一些儿忐忑更有一些歉疚,他相信他并未做错什么,但他却直觉的有着不安,近两个月的分,数十个白昼黑夜的思念,凝结成了一面罩在他心上的相思的,这是纯真而坦率的,是诚,而恳切的,没有虚假,没有做作,更没有欺骗,,龙尊吾可以铁一般的青定,但是,为什度他会觉得有些不安呢,其非,是为了那另一抹影子徐美媚。
是了………是了………龙尊吾苦轻的吁了口气,他知道他是在奢求,在越份,但是,他有什么办法呢?”
轻缓地,轻缓地,他来到了这栋小巧的屋宇之前。
这栋精雅的房子不大,四周被七八株盘乩的古松围绕着,古松清奇的松枝趣味盈然的伴掩在周遭,随眼一看,也是一幅自成风格的脱俗画面,而这栋小巧的房舍便在其中,有绿色的栏干,绢纱与白宣的双层窗户,别有风趣的飞澹,碧色的瓦面,以及,一扇栗木小门。
默默的站在门边,龙尊吾怔怔的看着眼前这扇陌生的小门,脑海里想着在前往红崖混沼之前,他与唐洁在樊盛府宅中定情的一些片断,那些永生永世也忘不了的一些片段:那张美丽清减的绢秀面庞,朦胧的在自已怀中仰起脸来,抖索着,梦样的呢喃:“我爱你………你应该早知道的………你必定早就知道的………但是………你为何折磨我………为何?”
在泪水中,又有一个断续的咽声:“你不要畏惧,只要你知道我对你………只要你知道我多爱你………”那张脸是变得凄楚而越加妩媚了,幽幽地,再响着那如梦的声音:“………说真心话,打在紫芦山区第一眼看见你,我虽然与你是初次见面,在悸和惶恐中却有一种………一种好似早已相识的热稔感觉…………这种感觉十分奇妙,便是和你没有什么陌生感,没有什么距隔阂………”于是,这温柔地,幽怨地语声像一根丝缠着心,一朵云隔于与,萦回在神魂之间,那该很长久了,但却就似仍在耳边:“尊吾………你一定要回来,你需要知道你在我心中是如何重要,别叫我再孤独下去…………那无告无望的时光我真害怕极了………尊吾,告诉我你一定回来,一定要我跟随在你身边………”猛地打了个寒凛,龙尊吾目眶中有些湿润的感觉,他回味着那一段一段的过往,而那些回亿像蜜,像糖,但又何没有黄莲似的苦涩,用力摔摔头,他心中叫着:“我回来了,洁,我回来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任你飘零,不会再令你孤独,我要一生伴着你………”轻轻地,但急促地,他举手敲门,手指叩击在门扉上,每一声沉实的回响都似撞着他的心弦!”
没有等他敲完第五下,屋里,一个轻柔地,细软而隐含忧感的声音巳传了出来,那么熟悉又陌生的传了出来:“是那一位,我就来开门………”片刻后,门儿启开了,唐洁明媚中蕴着抑郁的美丽脸庞出现在面前,她的脸色是苍白的,愁悒的,清减多了,只这不到两个月的日子里………。
龙尊吾踏上了一步,爱怜的注视着她,低沉的道:“洁,是我。”
一下子怔在那里,唐洁像不相信自已的眼睛一样痴痴迷迷的看着龙尊吾,于是,微蹙的眉心迅速舒展,紧抿的唇儿勾成一个喜过望的弧度,她不可自制的颤抖着,眼圈儿在刹那间变红,泪水顿时盈了双目。
微微张开双臂,龙尊吾亲切的叫道:“洁………”再也控制不住了,唐汉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扑到了龙尊吾怀里,双手紧紧搂着龙尊吾的腰身,哭泣得连声音都变了。
“尊吾…………尊吾…………你好狠心喹………尊吾…………我以为再………再也见不着你…………了………”轻拍着一她,龙尊吾柔和的道:“不要难过,洁,你看,我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的面前吗,我答应你平安回来,现在,我不是回来了?”
抽噎着,紧紧的依偎在龙尊吾的胸前,好一阵子,唐洁才幽幽的道:“你没告诉我你要去那么久………连朋侠士与樊叔叔也瞒着我,但我知道他们也在忧虑,自从樊府被赤玉庄派人来烧了之后,我就不知道你到了那里………樊家三位嫂嫂也搞不清楚………后来,还是我央求尚师爷设法打探,才晓得你一个人独自去了红崖混沼………”龙尊吾轻轻的道:“他们不告诉你,只是怕你过于担忧………”猛地仰起那张泪痕斑斑的脸蛋儿,唐洁的唇角在抽搐,小巧的鼻翅儿也在急速的吆动,她咽着声道:“瞒着我我更担忧…………他们,包括你,永不知道这种在恐里的等待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那不是在等,是在熬,像抓着心,提着胆,把一条抖着的命脉搁在头上,好苦碍……”拥着唐洁,龙尊吾安慰地道:“都是我不好,现在,总算一切都成为过去了,洁,我以后决不再轻易你远去………”仍在抽噎,唐洁吸着气道:“他们好狠,竟任由你一个人跑去冒这种大险边,事后,朋侠士带着人去帮你,我不顾一切的央着尚师爷那位大公子尚文秀前去听消息,那天一直到晚他才回来,不用多问,我一看他苦着脸,锁着眉,我就知道事情不对,他还编出一番话安慰我,我商直急疯了,一再逼他说,他无奈之下才吞吞吐吐的告诉我你已失去了踪迹,红崖之下混沼之内到处都是残断肢,就是找不着你,当时我只觉得眼前一阵黑便昏了过去,待醒了过来已经是半夜了………我认为今生已不会再见到你,我………我想到的只有一个”死”宇,那一刹,像是任什么全成了空洞洞的了,任什么全要做没有意义了………我摸着一把剪刀但是……我忘了樊家的第二位嫂子就睡在傍边………她拚命给我夺了来,当时,我恨死了她……”龙尊吾吃了一,他心头蹦跳着,微微推开了唐洁一点:“洁,你怎么这样鲁莽,没有见着我的体,你怎能肯定我已死去,这………这简直太可怕了,万一那天你真的出了错,你,你叫我怎么辨?”
着白沾泪的面颊上涌起一抹红晕,唐洁羞怯的将脸儿贴在龙尊吾胸膛上,她轻轻摩娑着,轻轻的道:“那时我都急疯了,那里还会想到这许多,后来还是尚师爷一再给我分析说明,给我打气,安慰我,我才萌起了一线希望,但刚刚振作了一点,樊家帮就出了大祸,被人家一夜之间打得溃败出城,几乎全都瓦解,,我当时又急又怕,若不是心里还指望与你再见,又差点要想不开了………”用衣袖为唐洁拭着痕,龙尊吾微笑着道:“傻丫头,你看,我们不是在一夜之间又打回来了么,如今赤玉庄已经全被击败,束手就缚了,连帮着他们的『九如』一极』两派的高手也无一幸存,大明城已重归樊家帮,前些日子的羞辱也湔雪了…………。”
第一次,在唐脸孔上,展开了一朵白合初放般的笑颜:“这就好了,这就好了………”她甜蜜的将身子全依在龙尊吾怀里,喃喃的道诉相思。
柳残阳《荡魔志》
第五十三章诉相思双风缘
龙尊吾以下颔摩着唐洁那一头散发着兰馨幽香的秀发,他微闭着眠,低徐地道:“这段日子的吃累受苦总算也有了代价………自蓝湖海回来,第一件遇着的事便这般辣手,但也好歹成功了………”是………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唐洁仰起脸来问道:“尊吾,在混沼你失踪了以后,这一段时间都到那里去了,连樊家帮他找不着你,刚才你口里提及什么………蓝湖海,这是一处什么地方,怎么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
心中微微一凛,龙尊吾不觉有些厅尬的笑了笑,他朝左右一看,放低了声音道:“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谈……洁,不请我到屋里坐坐么?”
“呵”了一声,唐歉默然道:“对不起,我只忙着和你说话,几乎已忘了这里是门口,你又辛劳了一夜………”于是,龙尊吾微笑着,拉着唐洁的手,两人缓缓行进门里,那扇小巧的栗木门,又悄无声息的轻轻掩上了。
这是隔成了三间的一栋精巧的房舍,前面,仍然维持着书房原来的形式,三具大书柜分立在三边的墙壁,书柜中的各类书籍排列得密密麻麻,琳琅满目,一张黑漆油亮的大书桌面对着窗子,桌上,除了文房四宝之外还摊开一卷书,两幅吊屏挂在窗旁,锦绣的半透明屏风横在另一扇木台子门一边,推开了门,便是唐汉的临时住房了。
房间不大,除了斜置着一张锦榻,便只有一个巧雅的妆台两把矮椅中间摆着一只小几,锦榻上茜帐半吊,被褥整齐,妆台上的金色胭脂粉盒,脂玉兰花油瓶,檀木桂蕊粉箱全静静的,有序的陈列着,看样子,它们巳早未曾使用过了。
唐洁回过头向龙尊吾低柔的一笑,悄细的道:“我就睡在这里…………”默点头,龙尊吾在一张矮椅上坐下,外罩长衫未脱,他舒的伸展了一下四肢,唐洁又匆匆的出到另一间小房内,片刻后出来,手上端着一面雕花木盘,盘上是一杯热腾腾的名茶,一碟玫瑰糕,一碟油酥饼,另加一碟炸春卷,她将手上木盘放在小几上,在一侧坐下,轻轻的道:“他们常为我送来点心………但我吃不下,正好给你用了。”
龙尊吾笑着道谢,他端起杯子来浅啜了一口热茶,长长吁了口气,又吃了几块油酥饼,然后,他道::“这里好静,当然,也寂寞,洁,你平时都看书?”
唐洁不好意思的道:“你不在我身边,我又和他们谈不上什么,不看书,叫我怎么办呢,光想你也会想疯了碍……”定定的看着唐,龙尊吾越觉得她这时一股细致的,柔情的,脱尘的美,温婉了,好动人心弦……唐红着脸,羞涩的道:“尊吾………你老看着我做什么?”
伸手过去把住她那一双柔若无骨的柔夷,龙尊吾缓缓地道:“你很美,洁……”脸儿越发嫣红了,唐洁低下头来,悄声道:“日子久了,只怕你会嫌弃的……”龙尊吾露齿一笑,摇头道:“不会,洁,你心中知道我永不会如此………”不舍的抽回手来,唐洁满足而幸福的道:“你慢慢告诉我这一个多月来的事,慢慢的吃点东西,不够了我再去拿………对了,朋侠士与樊叔叔都平安吧?”
龙尊吾颔首道:“都好,只是樊当家的受了伤,不过就会痊愈的,没有什么危险………”说着,他又拿起一块玫瑰糕细嚼着,唐洁双手托着面颊,爱意的注视看他,温柔的道:“慢点吃,别噎着了………尊吾,那蓝湖海是个什么地方,这些日子来你都在那里吗?”
“呵”了一声,龙尊吾却真的险些将食物噎在气管里,他急忙喝了口茶,面色赧然。
“呃,我,是的………我被困在那里……”惊异浮上了唐洁的面容,她担心的道:“被困在那里,尊吾,以你的身手,还敌不过那些人?”
摇摇头,龙尊吾忙道:“不,我是在负伤之后被他们俘掳的………”恨得一咬牙,唐洁道:“他们好卑鄙!”
了口唾沫,龙尊吾又小心的道:“掳我去的是个女人………”怔了怔,唐洁定定的看着龙尊吾,慢慢的道:“年轻的女人,她美不?”
搓搓手,龙尊吾默头道:“很美。”
眼睛显得有些迷蒙,唐洁幽幽的道:“把经过从开始的时候告诉我。”
咬咬牙,龙尊吾使从头开始叙述,他如何与朱大业,焦桐他们碰上了在荒山野岭行路的徐美媚与牟迟德,朱大业与焦桐又如何调戏徐美媚………然后,他又如何在遣走两人之后血战赤玉庄的铁骑队,怎样负了伤,怎样被徐美媚所俘,在那绿燕号船上的经过,到了银城以后如何,被困在酉岛之上如何,未了,他又更加仔细的描述在那“拾翠楼”徐美媚的香闺中所发生的情形,尤某是徐美媚对他的深情及咄咄相逼,更是巨细不遗,说得一清二楚,最后,他苦着脸,皱着眉头,忐忑的道:“我实在觉得难堪,因此,我也告诉了她,除非你答允,我不能辜负你,更不能使你伤心………”唐洁的面庞上毫无表情,她正襟危坐着,双目垂视,脸上却有一股出奇的苍白,低哑的,她道:“这位徐姑娘,她人已来了?”
龙尊吾忙道:“来了,在山上的破庙里………她还要亲自来见你………”冷冷的,唐洁道:“不用了,见了面,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谈的,而且,对这件事,我原来亦没有什么答应与不答应的权利………”龙尊吾急惶的道:“洁,你………”凄然一笑,唐洁淡淡的道:“虽然没有见过那位徐姑娘,但我知道他一定生得十分美丽,她是银城城主的千金小姐,配你这位武林中的人龙翘楚,正是天设地造的一对我,只不过是一个父母双亡,无亲无故的孤女,又有什么地方可以与她分庭相抗的呢,对我,你原不过只是怜悯,便是其中包含有爱,也只是那么淡渺的一丝丝罢了………你去吧,告诉她没有问题,没有阻碍………我不会看不开的,人活着,便须要懂得自知,懂得自爱,是吗?”
想不到事情一上来便僵了,龙尊吾怔怔的坐着,好半晌,他才勉强一笑,语音黯亚的道:“洁……你不答应就不答应,又何苦这样,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就是徐美媚这样待我好,我也坚持着非要问你的意思才行,自始至终,我便没有一点逾规的地方………”唐洁的双眸中又浮起隐隐的泪光,她哽咽着道:,“你去找她吧,她还在等着,我根本无权干涉你们就是你不要我,我也只有如此………我原是孤伶伶的一个人,现在,我不在乎孤伶伶的直到终身……你去吧,不要管我………”“呼”的站了起来,龙尊吾的面色苍白,他硬生生的道:“唐洁,我多年前妻丧家散,早已对男女之情断了念头,直到遇着你,才使我已经成灰成烬的情感再度炽热起来,才使我落寞孤寂的精神有了寄托,我无时无刻不在惦记你,无时无刻不在怀念你,我爱你,强烈的要你,将来,将希望的,完全维系在你的身上,只为了这一件事,你不但不答应,还要如此绝情的对我,没有关系,唐洁,我大不了再恢复和以前一样,永断情丝也就是了。”
这一下,唐洁有些惶恐了,她呐呐的道:“我………我并没有说不爱你………尊吾………我没有意思要你这样做………”龙尊吾沉痛的道:“罢了,既然你如此怀疑我,刺伤我,我也不再作他想………不论如何,我答应你,今生今世,我不再娶………”哭出声来,唐洁猛然扑倒在龙尊吾怀中,她嘤嘤的哭泣着,一面流泪,她一面抽噎着道:“你不要误会………尊吾………我真心爱你………我………我不开你………刚才我是说着玩的………我是故意气你的………尊吾,你不要怪我………不要骂我………我怎能开你?
尊吾………你知道我的心全交给你了………你要怎样便怎样,就是你杀了我,我也甘心情愿,尊吾碍……”激动的,龙尊吾紧紧抱住了唐,他伤感的道:“洁………都是我不好,我太自私,太奢求………算了,这件事不要再提了,就让它过去吧………”“不!”唐洁仰起头来,梨花带雨般抽噎着道:“那位徐姑娘怎么办?她若知道我不肯答应,万一……万一想不开而出了差错,那我终生都要感到歉疚了………”龙尊吾沉默了一下,悠悠的道:“这就看她自已了………洁,我知道,鱼与熊掌,二者不可兼得,如今,除了你,别的我不敢再想,也不能再想了………”迟疑着,考虑着,好一阵子,唐洁才低低的道:“尊吾,那位徐姑娘,真的很好?”
龙尊吾怔了怔苦笑道:“我口中说怎能作准?好不好,也须要由你下断语才行!”
又犹豫了一会,终于,唐咬咬牙,道:“可以………带她来给我看看吧?”
缓缓地,龙尊吾道:“不用了,免得你见着她生气,那样,连我也难堪………”唐洁轻轻将她软滑的身体贴在龙尊吾身上,还带着泪咽,她低柔地道:“带她来………尊吾,我答应你不生气,我要先看看………”龙尊吾摇头道:“这又何苦?本来我们好好的却为了她闹得大家心中存有介蒂,大家搞得不愉快,算了,洁,明天我们就走,走得远远地,找个风景美丽而僻静的地方住下来,安宁的过这一生,再也不要插足江湖,再也不要沾染血腥,再也不要有第三者插入……”轻轻的扭动着,唐洁不依的道:“但她呢?尊吾?徐姑娘该怎么办?她已禀明了父母,甚至肯孤孤单单的跟你来到这里,很多人都晓得她要嫁你,很多人都知道她在爱你………我们这么一走,该是如何伤她的心,如何叫她善其后?尊吾,不要光愿着我们自已,还要想想别人,人家是一城之主的千金,又是那么美,我不能断送了人家的终身………尊吾,带她来,带她来嘛………。”
叹了口,龙尊吾无奈的道:“不答应的是你,要见见她也是你,洁,她真把我弄迷糊了………”破涕一笑,唐洁轻轻把龙尊吾按在矮椅上,双手端起一碟炸春卷捧在龙尊吾面前:“尊吾,你还是迷糊点好,要不,更不知道要惹上多少风流债了,说来说去,哼,占便宜的还不是你?”
龙尊吾拈起一条炸春卷慢慢的吃着,摇头道:“洁,你多少也该知道我对女色的观感,我素不近这些,尤其是,我心中想起一些往事便会作呕……那里面,除了仇恨,便没有别的了……”轻轻蹲在龙尊吾身前,双手摆在他的滕盖上,仰着头,唐洁的目光中透露着一片柔驯而低回的情意,她细细软软的道:“不要再想到过去,尊吾,想想我多爱你,想想在人世间还有一个我这样孤伶的女子在爱你………尊吾,将来,我一定要好好的侍候你,不管时光多长,我都要抚平你当日的创伤………。”
注视着面前这张略嫌清减的俏丽面容,龙尊吾深情的点点头,低徐的道:“我想,你会的……”唐洁心头涌起一股甜密,一股振奋,又一股欣慰,她靠得更近了一点,轻轻地道:“尊吾,那徐姑娘生得………生得美吗?”
龙尊吾有些迷惘的道:“记得我早告诉过你,她长得还不差。”
迟疑了片刻,唐洁垂下雪白的颈项,呐呐的道:“比………比………比我呢?”
几乎一下子笑了出来,女孩子吧,到了这种筋骨眼上竟还斤斤计较于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于是,龙尊吾忙道:“在我眼中你自然比她强,洁,不要忘了,与你,我们是自然发生情感,与她,多少有些迫于无奈的性质………。”
满意的吁了口气,唐洁又仰起头来娇羞的道:“真的?你不骗我?”
龙尊吾肯定的道:“当然!”
轻轻将面颊侧贴在龙尊吾的滕上,唐洁柔驯的道:“尊吾,你真好。”
忽然有一股激动,龙尊吾不克自禁的捧起唐洁的面庞,痴痴的凝视着她,呼吸在刹那间变得急喘,喃喃地,他道:“唐洁,我爱你………。”
唐洁心儿狂跳着,有如小鹿乱撞,她也颤抖的道:“我也是,尊吾………”于是,用力一把将唐搂在怀中,龙尊吾用力,深深的吻上了她的双唇,而她的双唇是濡湿的、火热明又是芬芳而柔软的啊,于是,顿时时光停顿了,停顿在永恒,两颗心贴连在一起了,黏成一显心,多么美妙,这用爱灌溉结成的果实………。
在尚师爷宅居的前厅里,现在,已近午时。
龙尊吾仍未将那袭外单的长衫脱下,他与唐洁倚坐在两张太师椅上,正融洽的与尚师爷交谈着,几个人时时有轻笑声愉快的扬起,尚师爷的独子文秀则不知那来的兴奋,一会斟茶,一会端点心的里外忙个不停…咳了一声,尚师爷笑道:“现下外面樊当家的人马们一定在忙活着,这收拾残余的事儿可真够麻烦,官家那边也不能不打点打点,这一遭,樊当家鲍算是扬眉吐气了,少兄,你不知道哪,赤玉庄姓曹的攻来的那一晚实在厉害,简直就像迅雷不及掩耳一样,樊家帮吃了个大伍,抵挡得呢,倒是十分激烈,难就难在一个有备,一个无防,甫始接火樊家帮就溃退下去了,当时,老夫也怔仲得紧,尤其肩上抗着这么一付担子,唐姑娘与樊当家的三位夫人全隐居在此处,若是吃赤玉庄曹老大晓得了,呵呵,他不拿着老夫开刀才怪………。”
龙尊吾啜了一口茶,道:“也全亏了师爷在临危承命,以自已的身家去挡着,才使唐姑娘与樊家三位嫂嫂无虑,这一着,很多人却没有胆子敢做,想师爷你只是一介书生却这般的尚仁重义,不畏不屈,实令龙某人与樊当家衷心的感激………。”
十分受用的呵呵笑了起来,尚师爷忙道:“客气客气,少兄谬誉了………”龙尊吾正色道:“所调『疾风知草劲,患难显亲朋』,这句话是一点也不错的,只有在危难艰困之时肯伸援手的朋友,才能称做真正的朋友,师爷你正合了一句话『雪中送炭』
了………”
尚师爷欣慰的道:“老夫与少兄虽然神交已久,却是初次见面,难得少兄竟然如此知我,对,老夫生平,最恨的便是那些专事奉承,惯于谄媚的小人,最不屑的便是那些只知『锦上添花』的附炎趋势之徒!”说到这里,他又面向唐洁道:“只是居此多日,蜗居的简陋,待慢了唐姑娘了………。”
唐洁俏生生的脸蛋儿一红,忙道:“师爷太客气了,我……我觉得一切都很好………。”
龙尊吾也笑着道:“真不知该如何向师爷表达铭感之忱呢。”
摆摆手,尚师爷还没有来得及讲什么,外面,他那宝贝儿子尚文秀已气吁吁的奔了进来,一边大让着:“爹,爹,外头来了好多人,樊当家,朋四爷,还有一位十分美丽的大姑娘,以及很多樊家帮的大哥们都来探望你老啦………。”
尚师爷颇觉光彩的站了起来,口中却呵斥道:“你看你这大呼小叫的样子,在客人面前可还懂得点规矩吗,还不赶快出去迎着!”
尚文秀连声答应,又一阵风似的转了出去,龙尊吾与唐洁也随却站了起来,龙尊吾一面向外挪步,边逍:“师爷,你先请。”
推让了一会,终于由尚师爷走在前面,三个人匆匆来到大门,唔,胡同里喧哗着,已到处都站着人,在石阶前,刚有一辆乌蓬车停了下来,我们的朋三省四爷正掀开车帘,扶下了艳光照人的徐美媚,以及神色在憔悴中却显得颇为振奋愉快的“鬼眼”樊盛!
徐美媚刚一下车,她的二位护卫“玄鹤”牟迟德与“青鹰”梁禾已左右迎了上去,“瓜皮”韩正却亲自搀扶着樊盛,在钱富与他手下八个大汉的恭迎下缓步登上石阶。
尚师爷急步上前,先长揖到地,又上去帮着韩正扶掖樊盛,樊盛沙哑的一笑,语声显得有些疲乏的道:“师爷快请放手,这叫我樊盛如何敢当?”
呵呵一笑尚师爷道:“如今当家的你是病人,休要与老夫客。在寻常,想要老夫扶持当家亦不能哩。”
樊盛一抬头,看见了含笑立在门边的龙尊吾与唐洁,他枯黄而干枯的面容上顿时涌起一片难以言喻的感恩与激动神色,沙着嗓子,他颤声叫道:“龙兄…………。”
龙尊吾一个箭步来到樊盛面前,低笑道:“这一夜,樊兄一定担足心了。”
双目中噙着隐隐的泪光,樊盛唏嘘道:“龙兄,我知道………这一战多亏了你,要不,只怕樊家帮再也难雪此仇,难回此城了………龙兄,听说你还带了伤?”
恳切的握着樊盛双手,紧紧的,龙尊吾沉缓的道:“决不要这样说,若非贵帮各位兄弟齐心用命,朋老哥调遣筹幄有方,我一个人又岂能成事,一点皮肉之苦更算不了什么,况且,樊家帮与赤玉庄之战,我又那里免得了责任?樊兄如此相待,却越发使我汗颜了………。”
叹了口气,樊盛又亚的道:“龙兄你要自行领咎,谁也知道事情并非如此单纯……天要龙兄你来相助否则,昨夜的情形便要完全改观了………听他们告诉我,对方的好手几乎大多数都是吃龙兄你一个人干翻了的?”
摇摇头,龙尊吾忙道:“这是弟兄们谦怀了,还不是大家合力互助的结果?尤其……”他还在客气着,一侧的朋三省已迈了过来,他用力一拍龙尊吾的肩头,大叫道:“喂喂,你们两个活宝到底是有完没完?自家兄弟还他妈在这里穷客气一番,也没看见大伙全呆在这里发楞?好啦好啦,都给我进去,要咱们师爷泡上壶好茶,弄点东西填填肚子,“哙珍楼”的酒席马上就要派专人送来了,你们去磨菇吧,我姓朋的可不等啦!”
尚师爷也陪着笑道:“朋四爷说得对,请,请,各位全朝里请………”于是,一行人谈折,笑着,鱼贯走进门内,里头,尚文秀又在忙活了,另两个尚宅的下人也被指挥得团团转………龙尊吾与唐洁却没有进去,依奋站在门边,而石阶下,牟迟德和梁禾正拥簇着徐美媚朝上面走来今天,徐美媚已换了另一袭翠绿色的衣裙,还加意配上一领缀满宝石闪闪发光的披襟,乌黑柔密的秀发高高的挽起,玉簪铮琮,环配轻摇,越发衬托得面似芙蓉柳如眉,秋水为神玉如骨了,她轻轻提着裙脚,娉娉婷婷的行上台阶,隔着龙尊吾与唐洁尚有三步,她已目光水盈盈的注定唐洁,深深衽为礼,口中珠走玉盘般道:“徐美媚拜见唐姐姐…………”方才,在徐美媚甫始下车之际,早想一睹真容的唐洁已经迫不及待的看见了她,徐美媚的美艳与雍容是无可疵言的,她那一股高雅华贵的气质,在瞬息间已使唐洁心中折服了,她明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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