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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特殊的见鬼技巧-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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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瓜娃子,啷个教你这样的噻?
  易书听到开门声眼珠转了转,把视线从床头拔下来,“武哥早上好,徐隋的尸体莫名其妙的跑到我这了,你看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去查查昨晚上的监控?”
  宾馆布置的很正常,床头放着吃了一半的馄饨也很正常,就连易书的嘴角微微挑起的小表情也很正常。除了旁边那个本来应该在警局解剖台上躺着的,武青河感觉自己的心跳瞬间就飙升了。
  个斑马,这是在逗我吧……
  等易书一边吃着另一半馄饨一边看监控,看到武青河送他回宾馆之前,宾馆外墙上似乎有个黑影攀援在墙上。宾馆老板看了也吓了一跳,他们做生意的最讲究这一块,这个宾馆别说带个四的数字都没有,就连最后的一间房都改成杂物间去用。
  等技术小哥放大照片处理了清晰度,易书满足的喝了一口汤,仔细瞧那个黑影其实不是攀在上面的。而是被一条麻绳绑住,吊在顶楼后缓缓放下。因为夜色太黑,所以乍看上去就像尸体再爬一样。
  “那,那这玩意是怎么进你房间的啊?”饶是武青河一个筋肉虬结的大老爷们也不禁有些发憷,想想,一个尸体睁大眼睛看着熟睡的你一夜?
  这何止是恐怖小说的桥段,这简直就能让心脏病人立刻归位。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我睡觉并不死,一点动静就能醒过来。说实话我也很纠结这一点,要是回回来上这么一次,我不是一点隐私都没了?”易书放下馄饨盯着监控,不过他倒是看到一个小细节,刚刚时间的流逝好像不太正常。
  他拿出手机盯着时间,再把监控倒放。果然在黑影出现的时候,时间好像流逝的有些古怪。
  不自觉的记起徐如手表停止的时间,四点五十五分。一个上班族带着手表,证明他是一个时间观念很重的人,或者说他的工作的严谨性需要他这么做。
  四点五十五分,停止了时间。他下班的途中按理说应该会去买上电池才对,但是现场包括被害人的家中都没发现这东西。
  再加上黑影出现时流逝的不正常的时间,这是不是其中的一个疑点?
  易书手指扣着桌面陷入了沉思,想不通。真是想不通。被害人的所有信息都被抹杀掉了,这让他们能去哪里查,怎么去查?
  武青河曾经问过他们左右的邻居,但是同楼的都表示从没有听过这么个人。
  “先去吃点东西,我觉得他近期不会再杀/人。”易书又对了一下监控中的时间和手机上的时间。
  武青河有点摸不到头脑,“你怎么知道的?”
  易书从口袋摸出那个老式手机,“他在挑衅我们。所以他近期不会杀/人,不过顶多一个星期,他就会再次犯案。更大的案子。”
  手机号码显示一堆乱码,最后一条线索也断了,气氛终于降到了冰点,比H市的气温还要低。
  徐隋的尸体被抬上担架运回警局,白布拉上的一瞬间,老板脸色难看的就像活见了鬼。他一把拽住易书,手劲大的像要把人骨头捏断,“这……这你们确定刚刚那个是个死人?”
  负责检查尸体的是个美艳法医,听到老板这个话简直就是对她职业的侮辱,“怎么,不是个死人还是诈尸了不成?瞧瞧你这话说的!”
  她把手套往包里一扔,冲老板翻了个白眼。
  易书默默掰开老板的手,揉了揉手腕道,“他死了快满一天了吧,应该是死的透透的了,我们医学史上也不可能出现这种奇迹啊。”
  老板一张老脸简直就要哭出来的样子,“你们没骗我吧,我刚刚看他睁开眼笑了啊?”
  睁眼,这……刚刚确实在屋里徐隋的睁着眼的。但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昨天他走的时候应该是给徐隋合上了双眼才对。
  老板抖的更厉害了,“你们信我啊,我真的看到他笑了,那肯定不是人笑法啊,我看他笑的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哪个人能那么笑啊!”
  此刻那个美艳法医也感觉到了不对头,昨天她也是在场人员之一。易书走之前的动作她也看到了,再联系今天的这事。做他们这行的见过的奇奇怪怪的事多了去了,她一把掀开白布,徐隋还是那样安安静静的闭眼躺着。
  美艳法医剜了一眼宾馆老板,“哦,这就是你说的嘴巴都咧到耳朵根了?我看你是吹牛吹的牛都飞了!也不打个草稿!”
  老板把心放回肚子里,免费送了早餐给他们。不过平心而论,一大早被叫起来再摊上这么个事,好不容易收工了老板又要来插上一脚,任谁心情都不会太好。
  不过易书在意的不是这个,他塞了一口蟹黄汤包到嘴里,舌尖还扩散着蟹黄浓厚的咸鲜,口齿不清道,“你们谁把那个小孩子的眼睛合上的啊?心肠也忒好了,是不是怕吓着老板?”
  吃吃喝喝中他们也算了解了个大概,技术小哥叫吴晓,美艳法医叫孙予喃,也都是武青河的同事。
  吴晓喝着牛奶嘴边一圈白色牛奶沫,“谁知道啊,我看监控的时候就吓傻了,哪里还能顾上那个,这事是不是小喃做的啊?”
  孙予喃嫌弃的指指吴晓嘴边的白沫,“瞧瞧你个大老爷们还能不能好了?”筷子一转夹着一个水煎包准备送进嘴里,“不过我也没动啊,我摘下手套就不会再碰尸体了。”
  三个人视线聚集在武青河身上,武青河忙摆摆手,“也不是我啊,这种事一般不都是你来吗,我哪能抢你的活。”
  四个人视线转了一圈,孙予喃的水煎包吧唧一下掉在桌子上。
  真是,活见鬼了……难不成还是他自己睁开又闭上的?

  ☆、不存在的人(三)

  这下好了; 一桌人也没了吃饭的心思。易书只能把脑子里所有的线索再次梳理,可是眼前所有的线索都被划上了重重的叉; 从开头到结尾全是此路不通。
  他只能大胆假设; 如果说徐如手表上的时间不对。他们查不到这些人的资料; 抓不到凶手的蛛丝马迹。是不是就是因为——时间被篡改了?
  打个比方说,为什么他们的资料一片空白; 换言等同于他们过去的时间被抹杀消除了。而凶手为什么这么胆大妄为; 是因为他会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时间,没错,他一定在时间上动过手脚。
  但是凶手到底是怎么选择下手对象的; 是无区别杀人吗。但是从徐如家中来看; 也并不像。
  “吃饱了,要不我们去这几个人被害的现场再看看?反正查不到的话; 回去还得挨上面的批。”一想到上面那些让人牙痒痒的官腔,孙予喃耸耸肩,提起包开出她那辆马蚤包到不行的科迈罗RS,武青河捂住双眼,吴晓一块捂住双眼。
  有句话叫做——人比人得死。
  三个大老爷们默契的挤进警车; 孙予喃一踩油门这辆可怜的老爷车连边都摸不着。武青河猛的加速提档,把老爷车开的摇摇晃晃; 愣是把这辆车开出了一股跑车一般不要命的气势。
  易书再次庆幸自己还好不晕车,看看旁边把早饭现场直播的吴晓。易书冷静的目视前方,只是恨不得一步三叩首的朝着武青河过去。
  武哥,有话好好说; 下次换个人开车行不行,其实我也是有驾照的你看我一眼好吗!最重要的是,我开车更安全啊!
  ***
  单身白领家里就是最简单的样子,一室一厅,养着几株绿植,鱼缸里鲤鱼已经有几条沉在水底。
  在她家里只发现了一张没有身份证号码的身份证,上面写着许瑾卿,看照片倒是和死者符合。但是在公安系统中一查,H市却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
  易书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死者许瑾卿,你还记得她的双手是怎样的吗?”
  孙予喃手指在下巴上点了一点,若有所思,“双手嫩白,保养得当,做着美甲,死亡时身体是卧姿,是被人从背后袭击然后猛烈击打头部致死。”
  “那余向阳呢?”他指的是那个死去的年轻学生。
  吴晓吐的舒服点趴在门边虚弱道,“才那么小,你指望他满手老茧?”
  “章红日?”是那个老实手艺人。
  孙予喃好像明白一点他要说什么了,她回答道,“这个老人的双手灵活,是个靠手艺吃饭的,发现他的时候他身边还散着一地工具呢。至于那个小混混王朗,也是长了一双好手,吴晓你忘了?当时你还说他的手比女人的还好看来着。”
  吴晓从门边缩了回去,死者为大死者为大,就当他什么都没说过成不成!
  难道凶手是对手有重度病态的欲/望?但是是什么刺激了他呢。
  最早死亡的许瑾卿根据尸检结果是中午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
  而后余向阳也是在这个时间段。
  章红日,王朗,和最后死亡的苏雅则都是下午五六点左右。
  “他们死亡的时间段好像。。。。。。”
  “很像吃饭的时间啊?”吴晓加了一句,又觉得有点好笑,难不成凶手就是为了他们吃饭而杀了他们?
  本来是句无关紧要的玩笑话,易书却真的皱眉思考着可能性。如果凶手真的是一个病态的手控,又具有极强的攻击性和反/社/会/性。
  这些人一看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有什么事会成为他们死亡的□□呢?
  苏雅家,干净的过分。就连垃圾桶都被清洗过。
  “其他被害人家里也都那么干净吗,像苏雅家那样?”
  “并不是的,苏雅应该有轻微的洁癖。不过要说所有现场的共同点,可能是他们房间的垃圾桶好像。。。。。。都被清洗过,非常干净。”
  一群不会做饭的人会选择什么?
  外卖。
  易书眼前一亮,脑袋里对上徐如手表上的四点五十五和手机上的十点五十五有了一种猜测,他必须去验证这个猜测。
  赶回警局后易书把所有的证物拿出来翻了个遍,果然如此。
  他们手机上接收信息的时间和他们的死亡时间完全对不上。
  相差约四五个小时左右——凶手可以因此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事到如今哪怕易书觉得太难接受了一点,也只能这么猜测。要不是凶手提前给他们发出了警告,要么就是他能操控物体的时间流逝。
  显然前者更有可信度一点,但是后者却更能解释的通。不然为什么凶手不直接改变易书他们对时间的感知度,再说那个监控时间中的误差。
  大概是因为凶手在对那个老式手机进行时间改变的同时,也侧面影响了监控的时候,不过漏出的这点马脚,已经给了他们很大的提示。
  在H城的俯瞰图上把这几个人的死亡地点用红线标出,吴晓看了一眼疑惑道,“他们的死亡地点,连成了一条线?”
  是的,从最开始死亡的单身白领到最后的苏雅,她们成一条笔直的白线。易书还注意到一点,有一辆巴士会跑这条线路。
  也是唯一的一辆。
  “调查这附近的所有饭店,必须要有外卖服务,他出去的时间一般就是吃饭高峰期。同时重点注意这些饭店中的青年男子,他的童年应该遭受过重大不幸,父母长期对他进行虐待。眉眼周正,性格唯唯诺诺有点像老好人。”
  周晓统计了一下以这条线路为中心,向外扩散十米范围内的饭店。也得益于最近这里在改造,还在营业的饭店不过寥寥。
  而有外卖服务的更不过两家而已,其中一家更是在苏雅死亡的一天歇业整顿。
  也就是说只剩下一家。孙予喃转了转手中的解剖刀,寒光冷冽,“这是要捣毁大本营了?我等这一天等好久了。我被批了那么久我倒是要让他体会一下,为什么马王爷有三只眼!”
  从这开车过去也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等他们赶到那看到钱程的时候,他正端坐着闭目养神。
  听到推门声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比我想的要早呢。”又像熟人寒暄一样道,“易书是吗,久闻大名。”
  武青河一脸活见了鬼,他办了这么多年的案,从没见过这么。。。。。。这么悠哉的嫌疑人。
  易书从钱程身侧抽出一张椅子,“哦?你早就知道我会来。”
  钱程盯着他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咽了一口口水,“是啊,有人让我在这等着你。”
  孙予喃见状也抽出一张椅子坐下,她把手指交叉放在桌子上。钱程几乎是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只不过偶尔视线在易书和孙予喃的来回手上切换。
  身为宅男的吴晓和糙汉子武青河表示内心很受伤,这年头嫌疑人都有特殊癖好了。伐开心,要包包,要五个。
  钱程腿不住的抖动着,就连脸色都是一种激动过度引起的潮红,“你们比他说的时间来的要早,你的手还这么好看。”
  说着就想去碰易书,易书拔出腰间的手/枪,微微转过脸冲他扯出一个极淡的笑容。钱程的眼前就是黑漆漆的枪/口,一眼看不到底。
  “说吧,那人长得什么样子。”
  钱程迅速做了个投/降的手势,“别冲动,有话好好说。那个人看上去和你年纪差不多大,比你还矮点,不过再多的我就没看了。他手不好看,我不想看他,还是你们的手好看。”
  说完又是一脸想要靠近的样子,冰冷的枪/口直接就贴在钱程额头上。
  武青河问道,“你为什么杀他们?”
  口袋里拿出五个死者照片一一放在桌子上,钱程愈发癫狂,“我喜欢呀,你看他们多像完美的艺术品啊,你知道她的手有多嫩多舒服吗,那种美妙的滋味你一定体会不到,那种滋味,太美好了,太美好了。”
  武青河和易书默默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到一个词:病态。
  确实人对于美好的事物会有自然而然的喜欢,但是这种爱你爱到杀死你,实在是太毛骨悚然了。
  “喜欢到你杀了她们?”
  “你不懂,她们有那么好看的手却要去摸那些油腻腻的东西,太可怕了,怎么能那么虐待自己的手呢?”钱程猛的又站起来,整个人放声大笑,“再说,这样他们的手就永远停留在这个时候了,不会有那些可怕的皱纹,老茧,老年斑,指甲里也不会有污垢,啊,多么理想的状态!我是在帮他们,你们不懂我。”
  武青河一把将他按下,“这么说他们还得谢谢你了?那案发现场的那些物体时间都出现了误差,是你干的吗?”
  钱程原本癫狂的状态听到这句话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甚至还有点羞怯,“原来被你们发现了呀,是我做的,我以为你们会多迷惑一段时间呢。”
  “那你这么做只是为了迷惑我们,而已?”
  钱程直直的望着易书笑起来,原本好看的五官都有些狰狞,“我是为了给你带句话啊,你看我已经可以扭曲物体的时间,易书,你太傻了,你居然还猜不到,易书,你不是他!你猜不到啊!”
  钱程笑着笑着突然站起来,口中不断吐出血沫,“你错了,你知道吗,你错了。”
  只听这几句念完,钱程瞳孔涣散着倒下,身体早已出现了尸斑。
  他应该四五个小时之前就已经死了。孙予喃摇了摇头,已经断气了,根本没得救。

  ☆、不存在的人(四)

  伴随着钱程身上尸斑的出现; 还有一点也引起了他们的怀疑,钱程的小腿位置——少了一块皮。
  “死的太蹊跷了。”孙予喃下意识的说道。
  一般和特案科纠缠上的案件都十分诡异; 。他已经习惯了从这些诡异之处; 找到可以利用的线索。无论何种死法他都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钱程的那几句话。
  你不是他,你猜不到。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所谓的长生不死根本不可能存在; 这些根本不可能存在。
  你错了; 你知道吗,你错了。
  钱程到底为什么会出现,他的出现; 就仅仅只是为了带给他这句话吗。好像冥冥之中有双看不见的手默默的谱好了剧本; 时机到了就把他们推上台前。时机过了,又将他们一一抹去。
  武青河看易书拧着眉头思考的样子; 狠狠拍了他一下,“想不通就先放放,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想通了呢。”
  吴晓也在一边帮腔,“是啊,别逼的自己太狠了; 要不找点别的案子调剂调剂?”
  易书揉揉太阳穴,把紧绷的神经略放松下来; “不了,好不容易抓到他也不容易。”
  如果现在还能算是‘抓到’的话,看着地上那具嘴角挂着惬意笑容的尸体,易书神色又是一敛; 只觉得好像胸口发闷,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去更下不来。
  “那去我家,我让你嫂子给你做顿好的,好好犒劳犒劳你,一来这就没歇下。”说到一半武青河讷讷的想起那天晚上坐在易书床边的尸体,顿时内疚感更加爆棚,“正好牙牙也想你,你嫂子的手艺可没的说!”
  易书笑了笑,想起牙牙像个小团子一样说话偶尔还漏风的样子,心里就是一暖,“那,我就去尝尝嫂子的手艺。”
  这下回去就不顺路了,吴晓战战兢兢的上了孙予喃的车,一步三回头的小模样只差把打/倒/资/本/主/义挂在脸上。里里外外的都是一副委屈的受气包的样子。
  武青河上车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易书绑好安全带默默的秉持着间歇性失明我看不见我什么都看不见的神态。
  一进门牙牙飞扑着挂在武青河身上,武青河抱着牙牙骑大马。林月围着暖黄色的围裙,图案是一只毛茸茸的小鸭子,“回来了,再等会就可以吃饭了,牙牙要招待好小哥哥。”
  说完冲牙牙比了个耶的手势,牙牙一本正经的冲林月摆摆手,然后拉着易书坐在沙发上。易书刚坐下牙牙就努力的攀着他的腿,眼里传达出的信号全是满满的求抱抱。
  易书稳住被萌化的心肝,努力维持我还是正直稳重特别靠谱的小哥哥样子,把牙牙轻轻抱起来放在膝盖上。
  #怎么办我快变成痴汉了好要命,在线求问怎么办,急!#
  牙牙手里拿着一个颜色很明亮的橘子,胖嘟嘟的小手费力的剥着橘子皮。
  末了剥完了献宝似得拉着易书的手,放进他手心里。牙牙的眼睛亮晶晶的,大约这个世界对她最大的困扰就是今天该喝牛奶还是该吃酱肉馅饼。
  易书掰了一瓣塞进牙牙嘴里,果不其然的看到她一张小包子脸皱了起来,就说你个小吃货怎么肯撒手!
  武青河见他们相处融洽,冲牙牙眨眨眼,挽了袖子进厨房帮林月,“易书你看着牙牙,看哥今晚给你露一手。”
  等易书抱着牙牙上桌时,牙牙的口水快要滴在他身上,一哧溜一哧溜的两人的表情神同步。
  不怪我方没追求,实在是敌人太狡猾。
  H市的冬季比别处来的早又冷,因此火锅就成了上上之选。
  武青河端着一盘羊小排出来,另一只手里端着一盘肥瘦适宜的牛肉,再加上桌上摆的豆芽、粉丝、豆腐、莲藕、海带,易书心里只剩一个想法——好饿。
  羊小排是经过白酒衮泡后去除血水和腥气的,估计是怕他吃不惯羊肉的膻味。火锅鲜亮的汤色一看就让人暖洋洋的,大约是估计他和小孩子的脾胃,锅是鸳鸯锅。热气翻腾起来整个人都被引的食欲大开。
  “吃货的人生简直无需解释。”易书看着满满当当的一桌子,再看看抱着自己一脸我家天天这么吃的牙牙,只觉得回去应该好好和周斯谈谈特案科的伙食问题。
  林月闻言一笑,又接过牙牙,五短身材在空中晃悠了几下就落在椅子上,“今天天凉,吃点暖的会舒服些。”
  武青河熟稔的摆筷子放碗,偶尔间或和易书说两句,完全不把他当客人,就连林月看上去是一脸温婉的样子,讲起冷笑话来也是毫不含糊。
  易书承认,在这个时候他好像有点从前。热气腾腾的饭菜,在耳边不住的啰嗦,宿舍里几个人插科打诨。
  最重要的是活的平静,不用想下一步该怎样,不用时时提心吊胆。
  许是易书有点沉默引起了林月的注意,她冲牙牙努努嘴。牙牙故作老成的举起碗,一晃一晃的挪动到易书身边,“小哥哥,吃肉肉。”
  易书被她吃成小花猫的一张脸逗乐了,拿了一张餐巾纸给她擦干净。顺手把牙牙放在腿上一起吃饭,林月突然发现这俩人口味惊人的相似。
  比如说都爱不吃锅里的白萝卜,又比如说一定要加一点点醋去拌酱,又比如说吃到香菇会略微眯起眼睛一脸幸福的样子,不小心咬到八角又会一脸郁闷五官都要皱在一块。
  林月&武青河:不会是当初抱错孩子了吧……
  易书正仔细把羊小排剔出羊骨喂牙牙,牙牙掉了一颗牙,吃的肚子圆鼓鼓,一眼过去只觉得更像一个成型的团子了。林月很想掩面,万一长得像老武可怎么办。
  酒足饭饱,易书自告奋勇的去刷碗反被武青河按在沙发上,“你就好好在这陪牙牙玩,刷碗这事通常都是我包圆。”
  易书想想在家被易母提溜进厨房的日子,心里无数次刷屏过嫂子你简直御夫有术!
  林月倒了杯茶放在易书面前,袅袅的水汽一散,恍惚让他记起特案科里周斯也总爱喝茶。一想到特案科,总避不过想起秦肖。
  “怎么了,是不是有烦心事?”林月的嗓音和她的人一样,带着一种温柔的妥帖感,不急不躁。无论什么时候一听都觉得整个人都能轻易的放松下来。
  易书本想摇头,却又忍不住苦笑着点点头,“是有些事。我解决不了,又看不清,人人都说他对我好,但是我又觉得有些怕。”
  林月抱着牙牙,“原来是这样,那想必应该是你很在乎的人了。我和老武结婚的时候,很多人想不到。”
  易书看看厨房那个一身肌肉的壮汉,再看看眉眼如画的林月,忍不住嘴角也是一勾,“确实是让人想不到。”
  “当年我的小姐妹们都说,我嫁人一定是嫁给内外兼修的,不说帅的没安全,起码也得是一脸正气,不是一脸匪气。但是最后我选了老武。以前我没遇到老武的时候,我希望我未来的老公会给我盛大的婚礼,浪漫的求婚,轰轰烈烈的感情,但是遇到了老武,我就想和他简简单单的过日子。”
  林月顿了顿,“这些话都是嫂子和你掏心窝子的话,路得一步步走,逃是没有用的。转来转去,不还是要去面对。”
  易书垂下眼帘,投下一小片暗影,脑子里记忆磅礴翻涌,却又分明一个字都吐不出。
  “你武哥是个老大粗,心里有话总是说不出。昨天回来突然和我说让我劝劝你。”
  林月想想武青河抱着牙牙冲她傻兮兮的比划,“老婆,我一看这个小哥就是和女朋友闹矛盾了,那脸拉的,有这么长。嘿,你说他们这些小年轻,有啥过不去的坎,非得闹得别别扭扭的,你劝劝他。你知道我嘴笨,牙牙你说是不是?”
  林月拍拍怀里的牙牙,“别等有些人错过了再后悔,到时候就回不来了。”
  易书无意识的双手握紧,关节泛白,他自认还算冷静理智,遇事也能从中抽丝剥茧,但是这些事只要一和秦肖扯上边。他的所有防线理智就尽数缴械。
  他还记得那时候,就算秦肖再怎么对他好。他都没法忘记那天晚上。
  一想到那天易书浑身打了个激灵,凉气一阵一阵的从脚底升起。是,在岩洞中他可以做出让步,也可以接受秦肖不过分的亲近,可是再进一步。
  只要一想到他们曾经,胃里就翻涌起来。再进一步,不可能。除非秦肖能接受这样的他,否则。
  可是否则,又怎么样呢?他用手捂住双眼,只觉得眼前有无尽的血色蔓延着,漆黑绵长的,仿佛看不到从何来去的路。

  ☆、不存在的人(五)

  易书穿着深色风衣; 他本就气质沉稳又是天生的衣服架子,这样一穿便格外好看。来时两手空空; 去时手里倒是多了个小团子。晃晃缩在他颈窝里的不肯出来的牙牙; 简直哭笑不得。
  “小哥哥; 你还会回来看我吗?”
  易书拍了拍她的背, “来; 要是我不来; 牙牙带上爸爸妈妈去找我,到时候我让你好好打一顿怎么样?”
  “那好,拉钩。”牙牙皱皱红通通的鼻子; 伸出小短指头按了一下。
  冲武青河林月摆摆手; 易书检票上车,不是假期旺季; 火车上倒也不算人多。坐在火车上,易书手指关节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昨晚林月那些话反复盘旋在脑子里,一夜无眠。他很想现在就到秦肖面前问问他那天晚上,却又无法启齿。他确实是把秦肖当做下半辈子一起的人,所以眼中就更容不下沙子。
  不光是秦肖把他保护的太好; 让他觉得自己没有用。更是那天晚上。
  易书难堪的闭上眼睛,他嘴巴张合了几下最终还是把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可是眼前的场景却又分明清晰的让他无法忽视。
  是他咬牙切齿的掐着秦肖的脖子; 只恨不得活生生就这样掐死他,“秦肖,你这是强/暴!”
  ***
  一回H市最先见到的不是赵岩他们,反而是阿五。
  阿五还是那样飒爽的样子; 见着他左瞧瞧右瞅瞅,“有段日子没见了,怎么不见你家那口子?”
  许是岩洞里也是有过过命的交情,阿五对秦肖的称呼也变成了你家那口子。
  易书笑了笑一脸平静,好像在火车上还头疼的要命的人根本不是他,“还在特案科待着呢,你回去之后怎么样了,没被为难吧?”
  阿五拉低了帽檐避开身边的行人,目光里透出几分谨慎,再对上易书却又是一脸抱怨,“为难倒是没有,前几批下去的人也没讨到半点好。但是我觉得我们老板,很奇怪。”
  易书听她吐槽的口气反而扯着嘴角忍不住笑起来,“什么人还能让你觉得奇怪?”
  阿五扁扁嘴,“说的倒是,做我们这行的见识奇怪的事儿多了去了。可是我们老板他真的很奇怪啊,我从没见过他的脸。你说一个人保密性再怎么好,也不可能一点资料都查不到吧?可我老板就有这个本事啊。”
  易书心里划过一丝异样本想再多问问,却又忽然记起阿五他们这行不能轻易透漏口风,只能把满腹疑惑压下。半路上他们就分道扬镳,阿五笑着冲他摆摆手搭上一辆巴士,易书则转个弯准备步行回去。
  易书所能看到的是阿五一张妍丽的面孔,熟络的口气。没看到的,是阿五上车后一双死气沉沉毫无光彩的眼睛。以及衣服下面寄生着的,那张略小的一些、酷似当初死去长舌女人的面孔。
  易书本以为回去会很尴尬,却没想到周斯直接又一个案子扣在了他们头上,这是赤果果的把他们要压榨个干净的节奏。
  段青抱着资料分下去,案卷扬起的灰尘扑的人直咳嗽。赵岩好像见惯了这个场面,眼睛微闭着过了三四秒才伸手打开案卷。
  陈莉坐在赵岩下手位置,她被灰尘呛了个十成十,伸手擦擦脸上的灰尘问道,“合着这次的还是陈年旧案?”
  周斯撇去杯里的浮沫一脸悠哉,喝了一口润润嗓子才答话,“五年前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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