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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第一外挂-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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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用晦的伤口还翻在外面。严昭著落地之后,立即把他交给了光刃一同赶来的治愈异能者。
治愈异能者非常稀有,就算一线佣兵团,也不是想有就能有的,光刃也只有一个而已。
对方检查完伤势,奇怪道:“这一刀是直接砍在胸口的,可是,除非团长放弃防守,否则就他的实力,怎么可能让人正面砍在胸口?”
袁彬看了看静默不语的严昭著,直觉是因为这个家伙,可沈用晦却什么也不肯说。
原来严昭著就是黑衣人。他不由得愤懑,说起来,他们和黑衣人好像还有一笔账要算呢!
“喂,姓严的,上次在太阳能电池厂,那个黑家伙也是你吧。”他愤愤地说。
严昭著摊手,“是我啊,问这个干嘛?”
“你私自跟踪我们车队,抢了我们车队的战利品,你说我问这个干嘛?”
“我还帮你们打了一只四级丧尸呢。”
袁彬一时语塞。
“让我跟你们老大单独谈谈。”严昭著说道。
“切,你说谈就谈?”
“袁子。”沈用晦说道。
“……”袁彬憋屈地被李成邺拖走了,房间里就剩下严昭著和沈用晦二人。
沈用晦躺在床上,上身赤裸,英挺健美的躯干上,布满了各式各样的伤痕。刚刚新增的那条,是淡粉色的,横亘在胸口处,显得有点不一样。
他伤口虽愈合了,面色还是惨白,一次性失血过多,需要调养调养才能恢复。
严昭著踱到床边坐下,伸出手来,摸了摸那条疤痕。
沈用晦缩了一下身子。
“痒?”他把手收了回来。
沈用晦说:“是挺痒的。”
“今天我说的那些话,都是玩笑话,你别放在心上。”
“我知道。”
严昭著说道:“我发现你很喜欢跟人交朋友。”
“……还好。”
严昭著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淡笑道:“那好,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
傍晚时分,暂驻地迎来了一位让光刃意想不到的客人。
火种佣兵团的团长,王宏宇。
“你私自跑到敌人的地盘来,不怕有来无回?”袁彬奇道,他还没有听说火种叛离的事情。
“我们可不是敌人。”王宏宇哈哈大笑。
王宏宇和袁彬李成邺都算有交情,寒暄一番,才切入正题。
袁彬告诉王宏宇下午巷战的事,王宏宇告诉了袁彬他们直接在大院布置陷阱把人一网打尽的事,两边互相一了解,都觉得震撼莫名。
“没想到,你居然能把光刃这朵高岭之花摘到手里,”他打量着严昭著啧啧称奇,“厉害了厉害了。”
袁彬插嘴:“你们今晚真的把他们全抓了又全放了?我靠,这个太牛逼了!我靠靠靠,为啥要放了啊,严昭著你到底想干嘛?难道就是耍着人玩玩?”
“是在耍着人玩啊,”严昭著说道,“摧毁他们的心理防线,不也是战术吗?”
沈用晦看着严昭著:“你早已经有了成算?”
严昭著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个熊猫抱枕,“没成算谁会干这种事,嫌命太长了?”
王宏宇说道:“可我至今都没明白,你为什么要废这大劲,明明今晚一收网,就能把基地牢牢握在手里了。”
“如果我做一件事,当然要做到最好。”严昭著眯着眼想了想。
他没有兴趣大开杀戒,他要的,不是对基地暂时的威慑,而是让他们臣服,从身体到大脑到心灵,彻彻底底地臣服。
“那明天的计划呢?”
“明天,你就会明白的。”严昭著说着拍了拍怀里的抱枕,“注意做好警戒。走了,咱们补觉去。”
王宏宇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引开了,他发现,对方怀里那个黑白抱枕,居然动了起来。
还……还跳下了沙发!还一蹦一跳地跟严昭著进了卧室!
他回过神来,看到,沈用晦的眼神,也是直勾勾地,盯在那个跟严昭著进了卧室的小东西身上。
“沈团长也对大熊猫挺感兴趣的?”他没话找话。
“还行。”沈用晦面无表情地说。
*
严昭著没打算七擒七纵,他只打算搞个三擒三纵。
在这个过程中,严成周整个人是崩溃的。
第一天,他还只当敌人太狡猾,自己思虑不周密,没有顾及内奸的情况。当晚,他回去后不辞疲惫,把所有可能成为内奸的人统统摸排了一遍。
甚至到了第二天,这种摸排仍在继续。
严翊争在耳边吹了吹风,他顿时疑心更大,要把所有佣兵团的团长叫过来对质。
对质的过程中,果然查出,除了火种之外,还有一个佣兵团是敌方的内奸!这个佣兵虽然不是三大之一,却也是个规模不小的一线,它的背叛,让人措手不及。
最关键的是,都被发现是内奸了,这个佣兵团的团长居然还死不承认,坚持自己是被污蔑的。
这场对质发展到最后,在严翊争三言两语的挑拨下,佣兵团居然和司令部干了起来!
最后的结局,当然是两败俱伤。
站出来收拾残局,打扫战场的,是严翊争自己在司令部培植的那部分亲信。
严成周还没等松口气,却见严翊争——他的亲生儿子——突然抬起枪口,指向了他。
这个举动意味着:满堂所有人——佣兵团和严成周的部下——再次成为了阶下囚!
严成周手捂心脏,不支跌坐下去,“你……”
“是你,你才是内奸,你才是真正的内奸……哈哈哈哈哈,居然是我的儿子,是我的好儿子啊!”
“你们,你们一个都没有我大儿子平安听话,一个都没有他好!养不熟的白眼狼,长大了,就学会咬死你的亲爹了!”
严成周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刑的宣判。
然而,严翊争,却做出了和王宏宇一样的举动。
他把所有人捆在客厅里,然后,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开了。
这一回,严成周的眼睛里,盛着浓重的茫然。
第三次戏耍,发生在第三天。
严昭著承诺铲平司令部的最后一天。
严成周目送沈越离开首都,前往h市。后者本打算带走严翊雪,却发现严翊雪已经跟着严翊争,投奔严昭著去了。
白蔺终于怕了,这时候他才回想起前世的丧尸王,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存在。他央求沈越带自己一起走,沈越却对他极度厌恶,理都不理。
仓皇之下,他想要收拾东西自己逃跑,然而,刚刚收了个开头,便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声响起。
终于来了吗?司令部里众人,居然生出了一种尘埃落定的欣慰。
第三天了,这下该是最终审判了吧。
第三次进攻司令部,是特别平常普通的一次进攻,进攻的主力,是火种,严翊争及其部下,以及第二天中因为内讧斗到两败俱伤、而离开司令部那些佣兵团。
这些人加在一起,轻而易举地攻占了司令部。
所有的俘虏,被集中在大院正门前的广场上。
严成周看着身边密密麻麻站成好几个圈的敌人,心中安定,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难逃一死了。
然而——敌人再次退去了。
如潮水般,顷刻间退出大院,退得一干二净。
剩余的俘虏怔在那里。
都三次了,都第三天了,难道还不打算做一个了断?
人潮退去后,依旧聚在门外,严昭著的身影,排众而出。
他不是孤身一人,怀里抱着一只毛茸茸的大熊猫,身后跟着沈用晦、严翊争和王宏宇三个人,慢慢地拾级而上,走到俘虏们面前。
路过严成周和白蔺的时候,他还特意停顿了一下,确认五花大绑的两个,都是正主。
两人连头都懒得抬,只看到一双干净的白板鞋,衬托着清晰明朗的踝骨骨节,一点一点在前方挪动。
严昭著开口道:“我说过了,投降可赦,无辜不杀。对你们,都适用。”
白蔺终于把头抬了起来。
严昭著笑道:“我要首都基地,要的可不是一个空壳,还有乖巧听话的你们。”
“我,我投降,我投降!”白蔺的声音,从犹豫到恳求。
陆续有俘虏说出“投降”两个字。
严昭著一律把他们扔到门外,最后,广场上,只剩下了严成周一个人。
他看着严成周,叹了口气,“其实我不该杀你。”
严成周冷笑道:“说这种话有屁用?来吧,我早已经做好准备了。”
严昭著看了看严翊争,看了看沈用晦,再看看王宏宇,指定道:“王团长,你来杀这个人。”
严翊争一顿,似是想要阻止,但终究没有阻止。
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其实是被父亲亲手杀死的,就算父亲……还上了这一命吧。尽管,他对自己的父母,都没有丝毫感情。
王宏宇很好奇严昭著不肯下手的原因,但还是乖乖上前了。
临近死刑的前一刻,严成周终于抬了抬头,他想要好好地看一眼天空。
听说人临死前能够见到夕日旧人的影像,那么,就让他再见她一面吧。
然后,因为终于把头抬起来,他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严昭著怀里抱着的阿酷。
阿酷瞪着溜溜的眼睛,和他对视一眼。
严成周突然颤抖了起来,“不,”他微弱地说,“不……”
“什么玩意儿?”王宏宇停下发动异能的动作,凑上去。
“……我投降。”
严成周大喊了出来,“我投降!”说完这句话,他一个激灵,鼻涕都忍不住淌了出来,再看那张脸,已经是老泪纵横。
“平安,是你吗?”他通过模糊的泪帘,茫然地辨认着严昭著的面孔。
他认识阿酷的熊猫身体,哪怕它长得与天底下所有的熊猫都没区别,他就是认识。黛弥儿是全天下唯一一个有本事在自己家里养熊猫的人,他印象深刻。
严昭著终于低下头看了他一眼。
“平安!”严成周嚎啕大哭,“平安,我的儿子,儿子,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爸爸害你,针对你,还想杀你,是我错了,全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儿子,对不起啊啊啊啊,我,我想了你二十年……”
严翊争身体剧震,不敢置信地望向严昭著。
不光是他,所有听到这话的人,都懵了。
严昭著……是严成周的亲生儿子?
严昭著欲言又止,最后他看着严成周说道:“既然投降了,就出去待着吧。你们三个把他拉出去吧。”
三人对视一眼,沈用晦首先弯下腰,把哭得半死不活的严成周扛起来,往外面走。
等到大院里重新变得空无一人之后,严昭著抽出翅膀,飞到了半空之中。
“他要做什么?”王宏宇抽空回看了一眼。
他打算完成收拢首都基地的最后一步——震慑。
手中一翻,高能粒子炮出现在臂弯上。他把炮筒扛起来,往更高的云层中飞了一截,然后对准下方的司令部大院——
“崩——”
震天的巨响声中,这座前代统治者的政治中心,瞬间,被夷为平地。
浓烟平底升腾,冲上了滚滚层云。
大院之外,所有人震惊仓皇地目睹这一切的发生。
严昭著三天前留下的那句话,就在那一瞬间,闪现在所有人的脑海里。
“三日之内,铲平此地。投降可赦,无辜不杀。”
果然,每一句话,他都完成得详实恳切。
硝烟还未散去,新的统治者,从里面慢慢地走了出来。
第58章 总长
于废墟之中拨开硝烟, 走出注定会成为纪念碑的战场,那个令人心折的身影, 逐渐清晰起来。
他步履从容, 不疾不徐地来到人群前面,仍像抱孩子一般,把圆滚滚的熊猫团子抱在怀里。
这个非常接地气的充满了人情味的动作,却与他背后沸腾的黑烟, 前方阵列的人群,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反差, 看得人心中一紧。你能在这个人的身上发现, 惊涛骇浪不过是微不足道小小插曲, 柴米油盐才是生命一轮轮流淌的本真。
莫名的,这些人的心, 也跟着严昭著安定了下来。
严昭著确实气定神闲,他环顾一圈,对前面的几个熟人问道:“吃饭去吗?我请客。”
“……吃饭?现在???”
“到饭点了呀。”严昭著说。
不是,这是重点吗?您老人家能不能不这么犯规?刚刚夺下了首都基地啊!这可是首都啊大佬!!!能不能表现得激动点???
“走吧, 我请客。”
*
一群因严昭著而聚集起来的, 原本并不互相了解的陌生人,浩浩荡荡地往海天酒店方向走去。这群人里, 有严翊争兄妹,有王宏宇和他的几个手下, 有沈用晦带领的光刃佣兵团高层,还有其他一些主动凑上来的、基地里各种势力的代表。
虽不认识, 彼此也还算脸熟,席间,王宏宇主动担当起穿针引线的职责,东捧一把西夸一把,场面捧得热火朝天,好不热闹。
严翊争频频看向首座的严昭著,几次三番,欲言又止。
严昭著注意到,便笑着问:“为什么总盯着我看,我脸上开花了?”
“呃……”严翊争其实跟严昭著并不熟,但他是打心底里佩服严昭著这个人的,也知道有些话,不是能在现在这个场合讲出来的,便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事,埋头动起筷子来。
没想到严昭著却说:“你要是有什么想问的事,那就问吧。”
严翊争讶然,不过他还是说道:“吃完饭,我再去找你谈谈,行吗?”
严昭著笑道:“用不着等到那时候。你不是就是好奇,我跟严成周到底什么关系吗?”
雅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除了沈用晦和王宏宇听到严成周那几声嚎叫之外,没人觉得严昭著和严成周这两个人会有什么关系——哦,可能是同姓关系?
严昭著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然后轻飘飘地吐出了四个重若千钧的字:“血缘关系。”
严翊争倏地抬头,死盯着他。
对方却面不改色,从容地端起汤轻啜一口,咽下去之后,才说道:“从血缘上来说,我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哥哥。你可以这么理解。”
严翊争喉间干涩:“你……是父亲念叨了二十多年的那个大哥……”
他还以为这个所谓的大哥早已不在人世,不可能会跟自己的人生发生任何交集,没想到,就这么猝然撞上了。什么叫做五味杂陈?他终于知道这个词的准确含义了。
“字面意义上,是这样的。”严昭著说道,随即抬眼,一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种“求八卦”“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惊讶中。这可真是教科书级别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后浪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
有稍微了解情况的,知道严成周平日对这个大儿子多么念叨,顿时就觉出讽刺来了:原来一下子把你掀翻的,正是你夸得不要不要的那个大儿子。
严昭著看出他们的八卦心理,“所以,你们从这件事里,得出什么观后感了吗?”
众人连称“不敢不敢”。
“不好,我觉得你们都至少应该有一条观后感。”严昭著淡淡地为这件事添了最后一把火,“那就是,我,严昭著,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对亲爹下手都毫不犹豫的人。就连血浓于水的亲情,在我心里,都不算什么。”
“明白了吗?”
众人都是心思活泛的聪明人,瞬间反应过来。这是在问,明不明白他这话的实质,是威胁。
自然只能疯狂点头。
之后,该打扫战场的打扫战场,该收尾的收尾。
统一全基地的工作,在有条不紊的过程中,效率极高地推进着。
从佣兵所,到各大佣兵团,到其余行政机构,再到普通的民众。
以沈用晦、王宏宇、严翊争三人为核心构成的镇压小组,沉默而迅速地完成了收编原司令部势力、重新确立普通群众户籍的工作。
没有任何一个人产生任何反对意见。
就各大佣兵团来说,严昭著三天团灭司令部三次的恐怖事迹,仍在深深地影响和压迫着他们。
不单是佣兵团,对所有人而言,严昭著这个名字,已经成了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不甘心,不痛快,觉得新首领出现得太莫名其妙?
欢迎随时前来参观原司令部旧址,现已成为基地著名旅游景点的废墟巨坑,全天候对外开放哟。
但凡心里不服的、矫情得不行的、叛逆情绪严重的,只要站在废墟边上往里一看,包管什么毛病都能摁下去。
这就是严昭著想要达成的效果。
等到镇压行动结束,基地里所有或大或小的角色,被彻底地重新整合了一遍。
司令部废除之后,新的行政制度亟待建立,领导班子也要重新定立一套。
基地发展大会开了整整一周,参会成员有上一代行政机构的领导层,有各大佣兵团,佣兵所代表,群众代表等等。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不管发展大会讨论出什么样的新制度,最终还是只能看严昭著本人同意与否。目前的首都基地,无疑是他个人的一言堂——程度深浅只取决于他的权力欲有多重。
最终,新制度彻底落实了下来。由于基地规模还不到庞大的程度,新体制规划得并不复杂,主要分市政厅和军部两个部分,军部在原首都部队的基础上,开放征兵,与佣兵所并立为基地的两挺大枪杆子。
最高长官是基地总长,其次是军部司令和首席执政官。佣兵所作为一个身在编外、又与体制密不可分的神奇存在,也由官方设置了一名所长。
目前,严昭著兼任基地总长和军部总司令的职务,执政官由严翊争担任,佣兵所所长则是王宏宇。沈用晦最终只捞到了一个军部副司令,不过他甘之如饴。
所有的一切,都飞速尘埃落定下来。
只有白蔺和严成周的心,依然在七上八下,没有着落。
其余所有献降的俘虏,接受了各自的审判后,便一一地被安排了新的去处——或是加入新军,或是就地释放,或者充为劳动力。
最终,只剩下白蔺和严成周,被扔在临时监|禁处看押起来,连个处置的准话也没有,就把他们放在那里,完全忽略一般。
*
监|禁处。
不同于司令部那一排排看守所式的铁门窄间,这里的环境,还算宽敞亮堂——仅限于日头正盛的白天。
严昭著是在傍晚时分踏入这里的。司令部被炸成一个大坑之后,原本用它为核心的辐射供电系统,也陷入了瘫痪之中。新的监|禁处没有供电,也不可能供电。
角落里,烛火的一点微光在聚散的气流里明明灭灭,散漫地摇动着。
一个黑影走了进来,将那只可怜兮兮的蜡烛挡住一半,影子投在昏沉的地板上,迎合着“咚咚”的闷响,显得步履顿挫有力。
白蔺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个不见天日的环境里呆了多久,每一次,当外面传来脚步声的时候,他就满心期待地扑到门边,渴望这次来带走的人是自己,然而,每一次,他收获的都是失望。
时间一长,因关押人数太多而稍显嘈杂的监|禁处,逐渐变得安静了下来,随后又慢慢变得沉静、寂静……死寂。
外面的脚步声,不再那么频繁,以至于现在,除了还算按时的送水送饭之外,已经很久,没有多余的脚步声响起了。
白蔺艰难地吞咽着,喉中是混着沙粒的糊状饭食,根本尝不出原料究竟是什么。他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这个味道的饭菜了,追溯一下,那应该上辈子的事了吧。而且,就算是这么糟糕的饭食,也一直在被看守人克扣。
他不由得开始思索,自己到底是怎么落到这步田地的。
分明开局一手好牌:双异能,重生,先知先觉,抱上了严家的大腿。
不,不光是他,严家也不该落入现在这种境地的。
前世,严成周明明是末世里的大赢家之一。他在末世一开始时就抢占先机,建设首都基地,把整个首都牢牢控制在手里。随后,又接受了h市的投诚,在h市的帮助下,先是统一东北,再是挥师华南——虽然征南失败了,他仍是整个北方势力最大的首领。
不应该的,不应该像现在这样,被人三下五除二虐成了这样。
……严昭著。他想到这个人,这个根本就不应该存在的变数。
自己这连串的失利的开头,正是遇到他的时候。就连严家也是这样。
白蔺终于意识到,相信着单凭重生就能风生水起混出一片天地的自己,是有多么可笑和幼稚。
有些人厉害就是厉害,他的出头,绝不可能是别人重生就能阻止得了的。是龙是虫,早已定性,第一世没变,第二世也不可能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发生改变。
他终于开始后悔,悔得痛苦不堪,整个人如同泡在酸水苦水里,不住回想如果当初没怎么怎么样……甚至,就连晚上做梦的时候,他都能梦见严昭著横刀夺爱强抢自己的男朋友——最可悲的是,每次直到梦醒,他才能意识到,哦,沈用晦不是自己男朋友。
……不能再想了。胃里又开始泛酸。眼泪掉在装着浆糊的碗里,被他顺势搅了搅,安慰地看出浆糊仿佛被稀释一些,可能不再那么难以下咽,然后端起碗,继续用它刮着喉咙。
脚步声,就是在这时候响起来的。
白蔺没反应过来,直到那个脚步停在自己门口,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不是看守人的步伐。
门被打开,严昭著的身影出现在那里。
白蔺放下碗,愣愣地看着他。他还是那样光鲜亮丽,穿着风格依旧是干净利落的样子。在末世,你真的很难找到能一直保持搭配风格的人,因为大家没有对衣服的选择权。可是严昭著,他不光保持了自己的穿着风格,还能变着花样换不同的款式。
再看看自己——衣衫褴褛,布料彻底变成灰黑色的,皮肤脏乱不堪,头发甚至凝结成块,生出了跳蚤。
“白蔺。”他听到那个人的声音,“我终于来看你了,等很久了吧。”
他抬起头,看着那个人,眼睛里有茫然,有瑟缩。
对方勾了勾嘴角,弯下身来,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也不嫌弃他满脸的脏污,直接捏上他的下巴。
白蔺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还有重新出头的机会,只要能得到这个人的赦免和赏识。
他还有底牌,那就是他的重生。
“知不知道,为什么迟迟没有带你去参加审判?”
严昭著的下一句话,当头洒落,不带任何寒意,偏如北极坚冰,将他刺了一个对穿。
“因为想要从你身上挖掘的故事,太多太多了,自然要把你养起来,听你好好地讲,慢慢地讲。”
这话是什么意思?白蔺不敢置信。
“比如说,”掐住他下巴的手往上抬了抬,“前世是怎么回事,重生是怎么回事,对末世,你还知道些什么东西?政治格局,未来走向……史前遗迹?”
“或者,或者……”那人凑到了他的耳边,声音低哑,湿漉漉的气息不断从耳道里鼓入,“或者你来给我讲讲,圈养人类的丧尸王,又是一个怎样的故事?”
霎时间,遍体生寒。冰冷的恶意,蹿进四肢百骸,渐渐地冻僵了心脏。
他怎么会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
白蔺意识到,自己不是被关在一座牢笼里,而是被压在敌人随手相赠的五指山下。那人随心所欲地玩弄他在鼓掌之间,等玩得烦了,随手一覆,他便从此不见天日。
第59章 蹊跷
严昭著每天按时到白蔺牢房里报道, 就跟泡图书馆似的,泡了整整一周, 把后者所有的记忆全榨了出来。
白蔺出生在中国北方一个三线城市的普通家庭, 父母离异,母亲含辛茹苦把他拉扯长大,他自己也算争气,考上了首都财经大学, 年年都拿一等奖学金。
眼看着光明的未来就在前方,末世却突然降临。上一世, 他千方百计地回到了家乡, 找到母亲, 保护着她。幸好他是双系异能者,在末世非常吃香, 留在家乡的小基地里,也能混得如鱼得水。
但是好景不长,随着时间的推移,资源越来越紧缺, 他们的日子也越过越差, 母亲的存在,从温暖的港湾变成了累赘。终于, 小基地在一次丧尸潮危机中,决定一起迁徙, 迁往附近最大的华东基地。
迁徙过程中,原本知情识趣, 不会给他添麻烦的母亲,却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越来越懒,越来越没有眼色,整天除了吃和睡什么都不去做。后来才知道是得了抑郁症。他争吵,她就冷战,连理都不理他。终于有一天,队伍遇到危险,母亲主动脱离他的庇护,死在丧尸大军的口中,一瞬间他居然有了种解脱的感觉。
那个时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沈用晦的时候。沈用晦路过他们遇险的地方,顺手救了他们。如同天神一般威严有力的男人,永远在白蔺心中留下了烙印。
后来,终于到了华东基地。生活了一段时间,某天外出时,他无意中遇见了华东基地的首领夫人,和对方一起被卷进一场莫名其妙的爆炸,再睁开眼睛,就是第二世了。
第二世,他没有回家寻找母亲,而是遵循前世记忆,主动找上了首都基地最大的势力严家。
他发出末世预警的帖子,实际上就是为了吸引官方注意力,因为里面有一些末世后才被揭露的,绝密军事基地的位置。
当官方注意到之后,严家自然而然也注意到了他,又因为他的主动接触,便跟他热络起来。
严成周很精明,他用任何手段,都搪塞不过自己知道军事机密的原因,于是只好把重生抖出来。所幸他描述的末世世界太过真实,严成周最终还是信了。
一个意外之喜就是,他在首都基地再度见到了沈用晦,当时便觉得,自己留在首都的决定实在太对了。
对丧尸王的事情,他知道得不多,也从来没有真正接触过。只记得有段时间,原本攻势迅猛的丧尸,突然消失了许多。一开始大家还以为末世终于要过去,后来才得知,原来是横空出世一只丧尸王,在约束和控制丧尸的行动。
丧尸没有沉寂太久,过一段时间便发动了急切迅猛的攻击,在丧尸王和其他清醒丧尸的指挥下,人类基地层层崩溃,全盘沦陷……
然后,在人类已经可以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丧尸王却再度消失不见了。
后续的事情,白蔺一概不知,他前世的经历就只有这么多。
严昭著拿到口供后,也不说对他的具体处置,把他扔在那里,转身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尽管在监|禁处泡了一周,他却从没来过这个房间。
严成周痴痴地坐在里面。
见推门进来人是严昭著,他双眼蓦地亮起来,连声唤道:“儿子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他想冲上来抱一抱严昭著,但是看到他干净整洁的衣服,再看自己身上脏兮兮的布条,讪讪地放下了手。
严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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