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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鸿传说-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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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声。

道曾奇道:“咦,今日你怎么这么硬朗,都不出声叫一下。”小靳瞥一眼在旁边看着自己的阿清,昂然道:“我是谁啊?东平双杰的神贩小靳,岂是浪得虚名……嘶……你轻一点!再说了,经过这么多事,我可已经真正成为大丈夫咯!”

阿清突然站起身,本能地想要捂住嘴,可是没来得急,已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满脸涨得通红,紧紧捂住了嘴,一抬头见小靳呆呆地看着自己,当即咬牙劈面甩过一根柴火,在小靳脑袋上砰的一下弹起老高,叫道:“不许笑!”

小靳脸痛苦的扭成一团,手指颤巍巍地指着打出来的包,哆嗦着道:“怎、怎么,你当我这样子是在笑吗?”

阿清再度扑哧一声,这一发不可收拾,阿清笑得弯下腰去,使劲扯头发、掐手臂,可是都没有用,终于喘着气道:“不……不许笑!”纵身跳上一棵树,刹时钻入密林之中。隔了老远,还是听见她咯咯的笑个不停。

道曾点头道:“恩,很好嘛。”

小靳怒道:“好个屁!她笑她的,为什么还要我不笑,还要打我?你看,老大一个包!妈的,这臭小娘皮!”

道曾上完了药,满意地道:“很好嘛。”

那天中午时分,阿清打了一只狍子回来。道曾照例合十念经,小靳则大是高兴,嚷嚷着要吃。他毛手毛脚地去抓狍子,碰到了阿清的手。阿清尖叫一声,他吓了一大跳,赶紧跳开,却见阿清脸红红的,低声道:“我……我来弄……”

小靳见她蹲在一旁烧狍子肉,心道:“这家伙,其实跟她妹妹一样也是疯的。”对道曾道:“喂,和尚,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道曾还未开口,阿清已叫道:“不能回去!萧宁他们肯定还在庙里等着你们。”小靳道:“我才不信呢!他们会在那里等几个月?而且明明知道我们出来了,肯定也以为我们不会再回去。我们偏要回去,这叫反其道而行之,知道吗?何况墙角里还藏了那么多东西,不赶紧拿去卖掉,恐怕要跌价了。”

道曾道:“你自己回去罢,我不会回去了。”小靳吓了一跳,道:“为什么?”道曾叹道:“我这几日都在思考一件事,只要世人还知道我在,就仍会血腥,仍会有杀戮,仍会有无辜之人为我丧命……既然萧家父子能知道我在华云寺,就一定也有其他人知道的。我非顾惜此身,只是不愿再有因我而起纷争。”

小靳自从知道他是林晋和须鸿之子后,也早想到有这结果,呆了半天,想着那些自己好不容易收集的货色,心痛得要死,但也无可奈何,丧气地道:“那……那你打算到哪里去?”

道曾道:“这里不行,自有别处,江北不行,还有江南大片河山,可容身之所多矣,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想到南边去一趟。你倒无妨,我可以留一两条线索,告之我已南下,你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回寺里去了。”

小靳猛摇脑袋,道:“不行!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妈的,难道你想扔了老子不管?”

道曾道:“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我……已经成众矢之的,你跟着我,可有太多危险了,不行不行。”

两个人争了一阵,谁都不肯让步。阿清听得头痛,叫道:“好了好了,别争了!总之出了这山再说!我要到卫村去接小钰,你们谁认识路?”

道曾道:“我认识!”小靳管他什么尾村头村的,喊道:“我也知道!”

阿清道:“那好,两个都跟我带路去,等到了卫村再说!谁要再说,我可恼了!”

道曾便不再言语。小靳看看阿清,后者毫不客气地盯着他。两人对视半响,小靳吞口口水道:“好横的家伙。妈的,好男不跟女斗……喂,和尚,我想要学功夫啊,把你那些什么……什么的都教给我好不好?”

这下轮到道曾看他半响,问道:“为什么?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学功夫么?说这东西学了既没什么用,又费时间又耗人力的。”

小靳搔着脑袋道:“妈的,话不是这么说的。我那是……是……住在深山里头,没怎么行走江湖啊,哈哈……你瞧瞧如今这世道,真是乱七八糟,人畜混杂!”阿清噗嗤一笑,在小靳逼视下忙伸手捂住嘴,低头暗笑。

“人畜混杂,”小靳抹抹嘴,继续道:“什么萧老毛龟、陆老乌龟的,哪个不想要我的小命?经过昨天一战,嘿,东平双杰之小靳独战白马寺三十高僧,这事我看不出三天就会传遍天下。这下江湖上我小靳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哪天真有人打上门来,我若有个招架不下,岂不是……咳咳……坏了你的名头?是吧?”

道曾点点头道:“虽然名是空,命也是空,不过你说的也是实情。若白马寺真的将昨日之事传出,你确实危险至极……这事我再考虑一下。”

“嘿,和尚,你也太不爽快了!教就教不教就不教,什么叫考虑一下?以前你让我学我还不学呢,现在我主动要学了,你倒不教了?”

道曾淡淡一笑,道:“今时不同往日。我教你越多,可能害你越多,那些人想要的……他们想要的……让我考虑一下罢。”

小靳知道他掘得跟茅房里的石头一样,不答应的就是不答应,当下唠叨两句,终于不再说话。他和阿清狼吞虎咽吃完了狍子,歇了一阵,便向瀑布方向走去。道曾在林哀墓前拜祭一番,颂完经文,小靳还记得路,带着两人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上了山路。

…25…2007年2月28日 星期三

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属于原作者,请勿用于商业传播。

逝鸿传说作者:碎石

第二十六章

三人往东行了十几里,远远望见了山脚下的炊烟,小靳与阿清都大是兴奋,加快步伐。走近了,原来是济水一条支流边上的渔村,稀稀落落几十户人家,有不少房子就悬空架在河上。河里大大小小的渔船比房子还多,渔民们吆喝的号子几里外都听得见。

这村落小得连客栈也没有。好在村民甚是淳朴,见了道曾等三人,便引进屋里招待。这家主人出外打鱼去了,只剩一个老头跟与阿清年纪相仿的孙女。那老头姓张,原是洛阳人士,匈奴刘渊攻陷洛阳后,拖儿带女逃到此地。因以前就住在洛阳白马寺旁,一心求佛,三间房子,倒有两间都供着菩萨。道曾见他心诚,念了一段经文,那老头好久没听到佛经,连连称谢,非要留三人住上几天。小靳心道:“别说住几天,只要管吃管住,住上一年半载也无所谓啦。”

阿清在森林里奔波了这么久,衣服被挂破了好多处。那孙女找了几件衣服出来,阿清道了谢,与她一道进屋换去了。

小靳一个人在院子里闲逛,实在无聊,见鸭子们一队队神气地从河里走上来,噶噶乱叫,他也傻站着看了半天,心里不住盘算着道曾的话。

众矢之的,道曾说得再对不过了,身兼白马寺与须鸿两家之长,可乖乖不得了。虽然他平时怎么也看不出道曾有多厉害,而且现在也是一幅病歪歪的模样,可别人不会这么想啊!萧老毛龟那样的江南门阀大家也亲自登门来找,更布下东平城那么大一个埋伏,每天杀一两人引诱道曾,这番大手笔,这气派……

就算别人不羡慕他的武功,可还有他老子娘欠的一屁股血债呀!她老人家那么堂皇地一路杀过去,全都是武林中有名有姓的大门派,这些龟公们的子弟亲属,岂有善罢甘休的?幸亏白马寺一群秃驴没见到道曾,不然那天就算全死光光,也定不会就此做罢的……

怎么办?小靳顷刻间成为天下武林人人追捕的对象……的跟班,倒也算是小有名气了一次,至少萧家从此后不会忘记“东平双杰”中的神贩。但是……性命堪忧啊!妈的,活这么大,怎么也不想到会被人追杀到出名啊!

可是……看他现在这衰样,也不可能真丢下他不管啊!

除非……小靳突然灵光一闪——道曾可比阿清大十几二十岁,那就是说,他老娘跑出白马寺后,还继续鲜蹦乱跳的活着,至少到做完阿清的师傅。她武功再高,也必定有个稳妥的藏身之所才能混这么久。如果把她找到,再把和尚交回去,岂不省事?

他想到这个主意,跳起老高,洋洋得意地去找阿清商量,却见阿清不在屋子里。他到前院,见道曾还在跟那张老头研说佛经,问到阿清,都说在后院。小靳只好有找到后院,还是没人。

正在彷徨间,忽听一间木屋里传来水声,小靳忙跑过去道:“阿清,是你么?”

阿清应了一声,小靳道:“我刚刚想到一个办法呀,嘿,这下和尚可没话说了……喂,你出来!”阿清道:“你说罢,我听着呢。”

小靳上前推门道:“是……是关于怎么……哎呀这件事我怎么能大声讲,你在干什么……”

“啪!”一匹湿布结结实实扇在脸上,小靳飞身出门,在地上滚出去老远才定住身子。阿清叫道:“小靳,你没事吧?”

小靳慢慢坐起来,抹一把脸,道:“没事……你在洗澡吗?给我说一声不就行了吗?”

阿清低声道:“……怎么好说,说了你……你不……”

小靳吐口唾沫,语重心长地道:“小姐,就算我有歹心,也得看人对不对?若是别人倒也罢了……”

阿清怒道:“什么叫别人倒也罢了?我便见不得人么?”

小靳哈哈干笑两声,跳起身来转了两圈,道:“呀,最近我越来越不怕摔了,哈哈!看来老黄的功力确实不错。你以后可别想轻易打我了。你慢慢洗罢,等一下再说。”转身要走,阿清忙道:“等等,你……你进来吧。”

小靳心中一跳,道:“喂,这可是你说的。”阿清道:“你烦不烦?我们早点商量了,好做决定呀。”

小靳只觉进一个有女孩子洗澡的房间好象有点怪怪的,但是哪里怪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以前只能“偷”看,既然需要“偷”,必定有不好的地方,如果再堂而皇之进入,岂不是由“偷”升为“抢”了?

他踌躇了一阵,终于想:“妈的,我不进去,她还当我胆小怕事了呢!我汉家男儿,岂有怕胡小娘皮的?”当下硬着头皮推门而入,见里面空荡荡的,只靠墙的一张几上堆了些衣物,临河的一面没有墙,却有一排约一人高的木栏。阿清的声音自里面传来:“进来了?把门关上。”

小靳恼道:“这是什么房间呀,希奇古怪的。”阿清咯咯笑道:“好玩吧?说说你想到什么了?”

小靳找根凳子坐下,翘起腿,道:“我刚才一直在想,和尚现在已经成众矢之的了,可他又受了这么重的伤,跟个废人没两样,可怎么办才好?今天是萧毛龟、阮毛龟、白秃龟们,明天就有李毛龟刘毛龟来抓来杀,哎呀,总之是没有清净的日子了!”

阿清哗啦啦地倒水,一面道:“恩,怎样呢?”

“他这个人是个死脑筋,除了闭嘴不说外,哪里会做隐藏身份的事?以前是人家不知道有这么号人,现在知道了,见了愣头愣脑的和尚,问:你是道曾吗?和尚一定点头。再问:你是林普的弟子的那个道曾?他还是点头。就算你问:你老子娘是林晋和须鸿?他还得点头称是……”

木栏里“扑通”一声巨响,吓得小靳一跳,还以为是各路毛龟们杀过来了,一个劲后退着,惊叫道:“什么什么?”

只听里面水声潺潺,良久不息。阿清喃喃地道:“他……他果然是师傅的孩子……难怪眉眼之间,那么象师傅呢……难怪他提到师傅时的神情总是那么古怪,原来他果然是……”

小靳怪叫道:“什么?你还不知道他是你师傅的孩子?呀,惨了!现在你知道了,我是不是该杀你灭口?”

阿清定了定神,道:“我曾经猜到的……可是……可是道曾说,那个孩子十岁时就死了,我以为……真的死了。”

小靳道:“十岁时死了?呸,他才没有呢,现在不还是活鲜鲜的?怪了,和尚居然也有骗人的时候?”

阿清道:“是吗?那……那一定有他的原因。他对我师傅的武功那么熟悉,我就奇怪呢,就算他是林普的弟子,也没道理会学得如此透彻啊?现在想想,一定是跟我师傅交过手的林普大师揣摩透了师傅的武功,教给道曾的。啊,原来师傅的孩子还活着,真好!”

小靳搔搔脑袋,道:“嘿,妈的!你是须鸿的弟子,道曾是须鸿的儿子,说起来是同一辈,怎么我凭空就矮了一辈?真不划算!不行不行,我可不能认做他的弟子,否则将来见了面,我还得称你一声师娘……哦不……师姑……”

阿清不去管他胡搅蛮缠,道:“既然他是师傅的孩子,我更不能让他有事了。你刚才说想到了办法,是什么?恩?喂!别闹了!”

小靳道:“哦,是……办法?我有什么办法,不过我在想,你师傅她老人家招惹的冤家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吧,就算功夫再好,也架不住那么多人追杀呀。她老人家得以安详太平到现在,一定有她隐秘的藏身之所才对,是不?”

阿清眼前一亮,脱口道:“昆仑!你是说,把他送到昆仑去找我师傅,就没人能找到他或伤害他了,说不定我师傅还可以帮他疗伤!”

小靳本待还要摆一阵谱再说,听阿清一口气说穿,叹道:“你这人,实在不解风月。不错,我的主意就是如此。”

里面的水声停了一会儿,阿清喃喃地道:“去找师傅?是个好法子……好!”

“哗啦”一声,阿清推开木栏。小靳惊得跳起来,叫道:“喂!你……”

阿清手里提着湿淋淋的衣服,穿着一身淡绿的裙子,笑盈盈地道:“怎么,洗衣服有这么吓人吗?还是你在期待什么?”

小靳一脸羞愤:“没有……只是这衣服不大配你……既然是洗衣服,为什么还把门关上,搞得神神秘秘的?哼!”

阿清道:“我早洗过了!你自己心中有鬼,当然觉得怪咯,哼!不要坐着,过来帮我晾一下。”她一边挂着,一边道:“不过,你有什么法子能让道曾去呢?我听他言语间,对我师傅似乎并不敬重,也许他心里还恨着师傅,恨她抛下自己呢。要是他死活不去,你怎么办?”

小靳道:“这个……我倒还没想到。不过最紧要是他安全之前不能落单,一落单就完。”

阿清坐在他旁边,道:“是啊,凭他现在的力量,根本连一个普通人也打不过。一定要让他离开中原,到西北去才行。你不是自命聪明吗?一点法子都没有?不过这事实在太难,他那个人啊,跟他爹一样的固执,你没办法也不奇怪。”说着斜窥他一眼。

小靳嘿嘿笑道:“你也不用激我,办法呢倒是有,不过需要你配合才行。看你怎么说了。”

“怎么说?”

“要我说,想要和尚甘心情愿去,不能让他觉得是为自己做,得为其他人做才行。”

“你是说……让他觉得是在做善事?”阿清眉头跳了两下,道:“让他送需要帮助的人过去?可是谁需要呢?”

小靳搔着脑袋道:“那就不知道咯。也不一定是人,有事也行,和尚那种脾气,给他根棍子,他就顺着上了,哈哈,哈哈……到时候再说吧。

阿清点头道:“恩……反正先去找小钰,随便也让你师傅在那里休养一阵。他那个身体受的伤,可危险得很呐,必须得说服他不要蛮干才行……”

小靳猛拍自己的胸,道:“我的!我去说,妈的,没有按不下的牛头说不动的人!”

说着就要去找道曾,阿清忙道:“等等!你别忙呀。我……我……”可是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脸却先红了。

小靳警惕地道:“什么?这么为难,不会是想找我借钱吧?熟人熟事,我也不怕直说,借钱可以,利息少了八厘,我可做不了……”

阿清道:“谁跟你借钱?哎……你过来,过来一下,人家有事问你。”拉着小靳走到院子外一处僻静处。

这地方四周南竹环绕,一条小溪从旁边缓缓流过,溪水清澈见地,若是盛夏里见到了,必然欢喜,然而此时北风已经开始紧起来,小靳见了,忍不住拉紧了衣裳,道:“干嘛这么神秘呀,还跑到这么僻静的地方来。知不知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道理?”

“呸,”阿清毫不客气地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是什么意思,晾你也不知道,还掉什么书包……别说了,我问你,小钰她……她怎么样?”

小靳明显地一抖,不过正好此时竹林习习摇动,一阵冷风吹过,小靳抹着鼻子道:“妈的,才这时节就这么冷了……小钰……她很好啊,你问什么怎么样?”

阿清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神情,因为自己脸上也有些尴尬,走到小溪边,道:“是啊,今年……冷的很早。我是想问,她……她还记得以前的事吗?”

“不记得不记得,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小靳双手乱摇,道:“你也知道她……她脑子不好,这里——”指着脑门“坏了不是?所以你跟她说什么以前的事她都记不起来,还老犯头痛。”

“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阿清心中砰砰乱跳,想起那些日子,自己每晚在小钰面前讲小靳的话,脸上愈加火热,生怕小钰全说了出去,自己可没脸再见眼前这个人了,暗地里扯紧了腰带。

“真的真的!别说想以前的事了,就是眼下的事不一样也是糊涂的吗?”小靳想起小钰和自己这几天发生的事,屁股也一样的火烧,不敢看阿清,下意识不住搓手,道:“有的时候好象清醒了一些,不过转眼……可疯得厉害……哎,总之,也不知道是怎么就……”

阿清叹了口气,道:“小钰真可怜。她爹娘哥哥都已经去了,自己又这么迷糊,在这样的时候,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无论如何,你能救她,我真的很感激你。”

小靳心道:“那丫头虽然不象阿清这么蛮横,疯起来可一点不逊色!弄得老子纵横江湖十几年,还这么狼狈……我这到底算是走桃花运呢,还是背桃花运?妈的……可得找机会让和尚算算。”

两个人各自想着心事,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说不出的别扭。不一会儿日落山头,天色迅速暗淡下来。晚风愈加紧,阿清总觉得还有什么话憋在胸口,但始终想说说不出来,连想也似乎想不明白,叹道:“天黑了……总之,先找到小钰……再说罢。”

小靳忙道:“这是正经事,正经事!”两人于是不再说话,一道回去歇息了。

第二日,三人辞别张老头,坐了两天的船,过了济水,阿清用一只玉镯换了三匹马,日夜兼程行了两天。这两天阿清始终别扭,一会好象非常热情,一会又矜持得厉害。小靳不明白她究竟在想什么,心道:“妈的,小娘们就是这样古怪!”也不去管她。

到了第五日下午,三人遇见樵夫,跟他一打听,原来再走两三里路就到卫村码头了。阿清想着小钰,长喝一声,快马加鞭跑去。

小靳叫道:“喂,不要乱跑!这里可不是深山,小心别人抓你!”但阿清早跑得远了。只听她的声音远远传来:“我先去找钟大哥,你们快跟上罢!”

小靳摇头道:“这丫头,就是欠稳重。”

道曾笑道:“很好嘛。”

小靳道:“和尚,你最近怎么老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什么好?我吃不饱穿不暖的,还被人打来杀去,有什么好?”

道曾道:“心安既是好。”

小靳道:“你又来说这些,也只有你们和尚才听得懂,我是俗人,嘿,这辈子别想我也做和尚。对了,你说要一个人离开,我这几日慢慢想来,觉得很对,很应该!草荐人命,那是一等一的罪过,你本来就跟个泥菩萨一样做尽好事,如果因为名声原因拖累死别人,这笔帐几算几不算的,算到你脑袋上,可不是冤枉吗?是吧!”

道曾道:“话虽然不能象你这么说,不过你能想通,我也很高兴。我走以后,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小靳道:“呸呸呸!什么你走我走的,尽说些丧气话!我跟你说,你想一个人走,可现在你手无缚鸡之力,被人逮住了,怎么办?”

道曾合十道:“阿弥陀佛,左右不过一条命,他们要这臭皮囊,给他们就是了。”

小靳道:“别说得这身肉好象跟你没关心一样!你不关心,可有大把的人关心呢!其实他们关心的也不是你这身肉,而是你脑子里装的东西……你想想看,和尚。”

他凑近了道曾,道:“如果我是想要你的人,抓住了你,会怎么样呢?恩?首先,绝对绝对是不会让你死的,我把你当菩萨一样供起来还来不及呢!你不要跟我说你决心向死之类的话,就你现在这身体,想要你不死,比要你死还简单,是不是,恩?哎呀,你既然不死,后面的故事就多了,哈哈!”

道曾一呆,他确实没有考虑过真被人抓住后的情况,迟疑地道:“哦,还有什么?”

“有什么?精彩着呢!你想想看啊,你,既是白马高僧林普的弟子,又是须鸿与林晋大师的儿子……”

道曾在马上全身一震,脸色苍白,合十道:“阿弥陀佛……你……你……你终于还是知道了……”

小靳打个哈欠道:“知道就知道了,你紧张个什么劲呀和尚。”

道曾道:“是林哀大师说的么?你……你……”他陡然被人说破身世,惊惶之下,竟至于声音发抖。

“……”小靳对道曾的单纯一时想不起该说什么,呆了一阵才道:“和尚,你也太……咳咳……怎么说你呢?你说白马寺是遭天灾死伤大半,这种话也只好拿来骗我这样的小孩子。别人统统都是瞎子吗?死了那么多人,满院子死人都漂起来了,难道一句天灾就可以混过去?你娘跟你爹那是怎样的身份,随便有一个人露句口风,还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只不过你命大被你师傅带走了,大家找寻不到,又碍白马寺的面子,不当面提罢了。你不要说过了这么多年的话,嘿,象萧老毛龟那样的人也亲自上门来找你,可见只要你没被人亲眼见到死了,就仍会有一群群的人举着火把满山沟的找你。咳……呸!”直说得口干,吐口唾沫。

道曾看着小靳道:“我……我是须鸿之子,难道你不惊异吗?”

“不都是妈生爹养的?哦,对了,你不是你爹妈养大的,我也算不是,大家一样,有什么可惊异的?”

道曾喃喃地道:“大家一样?大家一样?不……”

小靳道:“喂,和尚,你不是连这也想不开吧?算了,管他妈的呢,随便你怎么想好了。刚才我说到哪里了?哦,对,你被抓住后的精彩故事。你既然身兼白马寺与须鸿两家之长,乖乖不得了,那可是武林几百年才出一个的活宝贝,武林中人谁不想得到?随便从你这里问两招厉害的武功,那不就赚大了?大家大字不识一个,讲道理辩学问那是没法做,只有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拼咯。那天若是萧家的把你逮去,只怕此刻萧老毛龟一家老小几百口人早已被人杀得干干净净,几百几千间的房子也给人烧得精光,惨啊!当然,你老人家自然皮也不会擦破一块,又被带到……带到钱家。过两天钱家人又被人烧的烧毒的毒,死得无比痛苦,扑通一声,直坠地狱……你放心,自有金家的人用大轿子把你抬走,伤不到呢……再接着来!还有是谁……”

“别说了,小靳。”道曾吐了一口气,怔怔地看着远方低垂的天,过了好久,道:“别说了……你不是要学武吗?从今天起,只要你想学,我把所有的功夫都教给你,你……你好自为之吧。”

小靳听了这话,心中没由来一凉,呆了片刻才道:“好……”

走着走着,转过一个山头,眼前赫然开朗,一路北上的济水在这里转而向东流去。这里水面宽阔,有几处回水的河湾水又深又缓,是天然的良港。以前原是大片的沼泽,经过数百年经营,如今已成为济水中游最大的码头。放眼望去,沿绵十几里的河道上都停满了船,说是码头村,看规模比之中等的集市还大,各地商贩云集,南来北往的货在这里装卸、汇集、交易、分包,又再次装船。往西可以进入黄河,直至长安,东进则入山东,由此可出海往江浙、南海一带,或是北上辽东、高丽、倭国。

小靳也曾几次来过这里,不过对于他这样的小商贩,实在与大宗买卖无关,至多不过贩点小零碎,因此对这地方既羡慕又嫉妒。这一次却大是不同,要找的人是地盘上的老大,顿时觉得身价都高了几分,策马昂然而前。

快到集市时,一名壮年男子守侯在路边,见了他二人,问道:“来者可是小靳兄弟?”小靳仰着脖子道:“正是。”

那人拱手道:“我家钟老大有请!”小靳拉住了马,先看看周围,见不少人听到钟老大的名头,都惊异地抬头看他,便皱着眉头道:“恩,也有些日子没见大哥了……左右闲来无事,走一趟也无妨。”

那人当先带路,领着两人在迷宫一般的巷子里左弯右拐,有时路过成排的仓库,有时又穿越贫民小巷。小靳晃得头都昏了,又有些疑心是诈,忙问道:“喂,这位大哥,钟老大怎么知道我们到了?”

那人道:“适才有位姑娘冲入集市,嚷着要见钟老大,我们老大亲自出来接她。她说还有两位贵客,所以大哥特命我在此恭候。”

小靳搔搔脑袋,对道曾小声道:“欠稳重吧?”

不多时,进入一条宽大的巷子,地面与别处不同,都是青石铺就,沿街一条河沟,几座高大的水车不住旋转,将水注入一道石槽,流进巷子里的每一家人户。

小靳知道这地方号作“别柳巷”,住在这里的不仅是码头村的富贵人家,东平城有头有脸的大商贾也多在此建有豪门宅院。他以前只远远的往这边窥上几眼,没想到今日竟也登堂入室,心中的不安倒是多过了兴奋。

正想着,一座朱漆大门里跳出个少女,一身淡紫衣衫,腰间用鹅黄丝绢系了,头上也用鹅黄丝绢扎着两个髻子。她见了小靳,嫣然笑道:“小靳哥!”一路跑来,身上佩环相击,清脆动听。

小靳忙跳下马,道:“小钰……”走上两步,本想去拉她的手,却突然停了,只觉自己一身装扮,实在配不上眼前这仙女一般的人。小钰冲到他面前,也站住了,凝视小靳良久,眼圈一红,道:“你没事……太好了。”

小靳哈哈笑道:“我哪里会有事?傻丫头!”小钰纵身一扑,紧紧抱住了他,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小靳闻着她发捎淡淡的香气,一时心为之动。忽见钟老大等人出来,他吓了一跳,低声道:“丫头,你抱着我干什么?还不放开,钟老大出来了!”伸手推她。小钰死搂着不放,小靳眼见钟夫人也出来了,不知道阿清什么时候就跳出来,咬牙在小钰盈盈一握的腰间轻轻抓了两把。小钰吃不住痒,哧的一笑跳开,随即望向小靳身后,指着小靳笑道:“阿清,这是小靳!”

“什么?”小靳这一惊非同小可,跳起老高,回身看去,却见阿清慢慢打马过来,也不看他,对道曾道:“我正要到前街去接,没想到你们来得也挺快的。”

道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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