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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全天庭都知道我堕落了-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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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修士早就有所准备。长微却只能一边提刀相抗,一边用袖子捂着耳朵,防止受到过多干扰。这琴音一阵又一阵地冲撞着他的五脏六腑,喉间霎时间涌起一丝血腥锈味,他还没反应过来,血便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就在他感到头脑一阵晕眩时,却不知激发了从哪儿来的一腔斗志,逼得身上大部分灵力都转到诛邪刀上,这个时候,他的鼻子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往外流血。他用袖子胡乱抹了抹,随后拼着全力将刀刃插入地面。鲜血在地上溅开朵朵红花,他听到类似于玻璃碎裂的声音,这结界还是被他给冲开了!
三拜别师
他的灵力是从这身体原本的灵魂那儿继承来的。而一级战神就算成了凡人; 那也是个中翘楚; 若用大部分灵力破他个结界是不成问题的。
修真司的人也被这力量所伤; 几乎同时往后退了几步,看向他的目光更添了几分不可置信。他们几个是经过层层考核挑选出来的精英,竟然还奈何不了这形单影只的一个人?!这要是传出去; 修真司的修士便不用见人了!
长微凭着刀身勉强站了起来,抹去嘴角残留的血迹,很想潇洒地来一句:修真司……也不过如此嘛。
然而; 现实总是比不得剧本。他如今光是喘气就要费不少力气,根本就腾出来时间来说话。
只希望这几个笨蛋不要发现这一点,没准他还能吓唬吓唬他们,为自己的灵力恢复搏一点时间。
他刚这么想; 对面那个声音沙哑的家伙便冷冷道:“许长微; 你不用再装腔作势!你被松风琴音震伤了心脉!早就是强弩之末!”言罢,他又对几位同伴道,“我们一起上,不信拿不下他!”
长微努力咽下一口血,正要回应; 不远处却传来一个沉稳的嗓音。
“住手。”无波无澜,却是有足够的威慑力。那些修真司的人一听到这个声音,面上的神色可谓十分精彩; 仿佛在懊悔自己出手太慢。
“诸位在我凫山伤人,却连告知老夫一声都不肯,未免有些失礼了罢。”华玄因缓缓走了过来; 身后只跟着一个略显惊惶的凤衣。她本听从掌门命令,到山门前通知修真司弟子去迎月殿,却不想到了山门,守夜弟子却说那几人已经走了。于是她匆匆跑回来禀告掌门,结果就看到了这一幕。
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为了慰问凫山伤亡,而是冲着许长微过来的!
一想到她竟然为了这些人白跑了一趟,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凤衣忍不住语气冰凉地讽刺道,“偷偷溜进凫山行凶吗?”
“这位师妹。”修真司里,那位抱着琴的女子拱手道,“我们奉司主之命前来捉拿罪犯,还望谅解。”
“有你们这么捉拿的吗!真想知道你们司主是怎么教你们的,堂堂修真司竟然这样不知礼数,简直不把我们凫山放在眼里!”她言语犀利惯了,凫山众人都已习惯,只要不是太出格,连掌门都不怎么管了。
然而,修真司的人却不知道,是以那位看起来很温柔的琴女道,“长辈在场,岂容小辈说话?华掌门不打算管一管吗?”
华玄因则云淡风轻地道,“凤衣一向如此,只要不是什么错话,老夫也就由她去了。”
长微听了,忍俊不禁。这华掌门也没那么古板嘛……不过想想也对,能教出他家云峦的,自然不是凡人。
修真司的人被这话一噎,竟默了一下。但好在他们也不是轻易就能被打击到的人,缓了一阵后,还是准确找到了重点。那个领头的嗓音沙哑的人道,“未禀告华掌门,擅自进入凫山抓人,确实是我们的失礼,但此次任务时间紧迫,还请掌门行个方便!莫要再拦!”
华玄因捻须道,“许长微自然会得到处置,只是,却轮不到尔修真司。”
领头的闻言沉默半晌,道,“掌门这是何意?”
“他,是天上的人。”
﹉﹉﹉﹉﹉﹉﹉﹉﹉﹉﹉﹉﹉﹉﹉
“好警觉的小子。”暗处那人怪笑一声,看了看两人腰间的佩剑,却是嗤之以鼻,“就是品味差了些,这种劣等剑也好意思佩在身上。”
“……”
匿华和乾坤可是仙门十大名剑之二,这个魔族人竟然说它们是劣等。叶承欢先笑着开口道,“见大哥这淡定的模样,莫不是跟了我们许久……唔……连刚才那幕也看到了?”说到最后一个字,他还下意识眨了眨一双水色未退的桃花眼。
那魔物闻言却淡漠非常,“哼,你们人界看不起的龙阳之癖,在我们魔界有如家常便饭。”
叶承欢脸上的笑顿时僵了,默了一下,才道,“哦……这样吗?”
风澜悄无声息地站到他身前,将那魔物看向他的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语气平淡地道,“三界早有规矩,未经允许,不可私自越界,阁下莫非不知?”
那魔物打量着他,眼神愈发明亮。这便是重情郡主的儿子……果真与她有几分相似,啧啧,只可惜余下的几分却是一个凡人的。
“知道嘛,是知道。所以此次越界也并不打算做什么,不过是为了接回我们魔族的一位重要人物。”他盯着风澜的目光愈发赤/裸,几乎要把这个人从外头盯进里头一样。纵然是向来淡然的风澜,也不由头皮微微发麻。
叶承欢伸出一只手臂在他眼前挥了挥,用自己都未曾在意的,颇为不满的语气道,“喂喂喂,你要说话就说话,盯着他看什么看!他可是我的……师兄。”由于最后这两个字,不在他原本要说的范围内,因此说着说着,声音不由自主就降了下来。
然而,他还没说完,那魔就突然发了疯一般狂笑不已,“哈哈哈哈哈……你这人类何德何能做我们魔族公子的师弟?!”
他一笑,周围的风都不再安静,也跟着咆哮起来,吹得叶承欢一个哆嗦。
然而,这家伙方才的话,他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他说,风澜,是他们魔族的公子?!
我靠!叶承欢差点爆了粗口,所幸为了防止丢脸,他及时克制住了。
他有点不敢说话了,眼睛余光往风澜那边一扫,却看到一张同样惊异的面孔。难道说,他自己也不知道吗?
“你胡说什么?!”
叶承欢发誓,他从没听过风水钦这样大声地说话。他转过头,只见身旁,凫山那件蓝色的水袖纹袍在风里轻轻摆动,衬得那人的身形极为瘦削。
“我……我是醴陵城风家的公子,整个瑾州皆知。”匿华仿佛也得知了主人的心情,原本灵光闪闪,如今也暗淡不少。
“风澜,你冷静些。”叶承欢压抑住自己的惊讶和困惑,拍拍他的肩膀,转而对那魔族人道,“风澜可是风家的公子,我和他一起长大,难道还不知晓?”
“呵,当初风沁蛊惑重情郡主私奔,才让郡主在人界生下了这个杂……”他刚想脱口而出“杂种”,却怕到时候风澜告状到魔君那里,只能佯作恭敬地道,“才生下了小公子你。魔君为了找您可是费尽千辛万苦,人界这样污浊,怎能是您这种身份能呆的地方。还希望您能理解魔君一片苦心。”
他话说得倒很好听,只是叶影帝混迹娱乐圈多年,一眼就得出这人根本不是真心要接风澜回去,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也只不过是为了执行魔君的命令。而那位魔君,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当然,纯粹字面意思,并不是为了骂那位未曾谋面的魔君。
风澜这也算是第一次听到与自己身世相关的信息,却是有点懵。小时候,他曾经多次询问风家主有关母亲的事,可缠到后来,也只打听出母亲叫“阿情”。且还不知姓氏。
他听家里那些仆人说,母亲当初不愿意嫁给父亲,但是因为已经怀了他,不得已才屈居于此,最后在他五岁那年,那个女子终于放下一切,离开了风家,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他唯一记得的,自此只有那身如火红衣和那双恍若兽瞳的眼睛。
原来,母亲是魔。
他的父亲……真的……是风沁?
那么,父亲真的是被风家主杀的吗?如果是真的,他……
他的眸光蓦然平静了下来,“你说,我是风沁和重情的儿子。那么我现在问你,我的父亲和母亲呢?他们在哪儿?”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还是控制不住地颤了颤。
他一直想知道的这个问题,如今终于要得到解答了吗?
那魔物虽然不耐烦,却也怕风澜不和他走,闻言只好耐下性子道,“郡主在十几年前的仙魔大战中不幸殒命。至于风沁……”他忽然冷笑了一声,“他怎么死的,难道那位风家主没有告诉小公子?”
风澜捏紧了匿华的剑柄,竟觉得身体里原本就汹涌的杀气如今几乎要成翻江倒海之势了。
“风澜!”叶承欢有些焦急地握住他的手,却感觉那只手的温度灼热得有些烫人。虽然心里无措,但他只能不停低声劝道,“别听他胡说!他是魔物,肯定有蛊惑人的手段!我保证他说的没一句是真的,只是为了迷惑你而已!你快和我走,找到长老他们就没事了……”
风澜看了他一眼,原本全黑的瞳孔竟然微微泛起红波。
“闭嘴。”
叶承欢愣了,“啊?”
紧接着,他垂下头,犹疑片刻后,主动松了手。
风澜却不再看他了,而是直视着那个黑袍人,声音冷硬地道,“我要你……一字不差地告诉我。”
﹉﹉﹉﹉﹉﹉﹉﹉﹉﹉﹉﹉﹉﹉﹉
殿外月色已经渐渐消隐,瑾州刚刚入秋,凫山又是高处,自然寒气更盛。但迎月殿内却是暖意融融。
“多谢掌门救命之恩。”长微拱手致谢。坐在阶上高位的人却摆摆手道,“不必……子川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想起这点,老人家便有些怅然,他顿了顿,又道,“只是,修真司虽然不敢不信我的话,心里想必还是不信的,你一旦离了凫山,他们指不定又会出手……对付神仙,他们不行,但是……”
“对付有修为的凡人,他们可是很有经验的。”
听到这一句,长微原本笑意盈盈的脸,也不由自主僵了一瞬,片刻后才不急不慢地道,“不愧是凫山掌门,还真是瞒不过您。”
华玄因轻轻一笑,道,“哪有神仙逃不过凡人之掌的呢?。”
“有啊。”长微却一本正经反驳,“不幸被贬,还没有信徒可以给自己提供源源不断的功德。不瞒您说,正是不才。”
“哦?”华玄因一挑眉毛,“这么说,你只是被贬?”
当初是,如今却是连被贬都不如。只是长微并不打算暴露这件事,因此保持着微笑不言的神情。
“阿微!”却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唤。
他慌忙转过头,终于见到了那张俊秀过人的面庞。此时殿里只有华玄因和他,是以云峦可以不必用隐身术。长微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才绽开一丝真真切切的笑容,将人一把熊抱住,笑问,“你去哪儿了?等你好久了,我都饿了。”
云峦看见他时,还愣了一下。怎么他不过离开一会儿,这人的脸上、身上,就几乎到处是伤?他不免既后怕又懊悔,逮住他一顿好瞧,将这人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后,才冷冷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质问的自然是长微。
长微倒也坦然,“修真司的兔崽子来了几个,想抓我,哈哈哈……你觉得他们能成功吗?最后当然是被我打跑了!”
嗯……就是付出的代价有点惨重。
云峦却不肯轻易放过他,继续问道,“为何要同他们打?你是神仙,用隐身术不就可以?”
听他提起隐身术,长微莫名觉得还真有点怀念。毕竟当初他就是仗着隐身术肆意出入凫山。
他道,“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他们欠揍。”
云峦眉头一皱,“胡闹。”
长微笑了,“就是胡闹啊,反正你总会找到我的。”
“咳咳。”华掌门决定做点什么,来突出自己的存在感。
云峦立即转向他,躬下身子,认认真真地道,“阿微给师父添麻烦了,我替他道歉。”
华玄因已经不想再纠结自己的大弟子为何如此想不开要和这么个人做“好友”了,他扶着额头,有些疲惫地道,“你们这次上山委实高调了些。也难怪有人通知了修真司。”
云峦道,“是弟子考虑不周。”他本意是想借着这次机会,最后看一眼那些熟悉的面孔,却不想惹来更大的麻烦。
须臾,华玄因又道,“暗通修真司的人,我一定会查出来。至于你们……该回何方回何方吧。”
“师父,”云峦抬起头,望着他,目光澄澈若无瑕琉璃,“此次一别,不知何时再见,请容弟子做最后一件事。”
这样纯粹的眼神,华玄因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了,依稀记得上一次见,还是在二十几年前的云家,初次见到那个白瓷娃娃一样的孩子时。他说,他不愿意和弟弟争什么家主,也不想让爷爷总是为他操心。
“阿微。”云峦微微偏过头,看着身旁同样在对他微笑的青年,这一刻,纵然两人先前并没有说好,却仿佛早就达成了一致。他们牵着手,十指相扣,对着华玄因所在的方向跪了下来。
然后,一拜,二拜,三拜……
以此感谢这个在异世界帮过他们无数次的长辈。
三拜过后,他们的手依然没有放开,只是同时踏出步子,离开了迎月殿,殿外冷霜依旧,牢牢握着的手,却暖若火炉。
“怎么办,现在是要去哪儿?”长微晃了晃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虽然极力装作平常模样,他却实在害怕云峦会说要带他回天庭。
可是,云峦就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温声道,“我们先不去天庭。”
“嗯?”长微看着他,愣道,“咳咳,那我们去哪儿……”
云峦捏了捏他的手,道,“你不是饿了?我带你吃东西。”
“啊……哦。”他方才在殿里只是随口一说,不过此刻被这么一提,倒确实肚子空空的。毕竟这一天除了在魔界地牢吃的几个馍馍,就再没吃别的东西。
看着云峦一脸正经的表情,长微忍不住打趣道,“你平时应当不怎么下山,知道哪里有好吃的吗?”
云峦歪了歪头,“你想吃什么?”
“嗯……”长微舔舔唇,“最好是牛肉面吧,又香又辣的,啧啧。”
云峦点头道,“那就走吧。”
“哎?大师兄,你玩真的?”长微睁大眼睛,眼疾手快地拉住他道,“你们凫山不是有什么过了酉时不许进食的规矩吗?”
云峦看他一眼,知晓他是在打趣自己,于是轻声道,“那你吃不吃?”
“吃吃!哈哈,当然吃!”长微大笑着揽住他的肩膀,“你说你们这个规矩谁定的,害你们一点也体会不到吃宵夜的乐趣!”
云峦无奈摇头,却也知道这人习惯了这种作风,因此只能弱弱劝告道,“天色晚了,笑声不要这么……”长微闻言,极其没有诚意地点头,“好啊。”说完,就拉着他往山下走,然而,蓦然间,他觉得身后一阵风吹过,一回头,却见云峦的头上多了一顶斗笠。缥缈白纱垂在两侧,遮住了他的面容。
他还没来得及嘲笑云峦和大姑娘一样,自己的头上便也多了一顶。
长微不满地叫了起来,“云峦!我不用……”这东西这么碍事!待会儿吃面肯定不方便!
然而,对面那人却不容置喙地道,“这样,才公平。”
红颜如烟
魔族的声音似乎天生缥缈; 尤其是在这幽暗的深林里; 显得寒意森森。
二十几年前; 人魔神三界之间的界限并不那么分明。这个时候,天庭还未能派找到一位像长微星君那般法力的神仙去驻守无上真境,因此; 偶尔也会有对人界抱有好奇心的魔族偷偷溜出真境,去人界玩耍。
弦月当空,魔族祭台之下; 摆着好几个大圆坛,圆坛表面是血红色的蛇形花纹。这些圆坛里都埋着严严实实的土壤,土里头隐约露出几个人头,这些面孔尚算年轻; 却都是惊恐的神情望着不远处走动的魔族。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死啊!”
这些求饶的话; 守着祭坛的魔兵几乎每天都能听到,是以早就免疫了。
“哈……”蓦然间,一直沉默着坐在祭台上的红衣少女负着手站了起来,眼睛朦朦胧胧地罩着一层水雾,似乎刚刚睡醒。她甩了甩手上的钢鞭; 鞭头在冰凉的地上发出“啪啪”的撞击声,惊得底下嚎叫不止的人立即噤了声。却听她冷冷道,“各位现在倒是求饶求得欢快……当初修真司怎么待我魔族的; 是都忘了吗?”
这话一出,这些原本在低声下气恳求魔族放自己一命的人顿时哑声了。
人魔两不立。他们对于魔族的处置方法一向是但凡逮到,无论是否有过劣行; 通通处死在诛魔台上。尽管这些修真司的修士们依然觉得自己所作所为没有任何不妥,却也不敢在此刻出声激怒高台上的女子。
“嗯?”她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极为空灵好听,“既然都不说话。我就默认你们是同意我的处置了。”
天边一道惊雷闪过,照映着那张清丽冷然的面容。
“来人,搬油锅上来!”
“啊!不要!不要啊!放过我吧!”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这都是司主的命令!不管我的事啊!”
几个魔兵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一口大鼎搬到了这些坛的中央。随后不需重情下令,他们便将那埋着土和人的圆坛整个抬了起来,往那大鼎走去。
这人犹在鬼哭狼嚎,却听一声铃铛轻响,清脆悦耳,仙气翩然,如同天外之音,霎时止了哭声。
重情转过身,猛然看见一袭绣着彼岸花的白衣远远立在火红的幌子上,好似从天而降的仙人一般。
“啊!是剑修大人!大人来了!我们有救啦!”
霎时,一片欢呼声起伏若惊涛骇浪。
风沁却始终没有说话,他右手执剑,左手提着一个不知道为什么鼓鼓囊囊的布袋,静静地看着场中。
“修剑使风兰契?”重情冷冷一笑,毫不留情地嘲讽道,“你这架势——莫不是来劫场?呵,就凭你一个,未免也太……”
“这个给你。”未等她说完,风沁手一挥,便将那个布袋扔了过去。那些魔兵见状连忙去拦,却被那过于强劲的灵力冲撞地连连后退,只有重情轻而易举便接住了。
“……”她只犹疑了一会儿,便打开了这个布袋。
里头,是一颗圆滚滚的人头,还是鲜血淋漓的模样,很是新鲜。
“此人滥杀魔族,已被我处决,头颅在此,余下部分喂了野狗。”他道,“你应当知道我不会说谎。可满意?”
重情抬头望着他,红波微漾的眸里此刻不知翻涌着什么复杂的情绪。她沉吟片刻,忽然将那血淋淋的东西随手抛到滚烫的锅炉里,继续道,“你以为杀他一个就可以换到这么多人?风兰契,你总是这么天真!”
“我从未如此想过。今天来,不是为了谈判,意在求和。”风沁的声音依然淡淡的,“这些人,也当是我修真司对你的赔罪。任尔处置。”
“不要啊?大人!您不能这样啊?!”
“我不信!这一定不是司主的命令!让我见司主!”
“风兰契你他妈的!不救老子还臭显摆什么?!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重情已经无心听这些哀求或是谩骂了,看着那道不知何时离开的雪白身影,她有些疲惫地摆摆手制止了那些想要去拦住他的魔兵,皱着眉头道,“还愣着干什么?”
“扔进去。”
她的手又无意识地抚摸了一下已经微微凸起的小腹。
那就是她孩子的父亲啊,可是她却不想告诉这个人,她要让这个孩子永永远远留在自己身边,她要他后悔,要他亲自来求她,让他见一面自己的孩子。
然而,在她生下这个半人半魔的孩子不久,就听闻他因修炼邪术走火入魔,已经惨死的消息。其实,难不难过,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她只是觉得,原本完整的心,忽然缺了一块。这一天,在兄长的劝慰下,她在自己的殿里思考了许久。之后便偷偷带着那个不足一月的孩子去了人间,她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他死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话……哪怕有一句提到她也好。
为了知道他死亡的真相,她用美貌诱得风沁那好色的弟弟收留了自己。
终于在一天晚上,从喝醉了的风家主口中得知是他使计毒得风沁修为尽散,最后又将瘫软在地的亲哥哥一剑刺死。对外却说是风沁自己走火入魔……
未等他说完,重情就听不下去了,她方要下手,却发现体内的魔气竟然在四处游走,根本控制不住。在生下风澜后,她从未使过法力,也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
难道说,人与魔结合后生下的孩子……会将她体内的魔气全都吸走?!
恰在这时,风家主发现了她眼中露出的凶狠之意,酒瞬时醒了大半,然而,见这女人虽然瞪着他,却依旧美貌非凡,他心中歹意顿生,也不顾先前还讲究的道义廉耻,直接就如狼似虎般扑了上去。
重情拼命挣扎,却绝望地发现自己此刻不过一个凡俗女子,连挣开的力气也没有。
此时此刻,这个向来坚强,遇事从不掉泪的女子,终于湿了眼角。
所幸几年后,风家主有了新欢,也就不再天天派人看着她了,她这才找到机会回了魔族。她本想着回魔族后就让兄长派人将风澜也接过来,却不想仙魔大战一触即发。
红颜如缥缈迷烟,终是在这场战争中香消玉殒。
是否喜欢
“郡主临死之前还记挂着公子你; 在下知道公子这些年的辛苦; 因此还请公子随我回去。”这魔物面无表情地叙述着这些; 实际上,他并不知道说这些话的意义所在,只是听魔君说人类是容易被感情支配的生物; 这才在来人间前特意为自己准备了一个台本。如今看来,倒真是很有用。
“……”风澜向来沉默寡言,但往往愈是沉默寡言的人; 内心世界愈是丰富。因为在他沉思的这段时间,他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为何,不为他们报仇?”他抬起眼睛凝视着对面的魔族。既然母亲是那个什么魔君的妹妹,为何他们不杀了风家主替她报仇?!
魔君的使臣闻言; 似笑非笑道; “仙魔大战后,无上真境便来了位武神,领兵确实出众。但说来惭愧,我们虽也有得力将领,但兵力却比不上天界; 因此,才无法来到人间。”
其实两边兵力相差无几,只是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魔族这么多英才竟然干不过一个吊儿郎当的武神。
风澜听到这里; 便知道雪域之事估计也是魔族一手操控。难道如今他们已经可以越过无上真境,随便来到人间了?他沉吟片刻,冷然道; “我要考虑一下,再决定跟不跟你回去。”
那魔物挑了挑眉,显然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极为年轻的公子在听了这么多陈年旧事后,依然这么冷静地打算考虑考虑。而一直站在旁边屏气凝神,准备随时拔剑出鞘的叶承欢也莫名松了口气。
好歹,好歹……还有转圜的余地。若是风澜真的要一意孤行随他回魔族,他恐怕真的要……
“澜公子,魔君对你一直十分关心……”
风澜打断他的话,“你叫什么?”
“嗯?”魔物一愣,“阎青。”待这两个字脱口而出后,他才懊恼地发现自己竟然被一个人类的气场给震住,不敢不立即回答。
“好,阎青,我说话从不想说第二遍。”风澜微微垂着眼睛,轻声道,“我会考虑,但在那之前,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打人情牌竟然不管用了,初入人间的阎青有些懵。
“叶乾,我们走。”风澜却神色淡淡,边说着边回转过身,迈开了步子就往回走。
叶承欢连忙跟上,却在转身的这一刹那,蓦然觉得身后一片冰凉,他拉着风澜往旁侧迅速一闪,却见无数的黑色羽毛正向他们这个方向袭来。叶承欢顾不得多想,手腕一转拔/出剑刃,一刻不停地开始回击。被他紧紧握住的风澜的手,却越来越冰冷。
“你这是怎么回事?”他终于觉察到了一丝不对,从方才开始,风澜就急着要走,难道说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了吗?他的手顺势往那人手腕摸索过去。
这一瞬,叶承欢被惊得有些失言。
“灵力呢?你的灵力怎么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
风澜似乎有些烦躁了,一边拽着他躲到树后,一边道,“不要吵。”顿了顿,又道,“不知道。”
他只觉得脑袋很晕,全身都要瘫软一般,心里狂躁的气息却越来越重,如果继续待在那个魔物面前,只怕他会很轻易就被这魔制住。到时候叶承欢肯定会来抢他,那家伙如果因为自己而受伤……
回不回魔界是他的事,他不需要任何人帮他做决定!也不希望这世上他唯一珍视的人为此受伤!
叶承欢默然了一会儿,开始将自己体内的灵力借着手腕往他那边输。风澜被这柔缓的灵力一激,纵然此刻在四处窜逃,心中也添了些暖意。
他道,“多谢。”又是不知道默了多久,又道,“你走吧。”
“……”叶承欢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虽然有点不合时宜,但这对话还是让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许长微曾精心刻画过的狗血对白。
“你走!”
“不,要走一起走!”
然后两人遥遥相望,无语凝噎。纵然整体画面似乎没什么问题,但放到他和风澜身上,就是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正思索着该如何打破套路,蓦然间,他忽地想起了风澜曾对他说的两个字,嘴角一勾,颇有想出一口恶气的意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闭嘴!”
黑色羽毛越汇越多,身边还有个灵力尽散的风澜,叶承欢挡着挡着,觉得越来越力不从心,手腕也被震得又麻又痛。
他们在拼命往回跑,叶承欢和风澜的身上已经被割开了数道口子,好在叶影帝得知羽毛的锋利程度后第一时间护住了脸,致使他的脸还是完好无损的。
只是,看着他胳膊上的一个个小口子,风澜终于忍受不了了,“阎青!你给我停手!我跟你走就是了!”
“风水钦,你干什么?”叶承欢怒道,“我们马上就要……”
“到不了了。”风澜的目光定在他带着伤疤的手上,蓦然柔和下来,黑色的瞳孔里头依然漾着如同夕阳般的光,“我们被他困进了魔障里,如果他不解开……我们永远也出不去。”
叶承欢的声音有些涩然,“也许……也许还有别的办法。”
“叶乾。”风澜握住他的手。
“嗯……嗯?”叶承欢还有些发怔。
“对不起。”他声音低低地道,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叶承欢心想: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然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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