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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挥情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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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它让我收获的真心。”
  “阿柔更糊涂了,这不就是少主偶然在玉铺买的么,一块玉也分真心假意吗?”
  池深将玉佩放入领中,摇头道:“你不会明白,不说也罢。”心中却想,极元大陆比玄元大十倍不止,我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与哥哥相见。一想到此,心中愈加沮丧。
  如此过了大半月,池深总算摸清不动峰门路,令羽门下有九位亲传弟子,每五日论一人给记名弟子授课,门下弟子皆虚心受教,若当真被事绊住脚,亦或心有所悟闭关修行,也可不来,令羽不强做规矩。
  池深根基如小溪滩般浅薄,恨不能日日垂听,态度端正,练习勤奋,令羽暗中观察,几番下来,深感满意。
  这一日池深做完日常清扫,劈柴担水工作,正盘坐于简陋竹床打坐,吸收天地玄气,脑中忽有异响:“本草经。木部卷开启,知百草,养万木。”
  池深听到这熟悉提示音,大喜过望,他自占了云深这个身份后,怎么也找不着古旻当初给他的墨色玉石,本以为是丢了,原来它还在,只是不知藏在身体里的何处。
  欢喜过后又觉奇怪,好好的,怎么突然开启木系技能了。纳闷间忽听外头传来小跑的步伐声,阿柔人还未到屋前,便先喊起来:“少主,少主!”
  池深收回思绪,跳下床,打开门道:“何事这样大呼小叫?”
  阿柔跑得满头是汗,眉眼弯弯:“那当然是好事啦!”


第28章 重逢
  “少主,我听人说,大师兄院子里的苍麻昨日突然枯萎,请了春回峰的人来看也不见好呢。”
  池深十分不解:“这算什么好事?”
  “诶呀,我的好少主!你的灵根不正是木系吗?若是你能把将死灵草救回,别说不动峰,就是春回峰也得高看你一眼呀,不仅大师兄欠你一份人情,春回峰指不定还要把你讨去收为关门弟子呢,哪个不比留在这整日干杂火强?”阿柔急得跺脚,心道自家少主脑袋真是坏啦,放在以前他早动歪脑筋了,怎么如今半点儿也想不明白。
  池深回身进屋倒了杯水,让阿柔坐下,逐一辩道:“令羽仙长尚未收你我为徒,因而大师兄这个称号,咱们叫不起,需同别的仆从一样也尊各路弟子为仙长、仙子。再者,春回峰乃木系灵根聚集之所,那里来的人都治不好灵草,我去了又有何用?”
  阿柔咽下粗茶苦水,噘着嘴道:“迟早是要叫大师兄的。。。。。。少主,俗话说死马当活马医嘛,咱们就偷偷去试试,保不准就瞎猫碰死耗子了呢!”
  池深失笑不已,摇头道:“你啊。。。。。。有空多读些书,别整日和人厮混度日。”
  “阿柔要是不和大家打好关系,怎么能得来这个重要消息呢!少主,你就去去试试罢,咱们天黑动身好吗?”
  因着九大弟子的石屋在不动峰第二高处,池深与阿柔筑基之境无法御物飞行,只能靠双腿爬上三千台阶。
  等池深两人爬到,身上汗早已干湿过几回,纵使有筑基根底也有些吃不消。
  石阶左侧山壁有三间石屋,右侧乃六间,两人摸着黑前行,阿柔拍拍胸口,轻声道:“好在大师兄、二师姐和三师兄月前出了不动峰历练,否则就是一个蚊虫从门前飞过,他们也听得到动静的。”
  “你懂的倒是很多,还有什么是你没打听到的?”
  阿柔如今也不怕池深,卖弄打探来的消息:“我还听说大师兄此行出去,便是想一举突破苏灵晋升顺心境。少主,夫人修炼四十余年才入顺心中期之境,大师兄才二十有八,岂不是厉害至极!”
  池深哼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在不动峰、蒹葭山或许算得上厉害,去了外面,恐怕也称不上拔尖。”
  “大少爷二少爷与大师兄年岁相若,也不过才入苏灵境。。。。。。少主,阿柔知道了,你是心里妒忌啦!”
  “你个口无遮拦的小丫头,我打你嘴还是轻的。”池深语中毫无气恼之色,阿柔得寸进尺,嘻嘻直笑:“少主如今是君子,所以只会嘴上说说,才不会动手呢!”
  两人边走边笑,倒显得路途缩短许多,很快便来到大师兄所在的石屋前。石屋前后各有一大片辟出的院落,苍麻正是栽种于后院内,两人绕过篱笆围墙,翻入后院,阿柔点开火折子照亮四周,奇道:“少主,我听说弟子们的住所,都设有禁制,以防外出时遭小人侵,怎么咱们轻轻松松便进来了呀?”
  池深也想不明白此事,但也不愿露怯,故意拿话笑话道:“因为少主现如今已是君子,既然禁制防的是小人,自然不会拦咱们两个了。”
  阿柔一听便知池深是在打趣于她,想了想,笑道:“咱们来是为了救治苍麻,可不是偷鸡摸狗,君子一说,当之无愧。”
  池深被她逗乐,哈哈一笑,可怜他医书医理半点没有摸过,幸而苍麻枯萎,在一众灵草中十分明显,免去他露破绽之苦。
  装模作样将手摆在苍麻上轻轻抚了抚,再慢慢灌输元力查探,元力经过叶片时,池深忽觉心中一动,生出一丝异样来,附身将元力集中于叶片之上,终于让他瞧出不对来。
  原来这苍麻叶上有诸多黑色小点,如今其中混入了不少池深叫不出名的小虫来,嵌在黑点内,即便是高出池深两个境界的人来看,也未必瞧得出。
  池深心知肚明,他能辨别真伪,绝不是自己的本事,更不是歪打正着,定是那墨石带给他的本草经。木部衍生出的本事!
  源头查明,池深拼力用元劲冲刷小虫,饶是知道罪魁祸首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害虫祛除干净。
  期间忽觉脖侧一痒,池深也没太过在意,事成后擦去额间细汗,正想唤阿柔离去,忽觉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阿柔吓得失声惊叫,慌忙捂住嘴,蹲下身将池深翻转过来连连晃动,就是不见他醒来,急急如热锅蚂蚁,呼唤中带了哭腔。
  “这个小女贼,倒还算讲义气。”
  冷不丁一道清冷女声在脑后响起,阿柔一颗心几乎要蹦出口腔,腿脚一软歪在地,战战兢兢别过头去,只见两男一女并排站开,立于她身后,这三人何时来的,她却半点不知!
  阿柔再仔细一瞧,但见两旁的男女一个虎目星眸、丰神俊朗,一个素妆淡服、仙姿玉貌,而当中男子长身玉立,斜眉凤眼,双眸如有星海浮沉,被他一瞧,叫人又怕又移不开眼,他身边站着什么人,很快便也顾不上看了。
  阿柔并不是傻的,心中一阵乱跳,急忙扭过身朝三人拜道:“不知是哪三位仙长仙子大驾,我乃峰内打扫仆从,还请救救我家少主罢!”
  这次说话的换成了那位俊朗男子,声音清亮:“你们两个胆敢夜半偷入大师兄院子的灵草田,莫说救他,就是你,被我们抓了个正着,那也是要严加惩治的。”
  “不是这样!”阿柔急地哭出声来,“少主不是贼人,他是给仙长枯萎的灵草治病来啦!”
  “谎话连篇,你家少主是什么人?不动峰六十余位记名弟子,我个个都认得,从未见过他,若他和你一样只是峰内仆从,如何有本事诊治大师兄的灵草?”
  池深方才晕倒,还未来得及告诉阿柔灵草是否治好,不过即使说了,苍麻也不能在一时三刻内恢复如初,这简直叫阿柔百口莫辩,无奈之下只能磕头哭道:“求仙长高抬贵手,纵使阿柔现下不能证明少主清白,可咱们两手空空,并未拿取院中分毫物件,无论如何也罪不至死呀,阿柔笨嘴拙舌,贱命一条,死了也没什么可惜,但若是连累了少主,万死也难辞其咎!”
  男女对视一眼,瞧这不断磕头的女子确也不像是无耻小贼,更见倒地之人端得一副好相貌,纵使中了麻毒,也难掩其绰绰风姿,不免看向当中,犹豫道:“大师兄,这。。。。。。”
  阿柔心内一凛,暗道,原来他便是令羽大弟子!无怪气势如此惊人,亏自己一路谈论他许久,人在眼前时却浑然不知。
  正胡乱想着,有一物破空而来,阿柔抬手一接,抓到一颗褐色药丸,立刻回过神来连声道谢,转身喂进池深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再加池深中毒时间短暂,很快便悠悠转醒,借着火折和月色的莹莹光华,模糊见到俯视自己的三人。
  其中两人倒也没什么,只是中间那位,池深瞧了一眼,蓦地心跳如鼓,咚咚作响,脱口叫道:“哥哥!”
  那人跟着一愣,神色骤变,大步跨上前来,又突然收住脚,脸上尽是惊疑之色,哑声问道:“你叫我什么?”
  池深顿觉口干舌燥,思绪更是百转千回,眼前人眉眼超群,见之难忘,且见他反应,不是向天游又是哪个,他如何也想不到,两人竟在此情此景下重逢!
  向天游见他呆呆愣愣不作答,语气已有几分急切,又说了一遍:“我问你方才叫我什么?”
  池深暗想,我如今已不是王小宝的身子,贸然认人,恐怕哥哥未必相信,若再怀疑上我,更是徒惹麻烦,且先不急,待我与哥哥相熟些,我再慢慢道来,让他也好接受。
  池深还不知自己那是近乡情怯之意,打定主意后含糊道:“给仙长陪个不是,是我脑子昏沉认错了人,还以为身处家中,两位兄长瞧我来了。”
  阿柔大为不解,心道,家里两位少爷和自己服侍的这位,可是相看两厌,井水不犯河水,如何会把人认错,显得往时在拜花山庄兄弟间有多情深似的。
  她虽这么腹诽,但万事仍以池深为重,越想越觉得他脑子糊涂了,急道:“仙长,不会是我家少主毒气未尽,坏了脑袋了?”
  向天游被她这么一打岔,渐渐收回失态神色,语气冷漠:“瞌睡虫的毒,只会令人陷入昏睡,你有见过人睡一觉睡傻的么?”
  阿柔一听,顿时呐呐不敢言,池深翻起身道:“苍麻枯萎,是因害虫作乱,我方才已清除干净,等到明日应该就会有起色,若仙长还有怀疑,我在这守到天明就是了。”
  向天游被方才一出勾起往事,语气大为不耐,一甩袖将手背到身后:“你说的倒轻松,我这院子可不是任人想来便来,想留就留,想走便走。”
  池深今夜连连吃瘪,更是从来没在向天游面前受过这样的冷言冷语,胸腹中也蓦地生出好大一股子怨气怒气,梗着脖子说道:“算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巴巴地爬三千台阶来治灵草,仙长在不动峰乃一人之下百人之上,身份金贵,你要把我赶出去,打出去,统统都随你!”
  阿柔听后吓出一身冷汗,心里叫苦,哎呦,我还真当这祖宗伤好后改头换面啦,原来这臭脾气一点没变呢!
  向天游本也听得生气,但见池深说到最后,话音里带足了委屈之色,眼眶全已然湿透,想到他的宝儿当初也是巴巴地跑来给他送衣送饭,心里没来由一软,语气也缓和不少:“不问自来是为贼,你倒还有理委屈了。。。。。。罢了,你既在不动峰座下,谅你说的也不是谎话,此事就当揭过,若苍麻真被救活,我还需赏你医治之功。”


第29章 收仆
  池深听了,怒意稍减,可向天游左右两人却大感吃惊,不知这笑脸冷心的大师兄何时这么好说话讲道理了。
  “那倒也不必,”池深脾气向来是如此,别人若冷言冷语,他便也倔得吓人,若给他三分脸面,反倒吃些亏也无妨,“仙长说的不错,不问自来。。。。。。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总归是我鲁莽在先,被暗虫所伤也是咎由自取,还要谢仙长救治之恩。”
  向天游心道,这瞌睡虫细若蚊蚁,振翅无声,本就是我拿来守护院中灵草所用,不过这人既然毫不知情,我也不必与他解释,反倒是他断然拒绝酬劳赏赐,情态不似作伪,倒值得人赞叹一句。
  “也罢,既如此,你便下山去罢,腿脚快些,还能睡上一二个时辰。”
  池深也不多言,一躬身后带上阿柔一道走了出去。直到走上通天长阶,池深方如梦初醒般双肩一震,蓦地慌张张扭头朝上边看去,只见远处当先的一座石屋在繁花密枝中隐隐透出一点黄豆大小的光晕,不由便看痴了。
  阿柔等了片刻,忍不住凑近轻声唤:“少主。。。。。。少主?”
  池深忽地流下两行泪来,阿柔见之大惊,也跟着哭了起来,扭着手指道:“少主,都怪阿柔多事,害你遭仙长误解,你若生气,只管打我骂我消消火,千万别伤了自己的身子。。。。。。”
  “阿柔,我记得来时你曾说,大师兄今年二十有八,可是真的?”
  阿柔不知池深为何忽然提及此事,虽不解但仍老实回答:“那是自然,小虎哥说的,不会有错,他打小就长在峰内,记得清清楚楚,大仙长是八年前来的不动峰,令羽峰主收他为徒那日正好也是他的及冠礼,照这样算,今年可不就是二十八了么。”
  “原来,”池深苦笑一声,望向天边三轮满月,“已经过去十年啦。”
  阿柔更是糊里糊涂,傻傻跟着池深抬头:“少主,你今晚好生奇怪。”
  池深走出石阶踩上山坡一边的草皮,撩起衣袍下摆坐下:“辰时跃五阳,夜半升三月,怪的不是我,分明是这个世界。”
  阿柔连忙提起罗裙坐到池深身边,压低声音急道:“少主别瞎说,极元之上的元尊之阳、元尊之月都是飞升成圣的元尊,据说九十九个中世界和九百九十九小世界的一举一动,尽在八位元尊掌握之中,万万不可出言不敬呐!”
  池深沉沉叹出一口气,神色是阿柔从未见过的沮丧,也不知自家少主今晚究竟是怎么了,便又听他问道:“阿柔,我听你说了许多,竟还不知道大师兄叫什么名呢。”
  阿柔笑道:“谁叫少主往日不是闷头做事,就是听课修行,半点也不理窗外事呢,大仙长名叫向天游,乃纯风灵根,深得令羽峰主喜爱,方才站他身边儿的两位,若阿柔猜得没错,应当就是跟着他一同外出历练的师弟妹,喻庄仙子和白舟仙长了。”
  池深只听了一半,剩下那些已传不到耳朵脑海中了,心思如浪翻涌,果真是哥哥没错,原来并非是我被毒虫蛰糊涂了,又想道,幸而方才没贸然相认,玄元往事于我仍历历在目,于他是一别十年,也不知还剩多少思念,大道无情,别是已忘了。。。。。。
  如此思来想去,神色变幻反复,看在阿柔眼里简直与中了邪无异,求道:“少主,咱们还是快些下山回屋去歇息罢,明日还得早起听峰主授课呢。”
  池深心中烦躁,挥手道:“明日怕是天不亮就得徒步上峰顶,现在回去睡倒是睡不了几个时辰,累却要累死了,如今天气冷暖适宜,就幕天席地将就一晚罢。”
  阿柔什么都依池深的,当即点头同意,理了理附近杂草,躺倒后不多时便呼呼睡去了,池深心事重重辗转难眠,见不远处的少女睡得香甜,毫无烦心事挂记,不由轻轻一笑,笑中带了苦涩:“阿柔,阿柔,若我也能像你这般心思简单,便可省去诸多烦恼了。”
  迷糊间天色微微亮了起来,池深两眼底下各挂着一抹乌青,气色难看。
  两人发梢衣角都沾了不少清露,可谓形容狼狈,草草打理了一番,便重新走上石阶,一路上时不时有同去听课的修者御物从两人头顶飞过,阿柔每每听见动静,总忍不住抬头去看,艳羡不已:“少主,等咱们踏入苏灵境,便也可用气御物飞行,那可真方便,再也不用这样苦哈哈地走断腿了。”
  他们主仆二人自进了不动峰后专心修行,山中一月进度堪比在外数年,竟先后提升一层迈入筑基五六重,池深想起此事也多有愧疚:“从前在山庄,我自己不务正业也就算了,连累你整日做琐碎杂物,耽误了修炼,其实你资质尚可,再过五六年,说不得就能顺利进阶。”
  “啊呀,那阿柔岂不是比大少爷二少爷还厉害啦!”阿柔吃吃笑道,“想也不敢想的。”
  池深笑她傻,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不动峰前堂,照例在最边角的蒲团上坐好,静等其余人到齐。
  辰初未到,不动峰现有的六十七位记名弟子皆已来齐,池深如今这具壳子的两位兄长也在其中,但自打他入峰以来,三人见了也权当不认识,各走各路罢了。
  最后到的正是向天游并一众师弟妹,记名弟子一见了他,纷纷起身齐呼大师兄,得知今日正是由向天游授课传道,更是不胜欣喜。
  向天游同喻庄白舟自然也瞧见了角落里的池深二人,微觉诧异,面上却不显露。
  池深再见向天游,心绪翻滚并不比昨晚平静多少,听课时更是浑浑噩噩,只顾盯着人瞧,满脑子翻来覆去尽是过往两人相处时的桩桩件件趣事,至于向天游讲了什么,那是半个字也没听清。
  一个时辰过后,向天游授课完毕,记名弟子若有所悟,拜别过后匆匆掉头离去,九位亲传弟子却无一人离开,像是在等人。
  其中一位圆脸姑娘见池深二人迟迟未走,皱眉催赶:“你们两个,无事便快些下峰去,大师兄外出归来,师尊有话要交代,这都不是你们能听得的。”
  向天游却忽然出声道:“无妨,我与这两位小友也有一面之缘,正好有点事要禀报师尊。”
  圆脸女子吃惊不小,正想再问,令羽飘然走了出来,只能先行作罢,一道行了礼。
  令羽打量向天游一番,微微蹙起白眉:“修为略有精进,但仍未突破。”
  向天游面露一丝苦笑:“徒儿外出时候曾说归来必达顺心境,如今看来,这顺心二字,实在是世上极难之事,越是追寻,越难做到。”
  令羽点头同意道:“正是如此,先天、筑基到苏灵时,往往武境圆满,晋升便也水到渠成。然而苏灵迈入顺心,则是修真途中的第一道坎,究竟何为真?你心里最渴望的事物,能骗得了旁人,却瞒不了本心,为师当年在这一步,足足花了四年时光,可放眼极元,却还不算最九的,因此你也不必太过气馁,执念太深,反于修行不利。”
  向天游躬身道:“师尊点悟,弟子受教。”其余八人也齐声道:“弟子受教。”
  令羽早便看见了池深二人,此时偏过头问:“可是有事?”
  向天游冲池深一招手,答道:“此事与徒儿有关,我院内所种苍麻枯萎,据说特意请了春回峰的人来看过仍无济于事,原不是什么名贵灵草,劳烦师尊挂心了。然昨夜我与喻师妹白师弟回峰,竟碰见这位云深小友。”
  跟着便将大致情形描述了一遍,末了道:“今早我再查探,苍麻在云深救治之下果然有所回转,如此看来,昨晚是我误会了他。”
  令羽面有讶色,直直朝池深看去:“此事当真?”
  池深头皮一麻,硬着脖子走上前回答:“是,我是木系灵根,这一点峰主是早知道的,往日在家时也曾读过一些偏门书卷,习得一些杏林医术。”
  “这一点你父亲倒不曾提过,不过虽说你治好灵草有功,但夜半上山,偷入天游后院于情于理不合,不得不令本尊质疑其中目的。”
  池深连声解释道:“治好灵草实乃歪打正着,云深不敢居功,还要向仙长赔擅闯宅院的不是才对。”
  阿柔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却护主心切,膝盖一软就要下跪,她方有一点动作,令羽便拿手一拂,一道柔和劲风掠过,阿柔只觉双腿一热,再也跪不下去,只好站直了身子回答道:“峰主且听小仆一言,我家少主本没这个心思,都是小仆从旁挑起,想着能令春回峰无功而返的疑难杂症,若是自家少主人能一力解决,岂不是可受人青眼相加,受仙长和峰主器重。小仆见识短浅又不懂规矩,什么责罚都甘愿承受,只不敢拖累了少主!”
  向天游听到后来嘴角微微翘起,笑道:“倒真是个忠心不二的仆从,昨晚我也已见识了。师尊,这些都揭过不提了罢,我正是想和您商量,将云深收入我院内,做个专属的打扫仆从,当然也是看重他照顾灵草的一点本事。”
  池深欣喜不甚,双眸流露的光彩未免过多了些,令羽颇觉奇怪,但只想了一瞬,便答应下来:“你这些师弟妹早有专门侍奉的仆从了,从前是你万般不肯要,如今既然又中意的收了便是,这点小事无需和我商量。”


第30章 药师
  花入云若是在此,得知捧在手心的独子竟要去做人奴仆,恐怕得闹上一闹,但池深却是一口答应了下来,只是希望能带上阿柔一起。
  向天游对此无可无不可:“她既是你服侍你惯了的,又如此护主,我自然不会叫你二人分开。”
  此事定下,众人各自散开,池深与阿柔先回山脚竹屋收拾衣物,阿柔边整边小声念道:“我还当峰主能破格提拔少主您为弟子呢,万万想不到是如今这个结果。。。。。。也好也好,给向仙长一人做事总好过随意什么人都能使唤咱们呀。”
  “你倒能知足常乐。”池深微微笑着,连同一双桃花眼都泛起薄红,像极了花入云的好模样。
  阿柔回头看到,嬉笑不已:“我当然是希望少主能一飞冲天啦,可是看少主开心的紧,像是做峰主亲传弟子都不如去向仙长院内好呢!”
  池深顿时敛下神情,半晌后摇头失笑:“竟有这么明显么。。。。。。”
  再次来到向天游石屋,池深二人还得重新削竹砍木筑房,就建在石屋后边不远处,安排好住所后,池深心思浮动坐立难安,打发了阿柔独自一人敲响向天游院门。
  向天游并未亲自出来开门,只在屋内说了句:“进来罢。”其声穿木洞石,直达池深耳畔,仿佛这话是贴着他耳朵说出似的。
  向天游声音别具磁性,池深只觉耳尖发痒,不自觉抬手挠了挠,推开院门,等走到石屋前,却又不知该说点什么才不显得唐突,最终只是问道:“仙长,我将竹屋建在离后院十丈的一处平坦之地,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唤我便是。”
  木门吱呀作响,向天游走了出来,与授课时不同,已换了一身轻便衣衫:“你本是个少爷,怕比不得多年奴仆伺候人的经验,我便也不强求,你只按时按日来这院子照料灵草,如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可同我说。”
  池深点头应下,却不立刻离开,而是踌躇问道:“我既受命照料灵草,还望能多读些相关典籍,只是如今身份不高,进不得不动峰的百家堂,不知能否劳烦仙长为我借一些以便抄阅。”
  向天游微一沉吟道:“若是要医书药典,不动峰所藏始终是比不上春回峰的底蕴。。。。。。这样罢,我与春回峰弟子也略有交情,届时为你讨要几本就是。”
  池深笑着道谢:“那是最好不过,仙长放心,我学的多些,也是与仙长的灵草方便。”
  这件小事倒也不用向天游亲自跑一趟,叫人跑了个腿,便带回不少,池深大略翻了翻,有《太乙神针心法》、《太平圣惠方》、《奇经八脉考》,都是些基础书籍。
  池深对于医理乃是门外汉,自学起来晦涩难懂,起先看不满三页纸就要打瞌睡,到后头硬是逼自己撑下来,其实他有墨石的本草经。木部卷相助,无需通晓医理便能诊断百草,但池深做事一向脚踏实地,不愿太过依赖这些虚实难辨的东西。
  又一晚上,阿柔已歇了灯入睡,池深屋中的油灯亮至丑时仍未熄,向天游驻足窗侧,只见屋中人身着白色单衣,坐于木桌前皱眉苦读,时不时闭目凝思,嘴唇嗡动,再睁眼校对书中文字,若是对了,则松松呼出一口气,若是记错,便将一双眉毛拧紧,将这一页重新再看一次。
  向天游也不知怎么了,如此枯燥场景,竟也默默看了小半个时辰,脚忽然一个打摆,这才回过神来,抬手在窗框上叩了叩。
  池深一个激灵,朝窗口望去,嘴里疑道:“什么人?”
  向天游低声答了句:“是我。”
  池深惊讶不已,慌忙起身,小跑两步到窗边将其支起,果然见人站在一边,脱口问道:“哥,咳。。。。。。仙长如何在此?”
  他这第一个字发的又短又急,向天游也没听仔细,看着池深眼下的两抹乌青回答道:“我瞧你收了书后,连日挑灯夜读,好奇来看看。白日修炼、晚上还这样用功,身体怕是吃不消罢。”
  池深闻言一笑,反问道:“仙长若不是同样勤学苦练,怎会知晓我挑灯夜读?仙长天资超群,尚且如此,我再偷懒,岂不是更落后于人。”
  “你倒是。。。。。。我听闻你父亲与家师乃至交好友,故而特许你进不动峰,还说你从前顽劣不化,不学无术,如今看来,所言不实。”向天游说着又疑惑起来,“但你若勤勉好学,又有木火双灵根傍身,不至于如此。”
  池深知向天游说的是他区区筑基六重之境,不免臊红了脸:“从前确实是。。。。。。不知日子艰辛,如今上了不动峰,才明白万事须得依靠自己,要不然连累父母也让人说闲话,那就是做儿子的不孝了。”
  他越谦谨,向天游看着越是顺眼,便多说几句:“功力境界倒无需过于在意,厚积薄发也是好的,且你是木火灵根,并不是一定要在杀伐手段上压制人,专心医理做个药师,旁人照样要恭恭敬敬请你办事。”
  池深腼腆一笑,只是一双桃花眼勾人,怎么看都多了些天然的风流韵气,饶是向天游见识颇多,也不得不赞一句好相貌!心中暗想,男生女相并非坏事,但云深这人眼泛桃花,瞧人时似有两把钩子牵人心,未免就太过妖娆了些,好在他气质温润,言语诚恳,正好将这具男儿身多余的媚气中和了一些,到不显得油腻了。
  思绪乱飞间又听池深说道:“仙长说的都是以后事,如今我只想一步一个脚印把眼前的差事做好,不负仙长所托才最要紧。”
  向天游朗声笑道:“你有天分又肯吃苦,我是一丁点也不担心的。云药师,苟富贵时,可别忘了今日咱们相交一场,将来若有求于你炼丹诊病,千万给个薄面。”
  池深涨红了脸,心想,哥哥还是这般喜欢拿话揶揄人,嘴上却说:“借仙长吉言,我这小小学徒要真有修成鼎鼎大名的一日,若仙长不弃,还愿同现在一般侍奉左右,当个专属的药师也就罢了。”
  向天游双肩不自觉一紧,听着眼前面若桃李的郎朗青年吐露这等撩拨人的言语,心跳不自觉重了一些,暗自恼道,这厮果然是惯会勾引人!药师稀尊,向来是各大势力巴结拉拢的对象,除非情定三生,绝不肯为一人专属,他也好意思这样说!
  池深忽觉向天游气息微乱,狭长凤眼微眯起来,心里一跳疑道,哥哥似是不高兴了,莫非是哪一句话说的不对惹恼了他?
  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下巴就被人一把攫住,池深一个恍神,向天游整个人便压了过来,两人原本隔着窗台说话,现下却离得极近,说话间呼吸可闻。“你可知道你方才说了什么?”
  池深实在懵懂,瞪大眼结巴道:“怎,怎么?”等略微缓过来后不由大感气恼,脸上浮现一丝怒色,握住向天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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