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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在上,妖怪在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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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也爱,爱你。”


第七十九章 红与白
  夜空如洗,明月皎洁,星子失色,云祈趴在窗前,望着院中,神思回到了从前。那个时候,窗子也是在差不多的位置,晚上有月的时候,月光会斜斜照进来,照到床上,照到人的脸上,摸上去冷清清的。后来,严律搬来与他同住,每逢这个时候,他就会像猫一样钻进严律的怀里,躲开夜里冰凉的月,躲开白日温暖的阳,只求安睡。
  云祈低头看了看自己火红的衣服,上面的一针一线都是娘亲亲手做的,图样是他和严律一起陪着娘亲挑的,祥云为底,龙凤呈祥。云祈将衣袖贴在脸上,却感受不到任何温度,若是以前,每件衣服都是有自己的温度的,是母亲的手的温度,通过针线缝在里头,绣在里头,折在里头的,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是啊,父母已去,他也不是那个被母亲罚抄的孩子,不是父亲环护的爱子了。他是妖,由尸体修炼而成的妖,体温永远是冷的,血永远是冷的,心脏不会跳动。
  “祈儿,怎么了?这么入神!”严律关切道,从背后环住云祈,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
  云祈斜靠着严律,与他头顶相对,回应一个微笑,表明无事。
  幸好,他的魂是活的,他的魄还在,他的记忆没有流失,他的爱人还在,虽然心不会动,血不会流动,但是他的魂魄仍能感受另一人魂魄的牵引,会欢,会乐,会痛。虽然他的体温不再温热,但是有另一个人的灼热将他燃烧,暖而不自知。
  一切都变了,一切又是没变。
  他与严律仍能守坐窗前,看外面的云飞雾散,日升月落,绿叶黄花,粉霞渐退,春日的暖风,夏日的暴雨,秋日的金黄,冬日的凛冽,一如从前,小小方块里,相拥,相吻,相知,相守,相随。
  “律哥,在院子里种棵桃树吧,像以前一样,好不好”云祈道。
  当年八岁的懵懂孩童,为了一个一生一世永远相伴的单纯愿望,抛下一颗桃核,培育了一棵桃树。那棵桃树三月染霞,四月飞花,而后夏日青色果实坐枝头,晚些时候鲜美的桃子就能摘下,清洗干净入了口。那棵树陪伴他十年懵懂,情意萌生;那棵树见证他与严律互诉衷肠;那棵树留守衰败的云家直到他妖身得成,仇报了,重逢了,而树一直在的,少了它,是不自在的。前些日子,金翅大鹏王已经将这处别院赠给了云祈,随他处置了,所以安家的想法萌生出来,树的影子也回来了。
  “好,不过不用重新栽种,把原来的那棵移栽就好了,只有那棵才是你心里满意的,换了别的,你要不习惯的。”严律道。
  “恩,听你的”云祈道。原来的那棵当然是最好的。
  “再摆上石桌,石椅,卧榻,秋千可好?”严律道,他知道云祈是想把原来的家还原在这。
  “既然哥哥懂我,就由哥哥决定,我就不管了”云祈道,有人懂的感觉真好。
  “恩,祈儿就等着验收,不过咱们说好了,如果有不顺心的地方可不能罚我”严律道,孩子气的。
  “我怎么敢罚你”云祈扭头贴上严律的脖颈道“哥哥现在惯会装相,弄得我担忧不已,生怕伤了你的心,事事都顺从的,哪里还有少爷的日子过。”
  “既然看穿了,为何还要演下去?”严律问道。
  “我这么喜欢你,当牛做马也乐意的,是我之前让你受苦了,当然要好好补偿回来,把人养的好好的,不要淋雨就倒,见风就跑”云祈道,他明白严律的心思,确实是他自己总是多虑忧思,喜欢把自己的想法加到严律的身上,以为自己觉得好的就是好的,却全然不顾严律的想法,过去的云祈是这样,现在的尸魔是这样,而以后,他不会这样了。正如严律曾言,天塌了当棉被盖,就让两人等待天地相合吧。世事无常,何必执着一时的欢乐愁思,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有一天算是一天,多一天算是赚到,何苦杞人忧天呢。
  以前的自己定是迷障了,看不通透,对不起死过一次的恩惠了。
  “祈儿待我极好”严律道。
  “那是自然,我只有你一个了,一定要好好护在心里,保在身边”云祈道,抬头观赏严律英俊眉眼,时光留痕,更有沧桑成熟味道。
  “严律感谢云将军大恩”严律玩笑道,他想,自己终于能放下心来了。
  “律哥,明天跟我去蚕娘哪一趟吧”云祈道。
  蚕娘是天蚕修炼而成的妖精,善制衣。
  “去哪干什么?”严律问道。
  “我要换件衣服,不能再穿红的了,嫁衣一辈子穿一次就够了,哪能天天穿的,还是像以前一样吧,素纱白锦最好,这些花俏的不适合我。”云祈道。
  既然放下了,就不必执着一件衣服了。
  “好,我陪你去。”严律道,心中甚是欢喜。
  “律哥,今天是我最后一次穿嫁衣,你不帮我脱了吗?”云祈道,手指在严律的唇上轻点,极尽挑逗。
  “恭敬不如从命”
  严律将人抱起,扫窗而关,入了层层帘帐。
  阳光正好,是冬季里难得的晴日。
  云祈与严律牵手而行,赶往蚕娘的去处,既然决定了放弃过去,那么该有所为。
  “见过蓝凰殿下”云祈和严律恭敬道。
  蓝凰在街上散步,正好看到了云祈和严律,过来说说话。
  “不必如此多礼,你们就跟斑斓他们一样叫我五姐就好了”蓝凰道,她自从来了妖城,实在闲的发慌,除了给洪鳞诊治的时候找些乐子,逗逗那对夫夫,其余的时间要么是对着金凤,要么是对着大鹏,闷都闷死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被金凤勒令不许胡来,只能在妖城里晃荡了。最近重华出去执行任务,聊友不在。今日刚出门就碰上了云祈和严律,她一定不能将人放过,定是要好好聊一聊的。
  “二位,这是要去哪啊”蓝凰问道。
  “回蓝凰,不,回五姐,我们要去蚕娘哪走一趟,换上几件衣服”云祈道,在蓝凰的眼色下顺从改口。
  “是吗,那正好,我也去蚕娘哪走一趟,看看有没有新式样,一起去吧。”蓝凰道。打着你们去哪,我就去哪的主意。
  云祈和严律无法,只好一同前去。路上难免聊天,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云祈换衣的事情上。蓝凰是个常行走世间的本来就觉得云祈成日里穿着嫁衣奇怪,还以为是这个小妖精的特殊癖好,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一层原因,即可就感动得痛哭流涕,让两人好是劝慰了一段时间,才将人勉强劝说开怀。
  “严小兄弟,你什么时候打算去把树移回来?”蓝凰问道。
  “今日下午吧,越早越好,免得祈儿挂念。”严律道。
  “你看,现在外面也不是很安稳,你要是一个人前去呢,着实不安全,也不会那缩地成寸的术法,一来一回的耗费多时,严小兄弟,我说的对是不对?”蓝凰道,意思十分明显,你姐姐我法术高强,带你去可好?
  严律看出蓝凰心思,顺着人的意思道“五姐所言极是,我修为不高,在外危险,祈儿定是要担心的,若是有五姐这样修为高强的人同行,定是极好的。”
  “那就这么定了,姐姐我保证你一个时辰内打个来回”蓝凰高兴道,孺子可教也。
  两人商量完毕,这边,云祈也换好了衣服出来。
  “云小兄弟,你这哪像是妖啊,分明就是个仙”蓝凰夸赞道。
  “五姐谬赞了”云祈恭敬道,前辈不在乎是前辈的大度,作为小辈礼数绝对不能失掉的。
  “快站在一起,让我看看”蓝凰道,将严律与云祈凑在了一起。
  一个是墨发黑衣,端正刚毅,高大英俊,另一个是黑发锦衫,温文书卷,貌赛潘安,果真是及其般配的。
  “真好,真好”蓝凰看得开心,这般有情人世间是不多见的,于是张罗着又买了一大堆的衣服送给云祈。云祈本想推脱,可见盛意难却只好收下。
  “多谢五姐”云祈与严律道。
  “不过几件衣服,还算不了什么,谈什么谢字”蓝凰道“大家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云祈和严律领情,共同陪在蓝凰身边,将这妖城游玩了一通。其间,严律也将蓝凰与他同去尸魔城移栽桃树的事情说了,云祈自然不无同意,多番道谢。
  “五姐,这便是那树了。”严律道。
  与云祈分别后,他与蓝凰便急匆匆赶往尸魔城。
  “这桃花如血,想来当时云兄弟心思极是痛苦的”蓝凰道。
  “正是,祈儿受苦颇多”严律道,一朝巨变,岂是能一瞬之间能接受的。
  “好了,莫要感伤,如今算是苦尽甘来了”蓝凰安慰道“快些将树拿了回去,也好让云小兄弟开心。”
  蓝凰拿出一个袋子,手上一挥,星光点点落下,桃树瞬间缩小化作光团,入了袋中。
  “五姐好术法”严律道,这等法术他是没看过的。
  “不算什么,你要是修炼个几十万年,也有这样的功力”蓝凰道,“可还有其他的一并带上。”
  “五姐,我想将爹娘尸骨一起带上”严律道,包括他的爹严开,云祈的爹娘都是要带上的。
  “好,这就去吧”蓝凰道。
  二人转瞬来到了城外班里处,起了尸骨,收了齐整。
  “怪不得,当年那个道士要陷害云兄弟,将人葬在这了”蓝凰道,她已经了解了严律和云祈的事情。方才一落地,扫上一眼,就知道此地的蹊跷之处了。
  “五姐,有什么说法?”严律问道,云祈一直未曾告诉过他成妖的经过,只是说涉及大鹏王秘密,不好言说。
  “云兄弟没告诉过你吗?”蓝凰问道。
  “祈儿未曾说过,只说涉及大鹏王秘密,不能说的”严律道,实言相告。
  “你倒是老实,不告诉就不问,如今你这么一说,我还能告诉你不成?”蓝凰道。
  “其实不知道就不知道了,不过是听到了就问上一问,左右祈儿不会骗我”严律道,并不十分关心。
  “既然你不介意,那我先不说,毕竟云小兄弟与我弟弟有什么打算,我也是不知道的,贸然讲了恐怕会坏了两人的事情”蓝凰道。
  “好,五姐咱们回妖城吧,祈儿怕是要等急的”严律道,真的是不强求的。
  “严小兄弟,就凭你今日对云祈的信任,五姐我跟你保证,这辈子定让你两个安安稳稳。”蓝凰道。
  严律谢过,与蓝凰赶回了妖界,方才发现了点东西,要去跟大鹏王禀告的。


第八十章 讲课吧,师尊!
  灵蛇宫,客房。
  紫云真人正入定中,旁边二弟子孙煜飞守护,小弟子魏雪萱坐在桌旁无聊饮水。   魏雪萱在喝下了第八杯茶水的时候,终于是忍受不住了,她没有办法安静下来,近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在她的脑子里回旋翻转,但是她看不清什么是对的或什么是错的。她已经混乱了。大师兄与妖精缠在一起,甚至不久之后就会生下孩子,曾经的三师兄和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恩爱,她的师尊竟然也同意留在妖界,与妖王合作对抗西方佛界。到底她入了蓬莱仙山,入了紫云宫中,算是入的什么地方呢?是好的地方,还是坏的地方?师尊的做法真的是对的吗?身为正道人士难道不应该以斩妖除魔为己任吗?为什么要对所有的妖精如此的仁慈怜悯,即使他们曾经罪大恶极?
  魏雪萱不懂,她理解不了师尊的做法。
  “萱儿,有话要说?”紫云真人问道。
  他被魏雪萱的烦乱影响了,不再入定下去,是时候给弟子们解解疑惑了。
  “师尊,弟子的心很乱,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魏雪萱道,充满了疑惑,是啊,对一个刚满十八岁,入道不过五年的女孩儿来说,最近的事情真的太多,太乱,太杂了。
  “你且问上一问,为师为你答上一答?”紫云真人道。
  “师尊,大师兄现在已经没了修道的心思,整天围着蛇妖转悠,您不管吗?”魏雪萱道。
  李赟现在岂止是变了一个人,简直就是疯魔了。每天早上虽然都会照例给紫云真人见礼,可是其余的时间全部陪在洪鳞的身旁,伏低做小。长此以往下去,他的大好天赋不是要浪费的吗?
  “师尊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大师兄仙途断绝吗?”魏雪萱道。
  “煜飞,对此事你有何看法?”紫云真人问道。
  “是,师尊”孙煜飞道“弟子认为大师兄只是因为初当人夫,人父有些激动,等过些日子就好了,想哪凡间的男子,得知自己将要娶妻生子的时候,也有这样的。”
  “萱儿,懂了吗?”紫云真人道。
  “那修炼怎么办?”魏雪萱问道。
  她自从断了对严律的心思之后,已经将所有的心神投在了问道之事上,所以当看到曾经的榜样李赟如此不务正业,才会心中疑问。
  “萱儿,你近来太过急躁了”紫云真人道,“须知入世也是一种修炼,生活也是一种修炼,只要能秉正心神,不为外物所迷惑,不走偏颇,道途不废。”
  李赟之前太过遗世独立,求道之心虽然稳固非常,但是心性、情感上过于严谨、淡薄,不利于以后道的选择和发展。正一教派,不限俗世,不拘婚配,讲究的是随心所欲,固守本心,如果过于求苦,那就不是正一教派,而是类似于苦行僧似的全真教派,需要戒除七情六欲,以苦明智,明心。
  曾经李赟一直压抑心中情感,初时修行进度极快,然而短短几年便被严律赶超,正是这个原因。李赟的修炼早就被自己束缚了,如果不入红尘俗世,不体会人之七情六欲,道途才是真的废了。因为无欲,便是无求,无求,何来求道呢?
  如今李赟正是情感喷薄的时候,天道垂怜,爱情、亲情等人间至情同时袭来,行为上有些疯癫对别人而言是疯,对李赟而言确实一种解脱,一种释放,唯有如此,他才能梳理心智,重走修炼一途。
  “正如你二师兄所言,如今赟儿的一切行为不过是寻常行径,是你未曾见过,并非是不该有的,你年纪小,不懂人事常态,正常,正常”紫云真人道。
  “师尊,弟子还有一问?”魏雪萱道。
  “当讲”紫云真人道。
  “就是,就是关于洪鳞雄身产子,弟子不知如何描述,就是觉得不懂为何,前些日子蓝凰前辈也讲过什么天行有道,可是弟子不懂”魏雪萱问道。
  雄身产子之事令她太过震惊了,在此之前,莫说是魏雪萱,恐怕几乎所有的人都是没听说过,没见过的,其他人入道时长,有感能解,她解释不了,而且她作为一个姑娘家,就更加不明白为什么洪鳞一个男的,要抢了女人的职责。
  “煜飞,你的看法呢?”紫云真人问道。
  “师尊,这个弟子也不是很明白,实是太过令人震惊”孙煜飞道,也是没听过,更是没看过的。
  “煜飞,为师早就讲过,心中有疑问该及时提出询问,为师虽然无法将天下万物解说清楚,但是却能给你一点提示,或是咱们师徒互相求证,共明大道。你师妹已经懂了这个道理,你仍需要转变自身。”紫云真人道。
  孙煜飞入道之前,家世显赫,常位于尊位,寻人问事对他而言是做不习惯的。
  “是,弟子谨尊师尊教导,请师尊解惑。”孙煜飞恭敬道。
  “恩,雄身孕子确有记载,不过为师也是第一次亲眼所见,道理不甚明晰,只能作浅显之说。”紫云真人道。
  天行有道,生化万物,阴阳分离,雄雌相对,合则繁衍。然,世事无绝对,天地常有奇物出生,或是顺应大道,催生一方,推动前进,或是逆行大道,求相生相克,平衡世间。
  顺者合道,自当生,然若其能力过大,有碍世界,则天道降下限制,轻则繁衍不易,重则湮灭无存。世上有神兽传言,龙、凤凰、白虎、玄武皆是天地异兽,曾霸占四方,四分天下,初时各不相干,各有平衡,然因为缺了中和之物,后来繁衍之后,种族纷争,终是酿成大祸,几乎绝迹。天道因此偏移,保佑人类。人类繁衍生息顺遂,迅速占领大地。然人族亦不安稳,不能使之一家独大,当有所限制,故各类奇珍异兽虽少,却不能绝。为保异兽,异人等少数存息,天道唯有降下特殊之能,如凤凰等,本具雄身孕子之能,再如洪鳞,因吞噬异物,后得孕子之能,一切皆是造化之功。
  “所以,雄身孕子之事,为师只能跟尔等讲这么多,别的为师能力不及,无法推断”紫云真人道。
  “师尊,这些弟子已经有了思索,不过还有一问,弟子不明”魏雪萱道,她想着既然要问就彻底都问明白了吧。
  “再讲”紫云真人道。
  “师尊,为何要偏袒妖界,与佛界对抗?”魏雪萱道,这正是他们做的事情,她不想不明不白地出力。
  “煜飞有何看法?”紫云真人道。
  “师尊,煜飞受凡俗之事影响,可能对此事有偏颇之见,怕有冲撞道法之言”孙煜飞道。
  “当讲无妨”紫云真人道。
  “弟子认为,此事并非妖佛之争,而是势力之争,所以我等入哪一方都是一样的。正如人间朝堂之上,有忠义之士,有弄权之人,更有中立之人,互相争斗不休。不过天地间没有共同的主宰,所以西方佛门、东方天庭,以及妖界三方势均力敌之下还能平稳,如今各方势力变动,所以事端多了,争端四起,一切根源不过争抢。”孙煜飞道。
  “二师兄的意思是,我等求仙问道,即便最后羽化登仙,也脱不得禁锢,不能自由潇洒吗?到最后还是要如凡俗之人,为了这个,为了那个,划拨分派,只为利益。”魏雪萱问道,如果是这样,求仙求的是什么,求的只是术法加身,寿元绵长,高人一等吗?
  孙煜飞点头,在他心中,求仙不过如此。
  “煜飞所言有理,亦有不足”紫云真人道。
  世人求仙,入道,不论仙,不论佛,不论妖,入道之时,所求为何,心知肚明。正是因为欲望驱使,才使人有向道之心,情愿忍受修行之苦。我等所求为成仙,并非明道,若为成仙,仍在道中,无论仙门,佛门,妖门,人间,运行的道理大抵相似,定是脱不得框框,要争抢一番,划分势力的。若是所求为道,求仙是必经之路途,唯有如此,开眼看世界,经过千百万年的沉淀轮回,才能明晰天地运行之理,进而窥探道之机缘。
  “所以,求道路上必要如此,所以为师才讲,固守本心,本心为何,道途为何,本心变了,道途就变了,正如律儿,他本心只为在红尘打滚,他的仙途,道途当然是要断的,现在赟儿,正耽于情感,日后要如何选择,且看他如何抉择,为师管不得。那些求上仙之位的,求得了自然就停了,既然停了,也就不能窥探道之为何,自然要在红尘俗世中打滚,在争名夺利中奔波。”紫云真人道。
  “师尊,弟子还有一问,何为惩恶扬善,云祈身负血债,为何不得诛杀,仍要纵容,其实不止云祈,世上之恶人,为何有的受惩,有的逍遥。”魏雪萱问道,她不是很懂。
  “煜飞,可有见解?”紫云真人道。
  “弟子不知何为善恶,故无法解说”孙煜飞道。
  “你不是不知善恶,而是怕误导了你师妹吧。”紫云真人道。
  “师尊圣明”孙煜飞道。
  “萱儿,我且问你,世间上谁有资格评定善恶呢?”紫云真人问道。
  魏雪萱思索,反复推翻自己的答案,最终不知所得,于是道“师尊,弟子不知。”
  “正如方才,你思索,是找不出来的。无人能评定善恶,却有人能评定奖惩。所谓除恶扬善,并非是评定善恶,除的是什么,扬的是什么,无人能断。在凡俗之界,帝王将相,颁授律法,降旨下言,这法、旨、言便是奖惩的标准,然而奖惩的标准不是善恶之别;在天庭有天条,在西方有戒律,在妖界亦有规则,然而这些规则皆能评定善恶吗?不能,只能评定奖惩而已。”
  “然而奖惩之标准又是各方利益之角逐之物,所以在这方当奖的,到了那方便当罚?”魏雪萱道。
  “正是,不过萱儿莫要走了另一个极端,奖惩标准虽然不同,然存世有公理,公理暂且可称为道之理,三界之人都该遵守,否则就是逆道而行,会被道灭杀。”紫云真人道。
  “那云祈之为是合道,还是逆道呢?”魏雪萱问道,她并非针对云祈,只是以他为例子。
  “萱儿,这事为师不能断,就公理而言,不能任意杀生,云祈已经犯错,然而,你看他道行仍旧增长,不受限制,便是合道,道不阻。即便咱们碰上了也无力相抗,所以能惩治云祈的非为我们。不自量力,唯有身死道消。加之,为师不与之为敌,更有律儿之关系,为师仍旧脱不了红尘烦恼,所以抉择上多有纵容。”紫云真人道,接着问道“萱儿,可认为为师丢了道家颜面?”
  “弟子不敢,就心意而言,弟子即便有能力,怕也会因为严师兄的关系放水,所以不敢指责师尊。”魏雪萱道。
  “是啊,自己做不到的,何必强求别人做到呢。只要能够自我开解,自明心智即可,道心通畅即可,无须为这些事情困扰。我等无法解脱,常有迷思,不过受尘世观念根深蒂固,不能看破罢了,须知,自身出发,才是正理。所以才要时刻自省,自律,不能任意妄为。”
  “弟子受教”魏雪萱与孙煜飞道,心中已经没了疑虑。


第八十一章 白篱
  昏暗的牢房里,曾经倾城美艳的狐王白篱正被拷问,哀嚎不止。一根根牛毛细针扎进狐王的皮肤里,细针带毒,锥心刺骨。
  白篱恶狠狠看着向他施罚的男人,恨不得挖出他的心脏,碾碎。
  “骚狐狸,有话就快说,还能少受些罪过”斑斓轻描淡写道,他坐在华贵椅子上,清茶在手,果品在旁,甚是放松惬意,好像面前根本不是一场残酷的刑讯逼供,而一场畅谈风花雪月的清雅大戏。
  “斑斓,你要为青灵那个贱人出头,就出头,何必找什么由头,逼供,我呸”白篱道。
  白篱心中明白,当日他辱骂了青灵,按照那个小贱人的习性肯定是要找自己的麻烦,报复回来的,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斑斓竟然亲自现身教训他。
  “都说了是让你供述,跟我家青灵有什么关系,今日我来办的是公事。”斑斓道。
  “你敢说你不是公报私仇”白篱道,狐目眦裂。
  “我是公报私仇啊”斑斓道,大大方方承认,“大鹏王应该不会在乎他的好兄弟在陷害他亲兄弟的小人身上扎两针吧。”
  “那个贱人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做”白篱吼道。
  当年,如果他的手段再高一点儿,如今与斑斓结成夫夫就应该是他,得享妖王尊位的也应该是他,家族壮大的也应该是他,怎么轮得到那条臭蛇。
  “我说,嘴巴干净点儿”斑斓道,起身来到白篱的面前,用力掐住白篱的下巴,面色狰狞,语气阴狠道“想当初不是在我面前装的挺好吗,楚楚可怜,怎么,现在指望不上了,就凶相毕露了,我告诉你,就算青灵不跟你争,你也永远上不了我斑斓的床,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难道自己不清楚吗,有什么资格说我家青灵。”
  “我不是东西,我知道,难道青灵就是个好东西吗?”白篱讥讽道。
  当初他对斑斓是没有任何情意在的,在引诱大鹏王不成功后,才把目标放到了斑斓身上。白篱原本以为大老虎傻愣愣,凭着自己的风情妖冶,应该特别好得手,没想到竟然杀出了青灵那个贱人。两人就此为了斑斓争斗不休,闹到了妖界众人皆知的地步,最后青灵施展诡计,给斑斓下了药,得成好事,自己则是落得了斗败的结果,贻笑大方。正因为如此,堂堂一届狐族领袖,受尽了讥笑侮辱。他对青灵等人恨之入骨,所以在如来找上门的时候,才痛快答应了合作。没想到,自己还是功败垂成,成了阶下囚。
  “青灵是我的心头肉,掌中宝,怎们能用物件论”斑斓道,“蠢狐狸你也不想想,我有几十万年的道行,青灵的药能迷倒我吗?不过是顺水推舟,就算是青灵不着急动手,没准儿哪天我忍不住了也是要将人绑走的。”
  “那你还放任青灵跟我争抢,斗个你死我活?”白篱问道。
  “我乐意看着青灵为我吃醋,发疯,怎么,不行啊”斑斓道“左右他也吃不了亏,就算出了意外我也有能力护住他,就当是让他玩玩儿。”
  “你把青灵当玩物,青灵知道吗?”白篱道,颇有挑拨离间的意味。
  “狐狸,都这样了,就别转心思了”斑斓道“你勾引大鹏王不成,才来勾搭我,你以为大家都不知道是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一个傻大猫,空有修为,没有心机,让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被人卖了还给人赔礼道歉,笑呵呵啊。”
  “原来你一直在装傻充愣”白篱道,接着问道“既然知道我不安好心,为何不一开始就除了我,还让我一直当狐族的大王。”
  “你以为我不想除了你,我看着你在我面前蹦跶我就恶心,一身骚气”斑斓道,面露嫌弃,“可惜,你命好,在青丘里面算是血脉高贵的,大鹏王与我不忍你体内一丝天狐血脉断绝,才放过你,没想到你蠢到这种地步,老老实实当狐族之主不好吗?非要惹出事端来。如今你就算是纯种的天狐,就算是九尾天狐,也保不了你的命了。还是莫要嘴硬,痛快交待了,也好不受苦楚,留个全尸。”
  “我已经死定了,你觉得我还会说,傻老虎”白篱道,结局已定,还有什么不能豁出去的。只要他一天不开口,大鹏王就一天得不到孔雀的消息,只要时间拖得越长,孔雀的处境就越危险,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消散于天地之间了,他一个小小狐王能要了高贵的八殿下的命,也算活得不亏。
  “所以不打算开口了?”斑斓问道,并不恼怒白篱的不配合。
  “打死我也不说,你随便吧,想用什么刑,就用什么刑吧”白篱道,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真不开口?”斑斓再问道,如此反复,给白篱造成了束手无策的假象。
  白篱维持高傲,轻哼出声。
  “重华,你可听到了,是他不说,我只能用极端的手段了,到时候大鹏王问起来,你可得帮我解释”斑斓对着监狱外喊道。
  这时,早就恭候的重华走了出来。
  “说这么多废话干嘛,难道大鹏王还能舍得罚你,动作快点儿,等会还得去吃饭呢”重华道,嫌弃,非常嫌弃。
  “骚狐狸,莫怪我手段毒辣了”斑斓道,随后他手化成爪,按在了白篱的头顶。
  “搜魂术!”白篱道,挣扎不已。
  搜魂术是禁术,伤身伤体损修为,他不相信斑斓会为了孔雀的消息如此作践自己!
  “你们这等微末的道行要是用了搜魂术,当然是受不住”重华在一旁解释道“不知道吧,你口中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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