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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甲与男神-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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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我听到外面有人的谈话声。我迅速翻了遍年襄桌子上的文件,没有提到任何治疗方式,而且非常糟糕的是,文件中似乎注明这种基因感染是不可逆的。
  我不敢多做停留,从实验室里顺了三支抑制剂,匆匆离开了。在折返西楼病房的路上,我已经想明白了,川贝这事事关生死,人命大过天,什么情情爱爱都得放一放了。我心中也略微有了个计划。
  我打开了西楼病房的门。
  “年博士怎么说?”他充满期待地问我。
  话到嘴边,我咽了下去。
  “发生了一些事情,小西楼,我和川贝也许要出一趟远门。”我在他身边坐下,尽可能放轻声音不要吓着他,“如果你乖乖留在这里,也许会被我们牵连,也许不会,我不知道。如果你跟我们走,我不一定能保护得了你,但是我会尽我所能。”
  “是很坏的事情么?”他往后被子里缩了缩。
  “是的。是……很坏很坏的事情。”
  西楼思考了一会儿,凑过来把小手盖在我手背上,“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啊,你们干坏事,征服者也会算在我头上的,诶。”
  “对不起。”我揉揉他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背后摸出我的折叠刀,乘人不注意递给他,“今天半夜,你偷偷溜回宿舍,我和川贝在那里等你。要注意安全,我要照顾川贝,没办法陪着你。”
  西楼抱住了我的胳膊,乖巧地嗯了一声。
  ******
  离开西楼之后,我回宿舍搜罗了一些用得到的小工具。我和川贝还有西楼三个人合宿,川贝的百宝箱几乎可以解决我们遇到的所有难题,这次我也同样相信他。川贝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对我来说就像护身符,带上它们简直就像川贝在我身边一样。这就是学神给学渣带来的安全感。
  现在,我要找个办法接触到川贝。
  他在监狱,我刚好有个法子可以把自己快速准确地送进监狱。
  我问我的贱民朋友们打听到了龙隐的教室。我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冲了进去。整个蔷薇骑士学院最好的机甲战斗部队,都齐刷刷地望向我,包括老师。
  龙隐率先站了起来,“怎么了?有事情到外面说……”
  我解开了我的衬衣领口,大声截断他的话,当众宣布:“我要抱你。”
  龙隐满脸卧槽。
  发火吧男神,以猥亵军官罪把我关进监狱吧。
  但是我期待着的“狂怒的男神”没有降临,整个教室沉寂了将近一分钟后,突然响起了掌声。
  沙左表情神圣地站了起来,一边鼓掌,一边哼婚礼进行曲。然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表情严肃地开始鼓掌。甚至还有人用手环连接了教室中360度立体音响外放《婚礼进行曲》,室内的三维立体成像也突然从深邃的宇宙变成了教堂。我看到沙左走到龙隐身边,满怀感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把实际上不存在的一朵白花插进了他的军装口袋,眼里噙满了泪水。
  这回轮到我卧槽了。我男神的同学们都肿么了!
  就在沙左一脸神圣地要把一捧捧花递给龙隐的时候,龙隐终于有了反应。
  他劈手抢过,抡在了他脸上,糊了他一脸,然后带头走出教室,示意我跟上。
  我听见沙左在背后绝望地嘶吼,“龙隐!私奔是不好的!”
  
  第19章
  
  我们走到走廊。龙隐在我前面停下脚步,转身问我:“什么事。”
  突然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还不好意思开口了,但我想到关在牢里、即将要变成大螳螂的川贝,还是鼓起勇气,一手猛地撑上了墙,邪魅狂狷道:“龙隐,我要抱你!”
  我男神岿然不动一挑剑眉:“再说一遍?”
  我瞬间萎了,期期艾艾地掰着墙根露出半张脸:“想、想要抱抱……”
  我男神居然没有骂我变态,也没有要把我关进牢里,而是严肃地打量了我半分钟:“你是饿了想吃鸡腿么?”
  我一愣:“没有啊。”
  他又思考了半分钟,掏出钱包抽出张卡:“要什么自己买去。”
  我赶忙推托:“别这样别这样!谈感情多伤钱。”
  “你怎么回事?”我男神把我往边上拉扯,让我站直了不要挡路,“有话就直说,要作回家作。”
  我被他一戳一蹦跶:“要抱。”
  他这次审视我的时间更久,最后很明显的眨了一下眼,把双手靠在背后,冷下了脸,“你成天作死作活,是把我当成老公在作么,机甲技师?”
  我又萎了。
  “问你话呢,站直。”
  “……你这个人,好坏好坏的!”
  “不许作,好好回答我的问题,讲明冲进教室要抱抱的理由,要求三分钟以上。”
  “诶呀,这不是明摆着么,他知道你要去柯依博带执行任务,临走前想要一个拥抱而已。”沙左突然冒出来,着急地对龙隐解释。“一般战士上战场之前,都会给Omega一个拥抱让他安心的。然后Flag就稳稳地立起来了。”
  龙隐一脸卧槽,“你怎么会在这儿?”
  沙左纠结,“你突然从礼堂里跑了出去,留下了满堂宾客,我当然很担心了,戒指都还在我这儿呢。”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枚戒指,递给我一枚,递给龙隐一枚。
  我把戒指放到嘴里咬了咬,而龙隐沉默了三秒钟,直接拍在了他脸上:“宪兵,把这两个人都押去卡文迪许,让年博士对他们做个精神分析。”
  宪兵:“上校,沙左伯爵是我院最高指挥官。”
  龙隐:“……”
  沙左:“你就不要傲娇了,赶紧把事情给办了吧。糯糯是我见过,最美丽善良的女孩儿。”
  我和龙隐对视一眼,抄起教室里的课桌围殴了他半天。
  我们一起殴打完沙左,彼此都可以心平气和地面对面谈谈。
  龙隐问我:“是沙左说得那样么?”
  太阳落山了,落日的余晖把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色。我抿了抿唇角,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只去三天,执勤完毕马上回来。”他淡淡地说。
  但我要离开很久。
  运气好得话,带着西楼和川贝一辈子都不再回来。
  运气不好得话,那就是永远。
  所以这无论如何,都会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
  “我会……很想你的。”我退后几步,插着裤袋,故作轻松,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龙隐淡然地点点头。
  我对他挥了下手,转身走了。
  突然之间,他的双手从我肋下穿过,箍紧,我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他的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他的呼吸喷在我的脖颈,他在我耳边轻轻说,“三天。”
  说完就走了。
  我看到夕阳把他的背影晒得很暖。
  我看到沙左在教室门口满含热泪地鼓着掌说:“太感人了!我看电视就喜欢看这种剧情,快让我做一次伴郎!”
  我看到整个蔷薇骑士学院最好的机甲战斗部队挤在窗户后面,热烈地鼓掌。
  这情景是那样的不真实,就像是我身上很快蒸发的他的温度,但也许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好的一次美梦。
  “现在你可以回你的监狱去了。”龙隐回头意有所指道。
  “龙隐,你都快要结婚了,不能傲娇。”沙左严肃地对他比了个叉。
  美梦结束了。
  我转身跟上宪兵,摸了摸我刚才从龙隐身上偷来的东西。
  头发,指纹,拷贝来的ID。
  有了这些,我可以带着他们安然无虞地从这所军校中逃出去。
  走到岔路口,一条通往监狱,一条通往军官公寓。
  “你知道我的吧?把我关在老地方。”
  “你的老地方不是……”宪兵低头看着脚尖。
  “上校说了,是监狱。”
  宪兵乖乖把我送到川贝的牢房。我大老远就听到咳嗽的声音,等宪兵一开门,就看到川贝从简单的行军床上跌下来。我赶紧扶起他,门在我们背后关闭了。
  “我在异化。”川贝推开我,“离我远一点。”
  看来他已经感觉到了。
  “上次袭击我们的异种,跟一个违禁实验有关,卡文迪许方面知道你感染了,故意秘而不发,等你完全异化之后好坐收其成。而其他征服者会毫不犹豫地干掉你,我们要尽快离开。”
  川贝哼哼了两声,“我居然因为这个变成了大人物。”
  我把他扶坐在行军床上,发现他脸上有很多黑斑。那些黑斑看着让人很不舒服,有一些很涩的光感,像是某种鳞片。
  “我们即使逃出去了又能怎样,能救我的只有卡文迪许实验室,他们掌握着基因密码。只要他们不松口,我就得死。”
  “谁说卡文迪许掌握着解药?年襄写了,这病他也治不了。”
  川贝病中忽坐起,然后打了我半个晚上。
  但即使如此,我还是一抹鼻血继续给他分析:“你知道基因感染是怎么回事,基因就是病毒,钻进你的身体复制,表达,杀死正常细胞。干掉病毒的办法可不止解析它的基因链,我们完全可以直接找解药。”
  川贝痛苦地仰头,“说得轻巧……”
  但他还是给了我一些建议,“找一些抑制剂,减缓我的异化……”
  我从裤袋里摸出一支。他似乎不敢相信。我啧了一声,“我很聪明的好么,一得知他们的阴谋就从年博士的实验室里顺来不少。”
  川贝笑起来,我给他注射了一管。
  他看起来好多了。
  “异化的过程简直就像身体里在烧一样。”他瘫在那里,大汗淋漓,“接下去怎么办?”
  “把你带走,去找草药师。”
  “什么?!”川贝整个人一颤,“你说什么?!”
  “我说,带你去找草药师。你是哪个字听不明白?”
  “你不会真的相信镇上那些煮草药治感冒的巫医能治疗我吧?那不科学!”
  “但那是经验。”
  我一直觉得中医很神奇,那些从上古流传下来的药方,鬼知道究竟有什么成分,但凑起来煎一煎居然就能治病。穿越到这里以后,我发觉原住民中也有类似的职业,那就是草药师。草药师完全凭一代一代口耳相传的经验救人性命,所以我们的科学虽然被扼杀了,但我们依旧懂得维持人体的健康。那一定曾经属于非常伟大的智慧,即使我们说不清原理,依然相信它有用。
  自从征服者统治我们之后,崇拜科学的思潮也波及到了原住民,不少草药师开始学做西医,不过也有那么几个老古董,他们有很多偏方处理各类基因感染。他们才不管你是不是基因层面上的异化,对他们来说这就是疾病,有病就治,就那么简单粗暴。
  但川贝是个非常彻底的科学论者,“我才不会把性命交给那群巫医!他们甚至求神拜佛。”
  “那你难道就坐在这里哭么?被干掉,被拉去做实验,你喜欢哪个下场?”
  川贝难得闭嘴。
  我忙着把偷来的东西摆在他面前,“要逃出学院有三道防线。一是牢房,轻而易举;二是他们的能量保护场’神庙’。你现在的基因异化程度可能太高了,能量屏障对异种是双向隔离,你无法走出去,就像外面的异种无法进来。所以我们需要穿越第三道防线,机甲。我们要偷一部机甲,只有机甲可以带着异种穿越屏障。”
  川贝拨了拨那枚ID卡,他认得出来这是他发明的“暴龙·希尔伯特感应复制器”,只要接近手环,就能释放出一种携带信息的波,干扰手环系统的防火墙,把ID密码复制下来。
  基本上这种发明拿出去就是直接枪毙的水准。
  “你拷贝了谁的ID?”
  “别问了。”我扶额。
  “你老公?”
  我抬眼,“艾西……被他知道就被要拖出去枪毙了。我跟你一去,这辈子也就跟他没可能了。”
  川贝皱眉:“本来也没什么可能。”
  “别逼我揍你。”
  “嘿,”川贝突然按住了我的手,“你没必要那么做,米诺。”
  “什么?你干嘛拉我的手,你终于变成了个死基佬么?”我被他拉坐在身边。
  “米诺,即使我们顺利逃了出去——你知道这个概率有多小——我们也不能回镇里找草药师。”不知道为什么,川贝的声音居然变得无比温柔。“我们偷机甲的三分钟内,就会被发觉,如果我们有幸没有被击落,我们也不能驾驶着机甲回到家中。我们是贱民,他们屠杀我们甚至不需要付法律责任,我们不能把这种灾祸往家里引。那里住着我们的亲人,朋友,那是我们的家乡,你懂么?”
  “你也是我的亲人,朋友,懂么?所以我必须做点什么,川贝。咱们不回家也可以,但咱们得从这个要把你生吞活剥了的地方逃出去。我即使不能把你医好,至少可以把变成禽兽的你放归大自然,这样,你就可以和原始森林里的禽兽们愉快地生活在一起。”说着我哼了一段探索·发现开场曲。
  川贝又打了我半个晚上。
  打完之后他疲惫地笑起来,摸摸我的脑袋,“不值得。为了一个零概率事件去送命。”
  “不到最后一秒,我绝对不相信把’放生计划’会失败。”
  “再想想吧,”川贝笑,“乘你还有机会选择。这里还有你心爱的男神,不是么?你们才刚刚开始,只要你不试图带我走,他永远不知道你偷了他的东西。他会宠你,你们会过得很好。”
  “你觉得我眼睁睁看你死之后,还能过得很好?不,我永远不可能很好。”
  “所有伤痛都是可以被时间修复的。十年之后你再回想,就会感谢我这么通情达理。”
  我沉默了半晌,嗨了一声,“你说,我这种天天蹲走道上饭都吃不饱的人,哪里能有什么未来。我那个男神也就是随便说说,没那么喜欢,也没那么指望。你说我们可能么?明显不可能嘛。我乘着我还能干点什么,把你放归大自然,好过以后走过卡文迪许都看见你站在橱窗里。”说到这里我揉了揉眼睛,然后故作轻松地与他对视了几秒钟,指着自己的双眼,“看我坚定的小眼神~”
  川贝抬起了头,后脑勺靠着墙壁。“随便你。到时候后悔可不要怪我,我不是你男神,不会给你爱的抱抱。”
  “行,我抱你。”我抱住了我傲娇的朋友。“天塌了我给你撑着呢。”
  “死基佬。”川贝很不习惯地动了动,但没有推开我。
  这样的拥抱让我觉得很踏实。
  做出背叛龙隐的决定并不是很难,对我来说。
  他对我来说就像那个拥抱一样,美得像个梦,却遥不可及。他永远不会知道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对他说了想念,很快他就以为,这不过是个拙劣的谎言,然后觉得被狗咬了一口。他不需要我,他年轻,有前途,正直而善良,会有许多比我好的人争着抢着去爱他,而且他们都远比我真诚。我在他的生命里是个无关紧要的过客,形象甚至不那么正面,我也给不了他什么。
  但是川贝只有我。我们习惯在受伤的时候互相舔伤口,从小就是这样。
  我没有办法抛弃我朋友的性命,去追求镜花水月。
  这就是我的生活,和龙隐不相干的生活,从此以后,永远也无法完满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男神日记】
  他好萌。
  
  第20章
  
  当天晚上我们做了很多事。
  川贝重新编写了监视摄像头的程序,让它重复播放我们俩在里面晃荡的画面。然后我们在半夜两点钟左右偷偷打开了监狱门,两点十五分会有宪兵换防,我们乘着这段时间溜出了蔷薇骑士学院,回到了我们的宿舍。
  川贝首先洗了个热水澡,他也不是那么讲究的人,这种时候洗澡肯定是为了洗掉身上的某些东西。但是期间他又一次发病,体温很高,打颤,口吐白沫,我冲进浴室给他打了一针抑制剂,他虚弱地睡了过去。我乘这段时间用川贝的电脑上网,查阅了“阿斯巴原虫”的相关资料,然后打包了我们的生活必需品。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不停地看表,我想知道为什么西楼还不回来。如果在我整理好生活物资之后还不见他,我就要上卡文迪许揪他的小耳朵了。
  最后终于还是没有等到他,于是我给川贝留了字条,准备去卡文迪许。但是我一开门,就发现西楼躺在门外。他身上裹着棉被,像个蛋宝宝。
  我惊出一身冷汗,害怕空空如也的走廊里突然从那里走出一大排征服者。
  结果没有任何人。
  我小心地抱起西楼回到房间里,他脸上有瘀伤,呼吸很微弱,让我有不祥的预感。我急忙把他放在床上,解开了那层被子,然后我的手开始发抖。
  我能猜到一些,但是我不能确定,直到我把他翻了过去。他还是没有知觉。即使有人对他做过清理,我还是可以看到他流那里了很多血,做了一些治疗,缝了几针。我送给他的匕首被拗成了两半,沾着血跟他裹在一起。
  我最不想得到的答案就是真相。
  我花了点时间让我自己不要崩溃。
  然后我捡起了那枚碎掉了的刀锋,藏在袖子里。
  不该是我们的血沾在上面。
  应该是卢奇的。
  我冲出了门去。
  “你在干什么?!”川贝冲上来抱住了我。“你干什么去?!”
  他把我拽进门,我所有的冲动都化为乌有,变成了一种深重的绝望。那种绝望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只能蹲在地上哭。可是,我听到我心里有个声音说,你有什么颜面哭呢?川贝和西楼都因为你,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现在你需要清醒,你得把他们从这个噩梦一样的地方带出去。
  于是我从角落里找到一支烟,剥开,抽出一点烟丝放到嘴里,蹲在床边一边哭一边嚼。
  但我抑制不住地想要去假设从前。
  “如果一开始我没有那么倔强,说不定也只是被卢奇睡一睡,屁股里面塞点玻璃片,又不会死人。那么现在你依旧不可一世地发明着你的小玩意,西楼依旧是那个笑得有点羞涩的小男孩。我为什么非得那么倔强地去爱龙隐啊?我根本就是个自私的混蛋,也没有人会因为我的心情而变得幸福,只有我,只有我非得把自己看得那么重要,让我身边的人全都跟着倒霉……”
  我抓着头发,想要尖叫,却怕吵醒西楼,最后只剩下含在嗓子眼里的哭声。
  我好想去死啊……
  川贝甩了我一个耳光,拽起了我的头发,我止住了哭声。
  “不是你被睡,或者西楼被睡的问题,明白么?我们之中,是没有一个人生来就应当被牺牲的。但是现在,我们三个人都成了牺牲品,甚至龙隐上校都成了牺牲品。”
  我抱着头。
  我们贱民像是活在深渊里。
  “可是西楼是无辜的呀……他什么都没有做……”
  川贝望着西楼,“对,他什么都没做,并不代表厄运不会找上他,所以你真的认为什么都不做是应该的么?但凡有一点自由的希望都要去争取,如果成功,那就是求仁得仁;如果没有,那就是死得其所。唯一不可取的就是明明知道身处地狱,却什么都没做,明白么?”
  我擦了擦眼泪,爬起来,又清点了一遍我们需要带走的东西。
  我把匕首擦了一遍又一遍,但是怎么都擦不干净。总有看不清的水落在刀刃上。
  “已经够了。”川贝找了根棍子支撑身体,“我自己能走,你背西楼。天快亮了,我们去机甲仓库。”
  ******
  大胖子严克跟我们是死对头,我们并不能从正门经过。不过常年在仓库工作,我们知道一些通风管可以直接从外面通向二楼的登机平台。背着一个人爬通风管太难了,我把西楼放了下来,像屎壳郎一样推着他滚。川贝爬在最后头,他不停地咳嗽,震得整个管道都在颤抖。这样下去没到目的地我们就会被发现,我又给他注射了一针抑制剂,但是效果并没有前两次那么明显。他的身体已经对抑制剂产生了抗性,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一大早的登机平台,还没有人来训练,只有几个希洛人在打扫。我问他们借了把扫帚,小心翼翼地接近了登机口,乘人不注意,用“暴龙·希尔伯特感应复制器”刷开了准入设备,让川贝和西楼赶紧溜进去。西楼现在有点清醒了,但是很失神,神游天外,只有植物性神经还好用,我勒着他的肩膀把他带进了登机台。银灰色的训练用机甲正呆在昨天的地方。
  我依次用我男神的指纹和声音通过了感应器检测,爬进了主驾驶座,川贝和西楼坐到了后面。川贝说:“感觉我们就像是坐车去春游。”说着又咳出一大堆很粘稠的黑色流质。我估计我男神若是在这里,肯定要把我们直接捅死了。
  “你会开么?”川贝扒着椅背问我。
  “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回忆龙隐、卢奇他们开机的流程,重复一遍,屏幕上出现了女神“伊西斯”的成像:“欢迎来到白蔷薇军校战甲竞技场。请输入权限代码。”
  我将“暴龙·希尔伯特感应复制器”放到接收器上刷了一下,系统显示有操作权限。同时,屏幕上跳出龙隐的个人信息。我到这种时候还忍不住想去看他的三围。
  “龙隐上校,欢迎您再次登陆战机系统……天呐,你不是龙隐上校!”伊西斯捂嘴,“你谁啊,我要叫人啦!”
  卧槽!
  我忘记上次战斗的时候,机甲系统伊西斯也能识别出我和龙隐的面部不同。
  而且她还很讨厌我。
  我赶忙举高两手,“大姐,我们没有恶意,是龙隐上校叫我们来执行秘密任务,否则我们怎么可能通过重重安保来到这里啊。”
  “这种托辞我见过太多了!”伊西斯生气地一跺脚,蹲在屏幕一角背过身去打电话,屏幕显示正在接通龙隐的通讯器。
  我特么头都大了,川贝在后面拍拍我的肩膀,“关机,赶紧关机。”我一巴掌拍下能源按钮,瞬间黑屏了。
  “好险……”我拍拍胸口,“机甲系统看脸,这他妈怎么办啊?”
  “黑掉系统。”
  “那他妈可是安全系数最高的机甲作战系统,说黑就能黑啊!黑掉他靠什么控制机甲!”
  “你不是也有个机甲系统么?”
  川贝示意我用螺丝刀打开应急控制面板,拉出指定的线路,然后他掏出他自己改装的平板电脑,连上线路开始鼓捣。
  我提醒他,“我的机甲系统时灵时不灵的,不听话,而且我也不知道怎么让他进入机甲内部。”
  “你在召唤我么,吾王?”
  米迦勒突然出现在副驾驶上,我吓得一声尖叫。川贝吓得把平板扔飞了,西楼也嘤了一声睁开了眼睛,川贝嘘了一声又把他哄睡了。
  “你他妈怎么回事!鬼叫什么!”他不高兴地说。
  “我的机甲系统现在正坐在副驾驶上!”
  川贝顺着我的目光望去,然后又看看我。
  我叹了口气,“你看不到他是么?”
  川贝挑了下眉毛。“恐怕他是你的专属天使。”
  “只有你看得见我,我只能改变你的感官。”米迦勒一本正经地解释。
  他不说感官还好,一说我就黑脸。不过这种时候他愿意出现真是帮了我们大忙,我脸再黑都要笑得灿烂。“米迦勒,你真是太及时了。”
  “我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他面无表情道。
  “别这样……”我头痛。
  上次因为龙隐的事,我抽了他一顿,现在一落入困境就又去求他,觉得自己贱贱的。
  川贝插嘴,“看你和一团空气说话,真没法想象你不是个精神分裂。”
  就在这个时候,机甲突然自动启动,不单启动,还响起了刺耳警报声,不停旋转的红色警报灯照亮了整个机甲仓库。伊西斯凌空飘在屏幕里,衣袂四散,气鼓鼓的:“你们居然强行关机,一定是心里有鬼!我叫人啦!”
  “大姐行行好啊!”我简直要给她跪下了。
  “谁他妈是大姐!”伊西斯一拳砸在显示屏上,“人家是可爱的男孩子!”
  “你别和这死娘炮扯了,”川贝的手指弹钢琴一样在平板上飞,“如果你的小天使真的存在,让他接管机甲!”
  “我不是小天使,我是机甲武器系统。”米迦勒面瘫着脸回答。
  “谁他妈是死娘炮啊!”伊西斯掀起长袍,垫着两条细细的腿,“看!小鸡鸡!”
  我扶额,觉得拉栖代梦这个种族真是完全没救了。不论是米迦勒还是伊西斯都让人不知如何是好——他们真的在本质上是同一种东西么?还是那种被叫做“机甲系统”的东西?
  警报声不断,惊动了驻扎仓库的守备力量。我透过透明屏幕看到集结的守卫,他们有些拿着核铳向我们跑来,有些通过紧急通道登机,要把我们歼灭在仓库中。连天花板上的出口也啪嗒一声扣上,防止我们通过大竞技场溜走。而伊西斯锁死了控制面板,不准我进行任何操作。
  “米迦勒,你如果不能接管这台机甲,今天我们全交代在这里了!”
  “尝试进行系统入侵……失败。看来自从我吸光了所有仓库机甲的能源,他们就针对我升级了防火墙。”米迦勒回答。
  “现在可以了。”川贝敲下最后一行程序,亮了亮他的双手。
  “尝试进行系统入侵……成功。”
  作者有话要说:  米诺现在还很弱,还要靠米迦勒时不时上线,他的金手指在现实世界中还不太有用。
  至于西楼,经过这件事也会成长。
  基友三人组之间不会互相背叛。
  
  第21章
  
  话音刚落,副驾驶上的米迦勒消失了,屏幕上伊西斯的图像闪了闪,变成了一脸面瘫的米迦勒。伊西斯“强奸啦~~~~~”的尖叫声中言犹在耳,配着米迦勒看非常具有剧情感。
  “你机甲入侵也就算了你还强奸人家根正苗红的机甲系统,你好意思么?”我调侃他。
  “我没有强奸他。”米迦勒眼神放空。“我不愿意跟这样轻浮的机甲系统交换信息代码,他们的防火墙上一般都是漏洞,还带病毒。”
  “妈的这真的不是你么?听起来跟你一模一样的!”川贝拍腿。
  “妈的我到处约炮么!谁跟我约炮!”
  川贝一项也对,眯着眼盯着屏幕,又端详我几眼,“好吧……你真的不是精神分裂,那你们是双胞胎?”
  “不,我是王的战士,王手中的剑。”
  “你他妈见过一个人和一个系统双胞胎么……不要再自我介绍了米迦勒!有没有办法帮我找到仓库仍未关闭的出口!”
  “进行路径规划导航。十秒钟之内前进一百米,左拐,正在关闭的库门刚好可以容纳一台机甲贴地出入。”
  “难度有点大啊,你能自动驾驶么?”
  “不可以。伊西斯修改了飞行程序,现在正在进行紧急抢修。建议手动驾驶。”
  这种时候我硬着头皮也得上了。我们都赶紧扣上安全带,作了一次深呼吸,脚下包围成半月阵型的地面部队已经做好了开火的准备。
  “五,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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