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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怪物-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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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席的视线轻轻地从血团子熟睡的稚气脸庞上略过,看向了自己十几米长的蛇尾上。
    注意力十分集中。
    从刚才血团子的变化过程中,他知道,变化的第一步就是需要集中注意力,然后感受自己的蛇尾,努力地收敛蛇尾上鳞片。
    血团子具体是什么怎么做,严席并不清楚。他只是按照血团子表现出来的,一步步按图索骥。
    因为厌恶,严席以前从来没有仔细感受过自己的蛇尾。只是在用的时候下意识就使用了。而他的注意力一集中,便顷刻间感受到了自己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的东西。
    他身体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感觉他对自己身体的了如指掌。每一个细胞就像是他的眼睛一样,不仅能够‘看’到自己身体的一丝一毫,更是可以控制他们。
    严席感到了希望,不由地闭上了眼睛,彻底沉浸在自己身体的奥秘当中。想到自己变回人足的可能性,他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完全掌控自己的身体。
    蛇尾缩小!变成腿!
    可是,感觉容易,做起来困难。
    如果说,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让其随意的塑形是血团子的与生俱来的本能。那么对严席来说就是一门需要苦练的技能。无意之中他拥有了能力的基因。但是他还是需要掌握。
    汗水淋漓,严席沉浸在完全控制中劳心劳力,笨拙地控制着自己的蛇尾从新塑形。结果却不尽如人意。他忙活了许久,也不过是将十几米长的蛇尾弄短了一些。效果微小。
    ?
    见状。严席并没有气馁。本以为希望遥遥无期,但没想到恢复的机会就在眼前。他已经找到了方法,恢复只是时间的问题。尽管不能立刻恢复,严席相信,只要他这样坚持下去,不出三个月,他一定就可以变回双腿。
    他摸着饥肠辘辘的肠胃,快速地从旁边堆积如山的食物中拿出一些,争分夺秒地快速进食。
    囫囵将食物塞进肚子里,没有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严席立刻闭上了眼睛,注意力集中感受自己的蛇尾,继续沉浸在完全控制的行为当中。
    找到了方法,他不分日夜,除了吃喝,将自己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这个上面。
    日复一日,随着严席的一点一点的努力,他原本十几米的蛇尾变得越来越短,由十几米变成十米,八米,六米……直到变成和一开始差不多的长度,稍微比人腿长一些的蛇尾。
    而短小下来的蛇尾却比以前更富有光泽。他看上去更加有力和危险,鳞片更加细密,像是所有的精华都压缩在了一起。
    ?
    血团子在这些天一直陪在严席的身边。严席闭着眼睛,他也不打扰,懂事地在一旁坐着,或者爬来爬去,乖巧的,自己玩着自己的。
    小粉蛇一开始很是害怕血团子。对它来说,血团子是比它的天敌更加可怕的东西。是一种既敬畏又恐惧的存在。血团子在的时候,它都是躲得远远的,丝毫不敢在他的面前出现。
    后来,血团子无聊极了。不小心瞥到了小粉蛇,他面的严席脆弱又无害的眼神露出也野兽的寒光,歪了歪小脑袋里,想起了这个粉蛇在他的严席面前出现过,他殷红的唇危险地翘起,小粉蛇就感觉自己不受控制地自动爬到了他的面前。
    血团子隐隐明白如果弄坏了粉蛇严席可能会生气,他小心地轻拿轻放,皱着眉对小粉蛇动手动脚,翻来翻去地看,似乎在端详这个东西到底哪里引起了严席的注意。
    小粉蛇吧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眼睛一闭,直接装死。
    血团子再聪明也只是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他困惑地眨眼。
    坏了吗?
    他的小手轻轻地将小蛇放在地上,手指碰了碰了小蛇的脑袋。
    小粉蛇闭上眼睛。一副本蛇已死的模样。
    血团子一惊,有点着急了,他偷偷看了一眼看似睡着的严席,不安地回过头了头。
    他脸皱成一团,咬着手指想了想,忽然,原本只长一点点牙芽的牙齿立刻暴涨,尖锐的刺穿了雪团的手指,殷红的血液立刻流了出来。
    血团子伸出手,将自己手指上的血液滴在了小粉蛇身上一滴。
    只见霸道的血液立刻淹没小粉蛇,躺在地上的小粉蛇躯体一震,竖瞳立马就睁开了。长长的躯体立刻痉挛地扭曲了一下,十分痛苦的模样。这个时间大约持续了一段时间,粉蛇透粉色的身体越发莹润如玉,痛苦之中,小粉蛇的身体暴涨,蛇皮慢慢的蜕了下来。
    蜕了蛇皮的小粉蛇不是粉色的了,他现在应该就叫做小白蛇了。
    痛苦过后,小白蛇睁开眼睛,原本就有灵性的小白蛇感觉自己以前不明白的事情渐渐明了,它的眼神有了人类独有的思考,它挣开褪下的蛇皮,长大的身躯围绕着血团子绕了两圈,分叉的舌头吞吐着,因为更加聪明了,它也大约能感觉到血团子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对血团子的恐惧不减反增,不过,他现在不仅只有恐惧了。他低下了自己的脑袋,做了一个臣服的姿态。
    血团子见小蛇从新动起来了,十分满意。
    白蛇察觉,拿出了对付严席的那一套,上前缠绕住血团子的胳膊,撒娇卖萌。
    血团子也不害怕,伸手攥住白蛇的躯体。
    咦?怎么有点不对?
    血团子眨了眨眼睛。看到了一旁褪下的透粉色蛇皮。他皱着眉拿起蛇皮,一手攥着长大的小白蛇,一边拿着蛇皮要往里面套。
    一人一蛇关系越来越好,这边,严席的控制转化也渐渐到了最后一步。他流着汗,咬着牙,拼命地分割压缩转化着。
    黑色的蛇鳞静静闭合,一分一秒,颜色慢慢淡化,蛇尾分开。蛇尾尖显现出脚掌的模样。
    正是关键的时刻,疲软的精神力一点点力竭,严席不愿在多等一秒,他努力撑住,转……化!
    蛇尾渐渐分开,两只属于人类的双腿逐渐出现在严席的面前。
    还差一点,差一点。
    严席豆大的汗珠一点点砸下来,他额头上的青筋因为太过用力都凸起来了,一口气含在喉咙,他不敢呼吸,憋足了力气继续转换。
    一点,就差一点!
    蛇尾悄无声息地幻化成两条腿,腹部上的鳞片一点点的变淡,终于,当最后一个鳞片消失,严席一口气长长地舒了出来。整个人泄力的躺在了地上。
    可总是满身大汗,浪费万分的躺在地上,他感受着身下熟悉的生殖器官,眼眸就已欣喜若狂。
    他躺在地上,正好可以看到井盖,还是一束小小的光束,橘黄色的,带着太阳下山的绚烂。严席见过很多次,第一次觉得阳光是如此的近如咫尺,比任何时候的阳光都要明媚。
    心情畅快地几乎想要呼喊出来。
    一旁的血团子见严席醒了,立刻扔下始终变不会原来颜色的小白蛇,连忙爬起来,不太熟练的跑着,奔到严席的身边。眼巴巴地蹲在他的旁边,守在他的身边。
    严席看到血团子,脸色的笑意淡了下来,他脱力地坐起来,眼睛触及却怎么也离不开自己的双腿。
    一旁的血团子也好奇地看着严席的双腿,爬到了严席的身上。
    严席的双腿刚转换过来,就光溜溜的两个大腿,下半身完全luo露着。血团子也是,因为严席的这一个月对他的过度忽视。身上一件衣服也没有,他现在能保持身体的整洁都算是他自己的功能。
    所以,他猛地一爬到严席的腿上,那软乎乎的身体,滑嫩的肌肤触觉,一下子就让一个月没和人接触的严席打了一哆嗦。他皱着眉将血团子包下来,将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腿上。
    血团子不在意地吧了吧了嘴,挨着严席坐在了旁边…
    
    第12章 让我爱你,然后把我抛弃
    
    入夜,街上稍微寂静了下来,寒风吹拂的巷子里,一声吨长的摩擦声忽然响起。窝在垃圾桶旁。误闯进巷子里的野猫睁开眼睛,侧头望了望,在黑夜中,发现了一双野兽的竖瞳。它一下炸起,弓起身子惊出了暗巷。
    小白蛇吐了吐舌头,得意地摆了摆尾巴。
    严席将井盖完全拉开,继小白蛇之后,他双手扒着地面,腰部微微使力,一下子也蹿了上来。
    严席双脚踩在地上,他回头忘井底一望,怔住了。
    血团子在井下坐着。看到自己望着他。此时正期待地看着他,一脸的懵懂无辜。
    严席的手微微收紧,他的视线看到了一旁的井盖。
    小白蛇可以上来,他也可以上来。但是血团子只是一个孩子的模样,他要怎么上来?
    不如……
    正在严席犹疑间,井底的血团子歪了歪脑袋,双手撑在墙上,如履平地在墙上晃悠悠地爬了上来。一会的功夫就从井底走了出来。
    沉思中的严席看到猛然间离近的血团子,吓了一下,不由向后退去。
    血团子露出微笑,高兴地扑倒了严席的身上。丝毫不在乎严席可能不会接住他,让他从井口掉下去。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严席看到血团子的动作,下意识地接住了对方。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抱住了血团子。
    他一脸微妙地盯了几秒井盖,睫毛微微眨过,他将井盖盖上。
    一旁的小白蛇嘶嘶地叫着,缠绕到严席的脚踝上,冰冷的感觉让严席打了一个哆嗦。
    他抱着血团子,轻轻一跳,一手扒住墙头,腰部用力,轻松地越过了墙头,进到了自己家的院子内。
    唐娇娇每天早晨出门的时候都会向严席的房间望一下,因为他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上学下学。就算严席在叔叔阿姨去世之后性格变化很大,但每次上学,严席还是会在门口等着她。
    而最近三个月,所有人都以为她知道严席去哪里了?但是她确实是不知道。
    唐娇娇今天出门的时候,同样向旁边严席的房间望了一眼,出乎她的意料。这三个多月一直闭门的严席家忽然有了人迹。从里面似乎隐隐传来了不小的动静。
    唐娇娇愣了一下,推门而入,进到了严席家的前院。
    严席现在的五官十分的灵敏,唐娇娇站在门外的时候他就似有所觉,昨天晚上,他回来之后整理了一下自己,又整理了一下家里。忙活一番,天就隐隐大亮。
    唐娇娇素来起来的早。再加上几天她又有选修课,天一亮她就起来了。而一出门,就发现了昨天晚上回来的严席。
    严席将血团子拎到屋子里关起来,推开屋子的大门走了出去。此时正好看到唐娇娇推门而入。
    严席突然消失了三个多月,唐娇娇再猛然看到严席,在早晨微凉的空气里,她抬眼望去,心中不禁一跳,心中竟有几分完全陌生的感觉。
    唐娇娇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扔了过去。仔细看去,严席的五官还是以前的五官,依旧是一样的精致……不……
    唐娇娇怔了怔,或许应该说是严席身上的气质变了,以前他好看的耀眼,一举一动,引人注目。但现在的他整个人没有了以前的锐利昂扬,如同沉静下来的水面,像是被压力磨平了菱角,古井无波,深水暗藏。如同上次叔叔阿姨发生了车祸之后一般,在本身就有的隔阂感之上又与世界划开了一道鸿沟,留在外面的只有冷漠。
    想到这里,唐娇娇的心突然就揪了起来。她张了张嘴,将原本心中的发生了什么事?变成了小心地,“你还好吗?”
    严席望着唐娇娇,眼神里的冷漠稍微淡了些,他点了点头,“恩。”
    两人相顾语言。严席冷淡的回答让唐娇娇感受到了与严席越来越远的距离。她咬了咬唇,一时间有些无措。掩饰自己的失态,她微微地低下了头,低垂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地面上。
    严席的前院和枯枝蔓延的后院完全不同,在院种两侧劈了一小块土地,里面种植着耐活的植物,围绕在四周还有各种漂亮的盆栽。弄得前院生机盎然的。而这些盆栽,还是唐娇娇出的主意。
    三个多月没有搭理,一些盆栽已经枯死,而一些盆栽仍然在顽强的生存。此时,在唐娇娇的脚边就放着一盆绿油油的盆栽,碧绿得喜人。在唐娇娇没有注意的时候,一只小白蛇偷偷地从土地里蜿蜒爬过,在盆栽大叶子的掩映下,悄悄地靠近她。
    严席抬头回头看了看客厅里大钟表的时间,向唐娇娇问道,“今天早上有课吗?”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唐娇娇闻言点了点头,顺势抬起了头,“恩。你要去学啊——有蛇!——”
    唐娇娇的话还没有说完,抬起来的视线就撇到了绿叶子里面特别显眼的大白蛇,她忍不住尖叫了一声,下意识地就往后退。吓得花容失色。
    “嘻嘻嘻嘻嘻……”在唐娇娇的尖叫声掩饰下,孩童的笑声便隐隐从楼上响起。
    严席听到,不禁皱起了眉。唐娇娇虽然吓得脸色苍白,但也没有漏掉这个声音,她抬头向二楼望去,怀疑自己听错了。
    怎么会有孩童的笑声?
    “没事。”严席安抚了一下唐娇娇,让她转移注意力,他走到小白蛇前,在唐娇娇吓得颤巍巍的视线下,一手捉住了调皮捣乱的大白蛇,说道,“没事,这是我……没事,最近不在家,院子里进了老鼠,这条蛇可能是捕猎的时候无意闯进来的。”
    唐娇娇惊魂未定地点了点头。
    严席看了一下院子,便将蛇放到了院子内闲置许久的笼子里。说道,“既然你有课的话,你先去学校吧。”
    被下了驱逐客的唐娇娇闻言一愣,脸上的惊吓也少了很多。她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
    “恩。”严席应了一声。他拎起放置小白蛇的笼子就进了房子。
    唐娇娇看着严席毫不犹豫的转身,脸上失落的神情更浓。她踌躇着出了院子的,站在门外,她的脑海中不禁想起了刚才听到的笑声,带着这种疑惑,她抬头看向了严席二楼的窗户。
    严席家的二楼全都拉上了窗帘,只有有一小块悄悄地被掀开。虽然距离离得有些远。但是唐娇娇还是隐隐能看出趴在窗户上的是一个……
    窗帘忽然地落下去,又被撩开。唐娇娇一怔,看到了严席的身影。微微一惊,她下意识地转身快步离开了。
    
    第13章 如果恨我,就能不忘记我
    
    唐娇娇走了之后,严席也跟着回到学校,他一回去,首先就被学校的老师叫去了。
    无故消失三个多月,老师数次到访都不在家,如果只是一般的学生,恐怕早就被勒令退学了。但是严席品学兼优,家庭情况又极为特殊。经过学校最终决定,记了一次大过。还是让他继续学习。
    消失了三个多月,一下子又忽然回来的严席受了到了所有人的注目。他们都很好奇严席三个月的去向,包括程悦。
    但是回来的严席和以前大不一样,他变得低调很多。冷淡地回避了所有人的好奇心。原本就疏远的态度变得更加疏远,似乎不想跟所有人有所往来一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就算是这样,凭借着姣好的相貌。严席依旧人气不减。
    对于这种状况,严席却并不知道。经过三个月的蜕变,他突然发现,原本以为只是身体发生了改变。但是他的智力,好像也发生了改变。
    他现在不仅体质变态,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进行塑形,脑子也变得过目不忘,理解能力也加强了不少。
    察觉到自己的变化,严席的读书更加用功了。没日没夜,废寝忘食,头悬梁锥刺股。一幅不要命发奋努力的模样。学校的老师见状,点了点头,对于没有让严席退学的决定感到庆幸。
    严席回到学校一段时间了,在这一段时间,从医院里出来的程悦一直感到心惊胆战。
    他是最知道严席这段时间经历过什么的人了。他曾经到严席家的附近找过严席,但是却一无所获。
    他每天都沉浸在愧疚和痛苦当中。他猜测,严席死了!严席被人发现了!严席变成了怪物!而没猜测一次,他就要做一次噩梦,从深夜里惊醒,惴惴不安。他为自己曾经的鬼迷心窍感到后悔。
    可是当严席回来了,他喜悦之后,却浑身一凉,升起了一股恐惧。
    他注意到了严席偶尔看过来的眼神,冰冷,阴戾。他从初中就和严席是同学,常年混迹在一起。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严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眦睚必报!
    那一天见到的严席那么痛苦,他甚至不敢想象这三个月严席是怎么生活的。
    严席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察觉到这一点,程悦几乎是慌乱的,脸色苍白的,表哥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敢说出口。
    选修课上,老教授的声音在上面不绝于耳。严席一边漫不经心地听着,一边翻看着下一学期的书本。他察觉到旁边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微微侧过眼神,看到了程悦慌忙躲过去的眼神。
    严席神色如常地回过头,将手中的书本翻过一页。
    真是不知道是该感谢程悦没有死?还是该感谢程悦没有把自己的事情透露出去?
    严席眼神微冷,讥讽之色一闪而过。
    如此忐忑不安之中,程悦夜不成寐地又过了几天,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变得神经兮兮。
    一日傍晚,程悦躲躲藏藏,掩饰地跟着严席放学回家的路上,而跟到一个偏僻的角落。一直在前面行走的严席的忽然转过了脑袋,程悦一时呆愣,被逮了一个正着。
    几分钟后,一个幽黑的小巷子内,程悦战战兢兢地站在墙角,看着一脸冷漠的严席。
    严席一脚踹在程悦的肚子上,将他扑通一声踹坐在脏兮兮的地上。
    程悦捂着吨疼的肚子,冷汗都快出来了。但是事实上,这还是严席留了力气,按照他现在的体质,只要使出一半的力气,程悦估计就得见了阎王。
    “说,那瓶水是怎么回事?”严席站在程悦的面前,垂眸将冰凉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倒在地上的程悦在疼痛之中也不忘记将眼神放在严席身上,而从他的这个角度看,正好看到严席微微落下的眼神。
    仿佛保不堪的自己被注视到,他慌乱地躲开了眼神。
    严席见程悦低头不语,没有再打他。他蹲在程悦的旁边,轻轻地问道,“你难道什么都不准备告诉我吗?”
    程悦浑身抖了一下,他抬头飞快地看了一眼严席,他抬头的一瞬间,严席看清楚了他的神情,愧疚悲哀恐惧混合在一起。
    严席皱起了眉。
    程悦深深地低下了头,像是难以面对严席,他浑身抖得厉害,越来越大呼吸声掺杂着几分颤抖,正当严席准备做些什么的时候,他压抑地脆弱的吐出来四个字。
    “我喜欢你!”
    严席猝不及防,这四个字微弱的,小小的,以至于严席差点没有听清楚。他也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听清楚?
    “我喜欢你!像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严席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在他的人生中,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同性恋这一类的词汇。备受女人欢迎的他,一直以来都是认为男人就应该喜欢女的。
    程悦对他像喜欢女人的那种喜欢!
    严席脑袋一下子没转过弯来!
    “所以…所以……”埋头在地的程悦并没有看到严席神色间的怔愣和茫然,他的身体颤抖的频率越来越大,他害怕,他恐惧,他还是说了出来。
    “…所以当我给你喝了那水……那水可以…可以让男人……怀孕……”
    艰难地吐出最后一个字,程悦全身抖得更加厉害了。
    那瓶水的事情,他还是儿时的时候听奶奶讲故事知道的,故事里说喝了那瓶水的人可以让男子怀孕。他小时候是以为那只是一个故事。而在年复一年,察觉到对严席龌龊的心思之后,从舅舅哪里得知真的有这瓶水的时候,他鬼迷心窍地给严席喝了下去。
    严席喝下去他才知道,那瓶水是他们家从很久之前传下来的,用不知名的方法密封在陶罐里。传说是尸首化成的水。但是时间太遥远了,传说也只是一个传说,没人相信。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甚至可能有毒。所以,根本没有人尝试。老人们也就当成传家的东西一代代传下去了。
    谁知道,他竟然给严席喝下去了,而且害的严席……
    程悦全身抖得更加剧烈,埋在底下的脸庞已经涕泗横流,他脊背颤抖着,全身缩得更紧,他几乎是在等着严席的拳头。然而他泪流满脸地将一切都说出来,却迟迟没有等待该来的疼痛。
    他颤颤巍巍地泪眼迷蒙的双眼,只看到夕阳余光下,严席渐行渐远的身影。
    他瘫坐在地上,惊恐未定。
    走远的严席还能听到身后程悦的哭泣,他隔着衣服摸了摸腹部那道丑陋的伤疤,神色微冷,能让男人怀孕吗?
    
    第14章 越掩饰越深刻
    
    因为严席并没有对他动手,程悦不由在心里存了些许的幻想。他没有去想严席会喜欢她。而是觉得,那么多年的感情,如果他努力一下,再努力一下,严席会不会原谅他。
    至少……还可以做朋友。
    程悦心里这么想,他每次悄悄投注在严席身上的目光便忍不住泄露了出来。
    程悦懦弱,他不敢上前去打扰严席。
    严席低头认真地读着书,眼神划过一丝冰冷。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严席的事情渐渐消弭下去,而平静的生活下,突兀之下另一件比这严重百倍的事情却爆了出来。
    程悦死了。
    整个学校的人都哗然,每一处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喂喂,你听说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听说是昨天发现的,特别倒霉,听说是被一条毒蛇咬死的。”
    “确实倒霉!这都秋天,他竟然还遇到了蛇,被咬死了。”
    “好可怕!”
    ……
    从楼道内进来,唐娇娇发现所有的人都在讨论这件事情,或好奇或疑惑,窃窃私语,唏嘘叹气。
    唐娇娇有些茫然,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程悦一个大活人就这样不见了。她想起了严席,严席和程悦一直在一起玩,程悦死了,严席他肯定很伤心……吧?
    唐娇娇下意识地向一旁的严席,整个人都忍不住微微一怔。
    严席并没有参与讨论,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低垂着眼神,睫毛划出漂亮的弧度,侧脸笼罩在日光下,认真地翻开着书本。似乎周遭的一切都不能影响他。
    唐娇娇愣住了,他和程悦不是朋友吗?
    晚上选修课结束,没有课程的唐娇娇和严席一起回家。走在回去的路上,唐娇娇欲言又止,想要提起程悦的事情。可是,严席一脸的神色如常却让她将话咽了下去。
    一路磨磨蹭蹭回到了家。严席站在门口,和唐娇娇告别进了院子。唐娇娇怔忪地望着严席关上门,心中逐渐被一种酸涩的情绪控制。
    她站在原地,听着耳边关上门扉的声音,脑海不由想到了那日在严席家隐约听到的孩童嬉笑声。
    她的目光看向了二楼,窗帘还是严严实实地拉上,从中隐隐露出几丝橘黄色的灯光,仿佛是错觉,她总觉得自己听到孩子咿咿呀呀的声音。
    她摇了摇头,将这种错觉抛之脑后。转身回到了家里。
    严席回到家,跟血团子在一起,越来越聪明的小白蛇很人性化地出门迎接他,他想到程悦的事情,赞赏地摸了摸小白蛇的脑袋。
    小白蛇顺着严席的动作蹭了蹭他的手心,便迫不及待地咬着他的裤腿向前爬。
    严席知道,这是小白蛇想让自己上二楼去看血团子。不知不觉,他们的关系到变得挺好。
    严席跟着小白蛇向二楼走去,自从回来之后,他怕血团子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就一直将血团子关在了二楼。
    每天只放了食物在里面。
    他倒也是乖巧,每次回来,没有一次见他哭闹。
    严席打开二楼的房门,血团子还是一张漂亮的脸庞,他面无表情沉默地站在房间里,看到他,双眼就亮晶晶地小跑着扑倒了严席的跟前,小心翼翼地攥住他的裤子。抬着眼睛巴巴地望着他。嘴里虽然还带着奶音,但是却极为熟悉地轻轻叫道,“巴巴——”
    他似乎极为聪明,这一个月来没有人教学,他每天只是待在房间看着电视,就已经学会了日常所用的一些短语。
    严席低着头看他,从出生到现在不过是三个月的时间,血团子已经是三四岁的模样。他蹲下,拨开了血团子的双手,不欲与他亲近,淡淡地说道,“天晚了,该睡觉了。”
    小小的血团子闻言愣了一下,神情一下子变得极为失落,他垂下了眼眸,却不敢违抗严席,转过身,拖着小步子,一步一步地挪到了床边,然后笨拙地爬了上去。
    严席就这样看着他的表演。血团子按照严席的命令躺在了床上,给自己盖上了被子。小白蛇跟着血团子爬上了被子,蜷缩在了他的旁边。
    严席走进屋子,他看着血团子眼睛直直地盯着他,手轻轻地抚住他的眼睛,关上了灯。
    “睡觉!”
    感受到严席手心的温度,血团子心中眷恋地贪恋了两秒,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严席关上了门,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对于血团子,他并没有任何的愧疚。血团子对于他来说,只是借助他身体生下来的怪物。不说对方给他带来的痛苦,他本来打算出来之后就将血团子送到孤儿院,但是血团子的身体生长速度和能力太过诡异,他便没有将他送走。如今,他能够抚养对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在学校里,关于程悦的事情闹得很大,程悦的表哥都报警了,说这件事并非意外,而是人为。
    表情很是笃定,态度也很坚决。
    办案的警察也非常无奈,只是被一条普通的毒蛇咬到了,非要牵扯到刑事案件上面。一个普通的学生,谁和他有那么大的仇怨呢?
    没有办法,警察例行公事,还是向学校里的人问了情况,尤其是和程悦有来往的人。
    严席也被问到了。应该说是重点询问的对象。
    因为,据程悦的表哥透露,三个月前,程悦曾经在严席的家里被人打伤。严席也失踪了三个多月。而三个多月后,严席回来了,不久之后,程悦就死于意外了。
    警察听到之后,也觉得十分巧合。于是重点询问了严席。
    严席早有准备,他被问到,便将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他容貌清俊,态度不卑不亢,一幅优秀大学生的模样,实在无法让人怀疑。
    而警察调查了很久,所有的迹象都表明,确实是意外事故。在没有任何进展的情况下,这件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只有程悦的表哥一直坚持自己的想法,很是怀疑严席。他抓住严席问了几次,严席将他揍了几顿,这人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事件随着程悦的死亡被掩埋。大学里,严席废寝忘食的读书,用令人咋舌的努力,在剩下的半个学期之内,将所有的大学课程自学完成,交给了老师一份完美的答卷,提前一年毕了业。
    而在这之后,和严席同年的学生毕了业,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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