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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怪物-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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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颤了颤,乌黑的眼眸抬起来看向严席,而他将要说话的就消失在了严席冰冷的眼神里。
    因为我想要呆在你的身边,因为想要陪着你。就算抛却了原本的模样,变成花,变成草,变成一只鸟,我想要和爸爸在一起。
    血团子的眼神垂下,更加用力地抱住了自己。
    
    第44章 保护
    
    严席眯了眯眼睛,适应了几秒的灯光之后,看清楚了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到的血团子。他知道血团子成长得比一般的孩子要快,只是没想到上一次见面还是八九岁的孩子,下一次就是十七八岁的少年。
    长大后的血团子面孔与他有七分肖似,面容精致,眼角带着微微地绯红,多了几分他所没有的妖异魅丽。上一次给他剪短的头发又从新重新长长,黑色柔顺的发丝蜿蜒拖曳在地上,加上一身宽大的白色衬衫,披头发散的,有点像恐怖片里女鬼的角色。
    此时他靠着床沿,抱着双腿坐在地上,抬起眼眸向他望过来。迷茫的双眼静静的看着他,轻轻地唤:“爸爸……”
    他想说着什么,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煞白了几分,他唤了一声便沉默了下去,余音消散在空气里。
    严席站在血团子的门口,外面的灯光将他的身影长长的打在地上。他看着自己影子快要碰触到对面的血团子,静静的开口:“你离开吧。”
    血团子的床上散落着严席以前为他准备的书籍,里面有社会的认识,法律知识,日常常识,风土人情。而想必血团子看到这些书籍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要发生什么了。
    此时的他看上去毫不意外,甚至有些平静,平静得严席都感觉有些不自然了。
    两人之间沉默的气氛有些凝固,严席看着他的长发,坚持的说了一句:“上来吧,我帮你把头发剪掉。”
    纵然被逼着要离开,他还是十分听从严席的话,严席的话一说出来,明明知道这是让他离开的前兆,他还是乖巧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像是小时候跟在严席身后的小孩子一样,跟着他上去了。
    上面的房间也很是昏暗,严席回来的时候没有开灯,已经暮色四合的夜色让房间显得乌沉沉的。血团子没有穿鞋子,他赤裸着双脚踩在了地板上,冰冷的感觉从脚底一直渗透在心里。
    严席啪的一声将灯打开了,他回头看着十分乖巧跟在他身后的血团子,他的长发直到脚踝,白色的衬衫仍然有些大的挂在他的身上,下身穿着穿着他不知何时扔给他的裤子。他站在那里,仿佛是一个无知无畏的孩子,全副信任地跟在他的身后,纵然知道伸出手会带来怎样的痛苦,却还扔坚持伸出掌心,露出微笑一般。
    严席多开始血团子一直静静盯着他的视线。他从抽屉里找到剪刀,让他坐在镜子面前。
    然后,血团子便乖巧地坐在了镜子面前。
    严席跟着站在了血团子的背后,本以为会看到两张极为相似的面孔,却发现自己和血团子竟然是完全不一样的。
    随后,严席恍惚,现在他的是张仪的面貌。
    说起来,当时血团子是怎么找到他的呢?严席想着,一边撩起血团子的长发,咔嚓咔擦,一缕缕乌黑的长发落下,严席眨着眼睛,极为快速地将血团子的一头长发剪成了利落的短发,只是比不上理发店的手艺,虽然不至于是锅盖头吧,其实也并没有好到那里去,有点像是中分的妹妹头,底下还不整齐。
    只是血团子眼神却极为柔软地摸了摸底下毫不整齐的发尾。
    严席皱眉看着镜子里的发型,不得不承认有点丑。严席他重新拿起剪刀,将尾部不整齐的地方给铰齐了,也就是严席的手稳,有完全控制的这个外挂存在,才能刷刷的给剪齐了。
    血团子看着镜子后面眼神认真的注视着他……头发的爸爸,眼神柔软的荡开了笑意,伴随着咔擦咔擦的声音,发丝丝丝缕缕的落下,他轻轻的说道:“爸爸,你给我一个名字吧。”
    剪刀的声音为止一顿。整个房间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一下。
    血团子看着前面的镜子,注视到身后严席的神情,在寂静的氛围里轻轻地说道:‘“爸爸,给我一个名字吧。”
    “然后我就会离开的。”
    血团子的这句话终究让严席退却了一步,他低垂着眼眸,一副在思考的模样。而严席这样的神态却让血团子很高兴,一想到现在爸爸的思维里思考的是他的事情,他就高兴的不得了。就算是知道这是爸爸为了让他离开所做的退让,心里的那股忧伤……心里的那股忧伤也挡不住……
    血团子努力的笑了笑。嗯,他很高兴!
    “阿循。”严席并没有思考很长的时间,他把剪刀轻轻的放下,给了血团子…不,应该说是给了阿循一个名字。
    “阿循。”阿循轻轻地重复着严席给他的名字,说不上是失落还是高兴。
    爸爸终究还是没有把他的姓给他。
    阿循眨了眨眼睛,冲镜子的严席露出了一个微笑:“嗯,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名字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是一个人存在的特殊标志。而想拥有一个名字,是因为他想有能记住这个名字的人。
    如果有一天,爸爸能看见这个字,就想起他,那就好了。
    严席给阿循剪完头发,又给他装了一些金钱,换了一身合身的衣物。十七岁的阿循面容精致,带着一股从严席那里学来的冷淡平和,穿着一身普通休闲的装束,除了过分的昳丽之外,完完全全就是一副普通人的模样。
    严席看着他,问道:“需要我送你去那里吗?”
    阿循摇了摇头,离开的关头,他又沉默了,神色显得有几分低沉,半响才回答道:“我自己离开。”
    严席看他这幅模样,又有些不放心了。他迟疑地伸手触碰了一下他的脑袋,就像是一开始教给他如何从蛇尾变回来时那样,安抚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阿循在严席伸过来的时候就忍不住上前抱住了他,使劲的,仿佛要将他镶嵌在自己怀里一般的用力。
    严席犹豫了一下,没有推开他,只是轻轻地在他耳边嘱咐。
    “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
    阿循的眼神柔软了下来,不安的爸爸,对世界充满了不安感的爸爸。
    “我会好好保护爸爸的。”
    一直,一直!
    
    第45章 不安
    
    电视里播报着不知道哪里又发生的斗殴事件,而自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样的事情就开始层出不穷,社会不知不觉变得更加危险。不过还好,那仿佛距离现实很近又很远,至少白起县内就没有发生电视内类似的事件。
    其实,区别也并没有很大。唯一的不同就是血团子离开了。现在大概应该叫他阿循。
    没有想象中的如释重负,严席心中反而有些担心,担心阿循会不会暴露?担心对方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
    一时间,在阿循离开的一段时间内,严席心中总是弥漫着焦躁不安的情绪,这种情绪给他有一种错觉,他似乎一辈子注定要和阿循纠缠一起一般。
    严席十分的讨厌这种错觉,厌恶之下,那种焦躁的感觉才渐渐地被压下去。
    医院里,医院的大厅电视上还在播报着关于多人斗殴事件的后续,工作结束的严席匆匆路过,他疲惫的揉了揉额头,走出了医院的大厅,来到空旷的室外,找到了自己停的车子。
    春天快要结束,马上就要到了夏天,天气越来越热,天色也黑的越来越慢。此时严席下班,外面的天气还是有些晴朗的模样,天空中甚至还有几只雀鸟在扑棱扑棱地飞着。
    严席不知道是第几次看见雀鸟了,他瞥了一眼,下意识地张望了一下四周,空空荡荡的停车场,没有一个人的痕迹。但是严席就感觉每一辆驾驶位上都有一个视线在追逐着他。
    这种状况一直都有,严席一直觉得是自己的心理作祟,他低头快速地坐进了车子里,启动车子,噌的开出了停车场,朝着回家的方向开去。
    严席很快的回到了家中,推门而入,不出意料的,甘紫扬永远都比他下班的早,每当他回家的时候,对方不是做着饭,就是收拾着家务。就像她曾经所严席所说的,她想要以严席人生中应有的配角,妻子的角色待在他的身边,而这些天,她也一直像自己所说的那样,完美的扮演着严席妻子的角色。
    事实上,有了甘紫扬确实有了很多的方便之处,房间会时时刻刻保持整洁,脏衣篓里的衣服永远都会消失不见,一日三餐也变得稳定和健康。但是严席却变得不太想要回来了,记忆中书本的摆放位置,衣物的搁置,甚至是渐渐改变的装修。那是另一个人存在的痕迹,一想到另外一人会一直跟他生活在一起,会渐渐了解他,知晓他的秘密,他就忍不住汗毛直立,陷入一种深深地警惕当中。
    对他来说,家不再是一个放松的场所,它因为有另一个来客的拜访,而让人的精神持久的警惕起来。
    严席回来的时候甘紫扬正在将做好的饭菜端出来,房间了弥漫着青椒的呛拉味道,严席皱了皱眉,将视线放到了甘紫扬手里的饭菜上,那正好是一盘青椒炒肉,鲜脆欲滴的青椒映衬着褐色的肉丝,完美的装盘就如同教科书般。
    甘紫扬看到严席进来,抬头微笑:“正好,算到了你下班的时间,快点洗手吃饭吧。”
    当时甘紫扬的提议,严席就算颇为心动,但还是没有采纳,他知道自己绝对无法忍受另外一个毫不相干的入侵他的生活,所以他在为甘紫扬的话动摇了几天,并且处理了阿循的威胁之后,他便拒绝了甘紫扬的提议。
    甘紫扬当时的脸色十分的难以形容。严席想,她大概以为他会同意吧,所以再遭受到拒绝后才会脸色苍白,如遭重击。
    严席并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想法,甘紫扬的脸色再难看,他还是清楚的表示了拒绝,并且和她说明,隐瞒过这次事件之后还要请她再搬出去,希望两人的关系还像以前那样。甚至当晚,严席就从主卧室里搬出来,和甘紫扬用了两个房间。
    彻底划清了两个人的界限。
    严席以为,经过这个事情,甘紫扬的行为肯定会有所收敛,甚至会对他这个不完美的婚姻伙伴提出离婚的要求。
    但是甘紫扬没有。
    她还是像以前一样,装作温柔贤良的模样,每天为严席准备饭菜,清洗衣物,收拾家里。试图想要软化严席的态度,就如同现在。
    严席摇了摇头,拒绝甘紫扬的饭菜:“我已经吃过了。”
    甘紫扬望着他,嘴角抿起来,很是担心:“我并不是在软化你,我只是想要关心你,想要你吃的好一点。”
    严席带上张仪的微笑:“没,我真的吃过饭了。”
    拒绝甘紫扬后,严席不想让甘紫扬继续再做这些无用功了,在对方持续不变的行为下,他又郑重地说了几次,对方笑了笑,依然一副不为所动,坚持到底的模样。然后严席便不再说了,而是用行动表明对她切切实实的拒绝。
    被再一次拒绝的甘紫扬静静地站在桌子的后面,她低着头,严席看不清她的神色,仿佛是很失落的模样。桌子上,错落有致地放着她一下午努力的成果——一盘盘色心味俱全的饭菜,此时还正在冒着热气,冉冉的在两人之间升起又消散。
    “我先回屋了,你慢慢吃。”严席见她不说话,微笑地说道,不等她回话,便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门打开又合闭,站在客厅里的甘紫扬怔怔地望着紧紧关闭的大门,一股挫败涌上心头。
    爸爸……
    他只是想要陪在爸爸的身边,不论用什么面目和方式……
    为什么……就不行呢……
    严席回到了房间,他打开小灯,准备看一下最近买的计算机方便的书籍,或许这本书真的太过枯燥了,而看着看着,严席就渐渐地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严席的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许久不见的梦境困扰着他。睡梦中,他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睡在一张并不熟悉的床上,窗外明月高悬,四周的床纱被窗户里进来的风吹得飘扬。房间内冷意四窜,彻骨的寒冷。
    他被冻得不轻,在床上瑟瑟发抖,他挣扎着,努力想要起身,然而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黑暗中,有什么在蠢蠢欲动,它仿佛是一片暗影,又仿佛是一股柔到极致的水,它从黑暗中流出来,披上月的皎洁,蜿蜒地爬向床,爬向床上的他。
    严席想要挣扎,他努力的想要挣扎,但最终也只是隐忍地皱眉。
    那股黑色的水在他的不情愿中爬上他的床,将床上的他包裹其中,房间内的冰冷它驱散,温暖从黑水中散发,它温柔地流向他的全身,抚平他的眉头,渐渐地将他包裹其中。
    没有想象中的阴冷恐惧,只有无尽柔软,仿佛从身体流入他的心理,如羽毛般轻轻亲吻他的心跳,安心的不可思议。
    渐渐地,严席尝试的一点点放松了全身的肌肉,仿佛察觉到他的不安,黑水更加温柔,窜流心中的温热更加地轻柔,一点点的抚平的犹豫。终于,迷迷糊糊的严席放松了警惕,全身心地放松了下来,依赖地让自己陷入了这股黑水之中。
    “爸爸……”在逐渐沉入黑暗的视线里,又谁这么呼唤着他,额头又似乎被印上了轻轻的吻。
    严席一夜甜美到天亮,而在他的隔壁甘紫扬却在床上紧紧地抱住被子不敢睡觉。一夜无眠,眼低乌青,第二天严席走后。格外注重形象的他她甚至都没有为自己画了一个浅浅的状,她带上帽子和墨镜走出房门,开车来到了医院。
    她一脸憔悴,坐在医生的面前。
    “医生,我是不是生病了?”
    
    第46章 卑劣的小偷
    
    甘紫扬一脸的憔悴,一整夜的疑神疑鬼让她的精神快速地萎靡下去,她的反应迟钝,护士连叫了她两声,她才恍惚过来,站起来走进了治疗室。
    治疗室的医生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她一脸的慈眉善目,只是看着就感觉分外温柔,有点像是那种知心的大姐姐类型,让人忍不住将所有的事情都向她倾诉。但是,她却是有名的精神疾病方面的医生。
    甘紫扬看到她,慌乱的心有一瞬间的安定,她在这位女医生温柔的安抚下坐在她面前的凳子上,情绪随着有了倾诉的对象开始镇定下来,她的脸庞不禁染上几分愁绪,语气带着微微的惶恐。
    “医生,我可能生病了。”
    女医生明显对这种情况见得多了,面目上虽然跟着甘紫扬的话题露出担忧的神色,但是她脸眉头都没有皱一皱,十分的镇定地引导着甘紫扬将自己的病症说出来。
    在医生温和的声音下,甘紫扬开始将自己的症状说出来。
    她本来非常的正常,但是自从搬入了丈夫的家里,她就开始变得不像自己了。就像是中了毒一样,她非常的想要靠近他,看见他就心跳不止,心中十分的汝幕和欢喜。仿佛无缘无故地就喜欢上了对方。
    并且,她为此开始洗衣做饭,从一个职业女性逐渐变成家庭妇女。在家中,面对丈夫的她并没有感到丝毫的不妥,反而为此十分的开心。而从家里出来,她却开始为此挣扎,不知道自己在家里的想法是对是错。
    但是无论是对是错,她一直以为这是自己的想法。喜欢上了丈夫,所以才会无怨无悔地为此付出,为此挣扎。可是……并不是的,有一天她忽然无比清楚的意识到,家里的她并不是她,就像有另外一人催眠着她,占据了她身体,然后在她的面前讨好着她的丈夫。
    甘紫扬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的她想了一夜,是精神分裂,是多重人格,还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想到最后一个可能,甘紫扬脸色煞白,真是一点都不想再回忆起那段日子了。
    她将这些说给了医生听,这种案例对于精神疾病来说症状有些罕见,不过具体还要看患者的相关症状,女医生思考着,她看到脸色苍白,状态十分不好的甘紫扬,连忙安抚她,问道:“那你是从什么地方发现自己和在丈夫面前的自己是两个不同的存在呢?”
    听到医生的回答,甘紫扬陷入了对昨天的回忆。
    严席现在和甘紫扬在一起生活就是为了防备双方父母的突然袭击,日渐相处下去,严席甚至都以为那只是甘紫扬的借口,他准备过些时间,如果这件事情还没有什么的动静的,便让甘紫扬搬出去,或者他搬出去。
    不过事情有的时候就是那么措手不及,正当严席考虑着的时候,他打开门回到家,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家中的两位中年男女。
    ——那是这个身体的父亲和甘紫扬的母亲。
    严席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很清楚,后来时间长了,他才渐渐的明白张仪具体的家庭状况。
    张仪父母健在,只是双方在他很小的时候离了婚,他的母亲当时就去了国外,一直断了联系。而因为父母离婚的事情,张仪一直和他的父亲不冷不淡,关系僵化。他父亲面对他的态度,从一开始的暴怒到后来的泰然,想必也是觉得拗不过来了。便只在人生大事上态度意外强硬之外,其余的全都不过问。和甘紫扬订婚结婚的事情,便是由这位院长父亲一手掌控。
    至于张仪父亲为什么想要他和甘紫扬结婚,这也就说到了他旁边的这位中年女子。
    “余仪,你回来了。”张仪父亲旁边的女子看到了严席望过来的目光,微微一笑打着招呼,她保养的极好,身上有着和甘紫扬如出一辙的含蓄内敛,气质出众。
    这个女人便是甘紫扬的母亲。
    严席也露出张仪热情的微笑,点了点头:“妈,你可来了,老早就盼着了。”
    这句话逗得对方又是一笑,眉宇间的打量消散了不少,:“快喝点水,出去工作累坏了吧。”
    “我来吧。”严席上前将三人杯子里的水倒满。
    “余仪回来了。”三人正在寒暄间,厨房里的甘紫扬出来了,她看了一眼严席,端着一碗饭菜放到了桌子上。
    一旁甘紫扬的母亲打量了一下女儿的神色,原本还有些怀疑他们婚姻的状况,但看到女儿面对女婿,眉宇间掩都掩不住的温柔,便将悬着的心放了一半。
    “你还说他工作辛苦,你看紫扬,又是工作,又是做饭的,比这小子辛苦多了。娶到紫扬可是这小子的福气,张余仪,你可要好好对你媳妇,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张仪父亲瞅着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敲打了一番严席。
    “那是当然。”本来就是为了应付他们,严席一脸的还用你说。看的张仪父亲和甘紫扬母亲都一脸欣慰的微笑。
    “好了,好了吃饭吧。”寒暄完毕,甘紫扬的饭菜也做好了,众人纷纷落座。严席从冰箱里找了几瓶饮料和啤酒放下,也跟着坐在了甘紫扬的旁边。
    甘紫扬悄悄地看了一眼,分给了他一双筷子。
    甘紫扬的母亲笑着看着他门,和张仪父亲交换了一个放心的眼神,她拿起了筷子,视线落在了桌子上的饭菜,而这一看,她的神色就顿了一下,虽没说什么,但笑容慢慢淡了些。
    严席没有看到,甘紫扬时刻注意着严席自然也没有看到。
    甘紫扬的手艺好,这一段饭菜吃的自然畅快,期间,严席为了应付他们,经常夹了饭菜给她。甘紫扬来者不拒,全部都吃了下去。
    院长浑然不觉,在饭桌上和严席长篇阔论的说着医院的事情,而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甘紫扬母亲脸上的微笑慢慢地没有了。
    饭桌下空的啤酒瓶散落一地,桌子上的饭菜也如风卷残云,一顿饭吃完,外面的天色见黑,严席让他们两人住下,两人摆了摆手,坚持离开。严席自然不再多做挽留。他起身,要送两人离开。
    这一路自然就送到了楼下,张仪父亲拉着他说啊说啊,直到来到了车前,一直沉默的甘紫扬母亲忽然打断了张仪父亲:“你先车里醒醒酒,我有事和余仪说两句。”
    张仪父亲愣了一下,以为她要嘱咐张仪一些事情,拍了拍自己浑圆的肚皮,低身钻进了车里。
    车门的砰的一声被关上,严席和甘紫扬的母亲站在车前,此时天色已经黑了,远处的路灯照过来,光线已经影影绰绰,看的不太真切。严席分辨着这位的神色,揣测着她到底会对自己说些什么。
    “紫扬是不吃辣椒的,她以前有过鼻炎,从小闻到辣椒的呛味就呼吸困难,头昏难忍,就算后来鼻炎手术好了,她也闻不得,也沾不得辣椒了。所以我们很多年都没有做过有关辣椒的饭菜了。”
    甘紫扬母亲的一句话让严席愣住了,他想起了今晚的饭菜,以及自己给甘紫扬夹得菜,他想,他应该猜到了对方要说什么。
    “我知道这起婚姻可能是我和你父亲对你们太过要求了,但是我们的本意还是为了你们好,我看的出紫扬她是真的喜欢你的,她以前在家从来没有做过饭菜,曾经学过,结果每次都把锅烧了,但是为了你,这些困难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所以,我希望……”
    甘紫扬的母亲推心置腹地对严席说了很多,严席低着头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地认真附和两句,这场对话持续了不断的一段时间,似乎母亲对关于孩子的事情,永远也说不完一般,直到觉得自己过于啰嗦了,她才止住了话头,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以一句“对她好点。”结束了整个话题,开门进了车子。
    车子渐行渐远地开远,严席转身进了公寓,他还想着甘紫扬妈妈告诉他的事情,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收拾餐桌,忙碌的甘紫扬,她听到开门声,抬起头,看到严席,冲着他柔柔地微笑:“你回来啦。”
    原本在房间内的时候不觉得,严席出去了一趟,又回到房间里,突然发现房间内的辣椒的香味非常的浓郁,仿佛就弥漫在鼻间,让他忍不住地想打喷嚏。
    而他确实也打了一个喷嚏。
    对面的甘紫扬十分地紧张,连忙来到了他的身边,着急地问道:“是刚才出去一会冻到了吗?”
    严席摇了摇头:“辣椒味,呛人。”
    甘紫扬一愣,恍然大悟,连忙去打开了窗户。
    严席这个时候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注视着甘紫扬的背影,眼神多了几分疑虑。
    今天早上,医生的治疗室内。
    “因为我从来都不吃辣椒。”
    甘紫扬幽幽地说道,她从来都不吃辣椒,甚至连闻都不想闻到那个东西,所以当她毫无芥蒂拿着辣椒做饭的时候,她想制止却没有办法制止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她的身体内有着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她所认为的对张仪的爱恋,喜欢,甚至是毫无怨怼地付出,全部都是另一个存在的东西。它就像是躲在阴暗角落里的怪物,在张仪出现在自己眼中的时候迅速占领自己的思绪和身体,它冲着张仪微笑着,在那样无暇的微笑下,阴影下却塞满了腐臭和阴暗,它自私地想用她的身体爱着张仪,待在他的身边,想要……一辈子陪着他。
    一个卑劣又可怜的小偷。
    
    第47章 火车(一)
    
    严席的办公室。
    电视上,喋喋不休的新闻在不紧不慢地放着,相比于前些斗殴杀人事件的层出不穷,这些天又趋于平静,血腥暴力的事件少了不少,播报的大多都是一些全国各地的趣事。
    即便如此,严席还是觉得新闻的声音太过嘈杂,他上前将电视关上。低头继续看着办公桌上赵护士给他整理出来的文件。刚刚低下头,密密麻麻的字体就映入眼中,上面紧凑的手术行程让严席多了几分不耐。
    他皱眉让自己耐心看下去,看着看着,赵护士忽然敲门进来。
    “张医生,刚才夫人过来了,然后楼下来了一些货车。”
    严席疑惑地抬头,不解地看着赵护士。
    赵护士犹豫了一下,顶着严席的目光,继续解释道:“夫人觉得中午的时候,张医生您休息不好,便想要在您的办公室里按上床铺。”
    在医院里,每一个护士都是有宿舍的,中午休息的时候可以回去小睡一会,但是因为张医生一直住在家里,没有办宿舍,中午休息的时候都不怎么休息,偶尔累了,才会趴在桌子上睡一会。
    许是上一次甘紫扬来的时候留意到严席中午没有休息的地方,便做了这些。
    听到赵护士的话,严席来到了窗前,从窗户底下看到了正停在医院大门门口的送货车子。今天的天气很好,热烈的太阳烘烤着大地,热得人有些烦躁。
    “夫人对张医生真好,真关心您。”赵护士还在不明就里的说着。严席抿紧了唇,心中不悦,偏偏不能表现出来。
    因为她是张仪的未婚妻,就算是经常出现在他的身边也没有什么,并且在外面的严席无法名正言顺的拒绝她。因为她为表面上是张仪的他做这些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想到这,严席蹙起的眉就越皱越紧。
    前些天,关于双方父母对他们试探的事情告一段落,虽然说的结果并不怎么样。严席想了想,当时就提出了分开住。
    甘紫扬的表现很是奇怪,她仿佛早就料到,不过情绪还是很是低沉的模样。她似乎看出了严席在这件事情上的坚定,并没有多说就离开了。只不过,再离开之后,她渐渐开始出现在严席的身边。虽然不频繁,却也无法令人忽视着分热忱。
    自从身体变异之后,严席就有了一种类似于一种野兽的直觉,那是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甘紫扬母亲的一席话下来,面对这样的甘紫扬,严席就细微地察觉到了一些违和感。身边的这个甘紫扬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对劲,那是一种怪异,而至于怪在那里,到底为什么不对劲,严席又哑口无言。
    一时间,严席竟是比和甘紫扬住在一起的时候更加的不自在。
    紧随赵护士其后,甘紫扬买来的家具也被家具城的人搬了过来。一个个陌生人来到了他的办公室,让原本就不大的办公室变得狭窄起来,严席努力不让自己属于张仪的微笑落下脸庞。眼不见心不烦,面对嘈杂起来的办公室,他直接走了出去。
    严席一路走过走廊,从楼梯下楼,心中为甘紫扬的事情烦心不已,他不禁思虑自己是不是需要换一个身份了。
    正在严席不悦间,他走出医院后厅门口,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唤回了严席的注意。
    严席双手插进兜里,看了看人际寥寥的医院花园,他扫视了一圈,坐到了医院的凉亭下的公共座椅上。低头掏出了手机。
    外面的天气燥热,出了医院,外面的空气比看着还要燥热,不过在人少的凉亭底下,微风袭来,再加上区别于医院里面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空气,令人精神一震,倒是比在医院里面还要舒服。
    刚才在楼上的时候手机就在响,不过在工作的时候,严席不想一心二用,他也就没有看。这个时候有时间他就将手机拿出来了。
    手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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