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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车漂移[无限流]-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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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的都不是什么新手小白,知道越快找到线索就能越早离开副本。吃过早饭,众人简单商议了一下便分头找线索去了。
  戴良和小可原本也在找线索,只是女孩子遇上生理期,难免有点突发状况,小可只好央求着戴良陪她回来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他们住的院子里就有茅厕,小可急冲冲地跑进茅厕里,戴良就在外面等候着,嘴里骂骂咧咧地说小可拖他后腿,用词不堪入耳。
  小可不敢跟他明面上撕破脸,于是他骂一句,小可便在心中啐他一口。突然,戴良的骂声停了,庭院里半点声音也无。
  这突如其来的寂静让小可有些不安,她提起裤子,捂住隐隐作痛的小腹,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透过茅厕的窗户往外张望。
  结果,就让她看到极其诡异又骇人的一幕。
  戴良的身体还站在地上,双脚却被硬生生砍断,没了脚,他只是站了几秒钟,便噗通一声倒了下去。
  地上钻出了一双手,那手惨白惨白的,还留着血红的红指甲。
  那指甲锋利无比,隔了这么远的距离,划开戴良的脸皮的时候小可依稀还能听到一种类似于布帛撕裂的声音。
  她拼命捂住嘴巴,将即将破口而出的尖叫硬生生咽了回去。
  戴良分明早已断气,被剥下脸皮的时候,身子还抽动了几下。
  就这样,一直等到那双手把戴良的脸皮完整地剥下来,再挂到树枝上,小可才颤着腿,从茅厕里跑出来,去到院子外面呼救。
  “你看清楚了吗?就只是一双手?”马芸昭微微蹙起眉,显然是对一双手就有这么大杀伤力有些怀疑,“除了手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
  小可仔细回忆了一会儿,说道:“没……没了。”
  其实一定要说她还看到了什么,那只有那双手上戴着的玉镯了。
  小可心里有自己的打算。戴良一死,她得寻找新的同伴,将这一点线索留着可以做交换。
  方里等人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背包,为下午的探险做准备。
  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方里坐在床边问道:“你觉得那双手为什么要砍下戴良的脚?”
  剥脸还稍微好理解一些,这个副本可不就是叫画皮么。
  但是砍去人的双足就让他有些想不通了,在什么情况下,人才会想砍去别人的双脚?
  “谁知道呢。”朱易乘随口说了句:“砍脚是为了不让人逃跑吧。”
  话音刚落,方里就和他对上了视线。
  不让人逃跑……这个逃跑也许是不让对方离开自己的意思。
  “不会吧……”朱易乘咋舌道:“这得是多偏执的爱啊。”
  方里虽然也这样认为,但他还是没有否定这个猜测。
  在各位说书先生口中,当年桂先生棒打苦命鸳鸯,桂小姐痴心错付,不夸张地说,这个故事里,无论是桂先生还是阿雯都有可能怀着这份偏执的爱。
  只是桂先生的爱是给阿雯的,阿雯的爱是给那位书生的。
  方里看朱易乘神情恹恹,以为他是被戴良的死吓着了。
  他摸了摸朱易乘的头,一脸慈爱地说道:“别怕,只要我们早点出副本就不会有事。”
  明明他自己也怕,但他在朱易乘面前还得稳住情绪,不能带头露怯。
  “我没怕,”朱易乘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我觉得,那东西把人的脸挂在树皮上,很像在晾一张面膜。”
  “……”你为什么这么心大啊?
  方里现在有种冲出去找赵小彤算账的冲动,他想让赵小彤好好看看,好好一孩子给她带成什么样儿了。
  吃午饭的时候,桂先生依旧没出现在大厅。
  主位就这么空着,不过管家出来了,站在那把空椅子后面,微笑着看他们吃饭。
  朱易乘原本食欲挺好一人,硬生生被管家的视线盯得食欲不振。
  “我去,我总感觉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头待宰的猪。”朱易乘龇牙咧嘴的,“‘吃啊,多吃点,吃饱了好宰了卖钱’。”
  方里被他这番描述弄得哭笑不得,闻言多看了老管家几眼。
  老管家看上去已经有六十多岁了,杵着拐杖,腰板挺得依旧笔直,不像个佣人,倒像是一家之主。
  方里很快便移开了视线,他想他得抓紧时间盘算一下这座宅子的内部构造,如何不引人注目地摸进后院。
  他们上午跑出去打探消息了,因此才没能和大部队一起在宅子里踩点。
  这宅子实在是太大了,内部设计复杂,一个不小心还有迷路的可能性。
  方里等人背着包走在其中,差点被随处可见的绿植和假山晃花了眼。
  走着走着,突然听到从前方传来了几句交流声。
  方里和朱易乘一人拉一个,四个人眼疾手快地躲在了假山后面。
  从声音上来听,前面几个聊天的人当中,有一个是今天刚死了同伴的小可。
  其他两人的声音听不出来是谁,不过挺耳熟,应该都是乘客。
  “……这事我只告诉了你们,马芸昭问我的时候我都没说。”小可压低了声音,下半句话说得很含混,不过还是飘进了方里的耳朵里,“那个手镯,也许是宅子里女主人的。”
  女主人?哪里来的女主人?
  方里愣了愣,随即意识到她们说的可能是阿雯。
  她们并不知道阿雯的真实身份,因此自然而然地将有关她的线索归为了宅子里的女主人。
  听上去,小可应该是在戴良遇害的时候看到了什么线索,但她隐瞒了下来,用以和其他人交换信息。
  方里他们白捡了一个线索,听墙根听到了那双杀死戴良的手上戴着一对玉镯。
  等小可等人离开,他们才从假山后面出来。
  “鬼是阿雯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了,但是它为什么选择攻击戴良呢?”朱易乘思索道。
  “也许他触发了什么死亡条件。”方里说,“还是先到后院去看看吧。”
  这里离后院已经不远,石子路向前延伸,顺着这条路走下去穿过回廊就能来到后院。
  后院有一扇门,用铁栓轻轻栓着。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方里等人猫着腰就进来了。
  也许正是因为桂先生喜静,这偌大的后院,连个仆人的身影都见不着。
  此时太阳将将落山,院子里光线暗了下去,一股阴冷的气息顺着人脊梁骨直往上爬。
  刚进来,朱易乘就开始后悔,扯着方里的衣袖问能不能明天早上天亮了再来。
  方里还没说话,赵小彤已经开始嘲笑道:“朱易乘,你干脆去画几张符,在脑门儿上贴一圈再进来得了。”
  朱易乘瞪着她,理直气壮道:“你以为我不想吗?我要会画我早画了。”
  余佳曦一个劲儿拉开两人,打断他们的拌嘴。
  这时候,屋子里传来走动声,几人一时都屏息凝神地看向前方。
  屋里的人点亮了烛火,片刻之后,从紧闭的门里,传出来咿咿呀呀的唱戏声。
  唱戏的人穿着戏服,消瘦的身形被烛火投映在窗户纸上。
  他唱着唱着,唱到了一句:“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听到这句,方里才反应过来,这正是牡丹亭的唱段。
  在屋内那人唱出这句之后,肉眼可见的,几人都看见他投在窗户上的影子发生了变化。
  那道人影,从肩颈部分鼓出来一块。就像是有一个人从他身上钻出来了似的。
  那第二道影子并没有完全脱离出来,而是趴伏在下面那人的身上,就像是两个人长在了同一个人的身上。
  这幅画面太过诡异,唱戏的好似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的变化,而是继续舞动着衣袖,兀自唱着那哀婉的戏文。
  后院的门又被吱呀一声推开,方里在心里暗叫不好,他们进来的时候虽然关了门,但是那门栓是从外面拴上的。
  他们刚刚没来得及细想,就拉开门栓推门走了进来。现在进来的人肯定已经察觉到有人进来了。
  果然,进来的是管家,推门进来后,管家脚步微顿,深深地皱起了眉。
  方里等人躲在暗处,虽然这个位置不容易被发觉,但还是忍不住心跳如擂。
  万幸的是,管家只是四处张望了一圈,便抬脚朝亮着灯的屋子走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好歹是逃过了一劫。
  四人松了口气,赵小彤拍拍方里,用口型无声地说道:“我们溜吧。”
  方里点了点头,于是他们怎么进来的,又反方向挨个猫着腰撤退。
  前面的人跑得太急,从包里掉出来个东西,方里抬脚的时候刚好踩到。
  那东西有些绵软,他拿起来看了看,似乎是个巴掌大的布娃娃。
  他正好奇这是谁的,便见余佳曦频频回头,神色慌乱,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方里晃了晃手里的娃娃,问道:“这是你的?”
  “对。”余佳曦松了口气,伸手接了过去,这个娃娃应该是她十分珍重的东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方里觉得她此刻的眼神有些闪躲。
  可也只是一瞬,她就恢复了正常,客气地对方里道了声谢。
  从后院退出来的时候,方里扭过头,又朝着屋子的方向看了一眼。
  屋内烛火微晃,两道影子投在窗户上,一个是桂先生,一个是管家。
  先前那叠生出来看着十分畸形的影子,像是一场幻觉,已经消失了个干净。


第75章 夜半来客
  一路跑回院子,朱易乘才停下脚步,撑着墙平复呼吸:“呼……吓死我了。那影子是个什么东西啊?桂先生难不成是个奇行种?”
  “什么奇行种,”赵小彤回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猜测道:“也许就是被鬼附身了。”
  话虽这样说,方里却还是保留怀疑。
  “那个管家也有问题,”方里回忆道,“他走进后院的时候,看得出来腿脚很利索。”
  他始终记得,管家走进屋子后,窗户上的影子就恢复了正常。
  老管家已经很老了,那么他会不会是当年阿雯那件事的知情人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吃晚饭的时候,方里多看了管家几眼。
  老管家头发花白,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
  看起来,管家并不知道他们几人傍晚溜进后院的事。
  方里尽量避开和他对视的可能,在扒饭的间隙观察他。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作祟,他总觉得这位老管家身上有一种微妙的违和感,可仔细看去,又实在是看不出来什么。
  这种感觉和当初在天神镇的时候木槿和傅泽仁给他的感觉又不大一样,木槿他们身上是一种似曾相识的违和,因为他们曾经都是真正的人。而老管家身上,毫无半点人的气息,方里可以确定他就是一个npc,并且还是一个令人不太愉悦的npc。
  他正想问题想得入迷,旁边传来一阵脆响。
  小可一脸慌乱地站起身,她刚刚只是觉得桌上的琉璃杯特别好看,忍不住就想上手摸一摸。
  结果在起身之际,衣袖将面前的碗碟全部扫落在地。
  碗一下就摔成了碎片,汤汁也溅了她一身。
  小可面露尴尬地站在旁边,直到老管家贴心地走过来,递给了她一块手帕。
  “小姐,请跟我到这边来收拾一下。”
  他对着里屋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那里有一块屏风。
  屏风上画的是四大美人图,不知道是出自哪位画师之手,把四大美女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神韵画得惟妙惟肖。仿佛下一秒,画中的四位美人就要从画上走下来似的。
  只是看了一眼,小可原本拒绝的说辞还没出口就咽了回去。
  “好的,麻烦了。”
  她跟在管家的身后离开了大厅,其他人只当刚刚那是个不以为意的小插曲,在管家带着人离开后,继续享用桌上的美食。
  朱易乘也在吃,中午他还因为老管家的视线食不下咽,晚上他就被可口的饭菜打回了原形。
  “你怎么不吃了?”见方里放下筷子,朱易乘抽空问他一句。
  “你刚才有没有看到……”方里扭过头看向他,欲言又止道:“算了,没什么,我吃饱了。”
  刚刚老管家递手帕给小可的时候,方里终于发现了他身上的违和之处。
  别的部位都看不出来问题,因为最违和的是老管家的那双手。
  一个人,上了年纪,脸上的皮肤像是风干了的橘子皮。这样一位老人,手却像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一样皮肤白皙嫩滑不见一丝褶皱。
  方里在心里把老管家划进危险名单后,小可回来了。
  她看上去除了有点心不在焉之外,并没有任何异常。
  方里还注意到,她坐下的时候,动作有点僵硬,像是很长时间没有活动过身体似的,膝盖一弯甚至能听到咯嘣咯嘣的骨头脆响。
  吃完晚饭,大家各自回屋洗漱睡觉。
  朱易乘端着水进门的时候,眼尖地瞥见有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摸黑溜了出去。
  他把这个发现告诉了方里,方里了然道:“估计是出门找线索的吧。”
  这次副本里老手多,看天黑了就想着出去转转或许能发现什么。
  “我们不去吗?”朱易乘问。
  方里挑眉看向他:“你想去?”
  “算了吧,”朱易乘一屁股坐在窗边,“我不想。”
  再说傍晚的时候不都看到了么,影子有问题的是桂先生,等天亮了,从桂先生身上入手调查就行。
  方里坐在床边思索了片刻,随后起身,从包里翻出前一天晚上得到的字条。
  “口中有口难开口,话没出口家中走。”他把字条上这句话反复念了几遍。
  朱易乘在边上懒洋洋地说道:“这句话说的就是阿雯和书生吧,也许阿雯上吊自尽后鬼魂一直在等著书生回来。”
  方里唔了一声,这么解释,确实也有几分合理。
  “睡觉吧,你进来后就茶饭不思的,我都没你着急。”朱易乘伸手过来在方里腰上摸了摸,“你要是瘦了,回去之后沅哥还不得怪我。”
  提到谢柏沅,方里就下意识地勾了勾嘴角。
  他心急有一部分原因确实是因为谢柏沅,他想早点见到那个人。
  谢柏沅身体不太好,如果可以对列车许愿,他希望自己的爱人可以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正如他当初在水神村许下的愿望一样,当时他希望的是谢柏沅永远不受伤。
  所以说爱情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它能让一个知足常乐的人变得“贪心”。
  临睡前,朱易乘还在说,要是半夜里又发生了什么,方里一定要把他叫醒。
  方里嗯嗯啊啊地应着,刚合上眼,就听到身旁传来小小的呼噜声。
  “……”这熊孩子平时看着胆子是最小的,真正进了副本,却是神经最粗的。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傻人有傻福。
  方里在心里叹了口气,将两人身上的被子盖好,闭上眼睛很快也陷入了睡眠当中。
  深夜,外面又刮起了大风。
  今年的冬天来得似乎格外早,寒风吹过,洁白的雪从天上落下来,一片一片地堆积在地上。
  雪是极端的,它看似洁白无瑕,实则却最能藏污纳垢。
  方里打了个颤,硬生生被冻醒。
  他从被窝里探出脑袋,双眼迷瞪地看向周围。
  很奇怪,他这会儿好像回到了视力恢复之前,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视觉被干扰的同时,他的听力就显得尤为敏感了起来。
  他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窸窣的声响,那声音很轻,像是有什么人在外面走动,但又和寻常的脚步声听上去不大一样。
  很快,方里就反应过来,这似乎是一个人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声音。
  那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在他们房间外面停下。
  房门被人从外面拉开,冷风强势地灌进来,方里整个人都抖了抖。
  他似乎看到屋子外面是一片白芒芒,雪厚厚地积了一层。
  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看不清面貌,只能看见对方消瘦的身形。
  那人像是将外面的冰雪带了进来似的,房间内的温度顿时下降了几分。
  方里努力睁开眼,他觉得自己应该叫醒朱易乘的,但他没有任何动作。
  他现在的状态很奇怪……全身无力,上下眼皮打架打得难舍难分,眼前的景象让他分不清究竟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房间里有个梳妆台,梳妆台上摆着一面铜镜。
  那人背对着他,在梳妆台前坐下,开始细细地对镜描眉。


第76章 人脸
  戏服,白色的戏服。
  那人背对着他给自己上完妆后,起身在铜镜前伫立良久。
  眼前的画面朦胧得像是一场梦。方里紧盯着对方的背影,只能看到那人曼妙的身姿,却看不清长相。
  杜丽娘这个角色,是还未出阁的少女,所以戏服通常也都是白色或者浅粉色的绣花帔。
  难道面前这人正是扮演杜丽娘的阿雯?
  他知道有一种说法,上吊死的鬼,是不能转世投胎的,它们要留在死去的地方,日复一日重复自己死前经历的事。
  正迷迷糊糊地想着,视野里那人却突然转过了身。
  看不清五官,但是光看轮廓也能看出那人长得十分秀气。
  她——或者该说是它,正朝着床的方向走来。
  它像是没有看到床上窝着两个大男人一样,在方里的瞪视下,在床边坐下。
  方里下意识地打了个颤,感觉自己身上似有千斤重,很快,他便在这种诡异的负重感中沉沉睡去。
  这次一觉睡醒,天还没亮。
  朱易乘比方里先醒过来,他先是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准备去茅厕放个水,结果无意间瞄了眼墙壁,整个人猛地一激灵。
  “卧槽,”朱易乘开始拼命地把裹在被子里的方里挖出来,“小方?方里?”
  方里被他拽起来,眯着眼睛喉咙里含混地“嗯”了一声。
  朱易乘还在叫魂:“方里,方里!你快看看墙上,有好多脚印!”
  脚印?
  他这一嗓子终于把方里的神志喊了回来,顿时,雪夜、戏服、阿雯等等词汇潮水一般涌进他的大脑。
  方里四下里张望了一圈,屋子里没有第三个人的身影,梳妆台上也空无一物,只有因为许久不被人使用而蒙上的灰尘。
  然后他就看到了朱易乘说的,和床正对着的那面墙壁上的黑色脚印。
  这些脚印毫无规律地分布在墙上,看上去就像是有一个人穿着鞋子在墙面上不停地走动似的。
  可是正常人怎么能无视地心引力在墙上走呢?
  朱易乘盯着那些脚印,背上发毛:“我看看……你觉不觉得,这些像是一个男人的脚?”
  确实,那些脚印看上去有二十五六厘米长,是男人脚的正常大小。
  朱易乘还在摩挲着下巴思索道:“看上去好眼熟啊……”
  方里抿着唇没说话,片刻后,他在朱易乘的注视下脱下自己右脚上的鞋子,往墙上的脚印一怼。
  完全吻合。
  朱易乘当下一句卧槽就骂了出来。
  他慌慌张张后退了两步,搂着床上的枕头骂道:“你不会半夜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吧!”
  方里也骂:“卧槽,我要是被附身了你还能活着吗?!”
  朱易乘:“也是哦……”
  一通咋呼完,两人坐下来,理智地思考原因。
  方里此时简直想来根烟,以此表达自己的心情。
  “昨天晚上。”他开了个头,然后就顿住了。朱易乘下意识抓紧了枕头,询问道:“昨天晚上怎么了?”
  方里沉默片刻,没头没尾地问了句:“外面下雪了吗?”
  朱易乘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向外面张望了一圈,此时太阳还未升起,其他几间屋子的门窗紧闭,大概也是为了防止寒气钻进屋子。
  他轻轻带上窗,扭头说道:“没下啊,地上挺干的。”
  方里陷入了更加长久的沉默。
  没下雪,那昨天晚上他看到的都只是在做梦不成?
  他思来想去,还是把这事儿跟朱易乘说了。
  朱易乘惊掉了下巴:“你在梦里就这么看着一个女的上了我们的床?”
  方里:“……”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
  他一棍子敲醒朱易乘:“不一定是个女人,也许是个女鬼。”
  朱易乘顿时也沉默了。
  这场对话终结于朱易乘的尿急,等他上完厕所回来,方里已经躺上了床。反正天还没亮,朱易乘也脱下外衣,到床上去睡了个回笼觉。
  等两人起床,庭院里已经聚集了一群人。
  方里起初以为是又有人出事了,结果跑出去看,发现人群的中心居然是余佳曦和赵小彤。
  两个姑娘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愤怒,赵小彤先不说,她向来心里想什么脸上都会表现出来,余佳曦还是第一次情绪这么明显地外露。
  “发生了什么?”方里上前问道。
  赵小彤见到他来了,眼神像是看到了援军。她指着一个男人控诉道:“这人天不亮就偷偷摸摸溜进我们房间,还偷了佳曦的东西!”
  被她指着的男人顶着一团鸡窝头,右耳上戴了个相当夸张的链条式耳钉。
  面对赵小彤的指控,他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模样。
  “我偷什么东西了?说话要讲讲证据!”
  方里上前一步,抓住他背在身后的手腕,冷冷道:“那这是什么?”
  那人手上抓着的,正是昨天他见过的余佳曦包里那只布娃娃。
  被抓了个现行,那人依旧抵死不认,嘴硬道:“这是我女朋友送我的挂饰,对吧琪琪?”
  琪琪是他女朋友的名字,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两人事先已经串通好了,一个负责偷,一个负责藏。只是偷的人还没来得及把东西传给下一个,就被当场抓住。
  “对,这是我们约会的时候买的,买了一对儿呢,我的放在家里了而已。”小姑娘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也是一套一套的。
  朱易乘此时也赶了过来,稍微了解了一下前因后果后,他当即捋起袖子,为这对小情侣表演了一个素质十八连。
  其用词之广泛,简直让人怀疑他的脑子里是不是装了一本骂人专用词典。
  饶是琪琪这样睁眼说瞎话的面上都有些挂不住,她委屈道:“哎,你这人怎么能骂人呢?”
  朱易乘来势汹汹:“我骂的是人吗?我骂的是狼狈为奸,狼,狈,哪个是人了?”
  如果不是气氛不合适,赵小彤站在一边简直想给他双击喊一句六六六。
  方里的手还紧紧抓着鸡窝头的手腕,他眯了眯眼睛,说道:“你说这是你的?”
  鸡窝头被他盯得莫名有些发怵,因为方里看上去就是那种毫无攻击性的角色,即便长得不赖,在这副本世界里也还是容易被人忽略。
  结果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无害的外表上藏着獠牙,一旦露出来,一样颇有震慑力。
  “是、是我的,怎么了?”到这个时候,鸡窝头还在做他最后的倔强。
  方里手下用力,将他的手腕硬生生翻转过来:“这布娃娃背上写了个几个字,你说说是什么?”
  鸡窝头只顾着偷了,压根没来得及细看,哪里知道那娃娃背上还有字。
  他不说话,方里却自顾自地往下说了:“萧诗林,是个女人的名字啊,难道是前女友的?”
  他看了一眼朱易乘,朱易乘收到眼神暗示,也不骂这两人狼狈为奸了,立刻站在边上帮腔道:“没准呢,小姐姐,你可要小心,这分明是心里还放不下啊。”
  围观的人发出了一阵哄笑。
  余佳曦已经冷静了下来,她缓声道:“这是我朋友的名字,她人已经去世了。”
  “这还不把东西还给人家,还要不要脸啊?”偷东西本就是不光彩的事,尤其是在余佳曦说出这句话之后,其他人也纷纷站在了她们这边。
  方里伸手,将布娃娃从鸡窝头手下救了出来,交还给余佳曦。
  “谢谢。”余佳曦跟他小声道了句谢。
  鸡窝头愤愤地瞪了方里一眼,放狠话似的抛下一句:“你们等着。”,然后便拉着琪琪向外面走去。
  主角一走,看戏的也就纷纷散了。
  赵小彤朝着那两人离开的方向呸了一声,然后扭过头,向方里他们竖起大拇指。
  “方里,你刚刚也太帅了,简直沅哥附体。”她调侃道,“原来夫妻相影响这么广啊。”
  方里不太好意思地抓抓头:“帅吗?”
  “帅,”朱易乘也夸道,“我差点想喊一句方哥。”
  他这句方哥,却是让方里为之一愣。
  久违的熟悉感像是从脑后袭来的石子,带着一种凌厉,在他脑海里泛起几圈波纹。
  很久以前,有一群人,也习惯方哥方哥地叫他。
  他们的声音在他耳边盘旋,脸却模糊不清。
  “你怎么了?”朱易乘突然抓着他的胳膊摇晃了一下。
  那些忽远忽近的声音顿时消失了个干净。
  “没事吧?刚刚我就想说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这是赵小彤。
  方里揉了揉眉心,正要说自己没事,朱易乘的手背就贴上了他的额头,跟贴心小棉袄似的。
  “有点烫,是不是发烧了?”他边说边抽回手,对比一下自己额头的温度,肯定道:“看来是发烧了。”
  男人的心思不如姑娘的细腻,他只是觉得方里早上起床后的状态有点不对,却没往身体状况这方面想。
  赵小彤在边上道:“还用说,一定是你半夜踢被子,连累方里着凉了呗。”
  朱易乘怒而回道:“老子七岁就不踢被子了!”
  眼看这两人又互怼了起来,余佳曦忧心忡忡地看向方里:“待会儿吃完饭我们去镇上看看有没有药房,抓点药回来,你吃完就在屋里睡一觉吧。”
  方里点头应了一声,感觉自己的鼻音有点重,看来真是昨晚冻着了。
  往常都是他在副本里照顾生病的谢柏沅,不知道这次两人分开,谢柏沅还会不会生病。
  他望着天叹了一声,短短两天,这已经是他第不知道多少次怀念谢柏沅在身边的感觉。
  原本以为这场闹剧就这么过去了,但当方里坐到餐桌旁的时候,立刻就感受到了一股充满了敌意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他朝那边看了过去,和隔了五个位置的鸡窝头对视。
  鸡窝头挑衅十足地向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威胁手势。
  方里移开视线,权当这人在他面前脱下裤子放了个屁。
  他这幅满不在意的模样才是最恼人的,鸡窝头眼珠子一转,扭过头去跟女友商量了一句什么。
  琪琪微微皱起眉,不确定道:“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他不是爱主持公道当个君子吗?到时候你也不用真的让他碰,就口头上撩拨几句,等他有动作了我就冲出来,让大家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人。”鸡窝头顿了顿,又接着压低声音说道,“那个布娃娃一定是什么道具,你记得小可跟我们说的吗?不论真假,我们先把布娃娃搞到手,然后再去处理女主人的事情。”
  这句耳语隔着五个人没能传到方里耳朵里,他虽然听觉有所提升,但也不至于能达到顺风耳的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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