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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车漂移[无限流]-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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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里花了半分钟才理清这条逻辑,因为空气不好,谢柏沅熏得头疼,所以连带着心情也不佳。
  理完之后他认了,毕竟大佬不舒服他只能哄着。
  十分钟后,几人在301号房集合。
  余佳曦虽然在车上呆了几十年,但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组团刷副本的情况,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列车还有这么个防作弊机制,所以一直在自责:“都怪我,我不应该要求你们带上我的。”
  谢柏沅在打量屋内的陈设,闻言只是说了句:“与你无关。”
  方里紧跟着解释道:“就算你不在,我们有六个人,也是一样的超过总人数的一半了。”
  这话虽然不假,但看余佳曦的样子一时间似乎还是不能释怀。
  房间里的装修说不上简陋,但也只比简陋好上那么一点。
  入口处有鞋柜和镜子,进来后摆放着一台老式电视机,由于款式太过老旧,方里甚至怀疑它能不能放出画面来。
  两张床并排摆放着,中间用一个共用的床头柜隔开。
  房间原本是开着窗通风的,但是谢柏沅嫌外面太臭了,进门就顺手关上了。
  “来的路上有什么发现?”谢柏沅问。
  “有,”古锋第一个说道,“这个镇上……”
  他话说到一半,被门外的一阵敲门声打断。
  古锋面色一变,方里上前将门打开一了一半,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外面站着的正是带他们的傅泽仁。
  说来也奇怪,他们一共十一个游客,领了六间房,那个女导游跟他们住在一起,但是傅泽仁不住在这儿。
  “只是来通知一下,这里每天提供早晚两顿饭,早上八点半晚上六点半,过时不候。镇上有饭馆和小吃摊,但景区你们都知道,东西比较贵。”傅泽仁顿了顿,又道:“最重要的一点,晚上最好不要出门。”
  方里:“这里治安不好吗?”
  傅泽仁笑道:“治安基本可以放心,别乱跑就对了。尤其是小朋友……”
  他眼睛往一边瞥,似乎想透过缝隙看向门内的馨馨。
  方里不动声色地挪了挪步子,将那点缝隙挡得严严实实。
  傅泽仁面色不变,递给他一张天神镇的地图,笑着跟他挥了挥手,似乎要继续去敲下一家的房门。
  方里关上门,第一句话就是:“我觉得这个傅泽仁很不简单。”
  谢柏沅伸手过来,并不说话,而是用微凉的指尖在他嘴唇上点了点。
  方里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两人从包里取出纸笔,分发给另外两位,大家开始了纸上交谈。
  谢柏沅在纸上写道:“继续说,镇上怎么了?”
  古锋唰唰写道:“这个镇上人很多,但是街上一个小孩都看不到。”
  因为他自己带着孩子,所以他对这种现象尤为敏感。
  方里摊开傅泽仁递给他的地图,用笔在地图上标有学校的位置画了个圈:“会不会是孩子们都去学校上学了?”
  古锋:“不太对,总之很诡异。”
  余佳曦写道:“那不如我们明天抽空去学校看看吧。”
  这一提议得到了全票通过。
  “还有一件事,”谢柏沅突然提笔,“不觉得这里每个人似乎都很爱笑吗?”
  他这么一说,大家倒是发现了。
  从导游到傅泽仁,再到镇上的每个人,似乎都是笑着的。
  先前他们在大街上的时候,方里还感慨过,提前在这里感受了一把过年的氛围。
  每个人都兴高采烈,就差播放一首好运来了。
  如果是部分人这样还能说得过去,但每个人都如此,便显得有些渗人了。
  晚些时候,大家去一楼吃了饭。
  这里的饭菜还算合口味,起初还有人不敢动筷子,但后来看方里谢柏沅他们吃得起劲,旁边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咬咬牙尝了一口面前的菜。
  意料之外的不错。
  晚餐进行到尾声的时候,厨师出来了,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大家向他举起啤酒杯以示感谢。
  方里也想举杯,刚拿起杯子手背上就传来一片温热,谢柏沅的手覆在他的手上,将他的手按了回去。
  方里心中咯噔一下,还以为这厨师有什么问题,却听谢柏沅说道:“你酒量不好,还是别喝了。”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没什么,偏偏他说完之后仰头一口饮尽了自己杯里的啤酒。
  方里:“……”
  莫名地感觉自己毫无尊严。
  于是他趁谢柏沅不注意的时候,还是偷偷喝了几口啤酒,冰啤的口感不错,方里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去跟人吹瓶。
  然而这只是他以为。
  事实上喝完这几口他已经晕晕乎乎了,谢柏沅扶着他往楼上走,他还扒着墙说要跟人拼酒量去。
  “……”谢柏沅道:“猫都比你能喝。”
  他一把抓住方里两只不听话的胳膊,将人抱起来,扛在肩上。
  方里被他颠得胃里犯恶心,喉咙里哼了两声以作抗议。
  谢柏沅顿了顿,调整了下姿势,直到拧开房门才将人放下。
  不过最后那一下没放好,方里揪着谢柏沅的衣领不肯松手,于是成功地用自己的下巴磕上了谢柏沅的。
  四瓣嘴唇结结实实地磕在了一起,上下牙床顺便误伤了舌尖,方里倒吸一口凉气,压根来不及注意嘴唇上的触感怎么样,只顾得上疼得眼里泛泪花。
  方里:“……”他清醒多了。
  清醒之后,一抬头就看见散发着沉郁之气的谢柏沅。
  方里:“……”算了,好像还是不清醒的好。


第50章 迷路
  大概过去了一个世纪之久,谢柏沅都没有开口说话。
  房间里没开灯,谢柏沅的脸隐在黑暗里,方里摸不准他现在的情绪。
  他不安地动了动,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台灯,谢柏沅并未阻止。于是啪的一声,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两人身上,虽然并不十分明亮,但也足以打破这份黑暗中的尴尬。
  方里看谢柏沅垂着眼睑,心情怎么样他具体看不大出来,但看着总觉得……谢柏沅好像不生气啊?
  谢柏沅看上去只是走神了一会儿,灯亮后,他便伏下了身。
  他原本是单膝跪在床边,方里正要起身,就被他推了回去。
  谢柏沅长腿一迈,跨坐在他身上,笑起来一肚子坏水儿。
  “这么积极?是嫌上次的赌约不够?”
  他呼出来的气扫在方里脖颈处,带着一些痒意。方里被他一提醒,脑子里跟过电似的想起上次那个在他看来恶作剧性质十足的赌约,登时那片带着痒意的皮肤就泛了红,像是染上了一层火烧云。
  是哦,大家又不是头一回亲上,不用这么见怪……个屁!
  方里还是挺不自在的,这份不自在更多的是因为谢柏沅生得好看,明明是个男人,你有的东西我也有,但在这样昏暗的灯光下,谢柏沅靠他这么近,他的心脏还是忍不住加快了跳动,砰砰砰的像是要跳出胸腔。
  脑袋和喉咙都有些烧,方里深深懊悔着,早知道那酒他一滴都不会碰。
  他不敢动弹,在谢柏沅用指腹不停摩挲着他的下颚时,才忍不住说了句:“你别闹……”
  声音低得跟蚊子哼哼似的,哼出了点欲拒还迎的意思。
  谢柏沅的呼吸近了些许,似乎下一秒那两片凉薄的嘴唇便会贴上来一样。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先是叩叩叩三下,等候了一会儿,又敲了三下。
  谢柏沅微微撑起身,好看的眉毛紧皱着。
  方里胆子上来了,用手将人推开些许,催促道:“快去开门。”
  谢柏沅被人推下床,不爽的情绪在他脸上短暂地出现了几秒,但很快又收了回去,走过去拉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他就漫不经心地倚在了门框上,态度看上去很散漫。
  “有事吗?”
  一般来说,他对主动过来搭话的姑娘不会这么冷淡直接。
  不过,对方看上去并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认为他失礼,反而挽了挽自己耳边微湿的长发,漂亮的脸蛋上挂着迷人又得体的微笑,凌乱,但不狼狈。
  “打扰了,我那间房间热水器似乎坏了,冷热失灵。”姑娘咬了咬下唇,似乎对自己接下来的要求有些羞于开口。“你能过来帮我看看吗?”
  谢柏沅斜眸看去,他在看方里,方里也在看着他。
  片刻后谢柏沅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语气淡淡道:“我可以试试。”
  这就是约成了。
  以方里的角度看去,他只能看到门外站了个裹着旅馆浴巾的长发姑娘,身材曼妙,脸看不太清,但估计挺漂亮的。
  在副本里搞到一起去的他也看见过好几个了,有的走了心,还有的只是两个人一拍即合走个肾。
  他问谢柏沅,谢柏沅说这都是正常现象,在副本里约过的,出了副本都不一定记得对方是谁。
  谢柏沅跟着漂亮姑娘走了,连他跟他挥手说再见的动作都没瞧见。
  方里心里连啧几下,倒不是觉得谢柏沅对不起他,而是在心里默默回想那位姑娘的长相——那姑娘长得好像还比不上谢柏沅好看。
  在床上躺了两分钟,方里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觉得自己应该趁饮酒后的不良反应出现之前,抓紧时间去冲个澡,早早上前睡觉。
  今晚谢柏沅估计是不会回来了,说不定对方现在也在洗刷自己。
  脏衣篓摆在浴室门口,方里抓着衣摆,脱下T恤丢进脏衣篓。
  然而,在他解下皮带的时候,门口传来一声响动,门从外面推开,谢柏沅回来了。
  不仅回来了,且衣服发型出去的时候是什么样,进来还是什么样。
  “你怎么没……”方里开了个口,又止住了,他想问你怎么没做点什么就回来了,但是猝不及防地撞进了谢柏沅的视线。
  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现在裸着上身,裤子还松松垮垮地挂在胯上。
  方里以前比较宅,虽然不胖,腰上没肉,但身材也就是大多数这个年龄的男孩子该有的样子。
  但自从被迫卷进车厢,他每天被谢柏沅盯着,被迫加入了朱易乘的跑操大队,甚至开始健身。
  几个月过去,人没黑,只是身上的皮肉更紧致了,腰腹线条流畅,让人看着有些移不开眼。
  两人四目对视,谁污谁尴尬。
  巧了,两个都挺尴尬的。
  谢柏沅朝这边走过来,方里道:“你帮她看完热水器了?”
  谢柏沅眸色闪了闪:“看完了。”
  方里:“你……太效率了吧?”
  谢柏沅气乐了,快步走上前,方里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差点被浴室的推拉门绊倒。
  等他意识到不妙的时候,谢柏沅跟他已经双双站进了浴室里。
  方里的手肘迫不得已撑在水池上,想给上一分钟的自己嘴巴贴个封条。
  他生怕谢柏沅给他甩出一句霸总台词,万幸的是对方只是眯着眼睛,反问道:“效率?”
  方里硬着头皮填自己挖下的坑:“是说您修热水器的效率——我这是在夸你美人在怀还能不为所动。”
  这人统共就出去了三分钟,要是真发生点儿什么,这时间也就够他提个裤子的。
  谢柏沅垂着眼,视线在他腰上流连。
  方里似有所感地伸手提住了自己的裤子,免得它再往下掉。
  “行。”谢柏沅收回视线,在方里脸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不再以逼迫他的姿势站着,“信你一次。”
  他说的是信你一次,方里却听出了放你一命。
  方里第无数次感谢自己敏感的直觉,刚刚谢柏沅盯着他的时候他确实生出了一种很不适应的怪异感。
  顺便他还感谢了床中间半人高的床头柜,成功隔开了两人的床铺。
  结果当他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发现刚刚被自己感谢过的床头柜已经一命呜呼,以横向卧倒的姿势阵亡在门前。
  “……”
  两张原本分开的单人床,硬是拼凑在了一起,合成了一张双人床。
  而罪魁祸首正靠在床头研究手机,看出他的疑惑后,一脸淡然地解释道:“你睡觉不太安分,床小了怕你会掉下去。”
  方里:“……”我居然不知道我睡觉这么不安分。
  他以前跟谢柏沅睡的时候,也不会多么不习惯。
  但好像从今晚谢柏沅压在他身上开始,他总觉得对方看他的眼神似乎不太寻常,炽热的视线使他如芒在背。
  可仔细思考一番,谢柏沅看他的眼神又与往常无异。
  谢柏沅似乎一直是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他的。
  还没等他想明白,谢柏沅已经洗完澡出来了。
  坏事儿的床头柜被踢走,台灯无处安分,就随手放在地上。
  谢柏沅熄了灯,躺上了床。
  方里只感觉身旁的床垫陷下去了一些,随后一只胳膊环了上来,黑暗里谢柏沅的下巴在他的发旋儿上蹭了蹭,声音困意满满:“睡觉。”
  他什么也没做,方里闭上眼睛,先前那一丝不自在已经消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呆在谢柏沅怀里的安心。
  第二天天亮,方里和谢柏沅赶在八点半前洗漱完,到楼下去吃早饭。
  馨馨迈着小短腿蹬蹬蹬地从楼上下来了,古锋跟在她后面。
  这段时间她似乎长高了不少,方里给她量过,至少长了三厘米。
  昨天分配完房间,余佳曦被分去和女导游住同一间。这姑娘看着就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对和重要npc同住丝毫没表现出抗拒。
  其他人也陆续下了楼,昨晚裹着浴巾来找谢柏沅的那个姑娘也下来了,方里之所以一下子就能认出她,是因为她看谢柏沅的眼神十分微妙。
  那是一种愤怒和畏惧参半的眼神……方里有些好奇,谢柏沅昨天出去的那三分钟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
  那姑娘叫俞静妙,很淑女的名字——也很配她今天病美人的气质。
  方里记得很清楚,昨天俞静妙并不是这副说两句话就要咳一阵的样子,昨天她看着还挺生龙活虎的。
  俞静妙身边坐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年轻力盛,也是队伍里的,叫做武丞。
  两人昨天分房间时就已经搭上,现在是室友。除了室友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关系,其他人就不得而知了。
  美人咳嗽也美,且咳得在场两位男士心都揪起来了。
  坐在方里对面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叔,虽然年纪不算大,但发际线已经早早地退休。他担忧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叫武丞的男人闻言替俞静妙答道:“妙妙昨晚吹了冷风,感冒了。”
  他这么说着,俞静妙那又怒又惧的视线又投向了谢柏沅,似乎她的感冒与谢柏沅脱不了干系。
  这个副本的时间线与现实世界不同,现在虽然已经入秋,但想要达成吹冷风受凉的成就还是有些困难。
  地中海大叔却不疑有他,甚至殷勤地询问导游镇上有没有药店,他要去给受了凉的姑娘买些感冒药。
  “药店在镇上西南角。”导游绷着那张微笑的脸说完,又补充道:“不过不推荐一个人乱跑,这里街道错综复杂,也许会找不到回来的路哦。”


第51章 佛龛
  方里听到这儿才明白,看来并不是每个人都领到了傅泽仁的地图的。
  地中海大哥就没有。
  吃完饭,地中海大哥原本想独自跑去找药店,却被导游拦下了。
  “跟团期间,人丢了我们可是要负责任的。”
  地中海大哥:“可是——”
  “没有可是。”导游虽然笑着,但是语气不容置喙,“不行就是不行,否则出了事我们概不负责。”
  唐冲的声音从后面传出来:“算了吧,在候车厅的时候不是说了么,要我们听从导游的安排。”
  他眼睛本就细小,那条眯缝里透出精明的光,也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那哥们儿还想说话,结果跟导游对上视线,三秒后像是被电击了似的别开眼,默默退到了队伍后面。
  他走过去的时候方里听他嘴里嘀咕道:“这算个什么事儿啊,又不是真的旅游,眼神跟看犯人似的……真古怪。”
  导游确实十分古怪。
  她不跟大家介绍自己的姓名,也不说这次的旅游为期几天,只全程笑眯眯地为大家介绍景点。
  “我们今天要去参观的,是镇子上的一座钟楼。”导游说,“那座钟楼是镇上最高的建筑,有着悠久的历史,我想你们会喜欢到迫不及待与它合影的。”
  说罢,她便领着大家向钟楼前进。
  这镇上的街道错综复杂,像是弯弯曲曲的迷宫一般,有地图都不一定能找着正确的路。
  导游却像是已经摸熟了路线似的,带着他们拐过一个又一个拐角。
  方里琢磨着钟楼二字,觉得有些熟悉。忽然他脑中一道灵光闪过,手伸进兜里摸了摸那张折叠好的地图。
  谢柏沅的注意力一直落在他身上,见他突然止步,凑过来问道:“怎么了?”
  余佳曦和古锋也围了过来,方里掏出地图,指着地图上的标志说道:“我们要去的钟楼,就在学校附近。”
  余佳曦眼里露出了一丝欣喜:“那正好啊,我们可以在他们参观钟楼的时候去学校看看,一举两得。”
  这正是方里想说的,他点了点头:“不过速度得快,有导游盯着。”
  那座钟楼确实如导游所说,十分高大。他们隔着幢幢建筑也能看到钟楼顶端青色的大钟。
  跟在导游身后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儿,他们才来到钟楼脚下,见识了这座钟楼的全身。
  约莫五十米高的钟楼用青砖筑成了其基座,背面有楼梯可供上行。不难想象,站在这座钟楼的顶端可以轻易将整座小镇的风貌尽收眼底。
  漂亮是漂亮,只是与周围的建筑风格不太一致。
  这里四周都是一种工业风,有种西部小镇的感觉,但部分房屋又十分中式。
  导游热情地介绍起了这座钟楼的历史,大抵上就是一些文人历史,听得下面的游客打起了瞌睡。
  方里和谢柏沅看似在看一楼展厅里的陈列出来的那些书画,实际上在找机会溜出去。
  “大家都知道许仙和白蛇的故事吧。”导游突然提了这么一句,让方里下意识停下了脚步。
  白蛇传是家喻户晓的故事,人妖相恋,最终还是以悲剧收场。
  猝然在这里听到现实世界中的故事,有几人都显得有些恍惚。
  导游道:“白蛇被法海镇压在雷峰塔下,与许仙永世不得相见——而我们这座钟楼下面,传说也镇压着一只蛇妖。”
  不待众人有反应,她俏皮地眨眨眼:“只是当地传说,听上去是不是很有神秘色彩呢?”
  旁人并不知晓,方里他们几个却是知道的。
  谢柏沅提前拿到的信息中,那首歌谣里就唱着:“整个村子睡着了,大蛇快去睡觉觉。”
  方里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他听谢柏沅问道:“有意思,当地还有什么传说吗?”
  导游说:“传说倒没什么了,但这里的人对一种神灵极为信奉——这个我们留着明天一起介绍。”
  谢柏沅没有继续问下去,趁着导游带大家去看顶端的钟,他们几个溜了出去。
  学校就在附近,是一所初中,大门上写着“天神中学”。
  门卫老大爷警惕地望着他们,确认他们不是什么危险分子,只是来当地旅游想进来逛逛的游客后,让他们登记了一下名字才放行。
  他们进来之前才想起今天是周六,学校里也许没什么人,可进来后就听到了朗朗的读书声。
  古锋拦了个拿着课本匆匆赶路的学生,问道:“你们周六也上课吗?”
  中学确实有补课的现象,但在初中还比较少见。
  那个学生打扮的人警惕地看向他,见他眼生,反问道:“你们是谁?”
  古锋:“我们是来镇上旅游的游客。”
  谁知道他表明身份后,对方显得更加防备了,二话不说扭头就跑。
  谢柏沅伸手去拦,几人推搡下,那学生的腿撞到了草坪上一间半人高的小木屋。
  他表情发白,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直接跪了下来,对着那小木屋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词。
  方里勉强能听清几句,大致上就是一些祷告词。
  神神叨叨地做完这些,那学生连课本都忘了拿,头也不回地跑了。
  馨馨跑去捡起课本,古锋平时总会教她识字,她努力辨认着:“初三四班乐先。”
  “是初三四班乐宪。”方里接过来说道。
  馨馨被他揉了头发,乖乖地跟着念:“乐宪。”
  方里笑了笑。
  “这里面是什么?”余佳曦指着方才那学生跪拜的小木屋问道。
  他们先前都没有留意,只当这东西是个垃圾桶一类的物件。
  谢柏沅将上面的布帘挑开,一尊陶制的神像就露了出来。
  余佳曦掩着嘴:“这……”
  这尊神像看上去是一尊佛,色彩十分鲜艳,方里从未见过,自然也认不出这是哪路神灵。
  一问,发现大家都不知道。
  “这应该就是当地信奉的神了吧。”方里猜测道。
  从刚刚那个学生慌张的表现来看,他似乎对这尊神像抱有万分的敬仰。除此之外,似乎还有点儿……畏惧?
  方里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因为这尊神像看上去慈眉善目,没什么会引起畏惧的地方。
  谢柏沅始终摩挲着下巴,神情专注地打量着那尊神像。
  方里以为他看出了什么,谁知他只是摇头道:“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方里:“你想的是什么样的?”
  谢柏沅扭头看向他,眼神十分炽热,笔直地望进他的眼里。
  方里微怔,却见谢柏沅又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们几人准备去初三四班找乐宪,但乐宪还没下课,他们便先在校园里四处逛逛。
  作为镇上唯一一所中学,这座学校并不算大,有三栋教学楼一栋实验楼,操场边上还有个食堂,学生宿舍就在食堂上面。别的就没了,十分钟就能走完一圈。
  奇怪的是,像刚刚那样摆放着神像的佛龛在这不大的学校里可以说是遍布各个角落。没留意的时候还好,留意观察后就会觉得十分诡异,那些隔着帘布的佛像就像是一双双眼睛,注视着整座学校。
  余佳曦终于忍不住了:“这些人就不觉得害怕吗?”
  “怕应该有,”古锋道,“但更多的是来源于对神灵的信仰和敬畏吧。”
  谢柏沅闻言,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
  方里一直想问他,这时候便问了:“你有什么信仰的神吗?”
  在他问出的同一时间,谢柏沅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
  在漫天的火海中,他匍匐在地上。
  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神圣,又充满了蛊惑性。
  “你想救他。”
  那声音用的是陈述事实的语气,很快便绕到了他的耳侧,“可以,只要用你的死,就能换来他的生。”
  他被记忆深处久违的无力感拖拽着,直到方里呼喊他的名字,他才如梦初醒。
  “不舒服吗?”方里担忧地看着他。
  昨晚约谢柏沅出去的妹子今天重感冒,大佬抵抗力差,不会是被传染了吧?
  “没有。”谢柏沅摸了摸额头,发现自己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镇定下来,目光灼灼地看着方里:“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方里没说话,只是不放心地用手背替他测了测额头上的温度。
  他们两人旁若无人地接触着,看得余佳曦在一旁欲言又止。
  好半天,她才偷偷问古锋:“他们俩怎么这么……”gaygay的。
  古锋完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状态,甚至还怕余佳曦不习惯,劝了她一句:“没事,他俩这是正常现象。”
  换言之就是不用大惊小怪,他俩平时就这么暧昧。
  觉得不暧昧的大概只有当事人方里了,他也是缺乏经验,如果他之前谈过恋爱,估计就不难看出谢柏沅这些日子看他的眼神里不止是别有深意。
  那是深沉的足以令任何一个人沉溺其中的爱。
  古锋看了看手表,估摸着还有一会儿就该下课了。
  校园里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他们决定直接去初三四班外面等着。一来是不用担心下了课找不到乐宪,二来是就这么明晃晃四处闲逛可能会引起校方的怀疑。
  在上楼的时候,谢柏沅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扭过头来对方里说道:“我没有信仰的神灵。”
  哪怕是经历了无数的副本,他也一直保持着这种态度。
  尤其是他深知一点,求佛求神都不如求自己,神灵也会骗人。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信仰,那只有眼前的人可以称得上是他的信仰。
  方里于他来说,就好似那上帝之于基督徒,三清祖师之于道士。
  是在他漫长岁月里引着他前进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
  小方:谁说我没有动心,我这是信任!三分钟能干什么?
  沅哥:能干你。
  为什么你们一直觉得是沅哥救了小方啊


第52章 天神老爷
  他们上去的时候初三四班还在上数学课,乐宪原本就在走神,看见这几个人突然出现在走廊上,乐宪吓得腾的一下站起身,带动着桌椅板凳一起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讲台上的老师发动丢粉笔技能,一个粉笔头准确无误地弹在乐宪的脑门儿上。
  周围同学嘻嘻哈哈,女生看到外面的几人,尤其是看到谢柏沅和方里的脸之后,都有些躁动。
  这种躁动表现为拍一拍同桌的大腿,脸上的笑意挡都挡不住,叽叽喳喳小声聊着什么。
  数学老师拍着黑板:“安静!”
  那些个人顿时不说话了,只是眼神还忍不住往外面飞。
  乐宪挨了一顿训,直到下课前才被允许坐下。
  老师一走,他就用愤怒的眼神瞪着窗外的几人。
  方里摊了摊手,示意自己是无辜的。
  谢柏沅抖着那本写有乐宪名字的数学书,笑得焉儿坏。
  “给我。”乐宪伸手过来拿书,语气很不客气。
  谢柏沅笑眯眯地举起课本,他个头高,乐宪恨不得踩着椅子来够,“这是我在草地上捡的。”
  乐宪气鼓鼓地看着他。
  谢柏沅依旧是那副不讲道理的样子:“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送给你。”
  他一个送字,差点没气坏这个小弟弟。
  乐宪:“什么问题?”
  谢柏沅:“你们学校周末也上课?”
  乐宪:“上啊,不然呆在学校里干嘛。”
  谢柏沅:“你们不回家?”
  乐宪听到这个问题,表情变了变,他从座位上起身,将众人领到走廊尽头的楼梯口处。
  乐宪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心里自然装不下几件事,谢柏沅只是诱导性地询问了几句,他就倒豆子似的一五一十全交代了:“我也想回家啊,只是每年十月份,我们都得住在学校,外面不安全。”
  方里问:“不安全是指什么?”
  乐宪茫然地摇了摇头:“这都是校长说的,我们也不知道。我只偶尔听说过,说是每年十月会有东西来抓人,大人也抓,小孩也抓,被抓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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