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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门小派[修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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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上常永逸听到这里更是气得够呛,挽起袖子就又要过去找事。
  谢冬在身后扯了这小子一把,反而转身往侧面躲。
  不知为何,虽然谢冬此时心中也不爽得很,却更想听到何修远的回答。
  结果还不等谢冬找好正确的偷听姿势,那边何修远便抬手直接打断了冯长老的长篇大论,并给出了自己的回应。
  这个回应,并不冠冕堂皇,却十分诚实。只听何修远耿直地道,“你说这些,太复杂了,我听不懂。”
  嘎嘣,冯长老僵在原地,整个人宛如石化。
  噗嗤,这边谢冬更是忍不住直接笑场。
  他这么一笑,必然就叫那边的两人发现了。何修远的双眸当即看了过来。谢冬咳嗽一声,脸上不露出丝毫尴尬,笑着站出去道,“大师兄,我带着常师弟过来找你有一点事,结果不巧碰到冯长老在场,便在边上站了一会。你不会介意吧?”
  何修远点了点头,表示完全不介意。
  至于冯长老此时的脸色,那就难看极了。他站在后面,就连看着何修远的目光都变得怨毒起来。所谓夺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冯长老已然连他也一起恨到了极点。


第6章 
  在何修远回头看过去时,冯长老又及时收回了这怨毒之色,又摆出了一副为宗门劳心劳力的委屈模样。
  谢冬冷眼看破,不说破。
  “冯长老,我一心修行,宗门管理上的事情确实不懂。”何修远不知冯长老的心思,虽然面上依旧是一贯的冷淡,对他已经是难得地客气,“你有任何担忧,都可以直接向掌门师弟说明,我相信他并没有你所说的那样不通情理。你们之间,还是不要有什么误会为好。”
  本着一颗为了宗门的心,何修远甚至一改平时言简意赅的习惯,主动说了他回宗门之后最长的一段话。
  冯长老扯着嘴角,干笑道,“放心吧,我知道,其实谢掌门也是为了宗门好,我们都是为了宗门好,只是想法不同而已,并没有什么本质矛盾嘛。既然师侄你如此支持谢掌门,那么从此之后,我自然也承认他的掌门地位,绝对不会再与谢掌门为敌了。”
  “那太好了。”何修远点了点头。
  “冯长老,你这一番话,也打落了我心里的一块大石。”谢冬也跟着做戏道,“我同样希望能与你相处愉快。”
  冯长老哈哈笑道,“应该的,应该的,都是为了宗门嘛。”
  说着,他便带着这有些渗人的笑声转了身,终于向何修远告辞了。
  “掌门师弟,”何修远这才问道,“寻我何事?”
  谢冬原本只是想和他唠唠嗑,顺便缓和一下他与常永逸之间的关系。
  但在看过冯长老方才的表现之后,谢冬突然改了主意。
  “师兄,是这样的。”他道,“我准备过两日下山,去东面的仙市看看,采购一些要用的东西。如果你有空,便和我一起去吧。”
  东面的仙市,指的是玉宇门往东五百里外的山谷之地。那是附近最热闹的一处修仙集市,名为琳琅集。
  何修远显然也熟悉那个地方,却显得有些迟疑,“要去几日?”
  “三四日足矣。”谢冬道。
  何修远掐指一算,松了口气,“可以。只要能在十五月圆之夜前回来,我就没有问题。”
  “那便说好了,明日我再过来找你。”谢冬笑着拍了怕何修远的肩,回过身去,正看见那还没有走远的冯长老。
  冯长老显然听见了刚才的对话,脚步已然顿住,却又在此时故作自然地继续走远。
  琳琅集,是冯长老加入玉宇门前曾经混过的地方,现如今还在那儿有着不少狐朋好友。甚至可以说,冯长老便是琳琅集的地头蛇。
  谢冬对此心知肚明,只付之一笑。
  直到两人离开了何修远的住处,常永逸才问他,“师兄,你之前不是说要去南面的潮海集吗,怎么突然改了地方?而且还要那家伙……咳,大师兄,也一起去?”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谢冬卖关子。
  常永逸哼了一声,又道,“还有那个冯长老,真是讨厌死了,你究竟还准备容忍他到什么时候?”
  “正是为了确认我还应该容忍他到什么时候,”谢冬道,“我才会选择琳琅集。”
  说这句话时,他并不像平时那样嘴角含笑,而是皱着眉头,周身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沉重。常永逸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一时间想要追问到底,却又因为他这不同于平时的沉重而选择了沉默。
  当晚冯长老便离开了宗门,只说有事要办,也不知去了哪里。
  次日,到了他们约好出发的时候,何修远早早便在门口等着谢冬。依旧是单人独剑,白衣素裹,看起来寡淡得很。谢冬倒不是一人,身边还带了个常永逸。
  常永逸今日倒是乖巧,虽然还是一副不太情愿的模样,至少好好喊了声大师兄。
  何修远点了点头,直接将自己手中的剑往上空一抛,便御剑而起,径直朝东面遁去。
  谢冬紧随其后,但毕竟修为还是差了一点,又提溜着一个修为更差的常永逸,不过片刻,便无可避免的落在了后面。
  何修远见状很快停下了遁光,悬在那儿等着他们。
  “师兄,见笑了。”谢冬追上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何修远用目光在他脸上打量了两下,“我听说,你每晚都在书房秉灯夜读,几乎从未休息。”
  谢冬愣了愣,片刻后反应过来,又笑了笑,“还好吧。毕竟刚刚接任掌门,非常时期,难免辛苦一点。更何况我是修道之人,还不至于扛不住。”
  何修远点了点头,收回了视线,继续埋头赶路。
  “大师兄,”谢冬得了他的关心,忍不住就想多唠一会嗑,“关于我最近推行的那些举措,你真的没有一点想法吗?”
  “取消月例和种地?都是玉宇门从未有过,但其余宗门早已做过的事情。有些宗门因此而兴盛,也有些宗门因此而破败。至于究竟对玉宇门好或不好,我不懂的。”何修远道,“你是掌门,而且你比我聪明,我只需要听你的就够了。”
  谢冬还未答话,后面常永逸便传音入密,偷偷向谢冬嘀咕了一句,“他还知道自己笨,挺有自知之明。”
  谢冬闻言,神色不变,脸上依旧是和煦的笑容,只悄悄将手伸到后面,摸上常永逸的手背,拎起一层皮,就是狠狠一拧。
  “啊!”常永逸顿时惨叫,声音响彻云霄。
  “常师弟怎么了?”何修远愕然问道。
  “没什么,大概早上吃坏了东西,肚子疼吧。”谢冬微笑。
  常永逸捂着自己的手背,神色之间非常委屈。
  何修远正准备再问点什么,一些建筑便从云层之下显露了出来。他顿时转头看向了下方,“到了。”
  “琳琅集。”谢冬跟着补充了这三个字。
  随着三人靠得更近,云层散开,下方的集市彻底展露在他们眼前。其中有雕栏玉砌的华美阁楼,也有熙熙攘攘的拥挤集市,从东至西分为从富到贫很有层次的几个部分。无论哪一种阶层的修士,都能在其中找到自己的所需,琳琅集便是这么一块地方。
  琳琅集上空不能飞行。三人在集市外面落下,徒步往里走去。
  当然,他们所进入,是最贫穷的西门。
  谢冬摸了摸自己的储物袋,用羡慕的目光看了一眼东面,奈何囊中羞涩。
  何修远也看了东面一眼,那神情就淡定多了。这种淡定叫谢冬不由得感慨,有门有派的修士说起来比散修好听,但实际上,在散修盟混过的人,就是比他们这种小门小派的弟子有钱啊。
  至于常永逸,顿时便如进了水的鱼,欢呼雀跃地扑向了那堆路边小摊。
  “你小子,慢点!”谢冬连忙追过去。
  何修远也追在他们身后。但西门是琳琅集里最脏乱最拥挤的地方,时不时就有人插在他们之间挤过去,挤完还要把何修远往后面推一把。挤着挤着,何修远便离前面两人越来越远。
  幸好凝元期的神识已经足够发达,叫他始终能和谢冬联系上,不至于走散。
  但在片刻之后的某一个刹那,谢冬猛然失去了何修远的踪迹。
  “师兄……”常永逸也停下了脚步,察觉出了不对。他们刚刚穿入一个小巷,小巷之中却空无一人。在拥挤热闹的琳琅集西门附近,这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唯一的可能,是有人让这条小巷空了下来。
  谢冬叹了口气,回过头去。
  两个人影施施然从转角走了过来,堵住了他们的后路。其中一人谢冬并不认识,至于另外一人,正是那冯长老。
  “你啊……”谢冬看着冯长老,脸上罕见地没有带着笑意。
  “谢掌门,一夜不见,别来无恙。”冯长老阴测测地冷笑道,“你也就得意到这一刻了。怪只怪你做得太过分,叫我忍不了你。只要你死在这里,掌门之位依旧是我的。”
  后面常永逸也倒吸了一口冷气,后退一步,撞上了谢冬的背。
  谢冬眼角余光往后一看,果不其然,另一头也来了两人。
  加上冯长老总共是四个人,四个都是凝元期的。三个凝元初期,一个凝元中期。
  “冯长老。”谢冬叹道,“其实我并不是很想和你过不去,毕竟凝元难得,少了你会对宗门造成很大的动荡。我想过要给你机会的。我们一起让宗门更加壮大,难道不好吗?何必非得你死我活。”
  “废话少说!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冯长老看到他这幅气定神闲的模样就来气,“别指望你那大师兄能来救你,我找了整整三个凝元巅峰的高手去对付他,他已经自身难保了!”
  话音一落,四人同时出手,火舌水柱纷纷朝两人砸来。
  就连从来不知天高地厚的常永逸也被这场景给吓得脸色苍白。
  谢冬却依旧神色如常,只将右手收入怀中,平静地取出了一件东西,“冯长老啊,你以为我料不到你的打算吗?你以为,我为什么偏偏要来琳琅集?”
  随着他的话音,一道黄灿灿的光辉从他的足下升起,将所有攻击抵挡在外。
  谢冬道,“我从来不指望大师兄,只是让你以为我指望他罢了。只要将他从我们身边隔开,你就敢动手了,不是吗?”
  “你、你……”冯长老结结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谢冬手里的东西,不知所措,“你竟敢、竟敢……”
  谢冬手中所握着的,赫然是一张阵盘。
  “你竟敢取出玉宇门的护山大阵!”冯长老终于惊叫出声,恨不得夺路而逃。


第7章 
  只见谢冬手中阵盘黄光一闪,一股磅礴的压力凭空而生,压得冯长老等人全都扑倒在地,再也动弹不得。
  “九曲压山阵。”谢冬报出了手中阵盘的名字。
  这自然不是护山大阵本身,而是作为玉宇门护山大阵核心的内嵌阵法,仅此一张,支撑着整个护山大阵的运作,唯有谢冬所带的掌门令才能操控。饶是如此,居然将这阵法取出,也是一件无比胆大妄为的事情。
  此时此刻,没了护山大阵的玉宇门,就犹如没了壳的鸡蛋。只要有人攻去,便是任人宰割。
  “荒谬、荒谬!”冯长老趴在地上直打颤,“你怎么敢、怎么敢!你就不怕有人趁机端了玉宇门吗!”
  “笑话。”谢冬道,“比起那个山头,当然是我的性命更加重要。”
  他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只叫冯长老目瞪口呆。冯长老这才发现,他对这个仅仅入门六年的年轻掌门,其实一点都不了解。
  “唉,玉宇门好不容易修出一个凝元。”谢冬低头看着冯长老,满脸都是遗憾之色,就像是看着一把即将被销毁的灵石,又像是看着少了这个人之后自己将会遭受的一堆麻烦,“真是可惜了。”
  虽然可惜,他下手却一点也不迟疑。
  快点处理了这里,他还要去救何修远。大师兄以一己之力对付整整三个凝元巅峰,也不知道能顶住多久,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就得不偿失了。
  结果,就在谢冬拨动手中阵盘,打算将冯长老直接压死的前一刻,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猛然炸进了他的耳朵。
  谢冬猛地抬起头,惊疑不定地看向和他只有一墙之隔的另一条街道的方向。
  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惊叫、惨叫、刀剑相交、布帛撕扯、液体喷洒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几句颤抖得叫人难以分辨的惊喊鬼叫。
  “不!剑修!竟然是剑修!”
  嘭!一个圆滚滚的红色东西猛地从拐角飞了出来,撞到另一面墙上啪叽一声,留下一道血印子,又落到地上弹了两下。定睛一看,那赫然是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
  场面太过血腥,常永逸忍不住捂住嘴蹲了下去,“呕”的一声吐了出来。
  就在这颗人头之后,一墙之隔那些吵闹开始变得安静,只留下一个人的脚步声。很快,何修远从拐角走出。右手提着一把滴血的剑,左手拖着一具无头的尸体,白衣与玉肌均被鲜血染红,目光如修罗般森冷。
  谢掌门见状也免不得目瞪口呆。他是知道大师兄很是厉害,但刚才那好像是三个凝元巅峰?这是不是厉害得有点太过头了?不愧是剑修啊。
  何修远走到冯长老身前,被鲜血糊满的脸上一双眼睛尤其叫人胆寒,“你说你都是为了宗门考虑,不会再与掌门师弟作对,只是在欺骗我吗?”
  冯长老一句话说不出来,只知道发颤。此时此刻,他甚至后悔自己没有早点被谢冬的阵法压死。
  何修远面若寒霜,直接抬起了手中的剑。
  “等等!”谢冬忙道。
  何修远停下动作,看着他。
  谢冬沉默片刻,摇头叹了口气,又道,“算了,还是杀了吧,就当是壮士断腕了。”
  何修远这才手起刀落,将人砍成了两半。
  随后何修远又看着地上那堆尸体,面露嫌弃之色,从自己的储物袋中取出了一盏提灯状的法器。
  他从提灯中取出一团火焰,显然想将这些碍眼的尸体一把火烧了干净。
  “诶,你再等等!”谢冬见状,顿时又叫了停。
  在何修远一愣之间,谢冬已经扑向了那些尸体。
  然后,只见他手脚十分熟练地……扒下了那些尸体上的储物袋。甚至还有几具尸体身上穿着不错的法衣,脚踩不错的法靴,腰戴不错的玉佩,也通通被谢冬扒了下来。
  何修远举着手中的火焰呆在原地,完全忘了反应。直到谢冬抱着那堆血淋淋的东西,心满意足地走到一边后,又猛然想起隔壁还有许多尸体,连忙冲去隔壁街道……何修远才稍微回过神,看了后面的常永逸一眼。
  “看什么看?”常永逸此时虽然也被吓得有些怂,骨子里却依旧不知天高地厚,当即呛道,“师兄就是如此勤俭持家,你有什么意见吗?”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其实常永逸的心底也是心酸的。想当年谢冬可是锦衣玉食的谢家小少爷,如今当了一个掌门,咋就混成这样了……
  何修远心情复杂地看着那些已经光溜溜的尸体,终究还是一把火放了下去。此情此景,倒像是还这些人一个体面了。
  但他想着玉宇门现状的处境,再看谢冬的所作所为,便放下了心中那点诧异,反而有些感动。
  为了这个宗门,真是辛苦掌门师弟了。
  两人走到隔壁街道,剩下的尸体果然也正在被逐渐扒光。这边的尸体倒是不需要何修远动手。谢冬把他们彻底扒光之后,直接一个响指,一丛火焰就从他指尖冒出,径直烧了过去。
  然后谢冬便将神识探进了那些储物袋,清点起战利品来。
  随着这清点,谢冬的嘴唇却渐渐抿了起来,浑身开始散发出一种沉重复杂的气息。
  “掌门师弟,怎么了?”何修远连忙关心道,“不值钱吗?”
  常永逸看着六年前还是个有钱公子哥儿的谢冬,又看着前一刻还十分矜持、仿佛视灵石如粪土的何修远,简直无言以对。
  谢冬没有及时回答何修远的话,而是将战利品清点了第二遍。
  然后是第三遍……
  不知清点了多少遍之后,谢冬才抬起头,看着边上两人,以一种出奇凝重的语气道,“九个凝元修士,其中凝元初期四人,凝元中期一人,凝元后期三人。他们浑身的东西加起来,共有十三件下品法器,九件中品法器,以及一件上品法器。除此以外,还有灵石两万余。如果全部变卖,总共可以赚得六万灵石,足以承担玉宇门一年的支出。”
  何修远不说话了,他有些发懵。
  直到此时他才发觉,他以前杀完人后居然不喜欢上前搜刮,实在是一件铺张浪费到天理不容的事情。
  谢冬也在那儿感叹,难怪修真界的贫富差距如此巨大。暴利,简直是暴利啊。杀死冯长老的忧虑被收获的喜悦压了下去,谢冬终于开始眉开眼笑。
  常永逸则问道,“如此一来,我们想要赚钱,岂不是很容易?”
  这样一句话,却引发了另外两人尴尬的沉默。
  谁会不想轻松愉快地赚钱呢?但随随便便就杀人越货肯定是不成的,只能等着别人来杀的时候愉快反击。
  一时之间,谢冬心中也冒出了钓鱼执法的念头。但这样的事情,也只是在谢冬脑子里转了转,很快便被他抛到了脑后。
  “我们不是独行之士,而是要发展宗门。唯有稳定与和谐,才是发展的正路。”他教育常永逸道,“所谓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这种事情,只能顺势而为,不该一心追求。你懂了吗!”
  常永逸低下头,“哦”了一声,也不知心底究竟是否服气。
  无论如何,突然有钱了,总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谢冬原本打算只在琳琅集的西门附近收购一点灵药种子,此时毅然改变原计划,带着何修远与常永逸往东面走去。当然,他们此时的荷包还不足以让他们进入最东边那些只属于富豪的建筑,但能进入到琳琅集的中部,还是美滋滋的。
  至于杀人的行径,只需在巡守琳琅集的护卫们前来询问时,解释一下只是私人恩怨,就可以了。
  相比西门附近的满眼地摊,琳琅集的中部要像样不少,多是小店与酒馆。
  谢冬一连走入许多贩卖灵药种子的店面,货比三家,最后买好了一批种子,又购买了一批适合炼气筑基期修士使用的农具,外加一个能装下这些东西的储物袋。这么一套下来,灵石便花了小一万出去。
  付钱的时候,谢冬的内心都在滴血。要知道,他原本准备花在这些东西上的预算,是不到两千灵石的。
  当然,心疼归心疼,谢冬这笔钱还是花得十分坚定。灵石这种东西,如果揣在兜里,只能坐吃山空。唯有花费出去,才会变成更多的灵石。
  他握紧刚刚购买的、装着整整一万灵石东西的储物袋,长舒一口气,回转过身,准备与后面的两个人会合。
  结果道路那头突然走过来一群人,熙熙攘攘从他们身边冲了出去。
  仔细一听,原来是那边的万宝楼正在举报什么拍卖会,这些人都是要赶去参加的。
  “拍卖会吗?”谢冬心道,没钱凑不了热闹啊。
  但边上偏偏有个正在店里挑选货物的路人,非常没眼色地与他搭话道,“这位道友,我看你财大气粗,这拍卖会倒真是可以去看看。听说今日的万宝楼中会拍卖一些有趣的东西,只可惜我囊中羞涩啊。”
  “哦?”谢冬好久没有被人说过“财大气粗”这四个字了,顿时打肿脸充胖子,做出一副很有兴致的模样,“什么有趣的东西?”
  “灵丹、法器、天材地宝,这些东西自然都是有的。”对方笑道,“听说今日还有一件炉鼎。”
  炉鼎?听到这两个字,谢冬脸上的神情顿时有些僵硬。
  所谓炉鼎,自然不是什么烹煮食物的器具,而是一类人。通过与人双修,同时牺牲自己的肉体与修为,增强对方修为的人,便可以称之为炉鼎。
  大多数炉鼎在双修时都是身处下位,但也有一些极为罕见的炉鼎体质,是只有身处上位才能发挥作用的。这种可以身处上位的炉鼎,因为其数量稀少,价格比寻常炉鼎更高得多。
  因为受到诸多女修以及部分癖好独特的男修争抢,这种可以身处上位的炉鼎在被拍卖时,成交价格屡创新高。最近的一例就在百年前,同样是万宝楼所拍卖的一名炉鼎男修,便硬生生被拍出了四百万灵石的高价。那日所拍卖的还不是那炉鼎男修本人,仅仅只是第一口元精的价格。
  那次拍卖之后,那个炉鼎男修更是被一名财大气粗的美艳女修以十倍的价格包下。这看起来是财色双收,十分叫人羡慕的大好事。但实际上,仅仅一年之后,那炉鼎男修便被包下他的女修拿出来分享给了座下所有女弟子,最后仅仅过了三年便精尽人亡。
  为什么谢冬会如此清楚这种事情?
  因为那个一口元精就被拍卖出四百万灵石,最后还被一群美女折腾得精尽人亡的男修,所身怀的体质,正是琼炎之体。
  当然,今日万宝楼所拍卖应该只是一名普通的炉鼎。但这已经足够叫谢冬浑身不自在了。
  谢冬干笑了两声,连忙缓和了自己脸上的僵硬,不叫人看出端倪,“原来如此,确实有一点意思。”
  “是吧?”对面的路人笑了笑,向谢冬抛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正在谢冬尴尬,不知道接与不接之时,边上何修远突然发作了。
  他一把按住谢冬的肩,将谢冬往后一拉,又侧身上前两步,拦在谢冬与那路人之间,“不好意思,我们没有兴趣。请你不要对我的师弟讲这些无聊的事情。”
  “嘿,道友,这就是你不对了。你这样……”那路人眉头一皱,正打算与何修远争执两句,猛然对上何修远的双目,竟然打了个哆嗦。
  何修远眉目如霜,整个人犹如风雨欲来般可怖。
  哪怕浑身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方才的杀气却仍旧留存在他的身上。甚至他腰间的那柄佩剑,也在他情绪的影响之下自动从剑鞘之中脱出一截,发出肃杀的嗡鸣之声。
  那路人往后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一句话。
  何修远后退一步,带着谢冬往外面行去,“走。”


第8章 
  何修远带着谢冬离开了那家店,往外面又走了好一段。常永逸忍不住在后面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大师兄,你这样做,有些不太好吧?”
  何修远这才发现他按着谢冬的模样形如押解,连忙松开手,往边上退了一步,“掌门师弟,我……抱歉,是我太失态了。”
  谢冬见状忙道,“没事的,我也觉得刚才那话题太无聊,你把我带出来,我还得谢谢你呢。”
  这是大实话,何修远却显然以为这只是谢掌门在给他解围。
  谢冬不好解释,便随便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展望起了回去之后大肆开荒种地的美好前景。片刻之后,何修远果然就忘了方才的失态,认真听起了他的侃侃而谈。
  而谢冬自己说着说着,也不禁投入到了这展望之中。收获,得到利润,购买更多种子,发展更多产业,收获更多的利润,雪球一般越滚越大。这样的事情,真是想想就叫人兴奋,比什么杀人夺宝更能激起人的热血。谢冬当机立断结束了此次琳琅集之旅,已经迫不及待要赶回宗门了。
  话说回来,谢冬听到炉鼎二字就浑身不自在,也算是事出有因。何修远会那么愤怒,又是为了什么?这个问题在谢冬心里转了一圈,最终却没有令他太过在意,转眼便忘在了脑后。
  三人一路飞速遁行,很快,玉宇门所在的那个山头终于再次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在刚刚看到山门之时,谢冬便收敛了脸上的兴奋。
  他适度地表演出了一点哀伤,又真情流露了许多惋惜与头疼,告诉宗门众弟子,冯长老在这次出行时以下犯上,勾结外门修士试图袭杀掌门,已经被他们清理门户。
  这样的消息,果然在宗门内引起了轩然大波。
  宗门之前一连失去了前任掌门与五位长老,总共六个凝元,已经元气大伤。此时竟然又失去了冯长老,许多弟子都担忧了起来。哪怕冯长老在宗门内本就人望不高,被许多人厌恶着,凝元毕竟是凝元。
  这是谢冬早已预料到的情况。他之前说不想与冯长老过不去,并不是谎言。只是宗门里更不能一直留着一个那样的长老,长痛不如短痛罢了。
  此时此刻,面对壮士断腕的反噬,谢冬自然只有努力安抚,说了许多激励的话语。但弟子们的此时担忧,是之前许多事情积压之后的爆发,又哪里这么容易消除?
  常永逸在后面干着急,又看了眼在会议上永远眼观鼻鼻观心的何修远,不禁发出一声冷笑,“你平白得一个大师兄的称呼,在这种时候,竟然一点忙都帮不上吗?”
  何修远看了常永逸一眼,没有说话。
  这一眼叫常永逸想起了此人之前大杀四方的景象,汗毛不由得有些倒竖。饶是如此,常永逸对何修远依旧是满心厌恶,只是看在谢冬的面子上才稍微客气一点。或者说,正因为自己之前居然被血腥吓得只能趴地呕吐的难看经历,叫常永逸对何修远这个人越发厌恶了。
  何修远倒是没有和常永逸计较。他反而微微敛下了自己的双眸,认真思考起常永逸的话来。
  他之所以从来不发言,不是因为不关心宗门,不想帮助谢冬,而是因为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一个只懂得修行的人。此时此刻,在常永逸的言语相激之下,他看着谢冬努力的同时显得有些无奈的身影,终究往前走了一步。
  谢冬停下了自己那些安抚与激励的话语,看了他一眼。
  下方众弟子看到何修远的动作,也一个两个提起了精神,纷纷将视线投注在他的身上。何修远虽然离开宗门八年,却自幼在宗门长大,此时更是凝元巅峰的大高手。在一部分弟子的眼中,他甚至是比掌门谢冬更可靠的主心骨。
  何修远在众人的期盼之下,却只说了一句话,“修行吧。”
  众人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然而……嗯,这就完了?
  何修远沉默许久,终于补充了剩下一句,“只要修为高了,就什么都好办了。”
  这句话真是一条真理,但在许多人的眼中,这个真理又是一句废话。好些弟子的嘴角都开始抽搐,常永逸更是冷笑一声,目露鄙夷。
  在这样的气氛之下,何修远想了又想,终于憋出第三句话,“为什么害怕宗门少了一个凝元?只要你们也成为凝元,就可以了。”
  何修远在说完那三句话之后,便退回去结束了他的演讲,表明他真的再也憋不出第四句话了。
  这这这……众弟子都有些凌乱。
  就在此时,那边谢冬却大笑了一声,“大师兄,说得好,正合我意。”
  弟子们闻言,顿时越发凌乱了。这这这……谢掌门真的不是在说反话吗?
  却见谢冬扫了他们一眼,“你们是宗门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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