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飼灵-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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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一刻钟,焕枭果然非同凡响。”莫怀了依旧是第一个出来讲话的人。
  “除了不幸的,活着的一个都没落下。”
  “年轻有为啊。”
  ……
  在屠钰出来不久后,那三黑洞自爆了。

  ☆、出卖

  经过一翻收拾过后,休整了几日,各派起身离开,原先的庆贺晚席也是简单的走了个过场。
  毕竟重心全部放在了调查黑洞去了。
  这几日,屠钰浑浑噩噩的被公良逸再次拉着东跑西跑,这一个饭局,那一个斗酒,多姿多彩。
  到了回派之时,燃禁派总算查出一点思路了,结果就是自爆,不想活了。
  好在炸了的时候,有着众长者布阵,压住,才没有牵连无辜。
  也好在仇桀迅速将人给带了出来,不然参赛者都得困死在里面。
  “阿钰。”玄屈唤住正在搬东西的屠钰。
  “师父,何事?”屠钰抬头道。
  “为师应承了焕枭,让你去帮衬他几天。”玄屈摸了摸胡须道。
  晴天霹雳当头。
  屠钰如同石化住了一般。
  “什么!”公良逸猛然抬头,想到什么,不可思议道:“师父,你赌什么不好?偏偏把钰赌出去!那人居心何在,他要钰作甚!”
  “嘿,臭小子,怎么跟师父说话的?”玄屈扬了扬手中的拂尘,接着道:“为师先前已然收礼了,没应承人家。”
  后来,输得一败涂地,把徒弟输出去了。
  那日仇桀的一道请求,差点让玄屈吓得从亭台上滚了下来。
  他说,他想要屠钰。
  还真是直截了当,差点就让玄屈准备一把打死他时,他飘然的又补了一句:帮我劈材挑水。
  玄屈当然没同意,觉得荒唐至极,仇桀令人往他那送了好东西,就是屠钰与公良逸见到玄屈盖上的那箱子。
  后而,见识了仇桀的棋艺,玄屈兴奋不已,赌注已出,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总不能违背应承,反悔吧。
  “委屈一下,虽然为师把你输出去了一年,但这并不是重点。”玄屈一副语重心长道。
  “一年!?不是几天吗?!”屠钰震惊道。
  “师父!”公良逸愠怒道。
  “输了十几局……没有输几年就不错了,好了好了,就这样,阿逸,我们走吧,阿钰,你在这等焕枭。”玄屈态度强硬了一些。
  ……
  最后,屠钰心中含着泪,目送公良逸被硬拽走的画面。
  两人心中默默评价了玄屈一句:无良师父!
  就这么白白的,放心的,把徒弟输了出去,丝毫不慌。
  焕枭的理由那么牵强。
  他就不怕人家想对屠钰做什么吗?
  他还真不怕。
  其中缘故有众多,重要的一个是,有屠钰在焕枭身边,玄屈就可以顶着看徒弟的口号,跑来跟焕枭切磋棋艺。
  如意算盘打得真响。
  于是乎,玄屈心满意足的拽着愤愤不平的公良逸起程了,留下了欲哭无泪的屠钰。
  玄屈一行人前脚刚走,仇桀后脚就来了。
  屠钰低着头,发着呆,他现在才回味到仇桀那日在亭台的那一笑,是什么意思了。
  图谋不轨!!!
  “发够了,就走吧。”仇桀站在屠钰面前道。
  “你府上没人吗?”屠钰问道。
  没人吗?怎么要我去给你干活?谁都不要,偏偏要我?!
  什么烂理由,扯个真实点的好不好???
  仇桀淡淡一笑:“有,放心,不会让你真的做事,走吧,嗯?”
  屠钰:……
  “你想干嘛?”屠钰跟着仇桀的脚步走,心累道。
  “没想干嘛,看着顺眼,就想放在府里多看看。”仇桀道。
  屠钰:……
  “你的理由都这么烂?”
  仇桀笑了笑,道:“许久没跟人交流,编理由编的不好了。”
  屠钰一怔,他也听闻焕枭隐居的事,加上焕枭自小在荒山野岭长大,还不喜与人打交道,想来是鲜少讲话,理由自然说不好,说出来的理由,极其容易令人误解,忽而,屠钰心里不是很有滋味。
  屠钰闷声道:“抱歉。”
  他觉得自己戳到人家痛处了。
  仇桀顿了顿:“不必跟我道谢,道歉,我不喜欢。”
  东扯一句西扯一句,两人很快出了燃禁派,到了郊野外,仇桀在一颗参天大树开了一道门,屠钰认出来是银杏树。
  仇桀引着屠钰进了树门,落英缤纷,小桥流水,和风徐徐,宛如世外桃源。
  走了一段路程,一座富丽堂皇鎏金府邸出现在眼前。
  果真是隐个居,都还这么铺张奢侈。
  焕枭隐居,自然是搬去荒山野岭,除非有要事,否则他是不会回派的,只是谁都没想到,入口居然是一颗树。
  难怪没人能找得到他,位置那么隐蔽。
  屠钰抬眼瞄了一下牌匾——吾宁爱与憎。
  他心中一怔,偷偷瞄了仇桀一眼,此时的仇桀正侧对着他,屠钰一抬眼就跌进那波澜不惊的黑眸中,里面仿佛有着浩瀚星海,又似无边的苦海。
  既悲既喜,望不穿。
  屠钰忽而更加想要彻底了解这个人,想知道他到今天的这个位置,都付出了,或者失去了什么。
  才让他自问,却不得解,就将这“吾宁爱与憎”挂在门前,每日看着,期盼能得到诠释。
  此时,屠钰也不禁扣心自问:“吾宁爱与憎?”
  他答复不了自己。
  见仇桀面上并无过多的情绪,屠钰收了心,跟着他进了府邸。
  进了屋里,屠钰连个人影都没见到,问道:“你这是空的?”
  “想空就空。”仇桀道。
  “随心所欲。”屠钰心中默默评价了一句。
  仇桀递给了他一块如丝如缕的红血玉佩,解说道:“这是进来的玉牌子,佩戴着,你可以毫无阻挡。”
  这意思就是,他在这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没有东西会挡道。
  屠钰也没客气,接了过来,挂在腰间。
  此血玉,并非整块皆为血,而是带有几丝明艳的血线,在洁白无瑕的玉里,增添了几分色彩,精致细腻的雕纹,构成飞游走跳的生灵。
  温润而不失野气。
  血玉,一般由邪兽的心头血练成,这样的血玉,有抗邪祟的作用。
  “待会儿,随我出去一趟。”仇桀道。
  “去哪?”屠钰移开看着血玉的目光,问道。
  “再说。”
  屠钰:???
  一处山角下的小村庄。
  田野中,稻穗饱满,一片一片麦田中,有着农人戴着斗笠,顶着暖阳,依然汗流浃背,收着麦,硕果累累,丰收的季节。
  秋阳杲杲,稻谷飘香,北雁南飞,天高云淡。
  田边上的土道,有着小孩儿在嬉戏玩闹。
  两个道士袍的佳美男子,悠悠渡渡的路过。
  与众不同。
  正因如此,他们引来了各种各样的注目,但更多的,都是埋头苦干,像是见惯不惯了,懒得看了。
  其中一位白道袍的男子对着同样白得亮眼的道友,兴致勃勃感叹道:“此处风光甚好,秋高气爽。”
  白得亮眼的道友淡淡撇了一眼‘没见识’的小白脸道友。
  两人正是屠钰与仇桀。
  从‘遇难关’出来后,屠钰一路随着仇桀来到了南方小镇。
  ‘遇难关’便是仇桀那隐居的地名,当屠钰好奇问起时,得到答复的他,瞬间匪夷所思。
  最后他实话实说道:“这不是个好兆头啊!”
  遇难关,能是好兆头?他始终没能明白这人在想什么,什么名不好,偏偏起个‘遇难’关。
  这人是盼不得所有苦难围着他转,还是他习惯了苦难,无时不刻的遇到苦难?
  屠钰都没问出口,只能心里猜测。
  他似乎又更想了解这个人了。
  因为他换来的是仇桀一句满不在乎的回答:“那又何妨?”
  不知所云。
  见仇桀没有答应自己,屠钰也没放在心上,先前他自认为自己话少,皆因他身边有公良逸跟傲这种人物的存在,才没有他发挥的余地,如今他才发现,在仇桀面前,自己成了个话痨,对方还爱答不理的。
  这一刻,屠钰才明白了他们的心情。
  想想,开心就好,我爱怎么讲,就怎么讲,屠钰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安慰自己,仇桀没把他领走的时候,话还是多多少少会讲的,谁知自从把他带走后,就不怎么讲话了,还真应了传闻的独来独往。
  他憋得慌,没人跟他讲讲话,连傲都不吭声了,于是他开启了话匣子的自言自语模式。
  屠钰忽觉有种婚前讨好,嫁过去后,丈夫立马变脸冷漠的感觉,最后自己没办法,只能过上嫁夫随夫的悲惨日子。
  “恶趣感啊!”屠钰心中感慨道。
  一上路,仇桀便换了一身白道袍,与以往不同的风格,要说黑袍衬得他邪俊淡漠,那么白袍就把他改造成风雅君子,但骨子里还是改不了那纵横驰骋的气质,还有那万年不变的冷漠脸,拒人千里之外。
  两人本是飞掠着赶路的,经过此地时,‘没见识’的屠钰不肯快了,非要停留下来,慢慢走,欣赏风景。
  他的确没见识,他极少见到此等风景,便想徒步而行。
  仇桀不作声,算是默认了。
  “快入冬了,会下雪吗?”屠钰喃喃自语。
  “南方一般不会有。”仇桀答道。
  屠钰也没想他会理自己,笑了笑:“很少见到雪。”
  司霖派并不在北方,天再冷,也下不出一丁点雪,屠钰有时去北方办事,也少遇到个雪天。
  他只要见到雪,就会躺在雪地里,任着大雪埋葬自己,他还在期盼那个人能再次从雪地里带走他,只是那个人不会再出现。
  那个人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那人就如一道曙光,普照了他。
  他没有娘,父亲常年在塞外,见不过几次,对他父亲来说,为了国,什么都可以舍弃,屠钰对父亲的印象只有无穷无尽的肃然,杀戮。
  他被埋在雪地里,不是没有人没看到,只是装作没看到,没人想挖出这个弃儿,多个累赘,给自己添麻烦。
  在冰天雪地里冻了好久好久,他自己都没了感觉,总觉得下一秒就可以离开这世间了,多美好啊,但一直没有如愿的离去,一直饱受寒冷的折磨,被冻得动不了。
  那个人是他唯一的救赎,他深深的将那个连脸都没见过的人刻在脑中,心中。
  他有时在想,那人是不是觉得他也是个累赘,把他救了出来,又把他抛下。
  可屠钰还是忘不了他,他在自己心里扎根入住了,尽管素未谋面,遥不可及。
  仇桀问了句:“喜欢看?”
  屠钰心中补了句:“喜欢人。”

  ☆、同行

  屠钰嘴上却道:“嗯。”
  这个话题就这么聊死了。
  一小镇上,形形色色的人在这穿梭着,平凡无奇的小镇,涌进了修仙者,非人物,明面上井水不犯河水,背地暗藏杀机。
  两人在小镇上落脚。
  看着如此多的道士,屠钰大抵明白了耕种的农人那种不稀奇的目光,小镇就在那片田野的前方不远处,想来这些人是从那条路过来的,只是不知如此的兴师动众,是为了什么。
  一来,这儿没有一丝鬼气,一切是那么的祥和安好,二来,方圆十里,仅有这一小镇,除外都是一望无际的田野。
  “难不成有卆怳要出世?才使得这么多人聚在这?”屠钰心道。
  万物皆有灵,三界不定时的就会有一些鬼物,灵物横空出世,三界称它们为“卆怳”。这些出世的东西,几百年才有一次,灵力是极好的,不少人总想捕捉它们,占为己有,为自己所用。
  刚出世的卆怳懵懵懂懂,没有灵识,极其容易被捕获,就如同小孩子一般,勾勾手指头,用点甜头,就能轻而易举带走。
  酿成大祸的机率甚大,卆怳出世地点,有着一道屏障护着它,能打破屏障者,就是被卆怳认主了,直至死亡,它都不会易主。
  卆怳并非天生纯良,也有邪恶的,若是被邪恶的缠上了,后果不堪设想。
  但卆怳难养活,本就几百年才来一只,还易死,如此一来,在三界的卆怳少之极少。
  屠钰踌躇片刻,道:“是有卆怳出世吗?”
  闻言,仇桀挑眉:“差不多。”
  屠钰道:“还有其他的出世?”
  仇桀默认。
  屠钰习以为常,这人要不就不搭理,要不就讲几句,要不就说一半,留一半,吊人胃口。
  “邪祟?”屠钰喋喋不休道。
  虽说他一路上东问西问,滔滔不绝,仇桀却没有露出一点不耐烦的样子,屠钰心中不禁感叹:“定力真好。”
  兴许是懒得跟他计较,无论怎样,都无所谓了,说不定到时人家受不了,就会赶他走了,这么一想,屠钰心里就美滋滋,非常平衡的继续释放自我。
  “到时候带你见识一下。”仇桀轻抿一口茶水,并未正面作答。
  屠钰欣然应了,他丝毫都不在意自己表现得非常土鳖,在他心中,他本来就不是见多识广,碰上了个见识多的,常年不回遇难关,到处漫游,行踪不定的仇桀,他自然想借此机会开阔眼界。
  况且,他跟着仇桀,不用他付一分钱,还可以看遍天下,他忽而不是那么怪玄屈了。
  他也不太明白,仇桀扔着桃源般的住处,出来外头,这么漂浮不定,却还如此富可敌国。
  “你是打算不回去了吗?”屠钰开始问答,他感觉自己抱了金大腿。
  虽说已抱过一回了,但屠钰全然将那事过滤掉了。
  毕竟当时自己还那么的‘无理取闹’。
  况且他在遇难关里,在吾宁爱与憎里,屁股都没坐热,就被仇桀拉出来游历四方了。
  仇桀不明不白扔下这句话:“再会。”
  屠钰不禁怀疑他是不是被拉来作伴的?
  金大腿的仇桀选了华丽的客栈,两人进去定房了。
  此时的屠钰如同跑腿的,对着掌柜,莞尔道:“掌柜,可还有房?两间即可。”
  掌柜的笑呵呵道:“两位道长不好意思啊,只剩下一间了,最近客人多,要不两位道长挤挤?现下去其他客栈也不一定有空房。”
  此话并无道理,外头的道士等人多,其他客栈还真没房了,此间不租,晚点就得流落街头了。
  一间房代表着他们两个要同睡,屠钰可受不了,他本身就对着仇桀保持着距离,现在要让他们睡一块,他简直想调头就走。
  他宁愿睡树上,也不想跟仇桀睡一块,房间让仇桀住就是了,他去外头就行了。
  打定主意,屠钰还没开口,就被仇桀打断:“一间。”
  话落,金大腿扔下一锭银子,不容拒绝的拉着目瞪口呆的屠钰上了二楼。
  夜幕降临。
  客栈之内,屠钰苦恼的趴在桌子上,他正在酝酿词汇,拒绝与仇桀同睡。
  对着仇桀,他脑子就像断了一根弦一样,这几日的相处,还是有保持的一些距离的,还不至于让他失态,如今却要睡一块,他简直要炸了,好似面临什么危机一般,整个人绷得紧紧,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一惊一乍过头了,可他身体反应,控制不住。
  仇桀看着趴在面前的屠钰,看出了他的苦恼,婉转道:“今晚你睡床,我睡榻,我不习惯跟别人睡。”
  此话一出,屠钰抬头道:“我睡榻吧。”
  仇桀垂下眼帘,道:“都可。”
  屠钰见状,岔开话题道:“这次出世的卆怳强吗?”
  卆怳易死,但好歹还是有利用的价值,有些人便不理会它死不死,用了再说,说来这卆怳生来也是可悲,一出世遭人抢夺,抢夺者还丝毫无真心,全为私欲,懵懂无知的卆怳往往不得善终,无辜的很。
  越强的卆怳越多人争抢,护着卆怳的那道屏障也不好破,但前往的人依然不少,费点心思,还是能破的,出世后的卆怳要经过岁月的洗礼,才会自行生成灵识,不被利用。
  但时间太长了,一年,一年的时间足以让人破了这道屏障。
  无论如何,屠钰都觉得它们不如不要出世是最好的。
  “弱,一出即折。”仇桀道。
  屠钰一愣,惊讶道:“那还来作甚?”
  他一直认为仇桀与那些人一样,都是来擒拿这卆怳的,本还想在边上劝几句的,没料到仇桀会说这卆怳会夭折,也不明理他如何看出来的。
  仇桀掀了一下眼皮,淡然道:“我们是路过,你修为不够,还不能探出卆怳的气息是弱是强。”
  “他还是会给我解说的。”屠钰心想道,这也只能怪自己修为不够了。
  “行吧。”屠钰语气不由自主低了些。
  “明日带你去看看,再启程。”仇桀深深看了眼屠钰,低声道。
  屠钰点点头,踟蹰道:“怎么样才能变强?”
  他说完后,后悔了,这是个蠢问题,果然碰上仇桀,他脑子不中用了。
  仇桀一怔,缓缓道:“超越他人,突破自我。”
  入寝。
  屠钰躺在榻上,望着屋梁,放空脑袋,仇桀就在内阁,他只要掀起帘子,就能看到休憩的仇桀,一帘之隔。
  辗转反则,他起身,不走寻常路,打开窗框,跳了出去。
  略身坐在屋檐之上,望着寥落的星空,思绪飘远。
作者有话要说:  ……想吐槽,还是默默忍住吧……
今天终于休息了,但悲催的是晚上十点多,我还要回店大扫除( ??? ? ??? )
希望地铁别走得那么快……打车?这辈子都是不可能打车的啦,打车太贵了啦,我还是吹西北风吧。

  ☆、双萧

  “咳咳咳。”屠钰猛地一震,伴着剧烈的咳嗽声,他渐渐转醒,缓缓掀开眼帘。
  只见已是夜幕,房内只剩下蜡炬正熊熊燃烧着,照亮着沉睡在黑暗中的房内。
  他此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被子盖得好好的,但他依稀记得自己是受了伤倒地了的,昏睡过去的,而且梦见了一些陈年旧事。
  他扭头对上一张清新俊逸的脸,公良逸此时正趴着床边睡着了,忽明忽暗的烛光照在他原本洁白的脸庞,显得更加柔美。
  想来,公良逸应是敲了敲老半天门,没有得到屠钰的回应,也没有离去,而是自己推门进来了,一进来便看到横尸倒地的屠钰,惊容失色,就有了现下的情景,公良逸守着他睡着了。
  屠钰小心翼翼的起身,想扶公良逸起来床榻上,让他睡好点,但手刚触碰到公良逸的手臂。
  对方便警觉的睁开眼,一脸戒备,见是屠钰醒来,欲扶自己起来,便逐开笑颜,问候道:“钰,还有哪里不适吗?”
  屠钰莞尔一笑,摇摇头道:“师兄,你一直在照看我吧,我睡了多久了?”
  公良逸起身,但似乎是趴久了,手脚麻痹了,有些站不稳,屠钰一把把他拉到床边坐下,道:“师兄,要不你睡会吧!”
  公良逸摆摆手道:“我还好,你睡了好几天了,可急死我了,但师父说没事的,你只是把淤血吐出来了,睡上几天,就好了。”
  屠钰道:“那师兄还守着我作甚,既然师父说无事了。”
  他心里明白的很,公良逸是实在不放心自己,而且自己在昏睡中,也需要人照顾,公良逸便自我推荐,蹭蹭的往屠钰这边跑。
  “钰,让我睡会哈!”在屠钰想七想八的时候,公良逸自个脱了靴子,解下外袍,往床榻上一躺,拉过被子,闭目。
  屠钰茫然的眨眨眼,看了看睡熟的公良逸眼下还微微发青,看来这几天没睡好,他睡了许久,已全然毫无困意。
  在床榻上呆坐了一会,才骨碌碌的从床榻上蹑手蹑脚爬了起来,轻手轻脚的给公良逸整了个舒服的睡姿,放好公良逸丢一旁的外袍。
  迷迷糊糊的穿上自己的外袍,披上银灰色的狐裘,套上靴子,轻轻打开门,瞅了一眼公良逸,见他还在熟睡,便安心出门了,又轻轻带上门。
  天极冷,特别是这寒夜,再过不久,冬季也即将来临,到时候应会下雪吧!
  屠钰漫不经心的走在环廊上,此时三更半夜,所有人都歇息了,而屠钰已歇息了好几日,精神充足。
  屠钰抬眼望了望前方的千峰,思索片刻,便迈开脚步,向峰上行去。
  夜间的千峰,寒风凛冽,金黄的杏叶也不再发出白日那般金灿灿的光芒,只有暗淡的惨黄色,风也比白天时大了许多。
  他也不知自己上山作甚,莫名有什么牵引着自己非上山不可。
  就这么,屠钰盲目的一直向前走,一直迎面而来的寒风,把他病态的脸颊吹得红扑扑的。
  倏然,箫声悠扬,音调凄哀悲凉,低回婉转,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屠钰顺着箫声,来到丛林之中,萧声不断的回荡着,他无法准确找到吹萧之人。
  他心中不禁想道:“不知何人奏出此曲,难得的好曲。”
  如此想道,屠钰便停住脚步,静静聆听着这箫声。
  “可是喜欢?”箫声忽而停下。
  屠钰还沉浸在那箫声中,脱口而出:“喜欢。”
  随即屠钰一怔,方才问话人的声音,好像是从自己头顶上传来的。
  抬头一看,只见那人坐在树干上,一袭黑袍加身,乌黑的墨发随风飘扬,并不凌乱不堪,而是有种飘逸的美感,棱角分明而不失俊美,眉宇之间透露着桀骜不驯的狂野强势,嘴角微微扬起诱人的弧度,微微挑眉,深不见底的黑眸正带着玩味看着屠钰。
  屠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不是仇桀,还能是谁?
  只见仇桀手中握着一把润白的玉箫,看来,是他吹的萧,不知他是否有何不顺心的事,才能吹奏出如此悲凄,却又扣人心弦的曲子。
  如此想来,屠钰便动了帮忙的心思。
  “方才的曲子吹得真好,很荣幸又见到你了。”屠钰莞尔道。
  仇桀道:“喜欢便好,夜深露重,阁下早些回去歇息为好。”
  屠钰有些诧异,对方居然没有唤自己的姓名,莫非贵人多忘事?
  上次两人自水中相遇之后,后而在他地相遇,双方得知了姓名。
  过了好一会,屠钰才缓缓开口道:“睡太多了,出来透透气,没那么娇弱,病了,倒是仇兄弟,三更半夜,怎在深山老林。”
  迟疑片刻,屠钰又接着道:“不识路?还是未来得及赶往镇上。”
  仇桀缓言道:“四处游走。”
  见他不想多说,屠钰哑言。
  仇桀纵身一跃,稳稳落地,好巧不巧,就落站屠钰面前。
  屠钰眼前的视线一片黑茫茫,扯了扯嘴角,微笑道:“那兄台可否介意与在下切磋切磋?”
  仇桀道:“嗯?你想切磋什么?”
  屠钰莞尔:“曲。”
  是的,屠钰忽而想起曲乐宴将近,而自己一直没准备,如今碰到一个吹箫高手,怎能放过?
  自然是要缠留下来,为自己指点一二,不是更好?但不知对方可否愿意与自己耗时间。
  “好。”仇桀很干脆的答应了,屠钰笑意更深,蠢蠢欲动。
  屠钰观望着四周,寻找着可做箫的材料。
  仇桀道:“接着。”
  他闻言伸手接住,低头一看,只见一把冰凉透体的箫,冰块般晶莹剔透的玉箫。
  屠钰微抬头道:“多谢,仇兄台,随身带两把箫的吗?”
  而且看起来两把箫都是惜贵物品。
  “恰好身上带了两把。”仇桀道。
  屠钰莞尔。
  “怎么切磋?你一曲,我一曲?还是……”仇桀并未说完想说的话,而是停顿下来,挑眉看着屠钰。
  “自然是对曲相争。”屠钰笑道。
  “如此?那么开始吧!”仇桀意味深长的笑道。
  话落,两人各自两手持箫,风拂过,衣黑如墨,衣白如雪,随风飞舞,箫声回荡。
  屠钰越吹越费劲,因为他发现自己完全斗不过仇桀,而对方正漫不经心的吹奏着,毫不费力。
  那低沉的一阵阵萧音化成的利刃,齐齐攻向屠钰。
  屠钰御音为屏,隔挡利刃,但似乎抵挡不住,可见仇桀御箫很强,屠钰却觉得这并不是他的真正的实力。
  眼见,既挡不住,那么就相斗吧!如此一来,屠钰面前的屏障瞬间破灭,化为音针,与仇桀的利刃相斗,那利刃招招致命,音针细小,不免遭折。
  他的眉都要拧成一团了,换掉低婉的箫声,转换为高亢的箫声,箫声急促高低起伏,只见那细小的音针增大化为一把把长剑,飞速攻向那短小的利刃。
  仇桀面上依旧波澜不惊,不急不慢的吹着那低沉哀怨的箫声,只见那利刃在空中飞转一圈,一阵强大的灵波阔开,长剑散为一点一点星光,飘散于空中,随之幻灭。
  箫声哑然而止,仇桀收箫,将玉箫别在腰间,看了看与自己对峙的屠钰。
  屠钰的萧音化成的长剑,已被仇桀的短刃给划成碎屑了。
  他难免不受及牵连,伸手抹掉嘴角溢出的血液,抬眼望向仇桀,见对方正静静的看着自己,便莞尔道:“阁下胜是厉害,在下佩服至极。”
  仇桀道:“一般。”
  屠钰依然笑着道:“在下的确技不如人。”
  仇桀斜睨屠钰一眼道:“的确,但我说的是我一般。”
  屠钰一愣,道:“阁下年纪轻轻有如此修为,已是不常见的了。”
  眼前的仇桀也不过二十几出头而已,有此修为已是很强,但屠钰冥冥之中又觉得仇桀是可以更强的。
  “不,只有不断的超越自我,才是最强的。”仇桀沉声道。
  屠钰脱口而出的问道:“永无止境的一直超越自我吗?”
  仇桀随意靠在一颗大树上,抱臂道:“止步不前,迟早会被赶超,无论修为多高,都有被他人赶超的可能,只有不断的突破自我,不断的前进,才能成为最强者,不被他人超越,比起被别人踩在脚下,我更喜欢把别人踩在脚下。”
  屠钰含笑道:“是啊!阁下说的并非无道理。”
  顿了顿,又道:“但有些人呐!就是喜欢与世无争。”
  仇桀轻笑道:“但有些人就是喜欢挑起战争。”
  屠钰微微叹气道:“可能吧!”
  话落,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满天繁星,刹是好看。
  “阁下有兴趣与我赏星吗?”屠钰扭头问道。
  仇桀道:“也好。”
  屠钰轻轻一笑,道:“随我来。”
  带着仇桀穿过一片片暗黑的林子,终在一处空地停下。
  放眼望去,是一片依然绿油油的草地,没有阻挡物,寒风狂的一阵阵拂过来,但却是赏景的风水宝地。
  屠钰看了看一旁的仇桀,只见他身着黑袍,穿得并不多,脸色也并没有被冻的通红,屠钰疑惑的问道:“阁下不冷吗?”
  仇桀收回看向草地的目光,看着屠钰道:“习惯了,就不冷了。”
  屠钰茫然的眨眨眼,但这次仇桀并没有再解释,而是径直的向前走,站在草地上,坐下来,躺下,后脑勺垫着双手,轻声道:“过来。”
  他便走到仇桀身旁,同他一样的姿势,躺在柔软的草地上。
  两人格外的安静,静静的躺着,仰望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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