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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的职业素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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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于她语被气得一晚上没睡,第二天顶着着两只熊猫眼把赶来的于他言吓了一跳。见到亲爱的哥哥,于她语扑上去就猛吐苦水,说自己如何如何被欺负,对此于他言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技不如人还好意思说,脸还要不要的?”
于她语:“……”还能不能好好做兄妹了?
唐谷雪的委托是寻人,虽然还不能确定是同一个人,但他们还是要把于他言介绍给她认识。
唐谷雪一直盯着于她语,似乎是在试图从他身上找到当年的影子,两人面面相觑好半晌,她忽的扑通一声跪到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头:“于先生,当年谢谢您救了我一命。”
于他言见状愣了一下,走过去将人扶了起来,苦笑道:“原来是你,我说怎么这么眼熟。”
唐谷雪点了点头,道:“我这些年一直想找你。”
“何必呢?”于他言道,“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忘了它,好好生活不是更好吗?”
唐谷雪抿着嘴不答话,一旁的人看这场面三脸茫然,胡礼亭道:“他言,你们这打的什么哑谜,剧透剧透?”
于他言叹了口气,坐到床边,抬了抬下巴示意其他人自己坐下,叹了口气,说:“都是以前的事了,知道这件事的人大多都没了,留下来的也都不知道事情的全貌,当时小语还很小,没印象,现在还知道来龙去脉的只有我了,我本来想让事情就这么烂在肚子里带进棺材的,没想到还有人因为这件事在找我,还找到这来了。”
气氛莫名其妙的沉重起来,于她语咽了一下口水,站起来走到自己带来的包旁边,拿出了一包瓜子。
于他言:“……”
看着于他言冷得跟刀子一样的眼神,于她语委屈巴巴道:“听你的口气好像要说很久嘛……”
还没等于他言开口骂人,胡礼亭已经眼疾手快地帮于她语解了围——他将瓜子的包装袋撕开,抓了一把在手里,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这里是我家。”于他言还在捏着眉心,试图把自己拉回刚刚那个严肃的气氛里,但是这五个字却把于她语雷住了:“哥你说清楚点,你家是什么意思?”
于他言摆手,道:“正确来说是我们家,以前的家。”他转向胡礼亭,“你既然过来了,应该也查过这地方的事,我打懂事就住这,出事后我一直以为这房子被哪个亲戚拿走了,要不是后来查了,我甚至都不知道这房子是别人的,那个姓吴的是什么情况我不清楚,反正以前是现金结的查不到人,现在方便了就是存了一大笔钱在里面,慢慢扣,户主还是他。狐狸,我跟你提过我跟她语以前的事吗?”
胡礼亭点头:“提过,不多,你说你爸是个人渣,自从他跟你妈死了之后你跟小语就在亲戚之间辗转,详细的就没说过。”
听到人渣两个字唐谷雪动了一下,脚不小心踢在椅子上发出声响,她歉意地朝其他人一笑,僵着身子坐在一旁。
于他言冲唐谷雪点了下头,在瓜子壳的哀嚎声中开口道:“说我爸是个人渣可能还委婉了点,他当年勉强能算有名吧,不过不是特别针对他,也不是什么好名声,当时诱拐事件频发,新闻铺天盖地的,基本都是痛骂人贩子猖狂,但是他们不知道事实——那些都是我爸一个人干的。”说着他看了于她语一眼,于她语的动作已经顿住了,注意到于他言的视线,才继续磕起瓜子,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当然了,这件事也没爆出来,加上从某一天开始,他不再作案了,久而久之这件事也就被掩埋在时间里了。”于他言道,“其实不是不再作案了,而是不能作案了,他二十二年前死了。”
胡礼亭说:“你不会想告诉我是你杀的吧?”
于他言摇头:“我倒是想,当时我只有六岁,能干嘛?我爸很喜欢女人,尤其是18…25岁的漂亮女人——如果是死人就更好了,他说这个年纪的女人是最好的,他觉得自己在做的事是让她们永远留在最美好的年纪。”
薛晓焰问道:“你爸杀人的事,你妈知道吗?”
“如果狐狸背着你在外面养小白脸了你觉得你会知道吗?”虽然于他言嘴上还在调侃薛晓焰,但是笑容却有些发苦,“夫妻之间,朝夕相处,一天两天还说得过去,久了怎么可能瞒得住——我妈一直都知道,她不止知道,还一直帮忙瞒着。”
于他言垂着眸子,轻轻叹了口气,说:“我妈是个偶师,她的手艺很好,在业内非常有名,我们刚刚一路过来,有不少其实都是出自她的手,你们说现在住在这的人也是偶师的话她估计就是看上这个了吧。我妈每天除了做偶就是照顾我跟她语,从来不会干涉我爸,除了一件事——教我爸做偶。”
其他人闻言皆是一愣,于他言嗤笑一声,继续道:“看来你们也猜到了,学了这门手艺,我爸开始把死人做成偶,他是个医生,专业知识扎实得很,维持尸体不腐对他也不算什么太大的难事。”
“不会吧。难道你说的是房子里那些?”薛晓焰道,“我跟礼亭检查过,都是一般的人偶啊,难道我们运气那么差,一个都没抽中?”
于他言摆手:“他又不傻,怎么可能就这样把尸体明目张胆地摆在家里,我也不知道他藏到哪去了,我也就是有时候偷偷跑出去,会看到他抱着那些尸体,小时候不明白,长大后才懂的。”
薛晓焰惊讶道:“你爸这样你妈居然没意见吗?天天抱完尸体再去抱她,怎么受得了?”
“如果你看过他们相处你就明白了。”于他言道,“我妈常把爱挂在嘴边,在她心里,真爱是无敌的,她是我爸在这世界上最爱的人,对她来说就够了——所以她也很爱我们,我们是他们的孩子,是所谓的爱情的结晶,在我的记忆里她是最好的母亲,每天都会花大量的时间陪我,懂得多又耐心,温柔又宽容,直到现在她在我心里还是那么好。”
胡礼亭在于他言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说:“你跟唐谷雪又是怎么回事?”
于他言看了唐谷雪一眼,说:“当时我不知道我爸在干嘛,只是有一天晚上起来喝水,路过书房,听到里面有声音,以为是我爸,才推门进去的,我第一次见到唐谷雪就是在那,也是唯一一次。她手脚都绑住了,嘴上塞了布条,一直在哭,我想跟她说话,就帮她拿掉了嘴里的布条。”
“当时我就求他。”唐谷雪忽然开了口,声音有些颤抖,“我从被抓到这的时候害怕极了,那个男人当着我的面跟一个不会动的人跳舞——我见过那个人,报纸说过她被人贩子拐走了,我没想到有一天会轮到我,我当时就知道我肯定活不了了。”说到这里她捂着脸低声抽泣起来,“当时于先生进来的时候我真的就是下意识求救了,我都不抱什么希望了,他就是个小孩子,能做什么呢?”
“但是我真的做了。”于他言道,“可能是所谓的英雄情节作祟吧,她向我求救,我就觉得自己应该救她,我不知道我能干什么,就到厨房拿了把刀,帮她把绳子割断了。”
唐谷雪还在哭,但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逃出这里之后我就回了家,我是个外地人,在这边打工,说是家,其实就是个不到十平的小房间,我躲了好几天,不敢告诉别人,也不敢报警,我怕再被他抓到——所以我逃跑了,我离开G市,回了老家。”
薛晓焰点头,问于他言:“你放跑她,你爸没生气吗?”
“气,怎么不气,不过他不知道是我干的。”于他言道,“这事是我妈先发现的,她马上就知道这件事是我干的了,她担心我爸生气,就把我跟小语藏起来了。”
于他言伸手指了个方向,说:“就在那边,那里是我的房间,我妈把我跟小语藏在衣柜里,让我别出声。我爸回来发现唐谷雪不见了,发了很大的火,我妈说是人自己跑的,我爸不信,坚持认为是我妈放走的,我当时觉得我爸那么爱我妈,应该会原谅她,我妈估计也是这么想的。”
“难道不是吗?”薛晓焰问道。
于他言摇头:“他把我妈杀了。”
其他人闻言都愣了,唐谷雪抿了一下嘴,说:“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我妈是咎由自取。”于他言道,“当年他杀了我妈之后,自己也死了,我到现在还没明白是怎么死的,现在想想说不定是我给克死的——我在衣柜里躲了一天,小语都饿到不会哭了,最后是警察找到了我们,我跟他们说我妈是被我爸杀的,他们不信,房子里只有我妈的尸体,我爸的不知道上哪了,他们也没找到那些女孩子的尸体,最后这件事就被当成入室抢劫处理了。”
于他言说完其他人陷入了一阵沉默,他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于她语身边轻轻搂住她,说:“不是哥瞒你,只是这些事,你不知道就不知道了,这样更好,你别怪哥。”
全程一直默不作声的于她语轻轻嗯了一声,忽然开口问道:“咱妈是不是叫童薇?”
第51章 童薇
听到这个名字不止其他人都愣住了,于他言放开于她语,蹙着眉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于她语啊了一声,眼神有些茫然,说:“现在住在这的人就叫童薇,我昨晚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很眼熟,但是不知道在哪见过,现在想起来是小时候,你给我看过妈的照片,当时我就是随便看了两眼,印象也不深,所以一时半会没想起来。”
于他言闻言也愣住了,犹豫了一下,说:“你确定她还是人吗?”
于她语怔了怔,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倒是胡礼亭先开了口:“你这么说我反而不能肯定了,但她肯定不是灵体。”
“难道是僵尸?”薛晓焰问道。
于他言摇头:“不可能,我妈的尸体当年就被警察带走了,结案之后还了回来,亲戚给简单办了个葬礼,人是我亲眼看着火化的。”
唐谷雪想了一下,说:“会不会是同名同姓又碰巧长得很像?或者其实是你们的阿姨之类的?”
“前者可能性太低,后者又太没必要。”薛晓焰想到之前胡礼亭说的话,有些犹豫道,“会不会是——偶?”
于他言想了一下,点头道:“有可能,今晚吃饭会会她。”
于她语拉了拉于她语的衣角,说:“你行吗?说不定是妈啊?”
于他言苦笑道:“难道就不是你妈?”
“不一样嘛。”于她语嘟着嘴,“妈死的时候我才几岁,根本没印象,也没什么感情,对我来说哥哥是你,爸爸是你,妈妈也是你。”
于他言摆手:“算了吧,这么蠢的女儿,说出去我怕人笑话。”
晚饭他们是提前去的饭厅,用于她语的话来说就是,如果一会忽然开启主线剧情,那今天的晚饭就相当于没有了。
事实证明于她语说的是对的,他们吃完在饭厅里等了一会才等到童薇,童薇一进门眼睛就像黏在于他言身上似的,挪都挪不开,于他言看到童薇脸色也有些变,半晌才吐出来一个字:“妈。”
听到于他言这一声童薇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花一样好看,她这么一笑,倒是跟于她语有几分相似了。
童薇迈着小步子走到于他言面前,轻轻抚上他的脸,声音很是温柔:“小言,妈妈好想你啊,这些年你都到哪去了,怎么也不回来看看妈妈?”
于他言后退了两步,避开了童薇的手,说:“回来看什么,这里已经没人了。”
童薇看着自己的手,有些失望:“怎么会没人呢?妈妈不是还活着吗?”
“你放屁。”于他言语气有些差,“当年你明明已经死了,我亲眼看到的!你的尸体还是我看着火化的!”
于她语闻言愣了一下,拉了拉于他言的衣角,细声细气地叫了一声“哥”。
“小语?”童薇转向于她语,向她伸出手去,脸上笑容更盛,“女大十八变,你看妈妈都没认出你来,你不会怪妈妈吧?”
于她语钻到于他言身后躲过童薇的手,哼了一声:“你别乱认,我妈很早就死了。”
童薇蹙起眉,责备道:“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妈妈会伤心的。”
“你已经死了,二十二年前,你死在自己丈夫手里,死在你儿子面前。”于他言声音有些冷,一字一顿重复道,“你已经死了。”
“我明明就好好地站在这里啊。”童薇道,“我在这里生活了好多年了,怎么好端端的就说我死了呢,我知道了——你是担心妈妈会生气吧?没关系——”
“闭嘴吧你!”于她语愤愤地打断了童薇,“尘归尘,土归土,你又干嘛要回来?”
童薇道:“当然是来帮爸爸招待他的客人啊。”
于她语闻言脸色变了:“你……你当年你明明知道所有事情,为什么不阻止他。”
“这个问题真奇怪。”童薇道,“自然是因为我喜欢他啊?我也喜欢小言跟小语,所以留下来陪妈妈好吗——就像爸爸陪着妈妈一样。”
于他言蹙眉:“你什么意思?”
童薇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来跟爸爸打声招呼吧。”
听到这话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唐谷雪忽的尖叫了一声,拉着于他言的手露出哀求的神色。于他言朝她摇了摇头,她眼神立刻就暗了下来。
“唐小姐。”胡礼亭伸手按住唐谷雪的手,“你先回房休息吧,这个你拿好,不会有事的。”他将胸针交到唐谷雪手上,唐谷雪接过来捏在手里,看了于他言一眼,轻轻嗯了一声,离开了饭厅。
看唐谷雪走了,于他言转向童薇:“走吧,带我们去见见他。”
童薇点头,领着他们往楼下走去。她走到客厅的一个角落里,挪开放在那里的落地灯,露出藏在灯后的把手,蹲下来拉开了地上的暗门。
看童薇往下走,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才跟了下去。
童薇走到地下室,拉开里面的一扇门直接走了进去。
胡礼亭看了一眼地下室的门,叹气道:“言哥,你家这够神秘的啊。”
“你屁话怎么这么多。”于他言语气有些不好,“我自己都不知道家里有这么个地方。”
胡礼亭委屈地拉了拉薛晓焰的手:“焰儿你看他,心情不好就拿我撒气。”
薛晓焰瞪了胡礼亭一眼:“你知道他心情不好就阿嚏——”薛晓焰抽了抽鼻子,地下室的寒气直往他脸上扑,倒不是魔法意味的——而是物理上的冷,地下室的制冷开得很大,像个大冰窖——或者说像停尸间似的。
地下室非常大,贴墙放着一个又一个的柜子,样式跟楼上的一样,里面封着很多女性人偶——应该说是人,衣着精美,一眼看上去跟楼上的别无二致。
在地下室的中间有一个玻璃柜,里面躺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身西装,长得跟于他言有五六分相似,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样,童薇伸手在玻璃上轻轻划过,眼底盈满爱意,温柔道:“爸爸一直在这里陪着妈妈,以后也会。”
“我看不是陪吧。”胡礼亭走到柜子旁,轻轻敲了一下柜子,里面的“人”居然动了一下,其他人的脸色全变了。
胡礼亭半跪下来,歪着头看了一眼玻璃柜,朝其他人挑了一下眉,其他人立刻会意地学他做。玻璃上面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画了个图案,正面看很难看清楚,只有像这样蹲下来从侧面看才能看出个大概来。
薛晓焰轻轻“咦”了一声,说:“镇尸符?”
于他言嗯了一声,手指在玻璃柜上轻轻敲着,说:“估计不止这个,生前穷凶极恶,死后必成恶鬼。”他抬起头看向童薇,“你到底做了什么?”
童薇闻言轻笑了一声,说:“小言越来越厉害了,我什么都没做哦,只是把他留在我身边而已——你们也留下吧。”
童薇的话一出,四周一些柜子忽的发出声响来,封在里面的人偶动起来,开始拼命地拍打玻璃。
地下室里“砰砰砰”的声音此起彼伏,胡礼亭拨了一下手上的镯子,镯子随即化作银剑被他握在手中,他将剑往地上一插,喝道:“吾奉北帝,专令职掌,酆都制辖,魔灵掌判,神鬼令下,急如星火,驱逐來临,法布疾若风雷奔腾,急急如律令!”
胡礼亭话音刚落,四周的声音逐渐息了下来,童薇见状嗤笑了一声,不一会,那“砰砰砰 ”的声音又再度响了起来,胡礼亭啧了一声,说:“这可不是普通的僵尸啊。”
“当然不是了。”小梦的声音忽然响起,她从门口缓缓走进来,身上全是伤痕,却没有血流出来。她走到童薇身旁,微微鞠了个躬:“夫人。”
童薇看见小梦的样子微微皱起眉,语气有些不满:“哪来的畜生,敢动我的东西?”
“你才是畜生呢!”
地下室里又响起一个女声,童薇四处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了胡礼亭的银剑上。
“看什么看。”胡礼亭道,“就许你骂人,还不让人老婆骂回去了?”
“啊——”
于她语的尖叫忽的响了起来,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将众人吓了一跳。她不知什么时候居然跑到一个柜子前面去了,也不知道她干了什么,居然激得里面的人偶打破玻璃冲了出来。
于他言见状冲了过去,拉过于她语一脚踹在那人偶身上,那人偶整个摔回柜子里,身体重重地砸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她却毫无知觉还想继续爬起来,于他言啧了一声,念了几句咒,伸出手一巴掌拍在那人偶的脑门上,她随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随着女人的叫声,童薇也发出一声尖叫,她怒道:“给我住手,你知道做一个人偶有多难吗!”
胡礼亭闻言将剑拔。出来拿在手里,走到柜子旁,用剑尖指着坐在地上的人偶,剑身扭曲了一下,逐渐拉长变回蛇绕上了她的脖子,胡礼亭勾了勾手指,素曲便将人偶提起来浮在了半空中,慢慢地挪到了他的面前。
胡礼亭对着人绕了一圈,犹豫了一下,转向于她语:“小语,你检查一下她的身体。”
第52章 偶尸(完结)
于她语领了命,认认真真检查起来,小梦冲过来想阻止,却被于他言拦住了。
于她语忽的呀了一声,指着那“人”的背后说:“你是让我找这个吗?”
胡礼亭闻言走到于她语身边,看向她指着的地方,啧了一声:“封魂钉,封住魂门穴,再封住魄门,魂魄被困在身体里逃不出去,魂不飞魄不散,真阴——拔掉吧。”
胡礼亭话还没说完,于她语已经伸手去拔人偶身上的封魂钉了,封魂钉一被拔。出来,人偶就好像泄气了一样垂了下来,身体逐渐冒出浓重的怨气。
怨气在自己的身体周围转了几圈,在童薇走近时忽的一缩,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往地下室中间冲了过去,一下接着一下撞在玻璃柜上发出巨响。
看到玻璃柜被撞击,童薇也发出尖叫,随着她的声音四周开始响起玻璃碎裂的声音,柜子里的人偶陆陆续续开始打破玻璃冲了出来,嘴里也不住的发出惨叫。
于她语捂着耳朵吼道:“这鬼叫也太凶了吧!你到底养了什么在这里啊?”
胡礼亭在半空中迅速画了个字,掐起手决念道:“……遵我指陈,入地升天,登山赴水,随吾口敕,速去速來,急急如律令!”念完他伸手在空中抓了一把,刚刚画下的字便化成剑握在他手里,他将剑朝于他言丢去,“他言接着。”
于他言接过剑直接转身直接刺向最近的人偶,人偶往旁边动了一下,动作却有些缓慢,被刺了个正着,嘴里惨叫声更厉。
人偶向薛晓焰袭去,薛晓焰吓得连连往后躲,素鸳见状从他手上绕出来化成银剑,薛晓焰握在手里边躲便吼道:“我又不会用剑你还不如自己上去打呢!”
素鸳闻言真的化了人形,抬手帮薛晓焰扫开了接近的人偶,说:“你可是天师!连剑都不会用不丢人吗!”
薛晓焰理不直气也壮:“我还不会画符呢!”
素鸳:“……”有道理。
兴许是冻了太久,身体都僵了,人偶数量虽然不少,但是动作都很慢,攻击也不强,三拳两脚就能撂倒,除了烦一点,倒是也没什么,人偶一个接着一个往上扑,画面还有点像美化版的丧尸围城。
有素鸳帮忙薛晓焰倒是清闲得多,偶尔躲开一两个漏掉的,基本都是在看戏。
这些人偶都是死人了,被童薇激发了戾气见着人就打,不会受伤,也不知道痛,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拿掉魂门穴上的封魂钉,几乎没什么比较温和的解决办法。
胡礼亭跟于他言一开始还会警惕一下,后来发现这些人偶身手实在是……不怎么样,干脆放弃了手里的武器直接上手用暴力解决,两人三下五除二把人偶的关节卸了就丢给于她语,于她语负责把封魂钉拔。出来,两抓一拔硬生生形成了一条极短的流水线,花不到很长时间就把能动的人偶全解决了,也把他们累得够呛。
封在人偶里的冤魂都被放了出来,他们不敢袭击童薇,全都转向了地下室中间的玻璃柜,那是童薇最宝贝的东西。
童薇站在玻璃柜旁,疯了似的地驱赶靠近的冤魂,然而冤魂不减反增,玻璃柜被撞得开始震动起来,她怒极反笑起来,嘴角慢慢咧到耳根,笑声尖利得不得了,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于他言跟于她语。
于他言也懒得再多言,一剑砍过去,童薇见状侧身转了几圈躲开了,剑砍在玻璃柜上发出“当”的一声,这声却像什么开关一般,童薇忽的就呜呜哭泣起来,说:“我只是想回到以前那样,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呢?”
于他言收起剑,叹了口气:“回不去了,我也不想回去,今天我就一把火烧了这里,以后什么都不会有了。”
童薇闻言止住了哭声,又是尖叫起来,原本徘徊在玻璃柜周围的冤魂忽的四处逃窜起来,却有一股力量拉着他们朝童薇靠近——成为她的粮食。
于他言见状脸色一变,举起剑挥了过去,童薇却是不再闪躲,伸手一把接住了砍过来的银剑,剑身砍在童薇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声音跟刚刚砍在玻璃柜上的声音差别并不是太大。
童薇息了声音,再一次露出刚进地下室时那副甜美的笑容,声音冷冷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研究用人的血肉当原料,做成偶,供我躲藏,人皮能收敛阴气,不容易被发现——不,就算被发现了又如何,我现在是血肉之躯,跟人类没什么区别,你们天师那些把式根本奈何不了我!”
“人类可没你这么硬的皮肤。”胡礼亭看着自己的手道,“那些不会动的应该是二十二年前的躺在那边的人杀的,至于这些会动的嘛,应该是出自你的手?”他走到一个柜子旁,伸手敲了敲,“这里面的,虽然衣服挡了大半,但是有些地方还是看得出伤口的,跟这些会动的完全不一样,身上干干净净的一点伤都没有,你是选的?”
童薇笑道:“有伤口的人偶就不漂亮了。”
胡礼亭道:“那那些不漂亮的呢?你不会告诉我你那么厉害,每次杀的人都是一点伤口也没有吧?”
童薇将手按在胸口上,说:“全在这了。”
胡礼亭鼻子一哂,道:“说到底你还是失败了,再怎么做那些都是死人肉,腐烂发臭就是早晚的事,这些年你一直这样重塑身体,应该杀了不少人吧?不过你再怎么努力,也还是活不过来,说好听点是个人偶,说难听了,你也不过是具会动的死尸。”
童薇怒道:“你闭嘴!我现在明明就还活着!”
“自欺欺人。”胡礼亭说完便拿着剑砍了过去,童薇一伸手又是将剑挡了下来,然而这一次她的皮肤却不再像刚刚那样坚硬,剑身在她手上砍出一道深深的沟,虽然没有血,却流出了浓浓的阴气,她叫了一声,往后退去,惊恐道:“你干了什么?”
胡礼亭摇头:“也没干嘛,就是试试。”他将手中的银剑翻了一面,上面用血画了一道符,薛晓焰不自觉地看向他的左手,他左手手心有一道深深的剑伤,血已经止住了,但是满手的血红却看得出刚刚是流了多少血。
薛晓焰刚想开口,胡礼亭却先向他投来讨好的眼神:“下不为例!真的!”
薛晓焰气得脸鼓鼓的,并不是很信。
于他言看到剑上的符也明白过来,举起剑想照做,童薇却已经朝他袭去,于他言只好放弃了划手的动作,专心躲起童薇的攻势,胡礼亭见状也上去帮忙,两人一左一右跟童薇过起招来。
童薇跟之前那些人偶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的,动作极快,力气又大,而且一般的法术跟利器都伤不了她。于他言几次想抽空在剑身上画符都被童薇阻止了,两人只能靠着胡礼亭手里那把剑制住童薇,三人这样你来我往的,硬是谁都没落下风。
于她语在一旁也着急,但是她虽然拜入师门实际上却什么也没学过,根本帮不上忙,就在她把自己骂了第一百八十五遍的时候,忽然灵光一闪,对薛晓焰说:“晓焰,你不是还有一把剑,你也画个符呗!不用你上去打,你把剑给我哥就好了。”
薛晓焰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于她语,说:“我画的符,是礼亭亲口认证的烂——如果你想召雷我倒可以试试,说不定能把童薇劈糊了。”
素鸳在一边也是叹气:“你就不能长点出息吗!你难道准备今晚就在这凑活一宿了?”
薛晓焰抿着嘴,脸上写着大大的“弃疗”两个字,把素鸳气得直跳脚。
“算了,多个人多个帮手。”薛晓焰叹了口气,看准三人交手时的空隙也加入了战场。
于她语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止,薛晓焰人已经冲过去了,她本想说以薛晓焰的身手就算进去了也是帮倒忙的,还不如不去,然而她忘了——其实自己没有看过薛晓焰动手。事实上薛晓焰虽然不会用剑,但是赤手空拳搏斗却很在行,虽然不能对童薇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给她添点堵是完全没问题的。
童薇被三人轮番轰炸,身上被划出不少伤口,阴气汩汩的往外冒,将原本就冷飕飕的地下室搞得更冷了。随着阴气的消失她也逐渐虚弱起来,转身想逃却被薛晓焰抓住手一脚踹在背上,胡礼亭见状从抓住了她另一只手,两人一人一边将她的手锁在身后,用力压得她整个人跪在了地上。
童薇疯狂地挣扎了几下,没挣扎开来,便转向于他言呜呜地哭起来:“小言,妈妈以后不杀人了,妈妈好疼啊,你快跟你朋友说说,让他们放开妈妈,好不好?”
于他言不答腔,童薇又哀求了几声,见他依旧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便又尖叫起来,不断地骂他不孝。
于她语听到这骂声差点气笑了,刚想跳出去反驳,胡礼亭却先她一步——将剑递给了于他言。于他言接过剑,没再多说什么,举起手一剑刺了下去,银剑穿透童薇的身体,声音也逐渐息了下来,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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