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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萌宠[金推]-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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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不会离开钱月姬,也不会离开她的孩子。那是你的弟弟,也是我真正爱的女人。”腓力说,“我愿意在传位之后,和你母亲离婚,带着钱月姬和孩子……离开罗伊斯,前去阿兰卫。”

    “你才是……比我更加适合罗伊斯的人。”腓力浑身的力气都在这一刻消逝,他忽然发现,自己曾经做出的事情,是多么的愚蠢可靠。

    他看着面前,黑暗中的青年:“多么可笑……我竟然,曾经想要杀死你……请原谅我。”

    罗焕回抱住父亲:“我说过的,我爱你!”

    一个吻落在腓力的额头,就像小时候,腓力常常吻罗焕那样。

    灯光一点点的亮起,在寝宫的大殿中,墙壁上那柄插入巨石中的铁剑,显得格外让人瞩目。

    “我会在明早召集各位将军和大臣!”腓力转身走到寝宫的柜子前,拿出钥匙,从中取出国王的头冠,递到罗焕面前,“这属于你!”

    罗焕没有接过那顶王冠,他静静的看着父亲,忽然问出了一句话:“你真的,那么爱那个女人吗?如果你留下,我不会为难你……但是阿兰卫……”

    腓力怔怔地看着罗焕,忽然叹了口气:“儿子,当你以后遇到了爱人,就会明白。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爱她……但我终于,可以用一个男人的方式,摆脱你的母亲。”

    罗焕垂下眼眸,他知道,尽管自己用尽一切方式,但这个家已经无可挽回的破碎了。

    腓力端起了一杯酒,递到罗焕的面前:“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饮酒,就当诀别!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那天酒后杀了菲索将军。”

    罗焕浑身一阵,不可置信的盯着父亲。

    但很快,他脑海中滑过在阿兰卫的运动会上,演出的那一幕戏剧。

    国王霸占了妻子,醉酒中失手杀死了丈夫,失去了左膀右臂的国王,终日悔恨,终于一蹶不振,就此滑入堕落的深渊。

    “父亲……”罗焕说不出话来,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再多的话,也挽不回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他举起手里的酒杯,送到唇边。

    这一杯诀别酒,就此父子两人再也没有任何瓜葛。

    然而当他把酒杯举到唇边的时候,一道白色的身影,猛然从角落里窜出。

    刚刚一只安静地呆在角落里,甚至连父子决斗都没有让它动半下的豹子,此刻跃起在半空中,犹如一道闪电一般,劈向罗焕的手。

    哐当一声,酒杯落地,红色的液体从中洒落在地上,鼓起一连串的泡沫,将沾上它的地毯瞬间侵蚀。

    酒里有毒!

    罗焕的心,在一瞬间跌入冰点,他闭上眼,再次睁开的时候,眼睛中已经充血,发红,仿佛一只发狂的野兽。

    唰!

    那柄插入巨石的铁剑,被他拔了出来,他的声音带着愤怒的咆哮,被欺骗之后的绝望,以及最后的不留情面的斩杀。

    “你就那样想要杀死我?!”

    “你就这么恨我?”

    “你就这样卑鄙,用那种话来欺骗我!?”

    罗焕大声质问,他的胳膊上青筋暴起,手中的短剑近乎毫无章法,朝着腓力砍去。

    杀意,在这一刻,弥漫在他的周身。

    毛小花从未见过这样的罗焕,他吓得躲在墙角。

    腓力步步后退,已经被吓破了胆,他甚至想要翻窗逃跑,但木质的窗户,却在这一刻,被紧闭起来。

    轻易的,罗焕揪住腓力的衣襟,他的剑横在腓力的脖子上,“说!为什么要这样,杀死我!为什么要用那样的话语欺骗我!说!”

    腓力的脸色发灰,他的眼眸中流露出真正的惊恐和惧怕:“不……!我没有……不是我……”

    嗤!一声轻响,从窗户外传来,腓力的眼睛猛然睁大,然后涣散。

    哐当一声,腓力跌倒在地上,罗焕松开手,他的父亲背心插着一柄匕首,正中心脏。

    紧闭的窗户,在这一刻被打开,夜风吹入,窗外站着一个人的影子。

    是接到了罗焕的信,赶回来的菲尔杰!

    而菲尔杰的身边,站着佩里克,以及瑟瑟发抖的罗焕的妹妹。

    “哥哥!”少女企图扑向罗焕的胸膛,但却被她的母亲拉住。

    佩里克的眼神中,流露出狂喜:“罗焕!你还活着,太好了,我们不用离开……”

    罗焕没有理会母亲和妹妹,他死死地盯着菲尔杰。

    “你……杀死了他!”

    菲尔杰的脖子微微昂起:“是!我本来是要进来帮忙的……但听到了那番对话。曾经,你说过,杀死我父亲的真正敌人还在,我应该去找他!”

    “我本来没有机会,是你将他送到了窗口边……”

    罗焕的神色僵硬,他的目光死死盯在佩里克的脸上。

    佩里克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一步,摇头:“不是我!那杯毒酒我只想杀死他,没想害你……”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菲尔杰脸上。

    菲尔杰毫无惧色,翻身跳进窗内,“是我给他致命一击,要为了你的父亲,和我决斗吗?”

    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罗焕的剑架在菲尔杰的喉头,声音冰冷:“你杀死了我的父亲!”

    “他也杀死了……我的父亲!”

    “罗焕,你不能杀他!他是收到了你的信,来保护我们的!”佩里克大喊起来,她冲入寝宫,跪倒在罗焕面前。

    佩里克身边,罗焕的妹妹也在这时,拉住罗焕的胳膊:“哥哥!菲尔杰听说了你的死讯,连夜偷偷进宫,冒着危险把我们带走,都是为了……”

    菲尔杰的脖子微微昂起,苍白的面容一如当初,在神庙的时候一般。

    “当初你在神庙,饶过我一次,我帮你救走母亲和妹妹;但腓力,他杀死了我的父亲,我很高兴,能够亲手杀死他!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死而无憾!”

    罗焕的手紧紧的握住剑柄,手上还残留着腓力的血。

    父亲的尸体已经倒在脚边,母亲和妹妹在一旁哭诉,而菲尔杰,这个身上有一半和自己留着相同血液的兄弟,此刻已经准备好赴死。

    他不知道自己还活着,却愿意为了死去的自己遵守约定。

    如果不是腓力自己亲口承认,如果不是母亲的那杯想要鸩杀腓力的毒酒,如果不是自己恰巧把腓力逼到窗户边上……

    大殿外,嘈杂的脚步声响起,士兵们,将军们,以及各个内政大臣们,在这一刻,听说了腓力的消息之后,涌入寝殿,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腓力的尸体倒在地板上,他的背后插着一柄匕首,已经气绝。

    窗户大开,皇冠跌落在罗焕的脚边,而他的手中满是鲜血,手中那柄铁剑,正抵在索菲将军独子的脖子上。

    “天!陛下怎么……”

    “天啊,谁干的?!”

    “发生了什么事情!”

    菲尔杰缓缓的蹲□,单膝跪倒在地上,从血泊中,捡起那顶皇冠。

    “沙赫人刺杀了腓力,罗焕殿下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没有拦截下那名沙赫人,愧对殿下。”

    罗焕的面色僵硬,他看着面前的众人。

    在这一瞬,他应该感到高兴和欣慰,多日来的行动,终于有了结果。

    但是实际上,他内心感到的,却是无边的空寂和混乱。

    他刚刚,和母亲,兄弟,甚至是腓力……联手杀死了腓力。

    “天啊,真的是沙赫人?!”

    罗焕的唇僵硬,他的喉头抖动,片刻之后,他艰难的说出三个字:“沙……赫……人……”

    众人开始纷纷交头接耳,就在此刻,从边疆赶回来的锡德,带着他的豹子盖伦在这一刻,挤开人群,来到罗焕面前。

    他接过拿顶带血的王冠,将它戴在罗焕的头上,高高举起罗焕的手:“我锡德家族,请新国王登基!”

    “我代表已经死去的菲索将军,请新王节哀顺变。”

    右翼军团的将领们,本来就参与这场政变的将军,此刻都纷纷单膝跪倒:“罗焕陛下!罗伊斯不能够一日无主!”

    其它的将军们面面相觑,他们在今天早上听说了罗焕的死讯,还感叹愤怒,但今天晚上,真正死掉的人却是腓力。

    “陛下!”另外跟随罗焕前去阿兰卫的少年的父亲,在这一刻跪下:“陛下!腓力死前,立您为嗣,请带领我们,完成他的遗愿。”

    内政大臣们更是什么话都不说,涌上来,围住罗焕:“陛下……”

    罗焕的面色僵硬,他看着面前的那些人,有的是真心拥戴自己,有的是心怀鬼胎。

    甚至有的是更加忠心于死去的腓力,只不过现在顺应形势……

    他需要处理,需要很快的调派军队,镇压一批,杀一批,提拔一批。

    但在这一刻,他不想要见任何人。

    “出去,所有人,都出去!”罗焕的声音冰冷,他看着那些企图把腓力尸体搬走的人,声音带着一丝愤怒,“把父亲的尸体留下!”

    众人面面相觑,鱼贯而出,大殿中又只剩下罗焕一人,以及他身边的那只豹子。

    夜一点点的过去,罗焕就坐在腓力的身边,用沾着血的手,签署者各项命令和文件。

    通告全国腓力的死亡,杀死钱月姬,以及……那个婴儿。

    宫中的侍卫和内卫,大批换掉,腓力的亲卫队张,借口防守失职,发配边疆。

    截断所有的消息,向鲁纳联邦的其它城邦,发送自己即将登基的消息。

    面对那些质疑自己王位的声音,发布告令,说着一个又一个的谎话。

    他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有过立嗣大殿,并且得到王冠。

    有着大批军队的支持和铁杆的心腹军团。

    一夜的变化,让他的母亲和妹妹不用再担心被赶走,而那个抱着婴儿的女人,只能够在地牢中痛哭流涕。

    这次的政变,罗焕是彻底的胜利者,他占据了一切的优势。

    但是,跟在罗焕身边的毛小花,却感受不到这个青年又半点的兴奋和高兴。

    三天,整整三天,他都没有离开过这间曾经发生在黑暗中不可告人的事情的寝宫。

    这三天,只有他身边的豹子,进进出出,叼着各种文件来到他身边。

    这三天,只有毛小花清楚,罗焕就算是在处理完一切之后,都没有闭眼。

    他要不就是在签署拟定文件,要不,就是静静的坐在腓力的尸体边,一言不发。

    最后,他终于站起身,在第三天的早晨,拉开了寝宫的大门。

    “曾经我最珍视的东西,已经渐渐离我远去。”罗焕的眉头紧锁,嘴角冰冷,手上的血渍依旧残留,他回头,看了一眼父亲的尸体,“你背叛了我,我杀死了……但我永远记得当年的话。”

    “你在前进的道路上,倒下了,背离了初衷。我将会沿着那条路走下去,走遍天下,直到世界的尽头,找到真正的家乡!”

    罗焕的面容僵硬,在走出那间寝宫的一瞬,他再一次深刻的体会到,一个国王所必须面对的生活。

    残酷,没有半丝温情,不要奢望亲情。

    或许能够陪伴自己,永远忠诚的,只有身边的——豹子。

 第44章

    众多的将军和内政大臣;以及佩里克,都等在寝宫门口;当他们看见那个清晨从寝宫中走出来的青年;以及他身边的豹子时,都松了一口气。

    很多人还以为;他们的新国王会承受不住失去父亲的打击;就此颓废掉。

    但这个清晨,罗焕用他的行动说明了一切质疑的声音。

    “登基大典;将在三天后举行!”罗焕站在寝宫门口;平静的说出这句话;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欣喜的表情;也不见悲伤。

    众人都下去忙碌了;从阿兰卫边境赶回来的菲尔杰和锡德;这个时候也起了大作用。

    在这次政变中,罗焕签署了不少提拔和更换人事的命令。

    但有一个人,他始终无法原谅,是那个亲手把匕首刺入腓力心脏的人。

    “菲索将军的儿子,菲尔杰,调任和沙赫交界的冰瞬边城,作为卫队首领,负责戍边。”

    当菲尔杰接到这么个任命后,他没有多说什么,就此整装待发。

    而此刻已经升级为太后的佩里克,却坐不住了,她直冲进罗焕的办公室,像往常质问丈夫腓力那样,质问罗焕:“你为什么要把菲尔杰调走?!竟然让他去那种地方,你到底知不知道,在这次事情中,他立下了多么大的功劳!?你简直是在胡闹!”

    罗焕头也没抬,他正在发布告令,并且给腓力选择下葬地点,还要在那些死刑的人员名单上划勾,或者添加上几个名字。

    “你刚刚登基,不,还没有登基!那些大臣们很多都心怀鬼胎,对你并不满意!你应该更多的提拔自己的心腹!菲尔杰是你的亲哥哥,又没有任何名分,完全可以成为你的左膀右臂,帮助你……”

    佩里克还在咆哮,她大声地斥责罗焕的决定。

    这个时候,宫女和侍卫们都自觉的,像往常遇到这种争吵那样,鱼贯而出。

    房间中只剩下罗焕、佩里克,以及卧在罗焕脚边的毛小花,和藏在房梁上,正盯住一只老鼠的公务猫大黄。

    罗焕缓缓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女人。

    佩里克也在这一瞬,正对上罗焕的双眼。

    那是一双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感情眼。眼眸中不带有半点对母亲的尊敬,更加没有半点焦躁和暴怒的迹象。

    仿佛□□一般,他的神情僵硬,看不出是高兴还是愤怒。

    佩里克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一步,她第一次感觉,经过两年的分离,以及腓力的死亡,那个永远带着阳光,能够让自己尽情发泄情绪的儿子,变得陌生起来。

    陌生的……让她觉得害怕。

    “我只是想要帮助你……”佩里克小声解释,她看见罗焕身边的那只豹子站起来在伸懒腰,于是忍不住说,“你这只该死的豹子……”

    但话才说了一半,她就不敢再继续往下说了。

    仿佛有寒冰将自己冻住一般,又好像利刃加身,那种感觉让佩里克极为不舒服,也不自在。

    那只是罗焕的目光。

    她急匆匆的转身,慌乱的走出办公室,脚步都有些跌跌撞撞。

    她的耳中,甚至还出现了那天跟着菲尔杰路过腓力寝宫的时候,里面传出的如同野兽一般的咆哮声。

    她没有见到那些画面,但那画面,却在这一刻,在她的脑海中变得狰狞无比。

    佩里克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发誓自己如果没什么事情,再也不会踏入罗焕的办公室半步。

    而罗焕,只是抬头看了母亲一眼后,又继续伏案签署名单。

    一个人的名字很特殊——钱月姬。

    是杀死她,还是流放,以及她所诞下的那个婴儿该怎么办?没有人敢替罗焕下命令。

    罗焕的鹅毛笔,在见到这份文件的时候,停留了一段时间,最后在那一对母子的名字上划勾,决定处以死刑。

    至于理由:这是一个背叛腓力,和别人有了私生子的女人。那个婴儿,不是腓力的孩子,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

    罗焕很清楚自己不能够留下这一对母子,刚刚传来的消息,钱帝伦已经攻占了阿兰卫,现在拥有阿兰卫和科林斯两个邦国的他,必定会对罗伊斯虎视眈眈。

    留下这个婴儿,就会给钱帝伦以名正言顺的借口,打着为外甥讨会公道的理由,前来开战。

    尽管婴儿无辜,尽管那些借口都是谎话,但罗焕还是签署了这项命令,并且为了以防万一,在登基的前一天,亲自去监刑。

    那天是大晴天,太阳刺眼,钱月姬和她的孩子在肮脏的囚牢里哭泣,毛小花的鼻子已经被牢中的这种滋味折磨的快要崩溃了。

    他的爪子踩在潮湿且阴暗的地板上,紧紧跟在罗焕身边。

    “求求你,陛下,求求你饶了我的孩子……”钱月姬跪在罗焕面前,她已经没有了往昔的耀目,但在这样的地牢中,依旧清丽动人。

    “他是您的弟弟啊!是您的亲弟弟……求你,求你看在腓力的面子上,饶了他……”

    钱月姬哭地撕心裂肺,而那个婴儿,也在这一刻,发出了哇哇的声音。

    毛小花有些担忧的看着罗焕,他生怕这个年轻的国王,再一次受到刺激,想起那天弑父的场景。

    但罗焕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嘴角僵硬地如同石块一般。

    一旁侍卫的铁剑落下,钱月姬的人头落地。

    血流了一地。

    而地上,那个婴儿已经被摔死,面色青紫,就此身亡。

    “陛下,已经死透了!”侍卫上前报告,罗焕机械的起身,亲自查看,然后机械的转身,离开地牢。

    毛小花感觉这一幕简直让人无法接受,他很不明白,为什么罗焕要亲自来看这些让他不愉快的事情。

    但不论如何,毛小花可以感到,罗焕这些天,有多么麻木和僵硬。

    特别是,当他走出地牢,夏天刺眼的阳光射在他身上的时候,他甚至连炎热似乎都感觉不到,没有半点停留,就朝着下一个目标走去。

    “嗷唔~!”毛小花小声的呼唤罗焕,但那个人青年,根本没有听到这声音。

    他的脚步稳健,但却不慢,还有一处军队,因为腓力之死而叛乱,需要他命人前去平定。

    在这一刻,毛小花甚至感觉,罗焕大概不需要自己了。

    他悄悄的离开罗焕,前去找大黄,一豹一猫走出皇宫,来到城里的中心广场。

    那里,跨在马背上,挥舞着铁剑的腓力雕像,已经被撤下。

    原处空荡荡的,还在等待新国王的雕像。

    然而新国王的雕像,却让那些艺术家们,伤透了脑筋。

    在罗焕的宽大寝宫中,那张大床边上,罗焕正在看文件。

    在离他不远处,两三名画师正在帮他画各个角度的画像,以便用来雕塑新国王的英姿。

    “陛下,您笑一笑。”

    罗焕咧嘴,但那笑容太僵硬,甚至还带着一丝寒冬的气息,这样的雕塑,放在城镇中央,显然不合适。

    “嘴角往上扬。”

    雕塑家叹息摇头,那只是——假笑,眼眸中根本没有半点热情。

    佩里克也在场,她此刻开始担忧起来。

    明天就是登基大殿,新国王的雕像身体和姿势已经雕好,但面部的表情,却始终无法让人满意。

    不是假笑就是冷漠,这样的一个样貌,是不行的!

    “罗焕,别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想想开心的事情!”

    佩里克不敢大声斥责,只能够耐心劝说,“想想你喜欢的事情。”

    罗焕的脸上便流露出惆怅而坚毅的神色,像一个忧郁而赴死的勇士,根本不像一个能够爱护自己子民的国王。

    “我累了,今天就到这里吧!”罗焕已经不打算配合这些雕塑家的创作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另外,今天一整个下午,都没见到自己的豹子。

    然而就在罗焕转身的瞬间,正好看见那只白色的豹子踮着脚悄悄溜回来,他背后还跟着一只黄色的大猫。

    罗焕的眉毛挑了挑,看向那只被抓现行的豹子,责问的意味很明显。

    而毛小花完全没想到,房间里竟然会有这么多人,他抬起头,看着罗焕,心中有点羞愧——自己真的不是贪玩儿,实在是,这些天罗焕忙的根本没理会过自己,所以才出去找点乐子的。

    此刻,毛小花面对罗焕的责备,赶紧努力的睁大眼睛,扒拉了一下耳朵,企图以卖萌躲过惩罚,能够过来蹭床。

    但罗焕轻轻摇了摇头,态度很坚决。

    毛小花耷拉着脑袋,片刻之后,他猛然趴在地上,朝着罗焕扭了一□体,并且四肢收拢,露出柔软的肚皮,把眼睛睁得更圆,用那双湛蓝的不带半点杂质的眼睛,满怀期望地看着罗焕,并且及时的吐出自己半个粉嫩的舌头。

    这个动作,毛小花对着镜子练过很多次,自以为杀伤力——一级棒。

    就在这个时候,奇迹出现了。

    一直绷着脸,怎么也无法微笑的罗焕,终于眼角微微翘起,嘴角上扬,露出一个会心的,温柔的微笑。

    笑容中充满了宠溺,带着一丝无奈,却有着无限的温情和信赖。

    他的面庞依旧刚毅,眉峰犀利,但却因为这个笑容,让冰川融化,便是在严寒中,也能够让人感到太阳般的温暖。

    笑容一瞬即逝,却被在场急于捕捉微笑的画师抓到。

    那些本来已经失望,并且打算就将笑容雕的僵硬的艺术家,此刻仿佛看见了缪斯女神朝自己伸出橄榄枝一般。

    他们飞快的拿起画笔,将这难得的一刻,记录在画布上,然后连夜返回自己的工作室,将那五米高的雕塑,照着这张画,细心凿出。

    这个带着一丝宠溺,一丝无奈,但却坚定刚强,有着爱心,却也有着原则的微笑,就此凝固在白色大理石的雕像中,历经岁月的风霜,成了罗伊斯人们,最喜欢的艺术品。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亲们的霸王票

 第45章

    登基大典那天;罗伊斯的天气异常晴朗;罗焕带着自己的豹子;在众人的拥簇下,走过长长的红色地毯,来到罗伊斯宫殿门口的广场上。

    城里的人都已经聚齐;联邦各个邦国的使臣,也发来自己的问候。

    士兵们整齐的排列在街道两旁;在这一刻,对自己的新王表示效忠。

    “从今往后,由我接管罗伊斯。我将带着众人;保卫国家;抵御入侵,爱护我的子民;让罗伊斯永远不受任何侵犯。”

    罗焕的声音平稳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回荡在空中,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麻雀在枝头吵闹。

    士兵们在这一刻,向着自己的新王鞠躬致敬;

    紧接着是将军们,他们站成一排,一起立正,伸出右臂,将手掌握成拳头,放在自己的胸口,朝着罗焕鞠躬:“愿意效忠陛下,听从召唤,永远跟在陛□边,至死不渝。”

    然后是内政大臣,以及各处侍卫,和各地邦国。

    “我谨代表邻邦,愿罗伊斯之王继承先王遗志,当年签署的和议,至今有效。我们依旧愿意臣服于罗伊斯的新王,奉罗焕为联邦盟主。”

    那顶带血的王冠,早已被清洗地干净,并且在上面又镶嵌了新的宝石。

    王冠由罗焕的母亲,腓力的妻子,佩里克送到罗焕面前。

    “我的孩子,我代表我的丈夫,你的父亲腓力,将王冠带于你的头颅之上。从此,你就是我们的王!”

    罗焕微微低头,金色的王冠,压在他淡褐色的卷发上,显得英武非凡。

    而这一刻,完成最后使命的佩里克,也朝后退了两步,朝罗焕鞠躬,以示臣服。

    人群中爆发出巨大的掌声,艺术家们用巨大的拖车,拖来他们连夜赶制的雕像,揭开蒙在上面的红布,将那骑在马背上,挥舞着铁剑,面露微笑的青年,立在广场中央。

    众人纷纷惊叹于那个微笑的魅力,仿佛最温柔的情人低声喃喃,又好像最可靠的伙伴信任依赖,更带着坚决果断让人追随的力量。

    毛小花也在这一刻,抬头看向那雕塑。

    汉白玉雕成的罗焕,完美地像从天而降的神祇,特别是那个微笑,使人一看,就能够忘记所有的烦恼和忧愁,就能够让人从内心中生出勇气和信心。

    白色的豹子看看那雕像,再看看身边的真人。

    人们只看到雕像上那动人的微笑,只看见现在阳光下犹如神祇的罗焕;但只有豹子才知道,那个时候,这个十八岁的青年,心中到底有多么难过。

    豹子将自己的尾巴轻轻翘起,圈住身边的青年,尾巴稍轻轻的滑过他□□在外的小腿,仿佛在说——我也将永远在你身边。

    登基大殿结束后,就是腓力的葬礼。

    腓力的朋友不是在这场□□中被发配边疆,就是被降职。

    更有许多将军根本不愿意再认他为王,只愿意追随罗焕。

    而唯一一个,在腓力死后,绝食而死,愿意永远追随他,不论他变成什么样的,就是那只曾经在战场上立下过大功的豹子,吞血。

    吞血死在腓力死后的第三天,也就是罗焕走出寝宫的那一天。

    听照顾它的驯兽师郝安说,当天晚上,也就是腓力遇刺的那一刻,这只豹子发出巨大的悲鸣,仿佛发狂一样,多次想要闯出笼子,甚至为了咬掉拴在脖子上的铁链,把牙齿都咬碎了。

    驯兽师和兽医都企图治疗这只受伤的豹子,但他根本拒绝接受任何治疗,不吃不喝,没有了任何动物本该有的求生本能,三天就死了。

    罗焕将吞血和腓力葬在一起,这一生,腓力有过很多朋友,但最终都离开了他。

    曾经他有过爱人,但却一个个的或背叛他,或利用他。

    他有过儿子,但却被儿子亲手杀死。

    只有他身边的豹子,陪他一起出生入死,不论他变成什么样,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依旧在他身边。

    腓力的墓就在城外的那片荒山中,那里是罗伊斯历代国王下葬的地方。

    当罗焕站在墓前,微微抬头的时候,他身后的侍卫队静悄悄的矗立。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影子。

    在这一刻,当腓力的墓碑被立起来的那一刹,罗伊斯的旧时代已经彻底结束;

    而新的时代,则以城市广场中央的那新立起来的雕塑为标志,正式拉开了帷幕。

    毛小花的生活,在罗焕登基后,变得更加舒爽起来,现在他完全可以随意跑到花园里,任意拆那些名贵的花木,哪怕他把整个花园都拆翻,园丁也不敢再向以前那样,跑到罗焕面前要他赔钱了。

    只可惜毛小花现在对于拆那些花也没什么兴趣,他最近变得有点无精打采,而且干什么都提不起劲。

    非但如此,毛小花也不喜欢去爬罗焕的床了,他更喜欢白天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晚上爬上树观察星星。

    这样反常的行为,让同为猫科动物的大黄很不齿。

    特别是有一天,罗焕在处理文件,签发调令,而大黄在认真努力的捉老鼠,毛小花却趴在罗焕的脚边打盹的时候,大黄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小花!”大黄叼着一只老鼠从房梁上跳下来,“你怎么回事啊?竟然在这种时候都能够睡着?”

    毛小花挠了挠自己的耳朵,睁开一只眼:“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刚刚你的主人,看了你好多次!还叫了你的名字,你都只顾睡觉呢!”大黄为罗焕愤愤不平,“南豹做成你这样,也真是够奇葩了!你们不是自称最爱主人的物种吗?连我这只傲娇的猫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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