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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遥远的小黑屋-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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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能帮的忙,已经帮完了。
  敖冕走后,陆鬼臼轻轻的问了句:“师父,这位前辈是?”
  张京墨道:“这是我在外出游历时,遇到的一个上古大能留下的幻影。”
  陆鬼臼眼里冒出光华,他说:“是不是以后我也会变得像他们那么强?”即便是留下的幻影,也可比肩金丹修士。
  张京墨却是目光深沉的看了陆鬼臼一眼,缓缓的道了声,自然。
  陆鬼臼到底有多强,没有人比张京墨更清楚,若不是《血狱天书》对修道者的身体伤害极大,可能陆鬼臼早就在一千岁的时候便破碎虚空而去了。
  陆鬼臼听到张京墨的那声自然,心中泛起一种甜丝丝的感觉,他笑了笑,又叫了声:“师父。”
  张京墨并不知陆鬼臼此时心中所想,然而见到这扇在巨剑后的小门时,他心中的巨石并没有放下一寸。
  包括敖冕在内,那些上古大能无一不性情古怪,根本不能以常理夺人。
  当初张京墨为了得到敖冕的青睐,可是在那幻境之中足足熬过了十世,才总算是获得了那一把算作承认的青铜钥匙。
  而这个名叫诛凤的上古大能,显然也并不是什么善良温和之辈,否则也不可能在这里种下如此多的伥鬼之木。
  而且从她留下的巨剑上的剑意来看,她多半也是性情多变,很难猜透。
  不过既然已经走到这里,就没有回去的道理。
  看着那扇小门,张京墨道了声:“走吧。”
  陆鬼臼哎了一声,第一个反应竟是弯下腰想要背起张京墨。
  张京墨见状却是道:“你这是背上瘾了?”
  陆鬼臼笑了两声,脸在张京墨看不到的地方,露出无比甜蜜的表情。
  张京墨却是轻拍了一下陆鬼臼的头顶,骂道:“小混蛋,快滚起来,你师父还没老的走不动路呢。”
  陆鬼臼有点不太情愿,但好歹还是站起来了,嘴里还嘟囔了两句,说他师父都不喜欢他了。
  张京墨笑也不是,骂也不是,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陆鬼臼居然这么会见碟下菜。
  张京墨索性懒得去理陆鬼臼,一个人朝着那扇小门走了过去。
  陆鬼臼见状急忙跟在了张京墨身后,口中道:“师父,你说我们这次能遇到什么宝贝?”
  张京墨道:“宝贝?这里宝贝多的去了,就是不知道我们有没有命把他们带回去。”
  陆鬼臼的手紧了紧,却是道:“……师父自然是会,完完整整的回去的。”
  张京墨听到这话,扭头看了陆鬼臼一眼,却是并没有说什么。
  陆鬼臼慢慢的握紧了拳头,他这辈子没什么念头,只要能师父一直在一起,便已经足够了。
  小门的背后,便是一条弯弯曲曲的阶梯,这阶梯直直的通向黑暗的地下,根本看不到头。
  张京墨点了团灵火,从阶梯扔下去后,却见那灵火一直往下坠去,一直到彻底看不见,都没有落地。
  显然……这条阶梯出奇的长。
  不知为什么,张京墨的手心里沁了些许汗水,他抿了抿唇,强行压下了心中的不适感。
  陆鬼臼见张京墨不动,开口叫了声:“师父。”
  张京墨没有回头:“嗯?”
  陆鬼臼道:“我、我有些害怕。”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
  张京墨道:“你怕黑?”
  陆鬼臼道:“我也不知道怕什么……总归、总归是有些……怕。”
  张京墨道:“那怎么办?”
  陆鬼臼扭捏了一会儿,还是低低的说了出来,他说:“师父……可以,牵着我走么?”
  张京墨闻言,却是沉默了下来。
  就在陆鬼臼以为张京墨会拒绝他的请求的时候,陆鬼臼仿佛幻听一般的,听到从张京墨的嘴里冒出了一个字:“好。”

  ☆、第85章 物似主人形

  张京墨觉的自己的状态很不对。
  他不怕黑,不怕高,也不畏惧死亡,按理说这样的他,在面对看似没有尽头的阶梯时,最多是生出几分不适。
  可是张京墨却发现,他内心深处的不适在不断的扩大。
  陆鬼臼的手,干燥而温暖,在黑暗之中牢牢的将张京墨的手紧紧握住,他似乎察觉到张京墨的手有些冰,便握的更紧了些。
  阶梯很长,却也足够的宽,容得下两人并排同行。
  陆鬼臼一只手牵着张京墨,另一受举着一个火把,和张京墨一齐慢慢的深入地下。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或许行程刚刚开始,或许已经走了一半,张京墨的脚步忽的慢了下来。
  陆鬼臼也停下了脚步,他扭头看了眼张京墨,轻轻的叫了句:“师父。”
  张京墨的手心里全是冷汗,他浑身上下都冒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脚步沉重的根本无法再往前迈进一步。
  陆鬼臼感到张京墨的手心之中一片湿腻,他刚开始问张京墨是不是不舒服,张京墨都给了否定的答案,但现在看张京墨的状况,显然并不正常。
  陆鬼臼扶着张京墨,让他坐在地上,道:“师父,你有哪里不舒服?”
  张京墨不肯回答,他垂着头低低的喘息着,缓缓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大碍。
  但张京墨的忍耐力到底怎么样,陆鬼臼却是非常清楚,能让张京墨表现的如此难过,明显不是小事。
  他伸出手,探了探张京墨的额头,发现张京墨的额头上全是冷汗,待他再将张京墨的头慢慢扶起,竟是看到张京墨脸色惨白如纸,眼睛半闭,看样子随时可能晕过去。
  陆鬼臼见状心中一惊,急忙将张京墨抱进了怀里,他抬头朝刚才他们进入的通道看去,才发现他和张京墨的头顶之上,只余下一片黑暗。
  也不知是通道关闭了,还是他们离出口太远了。
  陆鬼臼在须弥戒里翻找了片刻,总算是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将人参从须弥戒里取了出来,然后切了一小片,让张京墨含在了口中。
  千年的参片入口,张京墨总算没有继续出冷汗了,他靠在陆鬼臼的怀中,缓了许久才缓了过来,他慢慢抬头,正欲说些什么,然而在看清楚了陆鬼臼的面容后,他所有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此时扶着他,一脸关心的陆鬼臼脸上,竟是出现了一条十分明显的伤痕,那伤痕直直的横贯了陆鬼臼的整张面容,让他看起来更加的阴冷狠戾。
  在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张京墨的身体瞬间便僵硬了。
  陆鬼臼并不知道张京墨到底看到了什么,他只是奇怪师父的眼神里为什么会露出恐慌的神色,他轻轻的叫了句:“师父?”
  “别叫我师父!”张京墨一把就打开了陆鬼臼的手,随后便勉强的从地上站起来,他扭过头似乎并不想看见陆鬼臼,语气之中甚至带上了一丝的颤抖,他说:“……抱、抱歉。”
  陆鬼臼被张京墨拒绝的突然,他心中有些失落,但到底是没放在心上,他说:“师父,是你不是不舒服?”
  这都是幻觉,幻觉,幻觉,不断的在内心深处这么告诉自己,张京墨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陆鬼臼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依旧是一脸的茫然,他看着张京墨扶着墙壁一动不动,却又并不敢上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京墨总算是缓了过来。
  他这才慢慢转身,对着陆鬼臼吐出一句:“过来。”
  陆鬼臼闻言,缓步上前,担忧的询问:“师父……你是不是不舒服?”
  陆鬼臼虽然举着火把,但这火把在漆黑的地下依旧不能将人照的十分明朗,张京墨看着他的脸在火光中闪烁不明……还有那条,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疤痕。
  陆鬼臼看着张京墨缓缓的举起手,竟是抚上了他的脸庞。
  张京墨用手指感受着那伤口凹凸不平的触感,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他说:“陆鬼臼……把我的眼睛蒙起来。”
  陆鬼臼一愣,似是没有听懂张京墨的话。
  张京墨却也不重复,而是干脆自己从陆鬼臼的黑衣上撕下一块布,然后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陆鬼臼道:“师父……”
  张京墨道:“我看见我不想看的东西,接下来的路,便由你引着我走。”至此,他总算明白了敖冕为什么叫他将陆鬼臼带上了。
  因为不该进那扇门的人,居然是他……
  在黑布的衬托下,张京墨的脸色更显得苍白,陆鬼臼并不知道张京墨那具看到了不想看的东西是什么意思,只知张京墨说什么,他便听话做什么。
  于是陆鬼臼又牵起了张京墨的手,继续往下走去。
  张京墨闭着眼睛,跟着陆鬼臼的步伐,可是他的脑海里,却是不断的闪过那些一些糟糕的画面,以至于他甚至无暇去关注周围的情况。
  冷汗顺着张京墨的脸颊一点点的低落,陆鬼臼在发现张京墨的衣衫被冷汗浸透之后,又叫了张京墨几声,却见张京墨都没有丝毫的反应。
  陆鬼臼的心中生出的些许的恐慌,他摸了摸张京墨的脸,发现上面一片冰冷。
  至此,陆鬼臼不再犹豫,他弯下腰,将张京墨背了起来,然后大步大步的开始往下狂奔。
  张京墨很不好受。
  即便是闭上了眼睛,他的脑海里却还是能清晰的浮现出某些画面。
  他看到自己走向了一条巨蟒,然后被巨蟒一口吞了下去。他看到自己和已经死去多时的天奉缠斗,然后一个不察被天奉的腰带洞穿了心脏。他看到自己去寻那灵脉,却被灵脉周遭的红雾小虫,啃食的一干二净。他看到自己在雪山之中,失去最后一点的温度。
  张京墨死了太多太多次了,他以为自己习惯了……其实,并没有。
  陆鬼臼的脚步根本不敢停,他感到张京墨的身体像是受不住严寒似得不停抖动,心中怕的要死,甚至于开始暗暗的咒骂给他们带路的敖冕。
  陆鬼臼在黑暗中狂奔,他一边奔跑,一边将自己识海中的鹿书放了出来。
  鹿书并不知张京墨和陆鬼臼二人发生了何事,见他们此时的情况,疑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师父状态很不好……”陆鬼臼心急如焚,却又找不到什么法子,只能不停的往阶梯下奔去。
  鹿书疑惑的皱眉,他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知道鹿书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此时也没有其他人可以商量了,陆鬼臼只好将刚才发生的事同鹿书说了一遍。
  鹿书听到诛凤的名字,便想到了什么,他道:“你可知道诛凤的法器叫什么名字?”
  陆鬼臼道:“叫什么?”
  鹿书道:“叫黄泉花。”
  陆鬼臼虽然知道黄泉花,却并不知其含义为何,他道:“什么意思?”
  鹿书道:“意思便是,可以让人看到上一世的画面……不过这黄泉花,却多是针对的转世大能,对于你倒是没什么影响。”
  话已说到这里,鹿书即便没有挑明,陆鬼臼却已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的师父张京墨,便是转世大能。
  而张京墨此时此刻这么痛苦的原因,显然是见到了上辈子的事。
  鹿书叹道:“看来你师父上辈子过的实在是不妙,竟是沉溺了这么久,都没有醒过来,按理说这黄泉花,不过是让人回忆一下死前的画面,最多花个一两刻的时间。”
  阴差阳错,不过如此,任谁都无法想到,张京墨居然转世了一百二十多次,而此时却不知见到了哪一世自己死去的情形。
  陆鬼臼感到张京墨的身体越来越轻,犹如羽毛一般,好似要直接消失了。
  他已经用尽了全力在黑暗中奔跑,可是终点却还是那么的遥远。
  鹿书道:“你不要急,这种事情……急不来的。”
  陆鬼臼怎么可能不急!他恨不得自己能再长出一双翅膀,直接飞到底下!
  就在陆鬼臼狂奔的时候,却听到张京墨口中低低的叫了声:“陆鬼臼。”这声音虚无缥缈,若不是陆鬼臼一直在注意张京墨的情况,恐怕也会停掉。
  陆鬼臼本以为张京墨是恢复意识了,却发现张京墨依旧没有回应他的叫喊。
  鹿书见状,张口调笑了一句:“你师父倒也真是对你上了心,这种情况,竟是都能喊出你的名字。”他也是想不到,在张京墨的那一百二十多世里,每每就有陆鬼臼参与其中。
  陆鬼臼听到这呼喊,几乎要咬碎一口牙,他口中尝到甜腥的味道,却是依旧不敢停下一步。
  就这么一直狂奔着,就在陆鬼臼以为他要累死在这无尽的阶梯之中时,他终于看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微弱光芒。
  出口到了!陆鬼臼心中一喜,急忙加快的脚步。
  被他背在身后的张京墨已经没有了反应,垂着头呼吸几乎微不可闻。
  陆鬼臼在到达阶梯尽头后,便全身瘫软的跪倒下了地上,张京墨压在他的背上,他也不动,只是重重的穿着粗气。
  鹿书道:“……你知道你跑了多久么?”
  陆鬼臼说不出话来,脑袋一片空白度。
  鹿书道:“你跑了足足六十三天,居然这样都没有力竭而死。”
  期间除了检查一下张京墨的情况之外,陆鬼臼就没有停下过脚步,他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唤了过来,扭头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张京墨。
  张京墨躺在陆鬼臼的身上,犹如死了一般,倒是和之前沉睡的模样有几分相似。
  陆鬼臼把张京墨揽进怀里,取下了张京墨眼睛上的黑布,问道:“师父为什么还没有醒?”
  按照鹿书的说法,看过了自己的死法,便应该很快会醒来啊。
  鹿书也有些疑惑,他道:“……我也不知道,难道是因为他死的比较痛苦?所以不能自拔?”
  鹿书的猜测让陆鬼臼的眼神沉了下来,他低低的道了句:“师父不会有事吧。”
  鹿书却是不肯吭声了。
  休息好了,陆鬼臼这才扭头看向了阶梯尽头的景象。
  只见在阶梯尽头,又出现了一扇门,这门十分巨大,足足有十米之高,看材质应是玄铁铸成。
  陆鬼臼实在是走不动了,一边喘气,一边爬到了门前,然后伸手推了推,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并没有怎么用力,这门便被他推开了。
  “吱嘎”巨门被打开之时,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地下,显得格外的刺耳。
  陆鬼臼只觉的胸膛之中气血翻腾,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待他回到张京墨身边时,才发现张京墨竟是已经醒来了,此时正面无表情的躺在地上,眼神之中是一片让陆鬼臼不安的冷漠。
  陆鬼臼低低的叫了声:“师父。”
  张京墨的眼珠子移动了一下,在陆鬼臼的脸上停留了许久,似乎是在辨认眼前之人,到底是谁。
  陆鬼臼心中的不安更甚,他说:“师父……你怎么了?”
  张京墨脸上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隔了许久,嘴唇微微抖动,陆鬼臼听到张京墨说出三个字“为什么”。
  然后,他看见张京墨的眼角溢出了两滴泪水。
  陆鬼臼的心脏一下子变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紧了,他扑到了张京墨的身边,然后把张京墨抱进了怀里,不住的叫着师父。
  张京墨并不动弹,也不挣扎,只是口中轻声喃喃:“我张京墨自认一生未做过什么天怒人怨之事,为何会遭遇这般情形。”
  陆鬼臼对张京墨的话不明所以,他此时能做之事,唯有紧抱怀中之人,一刻也不愿,不敢放开!
  张京墨又是平静了许久,才将整个人从那种绝望的情绪里拔了出来,他感到陆鬼臼的温度,透着衣物传递到了他的身上,竟让他觉的有些舒服。
  他低低道:“鬼臼,我们到了么?”
  陆鬼臼哑声道:“师父,我们到了。”
  张京墨微微偏过头,看到了那扇陆鬼臼身后打开的巨门,嘴角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他说:“敖冕是对的,我根本不该下来。”
  陆鬼臼抿唇,一时间竟是不敢去问张京墨到底遭遇些什么。
  张京墨又把目光投到了陆鬼臼的身上,此时的陆鬼臼脸上那道狰狞的伤口已经消失了,这也让张京墨清楚的意识到,眼前之人是想着他念着他,愿意为他献出生命的陆鬼臼,而不是那个背叛他的徒弟。
  有了这个认识,张京墨的身体一点点的恢复了温度,他也好似有了力气,轻轻的推开了陆鬼臼的拥抱。
  陆鬼臼表情依旧是有些紧张,他道:“师父,你可觉的好些了?”
  张京墨点了点头,又扭头看了眼那无尽的黑暗阶梯,他说:“这条路可真长。”
  陆鬼臼嗯了一声。
  张京墨又看了看前方道了声:“走吧。”
  “哎。”虽然不知道张京墨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但陆鬼臼也十分明智的没有开口询问,他看着张京墨脸颊上略微浮起的红晕,弯下腰又将张京墨背了起来。
  张京墨被陆鬼臼背起后,开口道了声:“我能走……”
  陆鬼臼并没有停下脚步,他一边走,一边说:“师父,你就让我背着你吧,把你放下,我心里便空荡荡的。”
  这话即便是放在师徒之间,也太过亲昵了,张京墨微微蹩了蹩眉,但到底是没有说什么。
  于是陆鬼臼便背着张京墨进了那一扇厚厚的铁门,铁门之上刻着无数曼殊沙华,这些花朵全都活灵活现,好似真的一般。
  张京墨看到这花,嘴唇抿的更紧了。
  进入铁门之后,便只有一条路,陆鬼臼背着张京墨并未走太久,便看到了路尽头——那里有一个竖着放在大厅中央的水晶棺材。
  棺材里面,躺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女子的相貌只能说得上普通,但身上的气势,却能让人感到此人绝不是普通的修士。
  陆鬼臼和张京墨正欲靠近这座棺材,却竟是看见棺材里的女子居然直接睁开了眼,不但睁开了眼,还伸出纤纤细手,推开了那棺材的盖子。
  陆鬼臼第一个反应便是护着张京墨后退了几步。
  那女子从棺材里缓缓走出,自是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张京墨和陆鬼臼。
  她眼神在两人身边转了一圈,却是笑了声:“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再次见到你。”
  陆鬼臼正在疑惑女子此话何意,便见张京墨的袖中冒出一股黑烟,却是那敖冕从阴魔窟里出来了。
  女子见到敖冕,道:“好久不见。”
  敖冕并不回答,凝视女子许久后,才道了声:“玩偶?”
  女子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眼自己的手,淡淡道:“对啊,我和你……一样呢。”
  一个是幻影,一个是布做的玩偶,都离本尊,有着十万八千里。
  敖冕道:“她走了?”
  女子眼里有些落寞的味道,她说:“早就走了,我已在这里沉睡了不知道多少岁月。”
  敖冕沉默了下来。
  女子又道:“你身后二人,是你的后人?”
  敖冕摇了摇头:“并未留后,他们是我的恩人。”
  女子闻言,似有些惊讶,她又是扫视了敖冕几眼,疑惑道:“既然你并非是他留下来阴翳后人的……为何没有消散?”
  敖冕看了眼张京墨,道了声:“机缘。”
  女子笑了起来,她的眼神从张京墨身上滑过,道:“这人,倒是有几分意思……”
  张京墨朝着女子行了个礼,道:“张京墨见过前辈,这位是我的徒儿陆鬼臼。”
  女子道:“就是他的血,打开的这扇门?”
  张京墨点了点头。
  女子道:“既然如此,接下来的路,便由一个人去吧。”
  张京墨本以为见到了女子,这事情便算是结束了,却没想到依照女子言下之意,竟是还有历练。
  女子似乎看出了张京墨心中所想,口中轻笑一声,她道:“你可知你所来之处,到底有些什么?”
  张京墨摇头。
  女子微微挑眉:“就算你不直到,也该清楚,这些东西,不是轻易能带走的。”
  张京墨听到这里,忽的有些生气了,他冷冷道:“宝物重要,但命更重要,既然前辈要求甚多,那我们便不取这宝贝了。”
  女子闻言,冷哼一声:“不取?你说不取便不取?可笑——到了我的地界,就得听我的。”
  她说完这话,陆鬼臼的脚下便忽的生出一个洞,居然直接将他吞了下去。
  张京墨见状,急忙想要上前,却是被身后站着的敖冕,一把拉住了。
  敖冕冲着张京墨摇了摇头。
  张京墨过那阶梯之时,便有些心绪浮动,之前醒来不过是压下,现在见到陆鬼臼在他面前消失,情绪竟是有爆发的前兆。
  女子见张京墨狠狠的瞪着张京墨,掩住嘴巴娇笑几声,她说:“敖冕,你这个朋友,倒是有点意思。”
  敖冕微微皱眉。
  女子的声音一下子尖利了起来,她道:“师徒相恋,本为不伦,两人居然还均为男子——哈哈哈哈,这倒也十分的有意思。”
  张京墨怒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女子眼神在张京墨身上一转,状似无意:“哦……我都忘了,你昏迷之时,并不知你徒弟所做之事……”
  张京墨:“……”他总算知道诛凤做出的玩偶,到底在想些什么了,若是他真的不知道陆鬼臼对他的心思,此时听到女子的这一番话,恐怕会勃然大怒。
  女子眯眼笑道:“不过雪谷中的事,我都是看得一清二楚的,你要不要看看,在昏迷的时候,你徒弟都对你,做了些什么?”
  张京墨闻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不用了。”
  女子依旧笑着,她说:“那我就偏要,给你看看。”

  ☆、第86章 误会

  张京墨哪会不知在他昏迷之时陆鬼臼对他做了些什么!
  他之所以完全不在陆鬼臼面前提起此事,就是不想和陆鬼臼撕破最后一层纱,却不想眼前这个由朱凤制成的玩偶,竟事挑明了此事。
  见张京墨脸黑如墨,女子又是一声娇笑,却是手一挥——张京墨的面前瞬间便出现了一片光幕。
  那光幕之上,呈现出的身影,便是背着张京墨前行的陆鬼臼。
  女子道:“瞧瞧,多么感人啊,若是不知道他对你的心思,还以为这是个多好的徒弟呢。”
  张京墨听到这里却是再也忍不住了,他怒吼一声:“够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女子见张京墨生气,似乎有些不解,她道:“你这是……在生谁的气?我让你知道你徒弟的真面目?难道你不该高兴?”
  张京墨冷冷道:“高兴?我为何要高兴?我的徒弟如何我难道不清楚,还需要别人来告诉我?”
  女人面上似笑非笑,显然是并不相信张京墨口中之言,她道:“哦?你知道?”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光幕上的陆鬼臼却是把背在背上的张京墨放到了地上。
  陆鬼臼放下张京墨的动作十分的轻柔,好似张京墨是什么珍贵的易碎品,在放下之前,他还先先在雪地之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皮毛,确保张京墨不会被冻到。
  张京墨看着陆鬼臼的动作,冰冷的眼神总算是有了些许的温度。
  然而陆鬼臼接下来的动作,却让张京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了,只见陆鬼臼从须弥戒里取出灵酒倒入口中,然后一口一口的渡给了张京墨。
  张京墨看到这里,眼神闪烁了一下。
  女子又道:“这么看来……倒是觉的你们师徒情深啊?”
  张京墨冷冷道:“关你屁事。”
  许久不曾说话的敖冕也开了口,他道:“诛凤,够了。”
  “诛凤?我可不是诛凤。”被敖冕唤作诛凤的女子,眼神里透出冷漠和哀戚,她说:“我不过是她丢下的一个娃娃罢了。”
  敖冕瞥眉:“何必?”
  诛凤道:“何必?我做的可是好事,什么师徒之情,都是骗人的,我这是让你的恩人早点看清他徒弟到底是什么面目!”
  敖冕不赞同道:“他人之事,与你何干。”他看出了张京墨不想看下去,既然如此,旁人又何必多言。
  诛凤听到敖冕这话,痴痴的笑了,她说:“我就是想这么做——怎么?你还要替他出头?”
  敖冕不再多言,而是扭头看向了光幕之上,只见光幕上的陆鬼臼已经给张京墨喂食了足够的灵酒,可是他却没有放开张京墨,反而轻轻的触碰着张京墨的双唇——那动作,怎么看都不像是师徒之间正常的行为。
  敖冕眼神微冷,轻抬右手,射出了一道灵力将那光幕直接击碎了。
  但诛凤怎么会让敖冕就这么如愿,她冷笑一声,霎时间,张京墨身旁便又升起了几面光幕。
  而光幕之上,陆鬼臼对张京墨的爱慕之情已然是溢于言表。
  诛凤见张京墨面沉如水,开口冷嘲:“如何?被你信任的徒儿觊觎,是不是很恶心?”
  张京墨面无表情的看像诛凤。
  诛凤见张京墨不语,还以为他是被刺激的狠了,她笑道:“你徒儿对你的心思,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又想如何呢?”
  敖冕见状,却是微叹一声,当年诛凤也收了个徒弟,也同她的徒弟产生了感情,但这段感情却没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因为一个至今不明的原因,诛凤的徒儿最终背叛了诛凤,将她重伤,让她此生都同飞升仙界无缘。
  诛凤到底有多恨她的徒弟,敖冕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她在击杀了自己的徒儿之后,便寻了一秘处坐化。
  之后的事,敖冕就不太清楚了。
  光幕上的陆鬼臼,又背起了张京墨,他的面容有些狼狈,但完全可以从那灿烂的笑容里,看出幸福的味道。
  诛凤一直在等着张京墨的反应,她觉的张京墨是不知道陆鬼臼对他的情感的,所以也格外的想看到张京墨崩溃愤怒的模样。
  但是,让诛凤出乎意料的是,张京墨在看完了这一切后,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除了对她的不满和冷漠之外竟是看不出什么多余的神色。
  诛凤似有些不满道:“你不想说些什么?”
  张京墨冷冷道:“说什么?”
  诛凤道:“你可是看清楚了?你的徒儿……对你怀了那样肮脏的心思……”
  张京墨听到这话,终是嘲讽的笑了起来,他道:“肮脏?”
  诛凤怒道:“你居然没反应?难道你早就知道了你徒儿的心思?”
  若说之前,张京墨还对这上古大能留下的玩偶怀有一丝的敬畏,那么此时此刻,那些敬畏之情早就烟消云散了,他冷冷道:“我和我徒儿的事同你有何关系?他对我是师徒之情也好,男女之情也罢,说到底你不过是个外人,我和我徒儿到底如何,也轮不到你来过问。”
  诛凤闻言,表情瞬间有些扭曲。
  张京墨又冷笑道:“没有露出你想看的表情,还真是对不住了。”
  诛凤听着张京墨嘲讽的话语,几乎要咬碎一口牙,她的遭遇让她根本无无法再次相信师徒之间的爱情,而张京墨和陆鬼臼本是男子,张京墨又对陆鬼臼的感情一无所知,按理说若是她将陆鬼臼的感情暴露在张京墨的面前,本该是看到一幕师徒反目的好戏……
  可是事情的发展却超出了诛凤的预料,张京墨不但没有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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