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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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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爷一听这话不高兴了,“我怎么就不能过来?你妈说青玉考上大学了,打算亲戚朋友都聚一聚庆祝一下。这种场合哪能少了你姥爷我?”
“嘿嘿……”祁杉赶忙陪着笑脸,“我这不是看见您心里头惊喜嘛。”
“哼!”姥爷端着架子横了他一眼,随即又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对祁杉勾勾手指。
祁杉也老老实实地凑过去,“怎么了?”
窦姥爷:“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老鬼对你什么心思,你这么支使他你好意思吗?咱们可是本分人家,良心就摆在胸膛里,仗着人家稀罕你就能随意吩咐人了?哪怕人家乐意干你也不能让他干。”
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论差点把祁杉给听傻了。“……不是,也没让他白干啊。”
“嗯?” 姥爷的独眼中瞬间放出精明的光,“怎么说?”
祁杉心里打了个激灵,“就是……他不是还在咱家吃住吗?马上就开学了,学费不都得咱家出……”
“你可别扯了!”姥爷一拍大腿,“先说我窦家,要是没有人家,你太姥爷指不定早就嗝屁了,今天还能有我?还能有你妈?还能有你?再说你祁家,你是学历史的,这一千四百多年下来,多少战乱多少动荡你比我清楚。要是没有人家,你觉得祁家还能是今天的模样吗?还吃住和学费呢?要是认真说起来,祁家的一大部分都是人家的遗产,他要真心想要,祁家谁敢说个不字?”
“……” 祁杉吃瘪,“那我支使都支使了,您说怎么办?”
姥爷当即开玩笑说:“要不你以身相许得了。”他拍着祁杉的肩,“二孙子,姥爷给你说。头回我见到这老鬼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你这辈子就是跟他作伴的命。”这是姥爷头一次提到这件事,“你们的魂魄之间有种很强烈的牵绊,断不开的。”
青玉坐在地板上,面前是打开的衣柜,身边是完全敞开着的祁杉的行李箱。祁杉开门进来的时候,青玉正从行李箱里取出衣服一件件往衣柜里面摆。
祁杉进门就直奔青玉过来,在他身后的地上盘腿坐下,用膝盖顶了顶青玉的后腰。“诶。”
青玉停下手里的活,回头看他,“怎么了?”
“姥爷跟我说我不该随意支使你干活,他说我这样没良心。”祁杉说。
青玉又回过头去,继续帮他收拾衣服,“怎么没良心了?”
“说我明知道你喜欢我,还仗着这个拿你当苦力。”
“那要不你自己收拾?” 青玉又回过头来看他。祁杉嫌弃地摆手,“不了不了,你来吧。”
青玉好笑地摇摇头,一时之间房间里只剩了他收拾衣服的声音。许久之后,祁杉才再次开口,“姥爷跟我说,我跟你,是命。”
“你信吗?” 青玉问他。
祁杉摇头,又点头,想了想又摇头,点头,“唉……我也说不准。”
青玉终于转过身来,倾身在祁杉唇上吻了一下,问他:“喜欢吗?”
他吻得突然,祁杉愣了愣,才说:“……有点。”
“有多少?”
祁杉笑着比了三根手指,“这么多。”
“怎么又多了?” 青玉也笑。
祁杉想也不想就说:“跟你睡觉舒服呗。”说完才觉得这话有歧义,又加了两个字:“凉快。”
青玉的笑意加深了几分。祁杉看着他的脸,忽然心叹一句:真他妈好看!遂瞬间色心大起,抓着青玉的领口往自己身前一带,迎头吻了上去。
这实在是祁杉少有的主动。愣怔了一秒之后,青玉自然也没放过这个机会,一手扶着祁杉的后背,加深了这个吻。原本祁杉只是想耍个流氓,亲一亲就得了,根本没有深入的打算。但当青玉的舌尖探进来时,一种清新的味道随之在口腔蔓延开来,他忽然也不想放开青玉了。
这个吻的持续时间之长是前所未有的,祁杉也是第一次如此投入到跟青玉的亲近中。
一吻结束,青玉脸不红心不跳,连气都不喘。祁杉却把这三样全给占了,气喘吁吁地看着青玉,“……有时候……也觉得挺气人的。”他努力平复了一下气息,“……你跟我接吻什么反应都没有,我却喘成这样。”
“也不是,不是什么反应都没有。”青玉说得晦暗不明。
祁杉一愣,随即秒懂,一个没忍住爆了句粗:“卧槽!”脸红的程度瞬间又上升了小半个台阶。什么信命不信命的问题,早就不知道被忘在哪个角落了。
传说中青玉的升学宴办得十分热闹,因为有领养这件事的加持,应邀过来吃酒送红包的亲朋好友简直数不胜数。一连忙了好几天之后,祁妈坐在客厅里边数钱边笑:“好好好,青玉一年的开销有着落了,哈哈哈哈——”
不久之后,就是S大开学的日子。
祁家爸妈很像回事地领着青玉在校园里兜兜转转,办理各种入学手续。转了大半天,祁妈终于过足了瘾,最后带着青玉去拜见了当初做主破格录取他的教授,这才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开学之后,第二天就是军训。到了第四天,正坐在教室里的祁杉就听到了些令人十分不快乐的消息。消息的开端就是坐在他身后的两个妹子对着手机窃窃私语,让他给听了个正着。
妹子A:“……张彤彤这么猛的吗?我的天,你看这张,这眼神,简直是恨不得扑上去了!”
妹子B对她嗤之以鼻:“你懂啥?爱情来了挡都挡不住。张彤彤那么漂亮,入学一年都没谈过恋爱,多半就等着这个级别的帅哥呢。”
闻言妹子A狂点头:“对啊,要不是我还有点自知之明,我也想追他试试,小哥哥好好看啊!”
妹子B:“帖子里说学弟叫什么了吗?哪个系的?”
妹子A:“我找找……说了!祁青玉,艺术学院中国画系的。”
S大的论坛文化十分红火,而此时学校论坛里一个急速飘红的帖子正堂而皇之地戳在首页上,还被好事的管理员置了顶——
大一新生遭受校花候选人炮轰式追求!有图有真相!吃瓜群众速来围观!
祁栩曾是S大当之无愧的校花,无论相貌还是学识或者能力,当年这个评选结果可谓是S大史上受到质疑最少的一届。她走后,校花的位置空悬,各路人马争执不休,到现在大半年过去都没闹出个结果来。
祁杉拿出手机进入学校论坛,点开帖子,看到了那传说中的校花候选人。妆容妖艳,穿着也相当惹眼,是个美女。然而还是差了他姐一大截。
手指往下滑动,青玉的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上。这照片也不知道是谁拍的,汗毛孔都他妈快要给拍清楚了,足以猜到这位拍照的仁兄八卦精神之强烈。
再往下翻,只见照片上校花候选人妹子一脸痴迷地站在军训方队外,眼神紧盯着方队中的某一处,那视线,真的,祁杉觉得她的眼珠子快要喷火了。
再下一张,方队解散,几个高年级的学生正给新生们送饮料。妹子拿着一瓶运动饮料和一盒巧克力递到青玉手里,后者就跟没看见她的眼神似的,就那么收下了。
祁杉捏着手机,脸色逐渐变得精彩起来。
第65章 脸盲
祁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 反正在他还没来得及后悔的时候; 军训方队里的祁青玉同学已经在对着他笑了。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在操场看台上扎了根; 一坐就是一个小时。
传说中的校花候选人张彤彤同学今天定时定点在操场报了到,手里抱着包装精美的小零食,视线从头到尾就没有从青玉身上离开过。
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她在看青玉,祁杉在看她俩。
九月初,暑气未消。祁杉躲在树荫下的看台上,看向张彤彤的眼神渐渐变得饱含钦佩。这么热的天里; 难为她一个女生居然能顶着大太阳等这么久。祁杉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 他都有点不忍心继续坐下去了。
S大的军训从来都是男女生分开进行; 青玉所在的方队一水儿的全是小伙子。这两天漂亮学姐追求学弟的说法已经在他们之间传了个遍; 成了他们枯燥的军训生活中最强的调味剂。眼看今天学姐又是精心打扮; 特意提前一个小时就等在了旁边; 手里还拿着礼物; 男生们彼此交换一个眼神,又是羡慕又是兴奋。
羡慕的是人家刚入学就有漂亮学姐追求; 兴奋的是待会儿又有热闹看了。
果然,五点二十一到,教官集合了队伍,整好队形。等着总教官一声哨响,“解散!”一令发出,学姐就带着甜美的笑容走近了来。
男生们八卦起来也不是吃素的。军训解散的时间比其他年级下课的时间要早五分钟,按理说; 现在是奔去食堂跟学姐学长们抢饭的最佳时机,他们却一点都不着急,纷纷慢腾腾地拿着自己的水杯佯装喝水,磨磨蹭蹭就是不走。
在众人炙热的探究视线中,学姐满面恬淡的笑容,带着期待向祁青玉走来。而昨天还对学姐持以礼貌但疏离态度的祁青玉也仿佛开了窍,一脸温柔地向学姐的方向迎面走了过去。
众男生内心呐喊着、期待着,仿佛亲眼看见刘邓大军会师一般激情澎湃着。终于,众目睽睽之下,祁青玉同学在距离学姐两步远的地方偏离了方向,仿佛没看见人家一样,把人家当个路障就绕了过去。
张彤彤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她不甘地回头,就见祁青玉向着看台走了过去。看台中部的一片树荫下,一个男生用课本挡住了大半边脸,偷偷摸摸地越过课本望向操场。
眼看青玉越走越近,祁杉如芒在背,只觉得操场上张彤彤同学以及各位学弟的视线都快把他盯穿了。
“哥,你下课很久了吗?” 青玉走到祁杉跟前,把他的课本拿开,顺手塞进他书包里,“回家吧。”
祁杉从看台上站起来,把书包往肩上一甩,“刚刚人家女生给你送东西,你怎么没理?”
听了他的话,青玉居然一脸懵懂地回头看了看。看热闹的人们已经散了一部分,张彤彤仍然站在原地看着这边。他细细地打量了一下那位学姐,回头真诚地对祁杉说:“我刚才没注意到,再说我也不认识她。”
人家送的东西都收过了,居然还说不认识?有你这么翻脸无情的吗?祁杉当即没好气地问:“不认识?全校有谁不知道人家在追求你,你昨天还收了人家的东西,现在跟我说不认识?你糊弄鬼呢!”
“可我确实不认识她。”青玉急切道,“昨天过来送饮料的学姐里也没有她啊。”
祁杉可不听他狡辩,拿出手机翻出那个飘红的帖子,戳开递给他,“你好好看看,还说不认识?”
青玉接过他的手机,盯着上面女生的照片仔细端详了一阵,“这个是昨天来送饮料的学姐。”
祁杉又示意操场上的张彤彤,“那那个呢?”
青玉:“这是两个人吧。”
他说的极其认真,让人根本不忍心怀疑他的真诚。祁杉不禁觉得有趣,“你再仔细看看?”
青玉来回在照片和真人之间看了一遍,无奈道:“真的不是同一人。”
祁杉差点笑得直不起腰来。合着青玉居然还有点脸盲。
青玉被他笑得一头雾水,却也忍不住弯起嘴角,“怎么了?什么事这么好笑?”
“我告诉你啊,”祁杉缓了口气,“这两个,是同一个人。不过人家昨天走的是妖艳路线,今天走的是清纯路线,你个脸盲哈哈哈哈哈——”
青玉显然很是吃惊,正要再次回头打量,被祁杉一把拉住,“行了别看了,你不知道她在追你吗?看多了万一人家误以为你对她也有意思,到时候你怎么解释?”
青玉听他的没有回头,“她在追求我?” 语气里满是惊讶。
“你不知道?” 祁杉背着包往看台外面走,边走边一脸稀奇地问,“昨天人家又是饮料又是巧克力的,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可是学姐们也给其他同学发了,难道她们也是在追求那些男生?” 青玉连忙跟上他,还是弄不懂。
祁杉回头看他一眼,仿佛在看一根不通窍的木头,“你可真是人如其名,就是块石头。眼神!你就没注意到她的眼神?” 他拿过自己的手机,特意翻到某张女生面部的特写上,“你看这张,这眼神,傻子才会看不出来!再说,要不是看上你了,她会在这大太阳底下等你那么久?”
青玉看着照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祁杉“嘁”了一声,又语重心长地嘱咐青玉:“明天她要是还来,记得拒绝的时候礼貌点,别让人家伤心。”
“好。”青玉笑得有点冒傻气。祁杉偏头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下去,“能不能别笑得那么傻?”
青玉闻言立即收敛了表情,只唇角还留着淡笑。两人走在学校主干道上,朝着校门的方向去。快要出大门的时候,青玉忽然问祁杉:“哥,你今天突然来等我,是不是……吃醋了?”
祁杉听得浑身一抖,张口结结巴巴地反驳他:“别……别胡扯!”
青玉没再接话,心情颇好地一直微笑着,直到进了家门那翘起的嘴角都没落下去。
在操场上来来回回操练了一天,纵然青玉身上没出汗也沾了不少尘土,刚进家门他就拿着换洗衣服进了浴室。祁杉则回了房间打开空调,瞬间浑身舒爽。他惬意地躺在床上,脑海里忽然响起青玉在校门口说的话,“吃你妹……”他翻了个身,胳膊一抬挡住了脸。
青玉洗完澡进来的时候,祁杉几乎都要睡着了。听见开门的动静,祁杉的意识从昏昏欲睡的边缘被拉回来,歪头看着他,“你怎么进来了?” 又看了眼青玉尚在滴着水的头发,“吹头发去,不然让妈看见又得唠叨。”
青玉反手把门一关,走到床边坐下。祁杉有点困,半阖着眼皮看向他,“有事?”
“没什么事。”青玉对他说。
“那你坐这干嘛?该干嘛干嘛去。”
“现在没事做。”
祁杉心说刚刚还叫你去吹头发,怎么就没事做了?“那你就想干嘛干嘛去。我要睡一觉,吃饭的时候叫我。”说完把被子一拉,一本满足地闭上了眼。
青玉坐在床边看了他几秒,忽然俯身低头,在祁杉嘴唇上亲了下。祁杉猛地睁开眼,看着青玉近在咫尺的脸,“想造反呐?”
“不是你让我想干嘛干嘛去吗?” 青玉跟他抠着字眼说,“我现在就想亲你。”说完再次低下了头。祁杉被他耍赖的言行逗得有点想笑,却被堵住嘴笑不出来,只好暂时先投入到这个吻中。
第二天,祁杉再次在课上打开学校论坛,一个新的帖子赫然出现在首页上——
校花候选人惨遭学弟拒绝,当场泪奔,原因竟然是——
祁杉戳进去,良心微微泛着疼却又饶有兴趣地翻看着,在翻到某张照片时手指突然一僵,胸中一口气提不上来,走岔了。他被呛得好一阵咳嗽,心里骂了那好事的楼主千八百遍。
楼主:[图片]据目击者称,昨日此神秘人士忽然出现在操场看台,学弟见之欣喜,完全无视了校花候选人的存在。
寥寥几句话,看似说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说,平白引人遐思。
祁杉盯着那张照片好半晌,确定自己的脸被课本挡得还算严实,就剩那么一点下巴应该不会有人认出来,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不知道青玉是怎么跟那位校花候选人说的,总之这天之后,八卦的人群就再也没有得到过关于两人的后续,纷纷断定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怕是有缘无份了。倒是第二个帖子里那张遮了大半张脸的照片引起了一阵热议。
有人说从照片上可以看出那是个男生,于是开始怀疑学弟的性向。
也有人说是楼主眼看校花候选人被拒绝,再也挖不出后续,怕帖子热度消下去,于是故意放了张男生的照片吸引眼球。
还有部分求知欲极强的,在一段时间内,沉迷于寻找照片里的男生本人,以便求得真相。吓得祁杉再也没敢穿那身衣服,也再没靠近操场半步。
好在祁杉不住校,退出历史社之后,呆在学校里的时间就更少了,同学们对于祁杉的衣着并没有多深的印象。一段时间之后,群众深究下去的热情渐渐消散,绝大多数人都选择了相信第二种可能。
可怜的好事楼主被围观群众们围攻了一整个白天,又贴出了两张照片妄图洗刷冤情。但可惜那两张照片里,一张青玉把祁杉挡得严实,只露出了一点衣角,而且也没拍到青玉的正脸,无法分辨他的表情。另一张倒是拍到青玉的脸了,眼神也清清楚楚,可惜祁杉没有入镜,根本没有说服力。此事终于以楼主申请删掉第二个帖子告终。
经过此事,祁杉坐在客厅里,品着青玉泡的茶,瞧着青玉认真的脸,深深地叹了口气——蓝颜祸水啊!
正想着,他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祁杉顺着铃声找了半天,才终于在沙发缝里把手机抠出来,是祁杭的电话。
“喂,大堂哥?”
“是我。”一个温和的声音传过来,带着笑意。
第66章 真相
严和约祁杉在一家咖啡厅见面。祁杉从家里赶过去的时候; 严和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等他。
他在严和对面坐下; 一把拉过严和的手; 翻来覆去仔细观察了半天,又是摸又是捏。外形、触感和人类的躯体一样,就是体温偏低一些; 大概是物种的生物特性。“我哥夏天的时候有福了。”摸着摸着,祁杉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严和被他这句话弄得一脑袋问号。
“在家里见面不就好了,怎么还特意跑出来?” 祁杉也不解释,放开严和的手; 话里话外仿佛两人只是几天没见的好友。
严和放弃刚才的问题; 对他笑笑; “有些话在家里不好说。如果被你哥知道; 他又要跟我唠叨好几天。”
祁杉挑眉看向他; 一脸揶揄:“比如?”
严和无奈地道:“我以前有句话没有说错。”
祁杉作出洗耳恭听状。
严和:“我就那么一点秘密; 全被你发现了。”
祁杉仔细想了想; 好像还真是这样。不过他还是谦虚了一把:“应该也不是全知道吧,总会有我不知道的事。”
“不管你知不知道; 我想我还是有必要跟你交代一下事实。”严和诚恳道,“还有,我得跟你道歉。之前有很多话,都是骗你的。”
“我知道啊。”祁杉不甚在意地点头。
严和却有点较真,“你知道是一码事,我自己跟你坦白又是另一回事,这还是有本质的区别的。”
祁杉只好顺着他; 点了杯咖啡准备边喝边听。
严和的故事并不长,前后跨度只有两年。从他被查出绝症开始,到他死后半个月结束。
严和第一次见到祁杭的那天是严扬的生日。就是严扬的生日留影拍到严和的那天。如果说得夸张一点,严和对祁杭的感情,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但可悲的是,几分钟之后,他就听说那是他姐姐的准男朋友。
姐姐比他优秀太多,无论从哪方面来讲。
那时候祁杭刚回国不久,跟严昀的感情尚在慢慢培养中,如果一切顺利,他们很有可能会从青梅竹马的好友转变成未来的夫妻。但是如果只是如果,被后来人说成如果的东西,注定不会是现实。
严和对祁杭的喜欢从来都藏在心里,谁叫他是个男孩?谁叫他不如姐姐优秀?谁叫他在这个家里只是个私生子?谁叫他快要死了?
为了跟严昀培养感情,祁杭进出严家频繁,只有这个时候,严和才能有跟他接触的机会。当然他认为的机会也不过就是礼貌地打个招呼,还有偶尔为了所谓家庭和睦的假象而坐在一起吃饭聊天。
严和自认藏得很好,可其实还是被人看出来了。要看出来又有什么难的?彼时严和不过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哪怕他大多数时候都藏得很好,但总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那时在申白露和祁杭眼里,严和对祁杭的感情恐怕就差写在脸上了。
申白露请求祁杭帮她的时候,严和就站在门外,因为爸妈刚来严家闹过,他想去代他们道个歉,顺便向申阿姨道别。
谁能想到就听到了那样的对话?道别的心思就那么被打消了。
那之后的几天里,他既期待着祁杭主动来找他,同时却也怕祁杭找他,就这么自相矛盾着。
然而当祁杭真正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却忽然平静了下来。他心想:啊,果然姐姐是最重要的。
祁杭和严昀的关系还在友达以上爱情未满阶段,谁都不能断言他们就是一对男女朋友,所以祁杭对严和的亲近并没有多少可疑之处。可实际上祁杭在跟严和相处的时候基本是不会有第三个人在场的,像是在故意躲避旁人,他总会安排一些只有两人的约会。
包括他向严和求婚的那天,也是在一个不会被认识他们的人看见的地方。隐秘的,不为人知的。
严和是所有人中最清醒的一个。他既是故事的参与者,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旁观者。
祁杭为他戴上戒指的那一刻,他忍不住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低头去看那个微笑着的男人。他想这个人一定不知道,不知道严和其实什么都知道,不知道严和有多喜欢他,因为喜欢他,所以即使什么都知道,也还是选择陪他演这场戏。
严和饰演着一个单纯善良的少年,他对生命抱有希望,对生活有着美好的向往,他心仪的人也喜欢他,并且对他无微不至,他为此十分欣喜。终于有一天这个人向他求婚,他满心高兴地答应。
看,多好!
可其实呢?他们为什么要送他出国治疗呢?他心仪的人明明不喜欢他,为什么还要追求他呢?还不是因为他要死了,还不是因为他的心脏。
如果他死在国外,死去的时候身边只有丈夫一个人,这个人拥有在他的遗体器官捐献同意书上签字的权利。然后医生们就可以剖开他的胸膛,小心翼翼地取出他尚有余温的心脏,把它换给另一个人。
他的心脏真是个好东西,健康、鲜活,它能成就另一个人的新生。
但是即使知道会这样又如何?他终究是要死的,如果死前能够得到他喜欢的人的陪伴,那么陪他们演一场戏又算得了什么?
治疗的过程很痛苦,发病时的痛苦也令人难以忍受。严和的肿瘤在脑部,每次疼起来的时候他都会有撞墙的冲动。有几次他疼到极致,镇痛的药物对他都失去了应有的作用,他忽然想告诉祁杭:我熬不下去了,你们把我的心脏拿走吧。
可话到嘴边,他又忍住了,他用自己的心脏做代价才能换来这短暂的相处时光,当然要多活一天是一天才对。
只是没想到他们会那么着急。听到主治医生跟别人通话的内容时,严和下意识认定那个人是祁杭。他一定是等不及了。
接近两年的时间里,祁杭做到了一个配偶应该做的一切,除了因为顾念严和的身体而从不跟他发生关系。而这恰恰却成了严和一直坚信祁杭从不爱他的最大原因。
“这是我能送给你的最好的礼物
——严和。”
写下这句话几乎用尽了他毕生的期待和怨毒。他期待着这句话会让祁杭痛苦,因为这样一来就足以证明祁杭对他并不是没有感情。同时,他的怨毒也希望着他能用这短短的一句话使祁杭寝食难安。
他恨祁杭,甚至因此死后怨气不散,就此成了厉鬼。可是死后的半个月,眼前的一切却颠覆了他的认知。
他死去之后半个月才终于知道,原来祁杭是爱他的。
第67章 伤疤
上次的自杀事件不仅在祁杭的手腕上留了道疤; 还让他搭进去自家一扇大门。
祁杭坐在沙发上; 面前电视机里正播放着时下最火的电视剧; 他却看得索然无味,时不时回头瞥向新换的大门。
毫无动静,严和还没回来。
一集电视剧不到四十五分钟; 两分钟片头,两分钟片尾,开头还有三分钟的前情回顾,末尾又有一分半的下集预告。祁杭一点不落地全看完了。
他起身走向阳台; 恰好看见一辆出租车开进小区; 就停在他家所在的这栋楼下。祁杭双手撑着阳台护栏; 心情忽然好了起来。
严和从出租车里下来; 似乎有所感应; 抬头望向了家里的位置。祁杭正倚在阳台上冲他乐。见他抬头; 祁杭冲他招了招手。
祁杭手腕上有两道疤。左手一道; 右手一道。一条新的,一条旧的。
祁杭爱着严和; 悄无声息的,但他曾经以为严和知道。然而当他看到严和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时,他才恍悟,原来严和从来不知道。
严和说得清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祁杭的,但祁杭却说不清他爱上严和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如果把往事中所有的转折点作为一个阶段的结束,那么祁杭爱上严和的时间应该就在他故意接近严和之后,向严和求婚之前。
记忆中; 严和是个很坚强乐观的少年。哪怕时日无多,他也乐意笑着面对。
祁杭答应申白露的请求后,大概是为了促成严和与祁杭的关系,有几回严和需要短暂的住院治疗,申白露都主动提出让祁杭去照顾他。原本这在祁杭看来是很突兀的,毕竟他们那时不过连朋友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青梅竹马的好友的弟弟,还是刚刚认回家门不久的。
但严和从来没有表示出怀疑,他总是笑着对他说麻烦了,说谢谢他。尤其是祁杭对严和表白之后,一切显得更加合理,他对严和的亲近,只是因为想要追求他。
严和接受的治疗主要是为了控制病情,使它恶化的速度慢一点,却并不能让他感觉舒服多少。每次治疗结束时,严和反而显得比治疗之前更加虚弱。
严和虚弱时总是面色苍白着,嘴唇也几乎毫无血色,看着很痛苦的模样。然而每当祁杭靠近他,他又会努力的对他温和地笑,哪怕他其实已经很累了。祁杭很佩服他,他没有严和那么强的毅力。
后来意识到自己对严和的感情变质,祁杭把它当成一个秘密隐藏了起来。
严和身体状况好些的时候,祁杭会带他出去逛逛。因为身体原因,祁杭从来不敢带他走得太远。每次决定出门之前,祁杭都要花费很久才能找到一个满意的地方。这个地方不能太远,不能太挤,不能太冷清,更重要的是不能遇见熟人。
祁杭带严和约会的场所,都是不会被认识他们的人看见的地方。因为他怕被人发现,怕别人会看破他对严和的感情,尤其怕申白露知道。
原本严昀与严和的存在并不矛盾,如果可以,祁杭最大的愿望就是他们都能健康地活着。但申白露的那个请求却仿佛在无形中把严昀跟严和放在了对立面上,他们两个之间,非此即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祁杭爱上严和,在申白露看来,会是祁杭对严昀的背叛。祁杭不敢让她知道。
他藏着这个秘密,按照原计划向严和求了婚,带他出了国,并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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