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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吾-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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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的恶梦,就抵了羊……那只狗的一条腿?”陆吾停下手上动作,斜睨着孟婆沉下了脸。
  原本不存在的冷汗,这下是真的冒了出来,威压太强大了啊!
  “那依神君,该如何处置?”
  “地府办事真是越来越心慈手软了,连罪刑该如何定论,都要本君插手了?”
  不是我们要您插手,是您自己个儿要插手啊,神君!孟婆在内心深处叫嚣道。面上却是低垂着头不敢答话。
  “让他们也尝尝被世人唾弃的滋味!”另一道不属于二人的声音响起。
  孟婆一惊,抬头望去,不是陆拾一又是谁。
  “殿下!”神君在场,孟婆不得不依律行了个礼,私下里陆拾一和她们那是一点架子都没有,谁见了都喜欢。
  陆拾一吓了一跳,赶忙往旁边一让,正好栽倒在陆吾怀里,瞬间又闹了个大红脸。
  “你怎么醒了?”陆吾柔声问道。
  “起夜。”言简意赅两个字,陆吾却是不信的,同住了这许久,一过午夜十二点,陆拾一就睡得人事不知,从未见起夜过。但他不说,他也不好逼问。
  “你是大名鼎鼎的孟婆?”陆拾一干脆反客为主,搂着陆吾问道。果然,无论是猫还是人,只有抱在怀里才安心啊。
  “正是,殿下……还未曾想起来?”孟婆试探道。
  “想起来什么?”陆拾一好奇。陆吾总是不肯跟他说太多,只道他自己会慢慢回忆起过往种种。
  “孟婆,回去告诉地藏,化魂珠这回我就不用了,免得浪费。”陆吾在孟婆之前回答之前抢先开口道,“就依十一的意思,这一世,让他们也尝尝被爱人、亲人和朋友唾弃的滋味。”
  “是。”孟婆放下心中大石,她也不知道神君究竟炼了多少颗化魂珠,一次两次还行,老是用,这轮回道的平衡也是会打破的呀。
  “那残害小猫的那个人呢?”陆拾一点点头,捋了把陆吾的青丝在手中把玩。孟婆抬头之间恰好看到陆吾宠溺的眼神,差点当场就给跪了,牙齿可真酸呐!
  “那个人?有龙五和马七在,暂时不着急。”陆吾挥挥手,示意孟婆可以退下了。
  孟婆一走,陆拾一就拽着陆吾回了床上,搂着人家的腰,拍拍人家的背,“快睡觉,困死了!”
  人形抱枕陆吾头顶飞过一群乌鸦。

  ☆、第 30 章

  “小奶包,是我呀,小奶包。”俞小婷趴在氧气舱外,轻轻呼唤。
  小奶包慢悠悠睁开依然红肿的眼睛,细声细气“喵”了一声。
  “小奶包!你醒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呜呜呜,我不应该把你交给坏人。”说着说着,俞小婷又忍不住哭了出来。她实在不能接受那么活泼好动的小奶包,仅两日不见,就满身绷带地趴在氧气舱里虚弱喘息。
  小奶包听见她哭声,挣扎着爬到了舱门口,昂起脑袋,又低低叫了声“喵”。
  “小奶包乖,好好养伤,等你可以从里面出来了,我们接你回家。”俞小婷的室友也是红了眼眶,温柔安抚。
  “怎么,这小猫是你们的?”小眼睛惊诧地问二人。
  “医生,您好!请问……它目前情况……怎么样?”一见到身穿白大褂的小眼睛,俞小婷就抽抽答答地问道。
  “度过危险期了,目前体征还算平稳,氧气舱里再待一天,就能移出来了。”小眼睛看着她通红的眼睛,有点我见犹怜的感觉。
  “它是小婷捡回来的,但是我对猫毛过敏,所以小婷就帮它找了领养人,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俞小婷的室友出声解释道。
  “那你们有那个领养人的资料吗?有没有留身份证复印件,有没有签领养协议?”小眼睛急切地问道,不仅于姨,他也很想挖出那个变态虐待狂来。
  “呜呜呜,我什么都不懂,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就相信了他的话,把小奶包交给了他。”说到这里,俞小婷又是后悔万分,要不是在医院里,她能马上嚎啕大哭。
  “哎哎,你……你别哭了。”看着泪如雨下的俞小婷,小眼睛为难地挠了挠头,他没有和女孩子相处的经验,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
  “这样吧,你们等会儿,我打个电话给于姨,她是救助圈的老人了。小奶包是另一位发现人在高架桥上发现,又被另外两位警官救下来的,我们也不能随便就给了你们,你们稍等下哦。”说完,小眼睛就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于姨接到小眼睛电话的时候,正准备出门散步,进行晚饭后的消食运动。一听有小奶包的前救助人出现了,连忙安置好追,打了个车前往萌兽医馆。同时又打了个电话给陆拾一,大家都对小奶包的遭遇十分同情,也都想做点什么。
  “唉,小婷啊,别哭了,你也是没有经验。以后再找领养人,一定要严格审核,问清楚对方的住址、姓名,以及家庭情况。回头我发一份领养人要求和领养协议给你,要知道,有时候,我们即便审核得这么仔细,也有可能遇到专门对无辜小动物下手以凌虐来获得快感的变态。”于姨拍拍俞小婷的肩膀,“而且啊,最好是送猫上门,这样呢,也能检查一下对方的居住环境,是否适合养猫,同时也能确保以后回访不会找不到地方。”
  “谢谢于姨,我知道了,但是,小奶包我能带走吗?我和室友已经商量好了,我们准备自己养它,再也不交给别人了。”俞小婷目光坚定地看着于姨,“我发誓,我们会好好待它的。”
  “求求您了,于姨,小奶包吃了这么多苦,我们不忍心再让它出去尝试了。”俞小婷的室友也央求道。
  于姨求助地看向陆拾一,这件事她也做不了主啊,总得要发现人和救助人都同意才行,而发现人和救助人似乎都是陆拾一的朋友。
  陆拾一接到于姨的眼神,便抱着陆吾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等小奶包能出院了,你们可以接回去,但是还请你们再等一会儿,我有两个朋友想过来问几个问题。”挂完电话,陆拾一跟俞小婷说道。
  隗三正在遛狗,家住得也离这边远,不方便赶过来。而龙五和马七却是想要了解一下俞小婷和那个自称是“爱猫使者”的网友接触的细节,以便能尽早找到罪魁祸首,也免得其它小猫再遭毒手。
  “这么说,你们是在城隍庙碰的头?”马七和颜悦色地问道,而龙五只是冷冰冰站在一边,一声不吭。
  俞小婷发怵地偷偷瞄了眼龙五,对着马七点点头,“是的。”
  “你能形容一下他的长相吗?或者他当时穿得什么衣服?”马七继续追问。
  “他……板寸头,脸有点圆乎乎的,一只眼睛单眼皮,一只眼睛双眼皮,穿的是件印了骷髅头的黑色T恤,嗯……蓝色破洞牛仔裤。”俞小婷皱着眉头慢慢回忆,马七一一记下。
  “行了,今天大家都先回去吧,发现人也已经答应了,等小猫可以出院后,就给你们带走。”了解到想知道的信息,马七对俞小婷说道。
  俞小婷又是万分感激地和众人道谢,随后被室友拉着回去了。
  正当陆拾一抱着陆吾也想离开时,在氧气舱里静静养伤的小奶包,突然睁开眼冲他拉长了嗓门“喵~呜~”叫了一声。
  “弱小,无助,可怜”,这是陆拾一听到叫声后,脑子里的第一反应。一只手托着怀里的陆吾,另一只手鬼使神差地就伸到了舱门口,小奶包探出脑袋,在他手上舔了口,就无力地垂下脑袋继续昏睡了。
  “它喜欢我,嘿嘿嘿!”陆拾一喜滋滋地对陆吾道,想想不对,又说:“不过你放心,我最喜欢的就是你。”
  陆吾甩甩尾巴,你不说我也知道。
  城隍庙。
  龙五跺了跺脚,冷声道:“土地老儿,还不出来?”
  一盏茶的功夫,庙门口凭空缓缓出现一个拄着根龙头金拐杖、须发皆白、慈眉善目的老头。
  “小老儿见过龙将,见过马将。不知二位上仙至此,有何公干?”土地公行了礼后,笑眯眯问。
  “昨日大约午时,有一男一女,携带一猫,在此处相会过。还劳烦土地公协助查询一下,那位男士现居何处。”马七走上前,同样也笑眯眯回了个礼。接着把在俞小婷那里得到的信息重新描述了一遍给土地公听。
  土地公手指翻飞,连掐带算,不消一会儿就算出了“爱猫使者”所在的方位。
  龙五和马七向土地公道谢后,掐了个诀,直向“爱猫使者”所在方向而去。

  ☆、第 31 章

  “陛下,您快走!燕王马上就要攻进来啦!”一个宫女模样的人推着建文帝直往御花园的角门而去。
  “紫霄,城已破,朕的江山丢了,还能往哪儿去?”年轻的建文帝一脸颓废。他登基不过四载,所有的抱负和理想,不过在黄子澄、齐泰和方孝孺三位儒家大师的指导下,初步有了眉目而已。他不甘心,实在不甘心爷爷交予的江山就这么断送在自己的手上。
  “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马上就赶来和您汇合了。只要逃得出去,总有再回来的一天啊。”紫霄含泪劝道。
  “那燕王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他做事一向狠绝,逃不掉的。”建文帝摇摇头,想到被燕王抓住的下场,不禁打了个寒噤。
  “陛下放心,奴婢已有良策,只要您和娘娘,带着太子殿下安然逃出这里即可。”紫霄双膝一跪,继续恳求。
  “什么良策?”建文帝讶异,他的这位大宫女向来足智多谋,如今兵临城下,形势危急,除非另有奇兵来助,否则就是大罗金仙也难救他。
  “陛下,紫霄伺候您这么多年,忠心可鉴。您自可放心和娘娘他们出宫去,太
  。祖皇帝留给您的江山,不好让那乱臣贼子祸患了去啊,陛下。”紫霞重重叩头。
  说话间,建文帝的皇后和长子朱文奎在掌印太监刘公公的指引下,也换了装,来到了角门前。
  “刘公公,陛下就交托给您了,请务必带他们逃到安全的地方,紫霄在此叩谢公公恩情。”紫霄言罢正欲跪下,被刘公公一把托起。
  “紫霄姑娘言重了,这本来也是咱家应尽的分内之事。紫霄姑娘今天的大义,咱家倾佩不已,还请姑娘……多保重。”刘公公说完,就带着一小队共十名锦衣卫,护着建文帝一行人从角门悄悄潜出。
  不多时,南京城破。皇宫里燃起冲天大火。燕王命人带队前去救火。等火势扑灭后,乾清宫已只剩一片残梁断柱。一个眼尖的兵士在一片狼藉中发现了三具烧焦的尸体。
  燕王得到禀报很快前来。
  “把宫里还活着的人统统给本王聚到这儿来!”燕王狠声吩咐道。
  很快,乾清宫前跪了一地的人。
  “说,朱允炆呢?”燕王手上一挥,皮鞭凌空划过,留下尖利的呼啸声,吓得众人都压低了身子瑟瑟发抖。
  “不说?来人呐,给我打!打到有人招供为止!”
  应声而出一列兵士,个个手中一溜长鞭。
  眼前位于最前方的宫女和太监就要挨上第一轮打时,跪在第三排中间的一名老太监颤颤巍巍地站起了身。
  “启禀燕王,陛下……陛下已和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一同烧死在这乾清宫里啦。”说着,老太监提起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你是何人?”燕王怀疑道。
  “奴婢正是司礼监的秉笔太监。”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燕王依然不信。
  “只因贼子攻打城门时,奴婢正劝陛下保命要紧,陛下却是不愿苟活,传了皇后娘娘及太子殿下到这乾清宫中议事,不久……不久只听娘娘和殿下分别惨叫一声,奴婢正待进去察看,却见殿中火苗窜起,很快整个乾清宫就被烧着了。”老太监数度哽咽,看得燕王心头火起。
  “贼子?你可是骂得本王?”燕王一对剑眉竖起,手中握了剑,一步一步踱到老太监身边,也不待老太监回答,一个挽花,老太监已身首分离。
  底下又是惊慌四起,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太监应声而起。
  “你个贼子!亲叔叔抢亲侄子的皇位,也不怕天下人耻笑了去!可怜陛下活生生葬身在这火海之中,太。祖皇帝在天有灵不会绕过你的!”
  话音刚落,小太监也直直地倒了下来,却是被燕王一剑穿心而过。
  至此,燕王已信了六分,这三具焦尸乃是建文帝等三人。
  “来人,吩咐下去,若朝中及这宫中还有人辱骂于朕的,统统给我下狱剥了皮下油锅炸!家中女眷亦罚到教坊司当官妓!”
  有名将士领命而去。
  “另外,再吩咐人,画了朱允炆的画像,秘密传于锦衣卫四处查访,若有长相类似之人,杀无赦!”
  “是!”
  建文帝一行人在刘公公及十名锦衣卫的护送下,沿着护城河,乘乱出了南京城。
  这天,他们刚在山中一处破庙里歇脚不多时,出去打探的一名锦衣卫就匆匆折返回来。
  “陛下,快走!微臣探得山下村庄里,有人正持了陛下、娘娘及殿下的画像四处询问。”
  “什么!”建文帝一惊,“他当真是要赶尽杀绝?”
  “如此,陛下,我们不宜再一起赶路了,目标太大。不如分成两路,陛下一路,殿下和娘娘一路,各自向西北方向而行,可好?”刘公公建议道。
  “父皇,儿臣不愿与父皇分开。”不过才6岁的朱文奎一把抱住建文帝的腿,哭喊道。
  “殿下,殿下,不可大声说话。”刘公公急得连忙安抚。
  “奎儿乖,奎儿与母后一起先行,父皇很快就会赶来和我们汇合。”马皇后搂过儿子,细声劝慰。
  “爱妃,朕亦不愿与你们分离。”建文帝牵起马皇后的手握在心口处,纵有千言万语,却也知道此时不宜意气用事。
  “陛下,臣妾又何尝愿意与您分开,只是如今保住一个是一个啊,陛下!”马皇后嘤嘤哭泣。
  随即,刘公公将十名锦衣卫分成两组,每组五人,一组保护马皇后和太子先行,一组留下保护建文帝,稍晚出发。建文帝担心妻儿,又将跟随自己的锦衣卫拨了两名过去。刘公公是自建文帝太子时期就跟在身边的,则坚持留在了建文帝身边。
  “爱妃,保重!保护好皇儿,我们……日后相见。”说完,建文帝骤然转身,不忍再看,就怕一时心软,误了时辰,反而让燕王一网打尽。
  自此,建文帝怀揣着家人重聚,江山重回的梦想,一路隐姓埋名,颠沛流离,在仅余的三名锦衣卫及一名太监的护送下,向西北方向逃亡而去。

  ☆、第 32 章

  且说龙五和马七很快就找到了“爱猫使者”的所在。两人隐身遁入门内,却见自称“爱猫使者”的年轻男人手里正倒提着一只眼睛都尚未睁开的猫崽,准备用剪刀剪去它的前爪。
  龙五大怒,右手食指一弹,“爱猫使者”右手的剪刀,一下剪刀到了自己的左手腕上。尚未来得及呼痛,整个人就被定住了,无法动弹一丝一毫。而被倒提着的小猫崽,早已不知不觉到了马七的手里。
  小猫崽在马七宽大的手掌中,闭着眼睛,使劲嗅了嗅鼻子,粉嫩嫩的小嘴巴就跟吸奶似的,在马七的掌心中使劲啜吸。马七被它弄得掌心麻氧,内心却是一片柔软。
  “汝叫何名?”龙五压着火气,依旧隐了身形悬在空中,森然出声。
  “啊啊啊啊!救命啊!鬼啊!”“爱猫使者”吓得大叫,他虽然动弹不得,眼珠子四下转动,却未见到白炽灯光下有除他之外的第二个人影。
  “闭嘴!汝再叫一声,拔了汝的舌头!”龙五被他叫得头疼,鬼?有他们这么英明神武的鬼?
  “是是是,我……我叫汤逸豪。请问,是哪路大仙啊?”
  “汝作何营生?”龙五不搭理他的问话,继续问道。
  “我……小的给公司开车,是……是司机。”汤逸豪战战兢兢答道。
  “为何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
  “没……没有啊,小的没做任何伤人的事啊。”汤逸豪不解。
  “放肆!死在你手上的生灵岂止这一两只?”龙五冷声喝诉。
  “大仙是指猫?它们一年生好几窝,一窝好几只,也……也算命吗?”虽然害怕,汤逸豪还是硬着脖子辩解道。
  “呵呵”,龙五被气笑,“依汝之见,唯有汝的命,方才是命?”
  “不不不,大仙的才金贵。”汤逸豪双腿打颤,要不是被定住了无法动弹,只怕业已瘫软在地。
  “凭你也配置喙我的命?”龙五又是一声喝诉,却见汤逸豪的裆部突然湿了,一片水迹沿着裤腿,蔓延到地上,不过片刻就积了一圈尿渍。
  龙五嫌弃地转过身,掏出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口鼻。马七好笑地把小猫崽塞入他的手中,右手翻起一阵指花,随后往汤逸豪身上一点,就见一个身高一七五的大小伙子,变成了一只嘴角流涎的癞皮猫。
  “汝既然不知惜命,视其它生灵为无物,今罚你维持猫形一个月,自己尝尝无家可归四处乞食的生活吧。”
  “喵~喵~喵”癞皮猫边叫边冲四周作揖叩拜。龙五和马七却是已经抱着小猫崽凌空飞走了。
  次日清晨,俞小婷打着呵欠起了床,她只记得做了一个晚上的梦,梦里有漫天的大火,对于梦的大概却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心系小奶包的她,浑不在意地晃晃头,准备下班后再去医院看看小奶包,昨天医生说小奶包再在氧气舱里待一天就可以出舱了,如果可以的话,她准备接回家来照顾,毕竟宠物医院一天的费用也不低。室友虽然答应了她可以养猫,但是多了一个小家伙,以后的开销也是一份不小的压力。
  但只要小奶包能回到自己的身边,无论如何,都要努力给它一个幸福的猫生。
  元气满满的俞小婷梳洗完后,和室友打了招呼,就啃着菜包上班去了。
  而陆拾一少见的赖了床。
  “十一,还不起床?”人形陆吾轻轻摇了摇埋首在他胸口处的人形八爪鱼。
  “不起,让我再睡会儿。”陆拾一贴紧陆吾的胸膛,就是不见有起床的动静。
  “已经八点了,你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赶去上班。”
  “什么!”陆拾一一下清醒过来,不甘心地蹭了蹭陆吾,才揉着眼睛坐起身来,“昨晚做了个梦,一直在逃亡,可真是累死我了。”
  “不过是做梦,不用放在心上。”陆吾了然。
  “唔。”陆拾一闷哼一声表示答应,整个人却依然懒洋洋地提不起精神。
  “不然今天休沐一天?”陆吾见他恹恹的,提议道。
  “那可不成,我得赚钱养你呢。”陆拾一脱口而出。
  陆吾一时怔忡不语,本君堂堂昆仑山山神,还需要人养?但心头却有丝丝甜意泛起。
  “阿陆,你今天去廖一那里解决早饭吧?我来不及做了。”陆拾一嘴里塞着把牙刷,口舌不清地在卫生间里喊。
  “那你呢?吃什么?”本就不用进食的陆吾,倚在门口看着手忙脚乱的陆拾一。
  “我路上在咖啡店里随便买份早餐就解决了。”匆匆抹了把脸,陆拾一冲回房间换衣服。
  “你慢着点,不过迟到片刻,急什么。”陆吾见不得他为了人间俗事着急忙慌的。
  “知道了,我走啦!照顾好自己。”陆拾一三步并作两步,关了门赶去上班了。
  “进来吧。”陆拾一一走,陆吾就凌空指了一下,龙五和马七凭空出现在陆拾一家的客厅中。
  “喵~喵~喵~”两位仙将还未开口,马七手里抱着的小猫崽先饿得叫了起来。
  “哪儿来的?”陆吾有点担心昆仑山要沦为猫咪乐园了,鼠大养了一只不说,这龙五和马七也要养一只么?
  “禀神君,正是在那虐猫人家里救下的。”马七上前一步禀告道。
  “这么小的崽,他也下得去手?”陆吾皱眉。
  于是马七把在汤逸豪家里发生的种种都一一述来。
  “此人或有心理疾病也未可知。”站立一旁沉默不语的龙五突然开口道。
  “怎么说?”陆吾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末将发现,他的家中竟然一尘不染,桌子上俱是一包一包的酒精棉花,而看他家中布置,应是独自一人居住。”
  “听马七描述,这个人胆小、懦弱,或在人类社会中郁郁不得志。如今听你所说,或者也有人族所说的强迫症?故而靠残杀无辜动物来发泄不能在人类社会中发泄的情绪。”陆吾推测了一番,但对汤逸豪,半点同情的情绪也无。
  “你们办得不错,唯有让他自身体会一番生命的可贵,才懂得何谓生命。只是这猫崽,你们知道如何喂养?”陆吾的注意力很快又回到在马七手里嗅着鼻子四处找奶吃的小猫崽。
  “属下不知。”马七为难地和龙五相视一眼,总不可能把小猫崽留在那人家中吧。
  “你们和那唐玉不也算是旧识了么?去请她帮上一回未尝不可。”陆吾几次见陆拾一和前世的情人都不再有丝毫纠葛,早已放下对于姨、唐玉等的戒备,而霍青,很快就将拥有自己的子嗣,更是不用放在心上,所以特别大方地提醒自己的两个守将。
  龙五和马七得到指点,速度带着小猫崽去找唐玉了。
  

  ☆、第 33 章

  俞小婷终于如愿以偿抱回了小奶包。萌兽的范院长大笔一挥,免了小奶包的所有医疗费用,只象征性地收了一点门诊费,说是为了惩戒俞小婷未经严格审查,就把小奶包交给了不靠谱的领养人,以致小奶包差点命丧黄泉。
  俞小婷连连称是,翻了翻自己瘪瘪的荷包,还是硬凑了一千元缴了费。毕竟小奶包的抢救费用都不止这么些,而这次小奶包经历了这么凶险的一关,主要责任还是在于自己,她希望尽己所能地为小奶包负责,也很感谢范院长及其他一干人等为小奶包做的一切。
  “小奶包,我们到家咯!”小心翼翼把小奶包捧出猫包,安置在自己的床上才算放下心来的俞小婷,又俯下身亲了亲它毛茸茸的小脑袋。
  “喵~”困顿疲乏的小奶包,抬起脑袋细声细气叫了声,就又蜷着身子睡过去了。
  “小奶包回来了?”俞小婷的室友,戴着个白色的口罩蹑手蹑脚地走进俞小婷的卧室。
  “哎哟喂,吓我一跳。”俞小婷受惊地拍拍自己的胸脯。
  “嘿嘿嘿,不好意思,我这不是怕惊着小奶包嘛!”室友的声音,因为隔着一个口罩,闷闷的。
  “谢谢你,回到家还要戴口罩。”俞小婷旋即眼泪汪汪。
  “你还真是哭包了啊?你说你自从有了小奶包都哭多少回了?”室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再说,我回到自己房间就能把口罩摘下来啊。小奶包吃了这么多苦,咱还不得对它好点啊。”
  “呵呵呵,说的是。”哭包转哭为笑,“它还虚弱着呢,我得给它好好养养。”俞小婷忍不住又伸出手摸了摸小奶包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的小身体。小奶包眯缝着眼睛,伸长脑袋在俞小婷的掌心下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这是朕赏小奶包的五百大洋,你收着,给小奶包买点罐头小鱼干。”室友突地伸出五张红色的人民币,“虽然不多,也是我的一点小心意,可不许不收,也不许嫌弃啊!”
  “我……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俞小婷涨红着脸,收下了室友的心意,所谓患难见真情,指的就是这样吧。
  入夜,俞小婷搂着小奶包进入了梦乡。回到家发现陆吾早餐午餐都没吃的陆拾一懊恼了好一会儿,陆吾跟他强调了至少三遍,身为神祗,早已经辟谷,吃与不吃都可以。暗自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睡懒觉的陆拾一,这才抱着猫形陆吾缓缓睡了过去。
  “主子,夜凉了,江边湿冷,还是早些回去歇了吧。”刘公公捧了件披风给朱允炆披在了肩膀上。
  朱允炆双手执起披风又往上拢了拢,才收回远眺着江面的目光,转头问刘公公道:“刘叔,可有娘子和奎儿的下落了?”
  “请主子恕罪,刘一和刘二陆续放出去的消息,还一直都未有任何回音。”刘公公抬起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刘一和刘二正是当初跟着一起逃亡的三名锦衣卫中的两位,而另一位在逃亡途中,为了掩护他们,已殒身在燕王,也就是当今圣上永乐帝派来的杀手的刀下。
  “如今天下太平,我叔……当今圣上治国有方,确实比我更适合那个位子。”朱允炆复又看向江面。太阳早已下山,天色渐暗,远处的湄江暗沉沉一片,西风卷起的浪,一浪又一浪地拍打着下方的崖壁,裹挟着水汽,肆虐着崖上的树叶疯狂地舞动着。
  “刘叔,明日便帮我剃发吧。”朱允炆的语音里听不出失位时的悲戚,也听不出逃亡时的惊恐,若不是跟在他身边久了,刘公公也分辨不出那隐藏着的一丝颤抖。
  “陛下,万万不可啊!”刘公公双膝一跪,哀求道。
  “刘叔,切不可再称呼我为陛下了。”朱允炆站起身,扶起刘公公。
  “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我还争些什么呢?我坐那个位置,他坐那个位置,还不都是我大明的江山。如今,我只盼着娘子和奎儿安然无事。紫霄及那么多宫人为了我丢了性命,有生之年,我必青衣古佛,为那些失去性命的人,也为活着的人,诵经祈祷。”
  刘公公看着朱允炆一双无悲无喜的眼睛,怔怔然地说不出话。也罢,陛下是他看着长大的,自小便宅心仁厚,只要是他高兴的,他都支持。
  “主子!刘叔!”刘一刘二飞奔而来。
  “参见主子!”
  “起来吧,说了多少次了,无需再行此礼。”朱允炆愠怒道。
  “主子,您看这是什么?”兴冲冲的刘二抱着怀里的一只白色长毛猫凑过来给朱允炆看。
  “这是哪儿来的?”朱允炆看不出一二,刘公公却是一惊。
  “禀公公,我们下山去打探消息。却不想在百里之外的慈恩县遇到了一位刚从宫里放出来的老人,当时和紫霄姑娘是住一屋的,宫里的旧人都很敬佩紫霄姑娘的大义。当年任那燕王百般威逼利诱,皆是一口咬定陛下、娘娘及太子殿下都已葬身火海之中。而这正是当年紫霄姑娘代陛下养的那只猫,陛下可还记得?”刘一上前一步禀告道。
  “这是闪电?”朱允炆急急接过白猫来仔细观察,那白猫被朱允炆抱进怀里也不挣扎,反而眯起蓝色的眼睛,示好般地用头在他怀里蹭了蹭。是了是了,正是闪电,这猫的头顶那圈心形的黑毛,虽然已比小时候淡了许多,却还是看得出来的。
  闪电是他父王在他15岁那年送给他的,说是山东进贡来的。父王送他闪电没多久就病逝了,皇爷爷随即一道诏书,封他做了皇太孙。忙于学习帝王之道的他,实在无力照顾闪电,便拜托给了跟在他身边伺候的紫霄。没想到,今时今日,却是在这样的境遇下,重新见到了闪电。
  “那位宫中出来的老人,如今何在?”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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