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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怔-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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姣好的弧度,整个人顿时变得邪气又嚣张。
莫名其妙的一切,一切都显得格外怪异,狭小的空间里,似乎能听到秒针走到的声音,滴答滴答,恍如梦境,只剩齐峥,匪夷所思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几乎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他用手背擦了擦自个的嘴唇,做梦会有那么鲜明的触感?如果不是梦,那为什么他会毫不排斥,毫不反感?
恍惚间,曹景行似乎睁开了眼睛,齐峥怔怔地注视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他毫不意外,有种故人一见的熟悉,那双发亮的眸子像历经岁月磨砺的珍珠一样泛着温润的光芒,里头藏着的情感太丰富太浓烈太复杂,满满得快要破茧而出,让齐峥无法直视。
屋外的风继续呼啦啦地吹着,齐峥身侧的窗帘摆动得越发激烈,忽然,随着呼啸一声,一片白布遮住了齐峥的视线,他的眼前一片空白,正如他发胀的脑袋,各种疑惑充斥其中,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第34章 第 34 章
“齐峥?”突然,耳边响起一声温柔的呼唤。
齐峥猛然惊醒,眼前一片光亮,他侧着头看着门口,刚刚回到的曹景行手里提着东西,打开了屋内的白炽灯,看着齐峥,道:“我还以为屋里没人,打扰你睡觉了吗?”
“不。”齐峥脱口而出,他恍惚地坐在床上,手抹了抹额头,手上有些湿润,迷茫道:“我好像做了个梦?”
曹景行脱了鞋走到木板上,将手里的吃的放在中间的桌子上,随意地问道:“梦到什么了?”
齐峥有点回忆不过来,他满脸纠结,心里好像压着什么东西,道:“不知道怎么说。”
“哦?”曹景行闻言想了一下,推测道:“最近压力太大了吗?”
齐峥心里一沉,刚刚梦里的场景重新浮现,他看着近在眼前,充满活力的曹景行,莫名胆颤,突然道:“曹景行,你家是哪里人?”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曹景行疑惑。
齐峥双脚触地,坐在床边,道:“突然觉得我好像不怎么了解你而已。”话毕,齐峥伸出手看着自己右手的手背,关节处的皮肤一片粉红,显然不像熟睡的印子。
“我家在s城,不过老家在x市,不过我只有很久以前去过一次,现在基本没怎么联系了。”
“哦。”齐峥点点头。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曹景行笑着看着齐峥,手里熟练地把食物倒了出来,道:“如果没有的话,不如先来吃饭吧。”
齐峥有点讶异,道:“你不是要自己做么?”
“太晚了,现在做有点来不及,尝尝看吧,有人推荐的。”
齐峥凑了过去,拿起筷子夹了口红烧肉放进嘴里,莫名觉得木渣渣的,肉很柴,而且估计是放的久了,冰凉一片,他看着盘子上淋着的接近凝固的红色酱汁,有点反胃,道:“这肉哪买的啊,下次别去了,真老。”
曹景行抬眼看了一下,把那盘微微挪开,道:“好,先吃别的吧。”
酒足饭饱,齐峥摊着身子躺在地板上,觉得困意上涌,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看着坐在身旁的曹景行,随意地问道:“话说,你的导师是谁啊?严不严?”
曹景行把目光从书本里移到齐峥身上,反问道:“怎么,你想考研吗?”
齐峥懒洋洋地说道:“我哪可能啊,随便问问而已,看你们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也没有,现在外国留学生才值钱。”曹景行倒是谦逊。
“那你当初干嘛不在外国读书,你家里不是在国外吗?”齐峥一直很费解,蓝卡啊,多少人梦想的东西,曹景行是不是脑袋长坑啊,竟然跑回来了。
曹景行倒觉得没什么,答得很让人牙痒痒:“我比较喜欢国内的大学氛围,所以就回来了,我叔叔也在这边。”
齐峥点头赞同,道:“不过像你家有钱的话,什么事都能做的成。”
“你有想过毕业去干嘛吗?”曹景行问。
“还能去干吗,我这个专业的,以后只能找个工地,先苦个两三年了,哪像你们这么好。”
“那你有打算和梁思月结婚吗?”
说道这个话题,齐峥挠了挠头,确实梁思月的年纪也已经不小了,如果计划不改变的话,结婚的事也要提上行程了,梁思月还打算过年让他回去见她父母,不过齐峥自己心里倒是对两人是否能成婚持保留意见,最重要的是,梁思月还不知道他爸的病呢。
想到这,齐峥有些乏味,他还没有过成家的想法,想到这些挺烦躁的,便道:“到时候再看吧,八字都还没一撇。”
“也对,计划总赶不上变化的。”曹景行莞尔,不慌不忙地说道。
齐峥觉得哪里不对劲的样子,又绕回那个话题,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导师是谁呢?”
“嗯?你干嘛突然变得这么好奇?”
齐峥眼睛微眯,眼里有点深意,道:“没什么,了解了解你,很神秘?”
“好吧,楚嘉良,认识吗?”曹景行终究还是吐出了一个名字。
齐峥摇了摇头,诚实道:“他严吗?听我一考研的朋友说,更年期的妇女很难应付。”
“还好吧,他是个老头。”
“哦,那倒不错。”齐峥道。
曹景行笑而不语了,只希望当初自己记得名字的那个老师还在这个学校,否则齐峥突然去查的话,麻烦有点大,他还是低估了齐峥的敏锐力,不过只有这样,才好玩不是么?
第二天中午,齐峥有些别扭地躲在厕所里,手里拿着的电话拨通了号码,不一会儿,一个熟悉的男声大咧咧地响了起来。
“齐峥啊,有事么?”陶卿阳疑惑地问道,他们俩最近挺很少碰面的,也不知道齐峥一直都在搞些什么。
齐峥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音,没办法,他对这种事了解甚少,还是得请教这个出了名的神棍,便问道:“陶卿阳,你会解梦不?”
“怎么了?”陶卿阳心里有了点底,挑了挑眉,“被噩梦缠上了?”
“我这几天做梦总梦见一个人,而且内容不太好,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么?”
“梦到什么人了,是你认识的还是陌生的?”陶卿阳继续问。
“一个男人,我认识的。”齐峥老实地答道。
“梦到哪些方面的?”
齐峥有些难以启齿,不好意思说出真相,便道:“他好像变成死人了一样。”
陶卿阳的声音变得严肃,道:“有没有对你进行人身上的攻击?”
“算有吧。”齐峥难以启齿,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总是梦到跟一个分不清是人是鬼的男人□□。
“算有是什么意思?”陶卿阳很不满,他是正统的神棍世家,世代钻研这些鬼怪玩意,对齐峥的说法也是要求十分巨细,便道:“有拿武器吗?”
“这倒没有。”
“那个人是谁?”
齐峥想了想,还是老实交代,道:“是我舍友,他有梦游症,我见过一次。”
“哦?”陶卿阳沉吟了一下,道:“我对梦这方面了解的也不深,要去问一下老人,回头联系你。”
“行行,靠你了,回头请你吃饭。”
“也用不着,你这梦很奇怪,我怕你会出什么事,建议你暂时远离那个人。”陶卿阳的语气和平时的轻佻截然不同,变得十分严肃认真,低沉的嗓音听着十分果断。
“行,我尽量。”齐峥觉得陶卿阳有些大惊小怪了,但还是答道。
第35章 第 35 章
等他打完电话从厕所回到宿舍,曹景行正心情大好地煲着茶,水汽慢慢腾升,惹得屋内一片茶香味,见齐峥回来,调侃道:“去那么久,喝点茶吧,治便秘。”
齐峥当即皱着眉头骂回去,道:“去你的。”
曹景行莞尔,手上的动作却行云流水,不留一丝破绽,不一会儿,小小的碧绿茶杯上几杯浓茶倾注其中,升起殷殷热气。
“来吧,赏下脸。”曹景行邀请道。
齐峥不好拒绝,也饶有趣味地凑了过去,拿起一杯囫囵吞了,没尝出点什么谪仙味儿,只觉得茶很清甜。
曹景行笑着说道,“产自武夷山的极品毛尖,滋味清香,回味无穷,茶的上品,以前只有挑初春开的那些,晒干送进京城的。”
虽然茶很高贵,但齐峥的口味估计是天生的贫贱了,喝了没两口觉得一点味都没有,便停下来了,心里盘算着怎么套点曹景行的话比较好。
思索了半刻,齐峥暗搓搓地开口,道:“段蔻芝失踪了你知道吗?”
曹景行回忆了一下,恍然,道:“原来近来学校里传的满城风雨的人是她。”
“她经常找我问你行踪,你一点风声都不知道?”齐峥有些讶异。
“虽然她喜欢我,但也不代表我一定要接受他啊。”曹景行苦笑,大大方方地把话说透了,齐峥反而无言以对。
他连忙否认,道:“我是觉得关遐死的突然,段蔻芝也莫名其妙失踪,会不会是有什么关系。”
“他们两有什么交集吗?”曹景行脸上带着玩味,显得有些漠不关心,道:“搞不好真如他们说的,学校里有鬼在。”
齐峥没好气,道:“那种说学校以前是个乱葬岗的谣言,你也信,说出去别说认识我,丢人。”
曹景行沉吟了一下,道:“结果还没出来,我们不好多说什么,只希望她能平安吧。”
齐峥虽然也是这么想,但听说段蔻芝的父母已经悬赏好几万找了,还是没有一点结果,不由得让人心惊胆战,喃喃道:“有的时候,人心比鬼还可怕。”
曹景行半低下头,动作娴熟地倒水、冲洗,姿态怡然,道:“为什么这么说,人虽然有□□,但好歹有层皮包裹着,最起码会装模作样一下,鬼呢,即是大恶,偏执、不可理喻、歇斯底里,你觉得真小人可爱还是伪君子好点?”
他点了点茶水,看着窗外一片明媚的阳光道,透明的空气里,仿佛有些幽魂悄悄越过,就像段蔻芝一样,现在眼里估计就只剩个关遐,哪怕到了阴间,也说不清理不乱,傻得异常可爱。
齐峥盯着碧绿色的茶杯,沉默不语,心里却隐约有些疑惑。
清冷的小道,幽暗的房间,梁思月坐立不安地在屋里呆着,这几天风声都很不对头,先是她们在正大校内藏着的一批货被揭发了,昨天她姨婆刚收到风声,又是周先磊被抓进去了,要是他没抵抗住,供了出来,顺着那条线查,估计得像番薯叶带出梗一样,翻出一大片,她姨婆左右思量了下,还是决定收拾收拾包裹,回乡下避避风头。
梁思月急了,抓住她姨婆的胳膊,像只在海浪拍打下的小船一样茫然无措,问道:“那我要怎么办啊?”
梁思月虽然跟着她姨婆也涉及了这些事,但没真正露过面,很多时候只是帮忙传传话而已,情节也不是特别严重,所谓避风头,多个人肯定多个风险,她姨婆脑袋一转,当即拍板,让梁思月留着帮她看看风声。
“要是问到你了,你就咬死自己不知情,他们找不到我,也没办法对你怎样,知道么?”她姨婆临行前对梁思月千叮咛万嘱咐,她也还是疼这个小侄女的,本想带着她多赚几个钱,却没想到阴沟里载了跟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周先磊吃的太大头了,被人举报了,总之,过了这次,她是绝对不会再和那人合作的了。
梁思月虽然很想跟着她一块走,但考虑了一下,还是忧心地答道:“那,姨婆你万事小心点。”
“嗯,我晓得,风头过了我就回来,你一个人在这有什么事就找你的朋友去,我看他人也老实。”老妇人说道。
梁思月点点头,时间不早了,梁思月的姨婆收拾收拾包裹,简单两句话说完后,便趁着夜色,偷偷摸摸隐在人群中离开了。
梁思月的姨婆一走,梁思月顿时觉得屋里空荡荡了许多,心里也跟放了个鼓一样,敲个不停,每日惶惶恐恐,惊慌失措。
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此时室内开着昏暗的灯,杂乱的生活用品堆积满地,生出许多阴影来,梁思月一人坐不住,收拾了衣服,拿了洗漱用品打算先去洗澡。
老旧的楼里用的是集体浴室,空间不大,大概十平方米,粗糙的毛坯刷成,年久又失修,地板因为水流横溢,已经布上漆黑的青苔,踏上去滑不溜秋的,上头吊着一个昏暗的灯泡,摇摇晃晃,天花板上头积水严重,渗透整片楼层,滴滴滴地渗着水珠。
梁思月到了浴室,把东西放到洗脸台上,打湿头发,抹上香皂后,才猛然记得今天来了亲戚,不能洗头,但是水已经打了,香皂也抹了,不用又是浪费。
梁思月思衬了下,还是搓了搓头发,乌黑的长发上布满泡面,肥皂水顺着额头往下滑,落到眼睛里,激得她紧闭眼睛,将头伸进面前的清水盆里洗净,手指随意地抓了头发,冲洗干净后伸出右手,摸索着进来时她放在隔壁的干净毛巾。
梁思月闭着眼睛,垂着头,伸手在周围的地方来回摸了下,空空如也,梁思月有些疑惑,眉头皱了起来,此时手心刚好触碰到一个滑腻的物品,她心里一喜,赶紧抓了起来,却觉得手感不太对劲。
手中的物品虽然肥大滑腻,却富有弹性,仔细一捏,还能生出一些油渍的触感,梁思月愣了一下,赶紧像触电一样放开,伸回了手,内心有些慌,她纠结来一下,还是侧着头使劲睁开眼睛,微微眯了条眼缝,向右看去,水进到眼睛的酸涩感十分难受,然而透着湿漉漉的黑发,梁思月猛然瞅到一只乌黑的,泡得肥大肿胀的手,孤零零的一只手掌,手腕处截断,带了些细碎的神经,截断的关节白花花的骨头触目惊心,手指粗大得像猪蹄一样,指甲已经掉落,只剩五个格外黑的小方印,带着的皮肤像蒸熟的土豆一样好像随便一剥就能将皮剥落一样,僵硬地杵在那里。
梁思月顿时惊吓,刚想尖叫出声,却没想到脖颈处突然袭来一个重力,牢牢地按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来不及发出的惊呼往水里按。
“呜呜呜。”梁思月的头被迫浸在水里,她憋着气,五官拧成一团,口鼻处涌出若干气泡,窒息的恐惧感和闷得发痛的胸腔令她慌张不已,她无力地想挣脱背后的限制,却抵不过,胸口越来越闷,梁思月终于控制不住地喘了口气,水泡进入气喘,呛得她只想咳嗽。
“呜,咕噜咕噜。”梁思月开始被迫张嘴,大口大口地喝着盆里的水,她梗着头使劲挣扎,长长的黑发散落在她眼前周围,像蜿蜒的水草,此时的她就像失足掉入水中的倒霉蛋,到处是一望无际的水,水,水,触目惊心的是水,没有一点还生的希望。
齐峥,救救我!梁思月惊恐地哀嚎着,眼角渗出一点泪水,却迅速和盆里的液体融为一体,她的手胡乱抓着,却抓到了满手滑腻,和之前一模一样的触感,有弹性的、顺滑的,好像自己身处一个溺死了成千上万人的湖泊中央,周围飘散着数不清的尸体,他们肿胀的身躯被鱼啊虫啊咬得零碎,被水泡得发胀,像注满水的猪肉,连表皮都露出半透明状,布满白得发灰的色斑,那些曲着的、直着的断手在她周围不断地飘荡,却没有哪一只能向她伸出援手。
梁思月的神情有些恍惚了,溺死的人似乎都能见到幻境,她眼睁睁地瞪着眼眶,看着她身后弥漫着那一团黑雾,一团不断翻滚的浓雾像一堆在水里杂乱飘散的长发一样,随波翻滚,顶端伸着一只曲着的□□的,和她刚刚看到那只断掌一模一样的手臂,上面布满青灰色的大块斑点,好像在水里泡的太久了,连那层薄薄的皮肤都像泡了水的壁纸一样鼓起一个大包,却坚决地地按着梁思月挣扎着的身体,如同猫按住老鼠一样那么轻而易举。
第36章 第 36 章
“呜呜呜……”梁思月的挣扎渐渐无力,她就像一只被灌满了水的青蛙,脑袋阵阵发昏,似乎快晕倒过去了,思绪迷糊的时候,突然门外响起一阵声响,接着两三个女人说说笑笑拿着脸盆走了进来。
霎时间,身后的势力迅速消失,梁思月猛地咳嗽一声,身体无力地按倒水盆,整个人像被抽空了精力一样虚脱不已,她艰难地按着自己的喉咙,虚弱地倒在布满青苔,泥泞不堪的水泥板上,湿漉漉的黑发覆在她的脸上,费劲地咳嗽着,惹得进来的几个女工疑惑不已。
其中一人上前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一人站在旁边猜测道:“不会是羊癫疯吧?”
“看着不太像。”三人站在那里踌躇地旁观着。
梁思月倒在地上,单独一人缓了一会儿,接着挣扎着撑着手臂站了起来,她的肚子沉甸甸得像个水袋,走一步里边的凉水便左右晃荡,冰冷地提醒着她刚刚发生过的事情,她有些呆滞,目光直直地朝着前方看去,理也不理周围几个女工,浑身发抖、失魂落魄地想往一个安全的地方逃去。
“诶,姑娘,你的东西没拿走呢。”其中一个大妈喊到,帮忙把旁边的水盆和毛巾拿过来递到梁思月手里,却没想到眼前的年轻姑娘脸上满是恐惧,眼睛无神地睁着,像被吓坏了。
“你没事吧?”她的女儿也差不多大小,看着梁思月的模样,忍不住关切地问了一声。
梁思月怔怔地看着她,随即像突然回过神来一样,手捂着嘴巴,呜呜地哭出声来,眼泪大串大串地从眼眶里落出来,浸湿了她的脸,整个人像只失魂落魄又死里逃生的猎物,思绪混沌,只剩本能的恐惧。
“你这个娃家人在哪啊?发生什么事咯?”那个妇人问道。
梁思月手握成拳头塞在嘴巴里,压抑地哭着,听到问话,也只是摇了摇头,身子顿了顿,挣开妇人的手,下意识地想尽快离开这里。
“诶,你的东西呀!”妇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梁思月不闻不问,也无视周围走廊上其他房客好奇的视线,快速地跑进自己的屋里,疯了一般地找着自己的手机,然后像握着根救命稻草一样,慌乱地按着齐峥的号码,她觉得此刻再没有一个人陪着她的话,她就快疯了!
“齐峥!”电话一接通,梁思月就忍不住哭出声来,带着哭腔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格外惨烈。
齐峥脑门上的神经一跳,紧张地站了起来,道:“你在哪里?”
“你,你快来接我好不好,我好害怕。”梁思月哭着喊到。
“好,你在宿舍里吗?我现在马上过去,不要怕,等我。”齐峥听出梁思月的不对劲,虽然疑惑,但还是第一时间安抚她,随即站起来,边握着电话边往门口走。
在他身侧的曹景行看他动作,知道他要出门,也跟着站了起来,小声地问道:“怎么了?用我帮忙吗?”
齐峥一边按着电话,手机那头梁思月还在慌张地哭着,他不明真相,但还是摇了摇头,用口型和曹景行说道:“我女朋友出事了。”
曹景行镇定地点了点头,伸手拿起齐峥放在椅子上的呢外套,扔给他,道:“外边很冷,穿上吧,我和你一块去。”
齐峥犹豫了一下,还是迅速地同意了,曹景行快速地穿好鞋子,锁上门,两人一边焦急一边快速地往梁思月宿舍赶去。
呆在屋子里的梁思月全身湿透,湿漉漉的衣物仍黏在身上,冰冷又潮湿的触感让她忍不住回想起刚刚遇到的东西,身体又控制不住地抖动起来,狭小的布满阴影的空间里似乎像个□□,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猛然窜出个什么东西想掐死她,梁思月觉得自己一刻都不能在这里留着了,她要尽快地逃离,却又害怕外头漆黑的地方藏着更大的危险,最后只能绝望地握着手中的手机,期待齐峥快点到她身边。
二十五分钟后,齐峥和曹景行慌张地赶到梁思月宿舍,一开房门,梁思月缩成一团坐在床上不停地发抖,湿漉漉的头发蒙住了脸,像个水鬼一样,两人不禁吓了一跳。
“怎么了?”齐峥几步凑到梁思月身边,皱着眉头,拂开她的头发,问她怎么回事。
可谁知梁思月反应激动地抱住了齐峥的腰,喃喃叫道:“快走,快离开这里。”
曹景行站在屋外看着相拥的两人,眉头不可控制地皱了起来,眼里有些风起云涌,沉着气说道:“先带她离开吧。”
齐峥尴尬地和曹景行对视了一眼,随即点了点头,半哄半抱地把梁思月带走。
漆黑的夜里连路灯都显得格外尴尬,齐峥把像是遭了变故却又一句话都不提的梁思月带到宿舍,心里担忧与疑惑却丝毫没有减少。
梁思月到了光亮的地方,被齐峥一番照顾后总算恢复了点神色,却依旧对刚刚的变故闷声不吭,只愣愣地坐在齐峥的床边,她的头发已经擦干净,身上也穿着齐峥暖和的衣衫,状态好了一点。
尴尬的沉默弥漫在这间小小的宿舍内,齐峥见梁思月状态恢复了后便起身去浴室洗澡,屋里只剩曹景行和梁思月两人,不知为何,梁思月莫名对屋里的另外一个男人有了些胆颤,坐在距离曹景行如此近的地方,便恐惧得连肩膀都缩起来了。
“得”的一声,陶瓷杯放在木桌上发出的轻微声音,梁思月却吓得抖了下身子。
曹景行讶异地看着她,又看看自己随手放在桌上的茶杯,没想到对方会敏感得像只惊弓之鸟,只是轻微的响声而已,也让她如此恐惧。
“你没事吧?”曹景行睨着眼看她,眼里无波无澜,看不出什么神色。
他果然讨厌自己,梁思月自己也心知肚明,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眼前这个相貌不凡的男人气场格外的强大,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了,只得惶惶地摇了摇头,拘谨地低下了头。
曹景行侧过头,好整以暇地盯着眼前怯弱的女人看了一会儿,随即嘴角扯出一条弧线,心里无限满意,碍眼的人都接二连三地处理干净了,接下来,是只属于他们两人的时间了。
“没事就好。”曹景行拉长了尾音,轻轻地应到,莫名有些寒气。
“啪”的一下,宿舍门打开,一阵风吹了进来,一身水汽,热气氤氲的齐峥走了进来,道:“到你了。”
“好。”曹景行弯了一双桃花眼,眸子像沉在水潭深处的黑石子一样泛着森森寒光,语气却温和地应道。
第37章 第 37 章
深夜,梁思月去浴室刷牙洗脸,接下来便要到入寝时间了。
齐峥压低了声音,小声地和曹景行商量道:“你看,我和你一块睡,我女朋友睡一张床行吗?”
曹景行眯了眯眼睛,带了些笑意,调侃道:“你在避讳什么?”
“没有,我们还没到那一步,总觉得怪怪的。”齐峥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胳膊,他想到和梁思月睡一张床,就忍不住心生别扭。
“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怕她心里有想法。”曹景行摊了摊手,无所谓地答道。
齐峥摆摆手,不以为意地说道:“怎么可能,你答应了那就行了。”
曹景行失笑,看着齐峥一副卸了重任的姿态,内心十分愉悦,他抬眼看了下梁思月的方向,心里不咸不淡地想着,你该庆幸自己没和他有什么发展,否则,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等梁思月回来时,齐峥将她的东西铺好,让她睡了,梁思月疑惑地看着他,有些羞涩地问道:“那你呢?”
“我和曹景行挤一张床算了。”齐峥十分自然地答道。
“可是你们两个人睡会不会太挤啊?”梁思月低声问道。
齐峥细细回忆了一下以前同床的经历,道:“也还好,没事。”
梁思月刚想再说,此时曹景行进来了,幽深的视线扫过梁思月的脸,她立即噤声了,曹景行淡然地问道:“要休息了吗?”
“关灯了吧。”齐峥一踩楼梯,翻了上去,道。
“啪”的一声,黑暗降临,安静的空间里,听到曹景行吩咐道:“你睡外头,免得我乱跑。”
而后床轻微摇晃了下,重复安静。
梁思月独自一人躺在齐峥的床上,心里百感交集,齐峥和曹景行两个大男人则挤在上铺,屋里鼾声四起。
真是个笨蛋!梁思月转了个身,心里有些失落,她的身体因为先前的恐惧还有些发抖,那股阴凉的感觉似乎付髓入骨,挥之不去,如果齐峥能抱着她入眠就好了,她也不会这么没安全感,梁思月哀怨地想到,只要一闭上眼睛,她就难以自拔地回到那个场景,忍不住又打了个寒战。
夜色还很浓重,皎洁的月光自窗口撒了进来,宿舍里蒙上一层灰色的迷雾,梁思月辗转反侧了许久,终究还是困顿地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朦朦胧胧当中,梁思月似乎察觉到自己床前笼罩着一个巨大的黑影,她猛地一下惊醒,睁开眼睛的瞬间便看到那一个惊悚又巨大的身影立在她的床头,心跳刹那间差点休克过去,忙连滚带爬地向墙壁靠去,脸上的表情快哭出来了,她几乎快被这些东西折磨得疯了,疯狂地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跟着我啊!为什么!”
床边的影子晃了一晃,暗淡的光亮勾勒出她的轮廓,她的头发像杂草一样覆盖着全身,沾满污秽的泥泞和杂草,赤身裸体地站在地板上,湿哒哒的说不清是水还是什么的浑浊液体落在木板上,形成一圈一圈的水渍,引人注目的是她的两只胳膊,手掌不翼而飞,白花花的骨头落在外边,还有破碎的皮肤,看的梁思月一阵一阵厌恶。
然而低级的鬼是没有办法说话的,她的喉咙处被割了一刀,敞开的伤口像一个微微张开的小嘴一样,泛着紫青色,格外的触目惊心。
“你们想干嘛!”梁思月凝神仔细看着那团黑影,意外地觉得有些熟悉,脑袋里灵光一闪,记起了某个画面,那个电视机,那个黑白的画面,那个伸出的手掌的离屏幕最近的女鬼。
然而还未等她细想,眼前的画面一晃,梁思月前方出现了一个漫无边际的海洋,温和的海水微微荡漾,她坐着的床变成了一搜小木伐,随着碧波不断前进,那个模样熟悉的女鬼还浮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周身弥漫着一层黑雾。
小木筏慢悠悠地朝着一望无际地天边行驶,不一会儿,梁思月惊讶地发现这片所谓的“海”根本是一团层层叠叠的黑雾,不停地翻滚着,所谓的“水波”实则是黑雾里不断伸出的手臂,大多腐烂,露出灰败的青紫色,却像婀娜的树枝一样,僵硬地伸出缩进,来回摆动,推着梁思月的木筏前进。
耳边似乎可以听到那些来自别的世界的遥远的缥缈的却格外痛苦的□□与哀嚎,他们痛苦地叫喊着,形成一片喃喃的和音,这里仿佛一片苦海,若干有罪的魂灵被禁锢在“海水”之下,不停地感受被水溺死的痛苦,只能靠伸出的胳膊,挣扎着,想要离开这片充满苦与泪的海洋。
小木筏一点一点向前行驶,终于,尾端的地平线上出现一个黑色的轮廓,一个不大的小岛出现在了梁思月眼前。
她越驶进,小岛的形状就越鲜明,那像个谷堆,平稳地立在空旷无垠的海上,上边横七竖八地堆着一堆衣服,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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