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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修仙我入魔-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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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树摇曳,昭示着没有人。
祁子尘理了理琴弦,自言自语:“我怎么感觉到了商辰的气息?不对,一定是幻听,刚才那只《春战》曲还是弹得太急切了……”
已经离开的商辰心中升起了暖意。
背负着冲破封印的使命,祁子尘从来没有放弃过,即使为之死去过一次,也没有想过放弃。没有灵力的他竭尽所能地努力,最终,他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琴道,日夜不休,终有所获。
商辰曾疑惑他为什么那么痴狂练琴。
“我才知道,琴也可以是武器啊。”——说这种话的祁子尘,笑容历历在目,温和的眼眸闪灼着比刀剑更利的光芒。一直想和其他人一样战斗,但是没有灵力。琴,给了他希望,让他在迷惘中找到了战斗的利器。
商辰伫立在路边,他已经不想去猜疑了。
猜疑那么一个为了沉重使命、甚至不知道这个使命能否实现的人,也显得太卑鄙了。
“商辰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明殊,站在商辰的身后。
一瞬间,商辰想扑进明殊的怀里,但是,他一动不动。明殊的黑发在风中扬起,望着商辰站立的地方,似乎能看得见商辰一样,语气坚定:“商辰,你的离魂已经修得如此炉火纯青了?什么时候出关呢?”
“还剩,最后一卷。”
“出来溜达什么,还不快去修炼。”
“是,师父。”
虽然应答,商辰没有离开目不转睛地看着明殊,明殊露出了踯躅之意,终于吐出一句:“既然出来了,急着回去干什么!”
说修炼的是你,说别回去的也是你。
商辰满怀欣喜地靠近明殊,仗着是离魂,伸手握住了明殊的腰。虽是虚空,并无真实触觉,明殊却一怔,嘴角泛起笑容,不言不语。
商辰更大胆地靠在明殊身上。
即使没有真实的触觉,依然甜蜜到难以言喻,连脚底板都渗出甜蜜来。
真想永远这么靠着,拥抱着,可惜心魂却在挣扎,陷入泥淖——不想离开,不愿离开,就这么深陷泥塘也心甘情愿。可是,明殊开口了:“商辰,你该回去了,不然,就危险了。”
商辰后退两步,料峭的风从两人中间吹过。
偶尔的亲昵是如此的令人向往,所有的猜疑、不安都在虚空的拥抱中烟消云散,只有久久拥抱的渴望。商辰更渴望突破第十八卷,快快回到明殊的身边。
幻海长生,在阴冷的地底长生。
以噬骨之阴冷,将生命无限的延长,将欢喜与渴望久久守护。无论是修仙,还是入魔,无论是炎热,还是酷寒,都是为了这份长久。怀着这股强大的欢喜之情,商辰一剑破幻海,强大的灵力瞬间冲破束缚。
睁眼,满室冰霜。
但是商辰一点儿也不冷,全身骨头都在舒展着,欢歌着,像春天的干枯的梨树枝一样渴望被春风割破。
“你可以出关了。”
“谢谢世尊。”
商辰飞奔出关,他想第一时间用真实的身体来拥抱师父。可惜,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看到明殊时他僵住了,明殊、祁子尘和玄墨围在一起。
明殊淡淡地说:“出来了?”
商辰满腔热血如泼一瓢冷水,碍于这么多人面前不好抱怨,这时玄墨忽然往旁边挪了一下,还一哆嗦:“商辰,你怎么这么冷,离我远点!”
“什、什么?”
“我跟师父修的是炎术,受不了你的冷,还阴冷阴冷,怪渗人的。”玄墨大大咧咧地往里边一缩,“昨天小财神陈爱来了,留下许多资料就走了——这些是我们整理过的,你来看看。”
商辰拜托陈爱去探寻魔极宗被毁一事,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了线索。
只见一沓纸上,写了好些名字。
商辰一眼就看到明渊魂君四个字,立刻为之一振,知道这些消息绝对真实靠谱的。一五一十看下来,跟明殊所打探到的基本一致,连魔极宗封印之人是明渊魂君都写得一清二楚。
当然,无定宗与魔极宗相对已久,怨恨由来已不可考。
对手,让你生存得更久的。失去了对手的无定宗,那一战之后迅速衰败,但它的分化支脉却在延续,一万年也没有磨灭他最初的光辉。
它的支脉兴衰也记录得一清二楚。
比如:某某年,弟子郗正殊走火入魔,屠教,无人生还,玄阳教至此衰亡。
郗正殊,就是明殊。
商辰忽然一凛,郗正殊,郗一……郗一,是当初霁青入世时结识的大衍宗弟子,因为他,大衍宗追查到了百里界的封印,并试图攻破,由此造成了霁青再次封印一事。
郗姓,虽不常见,但也不是没人用过——好吧,师父和郗一就算真的有什么血缘关系,两千年,也早就被稀释得无影无踪了。
如此一想,商辰松了一口气。
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字眼:宗训——异界之人再出,约为某某年,必诛杀。
好吧,这个宗训倒也还算正常。掐指算来,这个某某年,比商辰他们出来的日子早了三百余年——好吧,这是上下两千年的事,也算是掐得挺准了。
再往下看时,商辰一惊,上面分明写着:封魔界,疑为异界遗族。
商辰压住惊呼的情绪,惊魂未定地看着明殊和祁子尘:“这是陈爱探来的资料?封魔界怎么可能是百里界遗族?”正儿八经的遗族分明在这里,跟封魔界有什么关系。
明殊轻哼一声:“你难道没有看出什么名堂?”
商辰仔细比对思量一番后,眼睛一亮:“原来如此,我明白了!群英会,是为了套百里界而设下的,它的幕后有大衍宗支脉在操纵。”
虽然“异界”之人出来的时间不定,但毫无疑问,他们一定会结成门派的形式网罗门徒或者杀戮。所以大衍宗支脉的圣者们想了一个主意:通过群英会,广纳所有宗派,在打斗争夺魁首之中,窥探出异己之族,进而诛杀。
“看来玄阳教可能也被疑为非我族类了,那场覆亡,可能是阴谋——师父,你不是对走火入魔的事根本就记不清吗?”商辰喃喃。
“也许如此,但人,的确是我杀的。”
不堪的往事迅速掠过,商辰又凝思:“应该有人在操纵,但是,若是以一个宗派的名义操纵,又不太像,因为玄阳教覆亡,当时没有宗派涉足——而且,玄阳教可是大衍宗的正派支脉,没可能被怀疑啊。”
祁子尘开口了:“我猜,宗训不止如此。”
假如两千年前,那个幸存的大衍宗先祖窥探到的先机,是异界之人混入大衍宗教派、进而掌控了全派呢?这么一来,“异界之人”就很难被识别出来了。因此,宗训或许是:即使是正派支脉,也格杀勿论。
商辰说:“我们做个假设,有那么一群人,他们全部是大衍宗支脉下,法力强大的修真者。他们代代相袭,了解仙宗和魔极的血战始末,也了解两千年前的那件事,所以,这群人负责找出‘异界之人’或者‘异界之教派’——这些人肯定是隐而不出的,这么说吧,我们把他们叫做隐者。”
那么,隐者怎么找出“异界之人”,就成了关键。
玄阳教、封魔界,都曾夺得群英会魁首。但这不成立,总不能把夺得魁首的宗派全灭掉吧。所以,隐者一定在群英会中的某个环节,设下了伏笔,这些伏笔成为他们识别的关键。
明殊忽然说:“群英会中,不参战的大门派派出高手,监督作战,以免出乱——那时我就纳闷,从来没有见过这些高手,可见,他们真的深不可测,或许就是我们说的隐者。”
商辰笑道:“应该是隐者隐藏在其中,我们去查一查到底哪些门派参与。”
明殊沉默半晌说:“感觉还是不太对劲。”
一直在旁边云里雾里的玄墨忽然说:“有没有这种可能,这些知道来龙去脉的隐者,他们互相也不认识?但他们又共同知道某些东西!这么一来,他们既要打到敌人,也要搞清自己人!”
商辰猛的一拍手:“啊呀!就是这样!”
。
第71章 隐在的杀机一
【〇七一】
一直在旁边云里雾里的玄墨忽然说:“有没有这种可能;这些知道来龙去脉的隐者;他们互相也不认识?但他们又共同知道某些东西!这么一来,他们既要打到敌人;也要搞清自己人!”
商辰猛的一拍手:“啊呀!就是这样!”
百里界,巴掌大的一块地方;人口也就这么点儿;记录的资料又详尽;连族谱都清清楚楚。所以,上万年的事;也能摸得一清二楚。但人世不一样,别说一万年;就是一百年,事情都早湮没得一干二净了。
时间流逝中;一切都会变。
这些隐者虽然背负着诛杀异界的使命,但他们其实很迷惘,对手如在迷雾,无迹可寻。隐者只有在试探中,让事情一步步清晰明朗。玄阳教,或许就是这种试探下的牺牲品了。而封魔界,是另一个牺牲品。
到底是什么,让他们被盯上呢?
“师父,你想一想,玄阳教和封魔界有什么共同的地方?”
明殊开始直视那段不愿回忆的往事,因为血债,或许并非自己所为,这给了他无比的勇气,凝思良久,明殊忽然开口道:“玄阳教夺得魁首后,也获得了一个法器,叫梵弩。梵弩是半封印状态,我的师兄和师叔们用尽法力,试图唤醒梵弩,都失败了。后来,师父把梵弩给了我,能用就用,不能用就供起来。”
明殊不想荒废这么一把神器,所以他想尽办法唤醒梵弩。
“成功了吗?”商辰追问。
“没有。”干脆的回答之后,明殊却又皱眉,从记忆里拽出了一丝丝痕迹,“不对,我最后一次闭关修炼是带着梵弩的,我不确定成功了没有。”
闭关修炼。走火入魔。
而一把无关紧要的梵弩早消失在记忆了,它再没有出现过。
梵弩去了哪里?再无人知道了!压抑的气氛之下,连回忆也窒息,商辰话锋一转:“师父,在封魔界时,你帮太叔九干了什么?不止是给他的御兽疗伤吧?”
路过封魔界时,因公子夏一事太过壮烈,让人无视了其他东西。
现在,终于翻出来重新说。
明殊坦然道:“南斗十星的法力虽在最后一关被唤醒,但很不稳定,容易伤害到御兽。借着给玉狮子疗伤的机会,我探了探南斗十星,并运用灵力,让它稳定下来。”
商辰说:“恐怕,这就是原因。”
明殊、祁子尘、玄墨同时惊讶道:“什么意思?”
商辰说,“我有个猜测:梵弩,或许也是魔极的东西。隐者将它交给得胜一方,就是窥探这件法器能否被解开。师父虽然当时没有修魔极,但天赋强大,或许是通过另一种途径,令梵弩重生了。而隐者借此认为,玄阳教或许蕴藏着‘异界’之人,所以暗下杀手。”
明殊沉默了。
商辰很自信地说:“我的推测并非没有来由。南斗十星,原名XXX,是魔极的东西,师父能让他稳定下来,恐怕无意中运用了魔极之力。这反而给封魔界招惹了祸端,因为隐者以为,封魔界里有异人存在。”
明殊忽然笑了:“可是,攻击封魔界的有七卿坊啊。”
“七卿坊里若有隐者呢?”
“……”
“更为大胆的猜测还有:封魔界里或许也有隐者,玄阳教里也有,但是,因为互相不认识,最终自相残杀。”商辰望着明殊,“师父,我始终觉得,封魔界、玄阳教、七卿坊和阿含斋,可能都是大衍宗的支脉。只不过玄阳教是正支,其它因为什么理由,而隐去了自己的来源。”
“……”
商辰更直白地说:“师父,这不是瞎猜,那个迷宫给了我很强烈的预感。以及,七卿坊和封魔界的人为什么都会南斗十星的招式——那些招数,没头没尾,又不强大,会了又能怎么样——所以这一定是有理由的!”
明殊的目光变得深邃,记忆,在释放,在争先恐后的涌出。因为不愿意触碰的伤口,此时已经不再是伤口,而是渴望被知晓的秘密。
明殊缓缓说:“玄阳教最老最强大的一个师伯曾经说过,出关后,他会教给我一招法术。”
如果这位师伯是隐者,又值灯烛残年,他要把使命传下来,年轻的明殊是不二人选。
可惜,全教覆亡,再无法知晓。
商辰握住了明殊的手,明殊的手很热,他的手阴冷,但合在一起,却是最合适的温度:“师父,没有关系,七卿坊和封魔界都还在啊。”
只要还有人在,就可以找到事情的真相。
明殊回以微笑:“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就能理解太叔九了,他曾说群英会后,封魔界似乎被人窥探了一番,而且连宗派内都莫名变得紧张。”
隐者,在监视他们,看封魔界到底会将南斗十星怎么样。
“师父,你让南斗十星变得更稳,会不会暴露了?”
“我只是暗地里用力,恐怕太叔九……”
就算怀疑,也是落在太叔九的头上,因为太叔九在摆弄那个“半残”的法器。
祁子尘难得发话了:“不知道太叔九怎么样了,我们不妨去看看,或者让他来百里殿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呢。”
商辰说:“啊?太危险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百里殿或许也已被人暗中监视呢。”
在商辰闭关修炼幻海时,封魔界被袭之事似乎就渐渐消停了。宗派之间不好插手,也不便过问,但如果是太叔九一个人出行,说不定能将隐者的视线引过来——就算是一场血雨腥风也好,至少,可以验证商辰的猜测——猜测再多,也只是猜测而已,需要一次证实!
商议之后,明殊发出信笺,邀太叔九来百里殿坐一坐。
商辰大大舒了一口气,挺直腰板,舒展四肢,回头却见霁青一直在门边靠着,大概将方才的谈话全部听取了。不过也没什么,因为本来就是大家的事情——只不过霁青独来独往,大家不知不觉就将他排除在外了。
出关之后,商辰还来不及缓口气。
泷焕受伤了。
据说是练功练得太狠了,伤筋动骨直接趴下了。商辰对此很怀疑,因为以泷焕疏懒的性子,“练得太狠”这种现象可算稀奇了。
玄墨忙着振兴百里殿,商辰一人去探望。
房间里,泷焕一只脚用绳子绑住,高高地吊着,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见了商辰,泷焕欣喜欲泣:“可算是有个大活人来看我了!哼!一个一个无情无义,都没人理我!”
嗯,谁也不信他会受伤。
“你这怎么回事啊?练功练的?玩耍摔的?你到底是不是神兽啊!”
“呸!玩能玩成这样啊!”泷焕气愤。
“赶紧滚起来,还以为多大的伤!”商辰嫌恶地戳了戳他的腰,对于一只神兽来说,根本连皮肉之伤都算不上好不好!
“不行!霁青还没来看我!”
得,就知道他那点小心思怎么长得,商辰眼眸一转,笑着说:“哈,原来是等霁青来心疼啊,你到底是懂啊还是不懂啊!对了,老实说,你这伤怎么回事啊!”
泷焕嘀咕了几句:“还不是霁青说永姜山有只奇兽,想等你出关后去弄来当御兽。我心里不爽,干脆先去会一会!”
“你输了?”
“怎么可能!”泷焕气呼呼地说,“那不是一个奇兽,是一窝狐狸,全是狐狸精,尽使坏心眼给我挖坑!”
嗯,后来就掉坑里了。
商辰忍俊不禁:“成了精的老狐狸啊?不是更好!霁青法力强,狐狸心眼多,一唱一和,天下无敌!”
泷焕怒:“商辰,你向着谁!”
“怎么了!修行者总得要御兽的啊!”
“也不能是那个狐狸精!”
泷焕就差从床上蹦起来抗议了,被商辰死死的按住了。就在两人半真半假的扑来按去时,一个慵慵懒懒的声音响了起来:“哼!自己本事不行,怪谁啊!”
这又是谁?
商辰惊回头,只见一个艳红的身影斜斜靠着门槛。
商辰手底一软,径直摁到了泷焕的伤口。泷焕哎呦一声。一脚把商辰踹开。一跃而起,大声喊道:“狐狸精!”
狐狸精!就是泷焕说的那只狐狸精!看他眼睛斜斜上挑的样子,衣裳也伤风败俗地袒露大半,眉眼泛魅,嘴角泛光,浑身上下流淌着两个字:妖媚。
又或者另外两个字:勾引。
狐狸精,名叫狐羽。
跟泷焕干了一架之后,泷焕的皮毛被烧了一点,狐羽也受了点儿伤。“就你这样还想当霁青的御兽,再修一万年都不够格!”泷焕狠狠撂下这句话就跑了。
这句话激起了狐羽的好奇,跟到百里殿,一见霁青,狐羽如五雷轰顶。
一!见!钟!情!
好吧,人有爱美之心,狐更有,狐羽二话没说黏过来了。霁青口头是说过想要御兽,但真的黏过来一只,还有点不知所措,所以就让狐羽住下了。
狐羽真不愧狐狸精的本性,对霁青那真叫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诱惑”。
天可怜见。
泷焕还等着霁青来探望,殊不知霁青已经被狐羽缠得连半柱香的空闲也没有了。
得知真相,泷焕也不装病了,气呼呼地要跟狐羽打架。狐羽撩拨了两句,见泷焕真的怒了,转身就跑,泷焕情急之下使出了一记离魂印,冥火之焰一下子追上了狐羽,嗤的一声,将狐羽瞬间击倒在地。
没想到,泷焕的法力竟然如此强大了——浑然天成,信手挥之。
商辰来不及惊叹,连忙拽住泷焕。
所幸霁青即使赶到,一场大战得以幸免。泷焕压根儿没留意自己出手这么狠,对给狐羽看伤的霁青大喊:“霁青,我也受伤了!”
商辰无语:你吼声如雷,气韵充沛,哪里像受伤的样子!
想不到霁青还真回头,打量泷焕:“哪里?”
泷焕眼睛冒火:“心里!”
噗嗤——哈哈——
不但商辰忍俊不禁了,连受伤的狐羽都笑喷了:“世尊,剥开他的心看一看,到底哪里伤了啊!”
。
第72章 隐在的杀机二
【〇七二】
狐羽留下了。
狐羽虽然时不时搞个恶作剧,说话也刻薄;但也没有坏心眼;玄墨让他留下来一同指点猴子一样的徒弟们。狐羽不止天性活泼;还特别八卦,小道消息比春天的柳絮儿还多。继对霁青“一见钟情”后,狐羽相继对祁子尘、商辰等“一见钟情”;轻佻的本性一露无遗。
不过;狐羽畏惧明殊。
不要说靠近;即使远远看见明殊的身影狐羽都会迅速躲开。
担心明殊会被“勾引”的商辰最先察觉到异常;见此情形不由得心生好奇,当夜他就去找狐羽。夜月下,狐羽将山泉水浇到长发上,挑起长长的眉梢说:“明殊世尊么?他身上的煞气太重了!”
这种哄小孩的理由谁信!
商辰锲而不舍,连连追问,威逼利诱轮番上阵,逼得狐羽轻叹:“诶,我倒了几辈子霉了?原本只想找一个气息纯粹的修真者,安安省省修炼,想不到会遇上煞星。”
“师父怎么是煞星?”
狐羽停止浇水,一袭湿漉漉的长发贴在发鬓,月色下,脸色苍白,整个人比白天仿佛小了一圈:“这是一种感觉,无法言说,他浑身都有血腥味。”
“……错觉吧?你见他杀过人?”
狐羽摇头:“不,我是第一次见他,但他总让我想起一个噩梦。两百年前,我曾目睹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在场的,无论老幼,无论人,还是妖兽,能喘气的都死了。不仅仅是血流成河,更可怕的是那个人屠杀时的疯狂——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狐羽,目睹过玄阳教的覆亡吗?
商辰勉强岔开话题:“活了一千多年的狐也会畏惧吗?”
狐羽苦笑,慢慢解开衣裳,背部一道斜斜的伤痕:“我当时无意路过,看见那种惨状,以为到了地狱。踩在血上,脚都打滑,我不敢走,不敢动,生怕引起他的注意。但即使如此,我还是被那个人击出的灵气伤了——即使如此,我还是趴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那个人是那个人,师父是师父。”
“或许是吧,但我们狐,只要吃亏一次就会深记在心,不能碰的就离得远远的,否则,我怎么能活这么久!”狐羽仰面向月,妖娆地笑了,“哈,就算是不同的人吧,面容一点也不像。那个人只怕早就死了,受了那么重的伤。”
商辰暗暗舒了一口气:“既然这么怕,为什么还留在我们百里殿?”
狐羽说:“我要尽快找到自己的修真者啊!”
修真者和御兽,虽然是绝佳之配。但妖兽并不是主动想成为御兽的,大多是修真者要驯服才行。商辰好奇地说:“为什么,你这样不是很自由吗?你又不孤单!”
狐羽反问:“你不知道那个谶言吗?”
“什么?”
“大约三百多年前,就有谶言说:修仙宗派将会面临一场劫难。我是一只灵兽,与其在劫难之中被人强收为御兽,还不如趁现在选择一个强大的修真者。”宗派混战,则逼迫修真者必须要寻找到御兽以争强自身实力,所以对于灵兽来说,也是劫难。
“竟有这种事?”商辰一呆。
“是啊,一开始大家都以为只是谣言而已,但越来越多灵力强大的修真者都有了这种预言。”灵力强大,不仅仅是战斗,也可能通过法器看到未来。一个人传出,可能是谣言,但如果很多强大的人都这么说,就不再是谣言了。
难道,隐者想散播这种谣言以引起纷乱,然后浑水摸鱼吗?
狐羽说:“其实,我也参加了群英会,去了好几个排名靠前的宗派,七卿坊和封魔界的修真者都太强大,也有御兽。我很气馁,百里殿是我来的最后一个宗派——别惊讶,并不是泷焕找上我的,而是我有意让他找到的。”
“……”
狐羽露出神往之色:“我想成为霁青世尊的御兽,他太强大了,无论我去哪个门派都能听到他的名字。”
商辰又一愣:“真的?”
“骗你干什么!”
商辰感觉到的不是惊喜,而是莫名的警惕。既然那么多人对霁青感兴趣,为什么却没有几个人来拜访呢?强者之间固然互相不屑,但至少来个挑衅也行啊。百里殿这种风平浪静,令人疑惑——就好像所有的人都发现了不对劲一样,反而形成了一个制衡不动的圈。
霁青的灵力不止强大,更是纯粹。
霁青来源于魔极,所以招式法力与仙宗流派截然不同。虽然当时有意掩饰,不知道有没有被敏锐的人察觉。
次日,商辰询问霁青,最近他身边有没有异常。
霁青淡然地说没有。
不知道是没有,还是没有察觉,商辰不甘心地问:“没有一点儿异常吗?”
霁青也难得郑重起来:“要说异常,不如说在南斗宫时最是诡异。那时总有两股莫名的气息在周围,但又不是那些对手散发出的气息。直到最后离开,我也没有和那股气息正式交锋。”
南斗宫群英会的确撂下了许多疑惑没有答案。
霁青又说:“其中一人,似乎是银发,曾经看了我……和泷焕很久。”
有一次,在湖边亭子,泷焕戏耍着将霁青的面具摘下,一股莫名的气息就停在不远处。眷恋与泷焕的亲昵,霁青没有去追寻这股气息——大约,无非是惊讶于这张绝世的脸吧。
那股气息难得停滞,霁青的余光,瞥见了银发飘飘。
商辰神色肃穆:“我也见过。”
在泷焕失踪的那个夜里,南斗宫的祭殿,他看见了两个人,一个就是银发。南斗宫银发的人太多,问也问不出,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商辰说:“霁青世尊,你最好不要轻易露出脸。”
霁青轻笑。
商辰尴尬地解释:“因为,两千年大衍宗和百里界的那一战中,有人看见过你的脸——想来那个修真者应该早死了,但是,灵兽能活很长的时间。”
比如,狐羽。
这只敏锐的狐狸见过了明殊一次,就连气息都记住了。如果有御兽还活着,肯定能认出霁青来,毕竟,这样一张脸,是无法忘记的。
“无需担心。对于人类的脸,灵兽并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霁青轻飘飘扔下一句,随风而去。
这不是重点好吧?小心驶得万年船!
有人气,整个百里山就活了。商辰顺着山路而下,许多弟子冲他恭恭敬敬的打招呼,朝气蓬勃的脸、充满希望的眼眸,就像破冰而出的春天。商辰的心渐渐舒缓,信心充盈。
山门前,迎春花先开,嫩黄的花蕊倾泻了一条青枝。花前,有人仗剑仰望百里殿的石匾额。
是封魔界的太叔九和他的玉狮子。
玉狮子卧在地上,浑如白雪,一双凶猛的眸子瞪着商辰。见到商辰,玉狮子的主人眉头舒展开来:“你们百里界太寒酸了。本想试探试探百里界的防备,不过看这四面透风的山头,还有什么好试探的!”
自然不如封魔界那么气派。
太叔九身披暗红色的披风,像凝固的鲜血,离得近了,竟然真的有一股清晰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太叔九轻描淡写地解释:“最近犯太岁,不停的有小毛贼来挑衅,也不知道他们图什么。”
小毛贼不可能让他的衣裳染上鲜血。
商辰趁机问太叔九详情,太叔九哪是那么好说话的,随便打发了几句:“你师父呢?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吧!呵,百里荒山的,你们百里殿的人比景色好看多了。”太叔九斜瞥商辰一眼,露出玩味的表情。
“有镇殿之宝嘛!”商辰随口接话,霁青一人之姿,足以光耀千里荒凉。
“谁啊?”太叔九却不知道内情。
“……”
“莫非是霁青?光听泷焕说他如何风华绝世,真是遗憾,直到群英会结束也没挑开他的面具!”太叔九哈哈朗笑,而后打量商辰,“你在修什么功法,为什么有股寒气?跟明殊的完全不同气息!”
商辰谨慎回答:“我在跟霁青世尊修习敛气之术。”
太叔九岂是能蒙混过去的人,若有所思:“你在跟霁青修习法术?你师父不是明殊吗?”
“我们小门派,不讲究那么多。”
太叔九击掌朗笑:“博采众长,大益于修行,比大门派好多了。不过这么一说,反而解了我的疑惑。群英会时,我就觉得你跟霁青灵力均诡异,应是一脉相承的;明殊和玄墨,法术赤炎,是不折不扣的师徒相袭。”
商辰一惊,想不到太叔九洞察力如此强。
太叔九没察觉,继续说:“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的灵力根基应该是跟着霁青筑下的,但后来跟了明殊修习了一些灵力法术——哈哈,你何必如此惊讶,我的法力如果连这些都看不透,还敢妄称封魔界的界迎?!”
“……不错,正如你所说。”
太叔九来了兴致:“霁青的功法十分诡异,我从没有见过跟他功法相近的人,封魔界其他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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