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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成仙-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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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的警察开始控制再度失控的人群，三四个警察开动警车努力将这里的大门堵上。但是人太多，没有一个愿意让路。
之前那一直对赵卿云前倨后恭的警察在这时用手压着帽子匆匆跑了过来打断了赵卿云的话：“赵先生！”叶未双和赵卿云别过头去，看到他匆匆跑来的身影，都能看出他面上的几分恐惧。那警察跑到十米开外，就停住了：“赵先生，这位……先生，这事儿……”
赵卿云看了看没有抬头的叶未双，冷漠地冲他点了点头说：“没事了。”
那警察似乎偷偷看了一眼叶未双，眼中带着不可置信和惊叹。他小心地问：“这位是——”
赵卿云又看了一眼叶未双，发现他没有开被干涉的欲望，便代他道：“我朋友。”
那警察抹了一把汗，瞥了一眼地面的狼藉，鞠了好两次躬，然后说：“敢问大师名讳？”
叶未双不觉有些想笑。恐怕这警察是真当他们什么修炼了百年的老妖精了。看到叶未双的表情，赵卿云心头也松了一下，正要冲那警察说话，便听到叶未双插口说：“我不是什么专业除妖的，还是学生，名讳什么的就不用了。你如果想变成那样——”他指了指身后的一片炼狱，“再来打听吧。”叶未双露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那警察立马吓得后退了一步，浑身僵硬。
赵卿云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又板起了脸对那警察说：“你先处理周围民众，不要把媒体放进来。”
这话其实没有什么成效。叶未双已经看到有不少媒体的采访车和记者发挥出了超市大妈在超市最后抢末摊菜的热情和拼劲一个劲儿往里冲。赵卿云恐怕只是想要留给两人一个交流的时间。
“你接下来还有事么？”赵卿云回头问叶未双。“最近我们公司和VAISAR联……
“有……”叶未双的话和赵卿云一同出口。两人同时停了下来。叶未双忽然改口说：“没事。你和VAISAR联合了？”
赵卿云有些尴尬地推了推眼镜，然后说道：“我问你一个问题。”
叶未双看了他一眼说：“你说。”
赵卿云又忽然不说话了。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叶未双。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和找个少年见面时候的场景。他为了救一个执著于人间的魂魄，险些被车撞，正是这个少年给他解了围。在发现叶未双和自己竟然是同类的瞬间，他便对其根植下了一种莫名的情感。形似亲人，却又有不同。叶未双是他见到的第一个另一个世界的人，说是他将自己引入这个世界也不为过。
在当时，赵卿云将叶未双当作的朋友，多少有一点带有前辈的尊敬意思。尽管自己的年纪和他看上去都快有一个代沟了。
看到赵卿云沉默，叶未双也不说话，眼睛并不避闪，将他盯着。赵卿云忽然就妥协般地开口：“你和VAISAR是什么关系？”
叶未双一愣，看着赵卿云的目光有些诡异，隔了好半晌才说：“……我认识他们总裁。”
赵卿云的嘴角似乎抽了抽，接着露出个了然的神色道：“我得谢谢你，这次联合，就是因为你才成功的。”
叶未双又是一愣。这一愣彻底扫除了之前他全身的那种凌厉。赵卿云顿时感到浑身压力大减。
“你大概不知道，赵氏发起的根基很浅，并不稳当，尽管看来这两年我们的风头很劲，但事实上在市场上我们还缺乏很多商业通道。这些都是我们的弱势。凯撒倒闭之后，我们成功吞并了很多凯撒残余的通道，但是我们渗入的毕竟不深，云峰国际和VAISAR在这场争夺战中占到了大头。长此以往，赵氏会被挤兑出这个市场，而VAISAR因总部不在龙国，对龙国市场的控制力也远不如本国企业。这一次的气候灾难尤其显示了这一点。VAISAR因为信号紊乱，无法和总部得到最及时的沟通，在很多地方都失了先机，业绩下滑得很厉害。而云峰却在这种情况下靠新产品发了一笔。可以说，赵氏和VAISAR如今都在云峰国际的威胁之下。”赵卿云说到这里，别过头看了一眼外围已经越来越多的记者。
“走吧，这里不是久留的地方。”
叶未双点点头，跟上赵卿云。两人的脚步很快，没花几秒就到了黑车边上，十分低调地钻进了车里。虽然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人群的注视，叶未双和赵卿云都没有在意。叶未双知道，在他们之后，王琦一定会带着一支记忆消除小分队到这里来展开大规模的记忆清除，就青运会来说也是如此。叶未双都已经乱撒摊子惯了。不过他尽管在暗责自己养成了不好的习惯的同时，也没有要收敛一点的想法，每当这时他就会惊觉上界究竟带给了他多大的影响。
赵卿云和叶未双进入黑车的后座之后，赵卿云便将前后舱的隔板升了起来。
“我一早就产生了要和VAISAR联手的想法。”赵卿云说着从前方的酒柜里取出了一瓶香槟和一罐牛奶，并将那罐牛奶递给了叶未双。叶未双镇定地插了一句口道：“我已经成年了谢谢。”
赵卿云尴尬了一下，随后将自己手里的香槟递给了他。
叶未双推回去说：“还是算了。”
赵卿云尴尬地将香槟和牛奶都放进了冰柜，然后继续道：“几个月前我给VAISAR发去了邀请函。和VAISAR的协商人员进行了协商。但是并不成功。VAISAR对我们很不客气。”赵卿云有些无奈，“但是，就在最近的一次，大约十天之前，我和VAISAR的总裁手下一个人事部的进行了最后一次协谈。照例没有成功，他只给了VAISAR给我们一些优惠的消息。但是在会议之后的晚宴席间，我和那位人事部人员聊天的时候……你猜发生了什么？”
叶未双挑了挑眉，没有回答的欲望。
“我们发现我们认识同一个重要人物——你。”
叶未双又挑了挑眉。这一次换了一边眉毛。
“他叫作孙吴，是VAISAR新晋的成员，据说是因为你送给他的符包和总裁的一模一样，才结上了缘。”
叶未双这一会儿有些惊讶了，他看着赵卿云不说话。
赵卿云笑了笑说：“你应该知道，两大企业强强联手是一件很难办的事。往往稍稍弱势的一方，联合会变成吞并。我们在财力这一块，可是属于弱势的。这一回，我靠着你和VAISAR总裁见上了面，并且达成了联合协议，目的——就是为了对付云峰国际。”
叶未双的眉忽然之间蹙了一下，接着舒展开来说：“对付云峰国际？好啊。”
第七十四章 3/3
赵卿云是应青云会的指令来这的。青云会这等主要根据地在下界的天人组织自然具有一定的社会性。照理来说赵卿云这样的公司CEO不应该被派出来做这种工作。
叶未双还没有意识到这事儿，只是提了一句：“怎么你也来做这些任务了？”
赵卿云无奈地笑了笑说：“近期的事很多，你知道青云会不是什么一般的组织，上头师父传达下来的任务不可违背，这都已经忙了一个月了，连公司的事儿都搁置下来了。”
叶未双点点头，略为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了什么事儿，问道：“你是符箓师？”赵卿云一愣，连忙道：“不，这是我师父教给我的一种小手段，用这东西可以起到驱使符箓的效果。但若是强大的符箓，就不管用了。”赵卿云从怀里掏出了那只小瓶，给叶未双看了看。叶未双点了点头。他一早便猜到了，只是为了确定才再度询问。看来赵卿云也从这青云会手里弄到了不少好东西。要知道，通常来说没有天赋的符箓师仅仅能用一些甚至不需要灵力发动就能生效的符箓，能够通过某种手段将符箓给一个并没有天赋的人使用，这种手法恐怕已经是突破性的了。哪怕是在上界呆了大半年，叶未双也没有听说过。
想到这里，他不觉看了一眼那只瓷瓶，回想起了当时赵卿云的用法。他似乎是通过这里面的类似灵力的东西沾染在符箓上，从而使符箓与自己的灵力相连，达到控制的地步。
叶未双的眉心忽然一皱。
这东西能将完全不适配的相契合……
“这究竟是……？”
“灵胶。”听到叶未双的问话，赵卿云愣了一下随即答道。
叶未双面无表情地问道：“恐怕不是什么便宜货吧。”
赵卿云笑了笑，显出了几分隐隐的得意：“没错，我上头的师父告诉我，这东西得用在关键时刻。”
“借我看看。”叶未双拿了过来，打开瓶塞，一股奇诡的隐约香气幽幽飘了上来。他捻了一点儿在手指间上，嗅了嗅，眉心忽然一皱，接着鬼使神差地舔了舔。
赵卿云的心里忽然就打了个突，顶着叶未双发愣。叶未双的舌尖就那么微微吐出，微夹在雪齿之间，绕着指尖侧着碾舐。这举动做得很魅人，像是故意的一般，带着股惑人之气。但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之中闪过了之前叶未双拾起那枚内丹时候的景象。那股方才升起的怪异的旖旎顿时被一阵森冷替换了。
叶未双没有注意到赵卿云的脸色，只是眉心大蹙，看着那个小小的瓶子不说话，一忽儿，他的双眼蓦然睁大，瞪着赵卿云说：“这东西，你有多少？”
赵卿云从愣神中回过神来，茫然地道：“我手里也不多，就这么一个小瓶，说是珍贵但平时也没什么用，如果你要，就拿去吧。”
叶未双听出了点什么，于是道：“这东西对我的确有大用，不过我也不会白拿你的，你缺什么可以尽管跟我提。”叶未双说这话源于一个猜测。这灵胶在方才舔舐入口之时，瞬间化了开去。并非溶解了开来，而是化入了他的灵力之中——毫无痕迹的融合！叶未双对自己的灵力有极高的掌控性。自从破除了成年的封印之后，他的灵力一夜之间暴涨，他甚至能够将灵力毫不节约地当作火箭炮使用。但是灵力的狂增却导致了一个恶处——他对灵力的掌控精细度下降了。他不再能像原来一样将自己的灵力压缩到原先那个极高数量级的密度，收发变得更为粗枝大叶，这就算旁人不提醒，他也是知道的。
但就在方才，那灵胶融入体内的同时，他发觉自己的灵力像是从经脉扩散着，凝练了起来！
正如同被什么粘住，有了粘腻一样。与此同时，还有一些极其细微的东西发生了改变……
一个疯狂的念头开始从叶未双的胸口蔓延起来。
赵卿云看到叶未双的神色，似乎有些被吓住了，他接着叶未双的话头说道：“没事，我没什么缺的，你和我什么关系，要拿拿去就是了。”
叶未双也没二话，将瓷瓶收起来，认真地看着赵卿云说：“我欠你一个人情。你今后碰上了什么麻烦，尽管跟我说。”叶未双和赵卿云都知道这个人情卖得有些大。对于叶未双来说，他的身份一直是很敏感危险的。赵卿云也毕竟是一个天人不是什么普通人，一旦牵扯到了麻烦事，他也得尽全力还这人情。对赵卿云，叶未双无论是身为枪鬼还是他联系VAISAR的重要人物，叶未双都有无可估量的价值。能得到他的一个允诺，对赵卿云来说与损失一件意义不大的宝物根本没有可比性。
两人互相通过眼神交流得当，便转移了话题。叶未双转而谈到了他近期和VAISAR的联合上，由于叶未双并不着急下面的时间，坐在车里也就没有什么额外的压力了。
赵卿云开来的不是自己的车。他的车因为前些时日赵氏和VAISAR联手的新闻而被升级为了全媒体跟踪对象。就算他能瞒过媒体溜出来，开着车也会立刻被发现。他还没有那个手段能把整辆车都屏蔽掉。这辆车是公司的，全包了暗色窗纸，外头只能看到里面两个模糊的影子。前面坐着开车的就是他秘书。他秘书同是青云会的人。甚至是他在青云会里的处理杂事的人。在叶未双上车的时候，这个秘书就和叶未双对视了一眼。眼里充满了好奇。他还没见过自己家老板对一个这个年纪的小孩儿恭恭敬敬的。尽管叶未双有那么些本事，但他长得很高，腿尤其长，模特儿似的，就那张脸实在不觉得他成了年。更别说能被他们老板这么看重。
叶未双就瞥了一眼那秘书就认出他什么等级了，大约地仙奉下天臣的水准，也不算低了，当初郁剑一开始也就这么个水准。
想到郁剑叶未双就想起了还在上界闭关的他。这人一直到他下界来了都没有出关，也不知究竟在领悟什么。
赵卿云一路在车上问了叶未双些上界的问题。语气里充满了好奇。叶未双也有一搭没一搭地答了，并未多做夸大，但饶是如此，赵卿云还是不住惊叹，对能飞升的叶未双眼红不已。在下界，真正能上登仙榜的人绝对是万里挑一，像这一次地仙大赛提供这么多的上界机会，在史上绝无仅有。他们师门中的一位唤作濮少华的师兄就抓住了这次机遇，直接飞升成为了他们青云会里的人上人，甚至连宗堂里都挂着他的相，其所留之灵物也尽数被供奉起来。
这在青云会里的确不是什么小事。虽说如此，赵卿云在想到叶未双也是个天仙，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个比他那濮少华师兄更为强大的天仙时，还是忍不住感到了一种扭曲错位感。叶未双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了。赵卿云也见过濮少华，不是什么年纪大的老人，但是脸上却带着一股隐隐的肃杀。其实所有手里有人命的天人都有那么点气质，赵卿云原先是个普通人，升级太快才进了高位，对这一点还是很敏感的。他自身在经过这样一次比赛的磨洗之后，也伤过人，掌握了一定的伤人技巧，他心里明白自己的心中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唯独叶未双，在他闲暇不说话的时候，赵卿云压根儿无法发现这人和普通学生有什么不同。顶多帅气了点儿，引人注意了点儿。
黑车行驶的速度很快。秘书开出了非同一般的水准，源于他们身后紧跟着的一票媒体车。这对赵卿云来说也算是家常便饭了。这段任务频繁的时间，他经常需要在街上来个大逃亡，然后消灭掉那些还没有开始印刷的“赵氏集团CEO竟然身怀异能？！”这样的标题报道。
黑车总算是摆脱后面记者车的追踪，开到了一家娱乐城下面，叶未双发现正是当初发生四区战的那个金光娱乐城。赵卿云的车也不知道是怎么开进来的。一般这里只允许公车入内。想来这个下界也在短短大半年内改变了不少了。
“现在不方便回公司，一定有人在公司门口堵着。走，去玩玩？”赵卿云扭头冲那娱乐城歪了歪。现在还是下午，叶未双两人解决鬼獒那事儿并没有花太久时间。赵卿云脱口而出的时候才觉得这有些不合适。他似乎是下意识地从一个高中或者大学生的角度来考虑了，忘记了叶未双并非凡人。谁料叶未双竟然点了点头说：“赌博什么的就不去了，我就去弄点喝的吧。”
听到叶未双的回话，赵卿云忙不迭地点头，打开隔板，令秘书将车停到了隐蔽的地下车库，还专挑了没有监控的角落，这才下来将叶未双那侧的车门打开。叶未双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与赵卿云肩并肩走了上去。
金光娱乐城的面积很大，除了当初叶未双去过的赌场和包厢，还有一些面向普通游客开放的酒吧、舞厅等。但在下午这个时间，生意都很冷清。两人跨进那间装修很好的酒吧时，吧台上一个客人都没有，只有两个调酒师正在一边说笑一边擦高脚酒杯。稍微昏暗些的地方顶多也就一两个人。
叶未双和赵卿云在吧台点了酒就坐到了一旁角落里的沙发上。他们的对话不适宜被旁人听见。
“和VAISAR合作愉快么？”
赵卿云微微颔首：“VAISAR毕竟是跨国企业，经营的方式和我们的很不同。和VAISAR联手，我公司能学到的东西太多了。相当于是给了一个友好的借鉴模板。这可都要感谢你。”
“我没做什么。”叶未双摆了摆手，说道。
“如果不是你的关系，我和VAISAR的人不会这么快就牵上线。我很好奇，你怎么会认识VAISAR的董事？”
叶未双似乎也仔细想了一下，忽然记起赵卿云不是什么普通人，也就开口说了：“你知道当时地仙大赛结束之后，被选中的人得去国外的事儿吧？”
赵卿云点点头，眼里透出了一点儿羡慕。
“去那儿就是对付一些非人类的家伙，在一次混战中VAISAR的CEO被牵扯进去，我救了他和他儿子一命，然后就认识了。”叶未双语气平静地说道。但赵卿云却一点也不平静。因为在出国的那段时间里，他们那位濮少华师兄的师父——死了。这足见当时那战场的激烈。常人若是混进去，九死无生。叶未双要在那种情况之下救回两个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景况。
看到赵卿云惊叹又复杂的眼神，叶未双转换话题道：“你说那卫焱铭和孙吴是怎么认识的？”
赵卿云立刻开口道：“孙吴这人不是你的同学么，当时在餐桌上聊天时候他谈到的。我听到时还挺震惊。这世界真是小啊。听说他是因为一个锦囊和卫总认识的。这锦囊还是你送的，有这事儿么？”
叶未双思索了一下，点头道：“有。”
赵卿云又感叹了一声：“我真没想到VAISAR的总裁这么年轻，而且是龙国人的面貌。VAISAR总裁很少在公共场合露面，出现也多是一身风衣墨镜。没想到才三十多岁。”
叶未双莞尔道：“你若做到三十多岁，公司也差不多有那么大了。”这话其实也不假，赵卿云已经开始涉足国外市场，和VAISAR联合之后这里的阻力立马大减，再过十年，赵氏集团的实力不一定会比现在的云峰国际差。但现在赵氏还处于刚起步的阶段。
赵卿云虽然觉得这还不大可能，但这话听得挺舒坦，也就没有反驳，端起了酒杯抿了一口放下了，然后说道：“我和卫总商量好了，打算过了年，明年三月就对云峰的箱包行下手。”
赵卿云在这种地方谈到了商业机密，叶未双是一点表情也没有，一旁的秘书却是心惊，忌惮地看了看四周，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老板……”
赵卿云瞥了他一眼，扬了扬手示意他别插话，继续说道：“云峰你事儿你大概不知道，我们在竞争的时候被我查出了点儿东西。当初在地仙大赛上有一个张可凡你不知还记不记得。这人和他是掌控云峰国际的张家的人，VAISAR告诉我们，在以前几次和他们的交锋过程中，张家似乎有一个暗势力隐隐阻碍他们在龙国的发展。这种阻力我赵氏集团发展到最近也有所感觉。”赵卿云的眼光闪了闪，“不是什么普通的阻力。”叶未双的双眼一眯，“哦？”了一声。
张可凡这人他怎么可能会忘记。这个人当初是银发弓手十戒的朋友这一点让叶未双很是忌惮，但随后，他渐渐发现，这两人，若是真算起来，恐怕他还要更忌惮这个人一些。他就像是十戒身后不叫的狗，用一身伪装藏得仔细，旁人只看到十戒的可怕，却没有料到他才是一个狠角色。叶未双有一种感觉，这个人已经知道了他的本体。最起码，知道他有龙的血统。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威胁。但叶未双此刻并不担心。他目前的身份是天仙，已非复吴下阿蒙，张可凡要是想要招惹他，还得掂量掂量。更何况，现在他的主要生活地在上界，张可凡等众多云峰国际的人，毕竟还是地仙。
“我怀疑张家有天人相助。”赵卿云毫不避讳地开口。一旁的秘书紧张地一直向四面张望，就怕什么人注意到了他们的对话。但两个主事人却一点儿也没有在意。
叶未双想了想。赵卿云是他的朋友，也是知道他人鱼本体的人，目前看来是紧贴在他这一边的，而且曾经帮助自己在地仙大赛初期躲过无数次攻击的人。就这几点来说他是要帮助此人的。更何况，赵卿云要对付的还是他一直看不顺眼的云峰国际。
“张可凡的确是张家的人。”叶未双说道，“之前我在地仙大赛上和他交过手，此人近身攻击的能力很强，为人谨慎，如果要暗算别人，会是轻而易举。我差一点栽在他手里。”
赵卿云心中一惊，随后道：“云峰果然在阻遏我们。”
“他还有一个姐姐，没有什么特别强的能力，但是我再地仙大赛会馆里看到了她，却没有在比赛名单上看到，应该是在会馆里开了店，恐怕和上界有一种特殊沟通渠道。他们家族的势力和能力都很强。”
听到叶未双这么说，赵卿云的心顿时沉了下来。他的确没有想到云峰国际居然还有这么大的背景。的确从商业角度来看，他赵氏集团和VAISAR一联合，云峰国际似乎就处于了弱势，但是如果叶未双说的是真的，他们和VAISAR才是处于绝对的弱势。云峰国际的中心几乎全是张家的人，而他赵氏集团目前也只有他、手下的秘书和一两个个中心员工是天人，境界还不高，而VAISAR可以说完全是个普通人组成的团体。
如果云峰要对他们下手，可谓轻而易举。
看到赵卿云脸上露出的紧张神色，叶未双拍了拍他的肩，拿起香槟抿了一口说：“他们不敢对你们下重手。天人是有规矩的，要在下界办人事，只能通过常人手段，如果他们动用了非常手段，有的是人收拾他们。”
赵卿云点了点头，但虽说知道如此，却眉峰不散。他收拾了话题，转而问道：“你在这里呆多久？是来实习？”
叶未双说道：“对，具体时间还得看我两位师兄，恐怕……不会那么快回去。”叶未双说话的时候透出了一点儿落寞，赵卿云察觉到了，便作所以地问：“你那位……叔叔也在下界么？”
莫离在赵卿云眼里就是个深不可测的形象，而且他还将一个近乎常人的叶未双带到了如今天仙的地步，此人的能力老早在赵卿云心中扎下了深根。
“……对。”叶未双停顿了一下才回答道。
两人又聊了些下界的琐事，话题又回到了卫氏总裁身上。
“对了，卫总说老想请你吃顿饭，只是一直联系不到你。如果你这几天有空，不如去见见他吧。他家小孩也整天念叨你，把你吹得蝙蝠侠似的。”赵卿云笑道。
叶未双微微弯了弯嘴角，又很快放下了，摸着后腰上旁人看不见的枪支说：“再说。”
第七十五章 1/3
叶未双回家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冬天天黑得本来就早，叶未双还应赵卿云的邀吃了顿价位不低的晚饭，到家的时候莫离还在沙发上看电视，老头子似的。叶未双看了一眼干干净净的餐桌就知道他又没吃什么。
他一言不发的就去烧饭了。
莫离在他到家的时候看了他一眼，见到他没有说话，也就回过了头。继续看电视。电视上播放着的是最近的新闻。什么地方又发生了奇怪的事，什么地方又出现了天象。
叶未双端着饭菜出来，正摘下围裙的时候，莫离忽然说了一句：“你今天去收犬妖了？”
叶未双一怔，随后道：“是啊。”他的双眼立刻看向了莫离面前的电视。电视上正放着一条新闻，下面滚动着标题：仙师出位，疑似赵氏总裁？！年轻仙师引爆现场。
叶未双皱了皱眉。王琦的后手做得也太不仔细了，竟然让这消息透露出去了。但好在他和赵卿云的面目拍摄得都不清晰，似乎始终有团雾气似的，画面更像是人为作的一般。
“当时人太多了，恐怕让王琦给漏了。”叶未双平静地说道，“来吃饭。”
莫离丢下手里的遥控器，来到了餐桌边，看着一碗饭。
“我吃过了，”叶未双指了指电视上模糊的人影，“——和他。”
莫离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只是开始闷头吃饭。叶未双就坐在他的对面，扭头看着电视。看了一回儿，他突兀地说道：“莫离。”
莫离含糊不清地“唔”了一声。
“我昨晚做了个梦。”叶未双面无表情地说着，语气很平。莫离顿了顿，继续夹菜。
“我梦见你被扯成了十八片，”叶未双没有看莫离，但他的眼角捕捉到了他微微一紧的双手；“很可怕。莫离，我很怕。”
莫离三口两口扒完了饭，然后用纸巾一抹嘴角说：“别想些有的没有的。”
“这梦我之前做过一遍。”叶未双并不理会他，只是说道，“在我成年之后的一段时间，还没有办法恢复正常神智的时候。”他看向了莫离，对视着他的双眼，“我梦见你被撕扯出三片，每一片都做成一种东西，安放在别人的体内。我梦见你变成了不记得我没有任何感情的木偶。”
莫离的手又是一僵，双眼里的不可置信一闪而过，接着他平静地说道：“你怎么老做些诅咒我的梦。”
叶未双并没有被这个玩笑逗笑，他看着莫离说：“我怕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一个闪身就不见了。”
莫离忽然就想起了叶未双早上离开时候的话：“莫叔叔，我好像在想什么人，但又不知道在想谁。”
未双，你感到孤独了。你怕了。
莫离站起了身，一只手撑在桌上，另一只手越过了桌子摸上叶未双的脸颊，包裹了他的耳朵和一部分脖颈。“别怕。
“未双，我很抱歉你成年的时候没有在你身边。但是……这个世界是你的，总有一天你会超越我，可能会离开我，别怕。”
叶未双静静地看着他，微微向前倾，接着顺势起身，轻柔地吻在了莫离的嘴唇上。他的唇角贴着莫离的，平静地说：“我是你搭档。”
莫离的眼中闪过了复杂的光芒。他捧住叶未双的后脑，将头颅贴紧，狠狠地吻了下去。他的唇齿间充斥着叶未双馥郁的体味，叶未双同样品尝着他嘴里还残留着的清汤的味道。没有谁介意。莫离没有闭上眼睛。他近距离地看着叶未双。叶未双的眼睫很密，如此近的距离能清晰的看到他的眉骨鼻梁。他想起了叶未双的身体。少年的身体明明已经长开，却带着一股纤瘦。他的肌肉很修长，处处带着强劲的爆发力，关节却异常纤细。他已经长成了一个帅气的大男孩，放在女孩子中间，一定是接受爱慕最多的那一个。就外表看，他根本不像是一个会接受男人的人。莫离感到自己的想法挺可笑。不知是不是长期住在下界，让他的思想也被同化了。他们都是天人，根本不在乎伴侣是什么性别，他和未双这样的，更加不会在乎。那他究竟是为什么会想到这？“……借口。”若是不小心离开了他的借口。
“什么？”叶未双含混地问道。
莫离没有说什么，搂进了他的头颅，狠狠地攻城略地。
*
叶未双返校了一趟。他已经算是高中毕业了，当初高三年级的那些同学都已经毕业，各自到了天南海北，他如今能见到的也就是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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