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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荒者的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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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变量就是运气X。
  奥格威看着齐幸运打出来的牌没有一张筒子,猜想他可能需要,便拆了自己的唯一的对子丢了一张五筒出去喂给齐幸运。
  “五筒。”
  “五筒!我胡了!奥格威你太棒了!”就等一张五筒的齐幸运开心地跳了起来。
  “胡了。”打着这么长时间的麻将,终于胡一把的伯宜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自己的智慧没有输给其他星球的人。
  “恭喜,恭喜。”赢了这么多把觉得很不好意思的罗尔罗让宙斯按下了自己缺一张五筒就能胡的牌,自觉地跳上桌让别人往自己的蛋身上贴纸条。
  五颜六色的小纸条贴在罗尔罗彩色的蛋身上像是个礼物一样可爱。
  齐幸运开心地从自己的脸上揭下了一个彩条贴到了奥格威的脸上,奥格威怕齐幸运够不着便站起来微微向前倾身让他贴得更方便一些。
  大庭广众之下齐幸运也没有想多,只是将彩条摁在奥格威脸上的时候觉得自己恍惚间闻到了奥格威身上那股淡淡的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混合着一丝须后水带来的成熟男人的气息。
  见齐幸运贴完条子,奥格威就坐下了。
  赤虹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个地球人的互动,把伯宜脸上的纸条取下来,丢进了垃圾桶里然后从桌上拿了一张纸条让奥格威自己贴上。
  才想到自己也可以这么做的齐幸运偷偷红了耳朵,奥格威不会误会自己是故意在调戏他吧?
  后面几把罗尔罗不知道是不是运势过去了,没有一直赢下去。麻将桌上的几个人平分秋色,伯宜因为远超出一般人的智力水平,算牌能力一流,赢的几率最大。
  没一会儿他脸上的纸条就都没有了,又露出了平时那张苍白而绝美的脸,难得的游戏还让他的精神好了不少。
  最后罗尔罗蛋身上横着贴成一圈的彩色纸条像是一条充满异域风情的裙子。见众人感兴趣,他便跳到了桌上开始像是陀螺一样转起了圈圈,彩色的纸条顺着他的动作开始上下舞动起来,就差一个充满节奏感的音乐。
  阿丁从自己的音乐库中找了一段鼓点音乐开始播放,麻将室里顿时充满了热闹的气氛。
  看到大家喜欢自己的表演,罗尔罗不由地更加兴奋地旋转起来,大家都在因为他觉得快乐的样子让他充满了力量,罗尔罗不自觉旋转地更加快了。
  蛋身上流转的花纹看的人眼花,罗尔罗却觉得很开心,感觉无论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他了,除了头晕。
  “呕。”
  因为高速的旋转而眩晕的罗尔罗咕噜噜地侧滚在桌面上,撞到了几张麻将牌。来回的滚动压褶了他身上的彩色纸条,还有几根纸条掉了下来,粘在了桌面上,像是散场的狂欢,显得有些凌乱寂寞。
  “呕,对不起。”
  齐幸运用手稳住了罗尔罗滚动的蛋身,防止他因为后续的滚动而变得更加恶心。众人也都没有说话,营造了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让罗尔罗不至于因为四面八方传来的说话声而觉得更加的头晕。
  “对,对不起,打扰大家的兴致了。”情况有所好转的罗尔罗稳了稳自己的蛋身连连向众人道歉。
  齐幸运看着不安的罗尔罗有些心疼,罗尔罗好像总是习惯把所有的错都揽到自己的身上。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罗尔罗的小尖脑袋,温热的掌心向他传递着温暖,稍微抚平了罗尔罗心中的不安。
  伯宜看着罗尔罗像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样向他们道歉,叹了一口气问道:“罗尔罗后面你其实还是每局都能赢对吗?好几次洗牌的时候我发现你的牌其实早就可以胡了,但你一直没有说。”
  “是,是吗?我,我没有发现,是不是伯宜你,你看错了。”不会说谎的罗尔罗结结巴巴地寻找着借口,他确实是故意输给桌上的其他人的。罗尔罗怕自己一直赢会搅了大家的兴致。
  没有人说话,还立在桌子中央的罗尔罗有些无措,他不知道该往哪里躲,小小的麻将牌挡不住他。
  他连蹦带滚地朝桌子的边缘移动,中间的位置就该留给闪耀而能干的人,已经缩手缩脚惯了的罗尔罗不安地想要从桌子上跳下来,正好被齐幸运接在了怀里。
  “罗尔罗,不用那么紧张,今天大家就是因为你才聚在一起的。”齐幸运动作轻柔地将还粘在罗尔罗蛋身上的纸条取了下来,。
  “因为我?”
  “嗯,你蛋身上的花纹已经有结果了。”
  齐幸运将罗尔罗放到了桌子的中央,拿了一面镜子出来,放在罗尔罗的面前。伯宜站在旁边缓缓地说道:“根据检查结果显示,你整颗蛋都是由同一种物质构成的,没有任何后期添加的痕迹。这也就是说,你身上的花纹都是原生的。”
  齐幸运扶着镜子点了点头,柔声对罗尔罗说道:“因为担心这样的检查结果是由于你们星球物质的神秘性,所以我和伯宜就决定来一场麻将。麻将很多时候是一种全凭直觉和运气的游戏。”
  “麻将的过程宙斯一直在记录,根据你的胜率,我们可以推测出,罗尔罗你身上的花纹应该就是原生的。你天生就是一个预言能力超群的阿普里希星人。”齐幸运语气温柔而坚定地说道,想要给在桌子中央惴惴不安的罗尔罗一点力量。
  罗尔罗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繁复的花纹,高超的预言能力,这真的会是自己吗?
  不可能的吧。
  “那为什么,我经常会解言错误,爸爸妈妈为什么。。。。。。”罗尔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失了魂魄般问道。
  “你父母这么做的理由,我们也无法推断出来。但是关于解言错误的原因我觉得与心理因素有关。”齐幸运说起了自己最初对于这件事的怀疑。
  “在你说起你身上的花纹是你父母画上的去的,你小时候常常因为这件事受欺负时我就觉得很奇怪。既然你的父母想要让别人觉得你预言能力超群,就应该隐瞒花纹的事情,而不是闹得人尽皆知。
  所以我猜想他们是故意让别人误会你身上的花纹是假的。
  至于解言错误,在我和伯宜的理解中,你们的种族应该是靠直觉来预言。一旦你对自己有所怀疑,那么便会开始怀疑自己的直觉,在心里产生答案之后反复修改而导致最终的解言出现错误。
  所以我们准备用麻将的方法来试试,在你不怀疑自己能力的情况下,你的直觉力究竟如何。”
  听完齐幸运的话,罗尔罗心中已经被掩埋了很多年的心情有些躁动。
  齐幸运说的是真的,无数的事实证明,解言时他的第一感觉是对的,只是最后他都没有相信自己而已。
  但与此同时他又忍不住不停地打击自己,这些都只是齐幸运与伯宜的推测。事实或许不是这样的,不要开心的太早,他不想再尝试从高空跌进谷底的感觉了。
  与其抱着沉重的希望从山顶坠落,不如一直卑微地活在谷底仰望着一线天空。
  看着罗尔罗不说话的样子,齐幸运也保持着沉默,他不知道此时罗尔罗是什么心情,只能留给他足够的时间自己做决定。
  赤虹倒是很不耐烦这么多人一直不走,伯宜到了该休息的时间了:“行了,大老爷们磨叽什么,爱信不信,你自己的事情只有你自己可以想清楚,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呗。”
  “对不起。”罗尔罗因为赤虹不耐烦的语气下意识的道歉,但是赤虹的最后一句话却让他莫名想起了妈妈在献祭前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罗尔罗,要按照自己的内心真正的想法而活。”
  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罗尔罗一直希望自己可以是一个优秀的预言者,但是如果齐幸运与伯宜的猜测是对的,那么父母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镜子里,罗尔罗的蛋身主色调是蓝色的,蓝色是男性阿普里希星人的颜色。
  他身上的花纹有一半继承自他的父亲,另一半来自于他的母亲,父亲的花纹粗犷看起来也特别醒目,母亲的花纹精细看起来就像是精美的艺术品。两者的花纹层层交织,精细的花纹连接着粗犷醒目的纹路,双方平衡着彼此,这才有了独一无二的罗尔罗。
  小时候一颗大大的蓝色的蛋身边总会跟着一颗纹路相似的小小的蓝色的蛋,两颗蛋经常会比谁滚的比较远,小罗尔罗因为个头的原因总也比不过父亲。
  如今他长到了父亲的大小,但是那颗爱和他比较的蓝色的蛋和温柔的粉色的蛋已经永远离开了。
  想到他们,罗尔罗深吸了一口气,深深地低下了自己的蛋身,做出鞠躬的样子对齐幸运和伯宜说道:“对不起,我有一个请求。请问明天能再来一项其他考验运气和直觉的游戏吗,我想最后一次试试我到底是真的有天赋还是巧合。”
  作者有话要说:
  给你们打个预防针,之后的剧情我有点点不怎么敢说是治愈文了x
  也不是虐,就是有那么点点属于生活的无奈,我会引导小说里小幸运他们看开,希望大家也要看开~


第32章 第 32 章
  第二天,齐幸运教会了众人斗地主,不再有所保留的罗尔罗全胜而归。伯宜脸上贴不过的纸条都贴到赤虹脸上去了,齐幸运则是每次呼吸都会惹得自己满脸的彩色纸条窸窸窣窣地飞起来。
  但齐幸运看起来挺开心的,脸上的纸条飞舞的很愉快。散场之后齐幸运一边摘着自己脸上的彩条,一边想着从今往后罗尔罗应该可以不用背负那么大的压力,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了吧。
  立在在散落的纸牌中,罗尔罗却因为自己的胜利而陷入了迷茫。
  看着桌上无论是正看还是倒看都相同的纸牌,他觉得自己的人生也是这样。事情的结果非此即彼,但是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将活在罪恶之中。就像这张无论正反看都不高兴的黑桃K一样。
  看着齐幸运为自己开心的样子,罗尔罗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出事情的真相,还有关于伯宜预言,如果自己的第一感觉真的准确,那他。。。。。。
  看着罗尔罗一动不动地样子,齐幸运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蛋身:“罗尔罗,怎么了?”
  “齐幸运谢谢你,还有伯宜,谢谢你们。”罗尔罗艰难地开口向齐幸运和伯宜道谢,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感谢他们这么费心。齐幸运听这罗尔罗打不起精神来的声音,有些担心地蹲在桌面平视着罗尔罗:“怎么了吗?”
  “齐幸运,你还记得当初我说的,人类这个词是神石预言出来的吗?”
  “嗯,还记得。”
  罗尔罗记忆中的那场献祭的大火又重新燃烧了起来,烧得他觉得眼底还残存着那火光的灰烬一阵阵泛凉又一阵阵发热。
  “阿普里希星人的神石预言,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罗尔罗缓缓讲起了一颗真实而古怪的阿普里希星。
  阿普里希星上有一块神石,在有重大危机的时候会发亮示警,但是想要它吐露出真正的危机及解决的机缘则需要举行一场献祭。
  献祭的过程就是在神石周围燃烧起一堆奇特的火焰,预言能力高强的阿普里希星人会逐个排队跳入火焰中,任由火焰逐渐吞没他们繁复的纹理,渐渐将他们的蛋身熏得焦黑直至崩裂。
  献祭的过程总是痛苦的,火焰堆中总能听见阿普里希星人的哀鸣与哭泣夹杂着细微的蛋壳崩裂的声音。
  每次需要献祭的阿普里希星人的数目谁也不知道,神石得到满足时就会在石碑上显示出神词来,火焰也会随之停止,留下一片烧灼产生的焦黑和细碎得已经看不清花纹的残损蛋壳。
  这些都是属于阿普里希星的传说,在记载中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足够惊动神石的大事了,直到百年前。
  百年前一天,罗尔罗正照例被一群花纹繁复的阿普里希星人欺负。
  “罗尔罗这个骗子又出来了!大家快来看啊!”
  “不知道他身上的花纹是怎么画的,竟然比我的花纹还要好看!”
  被人从斜坡上推下来滚个不停的罗尔罗已经习惯了这种戏弄的方式,他甚至知道滚到下一个街口时会有一个路过的阿普里希星人冲上撞自己一下,好让自己滚的更远一些。
  罗尔罗照例一边吐一边滚回家。正当他偷偷地清理自己身上因为滚过污水滩而弄脏的外壳时,天边一阵大亮,大半阿普里希星的天空都被染上了与往日不同的瑰丽颜色。紧接着所有阿普里希星人都被要求到神石附近集中。
  预言能力高的站在一边,预言能力低下的站在另一边。作为众所周知的废物,罗尔罗和父母分开了。
  分开前,母亲的表情很奇怪,像是释然又像是紧张,但是眼神中依旧是罗尔罗熟悉的温柔,母亲最后用自己的小头轻轻敲了敲罗尔罗的小头说道:“罗尔罗乖,爸爸妈妈不在之后,你要记得照顾好自己,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
  罗尔罗心里产生了莫名的恐慌感,母亲为什么突然要和自己说这些?
  不久之后神石周围点燃了火焰,阿普里希星中预言能力最高的人身先士卒跳进了火焰之中,一声哀嚎。
  接着是族长、副族长,然后就是罗尔罗的父亲、母亲。
  罗尔罗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在充满不可置信眼神的眼睛里泪水无声地从蛋壳上流了下来,他侧着耳朵却没有捕捉到父母的任何一点声音。
  大概是因为怕吓到罗尔罗,父母咬紧了牙关,没有发出一点点的声音。
  这场献祭像是没有终点一样,不断有阿普里希星人往里跳,周围的人都在不安地猜测这次的灾难究竟有多重大,才会让神石需要如此多的献祭品。
  很快预言能力高超的阿普里希星人都已经投身火海,源源不断的预言能力中等的阿普里希星人开始进行献祭。
  所有的组织者都已经葬身火海了,但是献祭没有停止,这是镌刻在阿普里希星人灵魂之中的信仰:为了预言。
  献祭火海纵然痛苦,但是无人会逃避。
  像是一种上天注定的巧合,排在罗尔罗前面的阿普里希星人投入火海之后,献祭的火焰熄灭了,留下了一片焦黑和神石给出的预言。
  “如果我是个预言能力高超的阿普里希星人,我就应该死在那一场献祭之中。”罗尔罗艰难地重复着父母离世时的场景。
  一个成为父母污点的预言能力低下的阿普里希星人或是一个逃脱了献祭害得别人替他丧命的阿普里希星人。
  塔罗牌里倒看的死亡都意味着新生,但是罗尔罗的人生却是一张黑桃K,这张牌无论从正面看还是反面看都是一张令人痛苦的牌,无论从哪一头看都是无解的眉头深锁。
  一直默默看着他们打牌的幻因为连上了罗尔罗的意识,能比其他人更感觉到他的痛苦。像是泥潭一样,让人寸步难行的局面。
  意识领域都烦得搅成了一团的幻一边回忆着糖的味道一边开口:“罗尔罗,你想知道你父母当初为什么说你的花纹是画上的吗?”
  罗尔罗迟疑着点了点自己的蛋身,幻继续说道:“那就按我说的做。”罗尔罗作为父母爱的结晶身上必然携带有父母的基因,幻想试试看能否根据这种基因捕捉原本主人残留的意识。
  “你感受到我的意识了吗?”幻将自己的意识体侵入到了罗尔罗的意识中,惹得罗尔罗不安地晃了晃自己的蛋身:“嗯,感受到了。”
  “好,放松你的身体,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我。”幻继续命令道。
  幻在罗尔罗的身体中寻找着属于别人的意识元素,罗尔罗蛋内的物质像是一片星空,混沌黑暗的空间内散发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在内穿梭的幻路过一片星芒时突然捕捉到了不一样的意识流动。
  这一片星芒是罗尔罗的生命起源,这里有属于罗尔罗父母的意识。
  排除一些意味不明的□□,罗尔罗捕捉到了来自罗尔罗父母的不安的情绪。
  “我预言的时候感觉到,如果这孩子是一个预言能力高超的人,那么他必定痛苦生活或面临早夭,万一真的如此,我和舒尔该怎么办。”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应该属于罗尔罗的父亲,舒尔指的应该是罗尔罗的母亲。
  残存的意识毕竟有限,幻没有再捕捉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有这句话都足够了。幻将他在罗尔罗意识中探知到的话告诉了众人之后,伯宜和齐幸运已经基本确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当初罗尔罗的父母预言到如果他们的孩子是一个有高级预言能力的人,那么将会面临灾难,于是就欺骗众人让众人以为罗尔罗身上的花纹是假的。
  这个谎言在向神石献祭的过程中救了罗尔罗一命,却也让罗尔罗在阿普里希星上生活地十分艰难,变成了如今自卑不已的样子。
  当初早夭或是痛苦一生的预言,最终还是以各种形式实现了。
  得知事情真相的罗尔罗愣在了原地,他此时的心情像是一片阴天的湖泊。湖面看似平静湖底的水草却因为暗流的搅动而不安地乱舞着,风雨将至未至,一切像是死寂却又随时都要爆发。
  “抱歉,请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罗尔罗木然地说着自己的请求,齐幸运点了点头与奥格威离开了,赤虹将伯宜抱上轮椅之后却等在了门口并没有离开。
  “你们先走吧,一会儿我还有事想问问罗尔罗。”伯宜坐在轮椅上轻声说道,齐幸运猜想他是为了找罗尔罗预言他的病情。
  回去的路上,齐幸运看着远处天空中的裂缝,在上次垃圾倾倒之后,天上的裂缝就变大了,白天的垃圾星拥有了更多的光芒,但正午的时候这光芒却有些刺眼了。
  “奥格威,你说神石上预言的是什么内容呢,竟然需要这么多阿普里希星人为之献出生命。”
  “我不知道。”
  奥格威见齐幸运被天光刺地眯了眯眼睛,无声地抬手替齐幸运遮住了直射的光线。齐幸运原本因为罗尔罗的事而有些低落的心情好转了一些。
  “奥格威不用麻烦了。你那么细心,以后你的伴侣一定会很幸福吧。”
  奥格威见已经走过了光线刺眼的地方就放下了手,摇了摇头说道:“不会。”
  “不会什么?”难道是不会找伴侣?奥格威如果想报效地球终生不婚那自己该怎么办?
  “不会幸福,我很无趣。”奥格威像是评价一个外人一样毫不留情地评价着自己,听得齐幸运抓了抓自己的最近有些变长的头发。
  “奥格威,你觉得有趣的定义是什么?”
  齐幸运捋起了自己的袖子决定从哲学角度和奥格威讲讲有趣和无趣这种概括性的词就和好人坏人一样,只是人为的划分而已,其中的详细定义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奥格威的话却让他突然哑了火。
  “让你开心。” 对于奥格威而言,能逗齐幸运露出那种像是阳光般温暖笑容的人就是有趣的人,而他自己做不到。
  因为奥格威的话在心里瞬间掀起了波涛的齐幸运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奥格威,怎么突然这么说,让他忍不住自恋的觉得奥格威或许是喜欢他的。但是看着奥格威一如往常的镇定表情,齐幸运又忍痛无情地挥散了自己心中的猜想,但是心情却忍不住悸动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奥格威是个很有趣的人,和奥格威相处的时候我觉得很舒服。你做事时候一本正经的样子还带着一种奇特的萌点。”
  想到奥格威当初那篇不多不少正好八百字的作文,齐幸运忍不住想笑,连个标点符号都不肯多给的奥格威严谨到有趣。
  奥格威转头看向齐幸运笑弯了的眼睛,泛着微光的眼角让他想起了刚入军队时,训练结束之后回宿舍路上的那片星空。
  那时他还不是所谓的神选计划的试验品,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士兵,看着浩渺的星空,虽然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心里却激荡起了想要守护这片土地的决心。
  此刻,看着齐幸运的笑容,让他突然想到了被他遗忘在记忆深处的那个夜晚。那是他最初的起点,也是真正的奥格威的样子。
  有什么东西从重重迷雾之后渐渐露出了本来的面貌,奥格威觉得自己的体内被注入了不一样的东西,原本被磨练的粗粝麻木的灵魂好像被琼浆浸润了:“齐幸运。”
  “嗯?”
  “没什么,回去吧。”
  齐幸运有些疑惑地眨了眨自己像是玩具熊一样棕色的眼睛,突然恍然大悟道:“奥格威,我知道了,你再重新叫我一声。”
  不知道齐幸运想干什么的奥格威还是很配合地喊了一声:“齐幸运。”
  “我在!”


第33章 第 33 章
  这些天的锻炼已经让齐幸运养成了七点钟醒来的生物钟,但是他还是会赖在床上装睡等着奥格威用低沉中带着磁性的声音喊他起床。
  “齐幸运,起床了。”
  齐幸运佯装刚睡醒的样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保自己的眼睛上面没有眼屎,然后灿烂地笑道:“奥格威,早上好。”
  “嗯,早。”奥格威将齐幸运放在床头准备今天穿的衣服递给他,然后抱起了床上的被子走向门外。
  他熟练地将被子铺到了晾杆上掸平,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动作柔化了他的棱角。穿好衣服出门的齐幸运看着奥格威的举动心头忍不住一阵阵发酥。
  如果说奥格威身上属于军人的气息让齐幸运忍不住觉得心动,奥格威身上属于家的气息则让齐幸运忍不住想要与他长相厮守。
  齐幸运走到晾衣杆旁笑着对奥格威说道:“奥格威,以后教我怎么做家务吧!”他以前觉得做家务是件浪费时间的事情,明明可以交给家用机器人为什么要自己动手,但是现在他却想和奥格威一起浪费时间。
  奥格威只以为齐幸运是科学家对什么都好奇的毛病犯了,沉默着点了点头。军队里的军人为了适应各种环境达到便装出行的目的必须掌握基本的生活与生存技能。
  锻炼完后齐幸运本来想去问问罗尔罗,神石最后出现的预言是什么,以及之前关于伯宜的预言结果究竟如何,但是当他到罗尔罗住的地方之后却发现罗尔罗的样子出现了变化。
  罗尔罗一动不动地立在齐幸运替他造的小房子里,像是失去了气息一样静静伫立。身上的花纹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样缓缓地流动,醒目的宽条带式的花纹和精细的花纹像是匀速旋转的万花筒,彼此融合又渐渐分开流转之间呈现缤纷的态势。
  “罗尔罗?”齐幸运叫了一声罗尔罗的名字但是却无人应答。
  倒是幻突然出声了:“他进化了。”
  进化是具有高级预言能力的阿普里希星人的成年标志,原先罗尔罗觉得自己的没有高超的预言能力所以一直在无形中压抑着自己的进化,直到昨天迟迟没有到来的进化期终于来临了。
  “这是他昨天匆匆和我说的,他让我转达,如果他到时候没有醒来,你回地球的时候请一定要带上他。”幻操纵着蓝色的花瓣缓缓地飞到齐幸运的身边,柔软的花瓣蹭了蹭齐幸运的脸。
  鸣磊脚下的怡冬花已经冒出一个小绿芽了,一个新的生命,也象征着齐幸运离开垃圾星的进程又向前推进了一步。
  幻也想像罗尔罗一样跟着齐幸运一起离开垃圾星前往地球,但是他不能离开这里,他还得陪着鸣磊这个傻大个,还得看顾着齐幸运将要送给自己的花园。
  齐幸运蹲下来观察着罗尔罗身上流转的花纹:“进化会有什么危险吗?”
  “我不知道,他没详细说明就进入进化期了,不过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齐幸运点了点头,决定每天过来观察一下罗尔罗的情况。
  因为罗尔罗意外进入了进化期,没有问道详细情况的齐幸运回来的比预计之中早一些,听到脚步声的奥格威立刻将刻到一半的印章塞到了被子底下,但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和齐幸运解释为什么自己会无所事事地坐在房间里。
  正当齐幸运正准备抬手要打开房门的时候,幻突然开口喊住了他:“齐幸运,鸣磊脚底下的怡冬花发芽了,你要来看看吗?”
  “真的?”齐幸运转身去研究室拿了些工具赶往鸣磊脚下,松了一口气的奥格威拿出了藏进被子下面的工具,在意识里对幻说了声谢谢,换来幻轻轻地哼了一声。
  鸣磊脚边的洞看起来被幻照顾的很好,周围的一圈都被幻用从垃圾堆里提炼的金粉围了起来,远远看来像是一个金色的花坛。
  被如此珍贵呵护的怡冬花长势也很好。
  小小的绿芽是一种很苍翠的颜色,充满了生机。为满目荒芜的垃圾星增添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两瓣微微分开的小芽像是两只小小的手,让人想触碰但又不敢,害怕自己的靠近会伤害到它。
  齐幸运趴在洞边,用试管往往里滴了一两滴水,晶莹的水珠顺着绿芽滑下了茎干,然后又消失不见。绿芽细细浅浅的绒毛上沾染着一层细密的水汽,更显毛绒惹人喜欢。
  “幻厉害极了,把怡冬花照顾的很好。”齐幸运毫不吝啬地夸奖着幻,这么多金粉做出的花坛幻恐怕也费了不少的心思。
  鸣磊也缓缓地点了点自己沉重的石头脑袋:“吼,幻,厉害!”
  齐幸运笑着摸了摸鸣磊腿上的大红色花朵,看着幻害羞地躲到了鸣磊的身后,小小地探出一片花瓣轻轻地缀在绿芽上,像是一朵盛放的花。
  回去之后齐幸运开始在研究室里赶工研究起了给阿丁的奶油程序,过两天就是阿丁的生日了,他想让阿丁在生日的时候尝尝奶油蛋糕的味道。奥格威则在隔壁的房间替印章做最后的修整工作。
  阿丁生日当天。
  齐幸运难得没有赖床享受让奥格威唤醒自己的福利,而是自己起来叫醒了阿丁:“阿丁,醒醒。”
  阿丁从待机状态被唤醒后,揉了揉自己的显示屏:“爸爸,这么早什么事?”
  “阿丁生日快乐!爸爸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哦。”齐幸运亲了亲阿丁的显示屏,惹得阿丁开心得显示屏上直冒爱心。
  “谢谢爸爸!是什么礼物?”阿丁期待地问道。
  齐幸运满脸神秘地说:“晚上再告诉你。”说完他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去门口等着早锻炼回来的奥格威,留下阿丁一个小机器人呆在了原地。
  爸爸大清早把自己叫起来就为了和自己说这件事???
  阿丁推醒了立在自己旁边的宙斯和他说起了齐幸运今早过分的举动,听得宙斯满脸复杂:“你一大早把我叫醒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
  “当然不是!”阿丁气得显示频上炸起了小炮仗,宙斯快速地计算了一下阿丁生气的原因,然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阿丁,祝你生日快乐。”
  听到想听的话阿丁心满意足地笑了,显示屏上的小炮仗也变成了小烟花。宙斯虽然不知道机器人过生日的意义在哪里,但是看阿丁这么开心的样子他也只能纵容。
  阿丁在显示屏上挂了一天的期待二字,总时不时就抬头看看青绿色的天空,心里暗暗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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