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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都去哪了-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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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在小狮子很不舍得眼中,木封一个人回家了。他还算运气好,弄到了一张火车票,而这一路其他人似乎都是喜气洋洋地回家过年,只有木脑袋放空地坐在列车上。
  木封努力想要拼凑出木建国慈父的形象,或者在记忆中找一些温情的时刻,可是都没有。木封也说不出是伤心还是其他,不管是什么,这桩突发的事情都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木封浑浑噩噩的睡着了,夜间列车驶入了山中,在经过一个山中隧道时,不知从哪里开始弥漫起一股白雾。
  ‘哐当——’列车的最后一节车厢居然脱轨了,前面的车厢都驶出了隧道,可这最后一节却留在了隧道中。
  
  第35章 脱轨2
  
  “快醒醒,到站了!”木封在睡梦中被人推醒过来,他茫然地睁开眼,怎么外面的天色是亮的,照理来说从京城到家要用上两天一夜,应该是晚间才到镇上才对。他刚想要拿起身边的背包出去看看,才发现身边没有背包,这并不是最古怪的,更加古怪的是周围的人,他们穿的衣服竟然是民国时期的服装,这些衣服木封只在章掌柜的收藏中见过。
  木封狠狠掐了一把大腿,很痛,这不像是在做梦那么简单,他难道只是坐了一次火车就来到了民国?看看旁人,再看看自己,木封穿的衣服并没有变,是那件今年刚买的军大衣,很抗寒,能让他在街上骑上四个小时的自行车,也不觉得太冷。
  木封跟着人流走出火车站,看到了一个卖报纸的小童,他眼尖地瞄了一眼,那上面全是繁体字,还有霓虹军队等字眼。当木封回头看向火车站,挂着‘西安车站’一块大牌子。
  木封隐约记西安车站是在1935年投入使用,但在1937年的时候更名长安车站,直到新华国建国之后才改回了西安站。
  他不能确定是不是能根据这一细节推定他回到了1935年到1937年之间,事实上他根本不能肯定怎么一觉醒来世界就变了一个样子。最好是能买份报纸,或者找人问个清楚。而木封摸了摸口袋,里面有些零钱,可那都是几十年后的钞票,现在谁会收呢?
  一分钱难死英雄好汉,木封有些云里雾里地走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来,是否又是来到了一个真实的地方,关键是要怎么回去,或又能不能回去。
  可当木封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饿的有些痛了,他必须考虑要怎么搞到一个大饼充饥。
  对了还有那个须弥袋!木封从内侧拿出了那个小布袋,他已经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看过,虚耗这只鬼不愧是鬼中的盗窃高手,由于它的寿命长于人类许多,更能通过界门在多个世界活动,只要不被年兽吃掉,对于盗窃这一行能做上几百年。
  打劫了一只虚耗,就大大地发了一笔财,这里面什么都有,有些珍贵如传世古董,有些平常如一本笔记本,有的是闻所未闻的书籍,还有大量的灵石与珠宝,甚至还有没吃完的肉骨头。小黑狮子说虚耗对物品的价值只用是不是被偷者的心爱之物来衡量,比如一根肉骨头,可能是狗妖的挚爱。
  小黑狮子需要的那一部分灵药也有了一些眉目,在这堆宝物中找到了一些草药,刚好是它需要的。说来这只虚耗的须弥袋经过了多次炼化,已经升级了保鲜功能,让这些草药都没有腐坏。
  除了草药之外,木封与嬴逆把那一大堆东西都归了类,古董与各种书籍的先寄存在嬴逆家,珠宝值钱却不能一下子都出手,灵石普通人用不上,但说不定以后有大用,而最方便的还是金锭与银锭,这是硬通货。
  还有那些他们不知道是什么的物件,等到帝江回来让他认一认,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嬴逆不缺金银珠宝,对于古董他也不太感兴趣,书籍反正寄存在他家也能看,他选了几样根本不知用途为何的小物件,就当做是讨个彩头。
  最后木封这布袋子里面只留下了灵石、金银,还有那些不知名的小物件,多亏如此,眼下木封才不是真的一穷二白。
  木封一开始还没想起这一茬,民国时期金银可比法币值钱多了。手里有钱心里不慌,他总能找个地方歇歇脚,仔细思考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木封从前并没有好好逛过西安,没想到第一次逛得是民国时期的西安,在这个战火连天的世界里,没有哪个地方是绝对安全的。
  木封找个饭馆吃了一顿,顺便买了几分报纸,眼下是1936年初,距离七七事变还有一年,距离西安事变也还有大半年,现在的西安不算太平,可也没有风声鹤唳。
  接下来的几天,木封转了大半个西安城,他想要找到一些关于他怎么回家的线索,而他已经能肯定他不是在做梦,甚至有些怀疑也不是一个幻境。
  木封曾经历过一场幻境,那是帝江简单幻化出来的,后来帝江说过他不善于此道,但善于此道的妖怪或者修者,能以幻乱真,可是再高明的幻境都是假象,因为是被其他人幻化出来的,所以总有些许与主观意志格格不入的地方。
  可是一旦幻境剥离了制造者的意志,让它能按照一般世界一样运营下去,它就不在是幻境,而是自成一个小世界,这个小世界的生灵仿佛是置于一格密封的蛊中,他们会有自己的思想,只是逃离不得。
  不过这个蛊毕竟有盖子,如果没有外来者进入,那也许能说明这里真的密闭不得缝隙,可是一旦有外来者进入,这个小世界的运作就会受到影响,这个密闭的世界便成为了三千界之一,可以与外界沟通。
  木封不知道他是不是来到了这么一个小世界,帝江说能造出这样小世界的基本都是对于天道参悟的很透彻的高阶大能,也许他们会在世界上留下一把钥匙,让人进入这样一个地方。可任凭木封怎么回忆,他都想不起那天火车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他只是知道自己睡着了。
  木封很想知道他是来到了三千界的小世界,还是真的回到了几十年前的民国,去的地方不同,回去的几率完全不一样。
  不管木封怎么胡思乱想,日子就仿佛一滩死水,外面各种消息乱飞,一会儿是哪里打仗了,一会是哪里又出事了,眨眼间就过了一个月的时间。
  木封甚至去了城外,这时候兵马俑都没有发掘,更不是一个旅游的好时节,他原来是想去找找有没有世外高人,或者一些关于奇人异事的消息,可寻了几个地方,发现那些江湖中人都只会一些欺人的把戏,根本没有真本事。瞧个热闹还成,可就连他的来历也说不清,更不用说帮着他回去。
  木封有些失望地想要离开西安,说不定去京城或者沪海,还能找到一些线索。他本打算离开了,而客栈里闹起了一桩事情,说是昨夜有个女人拿着法币前来投宿一夜,小二有些不想收这钱而想要银元,可是那女人手里只有大把的法币,小二见她一个弱女子夜间在外不安全动了恻隐之心,就让她住了一个晚上。
  这天中午掌柜盘账翻出了那个女子用来付账的法币,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没把掌柜的心脏病给吓出来。这法币要说是真的也是真的,只是它们一遇到阳光,顿时就化作了烟灰,要说这景象与烧纸钱的场景真是太像了。
  木封坐在大堂里吃饭,就听到里头传来了掌柜的咋呼声,“快!去那个女子的房间里面看一看,她到底在不在!这究竟是人还是……”
  掌柜没有把是‘鬼’这个词叫喊出来,小二匆匆忙忙地去了那间客房,谁想到才推开门,就感觉冷意迎面扑来,里面一个人影都没有,窗户的扣锁得死死的,早上并没有看到这个女人离开,她到底是从哪里跑了?
  小二匆忙问了守后门的大壮,大壮也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小二心中发毛,他把客栈上上下下找了一个遍,最后只能咬牙承认这个女人凭空消失了。
  “掌柜的,真的不见了,您说那不会真是女鬼吧?”小二已经冒出了一身冷汗,要真是昨晚他真的接待了一只鬼,当时他还觉得那女人像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多看了两眼。
  掌柜知道今天他们的举动有些失常,可是客栈闹鬼的事情,千万不能传出去,否则这生意就没有办法做了。
  掌柜瞒着其他客人,却瞒不过木封。木封一心想要找些不正常的事情,他来到此处后普通人帮不了他回家,但如能遇上一些非一般的事情,才有可能找到回去的机会。
  木封不是第一次见鬼了,他一眼就看出了小二的惊慌,跟在小二后面进过那间客房,里面残留的鬼气,一下就被他感觉了出来。
  要找到这只鬼!说不定她就是一个突破口,万事有因有果,他总不会是莫名其妙地来到民国年代。
  木封找上了掌柜拿出了一小块金子,在掌柜贪财的眼神中,说了让掌柜恐惧的话,“把昨天的事情告诉我,这金子就是你的了。不要骗我,我知道那只女鬼来过。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里从前一定发生了什么。要是不想被女鬼缠上,就老老实实地交代。”
  掌柜没想到木封看上去蛮斯文的一个人,一开口就是这么惊悚的问题,这让他从何说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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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逆带着小黑狮子过了海关,龙蛋被无情地留在了京城。小黑狮子因为没有了能沟通的木封有些闷闷不乐,长角的时候有个能聊天的人陪着很重要,而现在坏叔叔出门应酬,它一只年兽被关在家里,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
  小黑狮子磨角磨了一个上午,头上那个小硬包总算变尖了一些,它真闲不住了。嬴逆说这个房间能随便走,只要不把东西弄乱就行,小黑狮子开启了自己的探险之路。
  咦,好像闻到了大魔王的一丝味道。小黑狮子从一个柜子中扯出了一个大贝壳,这上面留着一丝木封身上特别的灵气,小黑狮子不会认错,那种让鬼物害怕的气息。
  嬴逆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小黑狮子朝他张牙舞爪的想要表达什么,一会指指贝壳,一会张大了嘴巴。
  这让嬴逆有些糊涂,难道这黑团子想要吃海鲜了?
  “这是我祖上留下的,那是民国时期的贝壳不能吃,早就没有肉了。”
  “坏叔叔,这上面有大魔王的味道,你从哪里弄来的啊?”小黑狮子与嬴逆语言不通,最终鸡同鸭讲,完全沟通不良。
  
  第36章 脱轨3
  
  深夜,客栈。
  木封坐在店小二的位置,他希望今夜那个如同鬼魅一样的女人会再次上门投宿。
  早些时候,掌柜终于说了些关于那个女人的猜测。这座客栈有些年头了,从前清的时候掌柜的祖父辈开始经营,一直开到现在。
  “木先生,我家客栈开了有一百年,我不敢说童叟无欺,有时候是贪过一些小钱,可绝对没有做过谋财害命的事情,我们这里唯一闹出的一场命案是在十年前,我刚刚从我父亲手里接手客栈时。
  到现在我还记得那个女子的样子,她很美,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梳着一个已婚妇人的发髻,可是衣服的成色稍稍有些旧了。这年头国家这么乱,家道中落的人笔笔皆是,根本没有什么奇怪的。她在客栈住了三天说是等人,可是直到第三天的深夜人都没有来,第四天小二给她送饭的时候,发现她死在了房中。”
  木封把掌柜回忆的每一个细节都记了下来,那个女子住的房间正是昨天投宿的女鬼住的房间,就连投宿的时间都很接近,都是在晚上。掌柜记不清当年女子具体进店的时间,只记得也是在晚上。说起死因,那个女子是服毒身亡。现在的小二不是十年前的那个,分辨不出来他们是不是长着同样的脸。
  今夜掌柜也不回家,他躲在里间,木封坐在柜台后,就是想要看看这个女鬼会不会再来。
  昨天十一点缺三分钟的时候,女子敲响了店门,‘咚咚咚—’,里间的掌柜颤抖了起来,夜半真的响起了敲门声。
  木封没有太多害怕的情绪,他希望他出现在这个世界是因为这个女鬼搞的鬼,那么把她解决了,自己就能离开。
  一开门,木封就看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与掌柜的描述相差无几,唯一的差别是这个女人的眼神很空洞。只要细细看一眼,就能发现她并没有影子!
  这是一只女鬼!昨天小二一定是被美色迷住了,没有发现这个很惊悚的事实。
  “我要一间房间,这是房钱。”女人的声音中不自觉地带着一种悲哀的味道,让她整个人显得有些楚楚可怜,这种哀伤并非装出来的,而是笼罩着她整只鬼。
  木封接过了那一叠法币,这是一叠很崭新的法币,木封看了一眼它们是连号的,像是刚从银行中取出来的。关于这些法币他有些疑惑,不过先把这只女鬼请到房间里面去再说。
  “这边走。”木封半侧着身体在前面带路,他回头就看到脸色半青的掌柜在里间探头探脑地朝他使了一个眼色。没弄错,这位就是当年自杀的女人。
  木封把女鬼送到房门口,女鬼走了进去,她想要关门的时候,木封突然使出了那个困仙链的法诀,把那个女鬼绑了一个结实!
  “啊——”女鬼的叫声格外的凄厉,木封眼看她就要消散了,想了想还是松了绑,这时她已经不能凝固实体,只能像是一个虚影那样的跪在地上。
  “你做了什么,已经过了十年,为什么又要回到这个地方!”
  女鬼被困仙链那么一锁,身上的鬼气少了大半,根本没有力气回答木封的问题。
  木封原来想要直接除了这只鬼,不过他多了一个心眼,万一这只鬼不是他来到这里的根源,那要从她身上先挖到一些线索。这才撤了困仙链,没想到用这对鬼物如此厉害,一沾身就能去了大半条命。
  木封无奈拿出了虚耗的那把铁扇,朝着女鬼的方向扇了几下。就像他想的那样,这把扇子能增加鬼气,让女鬼又能凝结起实体。“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你老实交代,我也能给你一个解脱。”
  “解脱?”女鬼幽幽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显得恍恍惚惚,对于刚才差点魂飞魄散的疼痛似乎视若无睹,“我在等邹郎,他一定会来的,一定会来的。”
  木封感到不妙,这个女鬼根本没有恐惧之心,她该不会是魂魄已经缺失了,只是凭着最后的执念一直生存着吧。这种已经失去畏惧之心的鬼,其实只能算是半鬼,不比以前遇到的张茹茹身上的那个,那位可是有着清晰的思维。
  “我可以帮着你找邹郎,你能给我什么线索呢?邹郎全名叫什么,你们是怎么遇到的?”
  木封不抱希望地问了问题,半鬼的记忆不全,不一定都记得。没有想到这个女鬼对邹郎的执念够深,她还记得这段往事。
  “邹郎是我的恩公,我们说好一起远走高飞。我本来要死了,要不是他帮我一把,我就要被抓回家吊死了。”
  木封看到女鬼沉入回忆时,鬼脸上竟然有了喜色。
  几十年前,新旧交替,清末明初,女鬼姓吴,吴娘嫁到了一户殷实人家,这个婆家是挑选了很久之后吴家人给吴娘定下的,看中的就是那户人家的家风,不会轻易纳妾,才把自己的女儿嫁了过去。
  吴娘嫁的三少爷却是一个进步青年,他受到西方新思潮的影响,很不满意家里包办的这桩婚姻,吴娘过门之后,一直受到冷落。
  后来在一个文会上面,这个三少爷认识了一个女大学生,两人迅速擦出了火花,这时吴娘子已经身怀六甲,三少爷却要与吴娘子离婚,让她不要成为自己进步与自由的绊脚石。
  没错,那户人家是没有纳小妾的家风,不过三少爷认为自己赶上了正确的时候,这时可以离婚,他有权力追求自己的幸福,而不是被封建枷锁捆住。
  吴娘子从小按照三从四德被培养长大,落到这个田地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向娘家求助,娘家人却认为是她的不对,竟然不能好好照顾三少爷,才让三少爷有了外心。而吴娘子的亲娘更是不同意女儿回娘家,认为吴娘子要是走投无路,不如一根绳子吊死,才成了节妇忠贞的名声。
  吴娘子心灰意冷,她要吊死的那天晚上,正好遇到了入室盗窃的邹小贼。这是个劫富济贫的贼,他没想到会遇上吊事件,这是一条人命,更是一尸两命,邹小贼上救下了吊死的吴娘子,甚至把她一起带了出去。也许真的应验了那句老话,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邹小贼竟然揽下了照顾吴娘子的重担。
  女鬼喃喃说着,“那个孩子没有活下来,一岁的时候患了伤寒走了。邹郎安慰我说,以后总还能有孩子的。他有一身好本领,我不想他就这样被埋没,希望他能投军,做出自己的一番事业来。我们打算去南边看看,那天他遇到了一个老朋友,说有一件事情要请他帮忙,我们约定在客栈里面碰头,三天之后他就会来接我走,可是他一直没有来,我要等他。”
  永远不要相信一只鬼的片面之词!
  这不只是经验之谈,更是有逻辑理论依据的。因为魂魄受损,有很多鬼记忆不全,也别指望他们思维清晰。
  木封觉得他真是一个冷静的有些过分的人,听了吴娘寥寥数语却深藏悲哀的故事,他第一反应是找到了其中的两个漏洞,第一为什么吴娘子要服毒自杀,第二已经时隔十年,为什么是这个时候闹鬼。
  “你死了。”木封单刀直入地说,“你是服毒自杀,所以当年你知道邹郎不会回来,失去了人生期望的你自杀了。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又会出现在人间!十年过去了,不早不晚你偏偏又在这个时间出现!”
  “不!邹郎不会抛下我!”吴娘子听到邹郎不会来,一时间有些发狂。
  木封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地又给了吴娘一个困仙链的法诀,把她弄到虚化之后,又拿出小扇子给她补充鬼气。
  “我说过我能帮你找邹郎,说清楚到底是谁让你又能重返人间的!你如果还有一丝理智,就应该明白如果邹郎爱你,不会抛下你离开,他势必也遭遇了不测,才没有来寻你,我可以帮你弄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前提是你老实交代。”
  吴娘显然有些混乱,她叨念了很多声的邹郎之后,终于能清醒一点。“我当年是自杀,因为我知道他回不来了,他遇到了一件危险的事情,他的朋友是江湖中人,那个人受了很重的伤,要去传一个口信,邹郎接下了这个任务,地方不远就在西安城郊,如果他能平安回来,不过是五六个小时的事情,我们却定下了三日,如果他不能回来,就让我一个人离开。
  我很想劝他不要去,可是由于事关重大,他不能不去。我其实心里清楚,这一走他很有可能不能回来,就事先买好了砒霜。这辈子唯一给我温暖的是邹郎,失去了他,我的人生就是一场笑话,何必在继续下去。”
  吴娘想起她的死因后一下子就完全清醒了,“我虽然死志仍然心有不甘,死后一直徘徊不愿意离开,我一直就在这个客栈中,只是没有人能见到我。就在几天前,我突然收到了一些法币,这些年完全没有人为我烧过纸钱,得到这些纸钱之后,我就又能现身人间了,我执着于想要在客栈中等到邹郎,自然会来此处投宿。”
  “你是说有人把法币烧给了你?”木封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给鬼烧纸钱的事情不少,可是给他们烧活人用的钱,就算法币不值钱那也是几年之后的事情,现在人们最多是不愿意用怕它贬值,可把大把的法币烧了,这是新鲜事情。
  木封想起了从嬴逆家藏书里看到了一则异闻,说是旧时有人把一张银票烧给了死去的亲人,谁想到那张银票真的被兑换了。
  而有一个说法,所谓冥钞有两种,在阴间流通的是烧去的纸钱,而在阳间鬼能使用被烧的活人用的钱。
  看来这种推论是真的,因为女鬼得到了能在阳间使用的法币,才有了现身阳间的机会。
  木封想起了那条法规,怪不得后来规定不能破坏人民币,这是为了防止有闹鬼现象的发生吧?
  木封也就是稍稍发散思维了一下,眼下这烧法币的人却成了关键,“这法币是专门烧给你的?”
  “并不是。”吴娘一直徘徊在客栈周围,但她的活动方位不止于客栈,她飘到城外的时候,看到有个人在烧钱,“那人是烧给孤魂野鬼的,我听得清楚,他说给大家拿去用用。不只我还有其他鬼也拿到了法币,只是并非所有拿到钱的鬼都能现身人间,谁可以谁不能,我也说不清楚。
  我现在应该要走了,这十年我看不到邹郎的魂魄,更等不到他的活人,我知道他应该凶多吉少,也许他早就去奈何桥上等我了,我不能让他继续等下去。这位先生,邹郎全名邹衡,我不知道他当年要传的消息是什么,只知道有人要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这事情为江湖中人不齿,必须要制止。如果先生想要调查清楚此事,我只有这些线索。”
  这会吴娘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死因,也放下了执念,没有了执念,鬼就没有停留在阳间的意念,她自然是要走了。
  木封看着挥挥衣袖就这么消散的吴娘,别提多胸闷了。
  “这真是惨啊!”门口偷听的掌柜却感叹了起来,木封一开门看到小二也在,这位更是眼睛红了,显然刚才吴娘的故事让他们很伤感。
  “都说进步、自由,这些年毁在这上头的女子不少啊!”掌柜似乎看了不少这样的惨剧,听了这么一出鬼讲故事后吐起了苦水,“我就看不惯那些进步青年,说什么要恋爱自由,他有本事当年就别娶啊,把人家肚子搞大了,还一边和女大学生谈恋爱,说有共同语言,你有本事早点反抗。要是我家男娃敢这么做,一定要打断他的腿!”
  “掌柜的,我明白为什么女鬼总是比男鬼多了。”小二竟然也分析起来了,“这年头受苦的女人太多了,都说以前封建王朝不好,那时候女人要三从四德,可是现在民国了,还不是一样,都是有了新人就抛弃了旧人!也不知道邹郎究竟怎么了,吴娘等他这些年都没有等到。”
  “行了,你个孩子毛没长齐,就懂这些了。”掌柜见木封不说话,才发现他与小儿的姿势有些古怪,两人都还保持着扒着门框的动作。掌柜连忙一本正经地说,“咳咳,木先生大才,帮小店解决了闹鬼的事情,这几天先生的住宿全免了,算我聊表心意。”
  对于有些脱线的掌柜与小二,木封除了摇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对于吴娘的遭遇他只有一声叹息,做人不易,做女人更不容易。也许应该庆幸他是一个男子。
  而人活于世,哪个时代都好,对于他们来说也许都不是最好的时代,却已经也是最好的时代。
  当下吴娘的遭遇固然值得同情,可是木封对自己的遭遇更是同情,他不甘心困在这个时代,虽然后世也没有太多牵绊他的东西,但是他想要把大学念完,帮助帝江找到头,他还没有看到小黄出生。
  如果他失踪了,还是会有人记挂的吧?他的外公会伤心,说不定章掌柜会马上帮忙寻人,室友也会担心他究竟去了哪里,帝江会抱怨还不容易等到的找头人不见了,嬴逆也会说怎么只是回了一次港岛,两人连声再见也没有,就不能在见面了。
  他已经不是无牵无挂的人,他想要回家。
  尽管不知道那个烧纸钱的是什么人,但木封不相信这里会找不到一个可以帮忙的人。
  其实木封自从走出了科学,进入了一个古怪的世界,他一直有个疑问,所谓的飞升机会断绝,到底源于何时,起因为何?修士们有没有做出努力,在地球灵气枯竭时,寻找一条别的出路。
  即便如此总不见得所有的人都消失了,总会有人留下来,就像帝江一样,因为各种各样不同的原因留在地球上,或者说留在华夏界这个空间里。
  而如果真有奇人,在国家危难之时,他们又在哪里?
  这是木封来到这个时代后,进一步产生的疑问。在后来,因为十年文革的原因,还有之前战火纷飞的缘故,更多事情都成了一个谜,也许来到这个是时代就是让他解开这个谜题。
  
  第37章 脱轨4
  
  木封在听说了有这样一个烧钱人之后,对他的动机很不理解,如果只是为了悼念亡人,烧一些纸钱已经能表达心意了,可是用了烧法币这一手,更像是想要知道是不是真有鬼能现身。难道他很希望闹鬼事件的出现?
  木封带着这个疑问离开了西安,他现在唯一能尝试找去寻找的人就是花和尚。木封在整个灵异圈里认识的人很少,五十年之后真的有本事的人,算上他自己,唯二只见过两个,还有一个就是杨梁和,附带听说了花和尚。
  杨梁和说过他师父一辈的故人后来都没了消息,只剩下一个花和尚在京郊的那间破庙里过着酒肉穿肠过的日子。
  木封直径去了那间破庙,他庆幸当时多问了一句是哪间庙,否则现在连个寻人的地方都没有。可是花和尚不过是个诨名,老和尚的法号是什么,或者现在是不是已经在那间庙中挂单,这都需要木封碰碰运气。
  木封找到这座庙时,发现它还没有以后杨梁和描述的那么破旧,头上的瓦仍没有残破不堪,而佛像仍然是完好无损的,只是庙门口的那块匾额却是断了一半,摇摇晃晃地挂着。这地方一看就是常年没有香火,连修缮的钱也没有。
  寺庙中只有一个小和尚,他原先根本不愿意回答木封的问题,直到木封在他面前表演了一个隔空取物,(就是从须弥袋中拿出不符合袋子尺寸的东西),让他认为木封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才松了口。
  小和尚听了木封的描述想了很久,“施主找的那位应该是无戒和尚,无戒大师在这里修行过一段时间,但他与贫僧的师傅都已经动身去东北了。”
  “去东北了?”木封一方面高兴于真的有花和尚这个和尚,这么看来他真是回到了从前,另一方面又有些不知所措,东北已经是日占区,他若是要找花和尚就势必要深入其中。
  外面的形势一天比一天严峻,京城到东北的距离可不短,这时的铁路还不像后来覆盖面广,他这一路不知道会遇到什么。“那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
  “直到抗战结束为止。”小和尚毫不犹豫地就给出了这个回答,“国难当头,我等出家人也应该做自己能做的事情。施主难道是刚刚出山没有听说召集令,十年前中华异术同盟成立要共同抗日。霓虹国可不止是采取了细菌战,他们也有会法术的人,中华异术同盟就是为了对抗那些人。师傅与无戒大师是三年前去的,他们说过直到华国胜利的那天才会回来。”
  中华异术同盟,木封默念了一边这个名字,他真没有听过这个同盟。“敢问召集令是怎么一回事?我并没有看到过。”
  “贫僧也没有见过召集令,只有精通法术的人才能看到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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