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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味儿Alpha-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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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好像是元帅大人输了
  这么丢面子,元帅大人会不会很生气?
  楚余温舔了口嘴边的奶油,无视身边的所有目光,微微弯了弯唇角。
  啧,真甜。


第52章 隔间
  晏微凉进入更衣室; 从精神空间内拿出另一套衣服换上; 系扣子的时候指尖微顿,轻轻抚上耳垂。
  微微发烫的温度; 似乎还能感受到耳畔拂过呼吸的热意。
  “殿下身上的味道; 令我有些熟悉。”
  “可我,更想要殿下你。”
  “跟我家里的那位比; 殿下身上的味道果然更好一些。我很喜欢。”
  楚余温的话回绕在耳边; 令晏微凉手指一紧; 攥住手中的扣子。
  楚余温态度奇怪; 总不会无缘无故。
  ……是他遗漏了什么吗?
  晏微凉一时思索不出个所以然; 换好衣服踏出更衣室后,仍是一脸的平静,转身就去了卫生间。
  衣服是换好了,他还得去照照镜子看耳朵上还有没有沾着的奶油。
  苏家的卫生间自然也不会脏乱差。地上铺着干净的大理石瓷砖; 光滑的墙壁被擦拭得一尘不染,能够照出人的影子。楚余温正站在洗手台前; 清理着脖颈上的奶油,脸上的倒还在,瞧着有些滑稽。
  晏微凉没打算让楚余温。洗手台够大,他走上前; 与楚余温隔着一个位置; 俯身洗了洗耳垂; 又慢慢洗着一双修长漂亮的手。
  楚余温还专注清理着自己的脖子; 没有看他。
  晏微凉起身; 也不曾给楚余温一个眼神,就要离开。
  “殿下这就要走了?”楚余温突然出声,“将我弄成这样又弃之不顾,真叫人伤心。”
  那话里的内容活像个被抛弃的怨妇,只是语气却是淡淡地含着笑,显然并不在意。
  “一个游戏,元帅难道还玩不起?”晏微凉转身,半勾了唇,眼中并无笑意,“怎么?元帅大人爱上这脸奶油,舍不得洗了?”
  “殿下亲手所赐,自然想多留一会儿。”如此说着,楚余温却还是俯下身,将脸洗了个干净。
  抬头的时候一张脸沾着水珠,顺着高挺的鼻梁滑落,一瞬间俊美得宛若神祇,是所有摄影师都疯狂着想要定格下来的画面。
  他走到晏微凉面前,暗金色的瞳孔有让人琢磨不透的深邃。
  “殿下。”他唤了声。
  晏微凉觉得这声有些不太对劲。
  不似往日那刻薄的讥讽,倒添了似说不清道不明的百转千回。
  ……总之很奇怪。
  晏微凉冷静道:“元帅大人有事?”
  楚余温望他,意味不明:“兵行险招,胆识过人,勇气可嘉。可惜了聪明反被聪明误。心思太大,也不怕折了自己。殿下,你说是不是?”
  晏微凉一时不确定楚余温说的是哪件事。
  是他的伪装……
  还是皇帝与内阁的计划。
  他不动声色:“元帅大人该关心的是你自己。”
  今日这场鸿门宴,是为谁而设,几个当事人都心知肚明。
  只有大厅里还在玩闹的那些小辈才以为这是一场单纯的生日宴。在上位者眼里,任何场合,任何名目,总要用来达成一些目的。
  就算楚余温的本意是指晏微凉伪装成瑞安潜入元帅府一事,晏微凉也必须理解成他说的是皇帝与内阁的筹谋。
  楚余温笑:“殿下是在担心我?”
  晏微凉反问:“元帅大人还轮得到我担心?”
  两人对视一瞬,眸中暗流涌动。
  楚余温笑意不减:“一个没什么难度的游戏罢了。”
  内阁与皇帝的算计,对楚余温而言,也不过是场小儿科。
  打哑谜一样。
  估计也只有晏微凉能听得懂。
  晏微凉颔首:“告辞。”
  外头忽然传来一声问候:“苏公子。”
  晏微凉面色微变,下一秒,手腕被楚余温拽住,直接拽进了里边一个隔间里。
  “你干什么?!”晏微凉低喝。
  楚余温压低声音:“你避他如蛇蝎,总不想被他缠着。我帮你,你不谢我”
  晏微凉冷笑:“元帅大人未必就比蛇蝎好到哪儿去。”
  楚余温接话:“可总比苏郁好。”
  晏微凉一时挣脱不开,失了耐性,乌眸中是恼火:“你未免太抬举你了,他至少无论如何都站在我这边!”
  此言一出,两人都怔了一瞬。
  隔间内有片刻的安静。
  楚余温放开晏微凉的手,平静道:“殿下怨我。”
  晏微凉低眸:“楚余温,你我是死敌,本非同道,谈何怨尤。”
  楚余温轻叹:“我不想与殿下为敌。”
  晏微凉勾出一丝嘲讽的弧度:“元帅大人说的和做的可不是一回事。”
  外头苏郁正在清理身上的奶油,晏微凉也没打算出去。他现在和楚余温待在一个隔间里,出去反而说不清。
  隔间很宽敞干净,容纳两个身高近一米九的男人也显得逼仄起来。晏微凉被抵在墙壁上,背后是冰冷的瓷砖。楚余温一手撑在他身侧,挡住他的去路。
  自决裂之后,抛开瑞安的身份,他们很少有靠得这么近的时候。
  近到一个呼吸的距离。
  晏微凉冷声:“让开。”
  楚余温道:“我让了,殿下现在恐怕也不能出去。”
  他说的有道理。苏郁还在外面。
  晏微凉忍耐道:“那就离我远点。”
  楚余温说:“不行,这儿空间就这么大。”
  晏微凉:“……”
  楚余温见晏微凉隐忍的模样,眸色微深。
  你这样厌恶我……那为什么还要……爬上我的床?
  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么看重,连尊严都不要。
  苏郁正在听什么人讲话,声音隐隐约约地传到两人耳里。
  大概是谁家的公子哥也在清理奶油,或是一直注意着苏郁的动静,专程跟到这里来套近乎。
  苏郁反应冷淡。
  不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他嘴边时常挂着时漫不经心的笑意,听人说话时也是十足的礼貌。只是等人一堆话说完了,他才含笑问:“你谁啊?”
  那人一僵,随即谄媚道:“我先前第一句就说过了的,我是张家的四少爷张启……”
  “噢,张三啊。”苏郁作恍然大悟状,“你和刚刚那个李四什么关系啊?”
  “……刚刚那是李勇,李家的三少爷。”张启着重强调了:“三”这个排名。
  苏公子可千万别把他两搞混了。
  “行了行了,本公子记不住。”苏郁慵懒道,“你们这样的本公子见多了,一次宴会能贴上来二十个,真的很烦诶。我对你们没兴趣,赶紧滚,明白?”
  张启舔着脸:“我知道,苏公子只对三殿下有兴趣。我这有一个法子,能让公子得到三殿下……”
  家族已经决定站队内阁,只要能讨好苏公子,得罪一个三殿下又算什么?
  苏郁玩味:“哦?说来听听。”
  张启立刻殷勤地从怀中拿出一味药:“我这儿有瓶药剂,是父亲高价从拍卖场上得到的。可以彻底转化人的性别。只要喝下去,再强的alpha都会永久变成omega,到时候公子娶了他,他还不是由您为所欲为?”
  隔间内。
  晏微凉神色极冷。
  张家想讨好内阁,却要拿他当踏脚石,也得看他答不答应。
  楚余温在他身旁道:“张家上月才来投奔于军部,转眼又对内阁示好,还真是广撒网。也不看看那等货色,别人瞧不瞧的上。”
  他问晏微凉:“殿下要怎么处置?我可以帮忙。”
  晏微凉淡淡道:“不劳元帅大人动手。敢算计到我头上,自要考虑清楚后果。”
  张家此后,便没有存在的必要。
  隔间外。
  苏郁狐狸眼弯了弯,接过那药剂,笑道:“你呀,可真是懂我的心思。”
  张启也笑容可掬。
  “过来。”苏郁愉悦道,“我要好好奖励奖励你。”
  张启大喜过望,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谢苏公子!谢苏……呃!”
  苏郁猛地掐住他的脖子。
  张启:“呃啊……”
  一张胖脸憋得通红。
  他满眼不可置信,喉咙里压抑着几个字。
  您……为,什么……要,杀我……
  可他没有说出来的机会。
  他挣扎着,脖子被苏郁牢牢钳制住,白眼翻起,青筋暴露,很快就口吐白沫。
  “啧啧啧,可怜呐。”苏郁右手掐着人脖子,左手腕一翻,那价值千金的药剂瞬间就摔在地上,跌个粉碎。
  “殿下是什么身份,你也配打他的主意。”苏郁勾人的狐眸中涌现出一抹令人心惊的狠戾,“真是活腻了。”
  张启一句话都没说完,就这么身子一软,歪道在地上,死不瞑目地断了气。
  苏郁漫不经心道:“来人。”
  苏家人即刻出现,看了眼地上的尸体,面色毫无波动:“公子。”
  苏郁若无其事地擦了擦手指:“把这儿收拾干净。”
  “是。”
  “哦对了,张家。”苏郁思索着点点头,转身去洗手台上又洗了一遍刚掐死过人的手。
  他抬头,镜子里容色艳丽的青年微微一笑:“让它消失吧。”
  下人拖走了尸体,打扫完地上的药剂。苏郁洗完手后离开,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晏微凉缓缓开口:“你看清楚了,你口中的蛇蝎,从不曾将毒针对准于我。倒是你,元帅大人……”
  是你先断了这份情谊,伤人至深,如今说什么不想为敌,不觉得可笑么?
  他没再将话说下去,趁着卫生间没人,拂开楚余温的手,推开隔间门离开卫生间。
  楚余温独自留在卫生间里,望着晏微凉离开的方向。
  良久,他才出声。
  “你明知道,苏郁不许其他任何人对你不好,可也不许其他任何人对你好。他要的是你孤立无援,只能求到他头上。”楚余温低声道,“殿下,我这么多年……不洗冷血之名,锋芒毕露,满朝树敌,吸引火力,何尝不是在给你……拉拢人心。”
  他日你若落败,以你的人脉与手段,何愁没有东山再起的时机。届时你若杀我,我由你。
  “我若直接辅佐于你,便有愧故人所托。忠孝仁义,总难两全。你让我……如何是好呢?”


第53章 令牌
  大厅。
  楚余温从卫生间回来; 直接去了休息区; 在一处单人沙发上坐下。
  皇帝给晏微玄使了个眼色。
  晏微玄接到示意,纵然对楚余温心怀恐惧; 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问道:“元帅大人这次怎么又没带上家里的娇妻虽说护妻心切是好事; 可总不将他带出来见人,怎么融入我们的圈子。”
  楚余温薄唇轻扬; 似笑非笑。
  娇妻?
  那人就在这场上。
  可说出来恐怕无人敢信。
  便是他自己; 至今也觉得不可置信。
  “内人性情羞赧; 不喜见客。”楚余温道; :“我自然随他的心意。”
  晏微玄皮笑肉不笑:“元帅大人对妻子可真好; 这般小心翼翼,他不想来就不让他来。可惜了我的五皇弟,却因元帅大人的一时疏忽,如今便是想来; 也来不了。”
  楚余温早看穿他们的把戏,如今就像看跳梁小丑一样无趣。
  “太子殿下有话直说; 何必拐弯抹角。”
  一个个的既想从他身上剜下一块肉,又恐招致他的报复,不敢正面对上。真是没意思极了。
  成天与一帮蠢人做斗争,实在无趣。也只有和晏微凉的博弈; 方能激起他的沸腾热血与澎湃战意。
  “有话直说。”晏微玄对上楚余温深不见底的眼眸; 有一瞬的腿软; 很快又想起自己这次有父皇和内阁撑腰; 挺直脊背; 色厉内荏道,“那本太子可就直说了。帝都治安防守,乃元帅管辖范围。如今我五皇弟在天子脚下出了事,却查不到任何线索,元帅大人不觉得要对此事做个交代吗?!”
  楚余温平静地盯着他。
  晏微玄被盯得心里发毛,仿佛被一双兽瞳锁定,随时会被吞噬撕咬。
  他竟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心生退却之意。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皇帝心中咒骂,面上轻咳一声。
  晏微玄回过神,稳住情绪,继续强撑着:“元帅大人不说话,是也默认了要为此事承担责任吗?”
  楚余温忍不住笑道:“太子殿下想要我怎么负责?”
  晏微玄冷哼:“元帅大人既然管不好帝都,我等自然不放心将守卫帝都的守城军交给你来统领。烦请元帅大人交出守城令,让本太子接手。”
  兵权分许多种。有保卫皇宫的禁军,守护帝都的守城军,此外第二区到第九区,每一区都有各自的护卫队。这些护卫队平日里各司其职,必要时也能拧成一股绳,听命于将军令。
  楚余温之所以被如此忌惮,正是因为他手握将军令,同时又掌有守城令。
  除了皇家禁军听命于皇帝,几乎所有兵权都掌握在楚余温手里,怎能不令人眼红。
  这将军令,便是当年晏微凉从宫里偷出来,交到楚余温手中的那块。后来楚余温征战沙场,保家卫国,军中威望极高。纵然没有这块将军令,将士们也都愿意听他的话。
  楚余温得军心得民心,唯独不受贵族的待见。他的存在威胁到上位者的利益。这帝都中,时刻都有想将他拉下马的人。
  这将军令是楚余温手里最大的王牌,这个拿不到,那么总要他将守城令吐出来。
  守城令原也不是楚余温所持,而是由另一名将军执掌。只是那将军犯了错,楚余温又是力挽狂澜挽回损失的人,理所当然就得到了这块令牌。
  可现在想来,那不过是楚余温排除异己、篡夺权力的手段。
  在人们还当他少年一身正气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处心积虑谋夺权力了。
  “一块守城令,不过几两轻,给了倒也无妨。”楚余温开口。
  晏微玄面色一喜,没想到会这么容易。楚余温竟然这么轻易就答应?
  他们早就做好楚余温不给的心理准备。届时皇帝再开口,苏阁老再附和,若楚余温再不允,那就是他不识好歹了。
  到时候,他们就可以直接让早就守在外头的禁军将人拿下,治楚余温一个大不敬之罪。当然了,楚余温手握重兵,肯定不能真的治罪,不过是轻拿轻放地警告一番,守城令还是要到手的。
  再退一万步,楚余温早有部署,命守城军在外与禁军对峙,那就更好了。一个拥兵自重、擅自调动的名头扣下来,这守城令就更不能让楚余温拿着了。收回,必须得收回!
  他们也是看准了在帝都,时间又紧迫,楚余温还来不及也没机会调动将军令,试图来个瓮中捉鳖。
  一个军部还压不过皇室与内阁的联手。牵一发而动全身,楚余温若妄图反抗,从此打破三方平衡,必要做出完全之策,否则就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他们相信楚余温不会因小失大,为了区区一块守城令,去动用更重要的将军令。
  动这平衡了多年的局势。
  总而言之,今日这守城令,楚余温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只是他们想不到,今日就算是成功摆了楚余温一道,好处也落不到他们头上。
  ——晏微凉早已通过亚伦通知姬玉,让其转告林深,带领手下战斗部成员在外准备。
  战斗部里的成员,每一个都是晏微凉亲手所挑,几乎都是以一敌百的alpha强者。就算有破格招进来的beta,也必有过人之处。
  塞尔维亚就是被招进了战斗部。
  姬家同样也派出一些人鱼强者供他调遣,布兰特亦在其中。
  这样的势力,可比禁军那帮酒囊饭袋强,足以与楚余温一手训练出来的守城军对峙。
  届时护驾的是他,这守城令若要易主……
  也只能是交给他。
  若是不给?
  那就别怪之前还救驾有功的三殿下,转眼又成刺客了。
  皇帝与内阁想要瓮中捉鳖,楚余温反将一军,晏微凉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环环相扣,无一丝错漏。
  再说了。
  楚余温是那么好算计的人么?
  晏微凉让人按兵不动,也是预料到他这一番部署,可能有完全用不上的情况。
  天下谁人能胜楚余温?
  只有晏微凉。
  其他人,一个都不行。
  晏微凉坐在另一区域的沙发上,安安静静地吃水果,权当听了一场戏。
  “元帅大人这意思,是愿意交出守城令”晏微玄喜不自胜,“识时务者为俊杰,元帅大人把守城令交出来,父皇自然不会再追究元帅大人的失职。”
  皇帝在一旁跟着装模作样地点点头。
  这一对父子,一个是五皇子的亲生父亲,一个是五皇子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可此刻没一个是真心想要为五皇子报仇查明凶手,只想借着这个机会收拢兵权。恐怕他们还曾沾沾自喜过,五皇子的出事给了他们一个发难的机会。
  皇族之人,果真是心狠手辣,满肚子利益算计。
  楚余温想着,脑海中却闪过晏微凉清冷出尘的侧脸,高傲得不可一世。
  然后是……瑞安跪在他身前,模样乖软,笑得很甜。
  心突然疼了一下。
  那个最温顺柔软的少年,才是对自己最狠的人。
  晏微凉,何其能忍。
  望着眼前喜上眉梢沉不住气的晏微玄,楚余温觉得和这种段位的人讲话简直是拉低了自己的级别。
  也难怪晏微玄时常挑衅晏微凉,晏微凉从来都懒得理他。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雄鹰的眼里怎么会有蝼蚁的存在。
  “一块木头轻如鸿毛,只是上头刻了几个字,有了守卫帝都的职责,保护着整个帝都人民的性命,便重于泰山。”楚余温语气不紧不慢,“我将它给你,太子殿下,你拿得稳吗?”
  他抬眼:“若是出了事,你担待得起吗?”末句已带上几分威严。
  晏微玄瞬间慌了神:“我,我……”到底是年轻又泡在蜜罐子里,比不过楚余温经年累月久经沙场历练出来的气势。楚余温这么一质问,他就语无伦次。
  苏阁老这只老狐狸适时开口,语气倒是很中肯,立场是偏得没边了:“元帅大人,太子殿下掌握守城令出不出事不知道,倒是现在元帅大人你镇守帝都,五皇子却出了这样的事。元帅大人执掌将军令,区区一块守城令,就是给太子殿下历练一番又何妨何必推三阻四的。元帅大人,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吧?”
  楚余温反唇相讥:“太子殿下经验不足,苏阁老怎么也跟着如此儿戏帝都安防乃国之大事,关乎这么多人的性命,我有多年对敌防御之策,请问太子殿下有什么?多年纵情声色么?想要历练,先去战场上打个几年仗吧。否则纸上谈兵,恕我不能放心。”
  内阁派系的一名长老立刻出言指责:“当今天下太平,哪有什么仗可以打太子殿下万金之躯,哪里轮到亲自上场?我看是元帅大人野心勃勃,不肯放权罢了!”
  “放权可以啊。”楚余温出人意料地很好说话,“只是人选要由我来定。”
  他忽然转过身,指着另一边的晏微凉:“三殿下,可愿担此重任?”
  正在叉西瓜吃的三殿下:“……”
  突然扯他做什么?
  他是想要守城令,但计划中是他自己争来的,人都在外面部署好了。
  结果现在楚余温要把守城令主动送他手上?
  要么是楚余温哪根筋搭错了,要么是楚余温又在算计什么。
  想要拉他下水,避免孤军奋战么?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可楚余温,你得想好了,你拉下水的不是一只绵羊,而是一匹饿狼。
  他盯上咬住的东西,同样不会吐出去。
  晏微凉垂眸思索着,慢吞吞咽下嘴里的西瓜,优雅地用手帕擦了擦嘴。
  晏微凉还没说什么,晏微玄先炸了。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就是处处被晏微凉比下去……最耻辱的是他们根本没有可比性!
  晏微玄恼怒道:“我是太子,他不过是个皇子,这守城令怎么也不该越过本太子,交到他手上去!”
  楚余温不咸不淡道:“太子殿下莫不是忘了,十年前,是三殿下一力镇守帝都。这块守城令,如果非要说出最合适的人选,那非三殿下莫属。”
  晏微玄不甘道:“不过就是这么一件事儿,你们已经提十年了!夸了他十年,还不够么?!”
  “太子。”皇帝警告。
  他感到一阵头晕,若这个儿子能有老三那个畜生一半的聪明,他也不至于愁成这样!
  “有的人一件事可以荣耀一辈子,有的人一辈子也做不出一件值得被人夸的事。”楚余温毫不客气地补刀,他可不会照顾这个嫉妒成性的太子的自尊心。
  “你!”晏微玄气急。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讨论我。”晏微凉走过来,声音清朗,语气温和,是外人眼里光风霁月的三殿下。
  “元帅大人是要将守城令交给我么?那就却之不恭了。”
  “你敢接!”晏微玄完全失了智,那应该是他的!晏微凉的所有东西,都应该是他的!
  “我为何不敢,元帅大人说了给我。”晏微凉转身,看向楚余温,“元帅大人,令牌呢?”
  “殿下跟我来。”楚余温道。
  两人并未走多远,还在皇帝他们的视线范围内。众人无不睁大眼睛竖起耳朵观望。
  楚余温从精神空间里拿出令牌,交给晏微凉。
  晏微凉一摸,是真的。
  他脸上那抹清浅的笑意反而淡了。
  “这次又是想利用我替你转移注意力”他问得直白。
  楚余温回答:“殿下有守住的本事。”
  晏微凉讽笑:“我替你守住,然后你再伺机从我这儿拿回去。从此他们就盯着我不盯你。元帅大人好算计。”
  只是落到他手里,楚余温就别想拿回去了。
  楚余温道:“是我想送你。”
  晏微凉面无表情。
  楚余温一顿:“这次不骗你。”
  晏微凉说:“我不信。”
  他们交手过那么多回,针锋相对那么多年,总是围绕着谎言,欺诈,利用,算计。
  手段无所不用极。
  晏微凉自己就是一个高明的骗子,也就不信楚余温的任何言语。
  楚余温一哂:“殿下当年赠我一块将军令,我不过是还一块守城令而已。”
  晏微凉轻嗤:“你若有这个良心,就不会……”就不会亲自斩断这份兄弟情谊。
  话到嘴边又生生改了口:“楚余温,我无需你施舍。”
  他想要的,从来都需要自己算计争取,没有人会送给他。
  后来即便有人送了,他也不敢接了。
  世上怎么会有纯粹的善意,一切示好都是为了某种目的。
  晏微凉活的这么疏离孤冷,便是抱着这样的心情。
  人心是最难测、最不可捉摸的东西。晏微凉偏将所有的黑暗劣根都看的淋漓尽致,也算计的彻彻底底。唯独光明善良的心,他几乎不曾遇到,遇到势必会好好珍重,绝不掺半分虚情假意。
  他年少曾遇到一个光明善良的人,一颗心真实地跳动着,也因此才在遭遇背弃后伤的千疮百孔。
  他曾问楚余温:“你接近我,难道就是为了得到这些权力?”
  楚余温说:“是。”
  晏微凉说:“我不信。”我不信你是这样的人。
  楚余温笑:“殿下不信也好。殿下只要记住,我说的任何一句话,你都不能相信。”
  “我一直在骗你。”
  楚余温道:“那殿下还我。”
  晏微凉顷刻间将守城令收到精神空间里:“到了我手中,也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楚余温戏谑:“殿下仍是跟当年一样不讲道理。”
  晏微凉没什么表情地转身就走。
  楚余温是最没有资格跟他提当年的人。
  楚余温静静注视他的背影。
  他到底还是失去了他的信任。
  其实这样很好,说明他真的听了他当年的话,此后对他的话一个字都不信了。
  当年得知那样一段渊源后,楚余温就深知与晏微凉立场注定不同。既然如此,当断则断。晏微凉是重情重义之人,他先背信弃义,对方才能干脆,不受感情困扰。
  “你接近我,难道就是为了得到这些权力?”
  “是。”不是。
  “我不信。”
  “殿下不信也好。殿下只要记住,我说的任何一句话,你都不能相信。”
  “我一直在骗你。”
  只有这句话不能信,其他都没有骗你。
  得知瑞安是晏微凉所演,楚余温是真切心疼了。他知道晏微凉有多骄傲,也就对瑞安甘愿雌伏在他身下这件事有多震惊。
  不……怎么会是甘愿呢?
  定是不愿的。
  是以他并不打算拆穿。
  他知道,但可以装作不知道。
  瑞安中药只怕也是假,是晏微凉想要与他形影不离,借机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东西。
  晏微凉想要什么?兵权吗?
  他给就是了。
  给了……就快点离开吧。
  别回来了。
  瑞安今天的:“药效”还没有发作过,这意味着他们晚上还得来一场情事。可得知了瑞安的真实身份,楚余温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继续下去。
  他同样也不忍心当面拆穿。
  楚余温这么多天的忙碌,早已备好全身而退的万全之策,绝不会将守城令交出去。偏他临时确定了瑞安的身份,改变了计划。
  如果晏微凉想要的是兵权,那么他给。晏微凉拿到令牌,今天就可以恢复他的皇子身份,永远不回元帅府。瑞安这个身份彻底消失,谁也不会知道瑞安和三皇子的关系。
  楚余温也不会去找。
  他以一块守城令,顾全晏微凉最后的体面。


第54章 葡萄
  守城令最后交到了晏微凉手里; 这令内阁与皇帝万万没想到。晏关柝面色阴鸷; 差点呕出一口老血。
  令牌到了这畜生手里,还能有吐出来的时候吗?这跟刚出虎穴又入狼窝有什么区别!
  苏阁老在起先的意外后; 很快就平静下来。他与皇帝合作一次; 不代表就站在皇帝这边。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削减军部的势力,避免一家独大的局面。
  三皇子同样属于皇室阵营; 但与皇帝并不齐心; 这对内阁来说反而是一种好处。
  内阁要的是一个平衡。谁强大他们不管; 只是不能过于强大; 动摇了内阁的根本。
  苏阁老乐见其成。
  皇帝一见这老狐狸不动如山的模样; 就知道他是不打算再帮自己了,是以一张脸愈发难看。
  他跟内阁联手才让楚余温交出手中的令牌……不,这甚至可以说是楚余温主动交出来的,他们的计策都没派上什么用场。
  一个楚余温尚且如此难对付。晏微凉与楚余温势均力敌; 这次又缺失了内阁的支持,皇帝想来也明白要从晏微凉手里拿到守城令难如登天。
  他从来都斗不过这个畜生。
  晏微玄不甘心道:“父皇; 您难道就任由——”任由那个野种得到守城令
  晏关柝虎着脸呵斥:“闭嘴!”还嫌不够丢人么?
  他哪里任由?他倒是也想把东西拿回来,可他没办法!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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