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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养成手札-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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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执……”他喊了一声穆执,声音沙哑,只一声却叫他嗓子疼痛万分。
  他伸手抱住就算坐着却依旧摇摇欲坠的穆执,一滴温热的泪珠滴落,落在了地上,渗进泥土,消失不见了。
  “师兄……”穆执舔了舔嘴唇,这才能稍稍说出一些话,“穆执没事的,真的……只是许久未喝水嘴唇有些干裂,我只要喝些水……”
  “我们回去吧,回蜀山。”衡景打断了穆执的话,更加抱紧了穆执。
  他的师弟已然因为他的一次疏忽而没了,他再不能让这个师妹受到伤害了,不能。
  回蜀山,回到蜀山,一切都会重新开始的。
  穆执一惊,瞪大的瞳孔却缓缓垂了下来。结束了,这场毫无希望地等待……结束了。
  二人也没有休整,喝了几口水便踏上了回归之路。
  来时是三人,回去却变成了两个人……
  唐余瑛送了二人一段路程,怕的是二人体虚会半途晕倒。不过还好,二人倒是能受苦的人,只送了一小段就告辞了。
  他看着二人相互搀扶的背影,又想了想葬送在悬崖的罔缇,心里也是一阵惋惜。
  那是唐翎拼了命想保护住的人,却又因为想要护着她的尸体葬送了性命。
  或许,这是一场轮回。谁欠了谁的,似乎就该还清……


第三十四章 :鲜衣怒马,抱琴轻许(5)
  江君涸与罔缇都身负重伤,赶起路来自然是慢了一些。但,再慢,不过也就五六日,便赶到了通黯山,赶回了魔族。
  “不知少主今日回宫,属下可是来迟了?”一个没有眉毛的中年男子勾着黑沉沉的唇,朝着江君涸抱拳,嘴上说着歉意的话,但表情完全一副‘我看不爽你’的样子。
  江君涸挑眉,狐狸眼笑眯了起来:“啊呀,左长老说笑了。本少主也是刚到,您来得正是时候,正好可以扶着受伤的我……”他特意强调了一下‘受伤’,好似旁人听不见一样。
  那左护法眉头抽了一下,扯了一个笑:“少主受伤了?”
  “可不是?被人一路追杀,怎么着也得有些损失的。”江君涸抽出了别在腰间的扇子,然后展开挡住了自己下半张脸,“这族内可还好?”
  左护法接着笑,黑沉沉的唇却有些抖动:“劳少主费心了,一切都好。”说着,他把手伸了出去准备去扶江君涸。谁知江君涸看都没看他的手一眼,径直走了过去,撞开了他的手。
  这下子,连罔缇都有些想笑了。
  “少主?”左护法尚且还伸着手,略有些尴尬地看着江君涸。
  江君涸扭头,轻轻摇着扇子,狐狸眼扫了一下他的手:“啊呀,护法的手怎么还真伸出来了?护法都一把年纪了,自己都走不稳当了,君涸岂敢让您老来搀扶我?这可不是大不敬了么?!君涸可是不敢的,以下犯上什么的。”
  一番话,说得左护法脸是红了白白了红最后转为黑。
  他收回手,抱拳:“少主有心就好。”
  “呵。”江君涸轻笑一声,转身走了进去。
  罔缇本还为了憋笑而努力着,见江君涸要走,连忙也跟了上去。这魔族他可不熟,不跟着江君涸到时候走丢了,那可是要不得了的。
  一只手忽然拦在了他的面前,他垂眸去看。那只手干枯得不像样,指甲呈灰黑色还很长很尖锐,看着怪渗人的。
  “什么意思?”江君涸虽说是背对着他们的,却还是停下了脚步,问话。
  “这是外人吧?少主,我魔族向来不欢迎外人……况且……”左护法笑得阴沉沉地,似乎就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坏人一般。
  “你所说的是外人……而他……”江君涸转过身,走至罔缇身边,拦住他的肩膀,“是我兄弟,可算不上外人吧?”
  “呵,少主得理。”说着,他退至一边,一双黑压压的眼睛却盯着罔缇,颇有深意。
  罔缇倒也识相,朝着左护法略微一笑,便目不斜视地跟在江君涸身后一路朝着正宫殿走去。
  内部相争什么的,他懂得不是很多。但他也总是知道的,实力相当的两方,只要有一方先露出破绽,那天平就会倾倒。更何况……他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立在原地的左护法以及站在他身后的几人,只怕是这两人的实力还拉了差距的。
  “我也就耍耍嘴皮子……”走在前面的江君涸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若真要是开战,我赢的几率恐怕很低。”
  罔缇抿了抿唇,摇摇头:“别想多了,你可是少主。”
  少主?是啊,他还是少主,在身份上可是压了那个左护法一个层面的。
  “啊……你可真乐观啊,罔缇兄。”江君涸笑,眉眼弯弯。
  罔缇耸肩,也笑:“能不乐观么?我的手可是要靠你了。”
  赌一把,他愿意随江君涸来这魔族就是把自己的命作为赌注了的。这一场dubo,他只能赢不能输。
  说来,他也不会输吧?
  衡景和穆执回到蜀山的时候已是两天后,二人刚到蜀山正门口,不待人前来查看,二人纷纷昏厥。
  而也就是这日,大师傅飞升,成了仙,蜀山由二师父褐玫真人接管。
  衡景与穆执二人身上无伤,只是脱了力。二人多日饮食较少,加之走了两天一夜的路程,便是没伤也得折腾出病来。
  褐玫给二人以真气相治,虽说不是难事,但中途总也会分神。他知道,若非事出有变,罔缇就不该不回来。
  蜀山上下都知,当年是他捡回被丢在蜀山脚下的罔缇。虽说他未曾照料过罔缇,却也是他给罔缇取得名,就连白靳也是他亲自为罔缇锻造送予他的十五岁生辰礼物。
  可想而知,罔缇是他的命。
  如今,三个徒弟只回来两个,不回来的还是他最亲近的罔缇。他的心有多痛,旁人是不得知的。
  衡景比穆执醒的早上些许,一睁眼,先是朦朦胧胧了一会儿,随即想到了什么,垂了眸子,浑身发颤。
  他颤颤巍巍在床上坐直了身子想下床,手没撑住,人从床上滚落了下来,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门口守着的几个师弟听到了声响纷纷冲了进来,见他们的师兄趴在地上,表情痛苦,大惊。
  “师兄!”率先冲上来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少年,身子骨弱得很,一身的药草味儿。
  衡景一手搭上那师弟的手,借着他的力缓缓站了起来:“陆映师弟,快带我……去见大师傅。”
  “师兄,大师傅飞升了。”陆映替衡景拍了拍衣上的赃物。
  “……!”衡景微微发愣了一下,然后表情变得更加崩溃,“二师父,带我去见二师父……我……”
  “别说了,你快些躺着吧。”褐玫从屋外走了进来,上了年纪的他一夜之间又多添了几根白发。
  衡景一见他,腿一发颤,‘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紧跟着,他又连磕了几个响头,一声比一声响亮。
  陆映没拉住他,也只能随着他磕了。
  “二师父,衡景对不住您!”衡景的声音在发抖,尾音里带上了颤抖,“罔缇师弟他……命丧悬崖……是我,是我这个做师兄的错!”
  “!”众师兄弟一惊,脸上皆是不可思议地表情,站在一边的陆映更是惊恐。
  他那上蹿下跳,天不怕地不怕的罔缇师兄,就这么……没了?!没了……
  “衡……衡景啊,莫怪你自己。”褐玫虽说已猜测到了七八成,如今从衡景嘴里说出来,却又是另一番光景,“命数……那孩子……”他也不知道该接着说些什么,说至一半,却又没了话。
  衡景哪里听得进去什么‘不怪他’的话,满脑子都是‘我要赎罪’的想法,恨不得二师父此刻拿着戒鞭好好抽他一顿,才甘心。
  “你且好生休息着吧。”褐玫也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面上却湿了一片。
  白发人送黑发人,此生莫大的痛。


第三十五章 :乱世风华,人生浮夸(1)
  七月末八月初的天气最是恼人,热得人无处躲藏。而就是这般的日子里,却有修仙之士不辞辛劳地在林子里猎妖。
  “山下村民说了,这段时日这山总有妖物出现,闹得人心惶惶的。”领头的是个身穿蓝白相间衣服的男子,“今日,我常温定要捣了这妖窝!”
  他身后的四五个小弟子也亢奋了起来,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
  常温敢只带四五个师弟师妹来猎妖那也是够胆的,要说他所在的灵洞派也不是什么大门派,他敢如此不过是仗着常家师承蜀山,而他也在成年之时得到蜀山掌门的贺礼——殊卷。
  殊卷乃是上古神器,据说妖魔皆惧之。
  ‘据说’是不是真的,常温不知道。从前这把剑是被他供起来的,这次也是下了决心想让灵洞派一举成名才带来的。
  “走吧。”常温把手放在腰间的殊卷剑上,微微颤抖。那是因为兴奋才产生的颤抖,光是想象,他就陷进了一个名利皆收的未来,不可自拔。他摇摇头,笑了起来。
  灵洞派的未来是光明的,而他也即将成为修仙界的名士!
  看上去很顺利其实很曲折地进了魔族内部之后,江君涸领着罔缇一路往深处的院子去了。
  “去哪?”罔缇边走边碰了碰自己软绵绵的右手,见它晃了一下,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又推了几下。
  “我母亲那……”江君涸转过身想告诉罔缇到了,一回头却见他在玩自己的手臂,“你还真是……”他扶额,这人怎么总是在该紧张的时候表现得一副坦然的样子?
  罔缇抬头,朝他淡笑:“哈,难得开心。”近日,闹心的事情太多了,整日里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表情。如今难得放下外面的一切,一下子轻松了不少,脑子也没有那么乱了。
  “诶?”江君涸愣了一下,半响反应过来。是啊,现在是他的紧张时刻,同罔缇没什么关系,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可是啊,为什么总觉得很心酸很难过呢?是因为没有人帮忙?不,帮他的人有很多。那,又是为了什么?
  他看着笑眯眯的罔缇,忽而背过身,展开扇子。
  也许,是因为不能再并肩作战了吧。他想要一个可以站在一起,可以一直喝酒聊天打架的人。
  在遇到罔缇的时候,他以为这个人是罔缇。可惜了,他想多了。
  “进去吧,我母亲会治好你的右臂的。”一下子感觉看清了的江君涸语气都变得冷淡起来,走路也不再特意放慢脚步了。
  罔缇倒也没什么感觉,点头‘哦’了一声,便加快脚步进了院子。
  说江君涸的母亲能治好罔缇那也不是胡乱说说的,一进院子便能看出一二。
  不大的院子被分割成了三部分,左边弄成了药田,里面种了各种各样的药草。罔缇大致看了一眼,光是能认出来的就有四五种,例如驱虫用的苦楝、行血祛瘀的苏木、清热解毒的天葵子等等。他对药草不是很在行,蜀山对药理在行的还要数穆执这类女弟子了。
  院子右边是晒药的地方,有几个婢女正在料理。看到江君涸了,停了手中的动作行了礼才继续。
  院子中间自然是用来走路的。
  不大的院子,却像是一个医学之人的专属之地。
  “君涸,你回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从紧闭房门的屋子里传来,声音沙哑,像是上了年纪的老婆婆一般。
  “回来了……母亲。”江君涸抱拳,弯腰,鞠了一躬。
  罔缇想着他是来求人治自己的,总也该有点礼数。于是,跟着江君涸也来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诚意毕现。
  门‘吱呀呀’地打开了,出来的却是一位相貌相当年轻的女子。装束简单,看人地眼神也像是带着水一般,温柔得很。
  只是她一开口,却让人觉得这完全是判若两人。
  “活着回来,不容易。”她笑了笑,远山一般的眉弯了起来,温柔似水。可声音却十分沙哑,让人听了眉头都要皱很久。
  江君涸笑了笑,没接话。
  “这次,带了个朋友吗?”女子眼睛定在了罔缇身上,紧接着被他的右臂吸引,“哦,还是个受了伤的?”
  “这次,怕是要麻烦母亲了……”江君涸走上前,在女子耳边耳语了几句。女子的脸色变了又变,然后叹了一口气。
  “进屋吧。”她摇头,“既然是君涸的朋友,自然要好好帮上一帮的。”
  罔缇抬脚跟着走了进去,走至江君涸身边的时候顿了一下,轻声开口:“若是有什么能帮得上的,定当竭力……哦,不是报恩。你欠我的太多,你于我没有恩,你得知道。”
  江君涸愣了一下,直到门关了起来才恍恍惚惚反应过来。
  他举着扇子抵住自己的额头,笑得不可开交,身体都在发颤。
  是啊,他真的想太多了。
  难为他刚刚还怕罔缇为难,特意小声和母亲说了。
  他说,母亲,这是我想同甘共苦一辈子的人,还望相救。
  蜀山这边的情况着实不乐观,总体还是一般,具体不乐观的其实也就只有衡景了。旁的人再难过,该做的早课没落下,该练的武也没耽搁。倒是衡景,早课恍恍惚惚,练武时与人切磋差点伤了师弟。
  戾气杀意过重。
  二师父如此判定,然后,衡景便被请去了祠堂。
  祠堂他来过很多次,但是跪祠堂不过也就一次,算上这次才两次。前一次,他是为了罔缇才来这祠堂跪着的。这一次,粗略算算,却也是为了罔缇。
  罔缇和他不同,跪祠堂都快成为罔缇的专有了。
  他跪在罔缇常跪的蒲团上,不暖很凉,凉到骨子里的那种。
  很多事情都是在失去之后才恍恍惚惚反应过来。衡景感觉他现在就是这样的状况。从前罔缇在身边的时候,他到不觉得有什么。如今罔缇走了,却结结实实感觉到了失去。
  他觉得有点绝望,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在干些什么。
  从前,罔缇闯了祸跪祠堂他便送些吃喝给他;从前,罔缇练武他便陪他一起两人切磋……从前有太多事情,他好像一直围着罔缇转,又或者,是罔缇围着他打转。
  没了罔缇,好像就没了生活……
  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他想。
  “师兄?”门被轻轻推开,是穆执。她手里还拿着热乎乎的馒头,一脸小心翼翼的模样。
  “师兄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你得知道啊,难过的不只是你一个人……”穆执把馒头放到衡景手中,“整个蜀山都很难过。”
  “那……又如何?”衡景叹气,捏紧手中的馒头,“大家都很难过,又如何?”
  穆执一愣,牙齿咬紧下唇,直至血流了出来。
  她知道衡景和罔缇向来关系好,但是罔缇在这蜀山上上下下和谁的关系不好呢?
  “师兄……”穆执轻轻喊了一句,声音柔和,她的手却拔出了剑,一剑刺在了衡景的肩头,“师兄,是不是让你痛了让你遍体鳞伤甚至让你也死了,你才好过一些,啊?!”
  “!”衡景一愣,想去握剑,剑却被拔走。
  “可是啊,师兄……蜀山上上下下,都不想再失去一个他们敬爱的师兄了啊!”
  不想……再失去。


第三十六章 :乱世风华,人生浮夸(2)
  茂密的树林之中,知了声声不断,给人平添了烦躁的感觉。
  常温靠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来的眯着,满头是汗。他身边的师弟师妹们更是气喘吁吁,稍微好一些的还能打个坐坐在地上,身子稍微弱了一些的干脆躺倒在地上。
  一行六人,硬是在这个丛林里找了两天,顶着大太阳的,却什么都没有找到。别说是妖怪的巢穴,就是一只小妖都没看到。
  “这里真的有妖怪吗?”一个少年嘟囔了一句,脸颊通红,腿也直哆嗦,明显是累着了。
  常温抬了抬眸子,心里也堵着,却又不好跟个小师弟置气,只好用脚踢了踢树干,发泄着内心的愤懑。
  一边的女弟子看到了他这个动作,连忙对着那个少年做了禁声的动作,提示他别说了。那少年也看到了,撇了撇嘴,不满全数吞回肚子里了。
  也不怪他,十三四岁的少年本就有些娇生惯养的。再加上灵洞派的门规本就不是很严格,常有人说灵洞派养出了一群公子小姐,这话也不是空穴来风的。
  娇生惯养的少年们总归是心有傲气身有傲骨的,还受不得平时没受过的苦。如今一下子又是受苦又是受气的,脸色难免就不大好了。
  常温看了他一眼,下一秒,他惯用的佩剑就横到了少年的眼前:“受不了就回去,娇娇弱弱的,跟个闺中女子一般。”
  有气的哪里只有少年,常温不过是憋着。他是这里最大的,自然任性不得,不然还不乱了套?但,憋着归憋着,他哪里是好欺负的人?
  少年猛地站了起来,脸更红了一些,一张嘴开开合合的想说些什么却被身边的少女给拉住。
  “初勉,你越级了!”少女压低声音,“那是师兄!”
  初勉咬牙,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师兄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常温的剑动了动,然后返回。他沉着眼睛去看初勉,“即使如此,你有本事先成为我的师兄……”
  年长的人终归是有些气场的,加之他身上还有殊卷剑,气场更是逼人。
  “我再说一次……”他直起身,扫视着或坐着或仰躺着的师弟师妹们,“觉得累了就滚回去,没人留!”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做声,自然也没人动身回去。
  这个时候回去,那不是纯属丢脸吗?
  一片鸦雀无声后,远处忽然传来了爆炸声,整个林子里的鸟都被惊得乱飞了起来,扑腾着翅膀,有好几只乱窜的鸟互相撞在了一起。
  刚休息了一会儿的几人神经一下子绷紧,所有人站了起来,手纷纷覆上自己的佩剑,就连刚刚还闹脾气的初勉也紧张了起来。
  一时之间,默契十足。
  爆炸声过后安静了一会儿,紧跟着便是更大的巨响。天空渐渐变得灰暗起来,仰头望去可以看到两个身影在空中纠缠在一起,刀光剑影。平地上传来了冲杀的声音,常温皱眉看了一会儿,然后脸色大变。
  他转身去问身后的师弟师妹:“这座山,叫什么?”
  “山下的百姓说是叫什么黑山,怎么了?”回答他的是一个年级轻轻的小师妹,包子头,粉红衣。
  “糟了!”常温脸都白了,“这是魔族的占据地!”
  “师兄,魔族的占据地是通黯山,你可是当我们不知?”初勉适时地给常温来了一个讽刺。
  常温哪里还管这个,暗骂一声‘白痴’便开口:“退,快出山!”
  这个时候退可能还来得及,不然到时候被发现了,可是尸首无存的。
  “为什么?”初勉偏偏这个时候要来唱反调,好似心里舒服一些的样子。
  “你!”常温气得血气也上来了,他指着正在打得不可开交的远处,“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那是魔族!你想死吗?!”虽然生气,他倒还有些理性,尽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所谓的黑山,不过是通黯山的别名罢了。
  初勉一愣,半响身子竟然开始发抖,脸色也死白死白的。
  他明白什么是魔族,更明白魔族的可怕之处,正是因为明白所以害怕,来自内心深处的害怕。
  常温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初勉,也没再斥责他。他刚刚看得不是很清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魔族内战。他以前也听长辈说过,魔族生来欲望很高,对权力的欲望更是强烈,所以经常会内战。这也是魔族繁衍超不过人类的原因之一。
  他从前没见过魔族更别提什么内战了。如今初次见到……他把殊卷握紧了一些。他想,他很庆幸自己带来了殊卷。
  “从右边,动作小一点,都弯下腰来!”常温小声指挥着,他走在队伍的最后头,不仅要注意着前面的情况还要时刻注意着后面魔族的战况,“初勉,你别哆嗦了!”
  乍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初勉哆嗦得更厉害了。半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师兄在喊自己,下意识回头想去看常温。
  他本就走在队伍中央,他这一回头,不仅慢了前面两人的脚程,还把后面三个人给堵在了原地。这还是小事,他因为过于紧张猛地站了起来,把后面的人给推倒在地。
  一直在观察后面的常温在看到后面有魔族退了过来的时候还是提醒前面的人绕开点,谁知一回头,看到的却是倒在地上的两个师弟以及站着的初勉。
  所谓的战场,自然是刀光剑影,刀剑无眼的。
  不过是一个瞬间的事情,在初勉还没有来得及害怕的时候,他的头已经和他的脖子分开了。
  温热的雪溅在了倒在地上仰脸看着初勉的两个人的脸上和身上,他们的世界一下子成了血红色。
  倒在地上的两个人之中,有一个是小姑娘,包子头粉红衣的那个小师妹。
  常温率先反应了过来,还不待他开口说些什么,那个小姑娘便尖叫了起来,眼泪鼻涕流了一脸。而她旁边的那个师弟则是惊恐地抹着脸,慌张地就连逃跑都不知道了。
  常温知道,一切都完了,他们……休想全身而退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他反而豁达了不少,拔出腰间的殊卷:“殊卷,生死看你了。”
  他冲杀的背影消失在了包子头小姑娘的眼中,然后一片血光之中,她看到她的师兄先是左手被卸,紧跟着是腿……
  殊卷,到底是被夸大其词了。
  常温的抵抗没有坚持多久,而留在原地的师弟更是一下子就被撕成了两半。魔族的身影靠近了包子头小姑娘……
  “师兄?”她裂开嘴,忽然笑了。接着,血肉模糊。
  大概是撕裂人类让魔族更加兴奋起来,他们甚至舔了舔自己沾满血的手。
  “你们在这做什么?跟我来!”罔缇站在白靳上,眉头紧锁,身上也沾了不少血迹,他瞅了一眼地上的血肉,看到了立在一边的殊卷,沉默半响,“这剑……怪眼熟。”但,非常时期,哪容得他多想?
  很快,他被卷入了战事之中。
  之前走在前面的两个人并未走开,只是躲在草丛之中,哆哆嗦嗦,嘴唇毫无血色。
  “那是……”其中那名女子瞳孔涣散,缓缓开口,“蜀山的罔缇师兄?”
  一听这个名字,另一个男弟子忽然抽了一下,手抓着剑,身子却抖得厉害:“他……他叛逃了!”
  是他,是罔缇杀了他们的同门。
  罔缇,背叛师门了!


第三十七章 :乱世风华,人生浮夸(3)
  一场争斗,死伤无数,被无辜牵连的也有几人。但,不论过程如何,战争终于还是结束了。
  江君涸甩了甩手中沾满血的扇子,半响,将扇子丢在了尸体堆里。
  罢了,不要了。
  他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伤痕累累的追随者,又看了看端坐在白靳上的罔缇。恍惚间他觉得,也许这场仗打得并没有很胜利但却让他很开心。
  “傻笑什么?”罔缇抹了一把脸,将脸上沾的血抹去。他的右臂刚刚好这内战就开打了,也亏得他能一路厮杀下来。
  “我们都还活着……”江君涸也不管自己身上有多少伤,更不管罔缇受了多少伤,向前走了几步一把抱住罔缇,笑,“罔缇,我们还活着!”
  罔缇先是一愣,一双手僵硬着不知道该怎么放置。半响,叹气微笑,手轻轻拍了拍江君涸的背:“是的,你赢了!”
  说实话,这一场仗打得突如其来,打得措手不及,打得慌乱不堪。但,终究还是他们赢了。
  有道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可能就是这个道理了。
  远方的天终于明亮起来,亮的让人想笑。
  江君涸放开罔缇,看着犹如残垣断壁的通黯山,心中慨叹不已,嘴上却道:“这个地儿,留不得了……”
  “另辟他处吧,总归有地方能容得下你们的。”罔缇轻勾薄唇,望了望蜀山的方向,“也好,我们就此别过。你寻你的落脚地,我回我的蜀山,道是有缘再见吧。”说着,他也不管浑身的伤,御着白靳就往蜀山赶去。
  江君涸的手伸在空中,平白抓住的是一片空气。
  他还未道一句‘再见’,他还未再看一眼他的脸,那个人就这么走了,急匆匆地。
  “罢了……”他耸了耸肩,叹气,就当有缘再见吧。正与魔,终归殊途的。
  他看向自己的族人,微笑,狐狸眼里尽是温柔:“大家先稍作休息,先疗伤,之后的事我来考虑。”
  下面的人一众应和,面上皆带了笑意。
  “少主!”远方忽然传来了一声呼唤,江君涸正在包扎左肩上面的伤口,一听这呼喊,立马起了身前去查看。
  “怎么了?”江君涸走至那人身边,却见那人手里捧着一把剑,正在仔细观察剑穗。他弯下腰,也凑近了一些去看那剑穗。看着看着,他一把夺过剑穗,瞪大眼睛。
  剑穗顶端刻了一个活灵活现的‘灵’字,据他所知,这世上只有一个灵洞派才会在剑穗上刻个‘灵’字。
  难道灵洞派的人来过这?
  “这里还有尸体!”一个女魔修指着离剑不远的支离破碎的尸体,“看衣纹,不像是我们魔族的!”
  江君涸抬眼看了过去,尸体何止一个,足足有四个,皆是蓝白相间的衣服,腰间皆有一枚刻了‘灵’字的玉佩。
  怎么回事?这几人的死状怕是被他们魔族所杀。但,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谁杀的?”江君涸拧眉,他总觉得心里不大舒坦。
  底下安静了一会儿,忽然一个人开口:“我见罔缇曾到过这里……”
  “什……”江君涸顿了半响,猛地站起身,“不好,坏了!”
  这人,就算不是罔缇杀的,怕也是会被误会。没被人看到是好事,但是……不行,不管有没有看到,他必须得去看看。
  “君涸?”嘶哑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江君涸没有回头,整了整衣衫:“母亲,合该是我欠了他的……我不能让他出事。”
  少妇叹了口气,远山眉都皱到了一起:“罢罢罢,你且去吧……”她知道,她拦不住他。
  有些事情吧,真是教人不得不退让三分。
  这边江君涸赶着去见罔缇,他身上有伤,赶得不快。但转念一想,罔缇也受了伤,必然也快不了,他倒也不急,边赶路边休息疗伤。他不知的是,罔缇这一路可完全没休息,御着剑尽是挑一些近路走。当真是,逢山过山逢水过水的了!
  这日,江君涸刚选了个客栈想歇下,一进门却率先听到了罔缇的名字。
  “要说这罔缇啊,可是蜀山一等一的好弟子,生得俊俏,耍得一手好剑法。”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叹了口气,直摇头,“可惜了,居然投了那魔族麾下,若不是灵洞派弟子瞧见了,还不知瞒到什么时候呢!”
  “要老子说啊,那罔缇根本就是个人面兽心!细皮嫩肉又怎么样?生得一副坏心肠!”一个屠夫样的男子粗着嗓子喊道。
  “哼,我看你就是嫉妒人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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