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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养成手札-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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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余生此般,往昔难忘(4)
薛和倾洹此行不过是一场空行,平白跑了这么一趟。江君涸同司命已然不在那儿了,算算时间还未超过三个月,江君涸还能再多活几日。
“看来是真的隐世了。”薛浅笑,只是这笑是扯出来的,一点都不鲜活,看着揪心。
“是他们自己选的路,怪不了谁。”倾洹抿唇,而后又叹气,“司命这一生,皆为我所累,我能做的只是就这般看着他让他自己选择。”他想,司命摊上他和薛这样的朋友,当真是运气极差,偏生性子又好,心地呢还善良,帮忙就帮到底。
于是,此般倒是他和薛显得不够义气。
在倾洹看来,从前的人从前的事,说到底其实就是他和薛在自私,只想着自己。可是,当初两个人……且不论薛,就是他自己他早就入了魔,偏执成狂。
南余安当年到死都不明白,温至殊到底是否是喜欢他。他知道,温至殊看着他会脸红,嘴里也会说着‘喜欢你’之类的话。可是这个人,即便凤家把温家弄成败落不堪的模样,依旧想着凤岚冉,至死都想见凤岚冉最后一面。
倾洹至今都觉得,当年其实温至殊的所作所为也许都只是为了程钏钦和凤岚冉,一点都没有考虑过他。当年的温至殊贪恋他的独一无二的温柔,所以至死都不戳破。
“当年,你当真欢喜我吗?”倾洹忽然开口,看着站在屋子里四处张望的薛,“当年的温至殊真的欢喜南余安吗?”
薛愣了一下,而后叹了一口气:“为什麽这么问?”
“我先说……”倾洹抿唇,“当初把你带入轮回的确我室友私心,但只是为了洗涤你的地府的鬼气。四世之后,我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你带到天界,从此这个世界上没有地府十殿,只有天界神官宋洵。”
倾洹说的让薛有些发愣,这些都是旧事了,他也纷纷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重新提起?况且,同七千年前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后来,我却发现你自己也想同我经历那所谓的三生三世,你也想摆脱地府十殿的身份,想和我在一起。”当初有些话只说了一半,他把事情告诉了薛却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当时觉得,也许你只是为了七千年前的事情而感到抱歉。后来想着,也学你还是在骗我,骗着我说喜欢我,想同我在一起……事实是什么样?”
薛这才后知后觉,为什么倾洹一直要跟在他的身边,为什么倾洹不让他回地府,一直怕他会真的离开。
有的事情,不说出来还真的是不知道,起码薛什么都不知道。倾洹在想什么在担心些什么,每日里看着他都会产生什么恐慌,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和当初的陆禾笙一样,陆禾笙把什么都藏在心里,一句话也不说擅自做决定,所以偏执的宋洵和陆禾笙最终不过是那般下场。
“我喜欢你,虽然也许你一点都不相信。”薛伸手拉住倾洹握紧拳头的手,“你从来都不会说同我说一些什么,一直觉得你总是在与我针锋相对,你在用手段与我做长期拉锯战。我以为,直到最后你都会这么对我,而我也想着就这样吧……”
薛说话有些慢,他瞅着倾洹的脸色,发现倾洹脸色变白了几分:“现在才发现,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其实,一直都是我想多了。我在用你对我的喜欢对我的放任,来胁迫你。”他张开手抱住倾洹,用了很大的劲,“我喜欢你,真的。不论从什么时候来说,温至殊喜欢南余安,罔缇喜欢衡景,宋楠楚喜欢顾止袁,宋洵喜欢陆禾笙……一直都喜欢,薛喜欢倾洹,尽管你是上仙我是地府十殿,但是一直都喜欢。”
倾洹的脸色由白变红:“所以,是我会错意了?”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你一直觉得我不喜欢你,是凤岚冉吗?”薛抿唇,声音轻缓落在倾洹的耳边,张嘴直接用牙咬住了倾洹的耳朵,“倾洹,凤岚冉他早就在轮回里轮回了千百年了,你何苦……”
“你不知道……”倾洹咕哝了一声,“凤岚冉是汶靖帝君的一缕魂魄。汶靖帝君你知道的吧?那位将军。”
“……啊。”薛总算是明白了过来,也莫怪倾洹一直担心了,“可我从未见过汶靖帝君,再者。听说这位汶靖帝君同南衍帝君可是私相授受了的,凡间的时候,两人不也是一起历劫的吗?啊,说起来,难道程钏钦是……”
“并不是。”倾洹有些无奈,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程钏钦他一生背负了上百条人命,他的魂魄背负了太多。再者,南衍帝君是天地之灵气养成,何须分一条魂魄出来历劫?”
薛摇摇头:“那么,程钏钦不见了,是吗?”
“恩。”倾洹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说到底,程钏钦不过只是一介凡人,因是与汶靖帝君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关系,所以这才身世坎坷,那一世过活得犹如扫把星一般。
不过之后的时光长流之中,离开了凤岚冉的影响,程钏钦的每一世之中都过活得很不错,有喜欢的人喜欢的人也很喜欢他,结婚生子也罢高官加爵也罢,总之一帆风顺,该平凡就平平凡凡,该不同凡响就不同凡响。大抵,他几辈子的霉运都积累在了程钏钦这个身份上面了。
两人沉默之际,久目和帝辛已然从天庭下来了,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也没有分开之前的那种甜腻的模样。两个人一看到薛和倾洹,同之前也不太一样,似乎更加亲密了一些。
不过分开一会儿的时间,却发生了质的变化。
“走吧。”久目扫了两人一眼,没多说,“御剑?”
“恩。”倾洹点点头,“两人一把剑,快一些。”
久目‘恩’了一声,而后视线落在了薛的身上:“我……”
“……”薛还没开口,手腕就被倾洹拉住,“我同薛一起,你们的破烂事不要放在这个时候来解决。”
倾洹的脸色并不算太好,甚至有一点无奈。
久目脸一黑,视线移开,不太愿意把视线落在帝辛的身上。帝辛也没有多说什么,拉过久目的手:“有什么,也该是我不开心,你的不开心让我觉得莫名其妙的同时又很手足无措。走吧,有什么话,我们回了家一个劲的说个够。”
“……好。”久目点点头,手轻轻握紧,圆润的指甲扣在了帝辛的手背上,印出了红色的印子,“我会好好说的,你要相信我。”
“怎么会不相信呢?”帝辛笑,浅笑的模样,眉眼化开,即便是在平凡的相貌那也是直击人心的。
迷雾森林有些远,御剑的话,需要一点时间。一路上,薛半蹲在倾洹的脚跟前,背靠着倾洹的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那个时候,我也没想过要去寻死。”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路上他一直想着温至殊的时光,“那个时候我一直在想,没了眼睛的程钏钦为什么还是那么温柔的模样,好像失明对他没什么影响。可是,我没了那张脸,我觉得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也不会再喜欢我。”
倾洹觉得自己莫名奇妙被责怪了:“哪里来的这种想法?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你说过啊,不论是一见钟情还是见色起意……”薛抿唇,觉得有些受伤,“是啊,你看中的始终只有我的脸。”
“……我那是假设。”倾洹有些无奈,“你怎么就当真了?为什么记得不是后面那句‘喜欢你’?”
薛笑了笑,摇头:“那个时候是真的绝望,我在想,我这张脸没了,我还有什么?你那段时间一直在照顾我只会让我觉得很愧疚。那日,我拿着刀,想了很久很久,却没想到自己居然选择了死亡。”
“是吗?”倾洹垂眸,眸光落到了薛的唇上,泛着红光,“你回头。”
“恩?”薛没有回头,只是扬起了头,而后上方视线一黑,倾洹的脸就埋了下来,腰弯的幅度很大,唇就落在了薛的唇上。
跟在后头的久目瞧见了前方的两个在秀恩爱的人,不免觉得委实有些无语,干脆闭眼不看。
“怎么了?”帝辛浅笑着开口,显然他也看到了前面的两个人。
“他们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般事情,当真不要脸了。”久目‘哼’了一声,“你快一些,这样就看不见了。”
帝辛‘恩’了一声,加快了速度。
“为……为什么?”一吻结束,薛有些吃惊地看着倾洹的脸,“你突然地,做什么?”
倾洹添了一下下唇,笑:“忽然就觉得,很想亲吻你。”他之气腰板,过了一会儿又完了下来,“怎么办?”
“恩?”薛的脸红得滴血,还没消下来,哪知道这人又弯下腰,“怎么了?”
“意犹未尽,还想再来一次。”倾洹笑眯眯的,完全不觉得尴尬。
第二百零二章 :番外——华灯初上,宝马香车
关于七夕节,这就像是一个神秘至极的节日。七夕又称乞巧节,是家家户户的女儿们出门寻觅良婿的日子。
宋楠楚下朝回少傅府,一路上总觉得自己成了一条街上的焦点,是不是有小姑娘给他来个小花环什么的,弄得他有些发蒙。回了少傅府通过老管家的介绍才知道,原是今儿个是什么七夕节,女儿家呢要选择自己喜欢的少年郎送个花环什么的,而后晚间的时候,若是男子也对女子心生喜欢,就可牵手在花市里头走。
“大人相中了哪个?晚间可是要去逛一逛夜市?”管家解释完之后,试探性的
“啊……”宋楠楚笑了出来,他怀里一大捧的都是旁的姑娘送给他的,他到现在连人家的脸都没记住,一个都没有记住,哪里还说什么晚间要同谁一块儿逛一逛夜市?
“回头再说。”宋楠楚摇摇头,而后想起了早间顾止袁好像说了什么微服私访,“对了,陛下今儿个似乎要微服私访,这事儿只有我同文覃知道,回头你嘱咐厨房,今儿个菜色弄好一点,准备三人份的量。”
“好的。”管家点点头,而后疑惑了很久,怎么陛下在这个时间做微服私访?莫不是还想来一个民间寻美?
是的,管家很疑惑,宋楠楚也很疑惑。他不太明白顾止袁到底是几个想法。前几日两个人刚刚争执了一番,互相也都存着气,他怕到时候在街上他就给顾止袁吵起来。
“伤脑筋啊。”宋楠楚拍着自己的脑袋,准备先回去睡一觉,养足精神了把脾气养好了,回头晚间好好陪着那位皇帝陛下微服私访。
事实证明,宋楠楚的做法是对的。一个晚上,顾止袁对着他从头批到尾,面带微笑,总之他做什么都是错的都是不对的,就是拿了人家姑娘的小花花,这位皇帝陛下不仅斜眼还要阴阳怪气地来一句‘宋少傅真受欢迎,人见人爱呢。’
“?”宋楠楚一脸懵,看看顾止袁的脸,那张脸上带着笑,还能如何?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总不能揪着顾止袁这带有刺激性的语言不放过吧?怎么说,他也是个大度的人。
沈苑不在,这个时候,宋楠楚无比想念沈苑的存在。
“想沈苑呢吧?”顾止袁走在宋楠楚的身边,幽幽开口,“不能陪朕走下去了?”
“陛下多虑了,再逛逛吧,回头臣亲自送陛下回去。”宋楠楚扯了一个笑,特假,但是总比哭好。
京城的夜市无比热闹,特别是今儿个还是乞巧节,平日里被锁在家里头的姑娘们都可以出来一觅良人了。顾止袁和宋楠楚走在人群之中,不用说话不用微笑就足够吸引人了。
给两人送花的姑娘不少,但是所有的话纷纷都落入了宋楠楚的怀里。
“陛下?”宋楠楚已经抱不住了,一脸为难地看着还在把花送到他怀里的顾止袁,“臣这……”
顾止袁笑,远山眉温润。他伸手,把刚刚收到的一朵花放到了宋楠楚的怀里,而后伸手拍了拍宋楠楚的肩膀:“乖,这花就当是朕赏赐你的了。”
“……”宋楠楚差点趔踞了一下,吃惊地看着顾止袁,“陛下可知这当地习俗?”
“哦?”顾止袁挑眉,微笑看着宋楠楚,半响摇摇头,“不知,宋少傅可能说与朕听听?”
宋楠楚咽了一口口水,有些被顾止袁的微笑给勾了魂儿。他就知道,这人安了不好的心。
想了想,他忽而红了脸,伸手狠狠扯了一下顾止袁的手臂,多日来的争吵就这么和解了。
是啊,这个人生来就是将军府的小将军,他生在皇宫后又漂泊在外不知道是正常的,这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真的是,猝不及防的和解方式。
……………
彼时,罔缇江君涸衡景穆执还没有闹开来,大家彼时还一起度过了一个乞巧节。
四人正巧路过四川蜀地的一个小镇,大晚上的四个人四处找地方落脚,却没想到竟碰上这个小地方正在庆祝乞巧节。花灯的样式多而杂颜色纷繁,一盏一盏地点燃放入到河中,整个河面被照亮起来,很是好看。
穆执是个小姑娘,又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整个人脸粉扑扑的,激动极了。奈何平日里蜀山管教十分严格,穆执只敢瞪着一双大眼睛看来看去,满眼的都是羡慕,却不敢同自己的两位师兄说上一句。
一边的江君涸摇着扇子多看了穆执两眼,而后笑眯眯开口:“这一时半会儿的呢也找不到,我瞧着这地儿的人都在放花灯,不如我们也放一个,祈祷祈祷,如何?”
穆执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偷偷瞄了一眼江君涸却发现那人并没有在看她而是颇为感兴趣地盯着一排排花灯。于是,她琢磨着这个人也许也想放花灯,倒是个有点想法的人。
罔缇抿唇,他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特别是这般热闹的场面,他岂有不凑的道理?于是扯了扯衡景的衣袖,一脸羡慕的模样:“师兄师兄,放花灯吧,我瞧着很好玩的样子。”
“玩物丧志。”衡景说是如此说,结果还是四个人各买了一个花灯,不同样式的。
罔缇的最为奇特,是木兰花的模样,据说这个木兰花的花灯很稀有,只有少数几个,而摊面上只剩最后一个了。罔缇当场就买了下来,喜滋滋地就要去学着旁的人放花灯去。
三个人跟在后头,亦步亦趋。穆执捧着手里头最为普通的荷花花灯,一张脸粉扑扑的,极为害羞。她偷偷看了看衡景的侧脸,一个不注意却和衡景对视上了,立马腾的一下红了整张脸,移开了视线。
衡景愣了一下,而后笑了笑,伸手揉了揉穆执的头:“很开心吗?”
“恩。”穆执的声音很小,却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去点头。
“不然回头再买一盏带回蜀山吧?”衡景想了想,在蜀山他们只放过孔明灯,那还是罔缇吵着闹着让大师傅做得粗糙的孔明灯,不算好,放了很多次才放上空。
穆执摆摆手:“不,不用了。”她舔了舔自己有些干燥的嘴唇,“回头,影响不好。而且,蜀山没有河……”
“师兄师妹,你们在说什么啊?”罔缇从前头窜了回来,看着两个在说话的人,有些好奇。
“想着要不要买个花灯带回蜀山,你可不是吵着闹着要放?”衡景笑,伸手拿过蹭在罔缇唇边的发带,“想买吗?”
罔缇甩了甩头:“不要了吧,一时兴起而已。”
“恩,好。”衡景点点头。
花灯放上河,四个人也没说多看两眼。真的只是一时兴起而已,所以谁也不知道罔缇的兰花花灯撞上了另一盏兰花花灯,而后双双沉入水底。
“堡主?”青诅看着逐渐沉入水底的花灯,而后转头看着唐翎,“怎么办?帮你捞上来?”
唐翎抿唇,她是听说那兰花灯不错才买的,不曾想竟然直接同人撞了入了水:“罢了,不过一盏灯。”她也没有许愿,不过只是一盏灯,还能如何吗?
………………
七夕一到,温至殊跑得比谁都要欢快,比谁都要开心。
南余安跟在他的后头,有些无奈。温家败落已经过去一年的时光,好在温至殊也没有过多纠结温家的事情,更别提对凤家有什么看法想去报仇了。这人啊,心大,总归是有一点好处的。
“别跑太快。”南余安在后头嘱咐,前方浅绿色的身影跑得委实欢快了一些,好像这辈子没有过过乞巧节一般。
“走快一点啊,余安!”温至殊在前方朝着南余安招手,笑眯眯的。他背对着华灯,整个人在南余安的视野里就是印照在一堆华灯里一般,即便是一个单纯的笑容,却像是炸开来的烟花一般,不是一瞬即逝却难以用手捕捉到,“余安,快一些,我们去看耍把戏的!”
南余安摇摇头,加快了脚步。途中路过一个卖玉簪的小摊子,不过一眼,他就相中了一个发簪。浅绿色的玉,不是什么上等的玉石,但是好在样式不错。
那是个犹如蝴蝶一般的玉簪,却是只有一半的蝴蝶。做工很细致,可以说在低等玉的衬托下,做工显得格外的好。
“至殊……”南余安掏钱买下玉簪,刚想着要给温至殊看看,却发现温至殊早就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头。他琢磨着温至殊估计又乱跑了,摇摇头,把簪子放到腰带里,刚放好,前方‘噗’的一下,一场大火猛地铺面而来。
不过是一瞬间的呆滞,南余安就慌了。他一个腾跃,跳入火场里头。他不敢相信,温至殊会在前方的火场里,但是他一点也不愿意逗留,逗留在火场外头。万一呢?
腰间的那枚玉簪还散发着点点温度,隔着衣服,搔挠着南余安……
………………
关于七夕节,陆禾笙和宋洵从未接触过这般的节日,头一次听说这般的节日还是慕炀之告诉宋洵的。
什么牛郎织女的故事,什么王母娘娘,什么鹊桥。
宋洵听慕炀之说得一愣一愣的,心里免不了在感叹,这慕炀之不去做说书先生简直就是浪费了,这小嘴叭叭的,一刻都不带停歇的。
“所以呢?”慕炀之刚说完,宋洵就接了话茬,“你同我说这些的理由是什么?”
慕炀之瞪大眼睛:“你不想想,外头的姑娘都等着你呢!”
“呸。”宋洵啐了他一口,想了想还在后边整理药草的陆禾笙,“这样的日子,自然是要待在家里,好好吃上一顿好的,而后吹吹风的。”
慕炀之觉得宋洵此人无趣至极:“呵。”他干笑了一声,琢磨着这人莫不是喜欢家里的谁吧?
后来的事情的确证明了慕炀之绝对不是一个傻子,当宋洵同陆禾笙在一起之后,慕炀之都不大惊小怪得了。
呵呵,早就知道的事情了,还用惊讶?
第二百零三章 :余生此般,往昔难忘(5)
蛮荒的入口在迷雾森林的最深处,隐隐绰绰若隐若现的,谁都不知道那样的一个入口到底是怎么存在的。
伏羲独自一人走在蛮荒的地界上,一步一脚印,大抵是他使了什么术法,一个脚印下生了一朵佛莲,佛莲却并不是盛开的模样,而是一朵花苞,金色的在阳光下却不熠熠生辉,很诡异的模样。
他走了两步,而后缓缓回头看着自己脚印里的金色莲花花苞,看了许久忽而笑了出来:“这算什么?”而后手一挥,脚印里的莲花花苞纷纷不见了,可是还没一会儿,花苞就又出现了。
他抿唇,没再管这花苞,而是扭头接着往前走,漫无目的像是在散步一般。整个蛮荒没有人会比他更加熟悉,可是却没有人陪他一起看。也是,蛮荒这样的地方,除了他还有哪个人愿意待?
“黛梓,你不愿意醒来是因为蛮荒不好吗?”伏羲自言自语了一句,而后自我嘲笑了一番,“啊,我又在自言自语。”
蛮荒这么大,所有人都以为伏羲在这儿过活得开开心心,事实上,他过得的确不错,却并不是很开心。
结界处有了一丝动静,伏羲愣了一下,而后浅笑,抬手一挥,本来还是晴天一下子变得阴云密布,雷声滚滚的,好似要下雨了一般。
倾洹一行四人刚踏入蛮荒地界,蛮荒就开始下雨,豆大的雨滴落下,砸在四个人身上怪疼的。
久目‘咦’了一声,有些莫名奇妙地抬眼,而后便是雨滴砸入眼瞳额头上:“怎么回事?”
“出事了?”薛没有来过蛮荒,所以根本不知道久目到底在疑惑一些什么。
久目抿唇:“蛮荒之所以被称为蛮荒,不仅仅是因为蛮荒乃是上古之人生活的地方,更是因为这地儿一直不曾下雨,干旱到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在这地儿生存。”
“可是……”薛抿唇,“这地儿也有树啊。”
“不过几年的时间,很快就没了。”久目摇摇头,“那是伏羲为了自己而栽下的,不过为了美观。”
“是不是,伏羲他想下一场雨?”薛砸吧嘴,而后笑,“不过是一场雨而已,能有什么事?也许只是伏羲一时兴起……又或者,他知道我们来了,所以下一场雨?”
久目‘恩’了一声,虽然还是很疑惑,但是薛说得不是没有道理。伏羲是个什么样的人,久目觉得这个世上没有人会比她更加了解伏羲了,她的前半生打从有意识以来一直是同伏羲生活在一起。所以,她的少时记忆大部分都是和伏羲有关的,自然而然对伏羲也是加倍地想要去了解。
看得多了想得多了琢磨得多了,自然而然地也就了解得更多了。当然,这是久目自己的想法。
“别多想。”帝辛伸手拉住久目的手,“十殿说得没错,把事情想简单一些,不用那么害怕。”
倾洹也点点头,而后看着眼前的雨帘而后伸手接了一点,放到嘴边尝了一下:“很普通的味道,气味也很正常,应该就是一般的雨。伏羲可能无聊了。”
“……”薛有些吃惊,“你就不怕这雨有什么不对劲?居然就这么尝了一下,你还真的是……”他有些生气,这人在他们不知不觉的时候就按着自己的想法做事情了。
倾洹笑,点点头:“你不是都说了?这个雨没什么问题。”
“别在这种地方莫名地相信我啊!”薛真的很是无奈,伸手揪了揪倾洹的耳垂,“你为什么相信的总是不太一样的地方?”
“走吧。”倾洹拉下薛的手,“不过是一场雨而已,哪里来这么多的想法?”
一场雨而已,差点就成了阻挡他们前进的阻碍。不过只是一场雨,好像只要不是什么特定的情况下,似乎最平凡的事情在这里看来就是不一样的,就是令人惶恐的。
“你们特地来找我?”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是伏羲却显得胸有成竹的模样,还特意化了一座宅子,宅子正中央一条走道,周围都是水。他端坐在中间的那条走道上,身前放置着火炉以及正在烧着的水,“快开了,喝一杯?”
“好啊。”久目点点头,率先坐了下来,坐在伏羲的对面,“我们很久没有这样面对面坐着了。”
伏羲笑:“外头下雨了吧?”
“是的。”帝辛接话,而后也坐了下来,坐在久目的右手边伏羲的对边,两人正对着伏羲,“很难的呢。”
“雨其实是一种洗涤心灵的仪式,最为普通的仪式。”伏羲抬眸,目光落到了薛的身上,“地府十殿?初次见面呢。果然如传闻里边的一模一样,相貌果然和一般人不太一样。”而后轻轻笑了一声,“男子长成这副模样,若非一生情劫便是一生动荡。不知十殿下,作何感想?”
薛咽了一口口水,看着眼前这个端坐着的男子,说不上威严,却总让他觉得莫名有压力。大抵,心里对于伏羲这样的人还是有一些敬畏的,毕竟是父神的存在。
“一般,没有什么特别感想。”薛抿唇,不自觉朝着倾洹靠近了几分。
“如何说?”伏羲并不打算放过薛的模样,“如何的一般?”
“人生在世皆不称意,过奈何桥喝孟婆汤堕入轮回,这是一个人必将经历的。而我,贵为地府十殿,虽说一声动荡不安,却不用受这轮回之苦。有失必有得,二者相抵,自然是一般。”薛这人最会的就是长篇大论,从前还是温至殊的时候没有长篇大论过一会,后来做了这十殿下,多了很多机会来说教自己的手下,长篇大论倒是没少过。
伏羲点点头,轻轻‘哦’了一声,而后笑:“水开了。”说着伸手,把水壶拿了下来,而后一个一个杯子倒上水,杯子里是事先准备好的茶叶,“不算懂这些,只是闲来无事,不要介意。”
帝辛点点头:“文曲星的茶艺很不错,回头您可以同他交流一番。”他说话的时候都是带着笑的,好像他来此就是为了同伏羲这般唠家常的。
至此,倾洹一句话都没有说上,也并不想开口说话。在他看来,不奔主题的谈话并没有任何意义,甚至可以说是在浪费时间。
“如果……”于是,在这几人聊了这么久之后,倾洹总算是忍不住要开口说话了,“家常说完了的话,那么我们可以开始正题了吗?”他就这么直挺挺站着,表情不算冷硬,唇角甚至带着笑。
伏羲笑:“开始正题之前,先喝一杯茶水吧。”说着,把杯子推至到了每一个人的面前,“我先来。”一饮而尽之后,拿着空杯子对着四个人示意了一下。
久目深深地看了一眼伏羲,手碰了碰杯子最终还是没有拿起来:“不喜欢品茶,您知道的。”
同时帝辛也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也并不喜欢喝茶。倒是薛和倾洹,毫不客气地一饮而尽了。
“喝完了。”倾洹和薛都拿着自己的空杯子示意了一下,“那么,可以开始了吗?”
伏羲点点头,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想做些什么?”
“如何才能让我摆脱地府十殿的诅咒?”薛直截了当,把自己最想要解决的一个问题摆了出来,“诅咒一辈子都不得不跟着我?”
“不可能摆脱。”伏羲摇头,“与生俱来,你自己说的有得必有失。既然你坐上了地府十殿这个位置,就必须要有失去的东西。”他伸手指着倾洹,“他正是因为失去了最喜欢的人,因而因缘际会成了神仙。就算没有帝止在其中动手,也还会有其他的人。”
倾洹抿唇:“当年是帝止化作了高人告诉了我所谓的仙草,也是他,带走了温至殊的遗体,更是他诱骗我吞下了那棵仙草。所谓的立地成仙,不过只是一句谎言,所谓的永生,不过只是诱骗的手段。”这些倾洹很明白,比谁都明白。但是,当时的他不明白,一心只想着如何同温至殊在一起,不知道的是……原来,地府的人与天庭的人,永永远远都是两个世界的。
“下一个问题,我来。”久目站起身,“黛梓……我是说,我的母亲呢?”
“还躺着。”伏羲手指弯曲,指关节敲击着木质的桌面,“我能为她拿到无数颗心脏,却不能让她活过来。”这是他感到最无力的一件事情,他能为黛梓做任何事情,却再也救不活黛梓。
那么……他做的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渊呢?”薛抿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你把他带到哪里去了?”
“他?”伏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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