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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养成手札-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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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三小姐点点头,没想到这位四弟居然懂得这么多,倒也不亏长到三十多岁,总归是要有些进步的。
  宋洵和澜离搁在外头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不免慨叹,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家产都是分割着的。他摸了摸腰间的钱袋,琢磨了一番,然后低头在澜离耳边耳语:“澜离啊,师傅家产不多,不过没关系,师傅就你一个徒弟,你可以拥有师傅所有的财产!”
  “……”澜离觉得耳膜疼。这都是什么事儿?这不是来祭拜的嘛?这么神圣的事情,为什么自家师傅不能正经起来。
  宋洵和澜离也没留在慕府吃个晚饭什么的,宋洵也会看眼色,拉着澜离直接下馆子去了。
  “吃饺子吧。”澜离看到了路边的饺子摊,忍不住想吃一些饺子。毕竟宋洵不会做饺子,吃一次饺子要隔好久。
  “……”宋洵不喜欢吃饺子,以前不喜欢现在不喜欢以后更不会喜欢,奈何自家小徒弟喜欢,“那你在这等饺子,我去买个包子。”说着就转身去了没隔几步路的包子摊。
  两个热乎乎的包子到了宋洵手上,宋洵差点欢呼。一扭头,饺子摊上哪里还有澜离的身影?
  倒不是澜离喜欢乱跑,只是她凑巧在人群之中看到了杜程愫的身影,想着这是师傅的情敌,要先去了解详情。没有多想,鬼鬼祟祟就跟在了杜程愫的身后。
  本还以为杜程愫不会走多远,没想到的是,这一走就走到了城外的树林里。
  树林里多得是树,杜程愫转来转去,不过几个转身就不见了踪影。跟丢了目标人物,澜离也不气馁,想着先回去改日再战。谁知一转身,碰到了杜程愫。
  大晚上的,杜程愫一袭白衣,怎么看怎么像女鬼。澜离毫不客气地大声尖叫了起来,脑海里全是平日里宋洵给她讲得那些鬼怪故事里头的白衣女鬼,嗓子都快喊哑了。
  “闭嘴!”杜程愫上前,伸手捂住澜离的嘴巴,“你跟着我做什么?”
  “呜呜呜……”澜离蠕动着嘴唇想说些什么,奈何杜程愫捂得太紧,什么都说不出来。
  手心沾满了澜离的口水,杜程愫觉得有些恶心,被迫收回了手。她从怀里掏出一方锦帕,擦了擦手:“喊什么?你跟着我我都没喊。”
  “你,你怎么在我后面?”澜离倒退了两步,等到两人距离拉开成为安全距离后,她才开口,“你不是在我前面吗?”
  “宋洵怎么把你教成了一个傻子?”杜程愫冷笑,“有什么目的?宋洵让你跟踪我的?他倒心宽,让个小姑娘跟着我。”
  澜离皱眉,这人讲话,话语间尽是对宋洵的不屑,这让她有些生气。她把宋洵当成神一样的存在,那样厉害的师父,怎么可以让别人这么说?
  “你,不准这么说我师父!”澜离小脸扬起,瞳孔里映照出了杜程愫此刻的模样。
  杜程愫看着澜离瞳孔里的自己,有一瞬间的失神。
  “啊,你的脸……”澜离一下子捂住嘴巴,那些所谓的鬼神都是存在于宋洵的故事里,她唯一见过的妖怪是梅喻。如今第一次见到妖化的杜程愫,只觉得一阵恶心。
  只见,杜程愫的脸上开始蜕皮,一层薄薄的皮翘了起来,眼睛鼻子嘴巴里开始流淌出血液。
  杜程愫捂住自己的脸,很慌张:“别看,不准看!”她左手一挥,没控制住力道,澜离整个人被掀到了树干上,狠狠撞了一下,几乎都没有反应的时间,整个人就昏厥了过去。
  听到声音,杜程愫放下了手,看到的是口吐鲜血的澜离……


第一百一十五章 :风月相思,相思未许(3)
  澜离的失踪差一点把宋洵给逼疯了,他找了一天一夜,眼睛通红,一天一夜没睡觉。等到陆禾笙找到他的时候,宋洵正在审问一个乞丐。
  “阿洵。”陆禾笙上前,一把握住宋洵想要殴打乞丐的手,“醒醒!”
  宋洵一愣,傻乎乎扭头,看到了陆禾笙。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见到陆禾笙的第一反应竟是流泪。泪水跟疯了似的,止也止不住。他揪住陆禾笙的前襟:“师傅……我的唯一的亲人不见了,我怎么清醒?”
  陆禾笙胸口一疼,伸手抱住宋洵:“没事了,没事了。”
  大庭广众之下,从前从来不敢和宋洵牵一个手的陆禾笙就这么紧紧抱住了宋洵。
  其实也没有那么害怕。陆禾笙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不过是拥抱,怎么就不敢了?
  “澜离……我带你去找她。”陆禾笙松开宋洵,一手扣住宋洵的肩膀,缓缓开口。
  他也不知道该向宋洵怎么解释,解释为什么消失了一天一夜的澜离会出现在他那里,解释为什么澜离会浑身是血,解释为什么是杜程愫带回了澜离……有那么多的事情要解释,陆禾笙总觉得,一切都会走向毁灭。
  慕家老家主的去世对于慕家来说简直就是一个灾难,慕家看似风光,但是内里早已破败不堪。
  慕炀之拿着管家递过来的一堆账本翻来覆去,怎么看怎么都是赤字,不论是哪一本,好一点的稍稍有些盈利,差的简直就是欠了一个店铺。
  “这是全部账本?”慕炀之把手里的账本摔在了桌子上,对着几个来送账本的掌柜怒目,“你们就是这么做生意的?就是这么为慕家做事的?!”
  底下的几个掌柜的都对这个太子爷不太感冒,一副瞧不起慕炀之的模样。毕竟一个从未接触过生意的人这个时候来管教他们,他们也着实不服气。关键,慕炀之臭名昭著,谁都知道他那点破事。
  “四弟也别管这么多。”二媳妇从门外款款而来,走到桌子前,一把拢起所有账本,“这些店铺呢,从今往后都是二嫂和你二哥来管,四弟就别插这手了……”这位二媳妇是个厉害的人,慕炀之向来感觉她是最棘手的人。
  看着尖酸刻薄嘴脸的二媳妇,慕炀之揉了揉太阳穴:“二嫂,你可知这些店铺的状况?那么多的银子收入最后不知所踪也就算了。这其中还有几家联合起来,这家生意不好了就拿那家填……这可是个无底洞,怎么填的起来?”
  二媳妇微微愣了一下,她虽说精明,但毕竟是个女人家,对于账本记账这些事哪里懂?咬咬牙,她脖子一梗:“四弟也别担心,你二哥会……”
  “会会会!”慕三小姐的大嗓门传了过来,“他会个屁!整日里头就知道书书书书!可惜,读个书却还考不取功名,考不取就算了还整日里头怪罪旁的人收买!他会什么?除了听听你的枕边风还会什么?!”
  二媳妇脸都白了,的确,慕三小姐一句话都没说错。她原先不过是个小富商的庶女,原先呢是想嫁给刚刚同赵弦意和离的慕衍之,不曾想人家不愿意,况且她不过是个庶女,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无奈之下,她见这慕二公子还有几分用功劲,还指望这位二公子能考取功名让她做个官夫人。哪里晓得,这二公子就是个草包!还不如这四少爷来得好。
  但,嫁都嫁了,又能如何?
  “三妹,你说话可是无礼了!”二媳妇昂起头,“目无尊长,这是你一个妹妹该有的态度吗?”
  慕三小姐看到这二媳妇的嘴脸就觉得一肚子火,怎么自己二哥就娶了这么一个人?身份地位也就不管了,起码要贤良淑德吧?这儿倒好,贤良淑德没学会,倒是一脸的尖酸刻薄,看着就令人作恶。
  “那就请二哥摆出兄长的模样。”慕三小姐看着那些账本,拧眉,扭头去看站在一边准备看戏的掌柜的,“慕家谁做主,你们该不会不知道吧?这种危机的时候,选好立场你们都懂得不少?!”
  “……”底下的掌柜的们你瞅我我瞅你,也把不准这慕家到底是谁做主,哪里敢随随便便站出来说话?
  “够了。”慕炀之一拍桌子,“爹的棺椁还在灵堂,二嫂三姐,你们争一些什么?”慕炀之走上前,一把夺过二媳妇手里头的账本,“分不分家我不知道,但慕家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来搭手,还望二嫂珍重。”
  平日里头纨绔子弟模样的慕炀之这么一生气,倒是把二媳妇给吓了一跳,乖乖退到了一边,也不敢再说些什么。慕三小姐倒是很欣慰,这四弟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成熟,不错不错,看来根本不需要她的什么帮忙了。也好,轻松一些。
  “不管你们是怎么对这些账的……”慕炀之转身一甩手,账本摔在了那些掌柜的脚前,“三日内给我好好核实完毕,该填的都给我填上,别以为你们的小手脚能这么糊弄过去。弄不好,公堂上见!”偷工减料从中盈利,这些手段慕炀之一个从来没管理过账本的人哪里懂?这些都是七姐告诉他的,两个人偶尔聊聊天都会讲一些这个。
  慕炀之此刻无比感谢七姐那些教诲,不然他还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家主该有的模样,此时此刻慕炀之的气场顿时展现了出来。慕家的危机暂时算是稳住了,但慕炀之毕竟也不是什么靠谱的人,对所有事情都是一知半解,要真正撑起这个外表华丽内里空虚的大家族,恐怕还是有些吃力的。
  而立之年,也是要经历一些事儿了,责任什么的也都是要承担起来了的。
  慕家老爷子的死讯很快传到了皇宫里头,正在批阅奏折的朱奕愣在了原地,笔尖折断。
  他想,他终究没有实现对慕衍之的承诺。这些年来,自从慕衍之死后,他都不敢去慕家。但是对于慕家的消息却是随时随地都要知道的。这事儿一传到他的耳朵里,他就愣了,匆忙处理好手里头的事准备去,走到一半却退了回去。
  晚间,他去了凤仪宫,皇后娘娘的住所。
  “陛下。”身着单薄轻纱的女子对着朱奕作揖,抬头,赫然是檀岚的脸,“陛下今日眉头深锁,可是有烦恼?”
  七年的时间,足够檀岚打到所有女人,爬上这高处。
  “慕老爷子,去世了。”朱奕叹了一口气,鬓角的白发已经有很多了,平日里檀岚会帮他拔掉一些。但是,拔得越多,长得也越多。四十多岁的年龄,真的不小了。
  檀岚愣了一下,慕老爷子……七年了,她知道朱奕一直在默默关注着慕家,她偶尔也能听到关于慕炀之的消息。那人一直未娶亲,那人浑浑噩噩,那人迷上了古董……那个傻小子的一切,她都听得清清楚楚,她不担心却愧疚。
  如今,慕家的主人去世了,慕家怕是要天翻地覆的。慕炀之那么傻,该如何是好?
  “陛下如何想?”檀岚这些年的功夫越做越精,说话表情早已不是自己的情绪能控制的了,“当年的事情,陛下还愧疚着吧?这次,慕老爷子……”
  朱奕点点头,叹口气:“慕家,终究是朕欠了的。”
  听朱奕这么说,檀岚倒也明白了,这人是故意来通知她的,无非也是希望自己能去一趟。
  这一趟,怕是不是那么容易。
  “陛下一个人去怕是不合适,不如,臣妾也一起随同吧。”檀岚浅笑,伸手捏了捏朱奕的肩膀,替他按摩。
  朱奕对慕家是真的上了心的,七年的时间足够能看得出啦的。但是,檀岚当年做出的哪些糊涂事,让她再无颜面去面对慕炀之。
  于是,第二日,两人还是去了幕府。
  正当慕炀之解决了底下的事情的时候,府邸的下人就慌慌张张跑来,说什么有大人来了。他看了一眼一屋子的掌柜,皱眉:“想烧柱香的就留下来,忙得就赶紧回去吧。”说完,便匆匆去了大堂。
  远远地,他一眼瞧到的不是一身暗黑色衣服的朱奕,而是素白色的檀岚。
  七年没见了,檀岚变了很多。当年的檀岚,眉宇之间都是对钱财的贪婪之色,面对他的时候都是冷漠。如今远远瞧着,竟觉着她眉宇之间都是温柔,虽说这样的温柔很疏离。
  被檀岚惊艳后慕炀之才认出她身边那位略显老态的男子。七年果然不是一个短的时间,七年足够把一个人摧残到老。
  “拜见陛下。”慕炀之跪地,膝盖生疼。后边的二媳妇和慕三小姐一听这称呼,连忙都跪了下来,谁也没想到当今陛下居然会来吊丧。
  朱奕摆摆手:“不必多礼。”
  慕炀之撑着地想站起来,不曾想手一软,人差点栽倒在地。这几天他睡觉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四个时辰,饭也都是吃两口就丢下了,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檀岚手动了一下,却还是停在原地。
  “没事吧?”朱奕上前想去扶慕炀之,却被慕炀之躲了开来。
  慕三小姐多机灵啊,上前,一把握住慕炀之的手腕,扶他起来:“不劳陛下费心了,草民的弟弟哪里劳得陛下金贵的身子?”她脸上带着笑,看上去十分卑躬屈膝。
  朱奕看了她一眼,收回手:“恩。朕今日来,不过是想给慕老先生烧柱香,祭拜祭拜,无需多礼。”
  “承蒙圣恩。”慕炀之被慕三小姐扶了起来,眉头深锁,“有请。”
  慕炀之站在一边弯腰行礼,朱奕率先往里头走了去,跟在后头的是檀岚。经过慕炀之的时候,檀岚顿了一下,而后缓缓开口:“我过得很好,没有你一切都好,而你却至今为止都在给我添麻烦,你可知道?慕四少爷。”
  “……”慕炀之猛地抬头,檀岚朝他微微一笑,扭头走了人。
  添麻烦?慕炀之捂住眼睛,感觉干枯了眼泪似乎又要往下流。
  后来的后来,新婚之夜的时候,慕炀之喝得烂醉如泥,他抱着自家媳妇,眼泪却哗哗地往下流,一整夜他只重复说了一句话“没麻烦了,不会再有麻烦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倒流最初,刚好相遇(1)
  宋洵一路浑浑噩噩跟着陆禾笙去了客栈,一进屋子就闻到了血腥味。
  “怎么……回事?”宋洵看着躺在床上还剩半口气的澜离,脸色惨白。他伸手搭上澜离的脉搏,脉搏微弱,偶有偶尔就消失不见,这根本就是临死的症状。
  陆禾笙抿唇,脸色也不大好:“我,是我不小心……”
  “……师傅,你可还记得,幼年的时候我同你撒谎,说抄本丢了其实根本没写的那件事吗?”宋洵抱起澜离,轻轻地拢在怀里,他眼睛紧紧看着澜离,“你当时让我罚跪,跪了很久很久,从此,我再也没有同你说谎。你呢?师傅,你说谎的下场又该是什么?”
  陆禾笙手抖了一下,咬住下唇:“杜程愫不是故意的,她当时只是……”
  “你为什么还要替她开脱?!”宋洵声音拔高,几乎是喊出来的。他扭头,恶狠狠看着陆禾笙,“是,我承认我对她有偏见,但是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要维护她?!说起来,澜离可是你得徒孙!”
  “我……”陆禾笙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初杜程愫一脸慌张抱着浑身是血的澜离回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一切都要毁了。他不能把杜程愫交给宋洵,却也不能不给宋洵一个解释。
  宋洵看着陆禾笙一脸为难,唇角扯起一个冷笑。原来,从始至终,他的师父想要的不是单方面的,而是大同,他希望所有人都好。
  “你真天真……”宋洵抱起奄奄一息的澜离,抬脚往外走去,“陆禾笙,你告诉杜程愫,让她等着,她会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陆禾笙上前一把握住宋洵的手腕:“阿洵,别动她。我……我来承担,一切结果由我来承担。”
  宋洵扭头,看着从未祈求过人的陆禾笙,看着这张让他一度十分沉迷的脸,笑:“陆禾笙,你以为,你逃得掉吗?澜离……是我的命。”
  像是在宣告一些什么一样,宋洵说话的模样十分狰狞,让人觉得恐慌。
  陆禾笙怔怔地松开了手,目送着宋洵远离。
  五年的相依为命,宋洵把澜离当做了自己的命,那他呢?他和宋洵在一起十几年,就是这样的结果?不,他不甘心……
  陆禾笙以往的冷静在这个时候瓦崩土解,竟觉得这些年活得比当年拉扯着宋洵的时候还要疲惫。
  这些年,他都做了一些什么?收养宋洵,创造出杜程愫,爱上宋洵,培养了杜程愫,离开宋洵,折磨自己,逼疯杜程愫……他都做了一些什么事?!
  “阿笙,对不起,我……”杜程愫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上还沾了澜离的血,怎么洗都洗不掉,“那个时候……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阿笙,求求你,相信我。”
  陆禾笙抬眸看向杜程愫,瞳孔里除了冰冷再无其他:“杜程愫,如果当年我知道我会创造出这样一个你,我宁可跳下悬崖,随着清河姐一起去了。”
  杜程愫张大嘴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她上前抱住陆禾笙的腰:“阿笙阿笙,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别再拿你的‘不可以’来捆绑我,我很累。”陆禾笙掰开杜程愫的手,“我不管你瞒着我什么,但你要记得一件事,最后一次了……从此,你与我两相陌路。”
  爱情大抵都是如此,陆禾笙爱着宋洵,所以放下自尊去祈求;杜程愫爱着陆禾笙,所以哭得肝肠寸断。而陆禾笙不爱杜程愫,所以可以如此伤害杜程愫。
  所谓的爱情啊,不过如此现实!
  救不救得了澜离宋洵心里头很清楚,前一刻还在他面前活蹦乱跳吵着要吃饺子的小姑娘,下一秒却安安静静躺在了他的怀里头,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有什么样的情绪,到底该不该哭。
  “澜离……”宋洵抱着澜离,额头抵着澜离的额头,“是我欠了你的,是师傅的错。”
  澜离意识全无,什么也听不见,却能感受到额头上湿黏黏的眼泪。
  “大人……”一件黑灰色的披风落到了宋洵的肩膀上,“起风了,别受凉了。”一双手,轻轻搭在宋洵的肩膀上。
  宋洵仰头,脸上满是眼泪。他看着修长的身影,开口:“梅喻,你总算……回来了。”
  “对不起,让大人久等了。”梅喻弯下腰,伸手抱住宋洵瑟缩的身体,“大人,梅喻再也不会让大人孤单一人。”他想,也许从今往后宋洵只该是他一个人的了。
  宋洵一愣,抱住澜离的手缩紧:“不,澜离要走了……我依旧是孤单的。”他低下头,把脸贴在澜离的脸上,眸子却看向梅喻,“梅喻,救救她……”
  看着呼吸越发薄弱的澜离,梅喻太阳穴一阵刺痛,浅笑:“如大人所愿。”
  其实,将死之人早已没了办法。起死回生之术不过是故事里的,谁还能有这样的本事不成?
  梅喻把澜离放在床上,转身,忽然开口:“大人,同梅喻喝一杯吧?梅喻许久不曾喝酒了。”
  宋洵一愣,看着梅喻浅笑的模样,忽然有些后悔。
  “好。”宋洵点头,想笑却没有笑出来。
  说是喝一杯酒,结果,宋洵一个人喝完了一整壶,整个人都飘飘忽忽的,不知道哪里归哪里。
  梅喻也没想到宋洵会喝这么多,说好的一杯酒结果却硬生生给自己灌了这么多。
  “大人……”梅喻放下手里的杯子,绕过桌子去扶歪倒在桌子上的宋洵,“怎么喝这么多?”
  “梅……呵,梅喻……”宋洵笑了,伸手去摸梅喻的脸,“对不起,总是,总是让你为我做事。”
  梅喻摇摇头:“大人客气了。”
  “不是的……”宋洵握住梅喻的手腕,仰起头,“梅喻,我得承认,我很自私。”
  其实,自私的何止宋洵。
  梅喻低下头,额头抵着宋洵的额头,两个人的气息交缠在了一起:“大人,我很开心,我能够帮到你。”
  对于别人的靠近宋洵有些不习惯,头不自觉地往后仰,想要远离梅喻。谁知,梅喻却狠狠扣住宋洵的后脑勺,不愿宋洵离开。
  “大人,如果这样能让你记住我,我绝对不会后悔。”梅喻的唇贴上了宋洵的,只是象征性的触碰,却让梅喻紧张得整张脸都通红。这些都是曾经的妄想,如今实现了,只觉得万分不现实。他和宋洵靠的如此近,他甚至能看到宋洵脸上的毛细孔,能看到宋洵略微长的睫毛……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滚!”一柄伞猛然刺入梅喻的右肩,迫使梅喻离开了宋洵。
  梅喻抬头,毫不意外地看到了陆禾笙那张已经黑透的脸:“陆大人,来得可巧。”
  “……”陆禾笙一句话没说,二十四骨油纸伞撑开,二十四支伞骨赫然变成了二十四把细剑,纷纷指向梅喻。
  “陆大人,今儿个你若杀了我,日后,你就连见大人的机会都不会有的,你可信我?”梅喻浅笑,笑不达眼底,看着很渗人。
  陆禾笙抿唇,并没有把细剑收回:“离他远一点。”
  梅喻耸肩:“今天之后,即便我不想也没办法了。”
  陆禾笙一愣,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澜离,抿唇:“阿洵,知道吗?”
  “也许吧。”梅喻耸肩,“但是,他应该是知道这事儿情况并不良好。”
  “……”陆禾笙摇摇头,宋洵比任何人想象之中都要聪明,这么简单显而易见的事情,也许他早就知道了。
  一命换一命,值不值得只有当事人知道。
  天微微亮的时候,宋洵猛地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是躺在榻上的,塌前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
  “师傅……”宋洵咕哝了一句,一会儿后瞳孔猛地瞪大,一个打滚就从榻上爬了起来,急急忙忙赶去澜离的床前。那人安安静静躺在床上,表情祥和。
  “梅喻呢?”宋洵探了一下澜离的鼻息,又摸了摸脉搏发现稳定后才舒了一口气。
  陆禾笙看着走路都不稳浑身都是酒气的宋洵,语气平平:“死了,你不知道?”
  “……”宋洵瞳孔收缩了一下,“是么……”是了,他早该猜到的,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无理承认自己的自私。
  这个世界是公平的,要想换回一条命,同等的代价就是另一条命。这样简单的道理他不是不懂,谁都懂。
  宋洵抬头,看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陆禾笙:“你来这做什么?来看看澜离死没死?”
  “阿洵,你的心是什么做得?”陆禾笙带着冷漠的眼神看着宋洵,“扪心自问,你的心里除了你自己还有谁?”
  陆禾笙举起手,是指狠狠戳到了宋洵的心窝,很疼:“澜离真的有那么重要?还是说,其实你已经厌烦了,觉得养着一盆花不如养一个大活人?总有一日,你也会抛弃澜离!”
  “你……”对于陆禾笙的质问,宋洵甚至连张嘴说话都觉得是在掩饰,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来辩解。也许,陆禾笙说得都是对的,他厌恶了梅喻厌恶了整日里养着这样的一个妖怪厌恶了……身边总有一个企图自己的男人。
  陆禾笙收回手,转身,背对着宋洵:“当年,我就不该捡你回来!”
  “!”宋洵猛地抬头,瞳孔放大。陆禾笙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宋洵却还没有从陆禾笙的那句话之中缓过劲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倒流最初,刚好相遇(2)
  今年大雪来得特别得早,十一月中旬就开始稀稀拉拉地下了小雪,天气也比往常都要冷上一些。
  前几日慕府办了桩喜事,慕四少爷总算是成家立业了。宋洵拉着澜离一块儿去了,大红色的喜服穿在慕炀之身上,总有一种别扭的感觉。他瞧着慕炀之,瞧着他对每一位来宾微笑,瞧着他拉着媳妇儿洞房花烛。他想,也许慕炀之和檀岚,真的是有缘无分,到此,也该是画上句号了。
  他又想起了陆禾笙,那日,陆禾笙的那句后悔他听得清清楚楚,那不是气话,陆禾笙说得很认真。
  “师傅,你怎么就穿着里衣就出来了?”澜离把书放下,从身后的架子上拿了一件披风递给了宋洵,“外头还下着小雪,你就这么来了?也不怕得了伤风。”
  宋洵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浅笑:“伤风早就得了,还怕这点小雪?”说着他又看了看澜离的书桌,“写些什么?”
  “弟子规……”澜离快步向前,把桌上杂乱的书籍收拾了一下,宋洵眼尖,瞥到了‘妖怪’之类的字眼,也没多问,只是扫了一眼。
  “是该好好学这些。”宋洵点点头,而后挑了张椅子坐下,从怀里头拿出一封信,“这是介绍信,你拿着去峨眉山。”
  澜离愣住了,呆呆看着宋洵:“师傅,你什么意思?”
  “你与我,本无师徒缘分,奈何我强求。”宋洵抿了抿唇,发现嘴唇有些干燥,“你没有灵根,在我这也纯属浪费时间。”
  “这是要赶我走?”澜离捏着推荐信有些不可思议,“师傅,我做错了什么?”
  宋洵站起身,摇头:“你什么都没做错,而是我不需要你了。”
  对于澜离来说,宋洵已经不仅仅是她的师傅了,而是亲人。但她万万没想到,当初宋洵留下她只是因为宋洵害怕一个人,只是因为她的出现满足了宋洵的需求,并不是宋洵喜欢她。
  原来,自作多情的只有她。
  “你一个人,不害怕?”澜离叫住宋洵,缓缓开口,“你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赏月,一个人喝酒,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一个人逛集市,一个人下棋……师傅啊,你真的不害怕吗?”
  宋洵脚步顿了一下,没开口,踏了出去。
  一个人,当然害怕。但是,陆禾笙都丢下他了,所谓的一个人,从七年前就已经是一个人了啊。
  陆禾笙终究没有丢下杜程愫,两个人在西区选了个小屋子,算是住下了。按照陆禾笙的意思,既然他都准备放下了,那又怎么就不敢与宋洵见面了呢?
  不过,宋洵的府邸在东区,两个人终究还是隔得远了一些。
  这些日子以来,杜程愫规矩了很多,整日里头缩在屋子里,偶尔和陆禾笙说说话,再也没有出去过。
  她是真的怕了。没有了陆禾笙,那她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这些日子以来,陆清河的记忆正慢慢灌入她的脑海里,她越来越像陆清河。她忽然有些恐慌,她害怕她变成了陆清河就不再是杜程愫,那样,她该怎样面对陆禾笙?
  杜程愫坐在铜镜面前,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脸,越看心里越难过,手一挥,铜镜摔在了地上。
  “啊……”杜程愫抱住自己的脸尖叫,她不想了,她再也不想变成陆清河了。这些日子,陆清河的记忆正慢慢侵蚀她从前属于她自己的记忆,她甚至忘了与陆禾笙的初次相遇,那些记忆,正在被一点点取代。
  陆禾笙正在屋外扫雪,听到杜程愫的尖叫连忙扔了扫帚进屋查看。
  “怎么了?”陆禾笙看着不断抓自己脸的杜程愫,上前,一把扣住杜程愫的两只手腕,“发生什么事了?”
  “阿笙,阿笙,阿笙……”杜程愫眼泪汪汪,“求求你,放过我……”
  陆禾笙愣了一下,一瞬间,他似乎听到了陆清河的声音。他这才注意到,杜程愫已经和陆清河一模一样,每一个神态每一个表情都一样,现在就连声音都开始相似了。
  可能再过不久,杜程愫就会变成真正的陆清河,陆清河就要获得重生了。
  “别怕。”陆禾笙摇摇头,“顺其自然,一切都会解开。”一瞬间,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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